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推測，隱藏的線索
第十五章推測，隱藏的線索
回到之前葉天克和程重所住的客棧，紅火在程重的房間里倒頭大睡着，嘴角還流着口水，春華看他這樣子就氣不打一處來，保鏢的責任也沒盡到，如果沒有葉天克跟着自己就已經是死屍一具了，於是上去狠狠踹了他幾腳解解氣。
程重正有點奇怪為什麼她回來就踢人，轉頭看到了葉天克身上帶着傷就走進了屋裏，心裏已經多少有數了。上前去也沒多問什麼，就先替天克包紮傷口。
包紮的同時，程重也在觀察著傷口，上完金創藥包好之後問天克說：「能把你傷到的人實在是不多，我看這刀傷，似乎對方的功力也不會比你高，到底是怎麼回事？」
天克看了一眼春華，然後就把剛才所遇之事完完全全地跟程重說了一遍。
程重坐在椅子上沉思了片刻。此時紅火也醒了過來，其實是被春華踹醒的。
「死猴子，就知道睡啊！不會喝酒還非得學人家喝，結果怎麼樣？睡得跟死豬一樣，你僱主剛才在外面被人家追殺啊，你在哪呢？你說我為什麼要雇你啊？把你吃我的東西吐出來。」春華怒氣沖沖地點着紅火的腦袋在罵個不停。
紅火一聽春華被人追殺，酒意立刻清醒了大半，他可是要下決心保春華的安全的，如今春華有危險，他卻沒能保護周全，心中頓生悔恨之意。
「被人追殺？怎麼回事？在哪兒出的事？對方什麼人？」紅火有點着急，春華點着他頭罵他也並不生氣，只是覺得自己有過錯。
「呀哈！現在知道着急了？接着喝啊？接着睡啊？等我被人殺了你來收屍就可以了。」春華依依不饒。紅火耷拉着腦袋也不說話。
「好了，別罵了，你看他也不是故意的，現在也知道錯了，就放過他吧。具體的事兒我來告訴你吧。」天克出來打了圓場。紅火抬起了頭對他投來充滿感激的眼神。
天克又把剛才跟程重講的東西複述了一遍，紅火聽着甚是驚心，對方下手如此之狠，勢必是要取春華性命來的，幸虧剛才葉天克跟着春華，不然現在真是追悔莫及。在心裏也是暗暗下了決心，以後決不能再喝酒耽誤事情。
程重看着這三個歲數差不太多的年輕人站在一起，這種景像顯得非常和諧。看着春華在點着紅火的腦袋罵，紅火一臉認罪相，天克在旁邊露出了難得的發自內心的笑容。也許，這種情形才是真正能化解天克內心的所需吧。
春華罵人罵得有些累了，回過頭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看到程重微笑地坐在一邊，問道：「程大哥，我們這裏就你歲數最大，江湖閱歷最深，照你看來，那兩個刺客是什麼來頭？」
程重抬頭看了一眼春華，見她眼神里靈動清澈，毫無迷茫之意，心道這個小姑娘可真是不好惹，其實估計她也猜出個大概來，但還非得要我來說，因為我說出來的話比她也許有點份量，更會讓其他人信服一些。
於是便開口說道：「依據我的猜想，剛才想刺殺春華的兩個人，應該是昨晚我們在劉振風家裏遇到的和天克在胡天霸府中看到的黑衣人是一路的。因為依天克所說，於復飛似乎只是一個龐大幕後黑手的一顆棋子，那黑衣人也同樣也是這個幕後組織的一份子。於復飛請來黑衣人做為他的殺手鐧，難保這個黑衣人不只是一個人。昨晚，我們已經跟他身邊的一條黑影交過手了。這也許是一支類似於白蓮堂式的殺手組織。有首領，有手下。昨晚的黑衣人在這個殺手組織里如果不是首領也應該是個不小的頭頭。這些人，正在計劃着奪取杭州城的幫派勢力，不知道會不會有更大的陰謀。眼前只是冰山一角罷了。」
聽過程重的話，春華的眼神中閃現出一種肯定的目光，心裏暗想：「這個大叔的腦袋果然不比我差，他甚至比我想的更多。那個小白臉打起架來也不會比野猴子差，看來以後要多依仗他們了，反正他們倆也是四處遊盪，有機會的話能把他們一起拉去跟我走江湖找哥哥就好了。」
天克倒是並沒有太大反應，他曾經見識過各種各樣的對手，當然其中有很多殺手之類的人，曾經在明劍幫時也跟一些前來刺殺義父的殺手打過交道，因此並不算太稀奇。
倒是紅火，眼睛眨啊眨的，似乎不是很明白，畢竟他剛下山沒太長時間，很多江湖上的事情他並不懂，比如他現在要問的：「程……大哥……，剛才你說的白蓮堂，是個什麼東西？很厲害嗎？」
