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曦月蟬情

第二十六章 曦月蟬情

紫月搖著頭道:「不,我對他沒有任何個人成見,相反我對他很欣賞。他是我見到男人中最有責任感的,當然,除呂布將軍外。同樣,他給你我的感覺很迷離,讓人捉摸不透。不過話說回來,小姐很幸福,他是個很好的男人,小姐跟着他紫月很放心。」

「你也喜歡岳大哥?」丁曦不是笨人,都是女人,紫月的話她聽得出來。

世間多少辛酸淚,多少辛酸為情絲。

在丁曦所料之中,紫月被這麼一問應該反應很大,然而紫月並沒如她所料的那般,平靜在紫月的臉上顯露無遺,不知哪來的風把紫月的鬢雲吹散下來,斜過眼角,襯著一身紫衣,盡顯美人韻。

有的事情是逃閉不了的。所以紫月沒有打算迴避小姐的問題。一點幽傷,紫月道:「是,我喜歡他,他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奇男子,打開始我就喜歡他。女人,一生能遇悅己者幾多,況如此重情。可遇而不可求,一旦遇上,又有誰會無動於衷,不傾情於這樣的男子?可是小姐,喜歡與愛是兩回事,我可以喜歡,卻終不能夠愛。愛,它是兩個人心的感覺,是一種彼此的愁,一個人的愛,是痛苦,是不完整。然而,又有誰能體會,兩個人的愛,求不來的。」

一句簡單的話,引來紫月多許感觸,這是丁曦所沒想到的。平時,丁曦總是自詡和紫月多麼多麼的鐵,紫月真正的心是她從未走進過的,這麼久來紫月一直壓抑著自己的感情,無與人說。

「我們是好姐妹,你喜歡大哥我不怪你。若你願意,找個時間我和大哥談談,我想他會答應的。」

「不了小姐,他若是無心,點透了反到無法再相處了。能天天看到他,看着他歡,看着他樂,我已經很感幸福,不敢再有所奢望。」紫月否認了小姐的想法,她的擔心不無道理。感情這事,走近了,未必就是好事。

丁曦笑笑道:「這件事你就放心吧,我會給它辦穩妥的!」

「謝謝小姐!」紫月低眉搖首,「我想還是不要的好,感情的事就讓它隨緣吧,若是他因為小姐的緣故違心許下,又豈是我想要的。欲豈那時兩個人痛苦,還不如讓我獨自面對,這樣,無論對他,對小姐,還是對我,未嘗不失為一兩全之策。」

丁曦想了一下,點點頭:「也好,你有自己的想法我也不好勉強,什麼時間想通了就說一聲,你的事情我會看作我的事情去做。」

「謝謝小姐!」

丁曦笑道:「傻丫頭,謝什麼,我們姐妹之間用不着客氣。走吧,我們該進去了,既然我們不能做什麼,至少也不該讓大哥擔心不是?」

「嗯。」紫月道。

「麟兒?」丁曦回過身,轉向鍾麟。

沉默中,鍾麟抬起頭,丁曦正看着他微笑。

「曦姐姐!」

丁曦拉過鍾麟,柔聲道:「在想你岳叔的話?」

「嗯。」鍾麟點點頭。

「麟兒,別太往心裏去。你岳叔的話雖是過了些,但終究是為你好,你該理解他的用心。把心放寬了,記得做一個讓你岳叔引以為傲鍾麟,這樣才不負你爹娘和你岳叔的期望!」

「嗯。曦姐姐放心,鍾麟會的,鍾麟長大了也要像岳叔那樣做一個大英雄。」

英雄?英雄!

男兒志,英雄夢。做英雄,很多人都懷揣此志,然成之幾人?

答案:少有聞。

他們或成英雄,或做狗熊,抑或平庸。

鍾麟視岳虎臣為英雄,岳虎臣也當得英雄。

但凡與岳虎臣相謀一面的人,皆歸岳虎臣於英雄之列。

先有丁原、呂布,後有趙雲、關羽,再有曹操及其下六將。

這些人,個個有知人之智,個個是時勢英雄。

英雄自然只會評議英雄,也只有英雄的評論才堪於英雄。

誰是英雄?答案自是出自他人之口。

沒有人自命英雄,岳虎臣也不會。

許是他並無英雄之心。莫測人心。測,十之**會有錯。所以,岳虎臣的心鮮有人知者。甚或,丁曦。女人,一旦喜歡上一個男人,就再難理性。丁曦是女人,是女人就不會有例外。有人稱岳虎臣是英雄,丁曦心裏還是竊喜。因為英雄二字。不是懦夫,而或孬種。被人稱譽,總是好的。不論它出於何人口中。丁曦道:「麟兒能如此想,姐姐很高興,你岳叔聽到了也會高興的。」

