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5 小農思想

走下樓之後，看着小美蹦蹦跳跳的鑽進了車子，情聖讓齙齙出來單獨聊一會兒

齙齙，帶一個小孩去不太好，這是一個家庭聚餐。

我又不是你的家人。

我爸爸是一個比較嚴肅的人。帶一個小孩顯得很不尊重。

怎麼不尊重了？我是一個假冒的未婚妻，就是去那裏混吃的，而且，你總是規定我不能說這個不能說那個的，我多悶啊，有小美在，我自在多了。走吧走吧，老人家其實都喜歡小孩的，只有你這種男人，不結婚的男人才討厭小孩。

情聖沒有辦法，只好從了齙齙。來到了約定的地點，還沒有看見爸爸。原來爸爸正在家裏和雪姨聊天呢。

在他出門的時候，雪姨突然跟他說：向民，我今天在遊樂園看見了志龍的未婚妻，她帶着一個小女孩一起玩，玩的很開心。

一個小女孩？你想要說什麼？

沒有，我只是猜測，我看她們倆的樣子有點兒像母女。不過，後來她解釋小女孩是她朋友的一個小孩，不知道是不是在掩飾。

這個需要掩飾嗎？這個能掩飾嗎？你真是吃飽了撐的！

雪姨遞給他一份報紙：你看，今天在醫院的那些媒體的報道就出來了，這個女孩子真是風頭無兩。拿着話筒答記者問很專業。

這麼快？現在報紙的速度也趕上了網絡的速度，這上面都寫了什麼？

院長拿着報紙在沙發上坐下。看到報紙的上確實是一張很大的圖片，齙齙握著話筒。微笑着回答著記者的提問，露出兩顆齙牙，很可愛的樣子。有一種無知者無畏的勇敢，但是兒子卻站在她的身後，完全沒有了光芒。文章的標題是：醫學界的神秘女子。

看來志龍的未婚妻是一個學醫的。這是好事啊！

是啊，如果真是學醫的，那我們這個家族又多了一份力量。

我就說了我的小孩一定要找學醫的老婆。可是志虎和志鷹都沒有娶醫生當老婆。

我知道你有遺憾。我也不是學醫的，我還是學跳舞的呢，和醫學根本不搭架，你還不是娶了我了，你不能對別人的要求那麼高，再說了，學醫的女孩子有什麼好的，我看你們醫院的女醫生個個穿起白大褂就是白衣天使，但是把工作服一拖。一個比一個風流，學醫的女孩子對身體之類的絕對放的很開，她們會走向動物的本能。

你都瞎說些什麼？我知道你心裏的那點小九九。是不是志龍找了未婚妻。你就覺得受到威脅了，大家都是一家人，志龍也是我的兒子！我走了！

他扔下報紙叫司機送他到約定的地方。

在等待父親的時候，齙齙就跟小美玩，倆個人玩躲貓貓，一會兒躲在門的後面。一會兒躲在桌子底下，玩的不亦樂乎，情聖直搖頭，這個女人得治。

齙齙從桌子地下爬出來，因為個子很高。所以一不小心就撞到頭了，摸著頭爬出來。看到的第一個人就是情聖的爸爸，非常不好意思，趕緊拉着小美坐好。還是院長先說的話：這裏還有一個小朋友，是誰呢？

是我朋友的一個女兒，她跟着我過來玩。

你朋友？看來這個小女孩很喜歡你啊。

還好吧，我和她媽媽是最好的朋友。

飯局開始了，院長有意和爸爸說話，還舉杯敬酒：你會喝酒吧？

還好吧。齙齙有所克制，她一定要提醒自己不要喝多了，她是有酒癮的。而且今天晚上的酒好像很好喝。

你叫什麼名字？

叫我齙齙。

在哪裏工作啊？

這時候情聖按耐不住了：爸爸，你不要問這些問題好吧？這都是個人*。

這怎麼成個人*了，她要做我們家的媳婦，工作年齡籍貫這些不是早晚要知道的嗎？

那就晚知道吧。

好吧。爸爸拿兒子也沒有辦法，對這個兒子他虧欠太多，這個兒子也是最難調教的，和他說話總是帶刺，他總是包容，尊重他。齙齙不明白情聖為什麼不能痛快一點，哪怕是給她編一個光鮮華麗的個人簡歷也沒有關係，而且一定可以獲得接管醫院更大的勝算。看來這個男人空有大將之才沒有小人之心，心眼太實沉了。

