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皇子悉心伺候

第一百六十八章 皇子悉心伺候

兩人這邊奔著,街上不知有多少人在瞧熱鬧。蕈國大力提倡禮儀倫理,而「夫妻之禮」為人倫根本,不管背地裏有多少人好男風,表面上都裝得道貌岸然。

可現在,忽然在大庭廣眾之下見到兩個男子摟抱在一處,人人都面色古怪,有清高者立刻轉頭裝作沒看到,有好事者偷笑,有激進者面露鄙夷。自這日開始,京中關於包養道童的傳聞更盛了。

明煥早知會被誤會,只當不知道,抱着她穿過長街,直奔醫館而去。

曦和醫館是京城最好的醫館,每天到這兒就醫的人非常多,雖是過午時間人氣也非常旺,排隊就醫的都從醫館排到巷口了。

明煥好容易抱着她到了醫館,看見這麼多人,不由臉現為難,他一個堂堂皇子,難道要和平民百姓排隊嗎?

這個時候,自然不敢說出自己身份,心中一動,突然大喊道:「哎呀,道友,你不要死啊,不要死啊。」

「救命啊,死人了,人要死了。」

他叫着衝進醫館,那些排隊的見出了人命,都往後閃了閃。明煥趁機沖了進去,一進門便把春心放在治療床上,抓起那個正把脈的老醫師,「快,大夫給看看。」

老大夫還以為真出什麼大事,俯身看了半響,鼻腔里哼出一聲,「死什麼死,就是點皮外傷,差點嚇死老夫。」

明煥有些羞赧,他也知道春心死不了,她命硬的很,身體比一般男子都壯實。即便如此,剛才卻還是忍不住着急擔心。

老大夫開了葯,又拿了幾貼膏藥叫她回去貼,傷筋動骨一百天。她雖沒傷了筋骨,但要在床上靜養幾天也是必須的。

看完病,明煥把她送回家。

宅子裏空空的。一個人也沒有,韓驕子沒回來。南門也不在,至於骷髏頭和智丈、西門若是躲起來別人也看不見。

明煥看看四周,不由道:「這麼大的宅子,就你一個人住嗎?」

春心點點頭,「暫時就我一個。」等他們回來就不一定了。

她不想讓他知道南門和韓驕子在這兒,便故意沒提。

在床上躺了一回,自己在胳膊和側腰上貼了膏藥。就爬起來,說要去找馬。

明煥把她摁回去,道:「你先歇著吧,那匹馬我讓人幫你追回來。」

他擔心她的傷。也不肯離開,非要親眼看她喝了葯才肯走。

春心笑了笑,「難道你要給我熬藥嗎?」

他揚揚眉,「有何不可。」

「好,我倒要試試你的手藝。」她有些好笑。才不信他會熬藥。

「那你等著。」明煥擦拳磨掌,一副準備大幹一場的姿態。

熬個葯而已,能有多難,他堂堂皇子若連這點事都做不了,又怎麼可能在風雲變色的朝堂上生存?

他胸懷大志。一心要熬一碗好葯。拿了炭爐升上火,等火噴到臉上,才知道原來這也是個技術活。

滅火,重新點火,按照大夫說的,三碗水煎成一碗。好容易葯熬好了,小心翼翼端著回到屋裏,還沒進門就高喊一聲,「好了,好了,起來喝葯了。」

春心坐起來,看見他那張臉不由「噗嗤」笑起來,「你的臉……」

明煥摸了一把,觸手黑黑的,讓他的臉頓時顯得更黑了。

「你能不能說點好話。」

春心瞬間收了笑容,正色道:「沒想到你真的會熬藥的。」

「這多虧了你當初的教導。」他哼了一聲,一想到曾經被她逼着幹活就覺心裏不痛快,他好歹也是皇子,落在她手裏,也沒什麼好日子過。不過也因為她,至少讓他學會怎麼點火了。

春心接過葯喝了一口,雖然有些糊味兒,不過好歹能喝就是。她幾口就喝光了,把葯碗遞給明煥。

明煥笑道:「看你這豪氣的樣子,都看不出像女人。別的女人都是嬌滴滴,讓人哄著,也不肯喝葯的。」

春心嗤一聲,「你說的那是千金小姐。」像她這樣窮人出身,又沒有人疼,還撒嬌不吃藥,撒給誰看啊?

