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作山賦

第65章 作山賦

綃羅帳里,她輕而易舉的將他推倒在榻,壓在其身。他明眸含笑,寵溺無邊,任她作為。

有淚水滴落到他的冠玉之面上,滾燙的近乎能燒穿他的心。

他看她倉皇的拿手抹淚,看她不好意思的喏喏:「作甚用夜明珠……太刺眼……對,是它太刺眼了……」

他壓住心頭的澀意,佯作調笑:「誰叫你父親是一國之君,自然該奢華處大可奢侈,趕明個封你個公主做做……」

她惱極,粗魯的扒開他的龍袍,一口在他的脖頸上啃了下去,咬出血也沒見他動一下,有些悵然有些泄氣:「日後人人都說大宥公主天天躺在父皇的榻上。你敢封公主,央兒就敢受着,就不知你是敢與不敢?」

他蹙眉作糾結狀:「不封公主,那就封個貴妃做做,要不然我拿什麼理由將你留在宮中?這貴妃侍寢順理成章,看別人還敢說三道四?」

她早就看龍袍礙眼到了極點了,脫下了還不解氣,鬱郁道:「誰要做你的貴妃?」

其實她想說,「誰要留在宮中?央兒就用這副身子幫你最後一次,過了今晚,你做你的皇帝,而我,自然該走我的。」千言萬語盡在腹中。

既然是要走。有些事情不問個明白,她豈能甘心?

她雙腿跨開坐在他的腰上,俯臉下去,又想下口,卻頓住了。

他在心裏吶喊,他已經夠任人魚肉了吧,求她快點魚肉了他吧……

連中衣都是明黃色的,明晃晃一片,她的雙手沒有章法的揉着他的胸側。他有些享受。

她的手指從中衣衣襟里探入光潔的肌膚,他雖不動聲色,卻更為享受。

戛然而止。

她表情很是惆悵:「央兒怎麼忘了,你可是女兒的親生父親呀,央兒怎麼能這麼做?」

嘆息縈繞帳中。他無語凝噎:「央兒莫再頑皮了,你明知道……」

「明知道什麼?」她皺眉質問。

「明知道你不是我的父親,明知道你在騙我,可是明明娘親的畫像是真的,那些題詞也是真的,連那封信箋也是真的……」

「明知道你宮容步步為營,說是修什麼溫泉池,其實就是把我騙到旗山,然後山崩,然後我們就在大柱家留宿,然後就看到你在書房裏一聲聲呼喚我的娘親……」

「宮容,你為何如此待我?就算我知道娘親曾經心繫於你、救了你、被你所負,就算我是陸忠的女兒,我就一定會背叛你么?」

是他太過分。

而事後,沒有人告訴她真相,他更是連個解釋都不給她。她病了那麼久,怨心太痛。

宮容無言。

他還能說什麼?

央姬真是拿他沒辦法。「你不說是吧,你不說,央兒今晚這身子也不給你,等天一亮所有人都看到央兒的守宮砂,看你一個宦臣還如何做帝王?」

他無所謂她的威脅:「宮容本就打算做一輩子的宦臣,自認沒有帝王之命。」

央姬看着油鹽不進的他,哭笑不得:「難道你不需要跟我解釋一下你怎麼成了朝宥太子,還有你不是十三歲的時候被……」

央姬還沒說完,氣勢就垮下去了,她心疼了。仿若他受的傷害比在自己身上還要疼上千倍百倍。

她趴下去,兩胸相貼,憐惜道:「千歲這裏還疼不疼了?」

她終歸是心疼他的。如此,就夠了。他把她的腦袋揉了又揉,心下安寧。

可是她還能心疼他多久?她看似溫婉,實則早有絕情之意。她既然識破了他的伎倆,他們中間隔了這麼多的騙局……他還憑什麼留她?

終究……終究只是最後的溫柔了。

宮容翻身而上,將她壓在身下,「你娘親的事也好,朝宥太子也好,十五年前的每一樁,宮容都會一一告訴你。這個故事很長,央兒要聽么?」

「央兒洗耳恭聽。」央姬眨了眨眼睛,等他往下說。

本該芙蓉帳暖,真要說一晚上的故事么?宮容的衣裳早被扒開,玉白瓷清的胸膛影影倬倬。青絲也披散了下來,垂到她的臉上,癢的她想打噴嚏。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的從他的胸膛一路往下爬,嬌容不勝羞色,她都在想什麼?

