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 除此之外一無所獲

Chapter 6 除此之外一無所獲

no。6

「嗨。」他推門下來一臉玩味的看着我。「認不出我了?」「怎會認不出總監大人。」「我指的不是這個。你真的認不出我了?」他有點難以置信,又重複一遍。似乎覺得有點意料之外,然後又覺得是情理之中,嘆氣一笑道:「我是何楚歸,高中一直坐你後面的小龜,想起來沒有?」仔細的對比這張俊逸儒雅滿是書生氣的臉龐和曾經那張戴着眼鏡的紅底證件照的何楚歸,忽覺恍若隔世,而今的他讓我一時分不清虛實。假的吧,幻覺?「真的是你?」「寫字很慢,常借你筆記。你的同桌是程承。當時我總戴着眼鏡。這麼多證據夠嗎?」他語氣輕快而得意詢問好像剛完成什麼了不起的大事。「夠了,真是你啊。跟以前一點也不像了。一時都對不上號。」「你也是,變了很多。在公司看你第一眼的時候就覺得是你,但是不敢認。問了人事部的人才知道真是你。」低落的心情終於有了一點寄託,沒那麼難過了。最起碼他鄉遇故知也是三大喜事之一,比起那些不愉快這真是稱得上天大的喜事了,連帶着空氣都沒有那麼涼了。

「你住哪裏,我送你回去。」欣然接受他的好意,上了車絕塵而去。車內有一種氤氳的香,有點類似沉香的味道,聞着這香讓人有種心平氣和,塵埃落定的感覺。「你吃晚飯沒有,要不要去吃宵夜?」他突然的發問,就像一滴水跌入平靜的湖面。我睜開眼睛又閉上沒有答他算是默認了。車接着開了不久,就停了。下了車,他領着我進了一家咖啡館。侍者領着落座以後拿來菜單,我看着菜單有點發獃,一時不知道吃什麼。腦海里蹦出兩個名字「芒果西米露,甜甜圈」。無意識的就說了出來:「芒果西米露,甜甜圈和一杯開水。」侍者一笑說:「這個奇妙的組合是我們老闆的最愛哦。他說如果誰這麼點就送一份焦糖布丁。」真是出乎意料,他們的咖啡廳居然會有這樣的食物。「你們老闆真是客氣,布丁就不要了。」何楚歸不動聲色的問:「其他的還要嗎?」「不了,你點吧。」他點了一杯拿鐵。在等待的時候他問:「沒想到你還是喜歡這兩樣,多少年了。」「你怎麼知道我喜歡?」我問。「以前坐你後面經常看你吃,看習慣了就記住了。」他有些害羞和不安的交疊着手指。這還不是我疑惑的,我不解的是他居然在設計公司上班。「你怎麼會在設計公司上班的?」「我大學是學的漢語言文學,因為上學無聊就開始寫小說,到處投稿。無心插柳柳成蔭,結果出了幾本小說。畢業后工作了一年就辭了。一直是soho一族,後來覺得沒了意思,就找工作。然後就遇到了我們公司招聘文案,覺得會蠻有趣的就來了,我也沒想到一連做了那麼多年。」「不錯啊,現在都是創作總監了。我來那天可是沒有見你。」他看着我的手說:「副的!出差半個月,今天才回。」

