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抓去配種
「呵呵，這水晶聖地可真是氣派，監牢都是水晶做的，這如果擱在人間，隨便一塊水晶都夠普通人吃一輩子了。」
天小野是沒話找話。回頭卻見藍羽根本沒聽進耳朵里去，坐在地板上，雙手抱着膝，雙眼盯着腳尖，滿腹心事的樣子。天小野還沒見她這麼安靜過呢，她這陣子好像轉性了。天小野走了過去，蹲了下來，跟她來了個大眼對小眼：「喂，小妖精，妳沒事吧？想什麼呢？」
「沒事啊，沒事……我在想，想妳做的叫花雞呢。」藍羽突然嫵媚萬狀地說。
天小野顯然沒想到她會如此回答，愣了愣，旋即笑道：「等天下太平，妳跟我回去乞丐窩，我天天做叫花雞給妳吃。」
「去妳的，我才不跟妳去乞丐窩哪。如果有個地方，能夠有水晶聖地這麼美麗，又有妳做的叫花雞，那就太美滿了。」藍羽做憧憬狀。
「眼下這裏就是啊，我們可以留在水晶聖地，我每天都做一隻叫花雞給妳吃，直到妳吃得滿身雞皮疙瘩。哈哈——」天小野打趣她道。
「也不害臊，這裏是人家的地方呢？現在我們都淪為階下囚了，妳還妄想人家會收留我們？」
「那也不一定，露兒一定會想辦法說服長老的。」天小野對露兒還是有信心的。
「是嗎？我看倒未必，只怕露兒並不能左右長老的決定。妳沒看到那明月長老看我們的眼神嗎？恨不能用目光就將我們殺死了。」
天小野見露兒說得有眉有眼，不禁笑道：「就妳小心眼多，人家跟妳無冤無仇，怎麼會那麼恨我們呢？」
正說話間，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然後是女衛的喝聲：「什麼人？」接下來是「咕咚」一聲，彷彿是什麼重物墜於地下了。兩人正納悶吶，珠兒卻探頭探腦地跳了出來，連連撫胸道：「好險好險，差點被她拉響了警報。」
「什麼事，剛才什麼東西倒地下了？」天小野問。
「什麼東西？不是東西，是那女侍衛啊。我用『捆仙繩』將他縛了。」
「女衛？妳為什麼要捆了她？難道妳想造反？」藍羽好生奇怪。
「是啊，造反了，不造反妳們可就沒命了。我現在是來放妳們走的，我姐姐被關起來了。剛才我偷聽到明月長老她們的談話，她們準備要處死妳們呢。」
「處死我們？為什麼？憑什麼？就她們那幾下，也想來處死我？」天小野道。
「為什麼？怕妳們泄露聖地的秘密啊。對於處死妳們這件事情，她們十長老可是一致通過了的。」
「那我就給點苦頭給她們吃。」天小野道。
「不行，我不許妳對付我的族人。現在我放妳們走……」珠兒道，眼框裏似乎有眼淚在打轉。也是的了，她這麼做本來是為了族人好，但是等會她面對的卻將是族規的嚴懲。
正說話間，外面傳來了尖利悠長的嘯叫之聲。珠兒一聽臉色就變了：「不好，暴露了！我去女衛身上拿鑰匙……」
「不用，這區區監牢還攔不住我。」天小野一邊說，一邊伸出青龍臂，輕輕一扭，只聽「嘣咯」一聲，那柵欄上的鎖鏈應聲而斷。
「走吧。」天小野望了望目瞪口呆的珠兒說。
「恩，好的，我們從後門走！」珠兒在前面帶路，一行三人繞過傲雪山，準備走後山溜走……
天小野突然放慢了腳步。珠兒氣喘吁吁地道：「快點啊，妳磨蹭什麼啊？」
「等等！」天小野乾脆停下了腳步：「我感受到了一股巨大的力量，就在山中。」
「那是肯定的啦，這有什麼奇怪？這傲雪聖山，可是傳說中的我族聖母居住的地方。快走啦，再不走就來不及了。」珠兒催促他道。
「不好，快走！」天小野突然出言警示藍羽和珠兒，因為他已經用朱雀探測到一股強橫得匪夷所思的力量向他們席捲而來，這股力量，即使那二郎神楊戩也無法與之媲美。天小野知道，藍羽與珠兒兩人已是無法逃脫了，沒奈何，只得飛撲過去，將兩人攬進懷裏，然後運起「玄武鎧甲」希望能庇護她們。
令人瞠目結舌的事情發生了，那傲雪山原本是由純凈的水晶構成的，現在那水晶突然出現像水紋一樣的蕩漾，然後三人被那股強大的力量，硬生生地拉了進去！
待三人看清楚眼前事物，實在是傻了眼。他們面前出現的是一個巨大無比的殿堂，殊為奇特的是這個殿堂上豎立着千百根巨大的三人合抱的水晶柱子，那些柱子高不可測，其上雲霧迷漫，不知究竟。
「千柱聖殿！傳說中聖母居住的地方。」珠兒的聲音有些顫抖。
「過來吧。」三個字，在空中飄蕩，卻是充滿溫情，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
