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白竹的夢境

113白竹的夢境

白竹見此,雙目一凝,急忙扶住了二爺,讓他沒能徹底跪下去。

白竹對這二爺的印象並不太差,在聽到武冉惡人先告狀時,他也沒有一味蠻橫的護短,不分青紅皂白,冤枉**,對付他們。由此可見,這二爺雖然是武氏中人,可身上卻無武冉等人的狹隘與陰鬱。

渾身上下,有種勇夫的磊落與乾脆。雖然他是石頭身體,但那雙眼睛卻是自己之物。

眼睛是人心靈的窗戶,從那裏去了解一個人的內心,多多少少能看出些什麼。

當白竹看見二爺的第一眼時,便知道這人不是卑鄙的小人之流。

況且,**對這二爺比較尊重。以**的性格來看,若她不認可一個人,縱然實力再強,她也不屑一顧。這群驅魔師對這二爺,恭恭敬敬,由此可見,他在族中的地位應該很高。

剛剛才扶起二爺,白竹便感到他的身軀在顫抖,淺淺一笑,問道:「二爺,你還好吧?」

二爺聞言,緩緩的抬起頭來,摸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心裏彷彿被壓了一塊石頭似的,不堪重負。喉結驚惶滾動,吞了吞口水,「謝謝,我沒事。」

「沒事就好。」

現在的二爺明顯感覺到兩人的實力之強,尤其是那個男人。自己活了千年之久,從未見識過那般強烈的妖氣。妖氣中自帶一股傲然霸氣,如王者勢壓,讓人不由自主身心膽寒,且不敢放肆。

要是這個男人真的發起怒來,彈指之間,就能將自己這方的所有人全部滅掉啊!但是他們卻選擇與自己和談,難道真如這姑娘所說,崑崙鏡不是他們偷的?而且,他們的本意並不想與武氏為敵?

也有一個可能,崑崙鏡是他們偷的,現在沒有撕破臉皮,或許是因為他們存着其他的目的。

二爺心思幾番流轉,越想越不明白。

白竹眸光如炬,一直在觀察著二爺的變化。見他眉頭緊緊蹙著,似乎被什麼事情給難住了。清了清嗓子,白竹說道:「想必二爺現在的疑惑肯定很多,這我也能理解。我們的實力比你們強得多,照理說,根本沒有必要跟你解釋。我有兩個原因,第一:不想**處在中間難做。第二:本來就不是多大的事,沒有必要鬧出人命。大家同門奇門遁甲中人,低頭不見抬頭見,何必將彼此的關係弄得這麼僵呢?或許,有朝一日,我們還能成為朋友呢!」

二爺一聽,忍不住嘴角抽搐,這小姑娘居然說:本來就不是多大的事。

我的個天,關乎上古神器崑崙鏡,她是奇門遁甲中人,難道還不能明白這上古神器意味着什麼嗎?

如果擁有一件神器,完全能將自身的實力提升好多倍不止。別說是人界,就連其他神魔妖鬼,哪個不想得到上古神器?

而且,崑崙鏡對於師父的重要性,不僅僅只是寶物而已啊!

可是,現在崑崙鏡已經落入他們手中。**說得對,以自己這一方的實力,根本沒有奪回崑崙鏡的勝算。

那麼,師父若是知道崑崙鏡丟了,又豈會是生氣動怒這麼簡單?

「崑崙鏡源於上古,它的第一個主人,我想也不是武氏家族。歲月流轉,幾萬年已過,想必崑崙鏡也流轉過很多人的手中。」白竹聲音淡淡,卻說得句句在理,「現在,不管是因為什麼原因,崑崙鏡已經在我手裏。大家都知道這可是上古神器,我自然不可能輕易的交出來。」

話鋒突然一轉,白竹的硬朗的口氣,稍稍柔和了幾分,「不過,未免讓人誤會**,這崑崙鏡究竟是怎麼到了我的手中,我自會親自上門,向武家主做個交代。」

白竹覺得前往武氏家族一趟,勢在必行。**如今被軟禁,傻b所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就算這武氏因為看見自己的實力,不再找麻煩,自己也得主動上門去。

