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夫君切記早早歸,莫讓拈花把人劫!

88夫君切記早早歸,莫讓拈花把人劫!

繁星點點似水,月色清淺迷離,幾抹淡淡的星雲飄散在如幕的蒼穹,恍若一幅漸漸展開的天地畫卷,悠遠,浩渺。

慕容燁與靜兒攜手走在這樣寧靜祥和的夜色中,背影清遐唯美的恍若一幅漸漸迷離於江南煙雨中的水墨畫!

靜兒微微低着頭,偶爾抬腳踢起腳下的石子,唇邊始終綻放着一抹淺淺的笑靨。

她可以清晰地感覺到他手心的薄繭,那是終年使劍留下的,他的掌心很寬厚,手指修長有力,握起來的感覺很安心,雖然,他的手指有着微微的涼意。

「燁——你,在生氣嗎?」雖然他的呼吸清淺綿長,可是,從他微微緊繃的身體中,她可以感覺到他壓抑的怒意。

「恩!」前行中的腳步微微一頓,很快便回復如常,他只是象徵性的恩了一聲,並未回頭看她,只是,那聲音帶着濃重的鼻音,聽起來,悶悶的。

「你生氣他們想要把我休了?」好像是明知故問?好吧!的確是她太無聊了!

「恩!」這還用問嗎?不是很明顯的嗎?她是不是變笨了?

「哦——你如果,你再晚來了一步,聖旨已經下了,怎麼辦呀?」好像,完全的有這種可能的吧?她也根本沒有想到他會趕來的那麼及時呀。

「把聖旨燒了!」就算是聖旨下了又如何?他的王妃何時輪到別人來休棄?就算那人是皇帝也不行!況且,他是不可能休了她的!就算他休了自己也不會休了她!

「呃——燒了呀?可那畢竟是聖旨哎!」靜兒眨了眨眼睛,這人果然是很強大!聖旨就代表着皇帝陛下,眾人若是不小心將聖旨摔在了地上,都是死罪!他居然眼睛都不眨一下的就揚言要燒了?那燒的可是皇帝陛下!

「與本王的王妃比起來,那只是一張廢紙!」什麼見鬼的聖旨!若是他們真的下了那樣的聖旨,他可不僅僅只是燒了聖旨,燒了整座皇宮都是有可能的!

「呃——原來我這麼重要啊!」連聖旨都成了廢紙了?她還真是蠻金貴的呢!

「當然!娘子是最重要的!」她的確是最重要的!重過天下人,亦重過他!

靜兒聞言,彎了彎嘴角,剛想要再說點什麼,空氣之中驀然傳來一陣劇烈的波動,一股冷冽陰森佈滿煞氣的風吹過,只是眨眼之間,他們便被幾百名手持寒光霍霍長刀的黑衣人包圍。

靜兒眨了眨眼睛,看向那些將他們團團圍住的黑衣人,這是怎麼情況?遇見了傳說中的刺殺?

秋水明眸淡淡的掃過那些目露凶光的黑衣人,抬頭看向身邊的慕容燁,紅唇輕啟,眸光之中滿滿的困惑與茫然。

「燁——這些人是來刺殺你的?」畢竟他是樹大招放嘛!她可不覺得這麼隆重的陣勢是來對付自己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千金小姐的!

「不知道!」將她眸中的訊息讀的一清二楚,他不由得抽了抽嘴角,她還真敢說!手無縛雞之力?好吧!就當她是手無縛雞之力吧!

「怎麼會不知道?肯定是來刺殺你的!哎!又連累了我!」靜兒聞言,卻是不以為意的撇了撇嘴,臉上一片哀嘆之色。

「哼!柳凝嫣!明年今天就是你的祭日!」正在靜兒滿臉哀嘆之色的埋怨著慕容燁連累了她之時,耳邊卻傳來黑衣人滿是囂張與陰狠的聲音,清晰地傳人了她的耳中。

秋水明眸之中劃過一絲錯愣,靜兒眨了眨眼睛,看向黑衣人,這些人是來殺她的?

「看來是娘子連累了為夫啊——」正在靜兒滿臉困惑的想着這些黑衣人為何來殺她之時,耳邊卻傳來慕容燁滿是委屈的話語!委屈之中還隱著幾分明顯的揶揄和輕笑。

「喂!本姑娘與你們遠日無仇,近日無怨的,你們為何要殺我?」靜兒聽了慕容燁的話,忍不住仰天翻了個白眼,這人學她的本領倒是學的很快嘛!

「哼!我們與你的確是無仇無怨!要怪,你就只能怪自己命不好!得罪了人,我們也只是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罷了!要報仇,也不要來找我們!」那人把刀一橫,滿臉凶神惡煞的看着靜兒,粗聲粗氣的開口。

「哦?原來是有人花錢請你們來的?那人是誰?」秋水明眸之中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凌厲,靜兒滿臉無辜的看着那人,淡淡開口問道。

「這個,你還是留着下去問閻王爺吧!」黑衣人聞言,不由得陰笑一聲,陰森森的開口說道。

「唔——本姑娘這麼純潔善良的人怎麼可能會是去地府呢?明明就是會上天宮的!所以,根本就沒有機會見到閻王爺啊!不過,既然你這麼挂念閻王爺,像本姑娘這麼善良的人一定會幫你達成心愿的!」靜兒看着那些殺氣騰騰的黑衣人,紅唇緩緩勾起,彎起一絲清淺瀲灧的笑意,淡淡的開口說道,一幅我本來就很善良很樂於助人,你們不用感激我的神情!

「你?你什麼意思?」黑衣人看着靜兒唇邊的那抹笑意,有些不明所以,這是一個將死之人該有的表情嗎?她不是應該很害怕嗎?還有,她那話是什麼意思?

「當然是送你下去拜見閻王爺了!」靜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一幅看白痴的神情看着那人。

「什麼?就憑你?哈哈哈哈——這真是我聽到最好笑的笑話!」那人聞言,先是微微一愣,繼而狂笑出聲。

「娘子,你不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嗎?你真的可以把他們都送去參拜閻王爺?」慕容燁見狀,薄唇微微上揚,俯身在靜兒的耳邊低語,嗓音低沉如魅,隱著幾分促狹的輕笑。

「夫君——我好怕——這些人好可怕——」誰知,靜兒聽了慕容燁的話之後,卻是驀然驚呼一聲,撲到了他的懷中,雙手緊緊的抱着他的腰,一幅驚魂未定的模樣。

呃——黑如點墨的眸中劃過幾分明顯的錯愣,有些反應不過來她這突來的舉動。

「夫君——你會保護我嗎?我可是個柔弱女子——這般恐怖的場面真的好嚇人——」見慕容燁獃獃的站在那裏沒有反應,靜兒不由得又緊了緊抱着他的雙手,嗓音輕顫的開口,一幅害怕到極點的樣子。

「娘子不要怕!有我在,一定會保護好娘子的!」短暫的錯愣之後,慕容燁驀然回過神來,伸手環住了她的纖腰,微微低頭凝眸看向她,嗓音輕柔的開口,那眸光中的柔情與寵溺幾乎要迷了她的眼,亂了她的心!好吧!靜兒撇了撇嘴,她的心不是早就亂了嗎?

