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慮事不周

第一千零三十九章 慮事不周

韓元捷不希望許藍圖為此事找他,一直以來,他都很擔心。因此,在見到許藍圖時竟主動發問,要說的事是不是跟買別墅的有關。

許藍圖知道韓元捷不願意聽到這個消息,但也沒法迴避,只有點了點頭,說接到一個匿名電話,幫閆首信要生活費的,似乎有點不正常。

「閆首信要生活費?」韓元捷一聽眼珠子差點掉出來,他明明已經派人把閆首信給做掉了,怎麼又會跑出來要生活費?

「是的,從目前的情況看應該是他,否則還有其他人知道個一二?」

「這事你一定得穩住,弄清對方的來頭。」韓元捷極力說服著許藍圖,「要我說,開始你就不該應聲,你想想,從他走後都過去多長時間了,忽然有個陌生人打電話幫他要生活費,你不覺得奇怪?」

「韓省長你不知道,閆首信走之後已經跟我聯繫過好幾次了。」

「聯繫好幾次了?」韓元捷的後背越來越涼,他實在弄不明白,到底是誰和許藍圖聯繫的。

「是的。」許藍圖一臉認真的樣子,「閆首信走的時候,我給了他十萬現金,還有一部用於單線聯繫的手機。後來,他通過手機發信息過來,要了好幾次錢,每次都在五萬以上。大概是上周吧,我又按照他提供的賬戶寄過去五萬,可沒想到,今天他又讓人通過公共電話聯繫我,說手機丟了,又要二十萬!」

韓元捷聽到這裏,大概明白了是怎麼回事。當初,他安排白齊豪對閆首信採取滅口行動,肯定是白齊豪起了貪心,把閆首信的手機拿了,然後冒充閆首信向許藍圖騙取所謂的生活費。

「你先別急,讓我再想想,把事情的前後捋一捋,然後再作決斷。」韓元捷安慰著許藍圖,「明天,明天我再跟你分析這個事,把它徹底弄清楚。」

「好吧。」許藍圖也沒什麼主意,現在只有聽韓元捷的。

就這樣,韓元捷把許藍圖暫且給安頓打發了,接下來,火速喊來了外甥女婿白齊豪。

白齊豪一到,還沒開口說一個字,就被韓元捷狠狠甩了一個耳光。

「簡直不知死活!」韓元捷打完耳光緊接着又踹出一腳,惡狠狠地道:「你就缺那幾個錢么!」

「舅,舅舅,這,這是怎麼回事?」白齊豪被踹蹲在地上,捂著被打的臉,很委屈地說道:「怎麼上來就動手,你得跟我說說為什麼啊?」

「為什麼!」韓元捷弓著腰,探著腦袋瞪着白齊豪,咬牙切齒地道:「當初我讓你把跑路的閆首信給做掉,是不是該弄個一乾二淨?可是你呢?卻拿了他用來和許藍圖單線聯繫的手機,冒充那個死鬼發短訊討要生活費,而且胃口還越來越大,要的次數頻繁不說,數額也不斷變大!」

「沒,沒有的事啊!」白齊豪聽韓元捷這麼一說,變得很有底氣起來,他慢慢騰騰站起來,辯解道:「我根本就不知道手機的事,更別說要什麼生活費了,事情那麼重大,難道我會不顧安危貪那點小便宜?」

見白齊豪說得很懇切,韓元捷小小地吸了口冷氣,接着就把許藍圖說的事都講了,以進一步核實情況。

白齊豪一聽,皺起了眉頭,也同樣發了狠,道:「媽的!肯定是他們,非弄死個狗日的不行!」

「你知道怎麼回事?」韓元捷忙問。

白齊豪點點頭,嘆了口氣,「當初對閆首信採取行動的時候,我不是安排了一個叫健子的人去的嘛,我估計八成是他所為。」

「你趕緊去落實一下!」韓元捷在這一刻算是鬆了口氣,再怎麼說,事情還出在內部,並不是外界走漏了風聲。

「馬上就打電話!」

「不,要當面見人,一定要問個清楚,然後再好好交代一下,千萬不能出亂子!」韓元捷說完,拍拍白齊豪的肩膀,道:「齊豪,剛才是我急躁了,你不要放在心上,畢竟事情太不尋常了,我是着急啊。」

「沒事的舅舅,我明白你的心情。」白齊豪看上去很釋然,「而且說到底,我也該打,畢竟事情是由我負責的,出了任何事都有我的責任!」

「很好,你很有擔當!」韓元捷欣賞地點起了頭,「好好乾,等年底的時候我再活動活動,把你朝上提提,因為我看到了這段時間一來你能力的提高,也該到高一個層面上去鍛煉鍛煉了。不過,現在首先要把那個叫什麼健子的人安頓好。」

