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 那次相約,迷茫了信念

40 那次相約,迷茫了信念

琴沐楓在一旁瞪眼,看着心裏一陣酸味瀰漫,嘔血捶胸,當真是羨慕嫉妒恨。讓公主伺候着,夜均寒你不會是故意的吧!

屋子裏,三個男人看着忙前忙后照顧夜均寒而出了一身汗的緋瑤,一個面無表情,一個笑不達眼底,一個黑著一張臉,氣氛沉凝之際,緋瑤這個關鍵人物卻是完全無視這氣氛,專心在夜均寒身上,有一下沒一下的關心着。

心裏暗暗揣測:怎麼還沒醒?會不會有事?可是鈺煌說的應該不會有錯……手握著夜均寒的手,凈化再次探入夜均寒體內看了看,再三確定無誤后這才放下心來,然而過不了多久,心裏又開始了亂七八糟的猜測,忍不住再次伸手握住了夜均寒,一陣不安。

眼底略微暗了暗,緋瑤有些沮喪自己選擇的無能為力,但想着肚子裏的孩子,又將這股念頭強自壓下,默默告訴自己:均寒一定不會希望睜開眼的時候看到自己在想這個,更重要的是肚子裏的孩子也有可能是他的……

緋瑤摸著肚子,不由一陣嘆息,以前覺得無所謂,不過這個時候倒是真的希望肚子裏的孩子是夜均寒的了!可以聊表安慰……

「公主,你再這麼愁眉苦臉的,當心這肚子裏的孩子生出一張苦瓜臉。」夏玉煌開口,眉峰微蹙,顯得不愉快。其實心裏泛出的酸醋味不必琴沐楓好多少,只是他這人習慣了偽裝,面上裝着好看罷了!

不過所有的忍耐都有個限度,望着緋瑤不假思索的把全部關懷和憂心統統放在夜均寒一人身上,完全無視了他們……只要心裏有念頭的都會有疙瘩。

就算與夜均寒一同孕育而出的夜流寒如今心裏也是慢慢的羨慕,濃濃的心酸。更別說其他兩個男人了。

幸好慕容錦然得了緋瑤的吩咐離開了,否則四個男人一起亂吃飛醋,那場景。不用想就知道。

琴沐楓一見夏玉煌開口,立刻跟着道:「鈺煌說的對。公主你這般愁眉苦臉的,心情抑鬱只怕肚子裏的孩子也能感應得到吧?若是均寒醒來也更加不願意看到你這般消瘦的模樣,這樣反而只會讓均寒自責不已。」

若是這樣,夜均寒保護的意義又是什麼?若是這樣,他絕對會在夜均寒好了以後,第一個站出來跟他單挑!心裏忿忿著,琴沐楓做戲的功夫可一點也不假,臉上的擔憂很真實——不過是對緋瑤的。至於夜均寒?他這不沒死嗎,管他做什麼!他沒下手撕了眼前之人就已經夠客氣,夠忍讓的了!

「公主,不是我們說你,你做事沒個度可不好,更何況如今。」夜流寒瞥了一眼沉睡不醒的夜均寒,淡淡道:「大哥若醒了第一個不會原諒的,只怕就是他自己。」若非躺在床上的是他親大哥,他早就把人拎起來扔到外面揍一頓了!

緋瑤嘴角抽了抽,一臉的鬱悶:「我知道了啦!我這就去休息就是了!」慢吞吞的起身。臉上的不舍掙扎了半天,緋瑤嘟著嘴,憋著氣。慢慢的離開,臨走前還不忘叮囑一句:「若是錦然帶着浩辰回來,或者均寒醒了你們幾個一定要記憶時間通知我哦!若是沒有這麼做,我就罰那麼一個月不準上我的床!」

說完,沒了人影,徒留三個嘴角齊抽,臉色越發不好的男人面面相覷。三人對視一眼,同時望向躺在床上的夜均寒,眯了眯眼。又對望了一下,突然默契的達成共識。

夜流寒第一時間來到夜均寒床頭。默默地將夜均寒喚醒……

同一時刻,皇宮內。

「啪啪啪——」一連串瓷器碎裂的聲音絡繹不絕。月初語在聽到屠所帶回來的消息,已經緋瑤囂張的宣言后,氣的怒髮衝冠,雙眼發紅,面色猙獰如惡鬼,渾身爆發的怒氣直衝雲霄,勢如破竹。

「你沒留下來。」過了許久,月初語這才平復下來,望着屠,眼底一片冷冥。

「屬下辦事不利,那月緋瑤軟硬不吃,即使屬下拿出太太上皇也絲毫不給面子,油鹽不進,還特別頑固……不過,有一件事倒是真的。」屠慚愧的說着,隨即又道:「月緋瑤的確喜愛美色,尤其是那些夫侍,比爾等想像的還要在乎,若是那幫男人有了閃失……主子若真的想擊垮月緋瑤,從這方面下手倒是易如反掌。」然而這段話卻也只說了一半。

