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獨家回憶(14)

你是我的獨家回憶(14)

以凌剛從古董店裏出來,便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從她的右方向商場大門而去。

方靜琳一身白色的收腰連衣長裙,手裏挽著幾個名牌店的購物袋,往停在門口的布加迪而去。

以凌的目光落進那輛熟悉的grandsportvitesse,似是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然後飛快地跟上方靜琳。

黑色的跑車很快離開,以凌在後面攔了一輛出租出,手指向前面不遠處的那輛布加迪,向司機吩咐,「司機,麻煩跟上前面黑色的那輛車。」

司機疑惑地從後視鏡里望了眼以凌,發動引擎急追上去。

幸好布加迪的速度不快,計程車一直跟在布加迪兩三米之後的位置,以凌一路緊緊盯着前方,直到轎車停在了安凌酒店門口。

扔下一張100塊給司機,以凌推門下車。

安夜轍摟着方靜琳的肩膀在前面走着,方靜琳親昵地倚在安夜轍的懷裏,不時抬頭與安夜轍說上幾句話,而安夜轍竟是難得得勾唇微笑。

以凌站在安凌酒店的大堂,周圍進出的身影不斷,她的瞳孔里由始至終卻只有那一對親昵地身影。

兩人踏入電梯,旁邊屏幕上的數字最終在88層停下。

以凌的心「啪嗒」地跳了一下,五指緊握,從包包里掏出手機,按下那串爛熟於心的號碼。

安夜轍邊摟着方靜琳走進自己的套房,便掏出震動着的手機,「elaine」幾個英文字母正在屏幕上閃爍著。

毫不猶豫地按下通話鍵,「elaine。」

在他懷中的方靜琳聽到男人的聲音,愣了愣,隨即身體更緊緊地貼向男人的胸膛。

「安夜轍,我…我有點急事想見你。」以凌在大堂里的休息區坐下,下唇抿得緊緊的,不安的聲音透過手機傳到安夜轍的耳中。

「我現在沒空。」男人低頭瞧了一眼懷裏的方靜琳,冷聲拒絕。

「安夜轍!我現在在安凌酒店大堂,你馬上下來!」以凌咬咬牙,竟對着話筒呵斥出聲。

腦海里不禁聯想起兩人在房間里的情景,她不許!那是她的未來大嫂,絕不能讓她和安夜轍發生關係。

「elaine,88層,我等你。」男人嘆了口氣,不等以凌回答便掛掉電話,低頭對在她懷裏的方靜琳說道,「靜琳,我叫小劉先送你回去。」

「neil,有什麼事嗎?我等你吧。」方靜琳眨著無辜的大眼睛,緊緊抱住安夜轍健碩的身體。

那句「elaine」清晰地落進了她的耳廓,她的眸光瞬間冷冽了下來。

「靜琳,乖,先回去。」安夜轍彎腰拍了拍方靜琳的肩膀,示意她先離開。

「neil。」方靜琳依舊不肯鬆開摟住安夜轍的手臂,抬頭蹭了蹭安夜轍光滑的下巴。

「靜琳,聽話。」安夜轍眼睛微眯,眼底閃過一抹不悅,把方靜琳推離自己的懷抱。

方靜琳抬頭凝睇著安夜轍沉下來的俊臉,撅了撅嘴,最終還是識趣地鬆開了手臂,「那我先走了。」

慢慢地走出房間,方靜琳倚靠在對面的牆壁上,目光微冷地盯着正走向她的江以凌。

白色長裙完美的勾勒出方靜琳姣好的身材,她姿態婀娜,上前幾步,走到以凌面前,居高臨下地盯着她,「江以凌,你究竟想幹什麼?」

她沒想到,她竟然依舊在安夜轍的心中,她的一個電話,那個無情的男人便把她趕了出來。

她不忿。

「方靜琳,這句話不應該是我問你嗎?既然和我哥訂婚了,為什麼還要和他在一起。」以凌微仰著頭,冷聲質問她。

那一場訂婚典禮仍舊一幕幕地在她的腦海里回放着,她為他的哥哥不值,她也不希望這種女人進他們江家的門。

她比方靜琳稍矮,方靜琳腳下是一雙細跟高跟鞋,以凌只汲著一雙平底鞋,但氣勢卻毫不輸給方靜琳。

「我根本就不喜歡你哥,我也不會和他在一次。」方靜琳秀眉微皺,譏諷地昵著以凌。

「可是你們已經訂婚了,半年後你是要嫁給他的,你是我未來大嫂!」以凌不悅地反駁,臉色更加的陰沉。

「江以凌,別把話說得太早,我還不是你未來大嫂呢。」方靜琳唇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

