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 信炎的淚(一)

第三百零九章 信炎的淚(一)

「真的是人要真心想躲,什麼樣的理由都想的出!」夢凰不滿的諷刺道。她是聽出了真心話里的弦外之音,但就是不想理解接受他的理由。

「嘿,你怎麼說話的?也太不懂事了吧!」真心佯裝生氣道。

「我是小孩子,需要大人教的還有很多,不懂事也可以被原諒。」夢凰理直氣壯道。

「是嗎?那你過來,讓我好好教教你啊!」真心活動者手腕,伴隨着「咯嘣咯嘣」的響聲,慢慢的坐起身,面帶威脅的向著夢凰緩緩走去。

「我又不是傻瓜,你叫我過去就過去啊?哼!你今天是別想見到我了。」夢凰一邊嘴硬的放狠話,一邊飛快的趁真心未出手之前趕快溜走。自己都這麼大了,被他打到可是很丟人的。

「算你溜的快!」真心見夢凰跑走,也只是站在原地,大聲的吼著,絲毫也沒有要去追趕她的意思。

夢凰的話其實是真的戳到了他的心底,只是理智告訴他不能心軟插手,否則事情會變的一發不可收拾。到時候就不是幫忙,而是闖禍了。真心只希望,跑走的夢凰真的能想出什麼不一樣的,可行的辦法,為大家減少些痛苦。自己就是要幫忙,也得在任何人都不知道的暗處行事了。

夢凰雖被真心打岔暫時忘了煩惱。但待她跑出去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煩惱便如影隨形,接踵而至。她一個人在二門附近徘徊了好久,但始終沒有任何消息傳來。轉眼太陽西沉,夢凰突然感覺氣氛較下午時更加緊張了。

果不其然,夢凰剛準備出去再探探風聲。便有宮裏來的公公騎着馬狂奔到王府外一里處才勒繩下馬。快步急趨到王府門前,舉著宮裏的腰牌滿臉欣喜的口裏急道:「賀喜!賀喜!」

待門外的侍衛問清原委,當下一面馬上放了他進來,一面遣人去通知管家看賞。夢凰礙於自己的身份。不大願見人,故一直躲在門后,悄無聲息的站着。

也剛好。管家聞訊趕來時,剛巧和走到二門邊的公公碰上。於是。在管家的禮遇下,那公公便將他說與侍衛的消息又再次說了一遍。夢凰也藉此機會,在旁邊聽的是一清二楚。

原來,那人賀喜的竟是衛洋和靖泊。說是皇上又在下午申時的時候封了他們兩個分別為征西大將軍和熾焰先鋒,同歸於皇上麾下。在半月後同皇上一起帶領十萬大軍奔赴邊境。譽王因為身體尚未恢復,故留守在王府修養,特許真心老人與其徒弟孟言照顧。

而且。聽那人帶回來的話說,衛洋和靖泊已經在宮內接了旨,更是忙的要準備與皇上同去軍營,無法脫身回來。故此皇上身邊的常公公才命他特來告訴王府的人一聲。

「看來。是真的阻止不了了。他若不將計就計的假裝中毒以至於不能露面,興許皇上就找不到借口親自出征了。不過,帶二師兄和靖泊同去應該是他妥協的主意吧。」夢凰忍不住在心裏嘆道。直待到管家引那人吃過茶,領了賞錢才有些黯然的回到了真心園。

「你又從哪兒聽了些什麼消息這個樣子就回來了?」真心狠狠的吃着點心,不滿的問。都這個時候了。竟然沒一個人操心是不是該吃飯了,看來只有自己一個人是正常的呀。

「皇上下旨封二師兄為征西大將軍,靖泊為熾焰先鋒,半月後隨他一起去邊境明遠。師傅和我留下來照顧師兄。」夢凰無力的回答。

「這肯定是信炎的主意。既然他都同意了,你還煩惱什麼?」真心不解的問。

「我不知道。總是感覺心裏慌慌的,『咚咚咚』的直跳個不停。」夢凰撫著胸口,皺着眉不舒服的回答。

「擔心就跟去好了,就在身邊看着。反正信炎一定不會留在這兒,我們到時候肯定都會去的。」真心不以為意道。

「他也去的話,這裏不就空了!都城沒人坐鎮可怎麼行?」夢凰驚訝道。

「不是還有你父親嘛。」

「可他……」夢凰心情清楚父親可能已經被收買,但就是說不出口。因為她總覺得自己的父親不會這麼感情用事。但這裏的父親卻又讓夢凰說不準。畢竟他不是自己真正的父親。更何況,夢凰對自己真正的父親都不一定了解,又何談了解自己前世的父親呢?