程重笑了笑，回答道：「你們以後跟着天克叫我老程吧，別一會大哥一會大叔的，雖然我看着有點老，但實際我才三十有三。只是成天在外面風吹日晒的，所以看起來有點老罷了。白蓮堂呢，是一支江湖上無人不曉的殺手組織，在白蓮堂里聽說以女性殺手為主，也有少許的男殺手。她們這些人會在江湖上接一些暗殺任務，但是要的價碼極高，一般人是出不起的。而且她們的暗殺成功率也是非常高，幾乎就沒有不得手的時候。因為白蓮堂是女人居多，而且很多被殺的人都會對女人放鬆警惕，所以她們比較容易得手。白蓮堂里的女殺手大多身懷絕技，武功不俗，而且很多人為了達成任務不惜犧牲色相來接近目標，這讓很多人難以防範，搞得他們非常頭痛。所以江湖上凡是談及白蓮堂時，大部分的人都是鄙夷中帶着畏懼。而且據風傳白蓮堂和西北一直流傳著的一個邪教白蓮教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這就讓她們更帶着些神秘的色彩。總之，不惹為妙。」
聽過了老程的介紹，紅火「哦~~~~~」了很長一聲，然後「砰」一聲，春華就一個暴栗打在了他的頭上：「你哦個屁啊，好像你明白了很多似的。剛出山的野猴子要走的路還很長呢。哎喲我的手，你的頭是用什麼做的，好疼。」說着就捂着手去一邊搓去了。
天克一邊笑一邊看着捂著頭叫喚的紅火和捂着手哀怨的春華，自己很久沒有笑這麼多次了。雖然眼前的形勢並不輕鬆，雖然他剛跟人打過一場生死之戰，但那些並沒有放在他的心上。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老程？」春華心思說反正你比我還聰明，經驗又比我老到，乾脆以後該怎麼辦我先問問你吧。
程重對她說：「你們二人先在這個客棧安頓下，有天克和紅火二人在，除非對方來個上百人，否則是沒法把咱們怎麼樣的。你們的客房，由我去開。你們倆最好不要出面，免得又被人查出來住處。之後你們還回去金沙幫，打探一下於復飛想幹什麼，他跟雷堂和火堂商量出了什麼東西，切記不可打草驚蛇。因為之前的刺客有很大可能是於復飛派來的，所以如果讓他看到你還活着，一定會心存懷疑，能躲着他走最好，躲不開的話也要裝沒事。就好像你們根本沒見過刺客一樣。讓他自己去猜悶吧。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回來的時候一定要注意不要被人盯梢了，剛才你們的遇襲就是被人跟蹤到客棧的。本來你從以往住的地方搬出來是對的，但是又被人查到了住處就前功盡棄了。都曾都記住了？」
春華用力地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隨後在這家客棧安頓了下來，其間逼着紅火去洗了個澡，待洗完出來之後眾人的眼前皆是一亮，洗凈身上污垢的紅火顯示出一種野性的英氣來，清晰俊朗的五官與之前的邋遢樣截然不同，看着大家看自己的眼神，紅火內心也有些小得意。之後二人就往金沙幫返回而去了。程重看着他們遠去的身影，眉頭卻一直在皺着，他總擔心會出些意想不到的事情，畢竟人算不如天算。轉身對剛把酒壺拿進來想小酌一杯的天克說道：「天克啊，先別喝了，你去跟上他們倆，遠遠地吊著就可以，保他們安全，萬一有危險也有個照應。現在涉及的人越來越多，事情也是越來越複雜，我擔心也許會有意料不到的事情。萬一遇到敵人，當心你的傷。」
天克看着酒壺撇了撇嘴，放到桌子上，微笑地說道：「幸好砍我的那一刀上沒有毒。」然後就拿起劍跟了出去，他一向對程重說的話很放心。既然他叫自己去，就必然有其意。
程重在樓上目送著天克也出了客棧，然後遠眺著金沙幫的方向，轉過頭來另一邊是杭州府衙門的方向，自言自語道：「但願是我多慮了。」隨即走回屋裏。
春華和紅火往金沙幫的方向走着，二人的心思各有不同。春華是對這兩天生活產生的巨大變化感慨不已，昨天之前，她還是金沙幫里的一個小偷，今天，就幾乎完全站到了金沙幫的對立面，因為整個幫派幾乎都被殺死了劉振風的於復飛控制住了。想想可憐的老劉，心中不免有些難過。紅火則是還是為自己的醉酒誤事懊惱，以前跟老頭子時就總是這樣，這麼多年以來喝酒就失神也一直沒有好轉，難道真是老天不讓自己喝酒嗎？
來到金沙幫門口時，守門的嘍啰待想放他們進去，春華的眼角餘光卻看到一個有點眼熟的身影，轉頭一看，是個女人的身影在金沙幫牆外的小巷口處徘徊，身影顯得非常婀娜多姿，紅火也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隨即一楞，然後叫了一聲：「啊！是昨天那位天仙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