「方靜琳,如果你真的無心和我哥在一起,我絕不會讓你嫁給我哥!」

「呵,這是你一個丫頭說了算的嗎?現在想想,我為什麼不嫁呢,讓你哥一直戴着頂綠帽子,折磨一下你的哥哥也是種樂趣啊,你說對不對?elaine。」

方靜琳退後一步,繞過以凌滿臉高傲地離開,高跟鞋踩着光滑的地板發出清脆的聲響,一聲一聲地落進她的耳廓,如此刺耳。

以凌身體顫抖,一股恐懼自心底深處不斷地奔涌而出,七年前那種無力感再次狂風暴雨般地侵襲着她,她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平靜下來。

整個88層,只有這一個房間,而安夜轍,現在就在裏面。

以凌盯着門口發愣了許久,抬手又落下,落下又抬起,輕微地敲了敲門。

「滴」,門似是有感應般的馬上打開。

安夜轍放下手裏的遙控,倚坐在米色的沙發上,他唇角微勾,西裝外套搭在一側,黑色襯衣的領扣已解,領帶也已扯散,指尖是一根細長的香煙,鷹隼的目光正落在以凌身上。

他彷彿永遠在這種慵懶的時候最為性感,半仰著與他姿態一致懶洋洋的眸光,迎上她之後便沒有再移開。

以凌狠足的底氣在看到他的那一秒,卻忽然被扎破。

她的心臟突然跳得極快,一步一步輕緩地踏進房間,身後的門自動被關上,與外界徹底地隔絕。

她顫了一下,竟有一股想逃離的衝動,腦海里卻迴響起剛才方靜琳挑釁的話語,她的目光對上安夜轍,冷靜地一步步地走到他的面前。

她不會退縮,絕對不會。

「坐,說吧,有什麼急事?」安夜轍深吸一口指間的香煙,臉上掛起慵懶淺笑,他像是知道她想說什麼,卻假裝着不知道。

他的表情在裊裊迷煙里有些模糊。

這讓以凌更加的緊張。

她沒想到的是,安夜轍竟然會接起她的電話,而且還馬上讓方靜琳先離開。

她不懂他的想法,一直都不懂。

聽話地坐到沙發的另一側,她的手在身側緊握成拳,盈盈的眸子望着男人深邃的瞳孔,「你和方靜琳什麼關係?你知道的,她是我未來大嫂。」

「你覺得呢?」安夜轍眉梢輕挑,隔着繚繞的煙霧,慢悠悠地吐著煙圈,始終以一種高深莫測的神情看着她,眸如寒星,眉如利劍,把這個疑問拋回給以凌。

「安夜轍,你和誰在一起都可以,就是不可以和她!」以凌漲紅了臉,深深吸了口氣,裙子捏在她的掌心裏,掩住了正絲絲外冒的虛汗,努力讓自己的情緒更穩定一些。

「elaine,你是以什麼身份來跟我說話,嗯?」男人倏然站起來,一步落到以凌跟前,巨大的陰影覆蓋而下,一身黑色將本就修長挺拔的他襯得更加冷峻異常,微彎下腰,骨骼分明的手指緊緊攥住以凌瘦削的下巴。

他薄唇微勾,笑得以凌心頭髮顫,他唇角譏誚的弧度和他臉上的每一絲輕蔑都沒有漏出她的視線。

熟悉的煙草味倏然席捲而來,以凌不可置信地瞪大瞳孔,落進男人似笑非笑的暗沉眸光。

「安夜轍,你身邊的女人那麼多,為什麼一定要是她。」以凌仰著頭,羽睫顫動,絲毫不為男人逼仄的氣場所懾。

「elaine,你憑什麼認為是她?!」安夜轍臉色暗沉,冷冷的聲音帶着微怒密密麻麻地籠住了她的心,他的下巴緊繃,指尖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

他不悅,更多的卻是無奈。

「呵,難道不是嗎?」以凌輕笑出聲,下巴的疼痛逼得她眼眶濕潤,她硬是沒有表現出一絲痛苦的情緒。

「對,就是她!所以呢,你要怎麼辦!」安夜轍瞧見以凌濕潤的眼眶,指尖的力度放鬆下來,他的身形壓迫感極強,眸光更加的逼人。

他的眸光駭然得可怕,以凌心臟跳得更快,似乎要蹦跳而出。

「安夜轍,我求你。」以凌牙光緊咬,用盡全身的力氣吞吐出一句話,她妥協了,談判她從來也不是他的對手。

「我求你不要和她在一起,她是我大嫂,她是我哥哥的未婚妻。」以凌哽咽著,她的目光帶着祈求,帶着妥協,帶着隱忍,她根本無力反駁。

她討厭這樣的自己,總是被安夜轍牽着鼻子走,可是她根本就無路可退,她仗着的,不過是安夜轍對她的那麼一點舊情。

而她不確定的是,那舊情還尚在否。

「elaine,求人就應該有求人的姿態,要我答應你,是不是你也應該答應我一個條件,這才公平呢?」他的眼眸如同寒光利刃,微勾的薄唇內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吐字如冰,冷人心弦。