「你們驚嚇了本王的王妃,都下去向閻王爺懺悔吧!」慕容燁一手環著靜兒,一手伸向腰間,抽出別在腰間的軟劍,緩緩抬頭,寒眸,不染一絲溫度的看着那些手執長刀的黑衣人,冷魅開口,嗓音冰沉。

「什麼?你好大的口氣!就算你再厲害也不可能憑着一人之力對抗我們幾百人!」那人被慕容燁的寒眸掃到,身子不自覺的往後退了退,卻是虛張聲勢的吼道。

「是嗎?那你大可一試!」話音落地的瞬間,身形已幻化為一道黑色的光影,如流星過境般卷向了黑衣人。

刀劍碰撞的金戈之聲不絕於耳,刀光交織著劍影,在暗夜之中綻放出一場別樣絢爛的煙花!

夜風輕拂,血色瀰漫。

靜兒一直被慕容燁緊緊地護在懷中,一手對敵,卻已經讓那幾百名黑衣人全無招架之力!

靜兒一直咋舌的看着他手起劍落,切瓜除草般的收割著黑衣人的性命,奇快,夠狠,精準!沒有一絲的花哨!這般直截了當,一招斃命的打法還真是很符合他的冰冷!若是換作是她,肯定會像貓戲老鼠一樣,慢慢的玩死他們!

好吧!其實,他還是很善良的!至少和她比起來是的!靜兒不由得在心底天南地北的亂想着。

「娘子?」慕容燁已經旋身落地,看着懷中依然一臉神遊天外的表情的女子,薄唇輕勾,低聲輕喚。

「啊?怎麼了?死了嗎?都死了嗎?唔——好嚇人!死的真恐怖!」靜兒驀然一愣,回過神來,看了看那些橫七豎八的倒在地上的黑衣人,迅速的收回目光,將頭埋在他的胸膛,恬淡的嗓音之中帶着幾分驚魂未定的意味。

「娘子不要害怕!為夫這就帶娘子離開這裏!」慕容燁看着懷中那個儼然是受了驚嚇的女子,抽了抽嘴角,柔聲安撫道。

害怕?恐怖?拜託!他寧可相信六月飛雪也不會相信她會害怕!

「恩——快點離開!」靜兒在慕容燁的懷中重重的點頭,一幅迫不及待想要離開這麼個恐怖的地方的樣子,只是,那微微彎起的嘴角,分明扶著一絲狡黠的笑意,秋水眸中更是一片清淺瀲灧的淺淺笑,哪裏有絲毫受了驚嚇的影子?

月明九天,天懸星河,慕容燁抱起靜兒,身形一躍,人,便已身在半空之中!

「夫君——你的輕功真厲害——」靜兒看着身下飛速而逝的屋檐街道,滿臉崇拜之色的看着慕容燁,毫不吝惜的誇讚。

「多謝娘子誇獎!為夫真是受寵若驚!」沉如墨海的眸中一派溫柔寵溺,他的輕功雖好,卻還是不及她!要不要這麼一臉膜拜之色的看着他么?

凌王府,夜華殿。

「怎麼凌王殿下和小姐還沒有回來呀?這都什麼時辰了?那不成皇後娘娘連凌王殿下也一起留下了?真是急死我了!急死我了!啊啊啊——」紅綃又開始了她那毫無章法的凌波微步,整個夜華殿的院子都不夠她轉悠的。

「別叫了!你這都走了一下午加一個晚上了!就不累嗎?居然還有力氣在這練獅吼功!有凌王殿下在,王妃是不可能會有事的!」莫月有些受不了的揉了揉耳朵,她此刻已經是眼花頭暈耳鳴!王妃和凌王殿下若是再不回來,恐怕,先掛掉的人是她!

「話雖如此!可是,十指連心,我擔心小姐那根本就控制不了!」雖然她也知道以凌王殿下的實力,就算是龍潭虎穴也會把小姐毫髮未傷的帶回,可是,她就餓忍不住擔心嘛!

「凌王殿下——王妃——你們回來了——」驀然,莫月驚呼了一聲,快速的奔到夜華殿的院門,聲音之中滿是欣喜與解脫!是的!她終於可以解脫了!

「什麼?小姐回來了?在哪?」抬起的腳沒有落下,就那樣直直的定在了哪裏,紅綃刷的一下回過頭去,看向院門,在瞥見那抹熟悉的身影之後,驀然歡呼了一聲,風一般的卷了過去。

「小姐——我想死你了——」紅綃飛撲而至,欲給靜兒一個大大的擁抱,可是,張開的雙手卻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般頓在了那裏。

她為什麼只看到了小姐的身影,卻沒有看到凌王殿下呢?現在衝到了面前才發現,原來小姐一直都是被凌王殿下抱在懷中的?!為何她剛剛沒有看到呢?

有些僵硬的扭了扭脖子,看了看自己僵在空氣中的手,還要再繼續么?她還敢再抱下去么?偷偷的抬頭瞄了一眼慕容燁的臉色,沉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算了!為了她的小命着想暫時好是別抱了!

「小姐——我去給你打水洗漱——」紅綃不死心的看了看靜兒,動作僵硬的轉身朝殿外走去,一步三回頭!

「放我下來吧!都已經到了!」靜兒有些咋舌,不忍心回頭去看紅綃那滿是幽怨的眼神。

「還沒到!」見紅綃識趣的走開,慕容燁的臉色微微緩和了些,卻是霸道的開口,繼續抱着她往夜華殿中走去。

「呃——」靜兒聞言,不由得僵了僵嘴角,好吧!他還真是盡職盡責!一定要把她安全護送到寢殿才算完成任務么?

在靜兒暗自腹誹之時,慕容燁已經推開殿門,將靜兒放下,護送任務圓滿完成!

「夫君辛苦了!」靜兒看着眼前一直站在那裏,一幅想要邀功之色的人,咧了咧嘴,綻放出一抹大大的笑容,開口嘉獎。

「那,有沒有什麼獎賞?」他微微低頭凝視着她,幽若千年寒潭之水的眸子,浩渺幽深如暗夜下的蒼穹,斂盡了漫天的子夜寒星,卻又隱著似海的柔情,彷彿可以在一瞬間奪取人的心魂般。

「呃——夫君吃晚飯了么?」算一下他每日回府的時辰,今日應該是剛趕回府中就直接去了皇宮吧?應該還沒有時間吃飯吧?

「沒有!」非常乾脆而快速的回答!低低的嗓音之中似乎還帶着一絲委屈之色,就像一個餓了半天想要討飯吃的孩子般。

「那你先等我一會!乖乖在這裏,不許跟來!」秋水明眸微微一轉,果然如此,靜兒看着眼前的他,紅唇輕勾,輕聲開口,恬淡如秋水的嗓音帶着絲絲輕柔,那語氣彷彿在哄著一個不聽話的少年,聽得慕容燁很是鬱悶,不過,卻也依言沒有跟上去。

半個時辰之後,靜兒才回來,手裏端著一個精緻的玉碗。卻發現慕容燁坐在桌邊,單手支著頭,微微閉着雙眼,彷彿睡著了一般。

秋水明眸之中劃過一絲心疼,他昨夜一夜未睡,只在天快亮了之時睡了一個時辰,今日又在軍營忙了一天,回來之後又去了皇宮救她!連飯都沒有來得及吃,一定是又累又餓了吧?

