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完美無疵
斜風細雨。
細雨帶着微風，濕透了黃昏的街道。
濛濛細雨，一滴滴的小雨點如絲的從空中降落，雨絲很細，像春天飄浮的柳絮。毛毛細雨，霏霏地飄灑在熱氣騰騰的行人的臉上飛，給人一種清涼的感覺。
細雨濕衣看不見，閑花落地聽無聲。
是否在雨天人就會變得多愁善感起來的？望着蒙蒙煙雨，李怪龍不期然地憶起了曾雅詩，他曾經以為自己會隨着時間的流逝慢慢忘掉曾雅詩，但是當在本城的青年輩圍棋高手中看到曾雅詩的名字的時候，他仍怦然心動。是同一個人或只是同名同姓？
就在這時候，就在黃昏的街道中，斜風細雨里，李怪龍又看到了曾雅詩。
雅緻。文靜。古典。輕柔。
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一雙似喜非喜含情目。默默瞅著人的那種神韻，帶着與生俱來的一種深幽的美。
當曾雅詩走過的時候，微風和細雨也眾彷彿停頓了，路上行人紛紛放緩腳步給她行注目禮。
婀娜翩躚。顧盼流轉間俏麗多姿，她的眼眸清澈得像一汪水，凝視她的雙眸會令你的心情舒暢而平靜。
曾雅詩裊裊婷婷地走過。
不斷有路過的行人迴轉頭來細看曾雅詩絕美的背影。
李怪龍靜靜地站着，看着貌若天仙的曾雅詩，深深的凝望，他想把這一刻記住。以前看過一次曾雅詩，但回憶中總記不起那臉龐的模樣，記憶中只有一片*的美。
那一刻，天地也似變了顏色。
但只是剎那，二個人就擦身而過。
瞧著那聘婷秀雅的身影緩緩遠去，李怪龍還是久久不願離去。也曾經想過追上前去，但卻始終沒有這個勇氣。因為懦弱？因為禮貌？再多的理由也許只是為自己的懦弱找借口罷了？
「很美！是不是？」旁邊有人在嘆道。
李怪龍迴轉身來，看到一個醉漢拿着一酒瓶邊飲邊搖頭嘆氣。正想轉身離去，卻聽那醉漢又道：「很美！是不是？但再美又有何用？百年之後豈不又是一副白骨？美人遲暮英雄老去都是令人為之神斷魂傷的啊。」
李怪龍愣住，想不到一個醉漢居然會說出這樣的大道理。
人真是何其脆弱，生存於世總有太多的無奈。李怪龍這時更盼望得到築基丹了，只有修鍊成仙才能擺脫作為人的種種苦惱吧，想到這裏，李怪龍不再遲疑，馬上去找韓顯文。
李怪龍很快就來到韓顯文家中，將來意和韓顯文細說。
韓顯文聽了，詫異道：「你想要找築基丹的配方和煉丹方面的書啊？煉丹的書還容易找，想要找築基丹的配方就比較難了，要到一些大的門派去找才行。」
李怪龍問道：「怎麼築基丹的配方這麼難找？這不是很出名的丹藥么？」
韓顯文道：「那些修仙的門派自然是有，但是在其它地方卻很少見了，你也不想想，修仙者都是想將各種天材地寶化為丹藥服用來晉級的，但是世間
的天材地寶可是有限的，而且每種的長成都需要數以百計甚至千計的歲月才能成材，那麼就算有了丹方若沒原料又有什麼用？所以就算有了丹方，你找不齊丹方上的
天材地寶也沒用的。」
李怪龍道：「有沒辦法弄到丹方呢？天材地寶我來想辦法行了。」
韓顯文大是驚奇，道：「看來你有辦法之人啊，不過築基丹配方我真的是沒有。不過，我們可以試着到一些大的藥店去找找看，只要出得起價錢，有希望可以找到的，這古丹方容易辨真假，只要有人有，我們可以去找找看。」
李怪龍道：「那你有沒有煉丹藥的書呢？找本來看看，我們再去找築基丹方。」
韓顯文道：「有的。世間藥材數不勝數，想要配置出不同效果的丹藥，就必須從這無數種材料之中據丹方篩選出所需藥材，並且煉丹過程中材料的融
合程度以及份量，火焰的濃度，這些都得需要無數次的實驗以及超強的靈魂感知力才能把握好的，所以，除了看書，想要學好煉丹，必須得到名師指點才行。不過，