韓元捷這麼交辦,白齊豪當然是會更加賣力,他馬不停蹄地找到健子,二話不說,上去就是一頓猛打。

健子雖然沒還手,但開始還不服氣,問為什麼打他。白齊豪氣喘吁吁地把閆首信的事一提,他立刻就像癟了氣的皮球,沒了半點脾氣。

「豪哥,我錯了,是我錯了。」健子連連討饒,「當時手頭正緊,就動了點小腦筋,後來好幾次想跟你說的,但都沒敢。」

「你他媽的膽子也夠大啊,我安排的事本來是可以順順溜溜地做好的,可你非要留個小尾巴!而且這個尾巴還很要命,你知不知道?!」白齊豪說着,又是一巴掌拍在健子的頭上。

健子彎腰縮脖,兩手抱頭,「豪哥,我知道錯了,怎麼改都行。」

「知道么,你差點壞了大事!」白齊豪兩手叉腰,瞪眼撇嘴對着健子道,「手機丟了也就算了,竟然還敢用公用電話去聯繫,你就不怕被查到源頭,然後調出周圍的監控,把你給揪出來?」

「沒有,絕對沒有你說的事!」健子聽着不對頭,忙道:「那手機沒丟啊,而且就算是丟了,我也不會再打電話給許藍圖的啊!」

「今天你不是又要二十萬的么?」

「沒有,絕對沒有!」健子連連搖頭,「我也就是偶爾弄點小錢寬寬手,怎麼會不計後果地去惹大亂子?」

「也就是說,今天向許藍圖要錢的不是你?」

「我敢肯定絕對不是!」健子辯白道,「這兩天我可以把行蹤都告訴你,還能找到見證人。」

「也沒讓別人去?」

「沒有!」健子道,「這事前後就我一個人,因為我知道其中的厲害。」

「這麼說可就怪了啊。」白齊豪神情陡然一緊,「難道閆首信的事沒捂住?」

「我這邊肯定是沒事的,找的兩個兄弟都很義氣,絕對不會亂說。而且,我只吩咐了他們做事,根本就沒跟他們說什麼。」健子道,「可以說,他們甚至連閆首信是誰都還不知道!」

「那問題可就大了。」白齊豪話音未落,就急着離開了,他要趕緊向韓元捷說明這一嚴重情況,早點尋求對策。

韓元捷聽了這個消息,原本鬆弛下來的神經瞬間又高度繃緊起來,他幾乎可以肯定,是潘寶山盯上了他。

「我多麼希望是你安排的人,鬧了這麼一出故事啊,可事實上不是,那說明情況複雜了!」韓元捷不掩飾他的驚慌,不過他並沒有亂陣腳,一陣沉默后,對白齊豪道:「齊豪,只是從閆首信被滅口一事上看,能不能做到沒有蛛絲馬跡?」

「能。」白齊豪的話音不是很有底氣,但也很乾脆,「這都悄無聲息地過去多長時間了,而且當時我們的行動也都充分考慮了隱蔽,做得很周全。再說,事情又是遠在外地,不會查出什麼的。」

「那就好。」韓元捷一邊點頭一邊嘆著氣,「那就好啊。」

「下一步該怎麼辦?」白齊豪也很緊張,他怕事情敗露被一鍋端。

「別驚慌,接下來該怎麼辦你別擔心。」韓元捷道,「你只要把你那邊的事給捂牢了就行。」

「那肯定是沒問題的。」白齊豪點了點頭,「其他地方需要我的,我能抽開身。」

「行了,我知道了。」韓元捷的口氣有點不耐煩。

白齊豪聽了出來,輕輕嘆了口氣,「舅舅,那我先走了。」

「嗯,去吧。」韓元捷掃掃手,「穩著點啊。」

「會的。」

白齊豪走後,韓元捷沉思了好長時間,接着便叫來了許藍圖。鑒於事情的嚴重性,他和盤托出,把閆首信已經不在人世的事說了。

許藍圖聽后一陣眩暈,他很氣惱、很懊悔也更為心悸,但沒法子,事已至此只有順着路走下去。「那怎麼辦,匿名電話我已經應招了。」他的兩腿不自然地發抖。

「驚慌個什麼勁兒?」韓元捷很不滿意許藍圖的表現,「馬上你就通過官方路子報警,說受到了敲詐,但為了不打草驚蛇,就順着對方的話說了下去。然後,過兩天等對方再來電話的時候,一邊穩住他一邊追蹤,抓個現行!」

「那,那樣可行么?」許藍圖並不覺得韓元捷的做法是正確的,「就算可以抓到實施人,給潘寶山他們當頭一擊,可別忘了,閆首信的事情畢竟是個軟肋啊。如果潘寶山盯住不放,想盡辦法說服閆首信的家屬跳出來鬧事,會出大事的。」

「哦。」韓元捷使勁拍了下腦門,由於緊張過度,他的考慮確實不夠周全。原本他只認為,只要白齊豪那邊捂住了,這邊儘管放開手對匿名電話展開行動,從而讓潘寶山斷了念想。可是,經許藍圖一提醒才又意識到,閆首信的家人確實是個麻煩,如果鬧起來的話,許藍圖那邊怕是要失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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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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