靜兒躡手躡腳的走了過去,將碗輕輕的放在桌子上,彷彿怕驚擾了他一般,然後轉身去床上拿來一件黑色的狐裘輕輕的披在他的身上,既然睡著了,就先睡會吧!飯冷了還可以再熱的。

「娘子?」狐裘剛剛落在,靜兒還未來得及走開,手便被他抓住。

慕容燁單手揉了揉太陽穴,睜開眼睛看向她,幽若千年寒潭的眸光驀然一頓,隨即,一絲笑意浮上嘴角,緩緩暈開、加深,而後,竟然低笑出聲。

靜兒有些錯愣的眨了眨眼睛,這人莫不是抽風了?還是,根本就還沒有睡醒?此時跟本就是在做夢?不然的話,為何看着她的臉在那傻笑?

「笑什麼?不準笑!既然醒了,就快點吃飯!」靜兒毫不客氣的抬手拍掉他抓着她的手,回身走到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把碗推到了他的面前,語氣不善的命令道。

「娘子好凶——」慕容燁聞言,抽了抽嘴角,極力壓抑著笑意,看着對面的她,垂了垂眸子,低低的開口,滿是控訴!

「誰說我凶了?你有見過我這麼淑女的人嗎?快點吃!」居然又敢嫌棄她?這個可惡的男人!

「哦——這是娘子做的嗎?」慕容燁聞言,眼神晶亮的看着那碗粥,然後抬起頭來看向靜兒,黑如點墨的眸子,彷彿斂盡了漫天的星光,煙花璀璨,幾欲迷人眼。

看着她那張花貓似的臉就知道了!呵呵!真是做夢都沒有想到她竟會親手為她做飯!雖然只是一碗看上去賣色不佳的清粥!可是,他卻覺得這是世間最美味的佳肴!

靜兒微微愣了一下,他那是什麼眼神?比漫天的星光都要明亮!難道是感動?畢竟,這可是她平生第一次下廚哎!

在靜兒微微走神的時候,慕容燁已經端起了那碗粥,舀了滿滿一勺往嘴裏送去。

靜兒坐在對面滿臉緊張之色的看着他,這是她第一次下廚,已經糊了好幾碗了,這一碗是看起來最好的!不知道味道怎麼樣呢!

慕容燁的表情有些怪異,一口粥含在嘴裏,寒眉微微蹙起,嘴角也有些僵硬。

「怎麼了?不好吃嗎?」靜兒見狀,心下微微一緊,不由得滿臉緊張之色的問道。

「沒有——很好吃!」慕容燁的表情也只是一瞬間的怪異,很快便恢復如常,微微抬頭看向靜兒,回給她一抹輕柔寵溺的笑容,然後低下頭去,大口的喝粥,彷彿是想要證明那粥的確是很好吃一般。

靜兒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樣子,秋水眸中劃過一絲狐疑,看他吃的那麼香,真的很好吃嗎?難道她還有做御廚的天分?第一次下廚就這麼成功?

鬼使神差般的,靜兒突然搶過他的勺子送到自己的口中——

娥眉緊緊地蹙起,一張花貓似的連幾乎要扭曲的不成樣子了!靜兒驀然起身狂奔而出,將那口又苦又咸根本不能稱之為粥的東西吐了出來。

天哪!她還以為有多好吃呢!這簡直就是難以下咽嘛!根本就人吃的東西!他居然還可以吃的那麼香?還一幅怕人和他搶的模樣?

「喂!這麼難吃的東西你也吃的下去?你是味覺失靈了么?」靜兒折回大殿之後,卻看到他還在津津有味的吃的那碗粥,頓時有些嘴角抽搐,一把奪過了他手中的碗,不滿的說道。

「誰說難吃了?這是我吃過最好吃的!」慕容燁看着空空的手,微微愣了一下,毫不猶豫的伸手搶回靜兒手中的碗,煞有介事的說了句,便又開始往嘴裏送去。

「什麼?那你以前吃的東西到底是有多難吃啊?!」靜兒聞言,忍不住嘴角狂抽!這人撒謊都撒的這麼理直氣壯么?明明這碗粥才是天下最難吃的東西!絕對沒有第二碗可以超越它的難吃程度!

「那些怎麼能和娘子做的相比?」將最後一口粥解救掉,慕容燁試了試嘴角,抬頭看向靜兒,理直氣壯的開口,在他心中,世間再美味的佳肴都不及她親手為他做的一碗清粥。

「……你是有自虐傾向么?」靜兒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人竟會有如此孩子氣的一面!只要是她做的,哪怕是再難下咽,他也會覺得好吃么?怎麼會有這麼白痴的人?

紅唇不自覺的彎起一絲清淺瀲灧的笑意,不過,雖然很白痴,但是,卻很可愛!哈哈!

「那有什麼辦法!誰讓我的娘子有暴力傾向呢?」慕容燁聞言,卻是有些無辜的低下頭去,一幅自憐自哀的樣子,那低低的嗓音似乎還帶着滿滿的委屈之色!

「什麼?!慕容燁!你竟敢說本姑娘有暴力傾向?」寂靜的夜空,驀然響起一聲氣壯山河的河東獅吼!震得夜華殿院中的侍女與侍衛們均是滿臉的驚慌之色,怎麼了?天降異象了么?

「娘子——要淡定!你可是柔弱女子——」慕容燁微微縮了縮腦袋,小聲的提醒道。

「哦——我怎麼差點忘了!多虧夫君提醒呢!夫君,你吃飽了嗎?」靜兒聞言,忍不住抽了抽嘴角,拜託!這個無恥的男人!能不能別總是用這句話打擊她弱小脆弱的心靈?既然,他想玩,那她就奉陪到底!

沉如墨海的黑眸劃過一瞬間的錯愣,這,變的也太快了點吧?剛剛還是一副恨不得殺了他的樣子,現在,卻是一幅笑靨如花,眉眼彎彎的模樣,簡直就是一個溫柔似水的柔弱女子!

「吃飽了——」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慕容燁極是誠實的回答。

「夫君——你覺得我美嗎?」靜兒蓮步輕移,款款的走到慕容燁的身前,笑意盈盈的看向他,柔聲開口問道,一幅,欲語還休不甚嬌羞的樣子。

「……」慕容燁聞言,眸光不自覺的落在她那張足以與花貓媲美的臉,細細流連,美?這與美可以沾上半點的邊嗎?

「怎麼了?夫君為何不回答?難道是覺得我不——」秋水眸中劃過一絲促狹的笑意,靜兒緩緩的抬起頭來看着他,語意輕柔的問道,卻在驟然瞥見他幽若千年寒潭之水的黑眸中映出的女子身影時,驟然頓住,就連臉上那瀲灧明燁的笑靨也驀然僵住!

這,他沉如墨海的眼眸中清晰的映出一張臉來!那張臉,怎麼形容呢?黑的像鍋底!卻沒有鍋底黑的那般均勻!深一塊,淺一塊,大一塊,小一塊,連形狀都是不同的!這,不死心的眨了眨眼睛,那人也眨了眨眼睛,蹙了蹙眉,那人也蹙了蹙眉!不是幻覺?那人是她?那個頂着一張花貓臉的人不是別人,就是她!

「天雷啊——你劈了我吧——」驀然一聲哀嚎,劃破長空,直上九霄!

靜兒雙眼一翻,身子就直直的朝後倒去,天哪!她不要活了!今日真的是丟人丟到了奈何橋了!那樣慘不忍睹的一張臉,配上她之前那自認嬌羞無限的表情,神吶!已經不能用毛骨悚然來形容了!

「娘子——你怎麼了?」慕容燁眼明手快,一把撈過靜兒朝後倒去的身子扣在懷中,抿了抿唇,壓抑著那幾欲破口而出的笑聲,柔聲輕問道。

「……你讓我暈了吧——」靜兒抽了抽嘴角,他不是明知故問嗎?