屠根本就沒有透露一絲一毫的消息給月初語,反而給她下了一個套——夏玉煌的存在至今保密,無人知曉。

可是,月初語卻若有所思,一臉若有所悟的樣子,沉寂下來。屠看着她,垂眸掠過一絲幽光,仿若譏諷,宛若不屑。

淡淡的光輝灑下,添上一抹銀色的燦爛,萬物寂靜之時,緋瑤卻悄悄探出了屋子,確認無人後,飛快的關門,然後離去。

但在下一刻出了府邸的瞬間,她頓住了,身子僵硬,一臉燦燦的神情淹沒在月色之下。轉身,毫不驚訝的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眼,不由更加燦燦了。

緋瑤打哈哈道:「錦然,你也在啊!這是準備賞月嗎?」

慕容錦然似笑非笑的凝視她一眼,跟着裝傻,語氣漫不經心道:「恩,賞月,今晚的月色不錯,公主不也是嗎?」

「哈哈……自然,自然……」額間溢出一抹豆大冷汗,緋瑤乾笑,底氣不足。

「既然如此,不如一起?」

「不用不用,我一個人可以的。」緋瑤一個勁地搖頭。

「可是,我想啊。」對此,慕容錦然也不驚訝,幽幽道,語氣里的警告卻是慢慢裸、露出來。不答應?可以啊,你試試看後果!

「呃……」

「或者公主你這是有準備出去做什麼我們不知道的?」慕容錦然慢吞吞的走了過來,氣息從容不怕,卻是帶着一股無法忽視的威懾,一字一句又道:「我記得有一次也是這樣,公主。你悄悄的離開皇宮,離開帝君,離開我們的保護,最後消逝,連給我們一絲挽救的餘地都沒有!連給我們後悔的空間都不留!連再次見面,轉生的希望也彷彿只是空談……」

他突然恍惚而迷離起來,眼底的有傷頃刻崩潰決堤,整個人像是失去了最重要之物一般,幽幽的,將耐心深處的怨恨裸、露出來——陰森駭人的怨念,像是詛咒一樣讓的緋瑤心頭刺疼,滿滿的酸澀,張口,卻說不出一個字。

「我記得那個時候,你孤身一人的潛伏到軍營,什麼也不說,卻只是命令我不準上戰場,逼我,脅迫我,卻連一個解釋也沒有!」慕容錦然幽幽道,眼神空茫,漆黑的眼宛若黑洞,除了黑再無其他。「到了最後,我雖然比的人說清了事實,可因為自己的不信,讓的你心甘情願為我而死,為我擋刀擋劍,寧願為我而死……也不願意與我一同活下去。」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不要說了……」畫面一幕幕的隨着慕容錦然的訴述而呈現在心海,隨之而來刻骨的也是傷,不容抹去的疼。緋瑤一開始只是呢喃,可是到了最後,卻是低吼出來:「不要再說了!閉嘴!」

「為什麼閉嘴,那難道不是事實嗎?」慕容錦然諷刺的勾唇,撇嘴,將一切重新掩埋在那雙深幽的眼眸之下,彷彿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樣。「公主,你不說,我不說,但並不代表它不存在。你或許寧願帶着這份傷掩埋,成為一個不願意觸及的心結,可並不代表我樂意接受這樣的安排。」

這麼說着,慕容錦然平靜的望着緋瑤,淡漠的接着一聲:「我不管是風傾,還是現在的慕容錦然,有一件事不會變的,是我愛着你,會一直陪你到終結的那一天才消亡。有一件事不允許發生的,是公主你再次重蹈覆轍,像當年一樣枯萎死去……當然,還一件事,那便是當年你為我而死的那一幕!我一直都想問你的,一直,一直……」

頓了頓,慕容錦然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頭的澎湃,更加淡漠問道:「為什麼你寧可為我,卻不願意涅槃重生,接着以鳳曦的身份活下去?為什麼明明可以有放下一切與我在一起的機會,卻寧願似得乾脆……難道,是因為……」

「別說了!」緋瑤再次低吼,握了握拳,賭氣一般的轉身離去,鼻音濃重:「夠了夠了,真是夠了!你不就是不想讓我出府嗎?我不出去就是了!我不親自動手就是了!我看着你們就是了!我不插手就是了!不過快結束的時候,別忘了叫我看戲。」

慕容錦然苦笑,不想說嗎……

抬眸,望着月色,彷彿透過那盤冰月,望向久遠久遠的曾經,那可以說是他最快樂的時光,同時也是他痛苦的根源也不為過。

如果可以,他也曾經想過,就那樣一直下去,也可以……

如果可以,他就這樣與她一起一直這樣下去,那該多好……

被涅槃火封印了所有的記憶,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男人,與自己喜愛的女人一起,活在一片世外桃源一般的境地里……

而也就在那裏,他徹底迷失,迷失了一直以來堅定的信念……

慕容錦然靜靜地站着,一個人的身影在月色下顯得更加寂寥和孤獨,也不知道懷念了多久,想了多久。久到一直等着他回應的夏玉煌幾個人同時等不下去,一起出來找他為止。

「公主回屋了?」夜流寒左看右看,不解問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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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凰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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