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惱恨

80惱恨

宋念慈那話一出口,劉女士先在她頭上拍了一記,沒好氣地說:「離婚這話是可以隨便說出口的嗎?真是一點也不懂事啊!」

就是宋建文也聽不下去了,嗔怪道:「有什麼矛盾要坐下來想辦法解決,動不動就離婚能解決什麼問題?」

父母兩個都這麼說,宋念慈委屈得眼淚汪汪的,也不管了,就把今日在溫泉池裏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末了擦着眼淚倔強地說:「我也不想跟他鬧,但要我當什麼都沒發生和他好好過日子是不可能了,所以他來了,你們幫我和他說吧,這婚肯定是離定了的。」

宋建文和劉女士還一時沒回過神,他們是怎麼也不肯相信夏商周出軌的,看他對自己女兒,也完全不是無情的樣啊。

劉女士皺着眉說:「是不是你弄錯了?」

「什麼弄錯了?」宋念慈恨死了,一說心裏就抽抽地疼,一想到自己當了這麼久的傻子就很想抽自己兩巴掌,「你當他們兩個是才開始的呢?我打聽過了,他們是從讀書那會就在一起了,後來也不知道因為什麼分開了,等夏商周和我在一起的時候,那個周曉悅就又回來了,他估計當時正左右為難呢,偏偏我又懷了孕,所以他不得不跟我結了婚,但心裏,只怕從來就沒有忘記過她!」

還有一句話她沒有說,就知道當初不應該那麼急着就結婚的,恨死她了,現在果然出問題了吧?

可畢竟是自己犯錯在先,未婚先孕現在理都沒法高聲!

這些話都是陳明重隱晦地透給她的,宋念慈「聰明」,稍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前因後果」,她在氣頭上,自然而然就否定了夏商周對自己做的一切,但劉女士和宋建文卻聽得頻頻皺眉,雖然說這樣的事很常見,但他們總覺得,發生在自己女兒和夏商周身上,就是有些怪怪的。

一家三口正說着,門鈴響了,宋念慈知道這會兒上門的除了夏商周就不會有別人,她也根本就不願意和他說話,於是二話不說,抱了孩子就進了自己房間。

夏商周進門的時候,就只看到宋念慈一個決絕的背影。

他不由得苦笑。

好在劉女士和宋建文這兩個「**官」還比較明事理,儘管很不高興,還是將他放了進去,並且耐著性子,聽他解釋。

夏商周便把今日的事從頭至尾說了一遍,自然也解釋了他和周曉悅的關係:「以前的確有一過一段,但是我們分手已經五年多快六年了,期間從來就沒有過任何聯繫,我跟她,也再沒有發生過半點牽扯。」

「所以,今天你們就是大家一起起鬨開的玩笑鬧出來的誤會是嗎?」劉女士問。

夏商周點頭。

劉女士語帶嘲諷,「呵」地笑了一下:「既然都一直沒有半點牽扯?那怎麼你結婚的時候她怎麼來了?夏宋百天的時候她不還是來了?就算你們是同學,你要講些面子情,但是她穿成黑寡婦一樣過來,明顯就是有攪局的成份在裏面,你對念慈,就半點解釋和提醒都沒有?」

這一點,確實是夏商周做錯了,事實上,他從來就沒有邀請過周曉悅,每一次,她都是不請自來的,他對她,是真的半點也不在意了,之所以不解釋,有自己不在意的成分在,但也未嘗不是怕宋念慈會多想。

大概是越在意,便越害怕會失去,越不在意,就以為,對方有一丁點小動作,只要他從來不予以回應,當作沒有看見,她就會知難而退,然後各不相擾了。

「說一千道一萬都是有我的錯,但是我希望爸媽可以相信我,我對念慈,從來就沒有過二心!」

他說這些事時,有難堪,有後悔,但看得出,他說的應該也是真的,就連一開始,驚怒交加的劉女士,也不由自主地選擇相信了他。

夏媽媽在家裏左等右等不見夏商周帶着媳婦兒子回家去,打電話過來問情況,劉女士等夏商周安撫好自己老娘,便揮了揮手有氣無力地總結一句:「真是冤孽,我們信你沒有用,她在房裏,你自己跟她說去吧。」

夏商周倒是想說,但宋念慈堅決不開門,劉女士和宋建文瞧著這樣不像話,就親自輪番上陣勸說,又逼又罵又勸,奈何宋念慈就是吃了稱砣鐵了心,壓根不願意給他開門。

後來還是夏宋幫了他爸爸一把,給吵得受不住哇哇大哭,宋念慈到底還是心疼兒子,放了劉女士進去幫忙,夏商周便趁機一起擠了進去。

劉女士就很乾脆地把小外孫抱走,瞪着宋念慈恨鐵不成鋼地說:「法院判人罪還要審一番呢,不管怎麼樣,你總要聽小夏給你一個說法再講別的,像你這麼混不吝的到底是想要鬧哪樣?!」

宋念慈就知道劉女士是被夏商周說服了,她又氣又惱又心氣難平,扭過身去把頭死死地埋在膝窩裏,打算夏商周說什麼她都不相信他。

只要一想到自己這段時間蠢蠢地什麼都不知道給周曉悅耍著玩,和她儘管不是很親近但也玩著朋友情深那一套,甚至還想把她和自己表弟推做一堆她就想要抽自己,不,在抽她之前,她是不是應該先抽夏商周一頓?

想到這裏,她又倏地抬起頭來,在夏商周開口之前趕他說:「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聽你說,你滾你滾你滾!」

推着他就要往外面走,被夏商周一把抱住了,怎麼掙也掙不脫,宋念慈氣得要死,可惜她力氣沒他大,罵他他任罵,打他也任打,最後還是自己把自己給折騰得差點虛脫了。

夏商周抱着她一起倒在床上,以一種相當高難度的曖昧姿勢壓制住她,見宋念慈一臉悲憤痛恨的樣子,委屈得他都有些想哭了:「你就這麼不相信我嗎?!連聽我一句解釋都不肯?」

宋念慈又積蓄了一輪力量試圖反抗,反抗不掉只能萎下來,聞言恨聲說:「聽你怎麼巧言令舌嗎?……放開我!」

「就不放!」夏商周也惱了,粗聲粗氣地反把她摟得更緊,手腳相纏像是一根力量巨大的藤蔓,把宋念慈壓得死死的,「你不聽我還就要說,我跟周曉悅的確以前是談過一段……」

「不聽不聽我不聽……嗷,夏商周!」

她一個不防,被夏商周一口咬到耳垂上,那是她的超級敏感地帶,躲又躲不了,只能悲憤地喊了一聲。

夏商周輕笑一聲,威脅說:「現在你聽不聽?你不聽我還咬。」

如果眼刀可以殺人,夏商周估計已被宋念慈砍了十七八刀了,她心裏真的悲憤得無以復加,怎麼感覺,一個令人震驚悲傷的事情,鬧到現在,就像是她一個人在耍小孩子的心眼把戲一樣?怎麼就這麼不值得人鄭重以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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