天小野心裏一陣迷惘，從那聲音里他可以猜出對方是完全沒有惡意的。可是他轉瞬卻發現藍羽與珠兒軟綿綿地躺倒在地，連一點預兆都沒有，這等無聲無息的攻擊，實在叫人驚駭莫名。
天小野知道眼下這人，是生平罕見的強敵，他的熾翼突然伸展開來，那萬丈金光將千柱聖殿裏繚繞的雲霧驅散了。
他突然看到在遠處的聖壇之下，有一張蚌形的水晶椅，椅子上坐著名艷絕天下的美女。有着夢一般的曠世容顏。天小野一時呆了：「這等美女，似乎只應夢中才有。」但是，她那絕世容顏，妳要仔細看卻又有些模糊，天小野在她臉上，竟然能看到依稀看到露兒、藍羽，甚至梁瑩的影子。他越看越模糊，喝了一聲：「妳到底是何人？為何要傷害我的同伴？」
「我是水晶一族的聖母，我並沒有傷害她們，而是讓她們睡著了。」那聖母聲音脆若銀鈴，竟然也有藍羽一般的好嗓子。這世界竟然還有如此完美的女人。
「妳這是為什麼？為什麼要將我們拽進來？」天小野見她沒有惡意，就暫時收起了熾翼。
「那是因為妳是我的機緣，我等了幾千年的機緣。」
「幾千年？機緣？」天小野咀嚼這這幾個詞，每個詞都讓他頭疼不已。
見天小野一臉糊塗，聖母就溫言跟他解釋：「我們水晶精靈，都由我繁衍而來。妳知道嗎？我就好比蟻群里的蟻后。」
「啊！」天小野驚訝得差點沒把眼珠子掉到了地下。難怪他看到的水晶精靈都是女性的，原來她們族群根本就沒有生育能力的，看來盼望露兒給他生個粉嫩粉嫩的寶貝這個願望是不切實際的了。
「但是，近十八年來，我都沒有再生育過，妳知道什麼原因嗎？」
「不知道。」天小野嘴裏這麼說，心裏卻在嘀咕：「難道是因為妳老了，不像啊，看她修為高明的很，肯定又是那種老不死的神仙。」
「因為，水晶的能量是純潔的太陰能量，必須輸入同樣純凈的至陽真精，才可以繼續繁衍後代。而且，這真精要能契合水晶一族的血嗣，才可以有血脈的結晶……這就是機緣，而妳就是這個機緣。」
天小野聽聖母娓娓道來，漸漸明白了一個事情：那就是聖母拽自己進來，是來配種的。雖然這聖母猶如他夢中之人，可是畢竟是露兒的母親，他怎麼可以跟自己的丈母娘……一念至此，他堅決地搖頭道：「不行，此事萬萬不可！」
「那是為何？難道妳願意看着水晶一族消亡么？還是，我的容貌可憎？」聖母講到後面甚至好像小女孩似的頑皮地眨了眨眼睛。
天小野一愣，但是他還是一頑固地搖頭：「使不得使不得。這還不亂套了。」
聖母皺了皺眉，竟然馬上知道了天小野的想法，看來，剛才她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弄昏了藍羽她們兩個，跟她的這個讀心術有很大的關係。
「原來，妳跟露兒有了實質的關係。這在人間禮度是自然是不合的，可是這是妖界，而且是在水晶聖地，為了一族的血脈相承，妳那一點點的禮度又算得了什麼？何況，我的交媾之法，中間包含着宇宙的大美妙，絕非人間俗情可以比肩的……」聖母耐心地勸說他，勸說這個本來原該是自己女婿的人，跟自己交媾。這事情說起來，真的是要多荒唐就有多荒唐。可是聖母臉上聖潔端莊，根本就沒有一丁點猥瑣感覺，甚至連人間煙火都聞不到半分。
「妳的交媾之法，難道有什麼特別？」天小野畢竟不是什麼清教徒，淫心不由動蕩起來：「那是何種情形？妳可以跟我說說么？」
「其實，我只是一團能量幻像，妳跟我交媾，可以將我看作是妳喜歡的任何一個女子，我可以根據妳心中所想，幻變出妳所希望的任何模樣，包括身體給妳的感覺……」聖母告訴了他這個真相。
「難怪！我看妳一忽兒像這個，一忽兒像那個……」
聖母笑道：「那是妳心中牽掛太多，所以我才會有這些變幻。」
天小野大感慚愧，心裏責備道：「難道我是個這樣的人？跟豐慕雲一般濫情之人？」
聖母會意一笑：「不必排斥情慾，情慾也是愛的一部分，追求沒有情慾之愛，好比刻舟求劍，終究惘然。」
「那妳，真實的妳是怎麼樣的？」天小野心想，「總得知道妳的樣子吧，總不成我跟自己的幻想交媾吧。」
「我是水晶之源，一切有水晶的地方都有我的意識分身，所以我，確實是沒有具體的模樣的。」
天小野心想：「既然妳根本就不是個人，連人的模樣都沒有，那麼我也不算是對不起露兒了吧……哦，露兒，我可是為了救妳族人而做出犧牲的……哦，天啦，以後出世的水晶族人豈不是都是我的女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