想到她在春家過得日子,明煥也有些心酸,那時的她就好像一隻永不疲倦的小狗,每天干著牛一樣的活,受傷了,累了,一個人躲在一邊舔舔毛。這樣的生活過下來,也難怪她會有這麼堅強的性子了。

春心喝了葯,覺得有些睏乏,打了哈欠道:「我要睡了。」

「好。」他扶她躺下,給她掖好被子。

她讓他走,他卻不放心,非要親眼看見她睡着才肯離開。

春心也確實累了,又受了傷,躺了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她的睡相很美,就像一隻月夜中的海棠花,那麼安靜、祥和,靜靜散發着香氣。沒想這才一年多沒見,她變得更加漂亮了,尤其是那身好膚,美得讓人忍不住想摸一把。

這一年多,她有什麼事,他都不知道。兩人在一起聚少離多,都沒時間好好聊一聊,也沒問過她這一年都發生什麼。

明瀾說她在狐族的時候讓狐狸給吃了,他還傷心了一場,差點沒把明瀾的府給拆了,到現在端王府已經把他列為拒絕往來戶,沒特別重要的事,不許他進王府一步。

這幾年,他一個人過得很辛苦,若不是偶爾回憶一下那段在春家的日子,恐怕都捱不下去。宮中的生活絕不足外人道的,今天對她倒了那麼多苦水,也是心有感,這個世上,或者唯一能讓他倒苦水的也只有她。

輕輕撫着她的面頰,她的臉很滑,不過卻似乎瘦了很多。看來這一年她也受了很多苦。一個人孤苦無依的在京城,要擺掛攤掙錢,她應該比他更辛苦吧。

正回味無窮著呢,突然一隻手伸過來,閃電般抓住他的手腕。

他微微一驚,回頭一看卻見一個美得讓人嫉妒的男子站在身旁。

那男子眉角挑的老高,陰陽怪氣道:「怎麼?堂堂皇子也想難趁機佔人便宜嗎?」

「是你。」明煥忍不住磨了磨牙。他認識這人,在春家的時候就欺負過他,好像是個算卦的,還是陰陽師什麼的,叫的名字也古怪,韓驕子,叫的時候也不怕沾著牙?

隨着他牙齒磨的響亮,那抓他的手愈發緊了,明煥疼得直冒冷汗,怒道:「你個臭道士,你要幹什麼?」

「當然是要防小人,別叫你把人家姑娘欺負了去。」

明煥臉一紅,確實是他不對,趁人之危,雖是情不自禁,情難自已,卻也有違人倫。

韓驕子一把把他拽起來,哼道:「我勸你沒事趕緊走,省得叫人把你當淫賊捉了奸。」

明煥本來心裏有些內疚,看他這樣,忍不住怒道:「你又算什麼,你怎麼會在這裏?」

韓驕子提着他甩在一邊,得意地打開摺扇扇了扇,「我是這家的人,自然在此。」

明煥驚叫一聲,「你跟春芽住在這裏?」

「然也。」

明煥頓時臉綠了,他居然跟春心住在一起,伸手點指他們,「你們……你們做過什麼?」

「自然能做的全都做了。」韓驕子笑得美美的,管他問的是什麼,承認就是。最好氣死他,就少個人惦記他的女人了。

明煥那張臉瞬間更加慘綠了,結結巴巴都不知該說什麼,指着他鼻尖半天才冒出一句,「你,你,好不要臉。」說完一甩袖,轉身走了。

韓驕子摸摸自己的臉,他說什麼了,怎麼就成了不要臉了?

不要臉倒無所謂,只要把人趕走了就行。

看床上的春心睡的這麼香,自己都忍不住想睡了。打了個哈欠,掀開被子,躺在她身邊,不一會兒便真的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夢中忽然覺得臉上一痛,似被人狠狠打了一下。

他一睜眼,看見春心怒氣沖沖的坐在自己身邊,雙眼瞪的銅鈴大。他委屈地扁扁嘴,「你打我幹什麼?」

「你還敢說。」春心氣得咬了咬牙,你睡到我床上幹什麼?」

韓驕子道:「你受了傷,我不放心,才在旁邊守着你。」

「管你為什麼,趕緊滾下去。」

看她一副要踹他的樣子,韓驕子慌忙跳下床去。

春心則把被子攏在身上,一副戒備的眼神看着他。

此時他身上的道服早換掉了,換了一身竹葉綠的長衣,讓他看起來溫文爾雅,高貴而飄逸。

她不禁開始磨牙,可憐她被人打傷,他卻穿的這麼豪華,在這兒發騷。

被人當歹徒似地看着,韓驕子很覺不適,摸摸鼻子問道:「你怎麼弄得一身的傷?」

一聽這個,春心好險沒從床上跳起來,怒道:「還不都是因為你,若不是你突然跑沒影了,我怎麼會弄成這樣?你老實說,你上哪兒去了?」

被問起這個,韓驕子頓覺尷尬,連聲道:「我也是迫不得己的。」

今天他在卦攤算卦,那些女人都圍着他,害得他煩的不行。有心趕客,但人家是來送錢的,一想到春心還在等米下鍋,也只好忍下了。

他正懶洋洋的哄著幾個小姑娘,突然一個人影,如一陣風一樣刮到他面前。那是一個女子,身材窈窕,那腰扭得像蛇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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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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