以凌暗自腹誹,果然是無奸不商,她知道安夜轍從來也不做沒有利益的交易,只是不知道這次,他想要她答應什麼。

「你說。」以凌扭過頭,躲開他鉗制住自己下巴的手指,目光無焦距地竟是落向了書桌上的一個茉莉盆栽上。

「和我結婚。」安夜轍微眯著眸盯着以凌,裏頭似乎翻湧著不加遮掩的深沉的**,輕輕地湊過來,溫熱的鼻息撲扇著以凌的耳廓,幽幽地吐出這句魅惑至極的話語。

以凌頓時僵住身體,他凜然的鬢角似刀割破她眼帘最後的防線,她瞳中無數光影流動,只眨了眨眼,眼眶就濕了。

她的胸腔內迅速湧起一股膨脹的涼意,似要跳蹦而出。

結婚?和安夜轍結婚?

他是瘋了嗎?怎麼會提出這種條件?

這對他有什麼利益可圖呢?

一連串的疑問在以凌的腦海里徘徊,她愣住良久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除了這個條件,我都答應你。」以凌望着落地窗外的蔚藍的天空,咬緊下唇,眼底露出一絲掙扎。

和赫赫有名的安氏集團總裁結婚,這是全a市女人的夢想,卻獨獨不是她的夢想。

四年前,不是沒有被他的深情感動過,可是,她過不了自己的心坎,現在,亦是。

「只有這個這個條件。」安夜轍坐回到沙發上,淡寒的眸光從她臉上掃過,把指尖的煙頭捏滅在煙灰缸,他像是等待着以凌的答覆,實則卻是勝券在握。

他想要的東西,就算是不擇手段,最後也一定會是他的。

以凌的耳邊嗡嗡地迴響着只有這一句話。

「只有這個這個條件。」

「只有這個這個條件。」

「只有這個這個條件。」

不,她怎麼可能嫁給他。

她可以嫁給任何一個不愛的男人,可獨獨不能是他。

他是安夜轍啊,她畏懼卻無法忤逆的男人,她依賴卻不敢深陷的男人,他是危險的,他是無情的,她怎敢嫁給他。

可是,她卻無法忽略自己心裏在聽到那個結婚的詞的時候的悸動,她的心似乎又鮮活地跳動了起來,她竟是不想拒絕,可是理智始終戰勝了她的心魔。

「安夜轍,我…」以凌話還沒說完整,便被安夜轍一把撈過她柔若無骨的身子壓倒在沙發上,清新的茉莉香味縈繞在鼻尖,安夜轍覆下薄唇……

黃昏的餘暉投落在緊密糾纏着的兩個身影上,最後淹沒在寂靜的暗夜中。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兩邊窗帘的縫隙偷偷地灑在大床上那套凌亂的被子上。

諾大的套房,零星擺設皆是簡潔低調,一片暖洋洋。

以凌睜開眼睛,纖長的睫毛扇了扇,撐起身子坐起來,頓然發現下身酸痛得厲害,膚如凝脂的肌膚上遍佈着點點紅痕。

還沒坐穩,一隻橫亘着她腰肢的手臂便一把把她撈到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累嗎?」男人眼眸微眯,低沉的嗓音在靜謐的房間里清脆響起,薄唇輕輕地吻著女人秀麗的頭髮,繼而落到粉嫩的臉頰上。

「安夜轍,我要上班了。」以凌被吻得微暈,小聲地提醒著身後緊緊抱着她的男人。

她眨了眨眼睛,現在才回想起來昨天荒唐的一切。

安夜轍放大的俊臉就在她觸手可及的地方,兩人多久沒有如此的親密了。

他身上的氣息依舊一如既往地好聞,她不自禁地往他的懷裏靠了靠,更加放肆地壓着他的健驅。

「今天請假。」安夜轍霸道地下命令,薄唇貼上以凌的嬌顏,吻上她紅撲撲的臉頰。

「別鬧了。」以凌皺眉,受不了安夜轍的愛撫,掙脫開男人的桎梏,扯過一旁白色的棉被覆在自己身上,從床上坐起。

她翻了翻白眼,昨天究竟是中了什麼蠱,竟然真的和這傢伙發生關係了。

還答應了他結婚的條件,江以凌,你tm的就是瘋了,她搖了搖頭,不應該是這樣的,她的老公,怎麼也不可能是安夜轍。

可是,現在還能拒絕嗎。

「elaine,要我打電話幫你請假?」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手機已經被安夜轍穩穩地握在手心。

她一驚。

「我打還不行嗎!」她飛快地撲過身子從安夜轍的手裏奪過自己的手機,打開通訊錄撥通曉君的電話。

「曉君,幫我向人事部請一天假。」斟酌了一會才再次開口,「病假。」

掛掉電話,以凌瞪着眼前的男人,十分不滿他嘴角那抹得逞的笑意。

她挑釁地踢了他一腳,說得義正言辭,「安夜轍,昨天我沒答應你。」

「怎麼,把我吃干抹凈了棄之敝屣了?」安夜轍笑意更深,整張臉都是神采飛揚的。

以凌看着如此開懷的安夜轍,心裏的不爽一層又一層的翻湧,她竟然不知道他的成語已經能夠用得如此的靈活了。

「是你把我吃干抹凈吧!」以凌低頭看了一眼無一絲完好的肌膚,天啊,她今天怎麼見人。

「既然是這樣,那我肯定是要對你負責了。」安夜轍墨黑的眸光凝着她,溫柔的,誠摯的。

以凌有一剎那的心軟,「你昨天說真的?娶我你有什麼好處?」

她想了很久,安夜轍究竟為了什麼要娶她呢?

