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五章 前因後果

「咱們上樓找個雅間好好聊聊怎麼樣？」璇璣就像一個怪叔叔，在以棒棒糖誘騙無知少女，臉上堆滿了猥瑣的笑容，讓人不得不懷疑他目的不純，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我要更多的酒！」璇璣手中的酒罈化成一道光幕消失了，下一刻已經出現在時光魚魚缸裏面，璇璣都沒看到時光魚是怎麼行動的，能夠一句話的時間就把璇璣手中酒罈取走；璇璣打什麼主意他能不知道，不過這些消息得付出代價才能換取，時光魚沒有給璇璣行騙的機會。

「好吧！」璇璣有些悻悻的道，時光魚稍微露出一手就把璇璣震住，讓他不敢有半點逾越，即為時光魚，天生能夠掌握時光法則，時光魚壓制的璇璣沒有脾氣。

魚缸一動，時光魚飄在前面，璇璣跟在後面，怎麼看都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他們兩個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璇璣身後，那些想要向上走的人看到這一幕，生生止住了腳步。

魚缸還能飄起來，有些眼尖的人看到魚缸裏面那條透明的小魚，特別是他眼中的顏色，心下瞭然，獨豎帆和時光魚有千絲萬縷的關係，只是沒想到在葯靈島之內的獨豎帆也有時光魚的存在，初次看到這種傳說中的生物，他們心中激動異常。

卻不敢大聲喧嘩，誰知道這條時光什麼脾氣，若因為自己不慎惹到了他，估計就要和獨豎帆絕緣了；而受氣的璇璣正在被羨慕著，能夠跟時光魚親近，這樣的人怎麼會得不到注目的眼光，因而璇璣也算是痛並快樂着。

這份快樂璇璣並沒有體會到，他的心在滴血，在虛空中得到的酒本就不多，經過那麼長時間的消耗，所剩就更少了。現在被時光魚惦記上，結果可想而知。

時光魚帶璇璣來到五樓，一路飽受各種注目禮，這邊是一個大廳，只在周圍能夠看到大陵湖的地方稀稀落落的擺放了一些桌椅，中間一大塊區域被佈置成了海底世界，裏面幾乎涵蓋了所有海里能夠碰見的東西。

「這是我的專屬地，平常不會有任何人前來這邊。」五樓空無一人，時光魚看到璇璣的疑惑，幫他作答。他在獨豎帆中身份特殊，獨豎帆始一建立就和時光魚保持一種未明的關係。

「真奢侈。」璇璣嘀咕道，一條手指長的小魚就佔據了整整一個五樓，讓璇璣憤憤難平，心裏的傷口好像又疼了起來，自己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待遇？

「老實說我沒想到你會活下來，更沒想到你能走到這裏。」時光魚帶璇璣落座，凳子比桌子都高，他棲身那個魚缸擺在凳子上。在魚缸裏面直視璇璣，他能夠走到這裏，在時光魚看來是那麼不可理喻。

「你想像力太豐富了。」對此，璇璣抱以無奈。沒想到自己在時光魚看來那麼差，只是這些成不了他自暴自棄的動力，時光魚對璇璣的不看好璇璣完全不會放在心上。

「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把你除掉嗎？這其中還包括一名仙君。」時光魚彷彿陷入了回憶之中，六色瞳孔不再轉動。定定看着璇璣，只是心思全然沒有放在璇璣身上。

璇璣愣神，在他看來偽仙就已經夠離譜的了。現在又出來一個級別，他的感官明顯不夠用了。

「就是相當於成王境的人類。」時光魚幫璇璣解答了疑惑，說出來的話卻宛若驚雷；一個仙君出世，足以將混沌大陸攪起漫天風雨，要知道無盡歲月來，並沒有成王境的人類出現。

「那位仙君被軒轅大帝封印在通天塔裏面，兩年前被救了出來，聽到你是軒轅傳人，就滿大陸的找你，他好像瘋了。」

「一座座城池被他隨手打破，無數生物被毀滅，我爺爺前去阻止，從此下落不明。」時光魚感觸頗多，說到這裏璇璣才算明白他為什麼要跟自己說這些，原來重頭戲在這。

以仙君的境界居然會發瘋，璇璣不知道該作何評論，看時光魚情緒不高，應該還在為爺爺擔心；他想要出聲安慰，卻又不知從何說起，怎麼安慰，那可是成王境的仙君，若真那麼容易對付，還能被他毀掉無數生物？

