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赤陽金晶獸

第十二章赤陽金晶獸

第十二章赤陽金晶獸(1)

這時天民緩緩走上前去,嘿嘿笑道:「小子,你以為你今天還可以從這裏逃出去嗎?」他手中的黑鷹玄木牌鬼影幢幢,臉上露出一股兇狠的殺氣。他的修為僅比偃修明和蕭桐略低一點,再加上他,蕭桐的勝算已經幾乎為零了。

可是蕭桐卻並不在意,哈哈笑道:「看來你們信心挺足的呀,那好呀,那你們就過來試試吧,老子這幾天剛剛得到了一些法寶,還不知道如何用,現在正好拿出來試試。」說着,用靈力打開帝龍神戒,幾道光芒閃過,他手裏已經多了幾件十分奇怪的東西,一個是雕刻骷髏圖案的玉尺,還有一個是黑漆漆的不知是用什麼做成的痰盂,這兩件東西都散發着一種奇異的光芒。

天民臉色大變,道:「臭小子,原來你到悟空洞去了,將裏面的東西都拿出來了。」

蕭桐哈哈笑道:「你說得不錯,想不到你們挺有錢的,居然收了那麼多的寶貝,現在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好好享受一下這些寶貝的好處。」

天民冷笑道:「臭小子,你不要以為你有這幾件破東西我們就怕了你不成。我們這裏有四個人,你只有一個人,哼,你就是再厲害我也叫你沒命離開這裏。」

「誰說只有他一個人?」忽然遠處傳過來一個清朗的聲音,跟着人影一閃,一個人風一般地出現在眾人面前。

「薛伯伯。」蕭桐喜滋滋地叫了一聲。

來的人正是薛天諸,他面上的神情鎮靜,一雙眼睛深邃無比,好像就要看透人的五臟六肺,往天民和偃修明等人臉上一掃。

天民心中暗暗道:「他受了重傷被我們囚禁在寒光洞中,怎麼現在居然逃出來了?」他想是這樣想,臉上卻冷冷地道:「天諸師兄,你來得正好,今日你我之間也該做一個了結了,誰勝了以後就是玄天門的門主。」

薛天諸冷笑道:「段天民,虧你還有臉說出玄天門三個字,就算今日你獲勝了又怎樣,像你這種忘恩負義,背叛師門的無恥之徒還有臉當玄天門的門主嗎?」

天民惱羞成怒地道:「薛天諸,你的廢話太多了,好,那就動手吧。」手中的天鷹玄木牌揚起團團暗紫色的寒光電芒,向薛天諸打到。

上次天民、天成、天音三人圍攻薛天諸,薛天諸的法寶藍音尺損壞了,所以天民這次一上來便用天鷹玄木牌對付他,也是欺負他沒有法寶護身。可是這道暗紫色的光芒剛飛到空中,從薛天諸的手中便射出一道暗紅色的光芒,兩道光芒在空中相撞,濺起一陣火光,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

天民這才看到,原來薛天諸的手裏有一隻畫着各種圖案的輪盤,這隻輪盤呈淺紅色,不過拳頭大小,哧哧地飛快地轉動之中,可以看見一道道暗紅色的光芒在不停地流動。

天民心中一震,他一眼就看出這隻輪盤也是悟寶洞中的東西,從考古隊那裏得到這隻輪盤之後,他與天音、天成曾認真研究出這些看起來奇怪的東西,中間也包括這隻輪盤,可是無論三人想了什麼辦法都不能將這些東西上面的禁制打開,更別說使用它們了,無奈之下他們只好將這些東西收藏在悟寶洞的密室里,但現在沒想到薛天諸竟然能夠使用這隻輪盤。難道這一切都是蕭桐搞的鬼?他不禁轉頭向蕭桐望去。

蕭桐哈哈笑道:「段天民,你不用看了,你就是再看,我也不會收你為徒的,你還是老老實實地當你的壞人吧,哈哈。」

天民氣得雙目噴火,臉上青筋突起,怒吼道:「臭小子,今天我不殺了你我就不是人。」

「哈哈,你本來就不是人,難道你何時變成*人了?」蕭桐越發大笑起來。

天民大吼一聲,黑鷹玄木牌散發出一道暗紫色的光芒,轟地一下向蕭桐打了過去。

「哼,來得好,讓你嘗嘗我的乾坤日月輪。」薛天諸手中的輪盤哧哧地轉動着,發射出一道道暗紅色的光芒向天民打到,兩人頓時打在了一起。

而這邊偃修明和蕭桐的大戰也一觸即發。賈森和陰奇各執法寶,便要上前幫忙。偃修明冷冷地道:「你們兩個讓開,我這裏不要你們幫忙。」

賈森和陰奇知道他的性格,於是過去幫天民對付薛天諸。賈森使用的長刀名叫斬風刀,陰奇使用的名叫碎心剪,都是十分厲害的法寶。斬風刀揮動時刀光裂電驚雷,碎石破空;碎心剪使展出來剪影如水銀瀉地,無懈可擊,比起斬風刀來有過之而無不及。薛天諸如果是沒受傷之前他們也許不足畏,可是他現在畢竟有傷在身,對付段天民勉強可以,再加上他們二人不禁十分吃力了。

天民、賈森、陰奇三人也知道現在雙方的實力其實差不多,如果自己能夠先把薛天諸解決掉,那麼就可以騰出手來對付蕭桐了,於是三人出手狠毒,恨不得一下子就將薛天諸撕成粉碎。可是薛天諸手中的這隻乾坤日月輪十分厲害,一時之間便與三人形成了僵局。

這邊蕭桐和偃修明也已經動手了,場面十分的驚心動魄。兩人一開始首先凝聚起全身的靈力,剎那間兩人全身上下都籠罩着一種不停流動的光芒,偃修明身上的光芒是紫黑色的,而蕭桐身上的光芒則是一種透明的乳白色,跟着兩人在身周佈置下一層堅不可破的防護罩。兩道巨大的能量氣息一下子從兩人身上散發出來,附近十幾米的塵石沙土也被這些能量激得飛到了空中。

「靈生萬物,黑龍出世,結!」伴着一聲雷鳴般的怒吼,偃修明雙手結了一個手印,發出來的紫焰在空中化成一條黑龍,張牙舞爪咆哮著向蕭桐撲了過來。

哇塞,有沒有搞錯,還是這招,有沒有一點新意呀?蕭桐以前吃過這招紫焰黑龍的虧,無時無刻不在想如何破解,現在正合心意,他靈力一引,雙掌合十,喝道:「過見當來,千萬億佛;皆因法成,法從經出;是大法輪,是大寶藏;故我合掌,至心迴向!」

這段謁語是當日在飛來山時無名大師念給他聽的,自從得到通天玉簡之後,裏面的佛宗修真術令他十分着迷,可是一直無暇好好修鍊,現在強敵當前,他不禁便有一種使用佛宗修真術迎敵的衝動。他在念這段謁語的時候,身上轟然散發出一道道佛光一樣的光芒,兩隻手掌也閃爍著炫目的光華,一種無比強大的氣勢蓄勢待發,光是這種氣勢就足可以讓對手心寒膽戰。

等到這段謁語一念完,他身上的佛光衝天而起,一道金黃色的巨大的光罩將他緊緊地包裹在中間,同時無數的金光所組成的符印轟然向空中的那條紫焰黑龍衝擊過去。

「佛宗結印!」偃修明在心裏驚異地叫了一聲,可是他釋放出來的紫焰黑龍卻帶着一種更加強勁的氣勢撲擊過去。空中響起一陣陣的爆破聲,無數金光組成的符印不住地纏上了紫焰黑龍,又不住地爆炸,轟轟的爆炸聲此起彼伏,就像一顆顆威力強大的炮彈一樣。

紫焰黑龍在空中狂嘯著,怒吼著,翻卷著,咆哮著,猙獰的龍頭揚起萬千滾滾的烏雲;肆虐的龍尾砸出陣陣震耳的雷鳴。可是那些金光卻絲毫不落下風,金光就像一道道的閃電一樣,在這些烏雲和雷鳴之間縱橫逶迤,騰挪欲飛。終於,金光、烏雲、雷鳴漸漸地消散了,橫亘在空中的陰霾也漸漸消散了,空氣慢慢澄凈下來,可是似乎還可以聞得到一種強烈的火藥爆炸的味道。

離蕭桐和偃修明一百多米遠的地方,薛天諸正在和段天民、賈森、陰奇三人大戰,四人大戰的激烈程度絲毫不差,可是蕭桐和偃修明兩人對那一切已經不聞不問了,兩人耳中所聞目中所見的只有對方一個人。兩人都知道,對方無疑是自己有生以來最強大的敵人之一。

忽然偃修明怪笑起來,聲音就像一隻貓頭鷹在深夜的孤墳邊哭泣一樣,十分的難聽:「臭小子,想不到你居然懂得佛宗的結印術,不過你的結印術根本還沒有學到家,嘿嘿,今日就讓老子先超度你下地獄吧。」

說話間,一種暗黑色的光芒突然出現在他全身上下,這種暗黑色的光芒不住地流轉翻動着,就像黑色的波濤一樣,而偃修明無疑就像站在波濤中的惡煞凶神。他猙獰的表情,兇殘的相貌,以及雙眼中流露出來的惡毒和陰狠與這種暗黑色的光芒交融在一起,彷彿他就是黑暗和妖魔的化身。

「萬物為靈,幽冥同體,紫焰黑龍,厲鬼為引,化!」在他的一聲暴喝聲中,空中忽然出現一條更為巨大和兇狠的紫焰黑龍,它發出的瘋狂的號叫便足可以讓天地失色。它昂首決眥、振頸揚尾,咆哮著從空中直撲下來,一時之間彷彿整個天空都要垮倒下來。

「哈哈,你有紫焰黑龍,難道我就沒有嗎?」蕭桐縱聲長笑着,只見他雙手上下翻飛著,結了幾個像偃修明一樣的手印,忽然一條紫焰白龍從他身上飛躍出來,迎頭向那條紫焰黑龍撲了過去。

「啊!」偃修明忍不住在心裏叫了一聲,他萬萬想不到對方居然學他的樣子也弄出了這麼一條「紫焰白龍」。不過他同時在心裡冷笑一聲:「臭小子,我看你真是想找死,你以為隨便學我的樣子弄這麼一條紫焰白龍就可以抵擋我的紫焰黑龍嗎?嘿嘿,你想得也太容易了,好,老子現在就叫你元嬰俱滅。」想到這裏,咬破舌頭,一口鮮血噴灑在雙掌之上,雙掌頓時泛起一股暗紅色的光芒,這種光芒跟着飛快地涌到了空中的那條紫焰黑龍身上。

「昂昂。」紫焰黑龍狂嘯著,猛烈地在空中縱橫飛舞,彷彿一下子把天都可以捅一個大窟窿。蕭桐發出的那條紫焰白龍本來與紫焰黑龍交纏在一起,不相上下,這時一聲悲哼,被狠狠地壓倒在下面。空中黑雲滾滾,風生浪走,隱隱可以看見紫焰黑龍伸出一隻龍爪,壓住紫焰白龍的身子,張開血盆大口便要將它一口吞下。