沒有話題可以談，情聖開始轉移話題：爸爸，那個病人現在已經蘇醒了。

好的真快，你是我的驕傲。但是你不是說齙齙幫了你很大的忙嗎？話題又回到了齙齙的身上。

齙齙看到了情聖的眼色，乖巧的說：其實我沒有幫上什麼專業上的忙，我只是在精神上鼓勵了他。

哦，是這樣，那你們的感情還不錯。

這時候，小美拿着菜單玩，看到上面有英文菜單，就問齙齙：阿姨，這英語什麼意思啊？

齙齙看了一下，很多都不認識：我看不懂

你不是英語老師嗎？小美反駁道。

院長重複了：你是英語老師？在哪裏當老師啊？

哦，我在江西的一個農村中學當老師。齙齙直接承認了，她承認，自己也是一個心眼很實誠的人，撒謊就像便秘，說實話才痛快。

院長沉默了，幾乎就沒有什麼興趣吃飯了，但是掩飾的很微妙，還是保持着一點微笑，和兒子有一句沒有一句的搭著，齙齙也不聽，曝光自己的身份之後就被鄙視了，她開始喝酒，小美一邊吃着桌子上的甜點，一邊四處看着，她突然在西瓜上面發現了一隻蒼蠅：有蒼蠅！

果然，一隻蒼蠅停在西瓜上面。情聖生氣的站起來叫來服務員。

你看，有蒼蠅，這這麼吃？

對不起，我現在就把這西瓜換了。

換西瓜有什麼用？這一桌子菜都得換掉！否則我絕不買單！

服務員猶豫了，表示要去請示經理。齙齙喝酒已經喝的臉紅了，但是大腦還是很清醒，血液中開始流淌著村姑的荷爾蒙。她對服務員說：不用了，不用換了，不就是一隻蒼蠅嗎？有什麼關係？鄉下人的飯桌上有很多蒼蠅甚至還有蟑螂老鼠，不是照樣吃嗎。我就是鄉下長大的孩子，長得高高大大的。而且抓蒼蠅是一種樂趣。齙齙站了起來，叫已經有點飄了，但是還是用她的閃電抓徒手把蒼蠅抓到了，抓到之後她還和小美開玩笑：小美，你猜一猜，阿姨抓到了沒有。

大家其實都在心裏面猜，都無法置信，都猜沒有抓到，但是齙齙一鬆手，那隻蒼蠅好好的躺在齙齙的掌心，而且剛好翅膀打折了飛不了。服務員笑了：天啊，這也可以！

好了，你走吧！但是等下菜價一定要打折，這隻蒼蠅我留着，這是證據啊！

好的，我跟經理去說。

齙齙說：你看，這隻半死不活的蒼蠅就是證據，我們今天要謝謝這隻蒼蠅，一定能讓我們省不少的錢！

院長說：你能徒手抓蒼蠅，這倒是一絕，你身懷絕技啊。

我會的絕技很多呢。

哦，你會什麼呢？

我會用葉子吹小調，我會種菜。

種菜，這也叫絕技？

我知道你們城裏人看不起鄉下人，但是如果沒有這些種田種菜的你們吃什麼？院長，你這麼老了，應該在年輕的時候種過菜吧？

沒有，我爺爺就是醫生。

呵呵，可惜，沒有種過菜，沒有在鄉下呆過我覺得根本沒有辦法成為一個好醫生。

哦，為什麼？院子對談話越來越感興趣了。他已經忽略了兒子的存在了。

你想一想，一個沒有種過菜種過地的人，怎麼會了解生命？不了解生命又怎麼當好一個醫生，還有，種過菜種過地的人才算親近了大自然，只有親近大自然的人才有智慧，才有幸福。

情聖終於插嘴了，宣告了存在感：齙齙，你是不是喝醉了？

沒有，我清醒的很，我說的話都是哲理，你們都沒有種過菜，怎麼能吃的健康呢？你看看今晚你們點的菜，雖然有很多的蔬菜，但是這些蔬菜，豆子，南瓜，西紅柿，韭菜都不是當季的菜，現在地里的這些菜都還沒有長大呢，這些都是大棚蔬菜，吃了不健康的。

哦，那現在都應該吃什麼菜呢？

吃黃瓜啊，現在的黃瓜一般是帶刺的，還有辣椒，空心菜，莧菜，土豆。

有學問。

看到爸爸在陳贊齙齙，情聖也有點高興，可是在洗手間的時候，爸爸卻換了一個人似的，很生氣的說：這就是你找的未婚妻，只就是接管醫院的籌碼？

我一直是用我的實力做籌碼？今天我把那個病人治好了，我有能力接管這個醫院！

能力只是一部分，我始終強調你要成熟，要找到一個好的妻子，這才是最重要的。

我知道了！情聖吼了起來：你是不是覺得我媽對你的事業沒有幫助就甩了我媽，然後找了雪姨，因為她讓你變得成熟？

是的，至少我當時是這樣認為的，事情也證明了我的認為，離開你媽媽之後，我建立了自己的事業，有了今天的醫院。

雪姨不就是一個跳舞的嗎？對你的事業有什麼幫助？

這是你不能理解的。但是我能理解你的這個未婚妻，一個來自鄉下的英語老師，種菜種地的人，對你的事業沒有幫助！她們這些人就是小農思想，有口飯吃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