如果是因為感情,那她是絕對不相信的。

因為那個男人,從來就是沒有心的。

「elaine,為什麼你就不想想,為什麼當年我會讓你呆在我身邊三年之久。」安夜轍的聲音很淡,眸內興味盎然,奪人心魄地凝視着以凌。

以凌愣住,目光落向安夜轍完美得無可挑剔的俊臉,忽然俯身與他四目相接,語氣隱著一絲妥協,「安夜轍,你說我能信你嗎?」

他的瞳孔里只有她,她的瞳孔里也只有他,窗外的暖色投灑進來,卻不及兩人之間熱度的萬分之一。

安夜轍嘴角輕揚,慵懶的笑意蠱惑人心,他一把按下以凌的身子,薄唇湊到以凌柔軟的耳廓,低聲道,「你只能信我。」

……

*

安夜轍心滿意足的時候已經是正午了。

以凌坐起來,問向躺在床上閉目養神的安夜轍,「你這裏應該有女裝吧。」

以安夜轍這幾年風流成性的脾性,既然這裏是他的專屬套房,應該也帶過不少女人上來了,那怎麼也會有些女裝準備在這裏吧。

想到這,她的情緒低落下來。

這張床,應該也有過其他女人的身影吧。

「衣櫃里。」安夜轍從煙盒裏掏出一根煙點燃,並沒有望着以凌。

以凌扯過被子包着自己的身體站起來,無奈男人緊掖着被子的另一邊,絲毫沒有要鬆手的自覺。

「你全身上下我哪裏沒有看過,還遮什麼。」嘲諷的聲音帶着一絲魅惑。

以凌瞪了安夜轍一眼,瀟灑地甩開被子,**著站起身走到磚紅色的衣櫃前打開。

一系列范思哲新款的連衣裙被整齊地掛在裏面,質感柔軟,吊牌全部都是未拆的,以凌挑了條淺藍的高領長袖連衣裙便走進浴室。

站在鏡子前,以凌望着鏡子裏的自己,面色紅潤,水眸盈盈,唇瓣微腫,頭髮柔順地披散地在肩上,泛着絲綢般的光澤。

她淡淡地揚起唇角,腦海里回想起昨天喬莉的話,安夜轍,但願你不要讓我失望了。

打開水龍頭,掬起一把冷水撲到自己白嫩的臉上,以凌眨了眨水靈的眼睛,把衣服換好才走出浴室。

安夜轍也已經換好了衣服,深藍色的gucci絲綢襯衫勾勒出男人健碩的身姿,金色的衣領彰顯了安夜轍一身的尊貴不凡。

這男人,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

「連城,去民政局排隊。」安夜轍把話說完,放下手機,便看到呆愣地站在浴室門口的以凌。

以凌定在原地,民政局?這麼快?她不安地攪動着靈滑的指尖,腦海里思索著對策。

結婚這種事情不應該是要與雙方家長見個面吃個飯然後再從長計議的嗎?