回到家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剛開開門戴以虔劈頭蓋臉一陣罵。「童姐,你去哪了。手機關機的,又不知道去哪裏找你。急死我了。好怕你走不回來。」「沒事了,我不會走丟的。你一直在等我嗎?」她略帶哭腔的「嗯」了一聲,然後轉身關掉電視進了房間。看着她一身白天的打扮,估計是沒找到我就一直等到現在吧。「叩叩……」「戴以虔,吃晚飯了沒有?沒吃的話我給你做。」房內傳來衣櫃關閉的悶響,接着是她有點壓抑的聲音「沒有,童姐做好叫我。我去洗澡。」打開冰箱一看除了一些速食和一包凍僵了的紅豆就只剩下早上沒有吃完的吐司。廚房裏的調料倒是一應俱全。煮了半包餃子,弄了一個蘸醬。剛剛盛出鍋戴以虔就在房間里大喊:「童姐,是什麼好香啊。你不要偷吃啊。等我,我馬上就來。」看來她又恢復了心情。看她急急忙忙裹着浴巾出來我就想笑。真可愛。看她吃得那麼歡快,我也忍不住嘗了一顆,味道並沒有多好。吃完了收拾好桌子,她也笑嘻嘻的去睡了,我卻毫無睡意。窩在被子裏看電影,一部老片子——《霸王別姬》。看過不下十遍了,熟悉的連台詞和鏡頭轉換都能背出來。每次看完都能夠哭着入睡,不斷的告訴自己是因為電影太感人了而哭,並不是其他。這一晚我沒有如期入睡,腦海里一直盤旋著程蝶衣每一個表情,說的每一句。他始終牢記着師父的教導——「從一而終。」他在段小樓面前哭訴:「不行!說的是一輩子,差一年,一個月,一天,一個時辰,都不算一輩子!」以及他發瘋似的站起來說的:「我揭發,我也揭發!我揭發奼紫嫣紅,我揭發斷井頹垣!」……一閉眼就是蝶衣掙扎而絕望的眼神。睜着眼睛望着發出詭異的光芒的鏡子。想着戲班子師父那句「人,得自個兒成全自個兒」,一直琢磨着它的含義。看的久了累到睡去。也顧不得前一天經歷了什麼樣的大喜大悲,第二天依然如故。起床,收拾自己,出門,上班下班。

一個星期後,下來了一個新項目。會議上討論了雁翎化妝品有限公司新產品的全國推廣,客戶總監拿出早已經制定好的工作進度表,照本宣讀的公佈了各個工作內容、時間安排以及作為負責人的我。這是我來這個公司跟進的第一個項目。一切都有條不紊的按計劃進行着,向客戶部進行的非正式提案也都愉快的通過並取得了認可。開始了正式的創作。期間跟何楚歸的接觸變得頻繁,也很快與同事們熟識起來,為了更好更快的完成這個項目。很少加班的我也會經常留下來加班,或者陪着大家一起。何楚歸作為副創作總監,在撰寫標題和內文,廣告分鏡頭腳本上不遺餘力的給與幫助和提點。方案在客戶經理和策略經理那裏得到一致認可後幾乎沒有修改就開始執行了。

一切都如料想般的順利,雁翎那邊的負責人也很和氣,片子剪出來后出乎意料的好。行雲流水一般,鏡頭的轉換也毫不唐突,創意也是比較有趣。雁翎負責人陳憧憧是一個古典美人,

也喜歡較為古典雅韻的東西,雁翎公司的裝潢也是較為雅緻、考究。何楚歸說要投其所好。於是就誕生了這個高山流水般的廣告,和一系列的海報和周邊的宣傳。

雁翎一案完成後,總經理顧川大方的請客吃飯聊以慶祝。席間,大家都很high,氣氛特別活躍。完全沒有什麼等級上的負擔。紛紛說着這次的案子順利,對方負責人如何美,才一個班月時間就俘獲了我們公司的所有單身漢的目光等。總監率先扯開話題說:「從來沒有哪個項目那麼順利過,童卡真不愧是4a設計公司來的人,在我們這裏有點屈才了。」客戶經理老張是個略顯滄桑的花樣男人,他一邊舉杯一邊說「來敬我們的新人童卡。」「就是就是,我們童姐厲害著呢!」戴以虔小屁孩跟着起鬨,特別得意的看一眼大家。換來大家一陣的歡笑,老張說:「虔虔,你真是小馬屁精,哪都有你!似乎這個項目你沒有參加的啊。你怎麼混進來,快交代?」「我說的都是……」「我叫他來的。」戴以虔還沒說完就被美術指導搶先說了出來。我順着戴以虔的目光望過去,我想起我剛剛來的第二天黑著臉扔給戴以虔巧克力的就是他。「喂,我可不是你邀請來的。我是童姐邀請來的。作為童姐的室友,怎麼可能錯過這種華麗的飯局呢?嘿嘿嘿……」話一出口就引來我們笑聲,美指被她噎得臉一紅,抓着杯子猛地灌了一杯水。「童,你跟虔虔一起住?」何楚歸還是像高中那樣叫我。「對啊,剛來就搬她那裏了。」老張感概的說「果然美女的室友都是美女。」

