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貧困
兩年後，石蘭城商業繁茂，城內城外儘是熙熙攘攘的行人，城內住不下，便又在城外建了許多房子。
到處是叫賣聲，還價聲……當然，出現在這裏賣物品的多是昊天的商人。
在早晨陽光的照耀下，雷鳴和楊天走在石蘭的城牆上看着熱鬧，耳中是吵雜的叫賣聲。
雷鳴背着手，遙望東方：「楊天，韋通率的商隊絡繹不絕地來石蘭處大肆採購物品，如布料、衣服、水管、肥料等日常用品，還有精鋼、精劍、唐刀等軍事用品，應該賺了不少吧。」
楊天摸下下巴上刮手的鬍鬚渣，笑眯眯地道：「具體多少我也不清楚，只知道晉元流通的金銀越來越少，也越來越窮，民眾開始憤懣。」
這跟當年被殖民的地方是何其相象啊。雷鳴嘆了一聲：「窮的也就是老百姓罷了，當官的應該窮不到哪裏去。」
「不！」楊天搖搖頭，「富的只是韋通等大商人。他們把別人手中的錢賺了交到我們這邊，手中還是有不少的。」
「你說，如果昊天忽然借口說故障，生產不了，斷掉了商貿，那晉元會怎麼樣？」楊天提出假設，他已經有點不耐煩了。
雷鳴皺眉看向楊天：「哦？現在兩國不是相處得好好的，而且昊天越來越強大，晉元越來越弱，還有打的必要嘛？」
「嗯，有的。」楊天點頭，「已經有三個人跟我提過要打過去了。」
「誰？」雷鳴還算平靜。這些年來，他已經見慣了各種大事。
「先是洛陽天。」楊天豎起右手食指，「他說他已五十了，問我什麼時候可以打晉元，過兩年他怕走不動，不能手刃當年害他們的仇人，不能落葉歸根了。」
雷鳴沉默，當年童文正大帥那一系人都受到打壓，流落昊天，還好遇到他們倆。不然怕是死無葬身之地。雖然首惡早已死去。但跟風壓迫他們的人也很是可惡！
「他有沒有說還有哪些人？」雷鳴眼睛微眯，透出一股淡淡的殺氣，「我們可以派人去暗殺。」
楊天悵然：「雖然我們的特戰隊是厲害，但是沒有你我這個級別的高手。怕進去昊天就如石沉大海。激不起任何浪花。」
這是想打了？雷鳴知道楊天的心思：「那還有誰提過？」
「衛明。」楊天又豎起右手中指。與食指並指而立，「他在昊天翻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影子。他想借我們的力量打過去，幫他尋找。」
沒有舉全國之力去找人，那人躲起來的話，確實是大海撈針，找不到的，這又是一個要打的理由。
雷鳴點頭，示意楊天繼續。
楊天豎起右手無名指：「這第三嘛，就是你了。」
「我？」雷鳴一臉驚訝，接着恍然若悟地笑了，「說來聽聽。」
楊天一本正經的道：「記得有一天，你跟我說起要找鈾礦，還有稀土。這些據探查情況來看，昊天境內沒有。而根據這些特徵派探子到晉元尋找，卻是找到了。」
「嗯，有就好。我們可以跟晉元買。」雷鳴臉上喜了一下后，就又回歸了平靜。
「問題是晉元不知道哪裏得來消息，說那些東西對昊天很重要，只要得了便可輕易滅掉晉元，所以晉元不肯賣，還用重兵守衛著。」楊天嘆氣，一副無奈的樣子。
雷鳴聽了皺眉：「這麼強硬？那我們派兵把它佔了不行么？」
楊天臉皮下喜色稍露：「鈾礦在晉元帝都的東山上，稀土在最東邊。」
雷鳴聽了，臉皮頓時拉了下來，這要佔這兩塊地方，都是非全面開戰不可的了。他嘆了口氣：「用聚變的能量，也是要找海水，而且那技術也不好弄。」
「那我們倆就老死在這裏了。」楊天裝作很無辜。
去年他娶了三個漂亮的妻子，但是不知為何，一直懷不了孩子，令他對這裏的歸屬感有所沖淡。雷鳴不知何故，不想娶妻，原因他不肯提。
雷鳴聽得此言，黯然神傷，要不是當年做這課題，實驗失敗，怕也是不會有這個結果。
「你想怎麼打？」雷鳴抬頭，炯炯地看着楊天的臉。
