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第32章

「姜大哥……」木南怔住,忙把手裏的衣服往身上套,臉上漲得通紅。

杜沿杉望了姜挺一眼,突然俯身到木南耳邊,低語道:「那位大人身份特殊,此事暫不能讓第三人知曉,切記!」

木南懵懂地點了點頭,便急急忙忙朝姜挺跑去。

「姜大哥,你找我么?」

「……嗯,」期間姜挺一直看着杜沿杉,直到木南跑到自己面前才回過神來,「大冬天的,你脫光衣裳幹嘛?也不怕着涼。」

「啊,我……我……」

「木南誤以為我的雙手也受到了傳染,」杜沿杉緩步走了過來,邊走邊替木南答道。「他的身上感染了皮膚病,看到我的手上包着繃帶,還以為是自己傳染給我的,不過我已經看過他的上半身了,並不是很嚴重的皮膚病,休養幾日便會康復。」

「皮膚病?」姜挺一臉擔憂,「你怎麼不早說,沒事吧?」說罷想要去看木南的背脊。

「沒、沒什麼,已經快好了,」木南捂着衣服說道。

「以後有什麼事直接跟我或者善舞說,千萬不要悶在心裏。」姜挺說道,「對了,你看見善舞了么?」

「善舞大哥好像在廚房那邊。」木南說道。

「好,我過去找他,你……你自己注意□子。」說完,姜挺轉身離開。

木南看了眼杜沿杉,見對方朝他點頭示意他先行離去,這才走開。

看着木南的背影,杜沿杉微微蹙眉。

從剛才木南的舉止來看,他似乎非常信賴姜挺,若是自己把他是皇長子的事說與他聽,難不保他一回頭就把此事告訴姜挺。

在讓木南知道真相前,得把姜挺與他分開才行。

姜挺快步走在去廚房的路上,方才杜沿杉和木南兩人有些奇怪,但他現在沒有功夫去管他們。

走到廚房后,見善舞正在幫大娘搬腌菜罈子。

「善舞,」

「嗯?姜大哥有事?」善舞放下手中的腌菜罈子。

「也不是什麼大事……你忙完了么?」姜挺問道。

「已經搬完了,」善舞把腌菜罈子往裏面挪了挪,又喊道,「大娘,還有其他要搬出來的么?」

「行啦,你跟姜小哥去吧,」大娘擺了擺手。

姜挺拉着善舞跑到一顆樹下,他來來回回跑了好幾個地方,雖說還是冬天,但身上已出了一層薄汗。

他抬手擦了把額上的細汗后,道:「善舞,也許說出來你會信。」

「怎麼了姜大哥?神神秘秘的。」善舞一頭霧水。

「我做了一個夢,」姜挺早就把說服善舞的理由編好了,善舞是一根筋,不需要想太過複雜的借口,又熱心腸,什麼事都願意出力,沒有比他更適合幫助自己的人選了。「夢見今晚馬場失火了……」

「啊?」善舞大笑了起來,「我還以為你什麼事呢,夢的東西怎麼能當真呢?我昨晚還夢見我回寺里去了呢!」他的語氣有些落寞。

「實不相瞞,我做的夢總是有些預知的能力,以前已經發生過好幾次類似的事件了,」姜挺故作玄虛地說道,欺騙這樣一個老實人着實讓他心虛,但一時也沒有其他辦法了,恐怕善舞比杜沿杉還要難接受他有一個神奇的「黑鐵系統」。「每次做夢之後,我的身邊也會發生差不多的事,不怕一萬隻怕萬一。」

「我也曾聽師父說過,有些活佛一出世便有知過去曉未來的神通,莫非姜大哥與佛有緣?」善舞滿臉驚訝。

「我這輩子俗事纏身,無法皈依佛門了,」姜挺繼續說道,「只是這馬場一旦發生火災,怕是住在這裏的人都會受到牽連,李叔腿腳不便,大娘又上了年紀,木南年紀尚幼,還有你放在心尖尖上的善財,要是他們有個三長兩短的,我卻知情不說,那就太造孽了。」

「姜大哥說得對,不怕一萬隻怕萬一。」善舞點點頭,「不過為什麼不直接告訴大家呢?讓大家暫避一下不是更好?」

「我們兩個是這馬場里最年輕力壯的,保護大夥的重責自當由我們兩個來抗,但是這件事本身就比較玄幻,我怕說來出會嚇到他們,所以才想你幫我保密,而且這本是天機,若是說出來讓大家知道,就逆了天意,會受到報應的。」姜挺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謊話,撒一個謊就得用更多的謊話來遮掩,真的要報應也會報應在自己身上,反正他已經死過一次了。