「那怎麼行!娘子暈倒了,為夫會心疼的!」眸光不經意的掃過她的臉,面容忍不住的又是一陣扭曲。

「小姐——小姐——你怎麼了?」紅綃一把推開夜華殿的大門,火急火燎的沖了進來,剛剛的那一聲石破天驚的哀嚎聲她可是遠遠的就聽到了!

靜兒聽到紅綃的聲音,下意識的回頭望去——

紅綃的表情驀然僵住,雙眼驚愣的看着眼前的女子,表情有些茫然,有些困惑。

這人誰呀?怎麼長成這副樣子還敢出來招搖?咦?不對!那人可是被她家的冰塊王爺抱在懷中的——

「小姐?」半晌,紅綃才後知後覺的意識到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她家親愛的的小姐!

「是我——」將紅綃臉上的表情變幻盡收眼底,這丫頭居然敢鄙視她?好吧!連她自己都忍不住鄙視自己!

「啊?小姐你怎麼會弄成這麼一副不人不鬼慘不忍睹的樣子?」紅綃看着眼前的女子,實在是無法將她與天人之姿的小姐聯繫到一塊去。

「怎麼說話呢?嫌棄你家小姐呢?」靜兒看了看紅綃那一驚一乍的臉,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呃——絕對不是——紅綃這就去打水拯救小姐——」紅綃吐了吐舌頭,風一般的卷了出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便又沖了回來,手裏端著一個裝滿了水的錦盆。

「小姐莫怕!我來拯救你!」說話間,紅綃已經擰起了一條絲帕,就欲伸向靜兒那花貓一般的臉。

「本王來!」霸道的不容置疑的話,話音未落,慕容燁便奪過紅綃手中的絲帕,動作輕柔的擦拭著靜兒那滿臉的黑灰。

紅綃呆了呆,愣愣的站在那裏,有些回不過神。

「你可以出去了!」他的眸光一直專註的停留在靜兒的臉上,冷冷開口,嗓音冰沉,配着他那滿眼的柔情還真是怪異!

「哦——」冷冷的話語,冷冷的氣息,紅綃驀然驚醒,縮了縮脖子,緩緩的轉過身去,挪出了夜華殿,還不情不願的關好了殿門。

「好了!娘子的美貌又回來了!」良久,慕容燁看着那張終於又得見天日的容顏,抿了抿唇,勾起一絲溫柔的笑意,低聲開口道。

靜兒聞言,將臉微微往他的眼前靠近了幾分,她喜歡從他浩渺如蒼穹的眼眸之中看自己的身影,不知是何時,自己竟養成了這樣的習慣?

「娘子莫不是把為夫的眼睛當鏡子用了?」慕容燁察覺到她的動作,抽了抽嘴角,開口問道。

「怎麼?你有意見嗎?」靜兒聞言,抬頭看向他,撇了撇嘴,不以為意的開口,恬淡去秋水的嗓音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隨意,還有一絲淡淡的威脅意味。

「受寵若驚!絕對不敢有意見!」只要她願意,就算是給她當一輩子的鏡子又有何妨?

「真的么?那,夫君,是喜歡美女還是喜歡醜女?」撇了撇嘴,對於他的回答不置可否,她才不管他是不是真的受寵若驚呢,只要她喜歡就好!他敢不同意,她就打到他同意!

「……」這是什麼狀況?怎麼跳話題跳得如此快?他似乎有些跟不上她的思維?

「怎麼了?很難回答嗎?是喜歡美女還是喜歡醜女?」沒有聽到他的回答,靜兒不由得抬頭看向他的臉,嘴角抽了抽,真的是一張禍害蒼生的臉!

「我當然是喜歡娘子了!」什麼美女丑女他才不屑一顧!他的心中眼中永遠都只有她!怎麼可能會喜歡別的女子?

「呃——我問的好像不是這個問題吧?」靜兒聞言,忍不住咋舌,這是什麼回答?根本就是答非所問嘛!

「不管是什麼問題,都只有這一個答案!」只要是問到他喜歡什麼的問題,那答案都只有一個!他只喜歡她!

「呃——是嗎?那你說,是我比較美,還是拈花公子比較美?」秋水明眸之中劃過一絲狡黠,這個問題,看你要怎麼回答!

慕容燁聞言,微微一愣,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子,幽若千年寒潭之水的黑眸中劃過幾許淡淡的無奈何滿滿的寵溺,這個貪玩的小女子!居然問他這樣的問題?那拈花公子明明就是她自己!現在居然要問哪一個更美?這該怎麼回答呢?她現在的模樣可是柳凝嫣,自然是沒有拈花公子那麼妖孽了!

「就算拈花公子再美,我也只喜歡娘子!」好吧!請原諒他的迂迴戰術!他總不能對着他的娘子說別人美吧?也不能昧著良心說眼前的女子的這幅容貌美吧?這個柳凝嫣怎麼可能會有他的靜兒美?

誰知,靜兒聽了慕容燁的話之後,卻是倏地一下低低的抽泣起來,看那樣子,哭得好不傷心。

慕容燁聞聲驟然一驚,猛地低頭看向懷中的女子,而她,正伏在他的胸膛嚶嚶的哭泣著,肩膀還一顫一顫的,顯然是很傷心,心,驀然一緊,他驀然抬手捧起她的臉,待看到滿臉梨花帶雨的她時,心跳,彷彿漏了一拍,她居然哭了?

「娘子——你怎麼了?」低沉如魅的嗓音隱著一絲急切與擔憂,不同於先前的玩笑,此刻,心竟是狠狠的抽痛,她的眼淚讓他有種沉悶窒息的痛!

驟然看到慕容燁如此緊張的表情,還有那眼底深處劃過的沉重的心痛,靜兒的心不由得微微一窒,有些錯愣,有些愧疚,她是騙他的哎!沒有想到他竟會信以為真?

「我——我沒事——可是,夫君你居然騙人家——你明明是喜歡拈花公子的——全城的百姓都知道她是你的男寵——你居然背着我做出這樣的事來——讓我這麼能夠不傷心——」僅僅是剛剛那一瞬間的錯愣與恍神,已經讓他識破了她的惡作劇!靜兒不由得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去,語氣哀怨的指控道。

慕容燁微微一頓,方才她眼中明顯的錯愣與愧疚,雖然只是一閃而過,他可是清晰地捕捉到了!不由得在心底哀嘆一聲,他竟然會被她騙到?精明如他,只一眼便可識破敵人佈下的瞞天之計,卻輕易的中了她的雕蟲小技!也許是,所有和她有關的事情,都會讓他方寸大亂吧?

不過,想不到他的靜兒竟還有這等天賦!那眼淚居然可以收放自如?不過,卻真的是讓他沒來由的心痛!

「娘子是聽誰說的?為夫心中只有娘子一人!怎會喜歡其他人?為夫今生今世都只會這娘子一個人!」不過,既然靜兒喜歡玩,他又怎麼忍心拂了她的意呢?當即,深情款款的捧起靜兒尤自帶着淚痕的臉,眸光溫柔的看着她,眼神專註而輕柔,那低低的話語更是似水溫柔。

「呃——可是,世人都在傳言——」靜兒被他那深情款款的眸光看的有些慌亂,眨了眨眼睛,收斂了下心神,復又傷心的開口。

「明日我便去把那些造謠的人滅口!竟敢害的娘子如此傷心!」慕容燁一瞬不瞬的看着她,嗓音輕柔的開口,卻是說着如此囂張蠻橫的話!好吧!看你怎麼去滅口!那可是全城的百姓啊!