「不。」蕭桐大叫一聲,急忙從帝龍神戒中取出幾十塊玉石,一下子全部打了出來。這些玉石剛剛離開帝龍神戒,便被蕭桐製成了厲害無比的玉符,在空中劃出一道道五顏六色的光束一下子打到紫焰黑龍的身上。

紫焰黑龍疼痛得一聲號叫,這時紫焰白龍趁機飛躍起來,一時間又與紫焰黑龍糾纏在一起。這條龍的糾纏較量其實就是兩股能量的交戰,誰佔了上風誰可以完全地戰勝對方,到了現在兩人已經沒有半點取巧的成分了。如果蕭桐得到通天玉簡后認真學習一下上面的各種法術,必然可以從容應付,可是他初達元嬰期不久,對元嬰期以上的各種修真奇術知道得實在是太少了,一時間哪裏能想得出更好的對敵方法。他現在使用的紫焰白龍也是模仿敵人的招數,雖然有效,但也有些像是無賴的打法了。

兩股能量在空中劇烈地相持着,就像充滿電力的烏雲一樣,表面看起來時而安靜時而雲翻波動,但裏面時刻都有一種強烈無比的大碰撞,一道道的能量因碰撞激蕩出來的氣浪猛烈地向四周擴散,似乎在預示著接下來有一種巨大的颱風就要來臨。

蕭桐和偃修明當然知道決戰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偃修明雙掌上塗滿了鮮血,他正在以「血行大法」催動全身的靈力,雖然這樣做極傷元氣,可是他已經顧不得這麼多了。「血行大法」以血為催化劑,剎那間可以將全身的靈力提高許多。

而蕭桐一時間沒有什麼辦法,只能拚命地發出一道道威力無比強大的玉符,這些玉符轟轟發發,就像一枚枚威力巨大的炸彈一樣,每次一爆炸,都能讓對方的心弦為之一顫。而且他的玉符炸彈好像江水一樣無窮無止,不住地向對方傾瀉過去。這些玉符如果用來轟炸一座小縣城的話,恐怕也早將小縣城夷為平地了。

偃修明一開始見蕭桐發出玉符,他並不擔心,因為他知道一個人身上存放的玉符畢竟是有限的,只要等對方的玉符用完便是他反擊的最佳時候了,可是萬萬想不到的是蕭桐的玉符居然使之不盡,用之不竭,並且發出來的玉符的檔次似乎還越來越高,岫岩玉、南陽玉、藍田玉、瑪瑙、琥珀、水晶、珊瑚、綠松石、青金石……凡是可以說得上名字的玉石几乎都可以看到,就連難得一見的祖母綠也是不時有幾塊打過來。

偃修明不禁開始全身冒汗,到了現在他終於意識到了對方的厲害,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從他心裏冒起。而更讓他感到恐怖的是蕭桐身上發動出來的靈力開始越來越強大,他與蕭桐打了這麼久靈力耗損了不少,到了現在已經慢慢開始衰竭下來,可是沒想到蕭桐的靈力反而像潮水一樣開始不住地向外擴漲起來。一時間他只感覺自己好像看到了從地獄中鑽出來的惡魔,這種恐怖的感覺一下子瀰漫全身。

天呀!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偃修明簡直不能再堅持下去了,他哪裏知道,蕭桐的靈力在離殛九天石和璇璣鏡的幫助之下,已經變得至純至真了,完全與大自然至純至真的天地元氣沒有什麼兩樣了,他剛才耗損了這麼多的靈力,體內必然出現了靈力消耗之後的真空。這時候附近包含着無數能量的天地元氣使開始自然而然地補充到蕭桐的體內,而有些天地元氣更是乾脆地融匯到蕭桐攻擊的紫焰白龍中間去了。

說實在話,蕭桐現在的靈力其實只是跟一開始差不多,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增加,只是因為偃修明自身的靈力消耗過多,此消彼長,所以便令他產生了錯覺,一時間心裏開始害怕起來。

一開始這種天地元神湧入體內變成靈力的感覺蕭桐並沒有意識過來,過了一會兒蕭桐才漸漸反應過來,再過不久他清清楚楚地感覺到一道道的天地元氣像一條條的小溪一樣湧入四肢之中,說不出的舒服受用,跟着他看見這些天地元氣在身體熱量的作用之下變成了一縷縷細微的水汽湧入自己體內,遠遠一看就似乎全身被包裹在一層迷離的雲彩中一樣。

蕭桐驚喜交加,偃修明看到這些卻是驚恐至極,本來他還略佔上風,可是他現在看到這些已經讓他鬥志全無了。不過他畢竟也是久經沙場的老手了,他一咬牙,又是一口鮮血噴在雙掌之上,空中的那條紫焰黑龍發出更加巨大的咆哮,挾著雷霆萬鈞之勢向蕭桐撲擊了過來。

蕭桐大叫一聲,也是催動了全身的靈力,兩道巨大無比的能量一下子強烈地撞碰到了一起,剎那間天地無色,空氣好像一下子凝住了,跟着一種圓形的波浪一樣的東西從中間向四周擴散,慢慢地越變越大,突然間只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爆炸聲,無數的氣浪裹卷著烏雲沖向四周。

這股氣浪的威力實在是太驚人了,蕭桐就像一捆稻草一樣被拋到了一旁,不過他同時也看到一道氣浪重重打到了偃修明的身上,偃修明重重地拋到了十幾米高,跟着又從空中掉了下來。

蕭桐看出便宜,他趁機取出綠痕飛劍,劍光閃動,綠痕飛劍帶着衝天的劍氣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向偃修明。

偃修明身在半空,哪裏還能閃避,不過他就在要斃命的時候,他的頭部突然爆炸開來,一個非常小的人影閃電般從頭部竄了出來,並飛快地向遠處逃去。

「哪裏逃!」蕭桐大喝一聲,來不及把飛劍收回來,只好打出十幾道玉符。他知道那個非常小的人影一定就是偃修明的元嬰,凡是達到元嬰期以上的修真者都可以讓元嬰與肉體分離,只是元嬰不滅,就可以永世不死。

現在偃修明的肉體保不住了,所以他危急之下便捨棄肉體,讓元嬰趁機逃走。然後他再找到一具肉體,就可以重新活命了。元嬰一開始離開人體時形色畢備,可是離開人體的時間一久便化為空氣中無形無色,沒有什麼厲害的法寶一般是很難發現的。蕭桐當然知道這些,所以他一定要利用這難得的機會將偃修明殺死,以除後患。

十幾道玉符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轟然向偃修明的元嬰打到。可是這元嬰實在是厲害無比,他在空中翻了一個筋斗,十幾道玉符竟然從他腳下都飛了過去,轟隆隆,這些玉符互相撞在一起爆炸了。元嬰發出一聲尖叫,在空中飛快地向前面的樹林飛去。還不到片刻的工夫,元嬰的顏色已經變得越來越淡了,蕭桐打開法眼才勉強可以看到。

蕭桐一聲怒喝,跟着又是十幾道玉符打了過去,這次他使用玉符十分有技巧,前後左右分數有四張玉符,前面的玉符十分快,一下子攔在元嬰的前面,後面的玉符緊緊跟着,一下子便將元嬰圍在了中間。可是元嬰卻突然像一塊石頭一樣,筆直地向下面落了下來,元嬰可以借萬物隱身,它完全可以落到地面以下。

蕭桐啊的一聲,突然之間胸前紅光一閃,知知鳥吱吱叫着飛了出來,它看見元嬰,興奮地飛上前去,張開尖尖的嘴巴便向元嬰啄去。元嬰看見它似乎十分驚慌,急忙轉頭向樹林那邊逃去,可是他快知知鳥更快,只聽到一聲痛苦的慘叫,知知鳥已經咬中了元嬰,小小的嘴巴一下子突然變得很大,一口將他吞了下去。

蕭桐看到這一切,不禁睜大眼睛看呆了。不過他一時間也沒閑心理會這些,飛快地跑到外面,去看薛天諸打得怎麼樣了,只見薛天諸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就連眉毛也掉了一半,可是段天民等人比他要慘得多,段天民全身筋骨俱斷,浸在一攤汪汪的血水之中,而賈森和陰奇也是渾身是血,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

蕭桐和薛天諸兩人血戰餘生,一時間不禁又是高興又是傷感,兩人久久地站着,誰也沒有說話。過了好久,那些玄天門的弟子才一個個地走了過來,幫忙清查現場。

蕭桐將天成從帝龍神戒中放了出來,天成已經奄奄一息。他門下的風雷堂弟子急忙跪倒在他身前。天成此時似乎把什麼都看開了,他叮囑弟子們以後一切要聽從薛天諸的吩咐,然後他看着地上天民的屍體,哈哈笑了幾聲,隨即閉目而逝。

天音的情況也很糟糕,只比天成稍好一點,她看到薛天諸之後,滿臉的羞慚。薛天諸也不為難她,讓紫雨堂的弟子將她帶回去,當晚天音傷重不治,一命歸西。

蕭桐來到飛鳳閣,將十方逍遙散的解藥交給韓采兒。付連城、蕭正山等人服食解藥之後,很快便清醒過來。

這一場內訌血戰,玄天門的精華可以說是損毀了一多半,段天民、天成、天音斃命,四個分堂的弟子傷亡不少於一百人,還有一些弟子莫名地失了蹤。不過這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在這之前玄天門可以說是藏污納垢之地,經此一役,振衰揚新,玄天門好像浴火的鳳凰又重新煥發出了生命力。

薛天諸不負眾望地擔任了玄天門的門主,按他的意思他本來想讓蕭桐當門主的,蕭桐嚇了一跳,哪裏肯當,最後薛天諸也只好擔任了。薛天諸在玄天門的聲望本來就高,在他將這次內亂的經過給所有的弟子講了一遍之後,得到了更多的玄天門弟子的支持。薛天諸一方面讓所有的弟子安心,另一方面也妥善地將天成、天民、天音三人安葬了。

秀寧是紫雨堂的大弟子,自然而然地成了紫雨堂的新任堂主。她也如願地看到了從悟寶洞出來的陸子淵。

等到這些七七八八的事慢慢告一段落之後,蕭桐終於找到機會將自己在幻滅洞中遇到韓無畏的事情講了一遍。薛天諸聽了之後,喟然嘆息良久,才道:「想不到韓師叔竟然會落到這樣一個結局,小桐,他交代的那件事也只有請你幫忙了。」

蕭桐點點頭道:「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幫他完成心愿,不……不過韓前輩講的那個九天玄境到底是哪裏呀?」

薛天諸臉上露出凝重之色,道:「九天玄境是修真界一個十分神秘幽深的地方,傳說那裏有數不盡的奇珍異寶和仙禽靈獸,而那裏的人也無一不是修真高手,那個地方就像我們常說的世外桃源一樣,沒有人知道它具體在哪裏,只有那些有緣的人才能到那裏去,當年韓師叔也是機緣湊巧去了那裏,像其他的人一般都是很難到那裏去的。」

蕭桐一呆道:「那這樣說,豈不是根本沒有辦法去那裏?」薛天諸道:「小桐,你也不必太過擔心,我想韓師叔既然叫你將須彌芥子石達到九天玄天境去,自然有他的原因,到時機緣到了,一切自會水到渠成。」