**被人陷害,這一點白竹不是很擔憂。她何許人也,這種事情於她而言,肯定能很快解決。況且,如果自己前往武氏家族,交代崑崙鏡一事,她更容易澄清自己。武冉那點詭計,白竹還真沒看在眼裏。只要自己與武氏家族之間,沒有鬧出人命,就還有迴轉的餘地。

但是,傻b的情況卻不一樣。他現在所剩下的時間不多了,如果再找不到替他改命的方法,他必死無疑。白竹甚至覺得,只要能得到天地靈石救下傻b,就算用崑崙鏡交換,她也不會有半點不舍。

不過,當白竹收下崑崙鏡的時候,它已經有了靈性。現在讓白竹將它作為工具,去與人交換。她有一種背叛同伴的愧疚與不安,這根本是用一個同伴的去換取另一個同伴的命。就算傻b的事再迫在眉睫,她也不可能真這麼做。

眼下,解決傻b和**的事情,最重要。但是前提是,別與這武氏家族結下深仇大恨。

白竹的話讓二爺心裏的疑惑打消些許,她既然願意自己上門,很可能這崑崙鏡真的不是他們所偷。如若不然,以他們的實力,根本不需要讓別人解釋什麼。直接彈指之間,就將自己這群人滅得一乾二淨,還省掉不少麻煩。

那麼,究竟是哪個混賬將家族至寶給弄了出去,最後落到別人手中呢?

二爺雙拳捏得吱吱作響,若是讓他知道是誰,看不扒了他一層皮?

「既然你們說,崑崙鏡不是偷的。那麼,究竟是怎麼得來的?」

白竹輕笑一聲,悠哉的把玩着手指,「這件事情,我會親自向武家主說明。」

這二爺似乎對武冉很寵愛,未免他有包庇的私心,白竹不打算現在告訴他。畢竟,只有留住懸念,才有可能見到那武氏家主。也許他知道后,會選擇見自己。就算他不願意見自己,直接派人來搶,那時自己再闖入這武氏大本營也不遲。

二爺聞言,眉頭緊緊一蹙,思慮半響,今天這崑崙鏡無論如何都拿不回來了,既然如此,就先回去稟告師父,看究竟如何處理。想到此,二爺說道:「那我先回去將崑崙鏡一事稟告家主。」

白竹點了點頭,微微伸手示意,「我送二爺出去。」

二爺並未立刻離開,他目光如炬,意味深長的打量着眼前這個年輕的女子。那雙紅色的眼眸,如血般濃郁,卻泛著妖異的光彩,比那日月星辰還要耀眼幾分。

雖然她身邊的男人實力更強,但最讓二爺吃驚的還是眼前這個女子。師父說過,天地初開,直至今日,人界只出現過一人擁有天眼。而那人,則是六界之中,唯一逆天的存在。

況且,師父每當說起這件事的時候,神色異常,但是他卻看不懂,那神色究竟意味着什麼?不過,他總覺得,師父應該認識那個擁有天眼的人。

現在,這個年輕的女子也擁有天眼,這一切是巧合嗎?她會不會就是師父所說的那個唯一擁有天眼的人呢?

「小姑娘,容二爺多問一句……」二爺清了清嗓子,「你這雙眼睛,是不是……」

二爺的話未曾說完,但白竹明白他想問什麼。天眼自帶強大的能量,它能看透前世今生,命理輪迴,看到一切無法用肉眼看到的人或事。現在的白竹實力還不強,所以天眼的能力也沒有完全發揮出來。

當她的實力達到一定的巔峰時,通過天眼,她甚至能夠預測未來,看穿命運。

若非如此,之前她不會看不穿秦辰。雖然秦辰的情況特殊,在人的狀態之下,恢復妖的記憶。但就算如此,只要天眼的能量夠強,依然可以看穿這一切。

奇門遁甲中人,甚至天地六界之中,無人不知這天眼意味着什麼。

那是挑釁六界法規法則的強大能量,是能夠與命運相抗衡的逆天存在。

所以,白竹直接亮出天眼,以此震懾二爺。

但是,天又怎麼會允許這種逆天的存在呢?據白竹所知,人界中,從來沒有天眼的存在。當然,除了自己的前世今生之外。

二爺看見了天眼,所以覺得難以置信。

「二爺,你心裏不已經有答案了嗎?」若非沒有答案,怎麼可能這般驚懼?