「可是,聽說那個拈花公子生的很美——」靜兒微微抽了抽嘴角,繼續開口,再接再厲。

「在為夫的心中,只有娘子是最美的!那拈花公子即便生的再美,也比不過娘子一笑!」他應該沒有撒謊吧?那拈花公子就是他的娘子!這樣說,應該也不為過吧?

「真的嗎?」靜兒突然間有些不敢再問下去了!若是問道後來,他會不會為了討她歡心而把拈花公子貶低的一無是處?偷偷抬眸瞄了他一眼,完全有可能!畢竟,他雖然已經知道了自己就是林靜兒,可是,卻不知道那拈花公子也是自己啊!

算了!為了真正的那個自己的一世英名,她還是決定不再問下去了!

「當然是真的!那個拈花公子有什麼好的?一出現就把全城的王孫公子都給打了!現在還有好多人下不了床呢!如此暴力又粗魯的人,我怎麼可能會喜歡她呢?娘子你如此的溫婉賢淑,為夫只喜歡娘子一個人!」果不其然,在靜兒微微低頭尋思著不要再繼續這個話題的時候,卻還是晚了一步,從他的口中說出了她不愛聽的話!

可惡的男人!居然又在嫌棄她粗魯!

「呵呵——是嗎?既然那拈花公子如此的暴力——粗魯——夫君還是遠離點好!免得哪天那拈花公子一個心情不好,把夫君也給打了,那可就糟糕了!我這麼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柔弱女子,就算是想要為夫君報仇,那也有心無力啊!」靜兒微微仰著臉,笑意盈盈的看着慕容燁,秋水眸中卻斂著幾分意有所指的深意,那恬淡的嗓音,柔柔的話語,彷彿一陣清風拂面而過,輕柔的讓人捨不得別開臉去,可是,慕容燁卻分明聽出了一絲咬牙切齒的味道來。

幽若千年寒潭之水的黑眸劃過幾許輕柔的寵溺,她這是在威脅他么?難道說,她還打算以拈花公子的身份來找他算賬?好吧!認命般的抿了抿唇,以這個小女子有仇必報的性格,那是完全有可能的!最近,看來他還是要小心點為妙!畢竟,靜兒的武功和毒術都已經詭異到神鬼莫測的境界了!

「多謝娘子關心!有娘子的這份心意為夫已經知足了!怎麼忍心讓娘子去找那個粗魯又囂張的拈花公子報仇?娘子這般柔弱女子怎麼可能會是那個拈花惹草的公子的對手?說不定你去了之後還會被她看上了搶回去做了壓寨夫人!那為夫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慕容燁淡淡垂眸凝視着靜兒,一臉認真之色的說道,彷彿他說的事情根本就是已經發生了一般!

「……」靜兒的表情已經不能用扭曲來形容了!天哪!他都說了些什麼?他居然還在擔心自己會被拈花公子看上搶回去做了壓寨夫人?拜託!她自己要怎麼搶自己呀?她只是武功稍微厲害了點,毒術稍微厲害了點,醫術也不是很差,可是,她畢竟還是一個人!還是一個女子!這個可惡的男人!居然還一臉煞有介事的表情說她是拈花惹草的土匪?

「娘子?你怎麼了?莫不是被嚇到了?娘子不要害怕!為夫一定會保護好娘子的!一定不會讓娘子被那個拈花公子搶回去的!」慕容燁眸色幽深似海,靜靜的凝視着一臉糾結之色的靜兒,薄唇不自覺的上揚,低低的開口,嗓音溫柔似水。

「呼——多謝夫君——我想,那個拈花公子既然生的那般天人之姿,肯定是看不上我這樣的凡塵女子的!倒是夫君你,生的這樣一幅禍害蒼生的妖孽面容,即便那個拈花公子要搶,也是搶夫君你!所以,你還是自己小心點!以後回來的早一點!千萬別走夜路!以免遇見拈花公子!」靜兒咬牙,忍!本姑娘就先忍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女子報仇百年都不是問題!反正,我們來日方長,你個該死的!居然敢這樣說本姑娘!這個仇,一定要報回來不可!

「呃——可是,我是男子!那個拈花公子應該不至於是斷袖之癖吧?」慕容燁聞言,嘴角有些僵硬!靜兒這是在威脅他!絕對是明目張膽的威脅!

「那可不好說!說不定這拈花公子就是不愛紅妝愛男色!夫君你生的如此一張禍國殃民的臉,說不定正對那拈花公子的胃口!所以啊!夫君以後切記要早早歸來!免得被拈花公子把色劫!」靜兒微微挑了挑眉,一臉威脅外加恐嚇的看着他,說的還煞有介事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是行騙江湖的半仙呢!

「娘子這是在間接的誇讚為夫的美貌嗎?那不知道為夫這幅姿容可人的了娘子的眼?對的上娘子的胃口?」慕容燁暗自好笑的看着那個一副理直氣壯的樣子出言大肆威脅的女子,忽而俯身在她的耳邊低語,清淺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她頸項間的肌膚,無言的撩撥着她的神經,低沉如魅的嗓音,絲絲柔情,絲絲魅惑,讓人的心湖不自覺的泛起淡淡的漣漪。

靜兒眨了眨眼睛,這是什麼情況?他沒有被她的威脅嚇到,反而對着她大使美男計?

「娘子如此含蓄與委婉的督促為夫早早歸來,是因為娘子心中挂念為夫,想要早點見到為夫嗎?」幽若千年寒潭之水的眸光淡淡的掃過她滿是錯愣的臉,薄唇輕勾,笑意不斷加深,他,繼續在她的耳邊淺聲低語,絕對的蠱惑!

「……」是這樣的嗎?是因為她迫不及待的想要見到他,所以才會督促他早早歸來的么?她明明就是好心的提醒他不要被拈花公子劫色了好不好?

「娘子不說話,那為夫就當你是默認了!看在娘子對為夫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情分上,為夫又豈能忍心讓娘子飽受相思之苦?為夫一定會苦練輕功,以最快的速度出現在娘子面前的!」眸光不經意的瞥見靜兒微微抽搐的嘴角,一絲寵溺的笑意劃過眼底,作弄她的感覺,該死的讓人着迷!他是不是天生就有邪惡因子在作祟?

「我只是擔心你被拈花公子劫回去作壓寨夫人!你不要自作多情!誰對你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靜兒忍住翻白眼的衝動,撇了撇嘴,沒好氣的反駁道。

「是這樣嗎?不過,那個拈花公子雖然是囂張粗魯了些,不過,卻生了一副蠱惑人心的絕世容顏!連為夫都被他蠱惑了!既然娘子你根本就不挂念為夫,那倒不如被這個拈花公子劫去,應該也是一樁不錯的美事!管它是壓寨夫人還是壓寨相公呢!為夫都認了!」聽了靜兒的話之後,慕容燁故作滿臉失望的嘆了口氣,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開口,嗓音低沉,眸色幽深,帶着絲絲認真之色,讓人真的相信他是甘願被拈花公子所劫!因為,如他所言,他也是被拈花公子蠱惑了的眾生之一!

「什麼?你!你居然真的對那個拈花公子——對他——」靜兒聽了慕容燁那分明帶着絲絲認真的話語之後,卻是驚的驀然張大雙眼,直覺的,她從他的話語中感覺到他並非是說笑,是認真的!他真的甘願被拈花公子劫去雙宿雙飛?根本不在意拈花公子是個男子的身份?天哪!他不會真的是有斷袖之癖吧?

