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 身世(先不要訂)

280 身世(先不要訂)

就在夢娜捕捉到項野那深沉黑眸里一閃而過的震驚時,她冷漠的唇角已經有些迫不及待要上揚了。

她太喜歡燎動這個像死神般無情的男人,他的心、他的人、他的能量都是那麼高不可及,如今卻因為她而產生情緒波動,是不是很振奮人心?

這就像自尉后的高朝般,剌激、回味無窮,想無度汲取。

「我好佩服你的鎮定,換了別的男人被這麼逼婚,恐怕早就暴跳如雷了。」手搭在因激動而變得擴張的匈口上,她眉眼如絲地欣賞著項野鬼斧神匠雕琢過的俊臉,「其實,我能看出來你還惦記施樂,但更多是肉丶體上的迷戀,再理智的男人也是男人,也會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何況,施樂的確有用一副讓男人浴罷不能的好身材,她感性,性格衝動,容易激發男人的保護欲,你們之間還有兒子,所以你一直沒辦法徹底拋下她。不過,她的不定性,讓你根本無法掌握和控制,這讓你一直很惱火……」

夢娜像一台精密的分析儀器,年紀輕輕,對人性分析得近乎殘忍的透徹。

項野盯着她,不置可否。

「威廉,你是欣賞我的,憑你的眼力,自然知道我身上有比她多得多的對你有利的東西,只可惜,我無法讓你產生浴望,不過這沒關係,做夫妻不一定要有感情,我更不會強求你離開施樂,你可以單獨把她和孩子養起來,我還可以跟她做朋友。我要的,是你合理合法地屬於我,讓我名正言順站在一個偉大男人的身邊,做一個站在巔峰上的女人,共同進退。怎麼樣,威廉,這要求不算過分吧?」

夢娜這樣的女孩是可怕的,她明確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運用連男人都不禁膽寒的理性去爭取,她為了平復項野在心理上的被動,幾乎把所有能考慮到的因素都計算在內了,甚至為了減輕他的罪惡感,還為他鋪好了後路。

因為她明白,和這種冷情的男人打交道,可不是一腔熱血就能捂熱他的,得跟他講理。

心,要一點一點瓦解,咱們來日方長。

「那今天就這樣吧,明天我父親會和路易斯爵士吃飯,我找機會探探口風。」

夢娜優雅地起身,思想老成得不像個22歲的女孩,四年多都等了,不過是多等幾天而已,怕什麼?

當年得知自己被威廉拒婚,她心裏就埋下了報復的種子。

她是公爵之女,擁有高貴的血統,不曾將任何一個追求她的男人放在眼裏,她覺得那些男人蠢得像豬,根本配不上她精明的頭腦。

無意當中,她聽說了威廉路易斯這個人,聽說了他在軍火界的氣魄和狠厲,她心生好奇,想去見識見識一個這麼年輕的男人是如何將一個難以駕馭的軍火公司拔地而起的。

於是,她將想法告訴了父親愛堡公爵,通過父親說媒,兩家對婚事一拍即合。

不成想,沒多久她竟得到了被拒婚的消息,他們連面都沒見,威廉都還沒有見識過她的卓越,她就這麼被拒之門外了。

她不甘心!

暗地裏通過一切方法去了解這個人,掌握他的喜好、習慣,如果能的話,她甚至連他在昨愛時喜歡的體丶位都想要了解得一清二楚。

joe的成年舞會是她第一次見到他。

他倨傲、目空一切,全身都好像散發着耀眼光芒,淡漠地站在宴會廳一角,卻吸走了所有人的目光。他身邊站了一個膚淺的女人,什麼袁貝兒,她一眼就看出那不是他的選擇,之所以帶這個女人來,肯定有別的目的。

果然,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跳出來了。

那場鬧劇,讓她看到了他在看施樂時憤怒目光中隱藏的火焰,施樂才是他喜歡的女人。

所以舞會當晚在被引薦時,她故意不與他交流,欲擒故縱,因為她知道當時的自己還沒有能力獲得他的關注。

她改變了立即去工作的決定,用了三年時間與菲比交好,從菲比那進一步了解威廉這個人。這個男人實在太厲害了,在y國國坊部捉襟見肘、財政赤字跌破到狗血淋頭情況下,反而能讓公司超越m國成為世界第一的軍火公司,這種「窮爸爸、富兒子」的現象史無前例。

站在他身邊、一同感受別人敬畏羨慕的目光會是什麼樣子呢?