宮容啄了啄她的唇,淺嘗遏止。

宮容眷念的捏了捏她的臉,柔情無邊:「央兒,這是一個乏味的故事。宮容怕姑娘聽了打瞌睡。宮容好好想想,怎麼個說法才能有趣些?」

央姬不禁想起,他曾經說過和尚的故事。臉上羞色如團霞,眸中波光粼粼,三分迷茫三分意亂四分清明。

宮容思忖道:「宮容往日做的詞多有疏漏,因着宮容的父皇自幼教導,詞過於綺靡不該帝王所學。而,賦者,多是諷時體物之作,為帝王者當通賦體。宮容就說說賦吧。」

央姬才不要聽賦呢,剛要拒絕,宮容緊接道:「央兒不論是做宮容的女兒還是貴妃,總歸是宮容的人,也該學點有用的東西。」

央姬撅唇:「央兒洗耳恭聽。」分明是不情不願。

「宮容今日要作的是《江山賦》。」

****

宮容退到央姬的身下,跪在她的腳邊,眉頭暗擰。央姬以為他是作不出來賦,正要捂嘴笑。

可是宮容面孔的肅穆矜貴,讓她心生古怪。宮容是在回憶,然後才緩緩道:「央兒很熱么?腳上都是汗。」言罷,一把脫掉她的足衣。

她的十顆小巧的腳趾頭如同珍珠般圓潤可愛,他的手指婆娑了上去,「先前央兒問過我喜不喜央兒的天足。時至今日,宮容還會那般回答,田間勞作的婦人一雙大腳與這舉世無雙的天足在宮容心裏是一樣的。然,也是不一樣的,因為這是央兒的。央兒不用這麼美,在宮容眼裏也已經獨一無二。」

「不是因為天足有多美,而是這是央兒的,所以宮容要親親。」宮容一把握住她的腳,她戰慄一下要往回縮,宮容的手很是用勁,唇湊了上去。

央姬五味雜陳,身子顫個不停。企圖轉移:「千歲不作賦了么?」

「央兒的天足美不勝收,精緻絕倫,就像兒時宮容眼裏的宮殿。廊腰縵回蜂房水渦。此賦,就從宮容兒時說起。宮容自幼身為最尊貴的嫡太子,瞧皇宮瑰麗錦繡,便以為窺了朝宥全貌。」

「慷皇都之瑰麗兮,慨朝宥之巍峨。

建高門之錦繡兮,連廊腰以娛情。」

央姬聽着宮容說賦,取笑道:「千歲好個自大!」

「央兒倒是一針見血,宮容當年自恃才華橫溢身份尊貴,父皇說一宮豈能窺江山?便擺了聖駕帶宮容出宮。」

「從皇考以表彰兮,觀聖德以自律。

聞江山之華觀兮,乘聖駕於京池。」

央姬因着被宮容親了腳很是不好意思,臉紅的緊,便翻身趴在榻上,頭埋進枕頭裏,說話也是瓮聲瓮氣的。

宮容笑道:「一宮豈能窺江山?正如,一足豈能窺盡央兒之美?」

宮容解掉她的合襠褲,赤條條的兩條腿映入眸中,熏上緋色。央姬明知這一晚會發生什麼也沒有阻攔,只是頭一個勁的埋進枕頭裏。

宮容從她的腳踝一路吻了上小腿,從小腿繼續吻上去,「宮容第一次出宮,乘舟行於護城河。宮容迄今還記得河長比天,日月落於其中,河邊百姓安居。父皇說,君者如天,百姓疾苦全繫於天。護城河的河水,便是央兒身上的甜味吧。」