「你爺爺吉人自有天相，應該沒事的。」璇璣看着缸里的時光魚，開口說道，滿臉真誠的他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時光魚卻還是給了他一記電擊，把璇璣電的渾身酥麻，他看向時光魚，發現時光魚也正看着他，有些不明所以，怎麼自己好心會落個這樣的下場。

「小子你少肉麻，說到底還是因為你，那位仙君原本是沒事的，就是受了軒轅傳人這四個字的刺激，才瘋狂起來，我爺爺也正是被你間接害死的。」時光魚越說越來氣，看他的樣子就是想跳出魚缸，先把璇璣修理一頓再說。

「打住，我可沒讓你爺爺前去阻止。」璇璣看着激動的時光魚，急忙說道，盲目背黑鍋可不是明智之舉，況且這個黑鍋背的有點大，無數生物都因為自己而死，想到仇家遍地的場面，璇璣不敢繼續想下去。

時光魚沉默下去，興緻不再高昂，就連找璇璣的麻煩都沒興趣繼續找下去，璇璣知道說錯了話，一時間也沒了詞，整個五層別無旁人，只有他們兩個在那裏瞪眼。

「這次葯靈院的選拔是去地獄進行，確切的說是偽仙和人類聯合舉辦的賽程，總體來說人類處於絕對下風，希望你能來參加。」尷尬的氣氛沒有維持多久，時光魚打開這種僵局，六色瞳孔看着璇璣，真摯說道。

「為什麼要去地獄？」璇璣疑惑，混沌大陸多大誰也說不清，難道就不能在這裏舉辦一場比賽？

「這只是一個幌子，地仙之主久久不能出世，他身上有前往仙宮的路，偽仙們想要進入仙宮，只能從別的途徑，而地獄是最接近仙宮的地方，就選擇了那裏；地獄不允許太過強大的力量流入。只能在境界低的人身上打主意。」時光魚隨口抖了出來，這些事情是當之無愧的秘辛，時光魚認為璇璣有知道的資格，就跟他說了，說到底還是因為一個認可。

時光魚的隻言片語中包含了太多信息，只是人族跟偽仙方面合作，其餘種族呢？人族有這種能量嗎，在璇璣看來是沒有的，那只有一個可能，就是人族被拋棄了。

「地獄為什麼不允許太過強大的力量進入？」璇璣一邊思索時光魚傳遞的信息。一邊詢問道，有些事情不需要問出來；因為得到的答案會讓人失望，對那些明知道答案不如人意的事情，還是只存在於猜想就好。

「因為那隻猴子。」時光魚聲音中滿是疲憊，像是為那隻猴子的實力而驚訝，又或是因為那隻猴子行事留下的後果而傷悲。

「美猴王。。」璇璣瞬間想到了其中的因果，當年美猴王一怒衝進幽冥地府，把一切事情擴大化，讓整個人間和地獄徹底斷開聯繫。現在想來，地獄中有此反應是正確的；偽仙想要借路，難道僅僅只是借路的問題？

「人族能從中得到什麼，別的種族為什麼會放任不管。偽仙又為什麼要離開混沌大陸？」璇璣提出三問，他覺得這才是關鍵，一切陰謀手段都是圍繞這三個問題來的。

「人族能夠倖免於難，偽仙要進入仙宮進行脫變。脫變之後就是真仙；至於別的種族為什麼會放任不管，我又不是神，我問誰去。」時光魚不耐煩的說。在他看來璇璣的問題太多了，這樣碎碎念不好，會讓人覺得很乏味。