她太想知道了。

可天不遂人願,當她以為自己的計劃萬無一失、就差進公司慢慢培養默契時,菲比告訴她,施樂並沒有死,很快就會進公司做她的同事。

這個女人還真是好命,施樂是不僅要把男人搶走,連飯碗也要奪走的意思嗎?

冷笑。

她夢娜是不會讓到嘴邊的鴨子就這麼飛跑了的,挑戰越大,她成就感越大,施樂儘管放馬過來。

她知道威廉喜歡聰慧自信的女孩,所以她從不掩飾光芒。

她知道威廉有潔癖,從不主動靠近他,不越雷池一步。

她知道會有隨堂測驗,背下了跟公司設計產品相關近20年的所有資料,幸好她事先準備,不然還真不保准那次測驗會比施樂提前出來。

她更知道,威廉生日那天,是因為接到了發燒在家的菲比緊急電話說『老路易斯和grace要聯合起來對付他』,才沒有去找施樂。

她漸漸摸清了男人的路子,不動聲色地驗證著自己的想法。

直到今天,她終於有信心在他面前坦白自己的野心,最佳時機轉瞬即逝,她必須牢牢地抓着,威廉沒有選擇了,如果他在乎公司的話,一定會選擇她的。

兩天後,施樂一直沒有等來項野,卻等來了改變她一生命運的dna檢驗單。

單子上顯示,她和於興哲於教授是父女關係的幾率是99。9%……

一瞬間,從小孤兒的她是個有父親的人了,而下一秒,她又意識到,她的父親剛剛已經死了,她又變回孤兒了。

這讓她如何接受?如何接受親生父親在眼皮子底下被人槍殺,也許還是因為她的緣故?

她難過極了,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從天亮坐到天黑。

一手拿着單子,一手拿着手機,她藉由那冰涼的七寸屏幕訴說着心裏的痛楚,痛訴著比小說還離譜的人生,如果命運讓她認回父親就要失去的話,她寧可選擇從來都不認識。

以前的她,何其獨立?沒父沒母過了四分之一個世紀,也沒想過去依賴任何人,可當一個人嘗到被人寵愛呵護的滋味后,她變得貪婪而懶惰,下意識就想去尋找那雙堅實的羽翼,想躲在裏面擋風避雨。

然而,現實就是,醫院裏只有她一個人,之前他不在,現在他不在,以後他也不會在。

心裏好空好空,她告訴自己要堅強點,還有很多事等着她去做呢,人垮了,只會讓所有想她不好過的人大呼痛快。

外婆對自己女婿和外孫女婿的事全都一無所知,施樂也不想將這些事告訴她,老太太歲數大了,能少受點打擊就少受點吧,她只是讓外婆從代為保管的那一億賬戶里開了張兩百萬的支票,借口說是想投點資支持李小瑤的事業。

外婆沒有懷疑,但養她二十幾年,她什麼心情還是能一眼望穿,本想說項野怎麼沒跟着回來,但忍忍還是沒問出口。

外婆拉住了施樂的手,語重心長地說:「孩子啊,你不論外面發生什麼事,你要記着,外婆永遠是你的親人,會無條件支持你的!」

施樂身體震了一下,外婆蒼老褶皺的手背是那麼溫暖,實實在在讓她感受到親人在身邊。是啊,她的確是無父無母,但從來都不是孤兒,她是個有親人疼的孩子。

這想法,讓絕望的心情不再那麼難受。「我知道了,外婆,我愛你!」「我也愛你,孩子你一定要好好的!」「我會的,答應我,你要長命百歲,不要丟下我!」

緊緊擁住外婆變得又矮又肥的身體,很踏實。眼含着淚光笑出來,那是一種經歷創傷后治癒的微笑,她覺得自己有勇氣挺過這一關了。

施樂拿着那兩百萬的支票拜訪了於教授的家。

於教授一家住得是都城大學學區的房子,一百多平米的套房,沒有按揭,在都城來說生活水平算是不錯。

不過,近兩年家裏經濟支柱相繼得病,想必花了不少錢,她頭一次來的時候,發現家裏的設施都有些陳舊了。

門一打開,入目是一片白色,和一張慘白的臉。

她目光不適地眯了眯,不想卻被於歡一把推離了門口,「你還來幹什麼!」

她扶住了牆面,聲音平緩地說:「我來看看你們,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們不好過,這裏有點錢,以表……」