白竹的話,讓二爺的心如洶湧澎湃的浪潮,在翻滾,在奔騰,久久不能平息。他深吸了一口氣,眼前的女子既然能擁有天眼,想必今後的作為,無法衡量啊!

二爺離開,自然帶走了武冉那群人,整個別墅再次恢復了之前的安靜。

白竹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其他人,他們也表示理解與贊同。不過,白竹沒有說傻b這件事。

逆天改命這種事情,不為天地所容。若是他們知道了,肯定會插手。白竹打小就知道,命理輪迴這種事情似乎從未出現在她的身上,但那些都是一些小小的孽債而已。如今可是要逆天而為,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否躲得過去?

真是一條極為危險的路,連她這個能夠躲避命理孽債的人,都沒有把握能否躲得過。既然如此,又何必讓更多的朋友牽扯進來呢?

「姐,那你說,我們什麼時候去武氏家族呢?」

白竹看了郝帥一眼,想起剛剛武冉等人走出別墅時,竟然才發現了郝帥的存在。想來也對,曼珠那會把他們收拾得這麼慘,緊接着,二爺又來了,自然無人注意到郝帥的存在。

他們看見本該被打得魂飛魄散的灰心鬼,竟然完好無損的坐在那裏,差點沒給嚇得跪了。

最終,就算他們再不相信,也不得不接受這個事實,這哪裏是灰心鬼啊?完全是裝着小白兔的大尾巴狼。

見白竹笑了,郝帥鬱悶的嘟著嘴,「之前我都沒玩夠呢,真不爽。姐,我們到底什麼時候去武氏家族?」

「怎麼?打算去了別人的地盤,再玩一次?」

郝帥正想點點頭,但是想起白竹之前的交代,暫時不能與武氏家族結仇,一句話硬是給憋了回去。他悶悶的坐了下來,想他堂堂一上古神獸,居然被當成了沒用的灰心鬼?不過,這也沒什麼,畢竟扮豬吃老虎也挺有意思。關鍵是,他還沒徹底的威風過啊!

本來郝帥之前還挺興奮,既然被誤會了,就將計就計,這樣的話,最後吃了老虎,不就更威風凜凜么?要是那群白痴,知道一直被輕蔑的灰心鬼,居然有這麼牛叉的身份,還不嚇得半死?

想起來,就好刺激的。但是……哎!

「好了,別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們先等等消息,或許這武氏家族會邀請我們上門。如果不請,那我們就來一個不請自來。」白竹拍了拍這愛鬧事的娃,「到那時,你還怕自己沒有威風的機會嗎?」

白竹哪能不了解郝帥那點小九九,不就是覺得威風沒出夠么?

老大不小的獸了,怎麼就這麼幼稚,這麼愛現呢?

郝帥一聽,這下才稍稍平衡一點。他對着一群人說道:「各位,聽好了。到時帥帥打頭陣,你們誰也不要跟我搶啊!拜託拜託!」

其餘人聞言,抿嘴淺笑,既然有人主動要求做打手,他們自然樂得清閑。傻b在聽到的時候,不置可否的撇了撇嘴:管其他人打不打頭陣,反正我是一直會在最後面的。開什麼玩笑,這麼危險,萬一受傷了怎麼辦?要知道,我膽子很小的。

武氏家族的人,這麼一鬧,已經快要到凌晨十二點。白竹打了個哈欠,還真是有些困了。

夜淵見此,揮了揮手手,「都散了吧,回屋睡去。」

語畢,所有人紛紛起身,向著自己的房間走去。白竹則叫住了傻b,「你先等等,把花園收拾一下再去睡。」

傻b一聽,哭喪著一張臉,「師父,為什麼是我啊?」

白竹挑眉,「不是你,難道是我嗎?你可以去叫其他人幫忙啊!」

話音一落,之前還慢吞吞的走着的那幾人,身如旋風般,頃刻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傻b見此,真是一副氣得快哭的模樣,指著身後空無一人的大廳,「師父,哪裏還有人啊?」

