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天意難測

飯桌上，官母給林歌挾了一個雞腿：「小歌，爸爸媽媽現在都還好嗎？」

「他們現在已經退休了，都蠻好的。」

「嗯，那就好，你們是本地人嗎？」

「是的。不過我們曾經在國外定居過一段時間。」

「嗯，家裏就你們三個人嗎？」

「我還有一個妹妹，和官官一樣，是經紀人。」

「妹妹？你爸媽又生了一個女兒啊？多大了？」

「媽，你怎麼凈問人家那麼多私事啊？」官小語雖然也挺想八卦八卦他們家的事的，但也不能這麼直接啊，應該要從側面問啊。

「你不想知道？」官母白了一眼官小語。

「咳咳。」被發現小心思的官小語不免嗆了一下。

林歌笑說：「23。」

「23？」官小語異常吃驚，「她比我還小，怎麼畢業那麼早啊？」

「她從小就很聰明，所以一直在跳級。」

「哇塞！太厲害了吧！」

「23。都這麼大了，你也34了吧。」官母唏噓道。

林歌笑笑，官小語辯解道：「呃，媽，這個身高不是問題，年齡不是距離嘛！」

本來官母說得還挺含蓄的，或許說根本就沒想到這一層，結果卻被官小語越說越黑。

「你在說什麼？」官母顯然是沒聽懂。

「。。。沒什麼。」沒聽懂最好，官小語心想。

「小歌，她在說什麼？」

「她說你不要嫌棄我比官官大十歲。」

「怎麼會！女人就該找一個比自己大十歲的男人，懂得照顧。別聽她瞎說，啊？」

「。。。。。。」官小語腹誹，明明是你自己先提到的。

「嗯，不會。」

「那小歌啊，你明天有沒有空啊？」

官小語正樂顛顛地啃著雞腿，一聽到這話猛地嗆住了，一邊咳嗽一邊看向她媽，老媽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林歌看到官小語劇烈的動靜，忙遞了一杯水給她：「怎麼了？」

「噢，沒，沒事。」官小語接過水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

林歌看她咳成那樣，知道明天清明伯母是要讓他去見見他爸爸了，看向官母答道：「明天有空。」

官母也看了一眼官小語，而後笑道：「官官都跟你說了吧，他爸爸去世得早，所以每年清明我都會帶官官去看看她爸爸，正好明天是清明，所以伯母想說你要不要一起去？」

林歌微笑點頭：「好啊。去看望伯父也是我想做的。」

「那就好。」

官小語抬頭看向林歌，他明明明天是要工作的，卻猜到老媽的心思故意說有空，他到底是要讓她感動到哪種程度又精明到哪種程度又糊塗到哪種程度？

林歌幫官母洗好碗后就離開了，官小語送他。

「冷嗎？」林歌將手臂環住官小語，「雖然路近，但這個季節最容易生病，要注意保暖。」林歌一個一個的把官小語的外套扣子扣了起來。

「嘿嘿！」官小語咧嘴一笑，擁住林歌，「謝謝你！」

「那你準備怎麼報答我明天的損失？」

官小語正想着，舌尖就充斥着滿滿的甜味，他的舌頭很甜、很軟，林歌覺著，官小語的嘴巴太小，一口就含沒了，但是很甜、很軟，橘黃的路燈反射出他們甜蜜的影子。

良久，林歌才放開官小語，官小語一張臉通紅，林歌笑問：「第一次？」

官小語的確是第一次，就連戀愛也是第一次，臉紅反問：「那你呢？」

「嗯，太晚了，我先回去了，早點睡。」

官小語笑着看林歌走遠，她是他的粉絲，他表面的一切她都曉得，知道他有一個女朋友，很漂亮，只是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分手了，不過沒關係，以後的日子她會陪着他。

第二天，林歌一早就來接官小語和官母，因為以前她們都是坐公交去的，所以今年來的比以往都早，三人說說笑笑走進墓園，官小語將手裏的花擺在墓碑前。

官母說道：「阿華，我帶官官來看你了，官官的男朋友我也帶你來見了，是小歌，很開心吧。有時候我也總覺得天意這東西是最摸不透的。」

你和林正將他們指腹為婚時，我是不同意的，我喜歡官官能自己找到幸福，可天意弄人，她居然還是喜歡小歌，可我不知道小歌喜不喜歡我們家官官啊，況且自你死後我也再沒見過他們一面，若是我開口勉強他們在一起，官官和小歌這兩個孩子也不會幸福的。不過現在看起來也算是圓滿。

「小歌，來，給你伯父磕個頭。」官母拍拍林歌的手臂。

「好！」林歌恭恭敬敬地給官浩華磕了三個頭，抬頭時看見官浩華的照片覺得似曾相識，猛然間恍恍惚惚想起他十歲那年。

跟這個男人長得很像，他說：「小歌啊，你要不要抱抱妹妹啊？」

「不要，我力氣小抱不動，我怕摔著妹妹，會痛的。」

「哈哈哈~那小歌，你喜歡妹妹嗎？」

「喜歡，妹妹好可愛！」

「那將來讓妹妹給你做老婆好不好啊？」

「老婆？」

「妹妹做了你老婆后，你就可以天天看到妹妹，抱着妹妹，和妹妹一起玩了。」

「好啊好啊！我喜歡和妹妹在一起。」

但後來過了不久他就和父母一起出國了，他記得他走的時候還哭着鬧着不要再也沒見過他們，他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竟然就是官官嗎？怪不得官官總是念叨，世界那麼大，圈子那麼小，兜兜轉轉一圈，遇見的人還是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