央姬很想說,她的腿不是護城河,他不要拿舌頭過來游泳。

宮容吻的細緻,直到就要到兩股,才繼續說賦。

「聽群臣之恭維兮,臨長水之比天。

仰日月之亘遠兮,瞰百姓之一粟。」

央姬低低吟吟,渾身燥熱,身子微微的抖著。

宮容意氣風發:「央兒這聲音,比護城河的水聲還要動人。」

央姬羞躁:「你……你這個登徒子!」

「你還要不要說賦了?是不是詞窮了?」央姬逼迫。

宮容自然理解為她忍耐不住了:「央兒這是等不及了么?」

宮容拍了拍她的兩股,「父皇帶我去了陵台,父皇說我苻氏有何顏面見列祖列宗?天下兩分,我苻氏年年進貢財寶和美人,拜大宥為臣。為天者低人一等,百姓自然低人一等。」

宮容的手從兩股間一直往深處爬了下去。央姬低喘,無措道:「千歲……千歲……」

宮容能在大宥忍辱十五年是有道理的。

「立陵台以壯志兮,憂天下之兩分。

揚仁化於天地兮,傳苻氏之聖明。」

宮容算是及時收回了手,要不然央姬定能羞死不成。非宮容良心發現。而是覬覦上了她的香背。

解了她的羅衣,背上只余純白的肚兜帶,遠不及她的膚白澄透。

纖長的手臂屈著,雙手向裏面握拳,她的緊張一覽無遺。

終究只是個孩子。宮容嘆息:「真是羞煞老朱顏呀,宮容可是比央兒,整整大十三歲呀。」

她憋出一句:「難道千歲不敢了?央兒雖比千歲小,可比千歲懂的還多呢。千歲豈能因年紀小就小看央兒?再說尋常女子這個年紀也是嫁人了,要央兒說,是千歲太過古板,才是如此大齡……」

她顯然說不下去了。

宮容繼續說賦的事:「過了陵台,父皇帶我過江。父皇說江水浩瀚有容乃大。父皇還給我引薦了不少文人能士,行至江上,對酒望遠,兩岸猿聲不休,百鳥來鳴。父皇說,他以我為榮。」

「欣群才之來擁兮,思百鳥之悲鳴。

立中天以望遠兮,御鸞駕以遨遊。」

宮容的薄唇如當年的鸞駕,央姬的香背便是這一片浩瀚,他時疾時緩,肆意暢遊。

鸞駕在動,江水翻波,此乃情動。

宮容解了明黃的中衣,瓷白的上身在明珠下精緻漂亮。宮容覆在她的背上,四隻手臂緊緊的膠合。

宮容吻上她的秀頸。含了含耳垂。

情潮泛濫。央姬無力道:「千歲,你壓的央兒喘不過氣來了。」

宮容把她扳正,堵住她抱怨的紅唇。

唇齒相依,綿綿不休。

宮容要解她的肚兜,她覆上他的手,聲音被他的熱吻吞沒:「央兒……怕……」

宮容的手撫了上去,「你知道當年我看到朝宥的護國屏障是怎麼說么?我朝宥金戈鐵馬、物阜民安,我既想安寧四方,視天下子民為我的子民,又豈是一個屏障所能隔得了的?」

宮容的霸氣讓她毫無退路。這樣的他讓她實在陌生。

「嘉鐵戈之物阜兮,寧四方乎不逞。

同子民之惠澤兮,豈屏障之相隔?」

宮容一邊作賦,一邊解掉她的肚兜,一手掌上她的其中一個小荷,「央兒還不知道么?今晚,你躺在了宮容的榻上,宮容就要翻過屏障開疆拓土。宮容能忍十五年,只爭一夕。」

壯志不可擋。

從她的胸口一直輾轉到她的腰際。他眸中一片熏紅,她既是恐懼也是淪陷。

她夾緊雙腿,不讓他輕易攻克最後的堡壘。

她的眸中可憐楚楚。是她太小看了他。

事實上,這到了榻上,她才是任人魚肉的那一個。

她很不甘心。「千歲,你可記得當初賭誰來暖榻,是千歲你輸了,既然是千歲給央兒暖榻,就該由央兒來。」

宮容笑的意味不明:「央兒可記得前提是什麼?」

「能有什麼前提?」

「前提是第一賭,你嫁為我妻。眼下你還沒嫁給我,所以宮容並無食言。」

她無語凝噎:「是你不娶我,好不好?你不娶我,我如何嫁你?」

宮容咬着她的耳垂:「那好,等我們拜堂成親,我今晚就不碰你了。我們明天就成親。」

他們還有明天嗎?還能拜堂成親嗎?她……今晚不過是成全他的帝位罷了。

他隱忍了十五年,也該得到想要的東西。

——只是不包括她而已。

她掩住眸底深處的落寞,光潔的雙腿環了上來。

她巧笑嫣然:「罷了,央兒今個就勉為其難給你暖榻吧。」

下一句簡直要逼他嘔血:「千歲不會沒了媚/葯就不行吧……」

宮容解了褲子:「央兒倒是看看宮容是不是真的憋出毛病了。」

「你……」深吻、深吻、深吻。

低沉的聲音就在耳側:「央兒不要怕……很快就不疼了……」

「翻高嶺之路遙兮,卧十載之薪苦。

抽長鞭及屬地兮,樂終古而未央!」

*苦短。

「央兒,你還不明白么?你才是宮容的江山。而宮容,只為你作賦。」

作者有話要說: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船戲。如果親們不滿意。。。咯,夫人也無能為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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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還情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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