可是現在,一切都來得太快了。

「安夜轍,會不會太快了?」以凌望着他,企圖從男人臉上看出一絲玩笑。

她現在還不能接受她要結婚這個事實,她才這麼年輕,竟然就要走進婚姻這個墳墓,想想就覺得不可思議。

「會嗎?我們已經遲了一天了。」安夜轍雲淡風輕地牽起以凌的手離開套房,絲毫不被以凌打動。

他知道她在退縮,所以他絕對不允許,她只能是他的,他不會再給她一次逃離的機會。

「哎,這事咱們不是應該再好好商量一下嗎?」以凌翻了翻白眼,仍舊勸說着臉色已經緊繃的男人,手指揉了揉男人的掌心,可是連男人的一絲目光也沒有收到。

好吧,她放棄了。

真是鐵石心腸的男人,以凌在心裏偷偷地把安夜轍罵了遍。

安夜轍把以凌帶到餐廳,臉色稍微緩和了下來,把牛奶端到她面前,又體貼地為她加上巧克力碎片。

以凌嚼著煎得金黃的西多士,蜜糖的香味在嘴間里蕩漾,她望了望四周,沒有看到熟人才放心下來。

安夜轍看到她的小動作,皺了皺眉,沒有吭聲。

餐廳里安靜極了,兩人用完餐后便直奔民政局。

安夜轍牽着她站在民政局門口,皺眉望了望排到馬路邊的長長的隊伍,撥通連城的電話。

「安少,我在這裏!」連城的頭突然從隊伍的靠前位置伸出來,雙手興奮地揮舞著。

以凌嘴角一抽,看着連城有些哭笑不得。

你真是太有效率了,竟然已經排到這麼前了……

安夜轍拉起以凌走過去,卻被以凌拽住衣袖,他狐疑地望着身後的小女人。

「安夜轍,你真的想清楚了嗎?和我結婚?」以凌開口,聲音里藏着一絲絲的顫抖。

從昨晚到現在,她依舊覺得自己是在做夢,直到站在這裏,她才知道,她沒有退路了,或許,她的心裏是有那麼一丁點興奮的。

面前的這個男人,她無法確定自己愛不愛他,可是,她不排斥他,甚至很依賴他,可是她知道,這不是愛。

抬眸,凝望着眼前俊美的男人,一如初見那般,魅惑她的心弦。

其實如果一定要選擇一個男人嫁,他的條件無疑是最好的,可是就是因為太好了,所以她不敢相信。

不管是在紐約還是在a市,他都是上天的寵兒,商界的天之驕子,而她,不過是一個遍體鱗傷的女人,他怕他給予的不是真情,而她卻該死地投入了真情。

她已經沒有第二顆強大的心臟來再一次承受那種噬心的疼痛了。

「elaine,我想得很清楚,這次,你沒有退路了。」安夜轍嘆了一口氣,更緊地握住以凌的小手,認真莊重地凝望着以凌。

他的每一處神情都是嚴肅的,他在明明白白地告訴她,你別想逃。

耀眼的陽光落進男人閃爍的瞳孔里,星光熠熠,他的周身似乎籠罩着一眾璀璨的光芒,神聖的,溫暖的。

她眨了眨眼,腦海里突然閃過很多畫面。

他們在心鎖橋上擁吻。

他說安凌酒店是送給她的。

喬莉說安夜轍是專一的,由始至終的專一。

「好。」以凌點了點頭,走到男人的身邊,反握住他溫暖的大掌,與他並肩走進民政局。

周圍的情侶們都目不轉睛地望着他們,驚羨的,妒忌的,祝福的。

連城已經為他們排好了隊,此刻,兩人正坐在工作人員的辦公桌后。

「結婚對吧?麻煩出示一下兩位的身份證。」工作人員望了兩人一眼,吩咐兩人把材料拿出來。

安夜轍利索地從錢包里掏出兩張身份證放到辦公桌上。

以凌瞪大眼睛,這傢伙是什麼時候偷了她的身份證的!該死的,就知道他是有預謀的!

最後簽好名字后,手上拿着那本紅紅的小本子,以凌乖巧地任由安夜轍牽着自己離開。

此時已是下午時分,太陽依舊火辣辣地炙烤著每一位行人,周圍充滿著一片甜蜜的花言巧語,男人溫柔地哄著身邊的女人,女人羞澀地倚在男人的懷裏。

或許這裏的每一對來登記結婚的情侶都是幸福的,可是,她和安夜轍也會是嗎?

*

安夜轍的動作很快,早上和她領完結婚證后,下午就和她去了公寓收拾東西。

他倚在以凌的房間門口,目光隨意地看着公寓的裝飾,很簡單的格調,他知道,這是江以東的公寓,以凌只是暫時住在這裏。

指尖的香煙繚繞出細細的煙霧,他安靜地看着以凌把每一件物品放進半透明的儲物箱,眼底一片柔情。

elaine,這次,我絕對不會再讓你有離開你的機會了。

眼角掃過書桌上的一幅畫卷,夾煙的動作頓了頓,他怎麼不知道以凌有畫畫的愛好。

上前幾步,拿過白色的畫卷翻開。

以凌正蹲在地上把自己的衣服疊好,瞥見男人的動作,倏地起身奪過男人手裏的畫卷。

安夜轍心底的狂喜噴涌而出,他已經看清了畫卷的內容,沒想到他的elaine竟然珍藏着他和她在巴黎擁吻的畫卷,原來,她對他不是沒有感覺的。

第一次,他覺得自己的心跳是如此真實地在跳動,這個小女人,總是如此,把自己的想法藏在最深的角落,從不向他言明,或許三年前,她肯對他多坦白一點,那麼,他們就不會蹉跎了三年的時光。

這三年,他無時無刻,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想着她,瘋狂地思念着她精緻的嬌顏,明媚的笑靨,那柔若無骨的身子,無論和哪一個女人歡好,都沒有那種怦然心動的感覺。