蕭桐點點頭,心裏卻對九天玄境更好奇了。他跟着又道:「薛伯伯,這次我是與國家局龍行組的人一起來的,與我一起闖過禁制古陣進來的還有一叫蘇瑾的女警官,現在不知道她到哪裏去了?」

薛天諸道:「這個你放心,我可以叫大家四處去找找,只要她進入了禁制古陣,就一定可以將她找到。」

蕭桐喜道:「薛伯伯,那真是太謝謝你了,另外我還想出去找一找其他的人,他們一直沒有我的消息,我想他們一定着急了。」

薛天諸道:「小桐,你跟我可不要這樣客氣了,如果這樣的話就生分了,他們既然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我的朋友,再說他們也是為救考古隊而來的,怎麼說都是我們玄天門做得不對,這樣吧,我這就派人把他們都帶進來,有什麼事咱們當面再講也不遲。」

說着,他便馬上派人出去找廖小銀、酈若乾等人。蕭桐怕發生什麼誤會,便與玄天門的人一起出去,他用感應之術搜尋,不用好久便找到了廖小銀、酈若乾等人。大家見了面,免不了一番悲喜交加。尤其是廖小銀,居然像個女生似的哭了起來,摟着蕭桐半天不放。

第十二章赤陽金晶獸(2)

蕭桐高興地帶着他們來到綠風堂,薛天諸早就等在那裏了。蕭桐笑着一一做了介紹。大家含笑招呼,氣氛顯得十分融洽。

正說着,忽然一名男弟子急匆匆地走了進來,看見廳內坐了這麼多人,不禁一怔。

薛天諸道:「有什麼事你就說,這裏沒有外人。」那名男弟子這才道:「啟稟門主,我們在後山的樹林中找到了一位昏迷不醒的姑娘,看她的服飾和相貌,應該就是蕭……蕭大哥要找的那位叫蘇瑾的姑娘。」

蕭桐等人一聽,啊的一聲驚叫着站了起來。薛天諸更是一迭聲地叫人把蘇瑾抬上來。不過一會兒,幾名弟子便將蘇瑾抬了上來,只見她昏迷不醒地躺在擔架上,就好像睡着一樣。

大家都驚呆了,酈若乾哇哇大叫起來:「蘇丫頭,你這是怎麼了?你這是怎麼了,快醒醒。」而葉臣風則一臉蒼白地站在床前,一雙眼睛望着蘇瑾,半天沒有說一個字。可是蘇瑾仍然暈迷不醒。

蕭桐心裏也是十分焦急。

薛天諸看了半晌,皺眉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她應該是中了赤陽金晶獸的毒。」

「赤陽金晶獸?」在場的人一下子聽呆了。

「是的,她是中了赤陽金晶獸的毒。你看,這位姑娘中毒的地方是在左手手背上,手背上僅有一個月牙形的淺淺的齒痕,顏色呈淺黃色,且肌肉微微發硬,還有一股魚腥草的味道,這些都是被赤陽金晶獸咬過的癥狀。」薛天諸慢慢解釋著。

蕭桐急忙問道:「赤陽金晶獸?它是什麼東西,居然這麼厲害?薛伯伯,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她。」

薛天諸道:「小桐,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救她的,為今之計要找到玄陰夢魘獸,到時就可以用它的血將這位姑娘救醒了。」

酈若乾急匆匆道:「薛門主,赤陽金晶獸和玄陰夢魘獸都是十分厲害的上古怪獸,我也只是在那些修真典籍上聽說過它們的名字,它們怎麼會在你們這裏出現?」

薛天諸苦笑道:「這話說起來就長了,這兩名陰陽怪獸還是幾百年前我門中一位前輩豢養的,可是自從那名前輩在幾百年前那場天雷劫火中失蹤之後,這兩隻陰陽怪獸便從牢籠中逃走了,它們十分狡黠,我門中的弟子想盡了辦法也不能將它們捉住,為了免被它們所傷,凡我門中的弟子一般都在身上裝有龍心赤朱草製成的香丸,有了這種香丸,這兩隻陰陽怪獸才不會攻擊我們,這四年多來,我門下的弟子一直沒有見過它們的蹤影,我還以為它們從這裏逃走了,沒想到它們現在又出現了。」

「哇,天呀,那這樣說那兩隻陰陽怪獸豈不是很難抓得到?」廖小銀哇哇叫了起來。

蕭桐不滿地白了他一眼,道:「就是再難抓,我們也要想盡辦法將那兩隻怪獸捉到。」

酈若乾一拍大腿,叫道:「小桐這話說得對。薛門主,你快說說,咱們有什麼法子可以將那兩隻怪獸捉到?」

薛天諸道:「大家不要急,雖然說這兩隻怪獸十分厲害,但要捉住它們不是沒有辦法,只不過我們要好好地計劃一下,再說我們也只要捉住玄陰夢魘獸就可以了,至於赤陽金晶獸可以完全不用管它。」

大家聽他這麼一說,不禁精神為之一振。

廖小銀首先叫了起來:「薛……薛門主,那你快說,有什麼好辦法?」

薛天諸的語氣顯得十分鎮定:「大家不要急,誠如我剛才所說,赤陽金晶獸和玄陰夢魘獸都是十分厲害的上古怪獸,它們體形不大,跟一條家狗差不多大小,可是它們的嗅覺聽覺卻要比狗厲害得多,往往我們還離它們有十幾里遠,它們都可以查覺得到,要想接近它們十分困難。

「但是它們也有一些弱點,一般來說,這兩隻陰陽怪獸生活的地方都相隔不遠,它們彼此就像夫妻一樣,可是它們常常會打架,有時候還會鬧得水火不融,只是我們了解到這一點,就不難找到它們了。我們可以分別去誘引這兩隻怪獸,只要我們學這兩隻怪獸其中一隻的聲音,就可以將另外一隻吸引出來,將它們捉住。

「所以,在我們捉它們之前首先必須很好地將自己全身的氣息隱藏起來,另外在捉它們的時候還需要有敏捷的身手,當然也還需要運氣,如果我們第一次失敗,那麼後面捉它們就更不容易了。」

其實他不說這些,大家也都意識得到事態的嚴重性。大家決定分成三組,一起去捉陽陰怪獸,當然大家完全可以只捉玄陰夢魘獸,畢竟有它的血就可以將蘇瑾救醒。因為陰陽怪獸十分厲害,為了安全起見,參與的人無疑都是選了又選。

第一組由薛天諸、付連城、葉臣風組成;第二組由酈若乾、蔡少陵組成;第三組則由蕭桐、廖小銀和韓采兒組成。本來沒讓韓采兒參加此次行動,可是這小丫頭刁蠻任性,嘟著一張小嘴巴顯得不高興,嘴裏沒說什麼,但蕭桐知道她心裏一定不服氣,說不定自己前腿剛走,她後腿便跟着來了,所以只好答應她跟自己一起。

在出發之前,當然免不了接受一番「培訓」。首先學習模仿陰陽怪獸的叫聲。這兩隻怪獸的叫聲十分古怪,赤陽金晶獸的叫聲像牛叫,而玄陰夢魘獸的叫聲則像貓叫。大家學了半天方才叫得有模有樣。接着薛天諸還給韓采兒、廖小銀、葉臣風、蔡少陵四人每人一根碧空纏天繩,這種繩子以碧空絲製作而成,牢不可破,是捉陰陽怪獸的好幫手。

一切準備妥當之後,三組人便出發了。三組人來到發現蘇瑾的那片樹林之後,慢慢向三個方向分開。蕭桐、韓采兒、廖小銀三人向西南方向搜去,廖小銀不時發出赤陽金晶獸的叫聲,希望能快些將玄陰夢魘獸引出來。

這裏樹高林密,地上滿是盤根錯節的樹根藤蔓,走起路來十分不便。蕭桐事先幫着在韓采兒和廖小銀的身上設了兩個很管用的匿真術,兩人身上的氣息嚴嚴實實地被隱藏了起來。

三人在樹林中找了半天,始終不見陰陽怪獸的蹤影。廖小銀忍不住罵了起來:「他丫丫的,這兩隻怪獸怎麼還不出來呀,如果等會兒讓我捉住它,我非得剝了它們的皮不可。」

韓采兒嘻嘻笑道:「就憑你,到時你不要我們救你就好了。」她不知為什麼,看見廖小銀說話就要損他幾句。廖小銀一開始還和她抵上幾句,後來越來越覺得這個小丫頭招惹不得,這時聽她這麼一說,嘴裏咕嘟一聲,也就不說了。

韓采兒見他這個樣子,心裏更來氣了,正要再說,忽聽蕭桐低聲道:「你們快安靜下來,前面好像有動靜。」

廖小銀和韓采兒急忙豎起耳朵傾聽,可是只聽得到輕輕地拂過樹梢的風聲,以及身旁的鳥叫聲,哪裏還有什麼其他的聲音,不禁有些奇怪。

蕭桐一雙眼卻望着前面,低聲道:「聽聲音應該離這裏有五百米遠,你們就在這裏待着,不要亂動,我去那邊看看。」說着,便要往前面去。

「師父,我跟你。」韓采兒急忙說道,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蕭桐已經像一縷清風一樣消逝在前面的樹叢之中。

韓采兒不禁心中有氣,伸腿向一棵樹上亂踢。

「哼,師父,虧你還有臉叫老大為師父,看看,老大才不會理你呢。」廖小銀心裏暗暗得意,不禁臉上露出笑容。

「臭東西,你笑什麼?是在笑話本姑娘是不是?」韓采兒臉上掛着冷冷的笑容。

廖小銀急忙搖手,賠笑道:「怎麼會,我怎麼敢笑你?我是在為老大高興呢,我想老大剛才一定是發現了什麼情況,他一定可以將那隻玄陰夢魘獸捉住。」

韓采兒罵道:「口是心非,一看就知道你不是什麼好東西,哼。」說完,身子一閃,也飛快地穿過樹林走遠了。

「喂,你幹什麼去,老大叫我們在這裏等他的。」廖小銀的話還沒有說完,韓采兒早就跑得沒見影了,廖小銀心中有氣:「哼,有什麼大不了的,老大真是瞎了眼了,居然會收這樣一個臭丫頭為徒,她不就是長得有幾分姿色嗎,我的天呀,老大他……他不會是春心萌動,看上這個小丫頭了,老大呀老大,你可千萬別看上這個小丫頭,不然的話你一世的英名可就難保了,我也要多一個莫名其妙的大嫂了。」

廖小銀搖著腦袋想了半天,不禁哈哈傻笑起來,他笑了一會兒,忽然心念一動:「臭丫頭,你不是瞧不起我嗎?好,我就將玄陰夢魘獸捉住給你看看。」想到這裏,他模仿著赤陽金晶獸的叫聲,一步步地向樹林深處走去。

他越走越深,走到後面幾乎是寸步難行,幸好他的修為頗有根基了,這些樹根荊棘絲毫難不倒他,不過眼前幽深神秘的樹林和時而高聲怪叫的野獸多少都有些讓他心緒不寧。

「哞哞。」忽然間,不遠的樹林里傳出一陣牛哞的聲音,這聲音很低很沉,彷彿是從泥土中響出來的一樣。

廖小銀腦中轟地一響:「天呀,難道這是赤陽金晶獸?不是吧,沒有將玄陰夢魘獸引出來,卻把它引出來了,喂,老兄,我可沒有想叫你呀。」不過他隨即又想:「對了,把赤陽金晶獸引出來也不錯呀,到時要捉玄陰夢魘獸便會容易得多。」想到這裏,他按捺住心跳,假模假樣地又開始「哞哞」地叫了起來。

