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三章 割捨

一百一十三章割捨

「我是問，為什麼你要分開我和卓婭。」迪爾蘭多隻好挑明話題，難怪他覺得脖子上少了什麼，原來是卓婭的項鏈不見了。

「嗯……你不能和他們有更深的情感牽連了。第一容易引起情緒劇烈的波動，第二你是個太意氣用事的人，你會為了在乎的人做出不夠明智的選擇，而作為幾乎擁有和我完全相等力量的個體，這太不安全了。」

幼龍猶豫了一下，但還是坦誠相告。雖然說它已經幾乎成年，但在情感上，對於迪爾蘭多的依賴度還很高。它知道說出的這番話，會讓迪爾蘭多感到不滿，可它的理智告訴自己，這是必需的。

「可是，正因為我對他們的情感，才讓我在各種艱難困苦中堅持了下來，包括對你也是一樣。如果說我從此變的誰都不關心，誰都不在乎，那和怪物有什麼區別？如果一定要這樣，我還不如不要你的能力！」

瑞賽斯不安的移動了一下，微微的垂下腦袋，用水汪汪的眼睛盯着自己的共生者委屈的說：「這不是我能控制的，我們的連接太密切了，即使我想去除你的使用權，也做不到。」

幼龍的情緒通過靈魂的連接直接傳遞到了迪爾蘭多的腦海中，輕微的不安不滿的情緒充斥着他的腦海，一方面瑞賽斯覺得自己獨佔迪爾蘭多的注意力是理所當然的，另一方面又害怕被迪爾蘭多抵觸嫌棄。

「連親情、愛情也不能保留？」迪爾蘭多重重的嘆了口氣，自己一手養大的幼龍，就像是自己的兒子，又像是另外一個自己。這種複雜的感覺，實在難以描述也難以割捨。

瑞賽斯兩隻爪尖無意識的互點着，顯然它有點不知所措：「我和你的連接太緊密了……如果你感受到什麼，我也會同時感受到的……」幼龍說的有點支支吾吾，迪爾蘭多瞪了它半天才恍然大悟它在說什麼。

「……不就是我不能和卓婭**做得事情么……你們龍族難道不交配的？」

瑞賽斯害羞的用尾巴擋住了眼睛，嘟囔著說：「我們觀察記錄其他生物的繁衍。但是本身沒有這樣的行為，我們的傳承是通過能量的分裂……」

「切！害羞什麼，這是很正常的生物本能好不好！我怎麼這麼慘，需要顧慮一頭處男龍的感受連交女朋友都不行。慢著……瑞賽斯你是公的還是母的？」

幼龍不滿的拍了一下翅膀，大聲的抗議：「我們沒有性別的！你們人類的這種繁衍活動帶來的情感衝擊太大了，你想看我炸掉半個白默迪么！」

「好好好……這個話題不說了，等你成年再說。這麼大個，還是一個蛋殼沾屁股的奶龍，我真命苦。」迪爾蘭多哀號著放棄了這個話題，免得惱羞成怒的幼龍真的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情。

「那現在該怎麼辦？我學會了控制力量的方法了。可以回去了么？我們要再不回去。下面的人該急瘋了。」迪爾蘭多把法伊爾、阿基里、盧娜、沙科林的形象一一投影出來。發現這群人陷入了一團混亂，顯然自己的突然離去，讓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以為又出什麼大問題了。

他小心的一點點增加感知的對象。作為悟性非常高的實踐者，他很快就掌握了其中的竅門，沒多久他就把整個人群的投影全部建立了起來。

看着所有人激烈的討論，聽着他們口中所說，心中所想，這感覺有點奇妙，就像自己真的成為了無所不能的神一樣。

瑞賽斯低聲的回答他：「我們可以回去了，剛才那樣的思想回聲應該不會再干擾你了，以後隨着你對這力量的熟練度增加。最終你可以毫不費力的傾聽成千上萬人的心聲，那時候，你就知道什麼叫做神的感覺。」