雖然那拈花公子就是她自己,可是,現在聽着他這樣說,她竟然有些吃醋?!天!她居然在吃自己的醋!可是,這也不能怪她!因為,這個傢伙並不知道她就是拈花公子啊!

「娘子想到哪裏去了!我說過,今生今世都只喜歡娘子一個人!不管是拈花公子還是惹草公子,都無法與娘子相比!」沒有想到她還有這麼可愛的一面!竟然真的相信他有斷袖之癖?!他怎麼可能會有斷袖之癖呢!坦言自己被拈花公子蠱惑了,不過是因為他知道那是她!

不過,看着她眼中那抹鮮明的怒意分明就是在吃醋!只是,這個白痴居然連自己的醋也吃?但是,他卻該死的覺得很滿足!很開心!至少,這說明她的心中也是有他的,不是嗎?

「還有惹草公子嗎?不如你別做凌王了,改行去做惹草公子好了!」靜兒聞言,忍不住暗自翻了翻白眼,還惹草?他這是嘲笑她拈花惹草成了習慣了么?

「只要是娘子的吩咐,為夫一定照辦!」薄唇不自覺的上揚,這個提議似乎也很不錯!她是拈花,他是惹草!那不剛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嗎?他真的是沒有意見的!

「呃——不用了!你還是做凌王吧!」靜兒嘴角抽搐的看着他,他那一臉的神往之色,彷彿只要她一點頭,他便會立刻改行一般!

「是!那為夫就做凌王好了!」反正都沒有關係,他是凌王,她就是凌王妃!她,還是他的!

「……當真這麼聽話?」靜兒見狀,忍不住連眼角都在抽搐了,看他的樣子,好像,不管她說什麼,他都會欣然應允一般!

「一切皆聽從娘子的命令!」沒有絲毫猶豫的回答,彷彿她的命令就是軍令般!而他,就是唯軍令是從的士兵!對於軍令,自然是絕對服從!

「那你以後就叫小凌子好了!」靜兒抬眸看向他。秋水眸中隱著幾分促狹的笑意,紅唇輕啟,緩緩開口,恬淡的嗓音中帶着幾分漫不經心的隨意。小凌子?哈哈!聽起來好像小跟班!

「……小凌子……多謝娘子賜名——」唇邊的那抹笑意微微僵住,嘴角止不住的抽搐,卻微微低下頭去,一副感恩戴德的模樣!這個愛記仇的小女子!絕對是公報私仇!小……凌子……他堂堂名震宇內的不敗戰神居然被取了這麼一個……慘不忍聽的名字!哎!一世英名頃刻之間化為烏有!

「恩!小凌子真乖!」靜兒見狀,眨了眨眼睛,拚命的忍住想要仰頭望天大笑三聲的衝動,很自然的伸出手去,本來是想要摸摸他的腦袋的,可是,奈何身高差距太大,而她又懶得踮起腳,便只摸了摸他垂在耳際的幾縷墨發,語氣親昵的開口,只是,這一番動作下來,怎麼看都覺得有點怪異!

「……」慕容燁的嘴角因為靜兒的動作和那句話而劇烈的抽搐著!他現在忽然覺得小凌子不是一個小跟班的名字,而是一隻小狗的名字!好吧!其實他還要慶幸自己的身高還算對不起自己!不然,若是靜兒摸得不是他的墨發,而是他的腦袋,那——思及此,連眼角都在微微的抽搐著。

「恩!天色不早了!小凌子今日辛苦了一天,該休息了!早點睡,多休息,才能身體好!以後才可以好好保護本姑娘!」看了一眼窗外已上中天的一輪明月,秋水明眸之中劃過一絲清淺瀲灧的光華,他的確是該好好的休息休息了!整日這麼辛苦,讓她都有點於心不忍了!和他比起來,自己實在是悠閑懶散的天怒人怨了!

「有娘子這麼關心我,就算是再辛苦都會覺得幸福!不過,娘子放心,小凌子一定會好好保護娘子的!」心中,因她的話而劃過滿滿的甜與暖!今生有她相伴不離,便是讓他再苦再累,他都只會覺得幸福與甜蜜!

「恩!本姑娘相信小凌子!不過,現在要去乖乖睡覺了!」靜兒聞言,忍不住彎了彎嘴角,勾起一抹明燁瀲灧的笑意,這個白痴!接受新身份的速度還很快嘛!哈哈!只是,靜兒不知道,別說是小凌子了,就算是靜兒給他去一個小桌子小椅子的稱呼,他都會欣然接受的!只因,那是她取的!

「好!但是,娘子也要一起睡!」慕容燁眸光沉靜的凝視着靜兒,低聲開口,似水溫柔,卻帶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這還用你說嗎?本姑娘可也是累了一天了!早就困了!」靜兒聞言,不由得撇了撇嘴,不以為意的回了句!好吧!她是真的很好意思說!窩在躺椅中享受了半天的日光浴也叫累了一天?最多也就是下午在宮中的時候的確是辛苦了些!

「既然娘子也辛苦了一天,那我伺候娘子入睡吧!」慕容燁聞言,卻是倏地彎腰抱起靜兒向軟榻走去。

「喂!我自己會走——」她手腳健全,輕功超群,居然現在走路都要用抱的?他是想要把她寵成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白吃嗎?

「伺候娘子就是小凌子最大的榮幸!」慕容燁聞言,只是眸光輕柔的看着她,薄唇輕勾,似笑非笑!卻並沒有將她放下了的意思。

「你是想要把我變成生活不能自理的白吃嗎······」靜兒聽到他那理所當然的回答,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悶悶的開口,他一定是故意的!這樣的話,她以後就不忍心再有事沒事對他河東獅吼了!根本就是糖衣炮彈!懷柔政策!

「有小凌子在,娘子不用擔心!」那言外之意分明就是,你變成了白吃更好!這樣他就有機會大肆邀功了!

「……」好吧!她還是閉嘴吧!反正,他的懷抱也很舒服!反正,她本來也就很懶!

說話間,慕容燁已經將靜兒放到了軟榻上,然後,熟門熟路的轉身去了偏殿!

靜兒看着他修長的背影,秋水眸中劃過幾分恍惚,心中,卻被一種名為愛戀的情愫填滿。

果不其然,片刻之後,他便端著滿滿一盆的熱水出現在她的面前,正要彎下身去為她褪去鞋襪——

「燁——我們一起泡腳吧?」靜兒看着他的動作,忽然開口說道,嗓音恬淡如秋水,空靈似月色,帶着一種從未有過的放鬆與柔軟!原來,心裏住着一個人的感覺是這樣的!

滿滿的,甜甜的,暖暖的,讓人,不自覺的想要緊緊的抓住!

「娘子?」慕容燁乍然聽到靜兒的話,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抬眸看向她,卻不期然的對上她眸中瀲灧清淺的笑意,柔柔的,暖暖的,璀璨如星光,明燁似煙花,讓人,一不小心便目眩神迷,深深眷戀!

「小凌子也辛苦了一日,本姑娘可是很體恤下屬的!這是命令!不準違抗!快點把靴子脫了坐好!」靜兒看着那個一臉怔愣之色的男子,他的手還停在她的繡鞋上,忽然間有些想笑,用力的眨了眨眼睛,拚命忍住那幾乎要壓抑不知的笑聲,故作兇狠的板起臉來,命令道。

「好!」慕容燁愣了半晌終於回過神來,薄唇緩緩的上揚,彎起一絲純粹的沒有任何雜質的笑容,眸光晶亮的看着靜兒,柔聲開口,傾瀉滿殿似水輕柔!