「誰要你的臭錢,你以為用錢就能彌補我失去父親,我母親失去丈夫的痛苦嗎!」

說着,於歡一把搶過她剛從包里拿出的支票,撕個粉碎摔在她臉上。

支票像雪片一樣落下來,掉在她的鞋面。

砰!

防盜門緊緊關上,將她和她父親生活的地方無情隔絕。

她無力地靠在牆壁上,望着那門,好想敲開它,卻連抬起手的勇氣都沒有。難道她不痛苦嗎?於教授的死,她比任何人都難過,那也是她的父親,失散整整二十六年的父親呀!

她又接連去拜訪了兩次,於歡不再給她開門。

當她失落地轉身準備走進電梯的時候,一個沙啞疲憊的聲音從后喚住了她。

「小施!」

喊她的人是於教授的妻子張靜芝,今天於歡不在家,去處理父親的後事,家裏只有她一個人在。屋內有些暗,周圍瀰漫着淡淡的藥味,充斥着不健康、絕望的氛圍。有些不敢置信,她現在是身處在父親生活了大半輩子的地方,彷彿看到父親高大健朗的身影在房間里走動,隨手從陳舊的書架上拿起一本書,坐在窗前的竹編椅上靜靜閱讀,凝神思考。只是不知道,他思考的內容,是否包含了她和母親?

張靜芝看起來氣色不好,走路也不太利索,卻堅持着給她倒了杯茶。

「歡歡一時接受不了她爸就這麼走了,脾氣不好,你別怪她。」

張靜芝和善的語氣讓她心裏一暖,提起的心放緩了幾許,猶豫了一秒,還是打開包從裏面拿出了支票,「阿姨,我知道現在說什麼安慰話都不管用,只希望你們能收下這錢,給於教授買個好一點的墓地。你身體也不好,於歡現在還在找工作,這些錢起碼能應急,如果不夠的話儘管跟我說。」

盯着那張後面好多零的支票,張靜芝老淚縱橫,試問誰家死了親人不傷心,誰又不想找個人怨怨排解心裏的痛苦?可她看着面前的女孩,明明自己也很傷心還要努力討好她們,她無法將氣撒到女孩身上。

她感激地接過支票,苦苦一笑,「謝謝,你有心了。其實,我受病痛折磨這麼多年,有時候覺得活着還不如死了,可我捨不得歡歡和她爸,就這麼一直堅持着。老於自從得了病之後,整天忘東忘西的,吃過一次飯,回頭又讓閨女給他做飯,想起來時就恨自己恨得直錘腦袋,說自己沒用,我們看着他太辛苦了。也許……,走了也是一種解脫。我現在就希望歡歡能重新振作起來,她今年都28了,為了我們把自己都給耽誤了。」

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幸福的家庭都是一樣的,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各的不幸,你總覺得世界對你考驗太多,可你又怎麼確定一定沒人比你還慘?

她們後來聊了很多很多,可以看出張靜芝是個溫柔賢淑的女子,性格很好,不管父親當初和母親有什麼淵源,但相信他和張靜芝一起生活應該很幸福。

她現在不敢去深究上一輩的關係了,母親何去何從,為什麼會丟下她,父親知不知道她的存在,她都不敢去碰觸了。

她怕再有人會無辜受牽連,現在只希望他們能日子過得好。

她站起來,「阿姨,你不恨我,我已經很感激了。歡歡工作的事情,我會想辦法,你一定要多安慰安慰她。那我不多打擾了,你也保重身體,我改天再來看你,有什麼事打電話給我。」