只聽到不遠處「哞哞」的叫聲飛快地響了過來,可以聽出叫聲中充滿了憤怒和不快,似乎那隻赤陽金晶獸在為另一隻同類的到來而感到無比的憤怒。

「好傢夥,你快來吧,看老子把你捉住。」廖小銀一邊「哞哞」叫着,一邊在心底興奮地叫着,過不多久,「哞哞」的叫聲終於到了前面的樹叢中,跟着只聽樹葉響動,一個金色的影子嗖地一下從樹叢中跳了出來。

廖小銀一下子看呆了,只見它只不過有一條家狗那樣大小,可是全身上下金光隱隱,卻有一種與生俱來的霸氣,讓人覺得它充滿了力量。它的樣子有些像癩蛤蟆,可是四條腿卻像是豹子,還有它的一雙耳朵也是豎得高高的,一張嘴巴很大,露出一排白森森的牙齒。

另外還有一條十分短小的尾巴,尾巴像個天線一樣高高地揚起來,在空中微微顫動着,就像是響尾蛇的尾巴一樣。最讓人感到害怕的是它的眼睛,它的這雙眼睛圓鼓鼓地突露在外面,冷酷似鷹,兇殘如虎,剽悍如豹,似乎天地之間沒有任何事物可以對它產生威脅。

廖小銀只覺得頭皮發麻,一股涼意從背脊上泛起,全身微微發顫,哪裏還能學赤陽金晶獸的叫聲?那赤陽金晶獸畢竟是上古奇獸,它立即感應到廖小銀的存在,它本來就是帶着一腔的怒火而來的,沒有找到那個該死的「同類闖入者」,便將一腔怒火發泄到了廖小銀身上。

它身子突然高高躍起,嘴巴一張,一道炙烈無比的紅色火焰向廖小銀藏身的地方噴射過來。

「我的媽呀!」廖小銀驚叫着急忙滾到一旁。他藏身的樹叢立即熊熊燃燒起來。哇塞,這豈不是破壞森林?有沒有搞錯呀!可是還沒等廖小銀從地上爬起來,赤陽金晶獸已經衝到了近處,嘴巴一張,接連又是幾道紅色火焰噴了過來。

廖小銀嚇得魂不附體,急忙左躲右閃,忽然一陣煳臭味傳過來,原來是他自己的頭髮被燒焦了一大半。

「老大,快來救命呀,救命呀!」廖小銀哪裏還敢動手,大叫着往樹叢深處逃去,可是那隻赤陽金晶獸好像立誓要把他烤成燒豬,鍥而不捨地從後面追了上來,它身上那一股灼烈的熱氣似乎烤得空氣都要燃燒起來,廖小銀可以清清楚楚地感受得到身後的那一股灼燙的熱浪。

「老大,你在哪裏呀?快來救命呀!」廖小銀嚇得拚命亂逃,突然他只覺屁股上一陣灼痛,原來是屁股上竟然着火了,而那隻赤陽金晶獸卻依然噴射着火焰從後面追來。

廖小銀一邊伸手拍打屁股,一邊沒命地向前面逃去,幸好屁股上的火不大,只拍了幾下便拍熄了,不過這麼一耽擱,那隻赤陽金晶獸已經越追越近了。

「啊,是水潭!」正當廖小銀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前面水聲響動,出現一條流量不錯的山間溪流,溪水不住向下流奔涌。廖小銀不管三七二十一,立即飛身過去,咚的一聲,重重地跳進溪流之中。

溪水清涼入骨,身上的灼痛之感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而這個時候赤陽金晶獸也來到了溪水邊,嘴一張,一束烈焰射了過來。廖小銀急忙鑽到了溪水下面,抱住下面的一塊石頭,不讓身子浮上來。赤陽金晶獸大怒,接連又是幾束烈焰射了過來,廖小銀雖然躲在水下面,可是仍然可以感覺得到一道道烈焰在烤炙著水面。

哇塞,它不是想將溪流裏面的水烤乾吧?

廖小銀在水裏憋了半天,心裏早就將赤陽金晶獸的親叔父母問候了幾十遍,可是赤陽金晶獸仍然大噴特噴烈焰,這些烈焰不但沒有減弱,反而越來越強烈了。

哇,水怎麼有些熱,還有一些燙了?哇塞,有沒有搞錯呀,水越來越燙了。廖小銀突然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再也顧不得了,便要從水中鑽出來,不過他忽然想到了一個主意,於是潛水向下游去,遊了好一會兒,才在一處長草覆蓋的潭邊方才爬出來。

他十分狼狽地爬上岸,只覺全身一陣酸軟,好像就要虛脫一樣,突然他感覺有水滴滴到了自己的臉上,一摸居然黏稠稠的,不對呀?他急忙一抬頭,只見那隻赤陽金晶獸就蹲在自己頭頂的一塊岩石上,一雙眼睛怒睜,正虎視眈眈地瞪着自己,它的嘴邊似乎還有長長的涎水在往下面滴落。

一時間廖小銀嚇得想叫卻叫不出來,想跑卻跑不動,而那隻赤陽金晶獸惡狠狠地瞪着他,一時間卻也是一動也不動。空氣剎那間似乎凝住了一樣。

廖小銀只覺全身一下子僵硬了,似乎就連手指也不能活動一下。終於那隻赤陽金晶獸緩緩地張開嘴巴,一種死亡的危險驟然襲來。

「丫丫的,老子跟你拼了。」廖小銀怒叫一聲,躍起就向赤陽金晶獸撲去。赤陽金晶獸本以為他已經不會有任何的反抗了,這時不禁呆了一呆,就在它猶豫的這一瞬間,廖小銀已經伸手抱住了它。但是赤陽金晶獸畢竟十分厲害,它的兩隻前爪一伸,鋒利的前爪一下子刺破了廖小銀的胸前的肌膚,鮮血頓時像泉水一樣噴涌而出。

廖小銀一聲大叫,死死地扳住它的脖子,抱着它一起又落到了溪水中。赤陽金晶獸什麼都不畏懼,卻最怕水,所以剛才它只能站在水邊噴火,這時它的身體一沾到水,本能地有了一種巨大的恐慌,就好像到了世界的末日一樣,它所具有的那些超乎其他野獸的本領剎那間消失得無影無蹤,不過它還是出於本能地拚命地掙脫廖小銀的手,想從水中往岸上爬。

廖小銀只感到胸前劇痛,一時間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大叫一聲,雙手死死地抱緊赤陽金晶獸的脖子,絲毫不松。兩人被奔涌的溪流裹挾著向下流飛快地衝擊下去,赤陽金晶獸怒叫一聲,張開嘴巴,露出鋒利的牙齒向廖小銀的喉嚨咬去。

廖小銀頭一偏,這一口咬到了他的肩上。廖小銀疼得全身顫抖,雙手跟着死死地抓住赤陽金晶獸的頭,狠狠地將它往水裏面按。浪花飛濺,叫聲連連,一人一獸在潭水中展開了生死搏鬥。

廖小銀腦中嗡嗡作響,一時間他瘋性大發一樣地往赤陽金晶獸身上亂打亂捶,摸到什麼就用什麼,一開始是石塊,接着是那根碧空纏天繩,接着他摸到了腰間的那把冷霜短劍,這把短劍還是不久前蕭桐剛剛送給他護身的,短劍長不過一尺,卻是鋒利無比。他抓住短劍隨手一送,沒想到他第一次使用這把冷霜短劍便將它插入到赤陽金晶獸的肚子上。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鼻而來,同時一種觸手可及的死亡危險近在咫尺,廖小銀似乎清楚地感覺到赤陽金晶獸的那一張利齒正向自己的喉嚨咬到。

廖小銀大叫一聲,手中的短劍用力一戳,接着猛地向後一收,跟着又是一劍捅了進去。鮮血頓時像泉水般噴湧出來,一下子噴進了廖小銀的嘴裏,而赤陽金晶獸在這種痛苦的作用之下也無比的凶暴,廖小銀似乎就要被它撕成碎塊……

在濃烈鮮血和刺骨疼痛的雙重刺激之下,廖小銀突然變得像野獸一樣瘋狂起來,他發出了撕心裂肺般的號叫,一種無比巨大的疼痛瀰漫全身,廖小銀大叫一聲,痛得幾乎要暈了過去。而就在這個時候,溪流裹挾著一人一獸來到了溪流的盡頭,下面竟是一個高約三四十米的懸崖,懸崖下面是一座碧陰陰的深潭……

咚的一聲劇響,廖小銀被強大的水流筆直吹到了水潭中,他再也支撐不住了,一下子暈了過去。

轟隆隆,一道白龍似的大瀑布從懸崖上傾瀉而下,噴珠濺玉地落到深潭中。潭水晶瑩澄澈,好像一汪碧玉一般,水面還淡淡地飄散著如煙似靄的水霧。瀑布下落的地方水翻如沸,可是十幾米之外則水平如鏡,幾乎都看不到水流的痕迹。深潭的四周蓊蓊鬱郁長滿了各式各樣的樹木,散發着各種不同的味道。

「啊,我這是在哪裏?我……」等到廖小銀醒過來,他驚異地發覺自己竟躺在一座深潭的旁邊,眼前的景象令他張大了嘴巴合不攏來,不過他此時也沒有太多的心思注意這些了,因為身上大大小小的少說也有十幾處傷痕,深的見骨,淺的露肉,全身上下好像刀挖火燒一樣難受。

他深吸一口氣,暗暗凝聚真元力護住心脈,可是真元力也是耗損得十分厲害了,差不多只有平常的四成左右。

「他丫丫的,老子難道真的要死在這裏不成?咦,那隻赤陽金晶獸呢?」廖小銀突然才想起那隻怪獸來,記得自己與它一起跌入深潭中,可是四周怎麼沒有它的蹤影呢,難道它掉到潭水中還沒有浮起來?