「還有一個問題，你多大了？」璇璣表情一凝，古怪的問道，時光魚能夠知道那麼多，除了跟他的身份有關，跟他的年齡絕對脫不了關係，故而璇璣才有此問，他很想搞清楚這條幼年的時光魚到底多麼幼年。

「138，你問這個幹嘛？」時光魚隨口說道，瞬間警惕起來，璇璣問自己年齡幹嘛，有這個必要嗎？

「這也幼年。」璇璣低下頭嘀咕道，他卻不知以時光魚動碾幾萬歲的年齡來說，138絕對算是幼年，這種魚太過罕見，人們見到他多是敬畏，而不是圍在他身邊品頭論足，也導致對他了解甚少。

「不說這個，那些種族短視，看不見偽仙的危害，只有真正具有大德之輩才能成王；小子，你身體受傷不輕呀！」時光魚一口小碎牙咬得咯嘣響，他恨璇璣亂說話，不過依他的眼力能看出璇璣身體所受的傷害，想要讓他參加比賽，這幅狀態怎麼能行。

「你有什麼好的辦法沒？」御空真氣大量虧損，直到現在璇璣還沒恢復，心臟之內傷口沒法癒合，璇璣心中滿滿都是無奈，為了自己以後的幸福生活，只能任由時光魚嘲笑。

「求我呀。」時光魚總算堅持不下去了，直接向璇璣開口，讓他求助，幫人也是一種學問，獨豎帆裏面存在大量天才地寶，想要讓一個御空之境的人恢復真氣，還不是分分鐘的事。

「我不。」璇璣倔強的反駁，他若開口求助的話免不了要讓時光魚盤剝一番，時光魚打的什麼主意他能不清楚，反正時光魚讓自己參加選拔，到時候若因為實力受損而失利，最頭疼的應該是時光魚而不是璇璣，所以還輪不到璇璣擔心。

「那我就愛莫能助了。」時光魚冷笑道，什麼人嗎，那麼小氣，連點代價都不願意出就想把事辦了，時光魚僅代表他自己鄙視璇璣。

兩人就這樣僵持着，璇璣不急，但是時光魚急呀，想要找個理由送給璇璣東西他都跟鐵公雞似的一毛不拔，這怎麼可以？

「我們也不用廢話了，一百壇酒，我助你恢復御空真氣。」僵持良久之後，時光魚開出條件，那種美酒當然是越多越好，能夠恢復實力對璇璣來說也是極好，在時光魚想來，已經算便宜璇璣了。

「你打劫呀，就算我自己恢復也只需要再過五六天的時間，虧你好意思張的開口。」璇璣聽聞時光魚的條件，差點把他那個破魚缸扔出去，在璇璣看來，時光魚的勞動所得配不上他所羅列的條件，之所以跟他繼續交談下去，璇璣有別的目的。

「看你面色蒼白。氣血虧損，應該是心臟受傷所致，我再幫你把心臟復原。」時光魚慢條斯理，漸漸加大籌碼，這肯定是一開始就看出來的，故意不說，到了後來成了幫璇璣的條件。

「這不是幫我，而是讓我幹活，這些都是你應該做的，所以你的條件我不接受。」璇璣比他還淡定。身體受損加上境界低，想讓璇璣去參加選拔簡直妄想，所以璇璣不急，一點都不急。

「九十壇，不能再少了，我也是要付出代價的。」魚缸撲通一聲跳到桌子上，缸里的時光魚吹鬍子瞪眼，看他的樣子是想把璇璣拉到魚缸裏面，脅迫璇璣簽下不平等條約。

「五壇。你還要再給我一塊時光石。」璇璣站出來，看着桌上的魚缸沒有被他嚇到，那些酒來自不同的空間，以後想要在喝到哪有那麼容易。時光魚胃口太大了，直接就要把璇璣抄底包圓，況且累死璇璣也不能拿出九十壇來，他沒那麼多。