「好。你在這等我一下。」

張靜芝從卧室里拿出來個硬殼日記本交給她,拍了拍她的手,「孩子,這個送給你,老於火化那天我會打電話給你,不過能求你不要露面嗎,我怕於歡她……」

「我明白!謝謝你,張阿姨!」

從張靜芝柔和的目光中,她徹底讀懂了,原來張靜芝知道關於她的一切,也知道她一定已經知道於教授是自己父親的事實。

沒想到會被允許去見父親最後一面,她打心裏感激著張靜芝的寬容,懷抱着那本可能開啟她身世的重要筆記,心有戚戚地離開了於歡家。

筆記是從於歡出生那天記起的,乍一看,像是一個初當爸爸的男人給孩子做的成長日記。可往後了閱讀,卻發現,裏面記載着不僅僅是於歡的成長,還有他這麼多年來對一段刻骨銘心卻偏離正軌的愛情的追憶。

「4月18日。今天歡歡十二個月零三天,她又長出一個新牙,加起來有十顆了,她今天早上很清晰地叫了我一聲爸爸,讓我開心了許久,連上班都哼著小曲兒,可惜走調了。話說回來,今天有個冒冒失失的女孩低頭走路,撞上了我的後背,我回頭,她竟然還瞪起眼睛罵我為什麼停下來,現在的女孩子怎麼都心浮氣躁的,看起來那麼溫柔,脾氣倒是不小……」

「4月20日。歡歡從床上掉下來了,哭得很傷心,我也很心疼,還好沒事……。說來也巧,今天在路過化學實驗樓的時候,上次凶我的女孩,穿着一身白大褂,手裏捧著一堆燒杯試管,匆匆忙忙從我身邊經過,誰知撲通一聲整個人趴在地上,一雙手就按在一堆碎玻璃上,滿手是血看起來很慘。我本來好心去扶她,她又劈頭蓋臉把我罵一頓,說都是因為看了我一眼,才沒注意路,請問,我的臉是紅燈嗎?」

「4月21日。今天歡歡額頭上起了一個大包……。不知道那女孩傷勢怎麼樣了,我覺得我的包紮技術還可以,不過摔成那樣,也應該幾天都沒法上課了吧。沒想到她好小,大學讀最後一年,竟然只有20歲,是個天才少女。」

「4月22日。今天竟然在校食堂遇見她,她兩隻手纏得像個棉花棒,竟然還來上課?我看她快拿不穩餐盤了,就上去幫了一把,她對我冰釋前嫌地一笑,原來她不凶的時候還是不錯的。而且……她笑起來,眼睛很美,我的心跳很快……」

「5月1日,勞動節,校運動會開幕。我以校籃球隊顧問的身份參與進來,無意中又碰見她,她穿着藍色運動服,扎著馬尾辮,看起來英姿颯爽。她跟我說要去參加短跑競賽,我笑話她,一個連走路都摔跟頭的人短跑那得磕成什麼樣?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好像臉紅了。沒想到我這烏鴉嘴竟然應驗了,我看她摔在跑道上,下意識衝過去,可是已經有兩個男同學過去了,我心理有一絲悵然……」

「5月2日。不知怎的,她昨天捂著膝蓋忍着眼淚的模樣在腦海里一直揮之不去,可能是烏鴉嘴的負罪感吧,我抱着碰運氣的心去了化學實驗樓,不過說實話,我真希望今天沒有遇見她,好像有些東西不一樣了……」

「5月18日。才發現這麼久沒記日記,我覺得我已經無可救藥了,短短一個月我變得連自己都不認識,我瘋了,我還是那個愛妻子疼女兒的好男人嗎?我連歡歡發燒都忘了給她吃藥,我不敢正視小靜審視我的眼睛,可我更捨不得她……,她那麼美好,我無法自拔,我恨這樣的自己,不能再害人害己了,明天必須了斷!必須!」

「5月19日。我就是個勤獸!(此處二十個驚嘆號)」

「6月9日。我不敢再去見她,聽說她沒畢業就離開了學校,也有人說前兩天研究院那邊來了人,她被挑了去。難道那天就是永別了嗎,那樣美好的告別儀式,讓人怎樣忘卻?她一定很恨我,我也恨我自己,都是我的錯,這都怪我,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施樂翻到後來已經淚眼婆娑了,這本日記從一開始以天來記載,到那段非常時期大段大段日子的空白,從一開始滿滿都是女兒,到有一段時間完全忘記了寫女兒,雖然一年多之後日記又恢復如常,她卻在父親日記的字裏行間感受到了他當時內心的煎熬和對母親的不舍。

在那個年代,他們的做法是離經叛道的。

釀成的後果要比現在這個道德觀低下的社會要來得更嚴重。

她不知道該用什麼樣的心情去面對,慶幸他們及時收手沒有一錯再錯,沒有毀了父親原本的家庭?但她又替自己的母親心疼,她是抱着怎樣的心態離開的?懷孕那段時間沒有外婆和外公在身邊,她一個人是怎麼度過的?為什麼會那麼狠心拋棄一切不再回來?她難道不想外公外婆,不想她這個親生女兒嗎?