現在，還是先找到築基丹方吧，讓你也招起我的念頭來了，找到丹方，你真的有信心集齊丹方上的藥材？」
李怪龍點點頭，道：「雖然不敢說打保票，不過還是很有希望的，我有找天材地寶和特殊方法。」本來他想說出自己有尋寶兔的事的，不過記起韓顯文家族中神神秘秘的，還是忍住暫時未說好了。
韓顯文道：「有錢還怕找不到丹方么，我們一起到各藥方問問。丹方上的葯才難找，丹方會有人保存的」
接下來的日子，韓顯文和李怪龍二人跑遍了附近數百間大小藥材店，卻都是失望而歸，很多藥材店的掌柜根本不知道築基丹是做什麼用的，部分藥店掌柜雖然聽過築基丹，但卻都搖頭說沒有，有些掌柜甚至將他二人當作瘋子對待，個別還懷疑他二個是行騙的呢。
這一日，二人來到「雲山藥房」。
韓顯文道：「這是附件八百里內最大的藥房了，並且是百年的老字號藥店，如果這裏還沒有的話，我們只能靠以後碰運氣了，想不到一個丹方也這麼難找的。」
李怪龍陰沉着臉，任誰跑了數天毫無結果都會心煩的。
二人向店員說明來意求見掌柜，很快便被帶上二樓的貴賓室。貴賓室擺上一些古桌椅傢具，並且還是上品，這些傢具造型簡練，樸素大方，古趣淡雅。
一名溫文爾雅的中年人正在整理架上的藥材，帶李怪龍二人上來的店員快步上前，在中年人的耳邊低聲說了幾句，中年人聽完之後，就拱手迎了上來，道：「在下是雲山藥房掌柜董方明，閣下真的想要找築基丹的丹方？」
見到對方懷疑，李怪龍忙從身上掏出一張銀票，道：「這是一百兩黃金的銀票。貴店若有築基丹的丹方，我們可以馬上成交。」說着將銀票遞過去讓
對方察看。他之所以這樣做，皆因這一段時間以來，找上門去問各處藥店要築基丹方，那些藥店的掌柜都會存有疑問，幾次之後，二個便商量出這麼個方法，直接掏
出銀票，沒有人會拿黃金來開玩笑的，同時也給對方證明自己有能力購買築基丹方，這樣一來，無論對方有沒丹方，但對二人的誠意卻再是不會懷疑的了。
眼前的董方明掌柜也不例外，一看二人掏出銀票，臉上的懷疑和冷淡神色馬上一掃而光，堆起笑臉道：「兄台那裏話，快收起銀票，我們慢慢
談。」雖然不接銀票，但眼光一掃，就將銀票上的一百兩黃金數額看得清清楚楚，並且他作掌柜的，平日經手的銀票數不勝數，一眼掃過就能確定這銀票確是真貨。
身上帶有一百兩黃金銀票的顧客，無論在什麼店鋪都是會大受歡迎的！
韓顯文在旁心急道：「董掌柜這裏有築基丹丹方么？貴藥房是百年的老字號，應該會留存着吧？」
董掌柜不慌不忙地道：「築基丹我倒是聽說過，不過這丹方嘛，，，記載的都是數百年以上的藥材和某些天地自生的靈藥才能煉製的。」
韓顯文嘻嘻一笑，道：「這個我們明白，只是想碰一碰運氣罷了。」
董掌柜道：「想當然耳！遠古時留下的煉丹之法早已失傳的差不多了，現在一些藥師的煉丹之法一是家族內數十代人苦苦研究出來的，二是偶爾從某些偏遠的遺跡中找到的，一個個都寶貴的要命，輕易不肯拿出來示人。」
韓顯文心急道：「那貴店有沒有築基丹方呢？如果是價錢方面的話，我們可以再添些。」
董掌柜看清楚韓李二人心急的表情，心內暗笑，道：「築基丹方我們沒有，我們是這裏最大的藥房，還是百年的老字號，我們沒有，其它地方也不會有的，但二位兄台想要的話，我會幫你們留意的。既然你們想要找築基丹方的話，我們藥房有古丹方也許是會適合你們的。」
韓顯文二人一聽對方沒有築基丹方，馬上就失望地嘆了口氣，毫不掩飾自己的失望，韓顯文道：「我們只是想要築基丹方，若沒有的話，我們對其它藥方也沒興趣了的。」
董掌柜陪笑道：「這雖不是築基丹方，但是和築基丹是同樣的珍貴的丹方，二位先看看再說吧。」說完就自顧自地從他自后的柜子取下一錦盒下來，擺在了桌上打開讓他們觀看。
