第十四章

「給我……」「一杯奶茶，一個披薩，奶茶珍珠多一點。」說話的同時，早就準備好的奶茶和熱乎乎的披薩已經被一個女孩子打包好，放到夏流的面前，她笑嘻嘻地伸出手，「八十塊。」「小姑娘，很聰明哦。」夏流阿公很喜歡這個奶茶鋪的小女孩。他笑着誇獎著這個女孩子，從背包里掏出錢來給她。「阿公，找零給你。」「今天的珍珠很多哦。」夏流阿公還沒喝，就看到杯子裏一半都是珍珠。「知道阿公你喜歡嘛！」這個女孩子記得，這位老人家是從半年前開始，天天都要過來買奶茶和披薩的，每都對她說珍珠要多一點，瘦瘦小小的，個子和她差不多的，但是很有親切感，加上個性和可愛，說起話來十分有趣，久而久之，小女孩就習慣了叫他阿公了。「小敏有前途哦！不像我那個金孫。」阿公把吸管戳進杯子裏，開始喝奶茶。「阿公是說夏天哥哥嗎？」小敏記得阿公的孫子只有一個，叫夏天，在阿公沒有帶傘的時候，會過來接他，長得挺帥的，可是就是獃獃的樣子。「算是吧。」夏流心裏想着的，其實是那個傻傻地為着夏蘭荇德家默默付出的夏宇。「說到夏天哥哥……我之前一直有見過另外一個，和夏天哥哥長得有些像，卻比他精明很多的哥哥一直和阿公你一樣，天天來店裏買奶茶吶，連要求都是一樣的……只不過，那個哥哥每次都要溫的奶茶就是了。」小敏記得，以前不管颳風下雨，每天五點到五點半左右，那個喜歡穿着條紋t恤的男生就會來店裏買奶茶和披薩，有時候奶茶和披薩漲價了，他會比菜市場的大媽還三八地去和她媽媽討價還價。「小敏，你在說夏宇啊。」「媽媽，你進貨回來了啊。」小敏轉過頭，看到自己的媽媽從車上搬出一個一個箱子來，於是就出去幫忙。「是啊，他好久沒來了吶。」小敏感慨到。剛開始，小敏不喜歡這個男生。總覺得，一個這麼大的男生和她媽媽在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上面爭論不休很讓人嫌棄。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媽媽倒是很喜歡這個男孩子，還告訴她，其實他是一個心地很善良、很單純的男孩子。而她媽媽每次都在漲價的時候還是以原來最低的價格賣奶茶和披薩給這個男孩子。「老闆娘你認識夏宇啊。」阿公很意外這家店的人居然認識他的金孫。「阿公，你來了啊。」敏母把最後一個裝着珍珠的箱子放好，轉過身看到夏流，「夏宇是個很好的孩子啊。」「是啊，夏宇是個很好的孩子啊……」只可惜，連外人都知道的事實，他們夏家人卻不知道。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夏宇在家裏永遠是個沒有舉足輕重的地位的人，永遠做着雞毛蒜皮的小事——和異能界的事情比起來。夏流是一個喜歡在旁邊觀看別人，然後自己還會在一邊煽風點火的人。他記得，夏宇小時候的時候，夏雄因為車行的事情一直奔波，還要照顧夏天和夏美兩個喜歡亂撕封龍貼的小孩，所以往往是忙得一團亂的，而剛巧後來她又和那個葉赫那拉家的大少爺離婚，所以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落到了她的身上，她更加忙碌。有幾次，夏宇做完作業，需要家長簽名，而夏雄不是在打電話交代車行的事情，就是在弄夏天和夏美的事情。往往，這個時候，小夏宇就會把本子拿到他的面前，用着天生糯糯的聲音說，「阿公啊，幫我簽一下好不好？」「可是我看不懂誒……」故意裝做一個負責人的好家長，其實不過是為了看自己的女兒更加手忙腳亂的樣子罷了。夏流老是慫恿小夏宇去給夏雄簽名，然後每次都是在夏雄忙的時候，夏宇拿過去給她簽名。夏雄每次那個時候都會火氣一大把地說夏宇事情好多，這種事情自己解決不就好了，然後接過夏宇的本子和筆，簽上自己的大名……當然，夏宇作業的內容夏雄也是沒有看過的。簽完后，夏宇拿回本子，上樓。而夏雄則是繼續教育夏天和夏美。夏流這個時候，就是端著一杯茶，坐在沙發上，悠閑地看着一幕又一幕。過，夏流印象中，這種場景沒有發生過幾次。因為後來，夏宇再也沒有拿過任何作業讓他或者夏雄簽名了。現在向來，大概是夏雄那句「你自己解決不就好了」發揮了它的作用吧。夏宇一直都是夏家最聰明的小孩，他總能清楚地摸透家裏每個人的心思，而這種細心，大概就是這樣從小培養出來的吧。夏宇聰明，所以他可以在看了雄哥簽名之後自己模仿，而且越學越像，像到連雄哥自己都不知道她什麼時候有簽過名。夏宇聰明，所以他可以了解他夏流喜歡和路口轉角那家奶茶店裏的霸奶茶，喜歡吃裏面的披薩，所以在他成為財政大臣之後，夏宇會很自覺地給他買。其實夏宇很細心，其實夏宇很愛家人。只是，因為早就習慣了夏宇的照顧，所以他們不知道，其實夏宇是個很好很好的孩子，只是覺得，這是夏家長子理所應當的事情。夏流也是在夏宇失蹤之後，才察覺到這點的……不多，其實他很早就感覺到了夏宇的好。