白竹忍俊不禁,笑了起來,「喲呵,一個個跑得還挺快。」

不過,夜淵卻一直站在白竹身邊沒有離開,白竹指着他,對着傻b說道:「這不還有一個嗎?你可以叫他幫忙啊,笨!」

傻b無語的翻了個白眼,他看了看夜淵,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不同於素來的淡漠,此刻的他溫文爾雅,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不過,傻b心裏清楚得很,眼前這個妖帝陛下到底好不好說話。

「師父,你別玩我了!」讓我去叫妖帝幫自己打掃花園,師父你今天吃藥了嗎?

最終,傻b認命的嘆了口氣,「算了,我還是自己來吧!」

白竹上樓后,並未直接回自己的房間,她走到秦辰的卧室外,敲了敲門,「曼珠在嗎?」

卧室門從內打開,曼珠溫柔的笑着,柔聲說:「我在呢,有什麼事嗎?」

白竹踮着腳尖,伸長脖子,往裏望去,笑得狡黠,揶揄的問道:「你們在幹什麼?」

曼珠聽出了白竹的弦外之音,害羞的低了著頭,無措的數着自己的手指,「沒,沒幹什麼啊!」

白竹見曼珠真害羞了,也不捨得繼續逗她。扯著嗓子,對着屋裏喊道:「秦辰,悠着點啊!曼珠現在是妖魂狀態,你要憋住啊!」

撲通一聲,重物落地的聲音。

白竹透過曼珠,好像看見剛剛沐浴完的秦辰從衛生間走出來,聽到白竹的話,雙腳一滑,直接摔到。

「哎呀呀,曼珠你看看,你家男人興奮成啥樣了?」白竹笑得那叫一個幸災樂禍啊!

曼珠羞惱的跺了跺腳,聲音又柔了幾分,還帶着一絲祈求,「白竹……」

白竹見此,攤了攤手,聳了聳肩膀,「好了好了,不開玩笑了,我去睡了。」

走之前,白竹靠在曼珠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曼珠,我想告訴你,今晚的你真的很美很美!」

白竹離開了,曼珠站在門邊,久久沒有舉動。雙眼通紅,泛著晶瑩的淚花,看着白竹離去的方向,心裏感動蔓延。她來,就是想告訴自己這句話嗎?

告訴自己很美很美,所以很美的人不用自卑!

白竹,謝謝你!你的心意,我懂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秦辰站在曼珠身邊,輕輕的拉住她的手,柔聲說道:「不要哭了!」

曼珠擦掉臉上的淚水,狠狠的吸了吸鼻子,「我沒事,只是覺得現在的我,好幸福!」

「你會一直這麼幸福下去的!」因為,我不會讓你難過。

輕輕的關門聲響起,白竹趴在牆角,鬱悶不已,怎麼沒聽見一些刺激性的內容啊!這秦辰,也太能忍了吧?雖然曼珠是妖魂的狀態,不能幹什麼,但是怎麼連點肉麻的情話都不說呢?

耳邊響起一道好聽的男聲,「好玩嗎?」

白竹無趣的撇了撇嘴,「一般!」

話音一落,才驚覺有人發現了自己。她猛地抬起頭來,速度太快,還未看清楚來人是誰,便感覺雙唇觸到一抹柔軟。

那柔軟冰冷,卻又炙熱。如一把熊熊燃燒的火焰,直接燒進了白竹的心裏,火勢蔓延兇猛,燃在心裏的每一個角落,無法熄滅。

白竹雙眼大睜,意識瞬間停止,怔怔的看着眼前這放大的俊臉。

自己的唇與他的唇,緊緊貼合,親密無間。白竹清晰的感覺到他那溫熱的氣息,在自己的臉頰上輕輕縈繞。這是獨屬於他的味道,如此的性感且迷人,充滿了男人的魅力。

觸及到那雙如淵似海般深邃的眸子,只見一絲絲淺淺的笑意在裏面輕輕蕩漾。白竹如雷貫頂,頃刻恢復了清明。

雙手舉起,想要將這個妖孽給推開,不然一直這麼吻著,簡直太尷尬了。

奈何,某人卻不同意了。

在白竹伸手的那一刻,夜淵先她一步,抓了她的手。這還不止呢,直接將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腰間,這麼一看,不知者肯定還認為是情人相擁。