一邊說，瑞賽斯一邊展開翅膀，示意迪爾蘭多坐上它的後背。一起返回地面。迪爾蘭多這時候才發現剛才自己已經忘了扇翅膀很久，也沒掉下去，顯然所謂的飛行也不再是一種物理上的操作，而變成了純能量的行為。這種飛行和龍之境裏面的飛行方式，幾乎是完全一樣的。

「明明不要翅膀也能飛的……」他嘟囔著把背後看上去很帥很拉風的翅膀收回了體內。

瑞賽斯點頭表示同意：「是啊，我們的翅膀並不是真地用來飛行的，很多時候只是為了美觀。你瞧我的兄弟們，每一隻的形象都那麼獨特，像伊瓦德爾盧有六對翅膀，但其實就算一隻翅膀也沒有的馬蒂瑞恩也是一樣能飛啊。」

回程的飛行極快，瑞賽斯幾乎是俯衝向地面，在看到了海皇號的時候才展開雙翼，略微降低了速度，當他們降落在甲板上的時候，焦慮困惑的人群立刻圍了上來。

大雨還在下着，原本在艙內躲雨的人不顧雨水淋濕全身，呼啦一下都涌了出來。迪爾蘭多抬頭想着「放晴放晴放晴」，果然一陣海風吹過，漫天的烏雲就像來的時候那麼突然的又消散了。簡直比法伊爾的魔法風暴散的還要快。

在心中大聲的感嘆著這可怕的新能力，迪爾蘭多一邊還要安撫眾人。

「沒事沒事，我剛才只是一時不能適應我的新能力，所以瑞賽斯帶我去高空適應了一下。」他笑眯眯的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輕描淡寫的帶過。

法伊爾打量了他一下，心中想着：「不知道這傢伙又得了什麼能力，為什麼看上去無法分辨能量大小了。」

「就是聽力變得比以前好了，所以很遠的說話聲都能聽到，有點吵。」迪爾蘭多一開始沒有發現法伊爾是在內心想着問題，很自然的回答了他，但是他說出口后，法師吃驚的表情才讓他發現自己無意間暴露了可以窺見別人內心想法的能力。

不過好在除了法伊爾，其他人都沒有留意。

沙科林的船平穩的停靠在了藝術家碼頭，他早就準備好的馬車，把舟車勞頓的一群人接回了總督府，安排了舒適的休息場所和豐盛的晚宴。

在午飯和晚宴之間的空隙，魯伊丹通過傳訊符聯繫了身在西部戰線的肯達、馬丁，還有在臨時國度頓森爾德堡的父親。迪爾蘭多簡要的說明了現在局勢，雷頓欣慰的點了點頭，告訴他們會立刻籌備解放布蘭的軍隊。

在談完公事後，滿頭白髮的國王淡淡的誇獎了迪爾蘭多一句：「我以有你這樣的兒子而驕傲。」迪爾蘭多知道在這個世界，並沒有發生過自己出發去霍夫蘭之前的那場父子交談，所以今天的這句誇獎，幾乎就是木訥不善言辭的父親能給自己最放縱的情感表達了。

他通過自己的新能力，聽到了父親的心聲，那些沒有說出口的關心和挂念，以及強烈希望自己能夠平安回去，並且接受這個國家的願望。可是，他明白，自己能夠留在這個世界的時間不多了，雖然瑞賽斯沒有直接挑明，但是要用自己的靈魂作為兩頭巨龍返回家園的指標，自己的**不可能倖存下來。

離別就在眼前，明明勝利在望，但是還是要去割捨掉那些讓自己深深留戀的東西。當他這麼想的時候，瑞賽斯的情感輕輕的依靠了上來，纏着他，撫慰着他的寂寥。

離別就在眼前，明明勝利在望，但是還是要去割捨掉那些讓自己深深留戀的東西。當他這麼想的時候，瑞賽斯的情感輕輕的依靠了上來，纏着他，撫慰着他的寂寥。離別就在眼前，明明勝利在望，但是還是要去割捨掉那些讓自己深深留戀的東西。當他這麼想的時候，瑞賽斯的情感輕輕的依靠了上來，纏着他，撫慰着他的寂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