只有他的elaine,能燃起他心底的渴望,身體的熱情,所以這幾年,他早已對其他女人失去了興趣,她們,都只是他生活上的調味劑。

他安夜轍,從來也不是一個專情的人,可是偏偏,就栽倒在了這個叫江以凌的女人上。這個小女人還要不知好歹地逃開他。

所以他等,不顧爺爺的勸導把安氏的產業轉移到國內,等她回國,等她再一次的回到他的身邊。

以凌把畫卷緊緊攥在懷中,開口道,「我只是覺得這幅畫畫得很好才一直藏着的。」

頓了頓,又擰緊秀眉,這蹩腳的借口就是連她自己也騙不過,又怎麼能瞞得過聰明絕頂的安夜轍呢。

「elaine,要你自己坦誠放不下我,就這麼難嗎?」安夜轍嘆氣,走到以凌跟前按住她的肩膀,挪揶道。

他笑得寵溺,笑得放肆。

「哪有放不下你,我是真的只是覺得這…。唔…」以凌撅嘴,話還沒說完就淹沒在男人的深吻中。

唇舌纏繞,連呼吸都連帶着熾熱起來,安夜轍狂熱地吻著以凌,像是要把她整個人都吻到骨髓里去,直達靈魂深處。

以凌閉上眼睛,不再掙扎,任由男人的靈舌席捲着她唇齒間的芬芳,微微踮起腳尖,手掌攀住男人的脖頸。

直到兩人都氣喘吁吁,安夜轍才鬆開禁錮著以凌後腦勺的大掌。

以凌的臉頰已然一片緋紅,水眸里一片迷離之色,羞赧地低下頭。

「elaine,我都懂。」男人眼底一片深情,嘴角噙著一抹滿足的笑意,抬起修長的指尖按住女人的唇瓣,「這樣,我就滿足了。」

以凌眨巴著水眸,望進男人深若寒潭的瞳孔,呆怔了一下,鬆開攬住男人的手臂,「我收拾東西了。」

蹲下身子,以凌把畫卷卷好放進箱子的最底部,嘴角微微勾起,忽略掉身後那道炙熱的目光。

安夜轍看着眼前放在地板上的幾大箱的行李,劍眉輕攏,「要不找家搬家公司過來吧。」

「就這幾箱東西,你的車子放不進嗎?」以凌思索著,好像他那輛布加迪真的放不下這幾箱東西,那車就是坐人的,又不是放箱的。

「連城,把勞斯勞斯開過來elaine的公寓,再帶幾個保鏢過來。」安夜轍翻出手機對着電話另一端的連城說道。

以凌額頭瞬間飄過一群烏鴉,天啊,要是勞斯萊斯的總裁知道自己的房車被安夜轍用來搬家,會不會把他拉進黑名單。

於是,在樓下一眾物業管理人員驚呆的目光下,連城和安夜轍的保鏢們往她的公寓跑了三趟才把她的東西放到那輛加長版的勞斯萊斯轎車裏面。

「江小姐,你這是要搬家嗎?」樓下的一位負責看管的老伯伯看見一群保鏢捧着她的儲物箱的架勢,親切地問道。

「嗯,對啊。」以凌點了點頭,她是不是應該要告訴哥哥一聲呢,可是如果哥哥知道自己竟然和安夜轍結婚了,肯定會覺得不可思議,而且,或許也會反對吧,畢竟安夜轍這幾年的花名在外,是全a市無人不知的呢。

「哎,那是你的男朋友嗎?伯伯怎麼覺得好眼熟?」老伯伯突然指著正倚在車旁等她的安夜轍問道。

「呃,算是吧,他是大眾臉,誰看他都覺得眼熟的,那伯伯,我先走了。」以凌腳底生風地離開老伯伯的視線,安夜轍你究竟是有多出名,竟然連公寓的物管伯伯都認識你。

「那位老伯伯說你眼熟。」坐進勞斯萊斯,以凌想起剛才老伯伯的話,對安夜轍說道。

「哦,可能是他經常看財經雜誌吧。」安夜轍繼續盯着手裏的一份文件,頭也沒抬,漫不經心地答道。

以凌無奈地看着身旁的男人,這男人就是不工作就會死是不是,連幫她搬家都還要顧著看文件。

「哼,他肯定是經常看八卦雜誌。」以凌瞪了他一眼,腦海里閃過安夜轍與那些女明星多次被刊登在八卦雜誌的封面,嘲諷道。

「哦,你怎麼知道,難道你也經常看?」男人抬頭,眸光里隱著一抹促狹。

「車,那些八卦我就是不看也聽得多了。」以凌嗤笑,周芷欣和公司里的同事們每天都把安夜轍拿來當作茶餘飯後的餘興節目,她想不知道都難。

「elaine,你吃醋的樣子太可愛了。」安夜轍笑笑,凝望着以凌氣鼓鼓的臉頰,忍不住調侃她。

以凌:「←_←」

車子在一棟高級公寓門口停下。

以凌看着眼前一棟棟磚紅色的公寓,愣了愣。

她還以為安夜轍住的地方肯定是一座獨棟別墅,沒想到只是這裏面普通的一間房子。

腦海里閃過一些細碎的回憶。

彼時。

以凌正坐在書桌后,頭髮綁成一個馬尾,做着一份論住宅,公寓,別墅的優缺點的調查。

「別墅的優缺點,優點,採光好,視野好,生活私密性也很強,缺點嗎,當然就是打理起來很麻煩,面積這麼大,哎,怎麼那些富豪們都喜歡住獨棟別墅,空曠曠的,如果讓你選擇,你會選擇什麼樣的住房,當然是公寓,理由?」以凌思索了一會,咬了咬筆頭,「有溫馨感,唔,不用打掃這麼大的房間。」

