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我叫做零

「吼。」巨龍尾巴猛的甩向劍陣，猶如甩出的巨大鐵鎚。

「叮叮叮……」一陣清脆悅耳的劍聲響起，十數道被擊中劍光頓時黯淡，忽地，劍陣光芒大盛，剛被擊中的劍光又閃亮起來。

這時，宵天華早以到劍陣身前，看到同時黯淡的十數道光芒，眉頭微皺。

雖然早知道龍族**非常強悍，也想不到強悍到如此變態，九九歸一鏈鎖陣引動10倍81位修真者靈氣一體佈下的大陣，而且這81位最低的也是窺視初期，竟被一次隨意攻擊就擊暗十數劍光，即使這些恢復，但仔細看，明眼人都知道81道劍光光芒同時下降幾分，如果再來幾次，那.....

不在猶豫「開。」大喝一聲，一把潮紅色長劍出現在宵天華手中。

潮紅色長劍劍身花紋相交，兩旁劍刃似有暗流流動，給人第一感覺削鐵如泥。

同時，81位結陣者聽到宵天華話語，停下腳步，劍陣立即停下運行分開一條通道。

好機會，巨龍毫不遲疑雙爪猛的拍向劍光，尾巴再次甩出。

宵天華冷哼，下一刻站在巨龍雙翼上，雙手持劍狠狠下插，『啪』一聲，劍尖突破鱗片帶着劍身直刺入內。

「嗚……」巨龍驀然受痛忍不住大叫，身體一頓，就在這時，劍陣在次運行起來。

一切發生在數秒，電光火石間，其實，讓巨龍看到機會攻劍擊陣也是這個劍陣被喻為雞俎原因之一，不分敵我，劍陣封鎖敵人行動時，同樣封鎖自己方在外對敵的攻擊。

巨龍立即收回雙爪，尾巴向雙翼上宵天華橫掃，宵天華拔出長劍，身影一閃，出現在巨龍頭上，拔劍出來時巨龍有了預備心，沒大叫，但身體還是忍不住痙攣。

雙爪揮向宵天華，無奈，宵天華又一閃，出現在巨龍身前。

「瞬間移動，人類，你已經到渡劫期修為了。」巨龍沒在意宵天華手上長劍為什麼能輕易刺穿自己身上連神器都難攻破的鱗片，反而問起他的修為來。

「渡劫後期，今天就讓我來為你解脫。」宵天華氣勢毫不輸於高大自己十數倍的巨龍，道。

「好好，就讓我看看人類修真者渡劫後期有多厲害。」巨龍怒反極笑，說道。

這時，劍陣外，5道凌厲破空聲向結陣者襲去，守護在那方向的5名修真者想上前阻攔。

快、太快了，剛做好迎擊準備，5道帶着綠芒的箭支已臨近身前，5名修真者被逼倉卒橫劍抵擋，每人身上浮現出一套護體寶衣，一道熒光從寶衣透出與手持寶劍融為一體。

「噗。」剛一接觸，5名修真者防禦猶如薄紙般被箭支連劍帶人洞穿，方向不變，勢不可擋襲向結陣者。

「快，以點制點，擋住。」守護其它方向的修真者千鈞一髮之際放出5把飛劍迎上箭支。

5把散發各色光芒的飛劍，5根帶着綠芒的箭支。

飛劍劍尖凝聚一點劍芒彷彿是沉睡中即將蘇醒的野獸，箭支綠芒猶如捍衛不死一往無前的勇士。

兩者相遇互不相讓，一絲火星從中發出，逐漸擴大。

「轟。」

終於，爆發之聲震耳欲聾響徹雲霄。

戰場另一處，還保持射箭姿勢的精靈看到空中閃光優雅搖頭。

「你的對手是我。」冰冷聲音從精靈左方傳來。

「精靈弓的傳承者，我不想殺你。」精靈悅耳聲音伴隨轉身對左臂鮮血直流的零說道。

在零的身後，先前劫雷彈沒有波及到的樹林內，落日傭兵團成員橫七豎八倒在地上，一根根箭支插在他們身體，他們的鮮血順着箭頭透出流到地面。

血腥氣息讓樹林內空氣粘稠起來，數十名成員的鮮血會聚，為大地染上濃重的色彩。

四個戰場的戰鬥幾乎是剛剛同時沒多久開始，其它戰場的戰鬥還處於膠着狀態，可這邊，卻似乎就要結束，完全是壓倒性的實力。

「我們不會讓你妨礙到他們。」數個倒下成員劍撐地從血溪中站起，數個箭頭插在他們身體上，大量流出的鮮血已經讓他們瀕臨死亡，此時似乎一陣風都能把他們吹倒。

「人類，我不得不佩服你們的勇氣，但保護異寶是我的使命。」精靈手拉弓箭對準站起來的團員，淡淡綠色元素圍繞在弓上，形成數根綠色箭支，悅耳聲音透出冷酷。

「砰。」數根離弦之箭帶着破空聲飛向團員，下一刻，箭支分別擊中數個團員。

突然，就在這時，數個傭兵團成員身上光芒驟然大盛，數個手掌大小，晶瑩剔透似嬰兒般的能量體從光芒中飛出，每個雙手持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精靈猛刺過去。