正想着,忽然不遠處傳來「哞哞」的叫聲。

廖小銀心中一震,他立即聽出來這是赤陽金晶獸的叫聲,不過聲音顯得十分疲憊,沒有一開始那樣響亮有勁了。

「他丫丫的,原來那傢伙還沒死?」他在心裏暗暗咒罵着,終於鼓足勇氣循聲尋去,他身上傷得很重,努力支撐著向聲音來處走去,好不容易才來到聲音的近處,撥開樹叢一看,不禁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原來那隻赤陽金晶獸正趴在一塊黑色石頭的旁邊,張嘴將一株黑色的狀似蘭草的植物吃入嘴中,它嚼了幾下之後,立即便將嚼爛的草葉吐在受傷的地方。它肚子上本來有兩處很大的傷口,鮮血正汩汩地流出來,可是這些草葉一敷上,鮮血立即被止住了。不過赤陽金晶獸也顯得十分疲憊和痛苦,一邊「哞哞」地叫着,嘴鼻都在呼呼地喘著粗氣。

「天呀,那是什麼草,居然這麼厲害,那傢伙居然一下子就止住了血,真是太可惡了。」廖小銀恨不得立即衝出去將那種黑色的草搶過來。

這時赤陽金晶獸的呼吸慢慢勻凈了下來,它忽然跳到了那塊黑色石頭的上面,昂頭張嘴對着天空,全身皺巴巴的皮膚若有若無地閃現著一縷縷金黃色的光芒。

廖小銀吃驚地看到,樹林之間的霧氣忽然多了起來,漸漸的這些霧氣像絲帶一樣飄蕩在赤陽金晶獸的身邊,跟着這些霧氣中間忽然飄動着一個個閃爍著白色光暈的小白點,這些小白點就好像有生命一樣地嗖嗖地飛進了赤陽金晶獸的嘴巴裏面。

一開始這些小白點還是一個個的,慢慢地形成了一道道白色的光束,飛快地飛進了赤陽金晶獸的嘴巴里。廖小銀看了一會兒終於明白過來,並不是這些小白點飛進去的,而是赤陽金晶獸將它們一一吸進嘴巴裏面的。這時樹林之間的霧氣越來越濃了,附近林子裏的霧氣也像趕集一樣地前赴後繼地涌到了這裏,而那些閃爍著白暈的小白點也更加密集了,就像天上無數的小星星一樣。

赤陽金晶獸雙眼中射出狂喜之色,喉嚨里咕咕地響着,一道道由小白點形成的光束嗖嗖地被它吸了進去,而它的身體這時候也開始發生了強烈的變化。本來它的身體跟一隻家狗差不多大小,這時竟然一下子變得跟一隻小雞差不多大小了,全身都被籠罩在一層灧灧的金黃色的光芒之中。

廖小銀就算再蠢,其實也明白它是在做什麼了。毋庸置疑它是在吸取天地元氣治傷,那些閃爍著光暈的小白點顯然就是天地元氣了。這片樹林天地元氣十分渾厚,看它的情形不用多久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丫丫的,絕不能讓它將傷治好,不然的話到時我就是有九條命也是白搭。」想到這裏,廖小銀咬着牙齒,握緊拳頭慢慢地靠了過去。越來越近了,那隻赤陽金晶獸就在眼前。廖小銀悄悄地撿起一根碗口粗的樹桿,揚起樹桿重重地打了下去。

若是平日赤陽金晶獸早就發覺他了,但是現在是赤陽金晶獸療傷最關鍵的時候,它對外面的一切幾乎是不聞不問。

咔嚓一聲大響,手中的樹桿震成了兩截,震得廖小銀手心發麻,可是赤陽金晶獸居然絲毫無損,它憤怒地叫了一聲,帶起一股紅影,立即張開嘴巴,露出尖尖的牙齒向廖小銀撲了過來。

廖小銀急忙一偏,只覺左邊的肩膀上劇痛,竟被赤陽金晶獸咬中了,他急忙伸出雙手死死地將赤陽金晶獸抓住。這時右手虎口又是一陣劇痛,又被它咬中了。廖小銀大叫着將它向外扔去,可是赤陽金晶獸一口咬得緊緊的,死也不鬆口。

「丫丫的,你膽敢咬老子,老子就咬死你。」廖小銀疼得臉上的肌肉都變形了,雙手緊緊地抓住赤陽金晶獸,湊到嘴邊就是一口,一股濃烈的魚腥草的味道撲面而來,牙齒就好像咬到了一塊岩石上一樣,硌得牙齒差點松落,可是廖小銀髮狠就是不鬆口,他下意識地張大嘴巴想將赤陽金晶獸一口吞下去。

第十二章赤陽金晶獸(3)

更讓他沒想到的是,這隻赤陽金晶獸居然一下子就隨着喉嚨被他吞了下去,那一陣陣「哞哞」的叫聲仍然從喉嚨里向外面傳出來。

一種強烈的不適感和作嘔感湧上心頭,廖小銀用手指扣住喉嚨,拚命想將那隻赤陽金晶獸嘔出來,但是嘔了半天哪裏還能嘔得出來?而那一陣陣「哞哞」的叫聲似乎開始在他的肚子裏響了起來。

「天呀,我的赤陽金晶獸老大,你快出來,我……我可沒想過要吃你的,是你自己跑到我肚子裏去的,你什麼地方不好去,為什麼非要跑到我肚子裏去呀,你快出來呀。」廖小銀急得差點就要流淚,可是肚子裏「哞哞」的叫聲依然在響個不停,一時間他一動也不敢動,害怕自己一動便讓赤陽金晶獸找到了「借口」,那樣的話它很可能將自己的五臟六肺都撕著吃了。

突然肚子裏的叫聲停止了下來,隱隱只聽到他自己怦怦的心跳聲。過了好一會兒,依然沒有任何響聲。「難道那傢伙已經死了?」廖小銀一時間簡直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是又過了好久,肚子裏依然沒有半點的動靜。

正當他憂喜交加的時候,突然肚子像刀挖針挑一般地疼痛起來,剎那間這種疼痛瀰漫全身,他大叫一聲,在地上劇烈地來回滾動起來,嘴裏不住發出痛苦的叫聲。

他臉上肌肉變形,身子縮成一團,全身汗水淋漓,簡直就像一隻被人正在蒸煮的大蝦一樣。他大約疼了一個多小時之後,身上的疼痛才慢慢停止下來,可是接下來全身肌肉僵便,說什麼也不能移動半點。

他腦中卻是十分清醒,他可以感覺得到有一些小蟲小螞蟻爬到了自己的身上,另外還有一條蛇慢慢溜到了自己的身邊,天呀,那條蛇隨着小腿爬上來了。啊,等等,那條蛇又從大腿上爬下來了,謝天謝地,恰好它沒有再往上面爬。

正當他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忽然樹林中響起野獸呼呼喘粗氣的聲音,跟着樹枝樹葉亂響,一頭體重至少有兩百斤的大野豬從樹叢中衝出來,直接向他撲了過來。

「啊。」廖小銀驚叫一聲,本能地向旁邊一滾,他這才知道自己原來已經可以動了,可是這時候野豬長長的牙齒已經戳到了他的臉上,他大叫一聲,伸手死死地按住野豬的頭,不讓它的利齒戳到自己,可是這時候他只覺全身乏力,接着長長的利齒就要刺到自己身上,忽然間他只覺胸中似有一股氣流在到處亂涌,可是卻沒有辦法發泄出去,脹得胸口十分難受,而這時候鼻子發癢……

「啊嚏。」一個噴嚏突然從他的鼻子中打了出來,令他萬萬想不到的是,這個噴嚏竟然產生出無比巨大的力量,一股強烈的氣浪從鼻子中沖了出去,那隻大野豬一下子就被震飛到了六七米之外,直直摔在地上。而他自己卻望着這一切簡直呆住了。不過更吃驚的是那隻大野豬,它急忙從地上爬起來,一瘸一拐地飛快地跑了。

過了半天,廖小銀才慢慢爬起來,只見六七米外的地上赫然還有一個深深的大坑。

天呀,這不是真的吧,我不會是做夢吧?廖小銀不敢相信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和嘴巴。他決定再打一個噴嚏試試,「啊嚏!」他對準一棵小樹試了試,可是那棵小樹動都沒有動一下。

「難道我……我打噴嚏打得不對?不會呀,是這樣打的呀?啊,對了,我剛才打噴嚏打得太做作了,一點也不自然,估計一定要到了危險時刻,順其自然才能發揮出來。」

想通了這一點,廖小銀不禁又是好笑又是興奮,當然還有一些擔心。他忽然轉頭看見旁邊的草叢中長著許多的野蔥,不禁心中一動,於是上前扯了一些出來。他從小對洋蔥便十分敏感,每次一聞到洋蔥的味道便會打噴嚏,現在他試着將野蔥剝開,頓時一股嗆人的氣味直送進鼻管。

「啊嚏。」他打了一個很大的噴嚏,頓時一股強大的氣浪從鼻子中噴了出來,前面的樹枝樹葉滿天亂飛。

廖小銀一下子高興得不知如何是好了。「哈哈,想不到我現在居然因禍得福練成了這樣的功夫,這……這簡直就像封神榜中的哼哈二將一樣厲害。」

想到這裏,他又禁不住向自己全身打量一下,只見身上大大小小十幾處的傷痕竟然已經都結疤了,輕輕一搓,那些疤痕應手而落,露出裏面光潔完好的肌膚。廖小銀更是呆住了。

突然遠處響起一個清峻的聲音,似是有人要叫他的名字:「小銀,你在哪裏?小銀。」

「啊,是老大他們?一定是他們找我來了。」廖小銀又驚又喜,急忙飛身迎過去,並高叫着答應:「老大,我在這裏,我在這裏。」

過不多久,一個輕煙般的人影嗖的一聲從前面的樹林中飛了過來,正是蕭桐。

「老大!」

「小銀!」

兩人興奮地迎上前去,突然廖小銀只覺鼻子發癢,啊嚏一聲,一個巨大的噴嚏帶着一股氣浪打了出來。蕭桐啊的一聲叫,身子像稻草堆一樣被打得飛了出去……

「老大!」廖小銀尖叫着鑽進樹叢去找蕭桐。

廖小銀身上破破爛爛的,頭髮亂蓬蓬的,本來還算長得英俊的臉上白一道黑一道的就像塗了顏料一樣,更讓人好笑的是他的鼻子紅通通的就像一個紅蘿蔔一樣。而站在他旁邊的蕭桐不比他強,身上的衣服也是破爛不堪,上面還沾著不少的草子和荊棘,就連站在蕭桐肩頭的知知鳥也是羽毛凌亂,吱吱地叫着,顯得老大不高興。

酈若乾、薛天諸等人一開始都在為兩人擔心,但是看到兩人這副樣子,起初愕然,隨即忍不住笑了起來。

廖小銀忙道:「各位,我求你們千萬不要笑,你們要笑的話就笑我好了。」他轉過頭又對蕭桐道,「老大,對不起,剛才的事都怪我。」

聽他這麼一說,薛天諸不禁好奇心起,忙問怎麼了。廖小銀向蕭桐看了幾眼,苦笑着將事情的經過講了一遍。他的這段經歷確實又是好笑又是驚險,所有的人聽了都忍不住臉上露出笑容,就連蕭桐也不禁笑了起來。

「老大,你笑了就好,你現在可不能再怪我了。」廖小銀急忙叫了起來。

蕭桐沒好氣地道:「小子,你現在誤打誤撞地吞食了那隻赤陽金晶獸,我替你擔心都來不及,怎麼會怪你,再說,我們還沒有捉到那隻玄陰夢魘獸。」

這時薛天諸笑了起來:「小桐,你不要擔心,你的這位兄弟吞食了赤陽金晶獸未嘗不是一件好事,一來嘛你的這位兄弟不僅沒有生命危險,還直接擁有了一項與眾不同的絕技『噴嚏神功』。」

他的話還沒落音,大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薛天諸笑了笑,跟着又道:「大家可千萬不要小看這項噴嚏神功,我想就是蕭桐現在要想招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別說我們了,小銀,以後若是誰敢惹你,你就要這個噴嚏神功對付他。」

「哈哈。」廖小銀也不禁開心地大笑起來,不過他隨即又忍不住問道,「薛門主,我……我只不過是將那隻赤陽金晶獸吞食了,怎麼會這樣子?我……我不會有什麼危險吧?