顧川清了清嗓子說:「大家想不想聽猛料?」眾人一片點頭,好奇的伸長脖子等着他接下來要說的。「好,準備好沒有?」「有什麼晴天霹靂儘管來吧。」戴以虔誇張的扯著嗓子喊著。總經理幽幽一笑。「我們的acd,也就是何楚歸同志。他跟童卡是高中同學。」話一出立馬引來一片嘩然。老張說:「怪不得他這次那麼主動幫忙。以前都是非自己負責的項目從不過問的太過分了。要罰他!」老張的造勢非常成功,大家紛紛贊成。一個一個的輪著罰他的酒,我是最後一個。到我的時候我有點不忍心的說:「要不我這杯就算了吧,我也是共犯。」說完就發現完了,我引禍上身了,真恨不得把舌頭咬掉。果不其然起鬨頭子老張馬上說:「有意思,批准你這杯不罰他,但是你要被罰了哦共犯!」喝完一輪下來臉有點發燙,沒想到我那麼多年沒有喝酒,酒量也沒有差太多。看着酒杯邊緣反反覆復的出現高中時期的情景。可能是氣氛正好,心情不錯,友人在身邊。我開始毫不顧忌的吐槽何楚歸,透露他以前的糗事。第一次在那麼多我不認為可以當朋友的同事面前開心的述說。感覺還不錯。分享心情原來是那麼輕鬆的事。

飯後,大家一起忽悠顧川請客唱歌。顧川爽快的領着一干人等浩浩蕩蕩的開了包房,點了酒水果盤。一群人有幾個是在飯桌上就喝的差不多了的,一個個一進包房就東倒西歪的倚在沙發上。戴以虔一進門就點了一首英文歌唱了起來。聽了一會才發覺好像在哪裏聽到過。英語和日語交錯的曲子——想起來了。死神的第一支ed《lifeislikeaboat》。當初看死神bleach的時候就是因為這首歌才看的,真是久違的歌。我從一個設計師手裏搶過另一個話筒,跟戴以虔唱了起來。她剛剛唱完英文部分我趕緊接上去。剛剛放下麥克風,老張就搶走了。我唱完就坐在何楚歸旁邊吃着盤子裏的零食,戴以虔走過來大吼著說:「童姐,沒想到你也會這首歌。啊,好開心。你還有想唱什麼歌,我去幫你點,小楚哥要唱什麼,我幫你一併點了。」我下意識的扯著何楚歸對着他的耳朵喊:「《掌心》可以嗎?」他好像很開心,果斷的點頭。「虔虔,你的《掌心》。」「哦,是我童姐的。」戴以虔啃著一片西瓜含糊的說。我也沒有解釋,拿過麥就遞給何楚歸。他們有點疑惑的看着我接着便換做曖昧的表情。我哂笑。音樂已經響起,歌聲慢慢流淌,溫暖的聲音傾瀉而來。一如當年。好像什麼都沒變,誰都沒有走。一切如果可以重來,那我肯定跟他們好好地一一道別。「攤開你的掌心,握緊我的愛情,不要如此用力,這樣會握痛握碎我的心,也割破你的掌你的心……」「小楚哥要不要也幫童姐點一曲?」老張涎著臉一臉玩味的笑着說道:「哈哈,這個提議好!別鬧了別鬧了,總經理要開唱了。」似真似幻的燈光晃來晃去的打在臉上,恰好掩蓋掉他臉上的不自然。

