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黑夜政變

第115章黑夜政變

此後數年，查理曼逐漸控制住大秦局勢，國家強盛，不題。

史思明自從在西域開闢疆土之後，各地的農民起義不斷，大食不斷派兵騷擾，燕國和大食戰爭不斷，可是都是互有勝負，互相都有忌憚，史思明遵守約定，每年向新唐貢獻絹一萬匹，帛三萬匹，黃金百斤，白銀十萬斤，以盡人臣之本。

如此一來，大食不敢強行收回耶路撒冷以東之地，而史思明也不敢大肆擴張，以免引起唐朝的不滿，史思明心中雪亮，自己最大的潛在的敵人，依然是唐朝，他也明白，現在的新唐，是在休養生息，恢復經濟，一旦國力充實之後，將是世上最強大的國家。

「陛下何事煩惱？」彼岸曼陀羅看着史思明，關懷無比。

史思明鬱悶的說道：「聖母，朕有煩心之事，現在的燕國，已經不在中原，而是奪取大食領土而建，農民起義不斷，國庫空虛，唐朝和哈倫都對我虎視眈眈，其中最使朕擔心的就是新唐的皇帝唐朝，也許，再過不了幾年，他就會出兵來對付我們燕國，到時候，我們都會是他突火槍下的鬼魂，時間每多過一天，新唐就強大一天，而我們的末日，就近了一天，我該怎麼辦？」

彼岸聖母震驚：「陛下，我還以為在西域立國之後，陛下已經可以安穩的睡覺了，想不到，您是如此的擔心，那有什麼辦法？」

「辦法在您身上。」史思明做出一個痛苦的表情。

「你——你真的要將我送回大馬士革？」彼岸聖母的眼中淚水流下。

「是！心兒，你要知道，我現在已經走投無路啦，我——誠然愛你，想要你做我的皇后，可是燕國版圖困蹙，隨時都有滅國的風險，若不及時強大，最後必定滅亡，不是被唐朝所滅就是被大食所滅，若為了我們倆人的情愛，毀滅了我燕國千千萬萬的生靈，我們於心何忍？心兒，我這樣做，也是逼不得已，我實在想不到更好的辦法，您想想，再不動手，和新唐約定的十年之期將滿，唐朝就會殺過來啦，到時候我們用什麼抵擋？所以，唯有自身強大了，才不用擔心唐朝的攻殺，只要——只要我們按照預定計劃，殺了哈倫哈里發，就可以悄悄的扶植一個傀儡，完全聽我們的話，到時候，您就是大食的女王，燕國和大食合二為一，大食可算是當今世上最富庶強盛的國家，一旦為我們所有，還怕什麼唐朝？說不定，惹得朕不高興，朕會親自出兵滅了新唐，奪回我失去的一切!」

史思明的眼裏有熊熊的火焰，野心勃勃，眼神邪惡。

「哈倫是真心喜歡我的，這一點，我所深知，為什麼一定要殺他？」

史思明的眼裏有一絲暴戾神色湧現，隨即隱藏，堆起笑臉：「心兒，您說該怎麼辦？您要知道，如果我們在大馬士革，哈倫的老巢，只要哈倫一日不死，就算是只剩一口氣，想要殺我們，也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彼岸聖母閉上眼睛：「罷了，哈倫就算是真心喜歡我，但是也不過是好色之徒，死啦也就死啦，我答應你就是，不過，假如，我是說假如，能夠為大哥立下這個汗馬功勞，我有一個條件？」

「條件？」史思明怔住。

「不錯，你必須得答應我這個條件，就算是我對您當年有大恩於我的報答，然後，然後我們兩不相欠，否則的話，我不會答應你做這件事。」

史思明真正的憤怒，但是臉上絲毫沒有流露出來，用了平淡的語氣說道：「事成之後，哈倫已死，大食已經在我們掌握之中，您就是我的皇后，大燕和大食這個共同帝國的皇后，尊榮無比，為什麼還要和我談恩情，談條件？」

這是史思明不曾想過的，從來不曾想過的，他一直以為，彼岸曼陀羅聖母的身體和靈魂，都是自己的，自己一個人的，可是現在，他察覺了不對。

彼岸聖母嘆息：「大哥，你可曾感覺到，自從我在新唐的大明宮待了三個月回來之後，我很少和你談心啦，我更多的時間是在練劍，是在練習漢文，是在學漢人的琴棋書畫？」

「你愛上了唐朝？」史思明豁然站了起來，抽出了腰間的幹將神劍，架在彼岸聖母的脖子上。

他的臉色通紅，暴跳如雷，一種殺人的衝動直衝雲霄。

彼岸聖母慘笑一聲：「不錯，你殺了我就是，我不會有任何怨言！」

史思明的手上青筋暴露，臉色鐵青，良久之後才平伏下來，哐啷一聲寶劍入鞘：「你知道我永遠不可能殺你的！」

「大哥，我說過，您有大恩於我，若是要殺我，不絕不會皺一下眉頭，更不會還手，只是，若果你真的要實行我們之前的計劃，你必須答應我的條件，否則的話，你殺了我吧！」

她再次閉上眼睛，一副任人宰割的樣子。

「我明白了，你愛上了唐朝，想要替我完成這件大事之後，報答我的大恩之後，和我兩不相欠，然後和唐朝在一起，是也不是？」

「不錯，這就是我唯一的條件。」彼岸曼陀羅斬釘截鐵的說道。

史思明的眼中流下淚水，事實上，他不傾慕彼岸曼陀羅的美色，那是在說謊，他的確深深的愛上了她，尤其是這麼多年的朝夕相處，更使得他不知不覺的已經將彼岸曼陀羅看成了自己的皇后。