一直未出聲的李怪龍這時開口道：「除了築基丹，我們真的不想買其它丹方。我們只想要築基丹。」
董掌柜仍然笑嘻嘻道：「這是本藥房珍藏已久的寶物，二位兄台還請看過再說，若沒興趣自然不便勉強了。」
盛情難卻，並且也被掌柜的話語勾起好奇心，李怪龍往錦盒內的東西一望，卻是一本古書，封面上大書『完美無疵』幾個字。便將書打開來隨便翻看下，韓顯文也在旁邊留意觀看。
書里的內容不多，李怪龍二人很快就匆匆瀏覽完了，韓顯文道：「書裏邊有個一張能讓人青春永駐的美顏藥方，的確是貨真價實的古丹方，不過只對女人有吸引力吧，丹方上記載的都是千年靈藥，那裏找得齊啊。我們要之來何用？」
一直留意著二人神色的董掌柜這時道：「還有白神犀角梳製作方法等等啊，這是難得一見的古書啊，裏邊還有丹方等等。」
瀏覽一遍，李怪龍對書的內容已經大概了解了，這的確是一本能令女人痴迷的古書，試問女人誰不想要青春永駐容貌長存呢？並且經韓顯文鑒定過這
本的確是真古書，只是問題是書里記載的葯都是很難找得到的，能讓人青春永駐的美顏藥方的確是很吸引人，但是上邊記載的多是千年靈藥，想要找齊真是千難萬難
了，普通人就算花數十年的時間能找到其中的一樣已經要叫萬幸了，如果湊不夠藥材煉丹，那麼空有丹方又有何用？
這本書對其他人來說固然是鏡花水月，但是李怪龍有尋寶兔，所以他對尋找靈藥還是有些信心的，聽到掌柜的介紹就有些心動了，但是他看掌柜的生意人嘴臉，就知道自己不能心切，臉上神色不動，假意道：「丹方的葯太難找了，所以這本書基本沒什麼用的。還有其它類似古書么？」
董掌柜見他二人不感興趣的樣子，道：「沒有了，這種珍貴的古書很難得的，二位兄台若有興趣的話，我便宜些轉手給你們好了。」
韓顯文道：「沒用的書誰想要啊，買回去也嫌阻地方呢。」他說的可是真心話，皆因不知道李怪龍有尋寶兔。
李怪龍裝作隨意問道：「多少錢？」問完就將書隨手放低了，裝作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掌柜道：「看二位兄台也是識貨之人，給個公道價錢你們，就算二十兩黃金好了吧。」
韓顯文怪叫道：「這樣一本沒用的垃圾書要二十兩黃金？一兩黃金也嫌貴啊。」說完又轉頭問李怪龍：「你該不會真的想要買這樣一本書吧？這丹方上的葯很難找的，買這本書來也只能看看。」
李怪龍道：「如果價錢不貴的話買來隨便看看，這麼貴就不買了，我們走吧。」
董掌柜急了，道：「兄台如果真是想要的話，就十兩黃金吧，並且還奉送一個消息給你們，就是可找到白神犀角的材料的。」
李怪龍淡淡道：「說來聽聽。」
董掌柜精神一振，喜道：「書裏邊的讓人青春永駐的美顏丹方配料固然難找，但是白神犀角梳，只要找到白神犀角，其它藥材小店都有備着呢，現在
我們藥店得到消息說有白神犀出現了，如果可找到白神犀角的話，加上本店提供的靈藥，很容易就製作好的。書十兩黃金，我們打包好這白神犀角主葯外的其它藥材
共計七十九兩銀兩，兄台若是有意，交易完成後，我再和你們慢慢談白神犀的消息如何？」
李怪龍沉吟著，旁邊的韓顯文道：「還七十九兩呢，買本書都十兩黃金了，貴得要命，這些配藥你們就贈送，並且應要贈送好貨，拿上來看看，若貨色不對我們就不要了。」
董掌柜看李怪龍的面色，李怪龍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韓顯文的話。
董掌柜肉痛道：「好吧，好吧，配藥我們就奉送，確定要是吧？麻煩二位交些訂金，我這就去吩咐人配藥來。」