「紫月,麟兒,走吧,我們該進去了!」

「嗯。」

「嗯。」

兩人嗯應一聲,隨丁曦一道向白馬寺轉去,遠離背後的熱鬧。

此身入的白馬寺,是一出世的清幽、靜謐。喧囂,沒有。雜亂,亦沒有。入得白馬,悟得大光明。佛家講見性成佛,禪以修性,這也是岳虎臣的初衷,磨礪一下丁曦的性子。白馬,后禪院。幽以致靜自不畢說,這裏僧人很少有出入,這裏住着一個人。女人。貂蟬。覺圓大師吩咐:一干僧眾不得來此打擾。佛寺,在世俗來看,就是一座禁慾的樊籠。斷情絕欲,四大皆空。好在貂蟬適應得來,一個人閑暇時就看看佛經,抄錄幾卷心德,權做打發時間。樹蔭下,貂蟬倚著石**坐着,她是一個女人,女人的心讓她深深的挂念著遠征的丈夫。相思亦是一種幸福,至少可以相思,可以牽掛,情有所寄。這種相思,便如易安居士寫的那樣「一種相思,兩處閑愁。此情無計可消除,才下眉頭,卻上心頭。」

有些愁,也該有點酒,無酒何以了愁?不過這是白馬寺,只有素酒可以解慰了。

濃濃愁情,淡淡素酒,和著瑟瑟秋風,襯著舞落的黃葉,掩蓋下的是一個女人的別人無法理解的愁。

「嫂嫂!」

「嫂嫂!」

丁曦、紫月雙雙碧人一般攜著鍾麟,并行而入。貂蟬慢慢放手中的下酒杯,澀笑而起。

「是丁曦、紫月啊,這個是鍾麟吧,長得真靈氣!」貂蟬話一出口,酒氣迎面撲來。酒不等同與水,素酒也不行。酒,自有酒的獨到之處。「嫂嫂,你怎麼一個人在喝悶酒,這可不是個好習慣。」丁曦道。她一向是滴酒不沾,所以她聞不慣酒氣。向前,貂蟬也是不會喝酒,更有甚聞酒就暈頭。一個不會喝酒的人去喝酒是容易醉的。還是個女人。喝酒通常不外乎兩種情緒。大喜。大愁。貂蟬的是愁。相思之愁。「咦,不對啊,」貂蟬迴避了丁曦的問題,並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有答案,欲其說不情,含含糊糊,不如選擇沉默。貂蟬故意作疑惑狀,清凌凌的眨動下眼睛,「曦兒怎麼有閑想起來嫂子這個坐坐?不做岳叔叔的跟屁蟲了,偷閑來了?該不會是讓岳叔叔趕回來的吧?」

一提到岳虎臣,丁曦總是難以把持自己情感,總會露出小女兒的羞澀。訕訕的低下黛眉,丁曦道:「嫂嫂拿丁曦說笑了,難道丁曦就那麼沒心沒肺不成?怕是嫂嫂在想我大哥,才這麼說來挖苦曦兒吧?」

貂蟬淺笑一下:「是啊,我想他,從分開的那刻就再未停下過,也不知道他在那邊的情況怎麼樣了?」

貂蟬只是思念,不知為何的思念。亂世女人最無奈,男人征戰在外,多的總是寂寞花開,獨自黃昏雨後愁。

丁曦看看她的大嫂,又看看紫月,怔了一怔,又愣了一愣,話到嘴邊卻是一個字也沒有。該說什麼,她不知道。是該安慰嫂嫂嗎,可她又該從何說起?人,是變化的事物,每時每刻都在變化。今已非昔可擬。如今的丁曦已經不在是當初的丁曦了,她的心已有牽掛。因為一個男人,一個她深愛的男人。

「嫂嫂自是寬心好了,我大哥勇武無雙,不會有事的。而且又有關將軍他們在,董賊眾叛親離,平亂歸來的日子不會太久,我想那時候大哥第一眼最想看到的一定是嫂嫂了,哈哈,到時我們陪嫂嫂一起到城外迎接大哥,大哥肯定高興,是吧,紫月!」