楊天臉上一喜，他終於說服雷鳴了，心中驀然鬆了口氣：「暫時還沒有太多的頭緒。不過，我想可以先宣傳一下昊天的好，政策、治度的好；讓晉元的百姓比較。」
雷鳴啞然一笑：「你是想打着解救晉元百姓於水火的旗子？」
楊天得意點頭：「這沒有好的借口時，只能如此了。」
雷鳴深知，如果打着商談不成，就出兵攻打的話，怕是會引起晉元百姓的反感和仇視，到時候征服就難了。
「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動手？」雷鳴問。
「嘻嘻，昨天剛讓他們去宣傳。」楊天露齒一笑。
雷鳴翻翻白眼，與他近來成熟穩重的格調不符：「原來是調侃我的啊，早就想打了。」
楊天笑眯了眼：「這卧榻前老是有人在鬧，怎麼睡得安心嘛！況且，我是要打救水深火熱的晉元百姓！」說到後來，他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雷鳴看着點了點頭：「嗯，不錯！以前只是知道你會裝，但是沒想到這兩年你這麼會裝了。」
楊天笑得嗆了一下，指著雷鳴：「你……」
晉元帝都內，王定哀聲嘆氣地癱坐在書房的書案后，案上散亂地堆滿了奏摺，散發着陣陣墨香。陽光從右側的窗戶和大門曬了進來，可以看到翻動的塵埃。
不使用綢之後，用紙上奏的成本低太多了，以致官員稍有事便上奏。
影子掠了進來，向王定拱了拱手：「皇上，奴才有事稟報！」
王定無神揮手，示意他講。
影子沉聲：「近來晉元各地都有議論，說晉元不如昊天，日子越來越難過，要遷入昊天云云。」
王定一把挺起坐正，怒目喝道：「那就給朕殺！這種賤民留之何用！」
影子嘆了一聲：「已經殺過了，但是止不住。士兵殺那手無寸鐵的百姓手軟，開始有抗命的；而且靠近昊天的已有一些遷向昊天了。」
王定沉默，這是百姓要棄他而去了。
影子拱手：「皇上，這通商令我晉元大損，不如停掉罷！」
「停掉？那昊天會不會……」王定心有意動，但是又有些擔心昊天會再次打擊。
「皇上，如果昊天打過來更好，那就能激起民憤，百姓的心或許就能夠凝聚一些。」影子打斷道，他的見解倒是很毒。
王定沉默，他尋思，這或許是當下較好的辦法。不過，這種做法，他還要謹慎防著昊天找借口反撲，一下子打到帝都來。
「好，就依你，朕命你現在就去執行！」王定說完，從腰間扯下一塊黃色牌子，拋了過去。
影子順手接過，躬身道：「是！奴才必不辱命！」說完，掠了出去。
在帝都的某條街道轉角處，那裏有一個小茶館，擠滿了滿臉愁容的布衣百姓。眾人端著杯茶，都在仔細聆聽一個白髮紅臉老頭講述見聞。
「唉，我到過昊天的帝都。」他指了指腳下，「那裏可比這裏漂亮得多，也熱鬧得多。條條道路都是很寬很平整，不像這裏只有幾條主道鋪了水泥；晚上比張燈結綵還光亮，街邊都有路燈，夜晚跟白天似的，人稱不夜城！而這裏只有寥寥幾家富人點電燈，到處黑燈瞎火……」
另一個聲音打斷道：「我聽說昊天每個城都差不多是那樣，只要是安份的百姓，都可以過上好生活。不用像我們現在飽一頓飢一頓！」
整個茶館頓時熱鬧了起來。
「唉，要是我住在那裏多好。」
「切，那裏那麼遠。」
「嗯，說得我都好想去那裏看看。」
「可惜，現在去不了了。聽說要封邊境了。」
「怕什麼，我們偷偷過去，到了石蘭城就安全了。」
「聽說只要靠近昊天的城鎮就可以得到保護。」
「走，光說不練，現在就去收拾，不然走遲了就走不了了。」
灰衣白髮老頭和一個瀟灑黑衣中年躲在一個轉角處，偷笑了兩句：「嘿嘿，這個法子真不錯。走，衛門主，換場子！」說完，閃身飄然而去。
那中年輕哼一聲：「也不看看是誰出手！」說完，他也緊跟老頭離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