白竹挑眉,一怒,抬起腳,正欲重重的踩在夜淵的腳上。夜淵眼中劃過一絲笑意,直接將她的腿給夾住。

這不夾還好,一夾住,兩人的身軀靠得更加緊密無間。

男人炙熱的體溫與撩人的氣息,像是催情的舞曲,激昂的吟唱在兩人的心間。

白竹死勁兒的掙扎一番,卻掙脫不開他有力的臂膀,現如今,她整個人都被夜淵禁錮在懷裏。

「放開。」

夜淵彷彿沒有感受到白竹的怒火,笑得邪氣逼人,妖魅至極,「如果我說,不放呢?」

白竹一聽,笑了,不過笑中暗藏寒霜,咬着牙,惡狠狠的說:「不放?你是活膩了么?」

夜淵不與她逞口舌之爭,他對付白竹的方法簡單,直接,乾脆。二話不說,手上的力道又重了幾分,白竹不禁驚呼一聲,又突然驚覺會被人聽見。急忙閉嘴,忐忑的望了望四周。

見沒有被發現,心裏才稍稍鬆了口氣。

「夜淵,你有事沒事就占我便宜,到底是什麼意思?」白竹掙脫不掉,這男人軟硬不吃,自己根本對付不了,心裏免不得湧出一絲挫敗感。

「就是那個意思呀!」夜淵天真的眨了眨眼睛,一副很坦誠的模樣。看得白竹氣得差點七竅生煙,這一刻,她甚至有了想與這妖孽同歸於盡的念頭。

心裏怒火沖沖,白竹又不是一個善於隱忍的人,當下也顧不得會不會被其他人發現,聲若洪鐘,怒吼一聲,「哪個意思?」

這一吼,震得整個別墅都跟着抖了抖。其他人正在自己的房間內,聽到這道聲音,先是一驚,再是一愣,最後直接走出房間,向著聲音的來源去探索去。

夜淵波瀾不驚,淡然處之,黑眸里的笑意越發濃郁,「你想我說直白點,還是委婉點?」

白竹猛地抬起頭,她被夜淵抓住的手,真是握了又握,鬆了又緊。她真的好想掐死這個裝腔作勢的死妖孽。

「直白點,乾脆點,你要是個男人,就直接說,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別像個神經病一樣,每天跟我玩這些花招。」

「我的直白,是很直白那種哦。你確定,你要聽?」

白竹狠狠的瞪了夜淵一眼,幾乎是從牙縫裏擠出一個字來,「說!」

接下來,夜淵的話,真是讓白竹後悔得腸子都青了。如果她知道,夜淵的直白是這樣的話,她絕對會讓他說委婉一點。

夜淵咳了咳,清了清嗓子,黑眸里笑得那叫一個得意啊,「我的意思很簡單,我生生世世都想抱你,吻你,然後……睡你。當然啦,再生個孩子,最好是像我,像你的話,脾氣不好。男孩女孩我都喜歡,最好是多生幾個,上不封頂,越多越好……」

白竹這會真叫一個悲劇啊,被氣得話都說不出來了,身體里的最後一絲力氣也跟着溜走,全身一軟,差點跪了。

夜淵停住了自己的滔滔不絕,急忙扶住白竹,氣死人不償命的說:「你是興奮得要昏了嗎?」

白竹嘴角抽搐不止,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眼神流轉之際,竟然發現了幾個熟悉的人影正優哉游哉的在一旁看着好戲。

八嘎!

他們是啥時候出現的啊?他們到底看見了什麼啊?又聽見了什麼啊?