「什麼？你還打我時光石的主意。一塊時光石的價值你知道嗎？」時光魚又要電給璇璣一下，讓他看清現實，不過璇璣有了防備。飄然躲了過去，沒讓時光魚得逞。

「不就是一塊破石頭嗎？在空間戰場裏面我一壇酒還換回一塊來呢，這酒可是我九死一生換來的。」璇璣絲毫不提時光石的價值，只說酒的難得性，讓時光魚恨的牙痒痒，不過還真是九死一生，璇璣沒有說錯。

「沒門，時光石你想都不用想，我就算扔了當炮踩也不會給你。」時光魚冷然道，在空間戰場裏面那是初見，送他一塊時光石算是結識，那能一樣嗎？若不是自覺璇璣沒問題，真要懷疑璇璣腦袋裏面是不是有坑。

「酒你也不用想。」璇璣毫不鬆口，就算時光石對他進入時光之境有莫大好處，也要在氣勢上壓倒時光魚，若不如此他可能提出更過分的要求也說不定，若時光魚打其他東西的主意，那該如何是好。

時光魚上躥下跳的想要讓璇璣好看，不過璇璣太滑溜了，讓時光魚抓不到，如果在水裏，璇璣早被時光魚拿下了，可惜不是在水裏，而是在路上，更是在五層高的閣樓上；奇怪的是，時光魚使用時間的力量對付璇璣，卻對璇璣沒作用，讓時光魚大為迷惑，這種神鬼莫測的力量還是時光魚第一次用出來失效。

「等一下，我送你兩塊時光石，幫你恢復御空真氣，治療心臟中的損傷，你給我十壇酒，接不接受？」時光魚突然停了下來，向璇璣建議道；璇璣奔跑的身體停了下來，看着時光魚，不知道他怎麼了，這樣的條件算得上喪權辱國，但時光魚就是開出來了。

「接不接受！」時光魚提高嗓門，沒好氣的對傻愣愣的璇璣說，看他的樣子，又要動粗，這樣的事情在時光魚看來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果斷接受。」璇璣不再遲疑，不知道時光魚為何突然這麼好說話，但是管他呢，這等於是一個大餡餅砸到了自己頭上，璇璣沒理由拒絕。

「滾下去，我要準備一下。」時光魚沒好氣的叫到，讓璇璣一個激動，立馬衝下五樓，現在跟時光魚唱反調不亞於找死，璇璣自然不想死。

「你為什麼要我答應他的要求？」時光魚對着空無一人的五樓大廳說道，難怪他變得那麼好說話，原因在這裏。

「他修有軒轅決。」一個虛弱蒼老的聲音響起，傳入時光魚的耳中，讓時光魚一陣失神，軒轅決流傳萬古，但無論是無道子還是其他軒轅宗的天驕人物，都不能得到這部排名第一的神典，卻被璇璣得到了。

神典有靈，它選擇璇璣是認為璇璣能夠比得上軒轅大帝嗎？時光魚一陣失神，自己的爺爺是為什麼消失的，就是為了守護混沌大陸，而以他的能力沒有辦法將混沌大陸守護好，才會落得消失的下場。

若混沌大陸再出現一個軒轅大帝似的人物，那些偽仙哪有機會亂來，所謂偽仙真仙虛實一念之間，就算偽仙進入仙宮，成功脫變成真仙，時光魚不認為他們會改變原來的德行；所謂本性難移，一群狼披上華麗外衣，其本質還是狼，逮到機會，必定會對一切種族進行瘋狂報復。

「我會努力推動計劃的實施。」時光沉浸在魚缸裏面，六色瞳孔裏面滿是悲哀，雖說年幼，但一百多年來的經歷讓時光魚成長迅速，更是能夠看得到那些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偽仙能夠控制人的思維，想讓人做什麼還不任由他們，隨着時間的推移，受偽仙擺佈的人越來越多，到時候演變一場席捲所有生物的災難也很難說。

那個蒼老的聲音嘆息一聲，混沌大陸前景堪憂，偽仙沒有征服的最後一塊土地若也淪陷，從此他們行事必將更無忌憚，實力強能夠直接殺向偽仙一方，實力弱只能依靠迴旋的手段，來打點擦邊球才能和偽仙抗爭一二。(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