「有的時候就算聽到了什麼說不得的秘密,也不見得就可以完全的相信。眼睛和耳朵都是人的一部分,自然也會欺騙我們。要懂得用心去看去聽。」真心肅然道。

「可是,時間也是個問題。更何況,我不是真正的趙夢凰,他自然也不是我真正的父親。」夢凰無奈道。

「既然如此,那就調轉方向。和問題有關的又不止他一個。信炎可精著呢,你都想到的問題他會想不到嗎?計中計,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真心漸漸壓低了聲音提醒道。夢凰是個知輕重的孩子,還是不要讓她再夾在自己父親和信炎之間兩頭為難的好。

「計中計?難道…….」夢凰靈光一閃,不過剛說了一個難道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只以眼神詢問真假。

「他什麼都沒說,都瞞着我們,這也只是我的猜測而已。」真心這會兒又說的不是那麼確實了。

但現在的夢凰如何不懂,只聽她道:「既然他瞞着我們,那我們又何必狗拿耗子——多管閑事。我去做飯,你要吃什麼?」

真心聽到夢凰要做飯的話,激動的眼神放光,忙搜腸刮肚的想着自己最想吃什麼,然後撿了幾樣兒告訴給了夢凰。夢凰答應着下去。一會兒功夫,果然照真心的要求做了一桌子的菜。而此時飯菜做好,夢凰才聽到自己的胃腸摩擦的聲音。於是,兩人便一前一後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只把一桌子的菜消滅一空方才捂著肚子呼喊著「撐的難受。」

第二天,只有裴信炎一個人回來,將發生的一切都說了一遍。但也只是說了結論,沒有將他和裴信淼之間的「談判」細說。而為了迷惑敵人,真心還是只能待在王府,假裝裴信炎還在的事實。至於夢凰,想去便去,畢竟,靖泊有跟去。反正那兩人都知道夢凰以前是誰,她和靖泊的感情好,也沒什麼可以懷疑的。當然,裴信炎也是一定要去的。只是跟他們走不一樣的路罷了。

接下來的幾天,衛洋和靖泊更是一步也不曾再踏進王府。二人在當天就被裴信炎發到了軍營里去熟悉和接管軍務。裴信淼親征的事,就這樣,在還沒有多少人反應過來強烈反對的時候,就已經被最高層的人拍板兒決定,稀里糊塗的進入了準備工作。

半個月很快過去,因為那即將跟隨皇上離開的十萬大軍曾跟隨過裴信炎,算是他的親信,故準備的很是迅速。衛洋和靖泊也都做好了準備,儘力將軍中的絕大部分軍務都熟悉好了。不過,也不用太擔心。因為裴信炎也會偷偷跟去,所以,關於軍務上的事他倆也可以輕鬆不少。

夢凰依舊化名孟言,以自薦的形式進入軍中,志願做一名軍醫助手。大家的行李,也早已打包好,具已送了進去,只待出發。

半月後,裴信淼上過早朝,對百官訓誡一番,指派趙丞相和生死不知的譽王裴信炎監國。然後在百官的山呼萬歲的護送下,一路迤邐來到太廟,拜祭先祖。

裴信淼先是跪下請罪,向列位先祖說明了他以皇帝之尊違背祖訓親赴戰場的原因,並祈求先祖諒解,保佑他得勝歸來。而在他說完這些話后,又雙掌向上平放在兩耳邊,以頭觸地良久才一臉決絕的抬起頭,眼神堅定的起身,猛然轉身,大步離開了太廟。而在他轉頭離開的瞬間,先祖靈牌前左邊的蠟燭忽然熄滅,只餘一縷搖搖晃晃的青煙直衝上去,隨即四散消失於空氣中。

守靈的武官忙上前欲再點亮蠟燭,但試了兩次蠟燭都照樣熄掉。直到裴信淼的身影消失在太廟前,蠟燭才在第三次點時,重新亮了起來。這件事,在場的人都一同目睹了。但沒人敢開口議論,只是裝沒看見的各自悄悄伸手擦掉額上流下的冷汗。

裴信淼頭也不回的離開太廟后,隨即坐着儀仗,來到郊外早已列隊等候他的臨時駐地外。在眾將士的高呼聲中,裴信淼登上了高台。並在眾目睽睽之下,由人替他當眾換上了金黃炫目的盔甲。在一片整齊響亮的兵戈聲中,接過了曾由先皇親自執掌過後又傳給信炎的帥印。

十萬名將士,待裴信淼接過帥印高舉起來的瞬間,齊聲高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聲音震徹雲霄,連和裴信炎躲在暗處的夢凰也不禁熱血沸騰,想像他們一樣只為一個目標,只為一個信仰吶喊,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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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求凰之為愛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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