從他們那戲謔的表情來看,肯定看見了事件的前前後後。想起夜淵剛剛的動作,再想想他那一段牛逼的直白!

噢,天啦,來一道雷劈死我吧!

雖然白竹很想學日本忍者,但是那性子與生俱來,根本不是忍者的料。

比起被夜淵挑逗,白竹寧願被他人戲謔。想到此,雙目一凝,看着那群人中笑得最誇張的郝帥,惡狠狠的吼道:「郝帥,過來!」

郝帥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一臉的壞笑,「姐,有何吩咐?」

白竹心中冷笑,抬頭看着這個依然緊緊抱住自己的男人,悠悠的開口:「給你一個光榮又艱巨的任務。」

「嘻嘻,好呀,是什麼啊?」郝帥心中遐想無限,會不會是讓我把王綁架到姐的床上呢?這個任務雖然光榮,可是不艱巨啊!只要姐有那意思,就王那倒貼的勁兒,哪用得着綁架啊?

「把他給我綁起來!」

哇咔咔!

郝帥心中興奮得無以復加,難道……自己猜對了嗎?

緊接着,白竹的一句話讓郝帥當場愣住,反應不過來。

「然後,不管你用什麼方法,把他給我扔出去。辦不到的話,你就自己把自己扔出去。」

郝帥覺得自己產生幻聽了,他撓了撓耳朵,不可置信的看着白竹,口齒不清的問:「姐,你,你的意思是要把王綁了后扔出去?」

白竹點頭。

郝帥當場就跳了起來,一句話脫口而出,「不是綁了后,弄到你床上去嗎?」

話音一落,白竹深深的吸了口氣,只覺得心裏那一團團怒火噌噌直冒,快要燒到頭頂,壓都壓不住。這已經讓她氣得快瘋了,但是夜淵的一句話,讓人有種想哭的衝動。

夜淵雙目一凝,對着郝帥,厲聲喝道:「那你還不快點,磨蹭什麼?不知道,時間不等人嗎?」說着,又對着一邊的傻b說道:「傻b,去把我的東西收拾一下,送到你師父房裏。」

噗嗤!

白竹心裏氣得吐血,無聲淚流千行啊!

郝帥還好,到底有點眼力勁兒,看着白竹已經要氣瘋了,他明哲保身的退到一邊,決定不趟這渾水,免得惹禍上身。

但是傻b就沒這股精明勁兒啊,在他眼裏,一直認為夜淵跟白竹已經那什麼了,自然而然是師父的男人。睡一起,不是理所相當的事么?

聽夜淵這麼吩咐,傻b憨憨的點了點頭,「好的,我馬上就去。對了,今晚時間不早了,衣服這些明天再收拾吧,我先把洗漱用品,貼身衣物,拿過去。」

夜淵笑得溫和,點了點頭,「你安排就行了。」

白竹聽着兩人理所當然的對話,深深的吸了口氣,她真怕自己控制不住,血洗整個別墅。

低着頭,咬着牙,喊道:「青龍。」

青龍大概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幹什麼了,素來如謫仙般淡然的他,也忍不住蹙起了眉,一副苦兮兮的模樣。姐啊,感情這東西,你能自己解決不?

白竹抬頭看着青龍,青龍被她看得膽戰心驚的,心裏一個勁兒琢磨著:姐的眼神好嚇人,她到底想我幹什麼呢?哎呀,要不,我裝暈算了?不行不行,那個方法太不靠譜了。

白竹深感欣慰,她看着青龍,滿意的點了點頭,關鍵時刻,還是有一個人靠得住啊!

不過,她要是知道自己認為最靠得住的青龍,這會居然在琢磨著需不需要裝暈,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啊?

青龍被白竹看得越來越心慌,求救般的睨了郝帥一眼,奈何郝帥直接將臉轉過去,視而不見。有沒有搞錯,自己好不容易抽身,難道還沒事找虐的卷進來嗎?你,自求多福吧!