月色清淺迷離,透過夜華殿的軒窗,灑在那對相依坐在床邊的身影,畫面溫馨唯美的竟有些不真切!

共一輪明月,沐一闋清風,看一派星空,然,凡塵世間卻是眾生百態!

皇宮,長樂宮,風依柔的寢宮。

此刻的長樂宮中可謂是一片混亂,人人自危。

滿殿的御醫會診都沒有查明原因,而風依柔此時已經痛的連呼喊的力氣都沒有了。

「你們這麼多人居然都無法查出郡主究竟是怎麼了嗎?無緣無故怎麼會痛成這樣?你們的醫術都去哪了?」皇后看着卧榻之上痛的面無血色的風依柔,滿臉的心疼與心急如焚!對着跪的一地的御醫高聲喝道。

「回稟皇後娘娘,郡主這病情來的太過古怪,根本就沒有絲毫的異樣!臣等已經徹查了郡主今日所吃所飲之物,全都沒有一點的問題呀!這,郡主會不會是舊疾複發?」那御醫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戰戰兢兢地回道。

「食物和茶水都沒有問題?那問題究竟出在哪裏?郡主身體一向健康無恙,怎會是舊疾複發?」皇后聽了御醫的說辭,心中的擔憂更甚。

「這個——臣等也——不知道——」那御醫跪在地上,頭都快要貼到地面去了,可是,他們的確是查不出病因所在啊!

「一群沒用的飯桶!滾!」皇后聽后,卻是勃然大怒,對着滿地的御醫斷喝一聲!

其實,皇后平日裏待人極是寬厚,只因今日實在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再好脾氣的人都會失控暴走的!

「姑媽,你也不用太擔心柔兒了,看着眼下的情況,她的疼痛已經緩和了大半了,您還是去看看陛下吧!」風月笑揉了揉太陽穴,一臉的疲憊之色,他本就是昨夜一宿未睡,今日又遇到風依柔這事,難免有些疲累。

「哎——今日這是造了什麼孽呀!」皇后聞言,卻是撫額長嘆,美麗的臉上滿是深深的疲倦之色!

先是柳凝嫣與那衛聆風之事,然後是,陛下欲強令下旨休棄柳凝嫣,而燁兒卻是公然頂撞,口出狂言,大逆不道!現在,皇帝還被氣的卧床不起呢!而這邊,柔兒又莫名其妙的生了這樣的怪病!竟讓她有些心力交瘁了!

「姑母,柔兒有我照顧,您不用擔心,您也累了一天了,看完陛下之後你也早點回宮休息!」今日的確是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們每一個人都需要緩一緩才行。

「那這裏就交給你了!」皇后嘆息了一聲,目前,也只能是如此了,還要去勸一勸陛下,若是他真的怒火攻心下旨處罰燁兒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呀!

乾心殿,皇帝慕容天的寢殿。

慕容天躺在龍床之上,一臉未消的怒意,雲貴妃坐在一旁,柔媚的臉上滿是傷心與擔憂之色。

「陛下,您千萬要想開些,您這樣生氣,氣壞了龍體,臣妾的心都快要碎了——」雲貴妃眼神殷殷的看着皇帝,眼眶之中似有淚光流轉,我見猶憐。

「朕如何能不生氣!這個忤逆子!竟敢向朕問罪?還敢那樣和朕說話?竟還揚言要屠盡天下人?他好大的膽子!難不成他真的連朕都要殺嗎?」說起慕容燁,皇帝心頭的一口氣怎麼也消不下,反而還有種愈演愈烈的趨勢。

「陛下——興許凌王殿下他也只是一時情急之下,失言而已!他怎麼可能會真的那樣做呢?您可是他的父皇啊!這天下間還沒有弒父的先例!就算凌王殿下為人冰冷無情了些,也不至於會做出這等天理不容之事!」雲貴妃手裏捏著錦帕,小心翼翼的為慕容天擦拭著額頭上的薄汗,一邊嗓音柔柔的開口勸道。

「這個大逆不道的不肖子!根本就不是一時情急下的失言!他是真的有那樣的打算,看他當時的樣子,若是朕真的下旨休了那個女子,抑或是將她關進了天牢,指不定那個忤逆子會做出什麼事來——」皇帝現在回想起來,除了滿腔的憤怒之外竟還有幾分后怕,若他當時真的處置了那個大膽無禮的女子。說不定那個忤逆子真的會做出什麼讓人無法想像之事來!他的那句,為了她,屠盡天下人有如何!至今回想起來,心,都還在震顫!

「哎——陛下——其實這也不能怪凌王殿下,畢竟他征戰沙場多年,我行我素,高高在上習慣了!說話難免會沒有顧忌,而且,凌王殿下手握重兵,權傾朝野,若是他真的有二心的話,應該也不會等到今天的!所以——」雲貴妃的臉上始終掛着滿滿的擔憂,一番話聽起來似乎是在為凌王開脫,可是卻讓皇帝聽得驀然心驚,心中對凌王不禁多了幾分戒備!

雲貴妃說的沒錯,凌王手握重兵,權傾朝野,若是他真的想要做出什麼弒君謀反的事來,可謂是輕而易舉,無人可擋!今日他敢當着眾人的面說出那樣的話來,難保他哪日不會真的做出那樣的事來。

「愛妃所言倒是提醒了朕,看來朕要早日防範才是!」慕容天看向床邊的雲貴妃,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開口道。

「陛下——是臣妾失言!凌王殿下絕對不可能做出傷害陛下之事!若是因為臣妾的話而影響了陛下與凌王殿下的父子之情,那臣妾萬死也難辭其咎了——」雲貴妃聞言,卻是忽的一下起身跪下,面色驚慌的開口,只是,那微微垂下的頭,眼中劃過一抹得意幽冷的光!

「愛妃這是作甚?你何罪之有?快快起來說話!」皇帝見狀,不由得皺了皺眉,和聲開口。

「是臣妾失言在先,臣妾內心惶恐不安,希望陛下萬萬不要因此事而對凌王殿下產生間隙!」雲貴妃倒是依言站了起來,只是,面上卻還是一副愧疚不安的樣子,不時的出言解釋。

夜,總是浩渺而幽深,隱匿了太多未知的秘密。

尚書府——月河城最具權勢的三大府邸之一,雕欄玉砌,迴廊曼繞,富麗豪華絲毫不遜色於皇宮。

書房。

十幾名身着黑衣勁裝手執彎刀的男子,面無表情的守在門外,周圍更是有無數的侍衛不斷的巡邏著,這般森嚴的戒備比起禁宮大內也絲毫不遜。

「齊兒,你所言是真的?慕容燁當真如此放肆?非但問罪陛下,更揚言要為了一個女人屠盡天下之人?他,當真說出如此狂妄囂張而又大逆不道之言?」聲音沉如洪鐘,呼吸綿長,中氣十足,一聽便知是高手中的高手!

說話之人,一身暗紅色的朝服,面容俊朗,人過中年,一雙鷹目之中精光霍霍,一看便知是城府,心計都頗深之人,他,便是當朝權傾朝野的雲尚書!只是,奇怪的是,他一介文臣,竟會是一個武功造詣極高之人!倒着實讓人費解!