但是，當時正面臨着鐵時空的危機。當夏宇的好和鐵時空的危機放在一起的時候，身為夏蘭荇德家德高望重的老戰士，夏流自然是把時空危機放在第一位的。作為夏家資格最老的人，他怎麼會不知道夏宇其實一直在照顧他們。只是，在這場時空危機面前，夏流選擇了忽視。如果當時他這個老人家可以多注意夏宇一點，是不是，夏宇就沒那麼容易失蹤呢？「阿公，你也認識夏宇哦？」敏母顯然沒有意識到眼前這個老人名叫夏流，和夏宇是一個姓的。「夏宇那個孩子啊，人又聰明，心腸又好，幫了我和小敏很多吶！」敏母是單身母親，一個人撫養著小敏，這對於一名女性的壓力很大。而夏宇因為一直光顧他們家的店，所以來着來着就和敏母混熟了，有時候會閑話家常地扯到她店裏的問題。夏宇每次都是看似很隨意地聽着，然後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也不發表什麼意見。只是，每次都會在走之前，有意無意地說幾句看似沒有含義，卻可以幫忙解決她店裏問題的事情的方法。就比如，店面要重新裝修的時候，她說現在油漆什麼都很貴，夏宇在離開之前就會說，「其實現在建材市場的牆挺便宜的，而且質量也好。」「哪有，夏宇幫我的時候，每次都會損我的好不好！」「他不是每次也都幫你了嗎？」敏母笑着看着小敏。小敏的作業都是在店裏做的。她記得，她有作業不會做的時候，夏宇在的時候，會毫不留情地諷刺她「你上課在睡覺哦」之類令人覺得很欠扁的話語，然後卻又會很很耐心地在她的草稿紙上寫下每一步的計算過程，讓她可以清楚地知道這種題目應該如何解答。小敏知道，其實夏宇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是啊，其實夏宇在家裏也是這個樣子的吶。夏流記得，夏天和夏美有題目做不來的時候，要補考的時候，夏宇總是嘲諷他們說「你們腦子怎麼長的」，然後會幫他們把書上的重點畫出來，告訴他們這點一定要掌握什麼的，然後，每次他們就會很快地解決問題。夏流記得，他那個不成器的死人女婿的酒吧老是資金周轉不靈，每次到了要交組的時候，他就來找夏宇幫忙，夏宇每次都說「我又不是你財務，關我什麼事」，然後每次都會在第二天跑到他老爸店裏去解決這種事情。夏流記得，夏雄每次要心血來潮展現廚藝的時候，夏美會央求着夏宇拜託他下廚，然後夏宇總是毒蛇地說「我要勞動費」，然後在夏美各種叫囂之下被推入廚房，每次都把好吃地端上桌，再在大家吃完后默默地收拾，卻從來沒有伸手問夏美要過費用。夏宇啊，其實你還是很重要的啊。只要稍微想一想，就會發現你的存在。「不過，那一次，夏宇真的帥呆了！」小敏對夏宇改觀是在那次店裏有無賴來的時候，媽媽解決不了這件事情的時候。「那次啊，那次真的是要好好謝謝夏宇啊。」敏母笑着對夏流說，「阿公，你不知道，夏宇那孩子可厲害了！」「那次，我店裏來了兩個地痞流氓，要收保護費，一說話，就獅子大開口要店裏每個月半個月的利潤。我這是小本生意，本來就是為了養家的，半月的利潤給了那兩個流氓，我和小敏要怎麼活？就在我為難的時候，夏宇正好過來買奶茶。知道了這件事情，他還是很冷靜，事不關己的樣子。」「那個表情，我到現在想起來就覺得討厭！」那個時候，小敏也在店裏，看到夏宇的樣子，像個陌生人一樣的樣子，她就覺得夏宇居然都不幫他們說話的！「但是就是他夠冷靜啊。到底是台**律的高材生……」「夏宇是在台大雙主修經濟和法律的高材生。」阿公在旁邊提醒道。「是啊是啊。」敏母點頭同意，然後繼續說道，「夏宇那個時候只說了那個什麼什麼保護法的，一開口就對着那兩個流氓說了好多我們聽都聽不懂的話，把那兩個流氓嚇得一愣一愣的，後來直接就逃走了，再也沒來過。大概是夏宇律師了吧。」是啊，他們家夏宇的智商就是那麼高的人。不過，智商高，怎麼情商就不高呢？不知道出遠門之前要和老人家說一聲的嘛！老人家會擔心的好不好！會擔心之後一直都要被雄哥的廚藝荼毒的好不好……真是個搞不清狀況的白痴，誰告訴你麻瓜界混得好就等於異能界也混得好的……「阿公咬着吸管，小聲嘀咕著。「阿公，你說什麼？」敏母問道。「哦，我是說，夏宇原來幫了你們那麼多啊，果然很能幹啊。」「阿公，你怎麼知道夏宇是台大雙主修的高材生啊？」所以說，夏流阿公會喜歡小敏這個女孩子不是沒有道理的。她的眼睛和夏宇一樣大大的，透露著精明的表情。「因為，夏宇是我金孫嘛。」是我夏蘭荇德.；流的金孫啊。是夏蘭荇德家最聰明，卻也最白痴的長子啊。夏宇金孫啊，，一年的時間，也夠你完成你要做的事情了吧，差不多也該回來了吧？夏宇金孫啊，你走了一年，阿公也知道了你的本事了啊，不愧是夏家最聰明的人了，是不是？保密計劃，幾乎滴水不漏。幾乎啊……夏宇啊，阿公，還住在夏家，還是夏蘭荇德家前任門主。而且，夏蘭荇德家，一直都是阿公在做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