父母愛情的火花轉瞬即逝了,卻留下一個實實在在的她,日記里「美好的告別儀式」一句,讓她微涼的心情多少得到些安慰,雖然自己是錯誤的產物,但並不代表她是個沒有感情的果實。

日記又往後翻了翻,於歡兩歲的時候父親就不再寫了。

最後一篇是這樣說的,「生硬的記述,遠沒有真實帶來的震撼……」

她心裏一酸,的確,生活給人們帶來的感受,怎麼能是日記上一句兩句就能說得清楚。也許面對回憶太痛苦了,每一次翻開日記就等於揭一次傷疤,他難過,想必那時候張靜芝的日子也不好過。

女人的心思都是敏澸的,丈夫身上發生怎樣的變化第一時間都會有所察覺。是張靜芝的包容和隱忍維繫了他們這段搖搖欲墜的婚姻,在一段三角戀里,三個人的性格決定了戀情的結果,他們最終選擇了維持原有的平衡。

那麼她呢,如果這樣的事,發生在她身上會怎麼處理?

見她手捧著日記哭成了個淚人兒,李小瑤將日記奪了去,閱讀半響,她也哭了。

「沒想到你父母竟然是這麼認識的,他們之間相差九歲呢,在那個年代很不可思議了。哎,可惜日記寫得不細也不全,他倆後來怎麼在一起的也不知道了。樂樂,你說……於教授到底知不知道你存在呢?」

她覺得父親是知道的,但如何知道日記里沒有記載,想必也不會有別人知道了,但遙記得在大學里,他特別的關心還是給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而且從於歡對她的態度、張靜芝交給她日記時說得話,可見他們全家都是知道的,正因為全家都知道,於教授就算知道有她的存在,為了家庭也會選擇放棄她吧……

一想到自己是被拋棄、被放棄的那個,她心如刀絞。

她在最親的人眼裏都不是最重要的那個,這個世界上還真的還會有人將她排在第一位嗎?外婆一定會吧。

那項野呢?

菠蘿呢?她現在連見菠蘿都要申請了。

「樂樂,」正想着,李小瑤坐了過來,「以前我不理解,看了你爸的日記,我突然發現,這感情和婚姻完全是兩碼事,愛情可以隨心而行,但婚姻包括的不只有愛情,我們會厭倦,會被生活瑣事煩擾,會有誘惑,很多時候,婚姻要靠兩個人的理解、包容、甚至是隱忍來維繫……」

「就拿項野來說,我覺得你父親去世這麼嚴重的事情,我都打電話給他讓他回來了,他都不回來,本來是根本不能原諒的,我都想勸你跟他離婚了。可是現在,我覺得你要不要跟他坐下來好好談談?就算他圖那夢娜新鮮,但你們有婚姻、有兒子,基礎比夢娜深,聽說男人都很懶,如果不是妻子逼到份兒上不會輕易離婚的,如果你還愛項野的話,還想保持家的完整,不如……再努努力?」

施樂默默聽着,好半晌沒有回話,心裏有些麻木,她還在強迫自己接受親生父親在面前死去的事實,那畫面,一時半會揮之不去。

見她不做聲,李小瑤嘆了口氣,心知有些傷是要時間來治癒的。她隨手拿起桌上一落信件,「咦,樂樂,有你一封信,都是外文,不過這名字是你吧,樂路易斯?」

心裏一凜,施樂一下子將信搶過來——

「信上說什麼?!」李小瑤見她讀了信神色僵硬,試探地問。

她雙手一垂,「項野正式發律師信跟我離婚了。」

------題外話------

大結局還得再過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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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世婚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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