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你願意嗎？

「小菲，你怎麼了？」

「沒什麼。」

宇文熙的關切讓她愧疚。一直以來，他對自己都是毫不吝嗇地溫柔。自從重遇宋嘉輝，自己的心，一直糾結地疼痛。宋嘉輝的事情，是不是該跟他說？

「小菲，你有心事。」

「啊？

「你今天一天都心不在焉。」

「對不起……」

「為什麼說對不起？小菲，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嗎？」

「宇文熙，我以前曾經喜歡過一個人。後來我出國后就沒有再聯繫了。最近，我又見到他了。」

「嗯。所以呢？」

「沒什麼。我只是覺得應該告訴你。」

「小菲，你們不是沒有在一起嗎？」

「嗯。」

「只要你們沒有在一起，我都是有機會的。我不怕你在我和他之間作比較，你有權選擇。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會一直在你身邊，等你願意做宇文熙的女朋友。」

只要你讓我留在你身邊，不要讓我遠離……

「宇文熙……我不想用他來跟你比較，你就是你，任何人都不能比。我相信，他也是。我只是……希望對得起別人。對不起，我這樣說，可能會讓你難過。」

「小菲，不用說對不起。愛情里沒有對錯。你現在難過是因為你需要時間去看清楚自己的心意。我給你時間。就算……就算你最後沒有選擇我……」

一向強大自信的宇文熙，也難得地語塞。不是不懂，不是不行，只是有些話，說出口就像是抽空了他全部的希望和陽光。

「不要說！」安菲羽心疼地打斷他：「不要那樣說……謝謝你對我的包容和體貼，真的。」

這樣的宇文熙，讓她心疼。

「小菲，你是一個心地善良的女孩子。你有一顆最柔軟的心，所以你才會這麼難過。你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是請不要傷了你自己。答應我好嗎？」

他的話讓安菲羽莫名感動。

第一次，有一個男人，如此愛護她，比自己還珍重自己。這個她認識不到三個月的男人，竟然比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她。

「我和他，已經過去了。」

宇文熙溫柔地望着她，如果聆聽可以代替他無法遏止的憐惜，他願意沉默地陪着她，做一個最好的聆聽着。

「雖然，我見到他會難過，心裏還有遺憾，但我知道很多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我不是學生時代那個懵懂的我了。很多心情就如青春一樣，逝去了就無法重來。」

那時候的喜歡，是青春，是信仰，也是一種心情。

「小菲，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一直無憂無慮地快樂。」

像我曾經遠遠注視的那個少女，無憂無慮地，快樂陽光地，綻放青春。

我要你快樂。為了讓你快樂。這也是我寧願忍受寂寞一直沒有來找你的原因。

在我處理掉所有那些黑暗、悲傷、傷害之前，不見你。

我要給你的，是平安、無慮、幸福的未來。

「宇文熙……」

「小菲，我尊重你的選擇。只要你快樂。」

我會不顧一切地去守住你的快樂，就算你選擇的不是我。只是，或許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因為把你交給任何人，我都不會放心。

「宇文熙，如果我說，我們可以試試看，你會怎麼想？」

「小菲，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俊美優雅的男人，此刻看起來很平靜。空氣中的寂靜像是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前奏。

「我想，我被你感動了。」

怎麼會無可救贖呢？他像一縷陽光，射進了她的心扉，溫暖她的心捨不得再為別人而痛。

「小菲，你正在跟我宣佈一個你無法收回的決定。」宇文熙字字擲地地說。

「是的，我想跟你在一起。如果我們最終不合適，我們也不會怨對方。」

「小菲，沒有那種可能。」

「你為什麼那麼篤定？」

「小菲，我們很合適，我也不會讓那種可能發生。」

我等了你二十四年了，怎麼會讓那種可能發生？

我的愛已全部給了你，如果你不適合我，那我的生命將只有永遠的孤獨。而我，這個視你為生命中最終幸福的我，又怎能不適合你？

「那，你願意嗎？」

宇文熙傾身握住她的肩膀，俊美的臉上寫滿認真：「小菲，剛才說的話，你沒有反悔的機會。至於我願不願意，我認為你很清楚。」

安菲羽紅著臉說：「我想聽你說。」

「我願意，小菲。」他漂亮的眼睛裏，儘是喜悅，燦若星辰，動人心扉。

安菲羽瞬間了悟。原來，這就是在乎的感覺。你快樂，於是我快樂。

其實不需要比較，不是嗎？宋嘉輝已經是過去式。她的心很小，無法同時裝下兩個人。

「宇文熙……」

「叫我阿熙。」

「好吧，阿熙。」

「嗯？」

「我想知道，我哥他那天跟你說了什麼。」

「他跟我說，如果我是認真的，就要永遠對他唯一的妹妹好。」

「就說了這些？」

「嗯。不然你以為呢？」

「阿熙，我哥他從小就很疼我，小時候父母因為工作不在身邊，都是我哥照顧我的。我哥他為了我犧牲了很多，甚至我都沒見他過交女朋友。」

「我理解。」

我能理解他對你的好，但是，沒有人能阻止我愛你。我感激他一直以哥哥的身份關心你，愛護你，照顧你，也希望你能一直擁有親人的愛。如果，任何人的愛情，是要以你失去親情為代價，那是自私的愛。

「小菲，我相信你哥哥他對你的愛是無私的。他關心你，對我也不夠了解，所以我可以理解他的擔心。只是小菲，你知道我會對你好的。」他溫柔地抱住她，在她耳邊低語。

「我相信你。」安菲羽把頭靠在他肩膀，感受心頭那份悸動。

安菲羽相信，哥哥是通情達理的人，雖然他在宇文熙這件事情上表現得有點反常，她認為那是因為哥哥一直把自己當成那個跟在他身邊需要他照顧的小女孩，所以才會過分擔憂。

為人兄長，這種妹妹情結，很多男人都有。所以她沒有太在意。

「阿熙，有機會，我會讓我哥多了解你，我相信他知道你對我的好，就會放心我們在一起。」

「小菲，什麼時候你願意讓我見你的家人，我都樂意。」

「你想見我父母，還言之過早。」

「可是我已經等不及讓我媽見到你了，她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

他太會「得寸進尺」了，果然有奸商的潛質……

「阿熙，你母親是怎樣的人？」她想了解更多關於他的事情，以及他的家人。

「我的母親，她是一個非常nice的人。她年輕的時候長得很美麗，雖然她現在是扛起一家企業的女強人，不過我父親在世的時候，她是一個賢妻良母，溫柔顧家，只是父親的早逝，讓她不得不撐起他留下的事業。」

他三言兩語地把過去的一筆帶過。有誰知道當年背後那些黑暗和殘酷？就連他母親也不知道，他為了守住父親的心血，曾經歷和付出的一切。

所以，如果可以，他不願讓她經歷半點黑暗或悲傷。保護好她，一直是他的信念。

如果，命中注定我愛你，那麼所有的風雨，由我來背，你負責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