話到最後,丁曦把問題又拋給了紫月。

「是啊,呂將軍現在最在乎的人可是要屬嫂嫂了!」

紫月接過話說。她的話很中聽,讓人舒心。

「叮呤呤~~」

檐角,風鈴輕動,與風交織在一起,脆聲一片,帶給人心靈的回味,一種禪的境界,如聆九天仙樂,如沐佛音梵唱,整個人回歸於冰清玉潔的美妙世界。

是緣於那三杯兩盞淡酒?或是給人說到了心坎兒?貂蟬美着笑臉,崇光泛起,淡淡紅潤,嬌媚不堪,看呆了身邊的丁曦、紫月,還有鍾麟。

同是女人,不同的是媚,貂蟬的媚就算女人也要妒忌,垂涎。

一笑風展萬種妍,融化了心頭的愁,拔開陰雨,是陽光。

「嫂嫂,我們出去走走吧,待在這兒怪悶的!」太靜的地方,會讓人產生睏倦。貂蟬的愁,也有環境因素。女人不能太愁,愁能催人老。是以丁曦提議出去散散心,與人處的廣了,心境自然寬闊,愁也自然而然的就少了。

不過丁曦的想法,多少讓貂蟬吃不透。而今的洛陽不似往前,別人都想着少出家門,少招事,丁曦卻是背道而馳,有疑惑也是情理之中。「想出去四處走走?我是怎麼說來着,你呀肯定是讓岳叔叔攆到我這兒的!曦兒啊,不是嫂嫂說你,你真不讓人省心,這個不行。現在的洛陽亂世當子,很容易出事,我勸你啊快些收起這個念頭,總讓別人為你擔心可不好。」

女人的心,男人懂。男人的心,女人也該懂。貂蟬的話不無道理,作為女人要盡量體會自己男人的難處,做一個賢內助。

念想破滅了,出去是不可能的。丁曦吐吐舌尖,擺一副無可奈何,貂蟬與岳虎臣,兩人連說話的口調都出奇相似,丁曦被劃地為牢,還是一地兒待着吧。

三個女人一台戲,到不假,況且還有丁曦在,一台戲的份兒怕是少了些。無論在哪兒,丁曦總是最「不安份」的,老尋思找點樂子。這不還沒等坐穩就上下猴急,吵嚷要走動走動,說是老待在院落里心悶,煩郁。

到底是嫂嫂疼小姑,還是受不了煩?貂蟬拗不過丁曦口若懸河的攻勢,心一軟,鬆動了防線,帶着些許悔意勉強答應了三人一同散心的提議。貂蟬也是無法子啊,她就算再不想去也得去,不為別的,岳虎臣既然讓丁曦她們來找自己,自然是出於信任,她沒有理由可以推卸責任。

丁曦得到貂蟬允諾,差點沒有興瘋,狂熱道:「還是嫂嫂最疼丁曦,嘻嘻!」

貂蟬對丁曦了解不深,所知所識大多是出自呂布之口,今日一見她所得到更多的是驚訝,眼前的這個小姑子也膩活潑了些!貂蟬把疑惑望向紫月,紫月只是微笑,看不出什麼來。

後悔了!貂蟬人都有點遲鈍,傻眼的笑着,她從心裏後悔自己太爽性了,真的不該答應啊!意外非她所願,可不一萬,就怕萬一,萬一有事,她如何安心?

機會得之不易啊,貂蟬的遲疑讓丁曦終於安靜下來。哎呀,得意忘形了,看來得給嫂嫂吃顆定心丸才行!丁曦轉動着花花腸子,她是鐵了心要拉上這位嫂嫂趟「渾水」啊,她也怕被岳虎臣知道了不高興啊!岳虎臣是她不能夠忽視的,畢竟是心儀的男人。