「千真萬確!父皇可是被他氣得卧床不起!想不到那個女人在他的心中竟會重要到如此地步!更加讓人驚訝的是,避女子如洪水猛獸的慕容燁居然被這個柳凝嫣迷得神魂顛倒!當着父皇的面放出那樣的狠話來,就算父皇平日裏再怎麼偏向他袒護他,這一次恐怕也要寒了心!對他,應該也會心生芥蒂吧?這,可是於我們大大的有利!」一身錦衣華服,俊美的面容偏向陰柔嗎,那雙眼睛更是如同暗夜中的狐狸,陰鷙而幽冷!

「的確是於我們大有好處!凌王手握重兵,權傾朝野,況且,他手中的火狐與黑騎可是個個以一敵百,驍勇善戰!曾令諸**隊聞風喪膽!而這兩支軍隊竟連陛下都無權調動,這可是一個心腹大患啊!」火狐與黑騎銳不可當,曾以五千兵力滅華國五十萬大軍!一戰成名,威震宇內!這兩支軍隊可謂是是如芒刺在背,一日不除,他便一日寢食難安!

「黑騎與火狐的確是讓人聞風喪膽,也的確是一大隱患!不過,眼看着十八年之期將至,連上天都在幫我們,這個柳凝嫣,呵呵,慕容燁如此寵愛她,卻不知道自己他寵愛的根本就是一個道催命符!那千年墨蓮送出也有幾日了,看他們那纏綿悱惻,如膠似漆的樣子,相信,過不了多久,便可催動慕容燁體內的蠱毒!哼!到時,便是我們一舉起事,誅殺慕容燁,掌控黑騎火狐,繼而一統天下!呵呵——」低迷而陰冷的笑聲回蕩在暗夜幽幽的書房之中,有種毛骨悚然的味道。慕容齊看着對面的雲尚書,陰鷙的眼中幽光霍霍,陰謀暗隱。

「那千年墨蓮果真有如此奇效?可以催動慕容燁體內的蠱毒?」雲尚書聞言,精明算計的眼中劃過一抹懷疑之色,沉聲開口問道。畢竟慕容燁體內之蠱絕非一般的蠱!

「自然!那千年墨蓮之內暗藏玄機,要知道梵香可是上古典籍之中記載的神秘引子!世間難得一見,一次偶然的機會,梵音教主得到此物,並將它贈於我們,只為可以早日除去慕容燁這個禍患,奪過他手中的兵力,到時,王途霸業便指日可待!」俊美陰柔的臉上佈滿陰森的笑,彷彿,他已經看到了慕容燁氣絕身亡,王途霸業也已經唾手可及般,一股森然而幽冷的詭笑。

「如此說來,到的確是天助我也!那,下個月底便是一年一度的皇家狩獵,屆時,慕容燁必定也要前往,呵呵!他可是十年來第一次參加,怎麼說,我們也要送他一份大禮不是?」雲尚書,暗沉一笑,看向慕容燁,沉聲開口,精明算計的眼中精光霍霍,意有所指!

「舅舅所言極是!我們的確是要精心的準備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禮送給我們尊敬的另外殿下!哈哈哈哈——的確是要從長計議一番!」不知是又想到了什麼值得高興的事情,慕容燁不由得笑出聲來,笑聲陰冷慎人,透著濃濃的陰謀的味道。

「齊兒說的不錯,明日我便進宮去找妹妹商量一番!還有眼前的事情,那個拈花公子竟敢將徹兒打成那個樣子,實在是太不把我尚書府放在眼中了!這口惡氣,老夫一定要出!」只要一想到自己那唯一的兒子被人打成了那個慘不忍睹的樣子,他就忍不住怒火中燒!

「那個拈花公子可是慕容燁的男寵!而且,他的手裏還握有慕容燁的貼身信物,那可是掌管生殺大權,調動千軍萬馬的凌王玉佩!就連火狐與黑騎都會任其指揮調度!這,絕對不容小覷!」雖然,他也很看不慣那個拈花公子的囂張氣焰,奈何,人家不僅有慕容燁做後山,更握有黑騎與火狐這樣一張王牌,實在是不好對付!

「哼!又是慕容燁!這口氣總有一天老夫要找他一併討回!」到時候新帳舊賬一起算!反正,這麼多年都等了下來,也不急於這一時半刻的!

「的確是要出!而且,相信不用等很久便可以新帳舊賬一起算!只是,這個慕容燁既然是對那個柳凝嫣百般寵愛,何以又會和拈花公子搞到一塊去了?這千年墨蓮送出去也有幾日了,可是,他眉心處的那抹幽蘭煙羅的印跡卻並沒有絲毫的異樣,該不會那個柳凝嫣根本就只是一個障眼法吧?凌王大肆向世人展示他對柳凝嫣的盛寵,不過是想要掩蓋他斷袖之癖的幌子吧?」想到了這種可能,慕容齊的臉色不由得瞬間有些陰沉,陰鷙的眼中也劃過了一絲隱憂,若事情是這個樣子的話,那是不是意味着他們還要再等一年?可是現在,他根本是一天都不想再等下去了!

「應該不會!今日鳳華殿中的事情你不是也說了嗎?那個慕容燁如此重視那個女子,應該不可能是做戲!畢竟,他再怎麼狂妄囂張,那也畢竟只是凌王!他公然叫板的那人可是九五至尊的皇帝!做戲不可能會做的如此逼真的!」雲尚書聞言,微微斂眉沉吟了片刻,而後,有條不紊的分析道。

「舅舅說的也有道理!但願如此!」如今,也只能默默祈求上天了!

「恩!你與南疆那邊的聯繫如何了?」雲尚書眉頭輕蹙,看向慕容齊開口問道。

「舅舅放心,一直暗中聯絡著!他們也是日日期盼著慕容燁早點升天呢!我們的大計,他們一定會鼎力相助的!」陰鷙的眼映着窗外星星點點的月色,幾分幽冷,幾分陰森。

他們竟是一直暗中與南疆保持着秘密的聯繫!也許,應該說是,暗中密謀著一件天大的陰謀!

「恩!距離下個月底的皇家狩獵還有一個多月的時間,我會抽空去一次西域,骷髏教主也是日夜想着怎麼除去慕容燁呢,大事在即,所有敵人的敵人,都是我們拉攏與結盟的朋友!」雲尚書看了看外面的夜色,意味深長的開口,畢竟,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只要有着共同點利益,那,便很快就能結成盟友!

「舅舅果然是深謀遠慮!外甥自嘆弗如啊!還需向舅舅多多學習!」慕容燁聞言,雙眼之中豁然劃過一道精光,滿臉驚喜之色的看向雲尚書,極為誠摯謙虛的開口道。

「呵呵——齊兒如今年紀輕輕就已經有了如此造詣,待日後再加以磨練,到了舅舅這個年紀的時候,一定會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雲尚書見狀,滿臉慈愛與欣慰的拍了拍慕容齊的肩膀,不吝誇獎。

這個外甥可比他那個不成氣候的兒子好太多了!那個混小子成天就只知道吃喝玩樂!惹是生非,吃喝嫖賭,那是樣樣精通啊!可就是沒有這樣遠大的的志向!更沒有齊兒這般的心機與城府!實在是個扶不起的阿斗!

一抹烏雲劃過,隱去了窗外的一輪孤月,夜,暗沉而幽冷。

------題外話------

菇涼們,都在幹嘛呢?話說,靈希快要失業了哎——又要開始煩人的找工作與搬家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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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寵代嫁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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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夫君切記早早歸,莫讓拈花把人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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