精靈面色不改，身體后靠，腳後跟連續蹬地向後退去。

速度太快在空氣中形成幻影一時不能消散，手影舞動一根根綠箭接二連三在後退時發出。

第一根綠箭穿透能量嬰兒，大量能量從被穿透空隙中消散。

第二根、第三根一根接一根的綠箭穿透，直至一個能量體完全消失在空氣中，第一個如此，緊接第二個、第三個……完全對精靈起不到威脅的全部消失在空氣中。

腳蹬一停，腳尖一點，比後退時更快的速度，只看到光芒一閃又回到原地。

「精靈弓的傳承者，你也看到我們間的差距，以你這個年齡能達到6級箭心實力，已經難能可貴，如果還要這樣下去，你也要死。」

弓箭手級別：箭手學徒、初級箭手、高級箭手、箭心、箭魂、箭宗、聖箭、神箭手。

「砰。」一支利箭回應精靈的話語。

零右手手持淡白色半月形弓箭，左手拉起箭弦，相同色彩的箭支搭在箭弦上，弓上，一棵古樸大樹刻在其中，栩栩如生惟妙惟肖，自然和諧的與弓融為一體，多出一份莊嚴。

左臂因為用力，血流得更快、更多，零沒在意左臂流出的鮮血，彷彿那不是自己身體一部分般，面無表情看着精靈。

可是，愈加慘白的臉色卻又極力在證明那些流出的血屬於她。

「哎，精靈弓的傳承者，做為精靈族長老，出於對精靈弓的尊敬與對你們的敬佩，我給你一個機會，我站在這裏，只要你能擊中我，就算你贏。」精靈嘆道，滿臉惋惜之色。

零沒有猶豫，快速圍繞精靈奔跑，左手拉弦一根根箭支射出，天女散花朝精靈攻過去。

可是，即使如此，奔跑、射箭與箭飛行的速度還是與剛才精靈施展的速度相差天遠，這可能對精靈造成傷害嗎？雖說精靈站在原地，但沒說不能反擊，甚至殺死零。

精靈看着飛來箭支，悅耳之聲冷道：「這樣沒用，用出你的絕招。」

說完，精靈手搭弓，一根箭射出，原地轉身再射，再轉再射……像是長著三頭六臂，浮現出數個頭像，一個頭像消失，另一個頭像閃現，前、后、左、右，明明看到精靈前一刻身體向前，射出來的箭卻是左面，等待一會，才看到他身體憑空左移，然後射出來的箭卻是後面，甚至連他如何射箭都不知道。

零沒聽精靈的，依舊奔跑圍繞漸漸逼近精靈。

「沒用，整體速度相差太多。」精靈聲音一會左一會右一會前一會後，單單幾個字的話語卻像從四面傳出。

箭手，講究的是力量、速度、敏捷，完全放棄自身保護，即使是以精神力為主的法師，都會放魔法盾保護自己，弓箭攻擊範圍小，攻擊力不大，只要不對要害，很難一擊致命，而且，箭手對物質需求極大，一般別的職業戰鬥時只會用一把武器或一根杖，但箭手卻需要無數箭支，也可以憑自己實力凝聚出箭支，可消耗大，當然，如果不是凝聚出特殊的箭支，一般實力較強者也不會再意。

不知過了多久，開始時零還能一邊攻擊一邊接近精靈，可一會過後，精靈逐漸反擊，在零射出箭時，偶爾有綠色箭支向零襲來，到最後零基本上都是在躲避精靈攻擊，勉強在離精靈5米內外奔跑。

零不停的閃轉騰挪躲避攻擊，可是，精靈的箭就像能預知般，零每當閃過一支箭，另一支箭彷彿是在等待她，恰好朝她的要害攻來，零總是險之又險的躲過被一擊致命的危險，身上的傷從左臂到右臂，從左腿到右腿，腰、腹、胸，甚至臉頰都流出絲絲鮮血。