「青龍……」白竹沉聲喊道,指著屁顛屁顛走向夜淵房間的傻b,咬着牙,狠狠的說:「把他給我丟出去。」

青龍一聽,重重的鬆了口氣,還好還好,只是對付傻b。只要不牽扯姐和王之間的糾葛,讓他上刀山下火海,眉都不皺一下。

青龍二話不說,身若旋風,直接向著傻b追去。一分鐘之後,別墅外響起傻b撕心裂肺的聲音:「師父啊,青龍欺負我,他把我扔出來了!師父,你要替我做主啊!師父,你聽見了嗎,給我開開門啊,我進不來了。還沒給王收拾好東西呢,那今天他在你房間,用什麼啊?」

郝帥都忍不住擦了一把冷汗,他真同情傻b這個愣頭青。這話不說還好,這麼一說,不就直接被姐判死刑了么?

哎,算了,就一可憐的娃!一會等姐睡了,我還是給他送床被子去。花園裏風大,萬一他感冒了,誰做飯啊?

夜淵發現白竹真生氣了,也不再繼續逗她,雙手一松,放開了白竹。

若是換做以前,得到自由的白竹,必定要和夜淵大戰三百回合。但是,吃虧多了,也長記性了。

最終,白竹狠狠的瞪了夜淵一眼后,抱頭遁走。

在床上躺了一兩個小時,白竹沒有半點睡意。從起初的憤怒,漸漸變得恍惚,最後的感覺卻停留在那一吻之中。

想到這裏,白竹覺得雙頰緋紅,火辣辣的燙。對此,她對自己表示深深的鄙視。

明明就不是一柔軟的姑娘,偏偏還這麼矯情的羞澀。哪有平日裏,威風凜凜的二百五做派?

況且,自己這厚臉皮,居然也會羞澀?艾瑪,是夜淵道行太深?還是自己修為退步了?

想着想着,白竹登時從床上跳了起來。遭了,傻b還在花園裏呢。

白竹急忙跳下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跑到樓下,打開了門。看到那一幕時,忍不住嘴角抽搐。

傻b躺在花園的藤椅上,擺成大字型,睡得那叫一個香甜啊。拜託,這娃睡覺不能流口水么?

白竹覺得這麼過去叫傻b起來,回房睡,顯得自己太沒立場了。如果被其他人知道了,那自己還有威信沒?

這麼想着,白竹撿起一塊石頭,正欲丟向傻b,把他弄醒。看了一下,覺得手中的石頭有點大,又蹲下來,換了一塊小的。

眯著一隻眼睛,對準目標,扔了過去。

然……傻b同學翻了個身,繼續睡。

白竹又撿了一塊稍稍大點的石頭,扔了過去。然……傻b這回連身都沒翻,繼續睡。

白竹有點抓狂了,這二愣子,真是隨遇而安啊,在哪都能睡着,而且還睡得這麼香。

而這時,郝帥抱着一床被子,站在門口,看着白竹的舉動,捂嘴偷笑。心底卻如暖風拂過,一片柔然。姐永遠是這樣,口硬心軟。

扯著嗓子,大喊一聲:「傻b,起床了,你師父來了。」

白竹聞言,猛地轉身,就看見郝帥笑得幸災樂禍。發現白竹的臉色越來越黑,郝帥登時轉身,如旋風般,溜之大吉。

郝帥的聲音如驚雷,傻b聽之,倏地醒了過來。白竹正欲逃,奈何被急忙跑來的傻b緊緊的抱住了腿。

傻b哭喪著一張臉,可憐兮兮的說:「師父啊,你終於出來救我了。青龍他欺負我,將我扔了出來。我還沒來得及給王收拾東西呢,師父對不起,嗚嗚嗚!」

白竹一聽,之前消散的怒火不知道從哪又冒了出來,直接將傻b推開,她已經氣得不想說話了。

轉身之際,竟然發現所有人都站在樓梯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再一次的,白竹抱頭遁走。

回到卧室之後,白竹如同戰敗的公雞,倒頭就睡。

入目之餘,一片刺眼的白,四周散發着冰冷的氣息。如同置身漫天冰雪之中,冷得人渾身打顫,背脊颼颼發冷。

白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個地方,牆壁上有着紅十字架的標誌。難聞的福爾馬林刺激著人的嗅覺,白竹難受的捂住了鼻子。

她漫無目的的走着,四周空無一人,眉頭越蹙越緊。過道兩旁是一間間白色的房間,房間里擺放着一張張床,這個地方,不是醫院嗎?