李怪龍掏出十兩黃金，遞過去道：「不用訂金了，我們直接付款，但若配藥不好的話，我們就拒收的。黃金在這裏，給，書我們就收起來了。」說完就將桌面裝書的錦盒收進儲物袋中去了。
董掌柜忙道：「兄台放心，本藥房是百年的老字號了，信譽第一。稍等。」說完急忙收下黃金，同時叫人去配藥。心底卻暗笑眼前這二個青年人傻，
不是說這古書不值得十兩黃金，而是卻鮮有人會拿十兩黃金來買一本這樣的書。要知道十兩黃金可不是小數目，而這樣一本古書空有丹方，卻幾乎沒可能找齊葯煉製
的，那麼這本書的確沒啥實用價值的，這本書已經在雲山藥房藏了幾十年了都沒人問津，這時候能賣得出去自然心裏樂開了花了。他卻不知道李怪龍有尋寶兔這寶
貝，別說十兩黃金，就算五十兩黃金，李怪龍也會買下的。
韓顯文在旁道：「這白神犀角梳也沒啥大用啊，一把梳頭的梳嘛，費這麼多功夫去弄，值得么？」
董掌柜臉色一整，道：「兄台這說話我可不敢同意了，這本書上記載日常用這白神犀角梳梳頭，能百歲之後仍然頭髮不白，這對於女人來說不是難得
珍貴？兄台都認得這本是真古書，可見不假。難得的是對禿髮落梳後生，一些人天生禿頭，難不是憾事？對於禿頭的來說，這樣一把梳比什麼都要來得珍貴的，還有
一些老人脫髮了，用這梳頭又能長出新發，還不珍貴？日常用這白神犀角梳梳頭不脫髮，長年用這梳梳頭可疏經通絡，書中記載可防止脫髮、白頭、偏頭痛等各頭部
疾病，還有可防頭風眩，你們年輕人不知道，這頭風眩病症可是很難治的，但有了這白神犀角梳就不怕了。可以說有了這本白神犀角梳，就不用為頭部的病痛煩惱
了。」
韓顯文聽得大為意動，問:「真有這樣神奇么？」
董掌柜道：「你都認得這本是真古書了，難道還有假么？你說那讓人青春永駐的美顏丹方呢，我們是不懂的，但是這白神犀角梳卻很易懂，主要是材
料難得。你知道這白神犀角么？犀牛角本就珍貴，相傳犀牛角還有解毒辟邪之功能，而這白神犀角梳要求的主材料是白神犀角，這神犀本就是萬無一遇之物，更何況
前邊還有一
『白』字，你看看*、白獅都可以說得上是珍貴了，更何況是這白神犀牛的角？就算是找到白神犀牛的角做成梳來梳頭也是大有神效的了，更何況書到還提供詳細的
方法用配藥來煉製，能不神奇嗎？」
董掌柜越說越興起，看到李怪龍二人聽得流口水的神情，不禁後悔剛才將書賣便宜了呢。
韓顯文皺眉道：「既然這白神犀角如此珍貴，想必極之難找吧？剛才你說有消息要告訴我們就是這白神犀牛的消息么？」
董掌柜這裏故意咳嗽一聲，才道：「這白神犀牛要是在平時也是很難遇到的，不過碰巧，我們剛有這白神犀牛現身的消息。」說到這住口不說，看李
怪龍二人有沒表示，卻見二人都神情冷冷的，當下識趣地道：「三天前才傳來的消息，在離此三百里遠的高田村旁的海山嶺發現有白神犀牛的消息，據看過的人的述
說來說，幾可確定是白神犀牛無疑，現在已經很多人到那裏想要捕獲了。」
李怪龍道：「那我過一會就去看有沒機會得到白神犀牛的角了。」
董掌柜道：「看二位兄台也是會武之人？不過要說知的是，這白神犀牛不像普通犀牛，是極度兇殘的，要一定的武功才對對付的。」
李怪龍點頭道：「這個我自理會得，你將怎麼去高田村的路仔細給我說說就行了。」
董掌柜當下拿出一地圖，詳細指明路徑，解說應該如何走。店員也將葯配好了，包成一包拿過來了。李怪龍不再多說，將葯收進儲物袋就和韓顯文離開了。
董掌柜卻嘲笑着搖了搖頭，他肯這麼爽快說出白神犀牛的消息，固然是為了推銷賣出古書，另外這消息也已經算不上秘密，早已經傳開了，白神犀牛確是出現了，但想要捕捉卻非易事，這白神犀牛可不是易捉的，武功若普通的話別說想要捉白神犀牛，不小心命都會丟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