薛天諸道:「你放心,你不會有事的,你將赤陽金晶獸吞到肚子裏去之後,肚子裏的大量胃液已經將它完全融化了,你在無形中便得到了赤陽金晶獸的大量能量,可是赤陽金晶獸的能量十分特殊,它是一些特殊性質的氣體,這些氣體在你的體內四處奔涌,越聚越多,所產生的能量也就越厲害,這些能量對人體沒有害處,一開始當然免不了有些不習慣,會有一些難受,每次當你打噴嚏的時候,這些能量氣體便衝擊了出來,所以每次打噴嚏才會顯得這樣厲害。」

廖小銀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的,這下我就放心了。」

蕭桐等人其實也有些為廖小銀擔心,聽薛天諸說得合情合理,不禁放寬了心。

薛天諸笑了笑,又道:「不過我們也不要高興得太早,現在我們還沒有捉到玄陽夢魘獸,沒有得到它的血,就不能將蘇姑娘救醒。」

蕭桐本來有些擔心,但見薛天諸滿臉笑容,不禁問道:「薛伯伯,你是不是有了什麼好辦法?」

薛天諸微笑道:「我有什麼事都瞞不過你,不過現在時候不早了,有什麼話咱們回去再說吧。」

眾人一回到綠風堂,酈若乾和廖小銀首先迫不及待地詢問起來。薛天諸也不隱瞞,當下將心中想好的計策說了出來。原來玄陰夢魘獸和赤陽金晶獸是一種性情十分奇怪的怪獸,玄陰獸為雌,赤陽獸為雄,兩者結合之後一般很少見面,只有在每年的十月份的頭三天如膠似漆地黏在一起,其餘的時間它們一般都不見面,如果誰先找上門還會引來對方無情的攻擊。

但是它們生活的地方卻相隔不遠,一般不會超過二十里的範圍,如果其中一隻遇到危險,另外一隻立即可以感應得到,馬上施以援手。那隻赤陽金晶獸死在廖小銀手裏,那隻玄陰夢魘獸必然會找到廖小銀為其報仇。現在只要設下陷阱,以廖小銀為餌,必然就可以將那隻玄陰夢魘獸捉到了,到時也可以用它的血救醒蘇瑾了。

大家一聽,都不禁喜形於色,酈若乾哈哈笑道:「這兩隻怪獸還真是有趣,簡直就像那些喜歡吵吵鬧鬧的兩口子一樣。」

接下來大家便開始着手準備,佈置陷阱。薛天諸特意將廖小銀拉到一邊,細細地幫他佈置準備了一番。薛天諸還特意地交給廖小銀幾株「靈影草」,他現在呼出的氣息中已經包含着赤陽金晶獸的氣味,有了這種草更加將赤陽金晶獸的氣味擴散出去,使得玄陰夢魘獸在很遠的地方都能聞得到。

夜色沉沉,輕寒如水,山風吹得窗前的樹葉竹枝簌簌地亂響,一彎冷月款款地從罅間爬出來,凄美地掛在淺藍色的天幕上。

月光在山風的吹拂下,不知何時悄悄地溜進了屋內,在牆上佈下了無數斑駁的影子。床前的那張竹桌上的花瓶中插著一束野菊,散發着淡淡的幽香。

廖小銀和衣躺在床上,雖然他已經睡了好久了,可是根本沒有睡着,長時間的等待反而讓他精神說不出來的亢奮,他睜大眼睛,認真地傾聽四周的動靜,心中只想玄陰夢魘獸快些到來。

突然之間,遠處傳來「喵喵」兩聲叫聲,這叫聲跟野貓的叫聲差不多,只不過聲音更加的低重沉鬱一些,聲音中還透露出一股濃濃的殺氣。

廖小銀立即知道是玄陰夢魘獸來了,他只覺一顆心怦怦亂跳,他強自鎮定地睡在床上一動不動,仔細傾聽外面的「喵喵」的叫聲,可是那叫聲只響了兩下之後便一下子沉寂下來,後面沒有再響了。

雖然聽不到叫聲,可是廖小銀卻清清楚楚地感應得到那隻玄陰夢魘獸正在慢慢地向他接近,他似乎還可以感應得到對方正張嘴露齒,一雙眼睛中充滿了惡狠和殘忍。

「他丫丫的,你來吧,老子才不怕你呢,老子今天還沒吃消夜呢,大不了等會兒一口將你吞了。」廖小銀在心裏暗暗地為自己壯膽鼓氣。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窗外的草叢中輕輕一響,跟着風聲響動,房屋內似乎多了一件什麼東西。廖小銀輕輕睜眼,便看見一隻長相十分古怪的動物。

只見它的樣子跟赤陽金晶獸長得十分相似,只不過赤陽金晶獸全身上下金光隱隱,而它卻是全身上下浮現一層青光,它癩蛤蟆一樣的皮膚和頭,豹子一樣的四條腿,高高豎起的耳朵和白森森的牙齒,以及像響尾蛇一樣擺動的尾巴,這一切都讓人看起來十分的恐怖,更讓人害怕的是它全身瀰漫出來的一種濃濃的殺氣。

不過更讓廖小銀感到奇怪的是它的個子不大,只有一隻小貓那樣大。但廖小銀隨即想到:「赤陽金晶獸可以將身形變大變小,這隻玄陰夢魘獸肯定也是將自己的身形變小了,這樣的話它就可以更好地隱蔽自己了。」

他剛想到這裏,那隻玄陰夢魘獸已經嗖的一聲,從地上躍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他撲了過來。

廖小銀立即感應到一種濃濃的殺氣瀰漫而來,他急忙大叫一聲,同時雙手用力地迎面撒出,白光閃動,一張漁網一樣的東西嗖的一聲罩了出去,一下子將玄陰夢魘獸罩在中間。

可是玄陰夢魘獸對這種漁網一樣的東西根本不怕,它嘴中噴出一道青色的光焰,漁網破裂,它像一顆炮彈一樣從中間筆直地飛了出來。這時候一道淺藍色的光芒從廖小銀手中射出來,只見他手裏拿着一個淺藍色的瓶子,瓶口對準玄陰夢魘獸,一道道淺藍色的光芒像潮水一樣傾瀉而出。

玄陰夢魘獸一聲慘叫,嗖的一聲,一下子被這些淺藍色的光芒吸到了瓶子中去了。廖小銀急忙將瓶蓋蓋好。

這時候薛天諸、蕭桐、酈若乾等人從外面沖了進來,看到這一切,臉上都不禁露出笑容。不過眾人的注意力隨即又被玄陰夢魘獸吸引了過去,只見這隻淺藍色的瓶子微微有些透明,瓶子中玄陰夢魘獸正怒目圓睜,不住地從嘴中噴出一道道炙烈的青色光焰,去灼燒瓶子的瓶壁。

淺藍色的瓶壁在光焰的灼燒之下,有輕微的滋滋的響聲,顏色也由淺藍色慢慢變成了青色,並且越來越亮,也更加透明了。

薛天諸皺眉道:「想不到這隻玄陰夢魘獸比我預想的要厲害得多,它噴射的這股『玄陰青焰』居然如此厲害,不用半個小時,它就能燒破這隻『伏魔禁力瓶』了。」

酈若乾呵呵笑道:「薛門主,你不要急,看我老酈露一招試試。」說着,他手中黃色一閃,已經多了一個黃色的小瓶子,他擰開瓶塞,對準伏魔禁力瓶,一道淺黃色的光芒帶着凜冽的寒氣,頓時傾注到伏魔禁力瓶的瓶身上。

本來伏魔禁力瓶已經被玄陰青焰灼燒得越來越亮,越來越透明了,可是這些淺黃色的光芒中所包含的寒氣立即將瓶身上面的熱量冷卻了,滋滋聲響中,寒氣一接觸到瓶身上,立即有陣陣的煙霧升騰出來。

關在瓶子中的玄陰夢魘獸似乎知道有人在搗鬼,怒吼著噴出一道道更加炙烈的青色光焰。頓時間房屋內霧氣氤氳,煙氣瀰漫。

酈若乾本來滿臉笑容,這時也不禁摸了摸頭,哇哇叫道:「好傢夥,這隻玄陰夢魘獸還真是厲害,我的這瓶『玄黃寒氣』對它也是沒有什麼用處。喂,小桐,你看什麼呀,快過來幫忙。」

蕭桐其實早就想幫忙了,只不過他第一次遇到這樣的狀況,一時間還真不知如何幫才好,他想了想,突然心中一動,於是飛快地從帝龍神戒中取出十幾塊上等的玉石出來,同時凝聚全身的靈力,這些靈力化成千萬根細小靈力絲,每一根細小的靈力絲都放射出灧灧的光華,在全身四周閃耀升騰,形成一片巨大的雲彩光焰將他緊緊地包圍在中間。

忽聽到蕭桐一聲清嘯,盤繞在他四周的這些雲彩光焰突然像潮水一樣噴射了出來,形成一個閃光耀眼的五彩光團,這個光團立即懸浮在空中,並飛快地空中旋轉着。

「煉器爐鼎。」這裏面只有薛天諸和酈若乾的修真經驗最豐富,兩人一下子也對眼前的景象呆住了,兩人幾乎不敢相信地看着這一切,一般來說只有到了元嬰後期才能使用煉器爐鼎,但現在沒想到蕭桐居然也開始使用煉器爐鼎。

其實蕭桐也是第一次使用煉器爐鼎,他得到《清風真解》和通天玉簡之後,對煉器方面的見識與日俱增,有幾次他都迫不及待地想試試,上次他用玉石修補韓采兒的紫雨寒芒鞭,也不過是牛刀初試而已。現在他一下子就將煉器爐鼎製作了出來,心中的興奮真是非筆墨所能形容。

他臉上閃現著一種聖潔的光輝,一道道由靈力化成的火焰在他的體內和雙手間熾烈地燃燒着,跟着他手一揮,幾塊玉石首先落到了煉器爐鼎中,跟着他又從帝龍神戒中取出兩塊至堅至韌的天蠶石送到煉器爐鼎中。

頓時之間,一道道火焰跟着嗖嗖地飛進了煉器爐鼎中,整個煉器爐鼎裏面頓時間火焰升騰,霞光萬道。

蕭桐這時將其他的十幾塊玉石送到煉器爐鼎中,煉器爐鼎裏面一開始顏色十分單一,只有一種火紅色的火焰,可是隨着煉器爐鼎越轉越快,裏面的顏色越來越多,五彩繽紛,蔚為奇觀。就好像有無數的星星落到了煉器爐鼎中,又好像有無數條彩虹也落到了裏面。

慢慢地,旁邊的人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見,那些玉石和天蠶石正飛快地變成了五顏六色的液態物質,跟着這些五顏六色的液態物質飛快地旋轉着,似乎在形成一個有模有樣的瓶子一樣的東西。

而蕭桐此刻的表情也似乎凝重多了,他既興奮又嚴肅地將一道道的靈力化成的火焰送到煉器爐鼎中。不時可以看見許多黑色的細絲從煉器爐鼎中飛舞出來,並同時被火焰融合掉,顯然那些黑絲是沒有用的雜質。