把調查的最後一個選項做完,以凌把簽字筆扔到桌面上,趴到桌子上假寐。

安夜轍進門的時候便聽見以凌對別墅的評價,皺了皺眉,這女人竟然不喜歡住別墅?

走進房間,把以凌剛做好的調查拿起來翻開。

以凌聽到腳步聲,抬起頭看見安夜轍正驚訝地看着她的報告,隨口問道,「你幹嗎看我的作業?」

「怎麼你們女人不都是喜歡住豪華別墅的嗎,怎麼你這丫頭,竟然喜歡住公寓?」

安夜轍放下以凌的報告,抱起以凌柔軟的身子坐到沙發上。

「我覺得公寓不錯啊,小小的空間,大大的溫暖,哼,不像你這裏,空曠曠的,晚上我都不敢出房門,怕鬧鬼呢。」以凌摟住安夜轍的身子,纖細的手指把玩著男人的襯衫紐扣。

「elaine,你要習慣這裏,既然你害怕,我叫唐嫂以後晚上都不關別墅里的燈。」安夜轍點了下以凌小巧的鼻子,把她摟得更緊。

「這怎麼行,徹夜不關燈,多浪費電啊,我也就是隨便寫寫應付作業而已啦。」以凌訕笑,又閉着眼睛準備睡去。

此刻,保鏢們已經把她的行李搬到了樓房的最頂層。

安夜轍牽着以凌,踏出電梯,最高層只有一個房間,安夜轍在大門旁邊的一個密碼鎖里輸入一串數字,「滴」,月白色大門應聲而開。

「0615,記住了。」安夜轍敲了敲以凌的額頭,對還在發愣的女人說道。

「知道了。」以凌瞪了安夜轍一眼,這男人,總愛有事沒事就敲她腦袋。

0615?這個數字怎麼這麼熟悉?啊,這不就是她三年前離開他的那一天的日期嗎,這男人,真是記仇。

以凌走在她身後,又是憤憤地瞪了安夜轍一眼。

走進公寓,以凌徹底地被震撼了,她覺得這裏簡直就是豪華別墅的公寓版。

從光鑒照人的大理石地面到以毛皮,水晶和罕見冷色金屬製成的各式傢具,鑲嵌著各類珍貴寶石的大小擺設以及牆上色彩奇特的壁畫,無不尊貴而時尚,揉合了纖巧和華美,而明明是安逸優雅的風格,卻又和諧地在層次間透出迷幻與強烈的誘惑,每一處極細微的地方,都在傳遞著一種獨特的張力和美感。

如此出奇的品位,恰恰是她所心儀的。

在男人的一番威逼利誘下,以凌無可奈何地把自己的衣物搬到主卧,說是主卧,可是卻比她之前住的公寓還要大。

獨立的衣帽間里,依牆而設的架子裏整排都是各種質地面料上乘,款式時髦的絲綢深色襯衣,全部由巴黎名設計師手工縫製,褲架上則排滿一系列黑色系的長褲。

安夜轍對穿衣乃至居住的苛刻品位,她當年在美國的時候就已經深刻了解。

這個男人,天生就有別人難以企及的資本,他穿衣的高品位,經常不意被雜誌登上封面,驚嘆從來沒有人能如他這樣,把暗沉魅惑的黑色穿出如此矜貴絕倫的格調。

以凌逡巡了一圈,把自己的衣物放到一個空置的衣櫥里,衣服,褲子,鞋子,幾乎清一色都是深色的款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她已經無法喜愛上淺色調的搭配。