「嫂嫂,你怎麼了?為難的話我們不要出去!」

心口不一,丁曦這是在「欲擒故縱」。

貂蟬不知是計,真以為丁曦『良心』發現,體諒她的難處,喜顏悅色:「真的?你確定不要嗎?」

丁曦鬼臉一笑:「要不,要不我們還是出去吧!」

「你真的確定?」貂蟬苦着臉,覺得讓丁曦給忽悠了。

「恩!」丁曦回答特乾脆。

「你啊!」貂蟬難奈何的搖頭道,「古靈、鬼怪,滿腦子刁鑽,莫怪你大哥讓我少和你繞嘴,也就岳叔叔寵着你,哪天岳叔叔受不了你撇下你不管看你如何是好!」

「嘿嘿,不會的不會的,岳大哥說過要疼愛我一生一世,嫂嫂的擔心這輩子都不會有的!」對岳虎臣,丁曦的信條是:絕對信任。

「鬼丫頭,什麼話都朝外說,也不知道羞!」

貂蟬咯咯作笑,靨若桃花,粉紅。

只有紫月,自始至終只一句話便再未說過,彷彿歡樂的只是她們,自己什麼都沒有。只是,靜靜的,不再作話語。

一生一世的愛,多好,與紫月卻是擦肩,無緣得份。

紫月的愛,是孤獨的。這個女人把這份孤獨的愛孤獨的背着,不知何時卸下的背着。愛過才知道,原來愛還還會痛,剜心的痛。

承著一份孤獨的愛,這個孤獨的女人失去的是孤獨,卻在同時得到了痛。放下,她不舍的,她的第一份愛不能就這麼夭折。守着,她要守着,哪怕永遠,縱使痛。

守下去,一個人。她決定。固執的可憐的女人。人各有心,各有思。心陷進了,再難回頭。

事情,最怕被戳穿,揭露。即使明了如皇帝的新裝,可怕一句小孩的實話。

丁曦紅透著萍果一般的臉兒,莫不敢抬頭。

「嫂嫂!」

貂蟬不信的打量著丁曦,「噢,害羞了?好象溫柔了些唉!」

「嫂嫂,你挖苦我,溫柔可是我的一貫!」

「是嗎?一向都很溫柔?我怎麼沒看到過,該是只在岳叔叔一個人面前溫柔吧!」貂蟬繼續戲言。

丁曦嗔怪道:「嫂嫂,你再要這般欺負我,我以後再不理你了!」

「好了好了,饒了你了!」貂蟬不再打趣丁曦,這些天下來她還是第一次說如此多的話,讓她亦感匪思。

「那……嫂嫂我們是不是該走了?」

貂蟬今天心情奇好,丁曦知道是時候了,便翼翼小心的探問口風兒。

繞道轉了個大彎,問題又回到了起點。

當明白是計的時候,貂蟬鬱悶了,丁曦這丫頭太鬼了,讓她不覺察就陷入蓄謀已好的陷井。

「嫂嫂服了你這丫頭,勝於心計,還你大哥了解你,以後啊,嫂嫂少與你繞口的好,免得讓你繞了去。這次算了,就依你便是,下不為例!」

話雖如此說,在丁曦聽來卻不盡如此。下不為例?鬼信!有一自然有二,三也會有的,不怕你說的巧。

「太好了!紫月,我們……咦,紫月你怎麼了,不舒服嗎?悶悶不樂的。不然你去休息吧,我和嫂嫂兩人只走走就可以了!」

紫月把事放入心裏,恢復舊有的容顏,說道:「小姐擔心了,紫月沒事!」

一定有事,進院伊始,貂蟬就感覺怪怪的,不過沒有細想,現在來看,「鬼」是肯定有的。至於這「鬼」為何物,一個少女的心「鬼」,以貂蟬過來人的眼光看,太明了了,紫月根本不懂得藏掖,把一切都寫在臉上,一看知盡。「紫月,不行就別勉強自己,嫂嫂照顧得了丁曦,你還去休息吧,累壞身子可不划算。」貂蟬勸道。

「沒事的嫂嫂,我們走吧!」紫月不願再多說,拉着鍾麟的小手先行走在前面。鍾麟不知為何,茫然無知的跟上腳步。大人的事,小孩子不懂,不必懂。丁曦望着紫色的背影,心道:「我是不是該早點給岳大哥談談,不知岳大哥會作何想,他會同意嗎?岳大哥,你在哪?有一個女子把心已迷失在你的汪洋,你知道嗎?」

丁曦無奈,她想說,有怕被拒絕,或是紫月說的那種岳虎臣因她而違心答應。說,或不說。終要被面對,逃不掉。

「曦兒,別在想了,會有解決的!走吧,不然紫月該走遠了。」

感情的事,貂蟬沒辦法點透,她能做的只能是敲敲邊鼓,僅此。

丁曦點點頭,從貂蟬跟腳出去。

矛盾的人,矛盾的情,在一個矛盾的年代,相遇在矛盾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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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三國之紅塵別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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