再過不久,煉器爐鼎中的那隻瓶子已經慢慢地成型了,它懸浮在煉器爐鼎的中央,並飛快地旋轉着,瓶身上面散發着一種灧灧的白光。

這時候蕭桐將最後兩塊玉石送入煉器爐鼎中,這兩塊玉石屬於禁錮石,它們被火焰融化之後,所包含的能量迅速黏附到瓶子的表面,使得瓶子看起來更有一種寧靜超然的感覺。

「好了,終於大功告成了。」蕭桐想到這裏,倏地掐個靈訣,那隻在煉器爐鼎中間的瓶子嗖地一下從裏面飛了出來,而就在同一時間空中所有的霞光雲彩一下子消失得無影無蹤。

屋內的人都有些發怔地望着蕭桐。不過大家的注意力跟着又回到了玄陰夢魘獸的身上,只見它還在不住地噴射玄陰青焰,那隻伏魔禁力瓶眼看就要被它燒穿了。

「薛伯伯,讓我來。」蕭桐一時間充滿了信心,他微微一笑,緩緩地將手中的白色小瓶舉起來,這時候玄陰夢魘獸正好將伏魔禁力瓶燒破了,已經將頭探了出來,但是白色小瓶突然發出一道雪白的光芒,像泉水一樣傾瀉而出,嗖的一聲,玄陰夢魘獸又被收進了白色小瓶中。

大家驚喜地看到,那隻玄陰夢魘獸被收進白色小瓶后顯得十分的憤怒,可是無論它如何噴射玄陰青焰,都不能對白色小瓶有任何的損傷。

廖小銀首先哇哇叫了起來:「老大,你真是太強了,居然可以自己煉製法寶,你的這個白色小瓶比薛門主的這個伏魔禁力瓶還要厲害。」

酈若乾也大笑着道:「哈哈,的確是不錯,小桐,咱們可先說好,以後有機會了你也要幫我煉製一件法寶,哈哈。」

一時間大家走上前來,都顯得十分高興。就連躲在璇璣鏡中休息的知知鳥聽到外面的響聲,也禁不住飛了出來,興奮得吱吱叫了起來。

薛天諸笑道:「小桐,今天全虧有你的這隻白色小瓶,才能將這隻玄陰夢魘獸收服,我真得要對你刮目相看了,沒想到你現在就可以自己使用煉器爐鼎了。」

蕭桐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薛伯伯,讓你見笑了,其實我也只是試着看看的,我這也是第一次使用煉器爐鼎,還有許多不足之處。」

他說的這句話倒不是謙虛,因為現在細細一看,他才看清這隻白色小瓶存在着一些小問題,比如瓶身上的防禦能量佈置得不太勻稱,最明顯的是瓶口附近的能量佈置比瓶身處少一些。只不過因為這隻白色小瓶的禁錮力量十分強大,加上玄陰夢魘獸剛才耗損了大量的體力,所以才能將它困在裏面,使它動彈不得。

薛天諸畢竟是修真高手,他一眼就看出了這些不足,他微微一笑道:「小桐,你現在已經十分難得了,也不要太客氣了,我想你以後多多總結經驗,多試着煉製一些東西,那樣的話煉器的水平就會越來越高了,對了,這隻白色小瓶是你第一次煉製的法寶,你可要為它取一個響亮好聽的名字。」

蕭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看還是算了吧。」

酈若乾在旁邊叫道:「什麼算了,小桐,你不取的話就讓老酈我幫你取吧。啊,對了,就叫凈魅白玉瓶吧,凈魅,就是掃盡一切的妖怪鬼魅。」

他的話一落音,立即得到大家的喝彩和讚賞。

接下來大家便來到蘇瑾住的地方,她依然昏迷不醒,葉臣風正守在床邊,神情間顯得十分焦慮。

蕭桐將玄陰夢魘獸從瓶中取出來,由薛天諸劃破它的後腿,取了幾滴鮮血。蕭桐跟着又將玄陰夢魘獸放回瓶中。

薛天諸跟着便去配藥,不用兩個小時,葯便配好了,蘇瑾服了葯之後,慢慢地蘇醒過來。看見大家,她不禁恍如夢中。

本來按照葉臣風和蔡少陵的意思,待到蘇瑾清醒之後馬上就離開玄天門,可是蘇瑾剛剛蘇醒有些虛弱,加上薛天諸等人的挽留,所以葉臣風等人免不了要多留幾天。

三天之後,龍行組一行人說什麼也要走了,畢竟這次執行任務花費的時間太長了,外面的人肯定等急了。考古隊的歐陽清、向劍波、朱子茂,以及蕭桐的父親蕭正山自然要與他們一起回去。

薛天諸挽留不得,臉上不禁露出一些落寞和惆悵之色,不過他畢竟修真多年,隨即心中釋然,一片寧靜淡定。不過他最後還是讓大家吃罷早飯再走。大家見他情真意切,也只好答應了。

這頓分別的早餐十分豐盛,除了鮮蘑蓋菜心、松子香菇、松子豆腐、鳳尾青筍、薑汁扁豆、清湯龍鬚菜等這些素菜之外,還有像眼鴿蛋、蒜子牛蹄黃、荷葉米粉雞、雲腿三片魚等這些味道奇美的葷菜。

第十二章赤陽金晶獸(4)

蕭正山、蕭桐等人知道薛天諸一直吃素,見他這樣殷勤款待大家,不禁心中十分感動。尤其是蕭正山,他與薛天諸交情甚深,可比手足,離別之際,不禁感觸於心,喝了兩杯酒之後,已經微醉,於是先離席回房整理東西。

他穿過走廊,正好看見兩名玄天門的弟子躲在角落裏,蹲在地上似乎在玩什麼東西。這兩名弟子年紀很小,都不過只有十三四歲,兩人貪玩的神情不禁勾起了蕭正山的好奇心,於是走過去看看。

令他沒想到的是他們兩人玩的東西居然就是那隻凈魅白玉瓶,這隻瓶子不久之前蕭桐送給了薛天諸,沒想到趁著眾人喝酒的機會,讓這兩名弟子拿了出來。

現在這兩名弟子玩得正歡:

「喲,你快看,好有趣喲,這隻玄陰夢魘獸居然還可以在裏面翻筋斗呢。」

「是呀,你看它翻得好有趣呀……啊,你快看,它這裏怎麼了,怎麼突然不動了。」

「風師哥,它不會是死了吧?」

「喂,你胡說什麼,它怎麼會死了,你看它的腿不是還在動嗎,我……我想一定是這瓶子蓋得太嚴了,所以它有些喘不過氣來了。」

「風師哥,那……那咱們將瓶蓋稍稍松一下好了。」

「嗯,好吧,不過不要松得太多,不然的話讓它跑出來就糟了。」

兩人說到這裏,蕭正山正好走了過去,也許這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兩名弟子正要擰松瓶蓋,聽到後面腳步聲響,不禁嚇了一跳,手一顫,瓶塞一下子松得太多了,這時候那隻玄陰夢魘獸趁機嗖的一聲,撞開瓶塞,從裏面一躍而出。

「啊。」兩名玄天門弟子的驚叫聲剛出口,那隻玄陰夢魘獸嘴一張,噴出一大團烏黑的煙霧,兩名弟子與蕭正山一下子被襲中,頓時暈倒在地。而玄陰夢魘獸一聲尖叫,頓時躍到草叢中消失不見了。

蕭桐、薛天諸正在前面吃飯,聽到叫聲立即沖了進來,看見眼前的情況,臉色一下子變了。

蕭桐抱着暈迷不醒的父親,伸手便要將靈力輸送過去。薛天諸道:「小桐,你先別急,我看得沒錯的話,他們三人應該都是中了玄陰夢魘獸的『黑魂迷神霧』,這種毒霧一旦被襲中,無論是誰都會暈迷三天三夜,只要給所中的人喝一碗蓮子湯就會蘇醒過來的,你不要急。」

蕭桐聞言,這才稍稍放寬了心。可是這三天三夜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好不容易才到第四天,薛天諸果然沒有騙人,那兩名玄天門弟子和蕭正山喝了蓮子湯之後立即蘇醒過來,只是蕭正山臉色蒼白,精神十分不振。

薛天諸命人好好照顧蕭正山,將蕭桐、酈若乾、廖小銀、葉臣風等人叫到一旁,對蕭桐道:「小桐,我看你最好和你父親留在這裏。」

蕭桐忙問:「薛伯伯,出了什麼事?是不是我父親他。」

薛天諸道:「小桐,你不要急,你父親沒事,只不過他身上本來就有許多的舊患,身體有些虛弱,現在中了毒霧,情況就更不好了,如果這種狀況發展下去,你……你父親的身體很有可能進一步惡化,到時候就更加難以治療了,現在最理想的法子是讓你父親繼續留在這裏,跟我一起學習修真之術,我們這裏充滿了天地元氣,我想不用多久的時間他便會有所成,自然也就不怕病魔的折磨了。小桐,不知你意下如何?」

蕭桐連忙點點頭道:「好了,就這麼辦。不過我想親自幫我父親治療身上的頑疾。」

他自從學習修真之後,一直在心裏有個難解的疑難,那就是自己修真之後可以長命百命,甚至永生不死,但是父親的身體一年比一年差,如果他也能修真就好了,那樣的話兩父子就可以永遠在一起了。

可是修真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因為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從事修真的,有些人天生是修真的材料,而有些人天生是不能修真的,如果硬要逆天而行,往往事得其反,無功反惹禍。

蕭桐自與父親蕭正山見面之後,便一直在認真觀察,結果發現父親雖然也能修真,但是資質十分的不理想,也許終其一生也不能衝破旋照期,就是自己再努力幫他,可能也只能讓他徒添痛苦而已。這一點他萬萬是不能與廖小銀相比的。現在蕭桐聽薛天諸這麼一說,不禁又重新燃起讓父親修真的決心。

薛天諸似乎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道:「小桐,你父親現在的狀況其實你我都知道,老實說想讓他修真的確十分有難度,如果我沒有猜錯,我想你是想用『伐毛洗髓』大法幫你父親奠定修真的基礎。」

「是的,我是這樣打算的,薛伯伯,難道這樣不成嗎?」蕭桐緊張地問道。

薛天諸臉色有些凝重,道:「你用『伐毛洗髓』大法為你父親奠定修真的基礎不是說不行,但是一旦這樣做恐怕壞處要多於好處。」

廖小銀急急地道:「壞處多於好處?這是什麼意思?」

薛天諸道:「你們有所不知,在修真中常用的傳功奠基之法一般分為三種,一種是『灌頂大法』,一種是『仙媒大法』,還有一種就是『伐毛洗髓』大法,前兩種方法是修真者和修真者之間進行的,而伐毛洗髓大法則是針對那些沒有任何根基的普通人使用的,當然也是最常見的,因為往往在修真者之間除非關係十分親密,一般都是不會使用『灌頂大法』和『仙媒大法』幫助其他的修真者。

「伐毛洗髓大法,顧名思義就是修真者通過使用真元力或者靈力在很短的時間內對普通人身體的結構和細胞進行改變,使普通人有一些基本的修真基礎。但是有些人因為天生身體屬於『逆天格』,所以這些人一旦強行對他們進行伐毛洗髓,往往只會讓他們骨骼斷裂,生不如死。而有些人則因為體質孱弱,多年舊疾纏身,禁受不住靈力和真元力,強行伐毛洗髓的話也只能讓他們多受痛苦,雖然有成功的機會,但卻是得不償失。」