「我明白了,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姜大哥儘管開口。」

「好,你且聽我說。」見終於說服了善舞,姜挺暗暗鬆了一口氣。

他把自己的計劃簡單的告訴善舞,兩人在入夜後偷偷溜出屋外,不能驚動其他人。預備好足夠的水來滅火,然後在外面巡夜,防止火源的產生與蔓延。

打定主意后,兩人約好三更天的時候碰頭,還得去找來儘可能多的水桶打滿水,不能太遲出發。

夜深以後,姜挺終於從長時間的挺屍中解放出來,他悄悄下床,把枕頭塞進被窩裏做出一個人形的輪廓。

他並沒有將他們中間有縱火犯的事情告訴善舞,為了抓出縱火犯,他另有其他主意。

姜挺提前偷摸出房門后將門關好,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草杆子,折成半段塞進門縫裏。他會每隔一段時間巡一次夜,如果屋內的人推門出來,草杆子就會掉落,那麼就可以縮小嫌犯的範圍了。

馬場里住着人的一共有六間屋子,他和李易、木南一間,善舞和關爻一間,王雙一間,杜沿杉一間,小樹一間,大娘一間,他在每間屋子前都做了記號。

半刻鐘后,善舞也到了,兩人在水井附近會合,取來水桶開始打水。

他們幾乎搜羅出了馬場所有能盛水的大型器具,等每個桶桶罐罐都裝滿水后,一起搬到各處的要點上,方便隨時取用。

等兩人忙完又過去了一刻鐘。

「善舞,我們分開巡邏,」姜挺抹去頭上的汗水,他的裏衣有點濕了,儘管氣溫有所回暖,但夜裏的溫度還是很低,身上的汗水被體溫蒸騰出來,遇到外面的冷空氣又迅速凝結,導致姜挺渾身都在往外冒着白氣。

善舞也是如此,光溜溜的腦袋瓜子上濕了一大片。

「好,有什麼事你喊我,」善舞說道。

「嗯,你去左邊,我往右邊,繞一圈后回到原地,你要注意任何風吹草動。」

冬天的溫度雖然低,但天乾物燥,再加上夜晚的風又比較大,一旦起火沒有及時撲滅,火情便會迅速蔓延擴大,所以一旦有人放火,他們必須立刻注意到,並且阻止對方。

姜挺選了身深色的衣服穿在身上,他估摸著時間,那個縱火犯差不多也該行動了,一般睡得最深的時候大概在丑時,現在差不多已經到了。

他輕手輕腳躲在陰影之中,豎起耳朵聽着各個房間里的動靜,冬天的夜晚十分寂靜,連個蟲鳴都沒有。

突然,他聽到「吱呀」一聲開門的聲音,有人出來了!

姜挺迅速躲在牆壁後頭,他的身手靈巧,沒有被對方發現。

從房屋的位置來判斷,應該是杜沿杉和小樹住的屋子,為了方便伺候杜沿杉,小樹住在緊貼杜沿杉屋子的地方。

鎖定目標后,姜挺慢慢向那個人靠近,他在心裏默念著千萬不要是杜沿杉。

對方也極為小心,躡手躡腳地摸出房屋,手裏還拿着放火用的火石和引燃物。

藉著月光,姜挺看清了那個人的身形,終於松下一口氣,太好了,不是杜沿杉,而是身材還要矮小一些的小樹。

隨即姜挺又繃緊了神經。

小樹為什麼要放火燒馬場呢?

難不成他是想燒死杜沿杉?

小樹是從元京跟着杜沿杉來到這裏的,他想燒死杜沿杉十有八|九是受了朝中那些與杜沿杉敵對勢力的指使。

杜沿杉在當國師時得罪過不少權貴,如今遭了難,那些人決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

姜挺替杜沿杉趕到心寒,想他杜沿杉做國師里哪裏會缺少伺候的僕人,現在只留下了小樹一人,必定是十分信任對方的,可這個人在今晚卻要放火燒死自己。

小樹輕聲走到杜沿杉門外,停下了腳步,他似乎還在糾結,拿着火石的手舉起又放下。

最後,他猛吸一口氣,將引燃物和香油倒在了杜沿杉的門口。

捉賊先拿贓,現在抓他正是時候。

姜挺噌的一聲跳了出來,大喊:「住手!」

小樹被嚇了一跳,手裏的香油瓶直直掉落到地上,摔個粉碎,尖銳的聲音在這個寂靜的夜晚顯得尤為突兀。

與此同時,有兩個黑衣人突然從樹上竄了下來,其中一個在姜挺抓到小樹前先行將他按在地上,另一個則按住了小樹。

杜沿杉拿着油燈,身上披着外衣,不知何時打開了房門,正倚在門框邊,冷冷地看着被壓在地上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說好的粗長,哎,不夠粗也不夠長啊……

困死了,沒有檢查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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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着系統拒絕炮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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