安夜轍對她的影響究竟有多潛移默化,自己的品位竟然漸漸在與他靠攏,而這個影響,直到離開他,也並沒有淡化,反而愈演愈烈。

自小在江家這種名門家族長大,自己對潮流尖端早已能敏銳捕捉,從衣飾到室內裝橫都能有自己的獨特見解和喜愛風格。

這幾年,自己在倫敦工作有了收入,而且也慣會玩一些股票基金的投資,所以積累下來的財富也已經不少,她的衣物,雖然不是最頂級的牌子貨,卻也是名牌中的佼佼者。

她並不是追求奢華極致品味的名媛,她清楚地明白自己要想徹底離開那個名利圈,就必須要捨棄一切並不是頂級的追求。

她只是一個生活在城市萬千螻蟻中一個小白領,她不需要與那些貴婦攀比,不需要把自己精心裝扮來博得回頭率,她的夢想,一直都是平平淡淡地過完這一生,無波無瀾,僅此而已。

可是她知道,她所奢想的一切都已經無法再實現了,她嫁給了一個站在這個城市最頂端,權力財富地位俱滔天的男人。

以凌把衣物整理好之後,已經是晚上了。

走出衣帽間,卧室里不見安夜轍的身影,以凌走到旁邊的書房。

果然,這男人正坐在書桌后,一副冰冷的表情在通著電話。

肚子已經「咕咕」在叫了,以凌走進書房,安夜轍抬眸睨了她一眼,匆匆掛掉電話。

「收拾好了?」安夜轍坐回到椅子上,把屏幕里的計劃書保存好。

「嗯,我餓了。」以凌點頭,摸了下已經凹進去的肚皮。

「那走吧,出去吃東西。」安夜轍點了幾下滑鼠,把電腦關上,拉着以凌往門外走去。

出去吃飯?他們兩個!要是被熟人或者記者看見了,那她豈不是水洗都不清!

以凌扯了扯安夜轍的手掌,停下腳步,「我們在這裏吃吧,好累,不想出去。」

「在這裏吃?你做飯嗎?」安夜轍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眼神撇向廚房的方向。

記憶中,這女人是根本就不會做家務的,在美國,唐嫂包辦了所有的事情,而且他平時簡直就是把她寵得無法無天了,沒有委屈過她一丁點。

「呃,我們叫外賣!」以凌皺了皺眉,思索了一會,豎起食指突然說道。

她從小到大,對廚藝都是一竅不通的,在倫敦的三年,因為是一個人生活,所以逼迫着她自己動手解決溫飽問題,可是,那些自己做的食物,就算再難下肚,她也能把她吃下去。

而安夜轍這個養尊處優慣的貴公子,怎麼可能受得了她那糟糕到底的廚藝呢。

「到一邊坐着。」安夜轍嘆了口氣,鬆開牽着以凌的手掌,從容地走進廚房。

以凌狡黠地笑笑,以前在紐約,她是品嘗過安夜轍的手藝的,那絕對是大師級的廚藝,如果這男人不是當了總裁,說不定會是個頂級的廚師呢。

疲憊地半趟在沙發上,以凌不再關注安夜轍,拿起玻璃桌上的遙控打開電視,娛樂台正滔滔不絕地播報著這一周的娛樂新聞。

「名模vivi將接拍安凌集團投資的最新電影」百合戀人「,這更加坐實了vivi與安氏集團總裁安夜轍在交往的緋聞。」

安氏集團自從入駐中國后,就不僅僅是只發展酒店行業,而是把更多的資源放到娛樂業,特別是對電視劇和電影的投資,這也是為什麼安夜轍會頻繁地和女明星女模特傳緋聞。

以凌定定地看着電視里光彩艷麗的vivi,這個女人,姿色雖然比方靜琳稍遜一籌,不過那火辣的身材真是讓她無比的嫉妒呢。

安夜轍身邊的女人,總是漂亮得無可挑剔,江以凌啊江以凌,你究竟是哪個地方吸引到了堂堂安凌集團的大總裁呢。

「啪」,把電視關掉,以凌閉上眼睛,安夜轍的過去她已經不想再探究了,畢竟當年,的確是自己負了他。

此刻,她不知道他是否還對她有感情,可是既然兩個人已經結婚了,那麼,她就選擇相信他。

而且,她也沒有退路了,安夜轍看上的東西,從來也不會放手,這是在紐約的時候,她就已經深刻明白的道理。

所以,如果他不放手的話,那麼,她就註定是一輩子的安太太。

直到鼻子上傳來痒痒的感覺,以凌才疲憊地睜開眼睛。

安夜轍正坐在她身邊,手指捏着她小巧的鼻尖,居高臨下地望着正躺在沙發上的她,「真的是累壞了?快吃飯吧。」

以凌聞着香噴噴的味道,麻利地起身汲著拖鞋走到餐桌旁。

牛排!意粉!

這男人果然是在美國呆久了,都回國了還要做西餐,不過她也很喜歡吃西餐,而且面前的牛排安夜轍已經貼心地為她切好了一塊一塊,意粉也是她最愛的肉醬意粉,以凌心裏淌過一陣暖流。

安夜轍坐在以凌旁邊,深邃的目光落在以凌精緻的側臉,嘴角揚著一抹溫柔的笑意。

他的elaine,如此真實地回到了他的身邊,這樣,就好了。

一頓飯吃得以凌無比地滿足,以凌暗暗讚歎,這男人,果真是樣樣精通,她目前,還真的找不到安夜轍不會做的事情。

不過吃完飯後,以凌就沒有那麼好得心情了,安大總裁是不會去洗碗的,所以這個艱難的任務,就落到了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江小姐身上了……

「安夜轍,下次我做飯,你洗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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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少的蜜寵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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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獨家回憶(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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