這是多少年前的感受了,我有點不大清楚。何楚歸在一旁坐下扯著嗓子說:「童,這是我第二次唱這首歌。還可以吧?」一個多月的相處以來,我發現何楚歸較之以前開朗了許多,說話時也不再惜字如金了。「還是一樣的很好聽。」他溫柔的一笑,忽然觸動了我。我朝他眨了眨眼,但是在這忽明忽暗的包廂里他肯定看不見。掏出手機一看果然又有好幾個的未接電話,習慣性的刪掉通話記錄,又把手機放到包包裏面。撈起桌上的酒小口小口的喝掉。邊喝邊琢磨著是不是該找個男朋友了,一個人真的好累,感覺快要扛不住了。也不知道到底是扛不住什麼,為什麼累?靠在沙發上有種迷迷濛蒙的感覺,似乎一切聲音都在漸漸遠去,人像話劇落幕一般一個一個的退場,燈光一層一層的被薄紗遮住。我好像躺在一張極其舒服的床上,我想睡覺可是老有人在耳朵邊講話,嘀嘀咕咕的;伸手去打又被捉住。我轉過身想跑,順便把手抽回,卻怎麼也跑不動使不上勁。難受的掙扎了好一會,突然驚醒才發覺是在做夢。睜開千斤重的眼皮環視一下四周,原來我已經回來了,這個認知使我又安穩的閉上眼想要睡去誰知還是有人在耳邊說話。那人說什麼「感謝上天,讓我又遇到了你。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發現有個我呢?不過沒關係我會安心等著。安心睡吧,晚安。」僵硬著聽他說完,思緒一點一滴開始清明起來,他似乎還沒有發現我已經清醒,待我轉過身看着他時,他略略吃了一驚但又很快掩飾掉,無法掩飾的是他飛滿紅雲的臉龐。傻傻的看着他說:「晚安。」「睡吧,我走了。」他說。我閉上眼睛又睜開看着他起身,看他的背影什麼時候變得這樣挺拔了?雖然一起念書那麼多年我卻從來不曾了解他竟有這般心思。我問他:「你就不怕等不到?」他身形一頓,轉身,走到床邊,蹲下。他說:「怕輪不到。」「那為什麼現在又說出來?」我問。「有點不甘,既然又遇到了就想試一下。」他說。「萬一剛剛我沒有聽見呢?」「那就等一個機緣巧合。況且你簽了三年,所以不急。」他說的很溫柔語氣輕鬆,嘴角和眼裏都帶笑,眼下的淤青在明亮的燈下顯的更深,我猜他肯定又熬夜寫小說了。抬手撫上他的雙眼說:「回去吧,早點休息。」聽着他漸漸遠去的腳步聲,關門聲,和虔虔說話的聲音,汽車引擎聲……好一會,有點紊亂的心跳才慢慢平靜。

從一個月前的相遇到現在,他的體貼我都記着,他的溫柔也只為我展現,他總是知道我需要什麼,想去什麼地方吃東西。他會在我加班時等我下班,在虔虔去約會了約我出門,他知道我其實很怕一個人獨處;他還知道我都不曾發現的小秘密——愛捏手掌。一個星期前,我在加班做一企業的吉祥物。做完了發現顏色很奇怪,扔下滑鼠盯着屏幕。何楚歸從辦公室出來看我還在,去茶水間給我接了一杯水放到我桌上。他笑着說:「你還是習慣在思考的時候捏手掌。」我抬頭看向他被煙霧蒸著的臉問他:「你怎麼知道我在想問題?」他說:「我在你身後看了三年,知道一個大概。」被他說得有點尷尬,我趕緊岔開話題問題:「我的顏色有點奇怪,你幫看看。」他繞道我身後俯下身子說:「感覺兩個顏色都很搶眼,至於怎麼改我不是很擅長。你明天問問其他設計師或者總監。」他身上還有着沉香的味道,很好聞。

他說「顏色很搶眼」,他說「不甘心」,他說「我看了三年」,他說「沒關係我還等著」……我有點難受,我總是活在自己的想像里。忽略了很多美好,忽略了愛我的人,忽略了許多友善的心。原來他喜歡我,原來高中時那道視線是他,原來費迪跟我描述過的戴眼鏡的跟蹤狂是他,原來莫宇軒說的那個小男孩如今變得這麼的成熟。睜着眼睛看了很久的天花板,拿着手機給何楚歸發了一條短訊「回到家了吧?不要熬夜碼字了,黑眼圈都出來了。」很快他就回了一條說:「早到了。剛剛寫完最終章,你怎麼還沒睡?」沒想到他那麼快就回復。我摟着手機像小女孩似的有點興奮。他又發來一條說:「趕緊睡了,明天要我去接你上班嗎?」我回復他說:「不用。」我不知道怎麼定義何楚歸這個人。如果用一種物質來形容的話,我能想到的便是——水。從認識他那天起到現在,從沒有刻意的去了解過他。我的記憶里他總是安安靜靜的的乖孩子。我努力的想要從腦海裏面翻出些關於他的信息,除了他萬年不變的打扮和畢業那首《掌心》外其他的一無所獲。