她不是在房間里睡覺嗎?為什麼出現在這裏呢?

從樓道的開頭,走到末端,白竹都沒有發現任何出口。此時她站在樓梯口,下層的樓梯處一片漆黑,能見度很低,根本看不清楚什麼。

白竹藝高膽大,她抬腳,走了下去。當下一層樓后,四周的溫度越來越低,就好像這層樓中有一個地方專門製造著冷氣,以至於整個醫院都如置身於漫天冰雪中,讓人感覺冷得刺骨。

這一層樓,雖然沒有上層樓的亮堂,可是也不像樓梯間那般漆黑。微弱的日光燈掛着樓層頂端,照着整個樓道,越發顯得陰森而詭異。

白竹心中疑惑大起,怎麼也想不通正在睡覺的自己,為什麼會在醫院?

她一步步向著前面走去,突然,旁邊的一扇鐵門打開了,白竹眉頭緊緊蹙著,警惕頓起。

這扇門裏源源不斷的湧出白色的冷氣,白竹不禁打了個寒顫,這個醫院為什麼這麼冷?想必問題就出在這裏。

她抬頭,看着門上面的字牌,只有短短三個字——太平間。

每一個醫院都有太平間,對此白竹倒不奇怪。但是從她出現在這個醫院的時候,就彷彿有一道神秘的力量指引着她一步步來到這裏。

門已打開,白竹走了進去。

整個太平間內,一眼望去,竟然只擺放着一張床。

那床上睡着一個人,身上蓋着一層白布,看不到這人的臉。

但不知道為什麼,白竹的心在這一刻突然疼了起來。悲傷如一條洶湧澎湃的河流,肆意翻湧。

眼眶不由自主的紅了起來,白竹一步一步的走向那張床。不知道是因為冷氣太強,還是因為其他,一直淡定的白竹渾身輕輕顫抖起來。

走到床邊,顫抖的伸出手,想要拉下那層白布,看清楚躺在床上的究竟是什麼人?

然而,手已經快要觸摸到那白布,白竹突然沒有了掀開的勇氣。深深的吸了口氣,靜靜的站了好久,白竹的情緒才稍稍平復了些許。

手顫抖的拉開那層白布,在看清楚床上那個人時,白竹忍不住驚呼一聲,眼淚像是漲潮的洪水,洶湧澎湃的湧出。

白竹不可置信的搖著頭,緊緊的咬住嘴,生怕自己會痛哭出聲。

那人一張臉慘白無色,已經沒有任何生命的氣息,就這麼靜靜的躺着。

最終,熟悉的眉眼,冰冷的身體,徹底擊垮了白竹強撐的堅強,她再也忍不住心裏的悲傷,抱住這具已經沒有了呼吸的身體,痛哭出聲。

「土豪!」

現在,躺在太平間內,沒有任何呼吸的人,正是衛君昊。

白竹傷心過度,只覺得頭昏眼花,最終暈倒在太平間內。

砰地一聲,白竹從床上坐了起來,感覺臉上冰涼,她伸手摸了摸,才驚覺自己滿臉都是淚水。

看着熟悉的卧室,熟悉的擺設,白竹重重的鬆了口氣,原來自己做了一個噩夢!

白竹無意間透過一旁的梳妝鏡,看見了自己臉。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天眼竟然已開,因為哭過的原因,那雙血色的眼眸,顯得越發紅。

雖然是做了一個夢,但是這個夢給她的印象太深了!就像真實發生的事情一般!

夢裏那沒有呼吸的身體,那些悲傷,那些眼淚,全都這樣的真實。

白竹若有所思的摸上了自己的天眼,眉頭越蹙越緊。

天眼,你是想告訴我什麼嗎?

------題外話------

朱雀雀公佈群號了……為什麼沒人來調戲我?風騷的揮舞著小內內……親們啦,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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極品貪財女天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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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白竹的夢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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