5米，相對於一般其他能力的人來說，剛好合適戰鬥，有些還會覺得遠了，但對於兩個箭手來說已經很近，感覺就像是兩個徒手對打沒有任何間隙的人一樣。

所謂一寸短一寸險，往往一個疏忽就能致命，在這時候實力和技巧就體現出來，零的實力與技巧不可謂不好，可怎麼能和活了千萬年的精靈族長老比呢。

「精靈弓的傳承者，放棄吧。」精靈放下弓箭，雙眼複雜看着奔跑的零緩緩說道。

精靈不明白，眼前的女孩為什麼要如此堅持，有幾次，精靈看到她奔跑時失去平衡就要跌倒，心裏忍不住惋惜，自己的箭眼看就要射中她的要害，她卻生生強行改變方向，即使改變毫釐，也脫離了要害致命，只是在她身上留下一個傷口，但即使這樣，已經成血人的她還在堅持。

零用行動回答了精靈話語，身體向前跨越兩米，手從血衣中掏出一個捲軸扔出天。

「尊敬的冰之精靈，請遵與吾之契約……」零保持着射箭姿勢緩緩鳴唱，空中捲軸隨着零的話語打開，龐大冰元素從中湧出，充實在空中。

天，冷了，以零為中心百米的大地『鋪』上厚厚的冰層，遠方樹梢枝葉結成『冰』葉。

陽光碟機散不了，風兒吹不進來，時間凝固這一刻，只聽見零莊嚴的鳴唱。

「……讓大地充滿冰冷，讓眼前之人充滿絕望，讓……」

隨着零的話語，大量冰元素涌近零身體內，在她周圍一道光幕守護着他，弓弦上漸漸凝聚一根箭支。

精靈雙眼複雜帶着惋惜看着零，9級箭之禁咒啊，雖然來自與那個9級冰系捲軸，可她此時的身體怎麼可能受得了大量冰元素的進入。

如果以前有人告訴精靈，6級箭心實力的人能放出禁咒，即使用捲軸，他絕不會相信，更別說此時零的身體狀況。

禁咒：超強者的標誌，施放禁咒時會自動形成光幕保護施術者，附帶區域鎖定目標，就像零現在冰封百米的情況，沒有絕對大于禁咒實力的人是逃不出這個區域，而在這個區域內禁咒無差別攻擊，但有一點就是會絕對擊中特定敵人。

禁咒需要條件1，咒語，2、魔力，3、身體，4、元素契合度，咒語不用說，實力越強的咒語鳴唱速度越快，魔力可以用一些外在的物質補助，最重要的是身體與元素契合度，施放禁咒是以施術者身體為媒介，引動周圍元素，元素契合度就是施術者與空間元素的契合，契合度越高身體受到的壓力越小，這一點無疑是法師的強項。（註：不是這世界上只有法師才可以修鍊魔法，才可以施放禁咒。）

保持射箭姿勢的零身體忽地一陣搖晃。

「倒下，倒下。」精靈內心祈禱，他實在不願意殺死眼前女孩，即使有光幕保護，在絕對實力面前一切都是白費。

可是，零在一會後又站直起來。

精靈無奈，放下的弓重新抬起，淡淡綠色元素圍繞在箭上，形成箭支，只是，這一次精靈沒有馬上射出，等越來越多的綠色元素聚集，凝聚在箭支之上，箭支顏色更加綠。

「哎。」又是一嘆，精靈相信這一擊絕對能破掉保護零的光幕，「砰。」箭支已經變成深綠色帶着光芒，沒有任何猶豫射出。

「你輸了。」冰冷的聲音伴隨匕首劃過精靈腰件。

「你從開始就算計好的，這才是你真正的速度，為什麼，這樣值嗎？」精靈雙眼複雜看着自己腰間上的傷口，背對已經到自己身後的零道。

幾千年了，幾千年來，從未出現過的複雜感覺再次回到自己身上。

「因為我叫做零，是一名S級暗殺者。」零的話剛剛說完，『砰』的一聲倒在地上。

S級暗殺者，大陸人人聞之色變的稱號，暗殺者顧名思義，通過隱藏偽裝殺死目標，S級又稱頂級，超越S級的不是沒有，等於傳說，級別：SSS、SS、S、A、B、C、D、E、F、G。

我叫做零，代表虛無，沒有的意思。

是的，我從來都不希望自己生存在這世上，除了主人，我不知道為什麼而活。

S級暗殺者，從殺第一個人開始，漸漸麻木，

在一個不浮現於世的亡靈世界裏，放下良知，拋棄罪惡感，成為沒有靈魂的心，沒有靈魂的身，完美演技、逢場作戲，這就是我。

像一隻靜靜等待獵物的獵犬。

好累。

殺戮，是罪。

靜靜的，靜靜的，讓一切都落幕吧。

「零。」「精靈長老。」這是零最後聽到夫人悲憤的叫聲，與三大異族關心的話語。

空中，龐大冰元素洶湧的向已經失去意識昏死的零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