夜風輕輕拂動窗帘,偶爾掀起一角露出窗外孤獨的路燈的溫暖黃暈的光,這個城市此時此刻開始退去喧囂,準備迎接新的一天。

第二天早上他還是來了,是我開的門。他把早餐放到桌上,去廚房拿碗一一裝到碗盤裏。我把戴以虔叫醒,她頂着一頭亂髮開開門說:「童姐,早呢。你做了什麼,好香啊!」本來還有一絲混沌的眼神,馬上變得神采奕奕。慵懶的聲音透著愉悅。她轉身衝進衛生間洗漱。出來時看到餐桌旁的何楚歸驚喜的叫了一聲,接着說:「小楚哥,早啊,你買的早餐?」他說:「是啊。快來吃,別讓你童姐吃完了。」我瞪他一眼,繼續埋頭苦幹。他溫柔的笑一笑。戴以虔一邊喝着粥一邊說:「小楚哥,你跟你說啊。童姐從來不給我做早餐,每天都是拿着吃的邊走邊啃,樣子比我還狼狽。你以後每天都來吧,那樣我就有口熱的吃了。」在桌子下面踢一下戴以虔,警告她不許亂說話。結果她更來勁的說:「哥,童姐剛剛踢我!」被她鬧了個大紅臉,好像我跟何楚歸真的有什麼似的。何楚歸呵呵一笑說:「虔虔,趕緊吃。」吃完早餐,何楚歸在收拾殘局。我收拾好自己,從卧室出來看着在刷碗的何楚歸忽然覺得很舒服,有一種家的感覺。

去公司的路上戴以虔一路嘰嘰喳喳的說:「楚哥,我是我第一次坐小車去上班誒。不介意我拍一張照片發微博吧?你下次還來吧,這樣就不用擠公車了。」何楚歸不置可否,只是笑笑。我突然想起何楚歸說他昨天有一部小說完結,於是就動了想要看一看的心思。我問他:「何楚歸,你出版了幾部小說?」他頭也沒有回的說「五部。怎麼了你想看看?」「楚哥,我想看,發個電子稿的給我吧。」戴以虔一聽就激動開了。「有點想看,你寫的什麼類型的?」我問他。他抬頭看了一下後視鏡說:「懸疑類的。虔虔看這類的嗎?」「哦,我想看看。」「我最喜歡懸疑推理的小說了。好想看啊!你說說書名啊。或許我看過哦!」「今晚拿給你就知道了。」何楚歸賣了個關子,吊著戴以虔的胃口。

不一會就到公司了,我們下了車沒等他從車庫出來就直接乘電梯上樓了。戴以虔捧著杯子從我面前走過恰巧迎上剛從電梯出來的美術指導,美指瞧見是她就從兜里掏出一個盒子扔給她。也不說話,不打招呼。我早已經見怪不怪,他們之間的曖昧從我認識她那天就有了。幾乎整個公司的人都知道他們的情況了,但是他們還是那麼諾無其事的樣子,我看了都替她着急。

閑着沒什麼事做,就上網翻了一下懸疑小說。在小說網裏看見一部最新完結而且居榜首的小說,點開一看是一位叫做「等何」的作者,一看我居然在想會不會是何楚歸?

我打開qq截了圖給他看。他頭像是灰的,但是不一會就一閃一閃的跳動回復我「這就是昨天晚上完結的。你那麼快就找到了呀?」

「沒有,巧合而已。」

「你不是不愛看這類小說的?怎麼突然來了興緻?」

「因為是你寫的,想看看。」發送出去我一看就覺得有點不對。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他發了個害羞的表情過來,好一會都沒有下文。看他頭像灰下去,我便退出了登錄。我興緻勃勃的開始看他的小說的免費章節,看了兩章就看不下去了,文字有點陰冷陰冷的感覺讓我很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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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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