但是史思明很快的擦乾了淚水，用了一種不可思議的聲音說道：「心兒，你曾經對我說過，一生一世，你都是我的女人，都要我陪着你，難道，這些你都忘記啦？」

「我沒有忘。我後來知道啦，那不叫愛，那叫報恩，那是因為我把您當成了我最親的人，是的，就算是現在和以後，依然是的，可是那不是愛情。」

「這些話，都是唐朝告訴你的？」史思明的眼珠子快要掉出來。

「不錯。」

哈哈哈哈哈，史思明哈哈大笑，眼中滿是淚水：「二十年，從小到大，我看着你長大，看着你從稚嫩孩童長成絕世美女，恩情入如海，親如兄妹，居然——居然不如一個僅僅只和你相處了三個月的男人，我失敗，我真的是失敗——」

史思明開始在御花園中練拳，拳風將一片又是一片的花圃毀滅，落紅無數，地面一片狼藉。

一刻鐘之後，史思明收拳而立，氣定神閑，用了一種快樂的語聲說道：「在我心中，也一直拿你當親人，也罷，既然你有這個心思，那我成全你。」

「多謝大哥，以後，我們還是親人一樣的關係，你就當我是您親生的妹妹，好不好？」

「好的，大哥省得。」史思明立即轉身，很快離去。

看着史思明離開的背影，彼岸曼陀羅有些悲傷：「大哥，對不起，我也不想事情變成這樣，只是，只是我實在——實在管不住自己的心，我喜歡上了唐朝，沒有辦法——」

三月之後，燕國護送彼岸曼陀羅回歸大馬士革的車隊從石門出發，哈倫哈里發喜出望外，命令大將鵲華可親自前往途中迎接。

送回彼岸曼陀羅，史思明的條件很優厚，那就是大食此後不得繼續對燕國用兵，而且要用牛五千頭，羊五萬隻，白銀十萬兩，黃金五百斤作為交換，哈倫滿口答應，國書發出之後的一個月之內，所有要求的東西，哈倫已經派人全部送到史思明在土木堡的燕國都城。

哈倫哈里發迫不及待，宣佈要迎娶彼岸曼陀羅為大食皇后，親自出都城迎接，朝中百官慶賀，舉國歡騰。這可是一件大事，彼岸聖母地位尊貴，***的象徵，而且受到哈里發的親睞，即將做一國之皇后，自然是大食國中最勁爆的新聞。

與此同時，史思明的精銳部隊早已經潛入大馬士革多年，將原來彼岸曼陀羅在大馬士革的親兵整頓，秘密操練，擁有一隻上萬人的府兵，當然，燕國的其餘精銳還有數萬人，皆秘密隱藏在大馬士革的大街小巷，等待政變的命令。

燕國之中，史思明「患病」，不理朝政，政事由史朝義代為處理，事實上，此時的史思明，早已經潛入大馬士革，秘密的領導政變。

哈里發大婚，舉國歡騰，哈里發酒到杯乾，接受群臣的恭賀，諛詞如潮，哈倫哈里發本來酒量甚宏，可是刻意少喝，為的就是洞房花燭夜大幹一場，當群臣將他送入新房的時候，他還是神采奕奕，可是，第二天中午，哈倫哈里發暴斃的消息傳出，滿朝震驚，與此同時，大馬士革血流成河，史思明親自帶兵將哈倫的心腹鵲華可一家滿門抄斬，另外還有不少哈倫的心腹大臣將領被一一查抄，人心惶惶，在這個時候，彼岸曼陀羅以皇太后垂簾聽政，下旨告訴群臣吏民，哈倫哈里發新婚夜暴病而亡，冊封哈倫的幼子莫多為哈里發，昭告天下。

彼岸曼陀羅隨即為哈倫哈里發發國喪，而且為了服眾，彼岸曼陀羅皇太后特意召開哈倫死因研究會議，經過大食無數醫師鑒定，哈倫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也沒有任何中毒的跡象，只能歸結為暴病，很多人在暗中傳播，說彼岸曼陀羅是狐狸精轉世，哈倫哈里發應當是精-盡人亡人死，可是沒有絲毫證據，遂不了了之，史稱黑夜政變，史思明獲得成功，暗中控制整個大食政權，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