蕭桐忙道:「薛伯伯,聽你這麼說,我父親是不是就屬於最後面的那一種?」

薛天諸點點頭道:「你說得沒錯,你父親正是屬於這種情形。」他微微一頓,又道,「不過你也不必擔心,除了伐毛洗髓大法之處,我這裏還有一種『靈寂歸引大法』,可以讓你父親在不知不覺之中達到祛除舊疾,練氣奠基的作用。」

蕭桐又驚又喜道:「薛伯伯,你說的是真的?」

薛天諸微微一笑道:「我說的當然是真的,並且我說的這個方法早在幾年之前便試驗過兩次,十分靈驗。」

蕭桐忙道:「那真是太好了,薛伯伯,那就有勞你幫忙了。」

薛天諸微笑道:「我自然會儘力的,不過最主要的還是要靠你自己。」

「靠我?」蕭桐有些不明白起來。

薛天諸點點頭道:「是的,主要還要靠你,你跟我來,自然也就知道了。」說完,便命人去叫蕭正山。然後三人一起來到薛天諸閉關的密室里。

一道道乳白色的靈力從蕭桐和薛天諸的身上散發出來,在這間不大的密室的空中形成一張光彩熠熠的大網。而蕭正山身子懸空,雙眼緊閉,安詳地睡在這一張網中,此時的他猶如一名在母腹中的嬰兒,無知無覺地吸取四周的靈力和能量。

這些靈力和能量猶如億萬根細微的蜘蛛絲,在他的體內鑽進去又湧出來,一些黑黑的毒素正一點點地被這些蜘蛛絲從體內帶了出來。

而蕭桐不時地從帝龍神戒中取出一塊塊上等的玉石,一些交給薛天諸,一些自己用,那些玉石所散發出來的能量嗖嗖地噴射到這那光彩熠熠的大網中。整個密室就像一個奇幻的異世界一樣。

薛天諸所用的這個「靈寂歸引大法」果然是十分精妙,它的原理與伐毛洗髓大法一樣,無非都是先將人身上的毒素先逼出來,然後再用靈力幫着打通身上的經脈和改造身上的細胞,但是兩者卻又有相當大的不同。

用伐毛洗髓大法,受益者是被動的,也就是說被改造人只能老老實實地接受伐毛洗髓,沒有半點的選擇餘地,貫入體內的靈力肆意地在體內來回衝撞,是根本不用理會被改造者的感受的。而靈寂歸引大法則完全不一樣,它是由修真者先佈置出一個充滿靈力和能量的環境,然後讓被改造者與這個環境融為一體,自然而然地吸取這些靈力和能量。這些靈力和能量於是便在不知不覺之中將人身上的毒素逼了出來,並順利地幫着打通身上的經脈和改造身上的細胞。

當然使用靈寂歸引大法需要的靈力更多更強,需要的時間也更長,僅是幫蕭正山一個人靈寂歸引,就要蕭桐和薛天諸兩人同時出馬,也幸虧蕭桐的帝龍神戒中有無數的能量玉石,不然的話兩人只會更加吃力。

蕭桐漸漸地體會了薛天諸的良苦用心,不禁心中更是感激不已。

大約進行了五六個小時之後,終於大功告成了。蕭正山對身外的這一切都是毫不知覺,當他睜開眼睛站在地上時,驚喜地發覺自己與平常大不一樣了,眼光銳利,精神抖擻,全身上下活力十足,自己似乎一下子就回到了十七八歲。

蕭桐也是十分高興,笑着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他。蕭正山對薛天諸更是感激,一連聲地道謝。薛天諸笑道:「你不要忙着感激我,我想你在這幾年恐怕都要留在這裏陪我了。」

蕭桐心中奇怪,忙問為什麼?

薛天諸解釋道:「小桐,你父親現在雖然身上的疾病沒有了,身體內也有了一些靈力作為修真的根基,但是這些靈力十分有限,如果不能將它們好好利用起來,過不多久這些靈力便會分散到身體各處,以後就很難將它們再凝聚起來了,所以現在要馬上讓你父親開始修鍊,我們玄天門這裏天地元氣充足,遠非外面可以相比,你父親留在這裏修鍊一日,效果比外面修鍊一個月還要強。」

蕭桐知道他所說的是真話,忙道:「那好,那我就留下來陪我老爸在這裏修鍊好了,反正我也想好好地修鍊一下。」於是他馬上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其他人。

廖小銀首先表示要跟他留在這裏。但是蘇瑾、葉臣風、酈若乾、蔡少陵等幾名龍行組的人,以及歐陽清、向劍波、朱子茂三名考古隊的人卻着急要回去了。畢竟大家來這裏的時間太久了,一方面要向上面的人及時交伏,另一方面家裏的親人肯定也等急了。不過大家都還是留了一天,然後才離開。

蕭桐心裏多多少少有一些難捨,可是隨即一笑便沒有太放在心上了,畢竟他現在達到了元嬰期,對這種離離合合的事看得已經淡了許多。

蕭桐雖然現在的修為不在薛天諸之下,但給別人傳授修真的經驗卻遠遠沒有薛天諸那麼豐富,再說現在的「徒弟」是蕭正山,再怎麼說蕭桐都有些不好意思當他的老師。所以薛天諸便肩負起向蕭正山傳授修真的責任,他們二人之間本來就交情深厚,現在有了這樣一個共同的問題,更是相談甚歡,一天都很少能看到兩人從屋內出來。

玄天門的日常事務便全由付連城負責,他為人幹練,將大大小小的事處理得有條不紊。風雷堂、紫雨堂、閃電堂各堂的弟子也是心服口服,沒有半點的怨憤和不服氣。

付連城還將那些捉來的山民都放了回去,有病的先醫病,有傷的先治傷,每個山民臨走時還發了一筆數目可觀的撫恤賠償金。這一點就連蕭桐也是對付連城十分佩服。在不長的時間內,玄天門已經氣象一新,非以前所能比。

蕭桐則利用這段時間,開始認真地修鍊起來。自從他來到玄天門,無日不起風浪,無處不見兇險,雖然讓他無意中達到了元嬰期,可是對他來說還是驚愕大於歡喜,他對元嬰期的認識差不多還停留在以前的認識上。更讓他有些慚愧的是,他對通天玉簡上面的東西知道得也不多,唯一引以自傲的是自己在煉器方面有了一個突破。

他首先決定系統地學習一下元嬰期的各項修真術。他很清楚地便從通天玉簡中找到了相關的內容。綜合來說,元嬰期的修真術最讓他感興趣的有三大塊。

第一是瞬移術。這種修真術可以讓他在瞬間消失無蹤,遁去無影。比起以前使用的什麼御行術要厲害得多了。

第二是搜神術。這種修真術是在感應術的基礎上發展而來的。感應術在靈力達到元嬰期時所感應搜查的範圍也局限在方圓三四里,並且一遇到禁制術和隔絕術便不能發揮什麼揮力了,但是搜神術卻大不一樣,它搜查的範圍不僅可以擴展到方圓十幾里以外,更讓人高興的是它可以穿破一些厲害的禁制隔絕術。

第三是掌心雷。掌心雷既不同於靈力光束和能量球,也不同於三昧真火和靈力結印。像之前偃修明所施展的紫焰黑龍說起來也只是屬於靈力結印的一種,它是以一種結印的手法將靈力催動變化出來,氣勢雖然驚人,但威力卻是有限,並且這種靈力結印既耗時間又耗靈力,對付那些真正的修真高手作用根本不大。

修真術越到後面,便越顯簡單!「化繁為簡」,「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說的都是這個道理,真正的最高境界是自然的,絕不是靠華麗和變化硬撐出來的。而掌心雷顯然就是返璞歸真,化繁為簡的最好體現。

它只是單以靈力打出來一道靈力雷光,可是這道雷光簡潔明快,威力驚人,絕不是一時半會兒可以修鍊而成的。瞬移術和搜神術這兩項修真術蕭桐只花了幾天的工夫便可以控制自如了,可是他修鍊了掌心雷花了十幾天的時間方才勉勉強強算合格。

除了以上的三項修真術之處,蕭桐對其他的一些法門也認真學習和了解了一下。譬如像變容術和煉器術。這兩項法術他之前使用過一兩次,可是總體來說都還沒有達到他理想中的境界,變容術倒好弄一些,只要自己勤加苦練,在變容術的時候然後再多多注意一些細節就好了。但是煉器術就不那麼簡單了,它既需要高深的理論知識,也需要豐富的實踐經驗,兩者缺一不可,另外它更要求有上等品質的材料。好鐵打好刀,好鋼出寶劍,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當然,蕭桐除了修鍊那些修真術之外,他還將興趣放到涉獵修真知識上面。除了閱讀通天玉簡上面的知識之外,他還來到薛天諸的書房內,大量地閱讀裏面的修真書籍。這種閱讀體驗對他來說無疑是十分需要的。

他修真的時間十分短,以前都是囫圇吞棗和填鴨式的閱讀,現在這樣慢學細讀更有利於他融匯百家之長,形成自己獨自的見解,這樣也有利於他日後建構起一套獨立於其他門派的修真理論系統。這就好比以前他只是一個小學生,現在他正慢慢蛻變為一名大學生,並慢慢向研究生和教授方面靠攏。

經過這段時間的閱讀,他還對修真界中常說的天劫雷火有了一定的認識。他深深地意識到,當修真者修鍊到出竅期以後,就會遇到天劫,天劫反應出來就是所謂的天劫雷火。

天劫雷火是對所有修真者最大的考驗,畢竟修真飛升是逆天而為的事,修真的境界越高就越對整個天地產生大的影響,只有那些真正通過天劫雷火考驗的修真者才能繼續停留在天地之間,不然的話整個天地也必定早就不存在了。

天劫就像一個人的宿命一樣,既是不可改變的,又是可以改變的,重要的是看你有沒有敢與天斗與地爭的勇氣和決心。逃出天劫永世長生,逃不出天劫灰飛煙滅,世間一切皆有法則可循,修真者也不能例外。

修真者就是與天爭壽,與地爭輝,作為一個獨特的能量體存在於天地之間,他可以光照萬代,他可以輝映千秋,究竟能達到哪一種境界只能憑一己之力。你可以說修真者狂妄得像個瘋子,但是誰也不能輕視修真者的存在,修真者就是死了也應是天宇間最閃亮的一顆流星。

天地多妒,多妒有才有能之輩;天地多福,多福竟付痴獃魯鈍之徒。「高樹多悲風」,這種境界不是一般人能夠體會到的。只有那些與天斗與地爭的修真者才能完全體會到此中的樂趣。

看到和想到這些,蕭桐深深地為自己是一名修真者而感到自豪,在這之前有時候他還不免為自己是一個修真者而感到有些茫然,但現在他心裏充滿了壯心豪情,感覺千山皆在我懷抱,四海盡在我心中。

記得小時候讀書時老師曾諄諄善誘地問大家:「人生有什麼意義?」但是人生其實是沒有意義的,人生最大的意義在於尋找人生的意義。現在,蕭桐無疑已經找到了人生的意義。他立志要將自己修鍊到最高的境界,讓那一場轟轟烈烈的天雷劫火去考驗自己。

當然現在說這些大話還太早了,他現在只是一名元嬰期的修真者,未來的修真之路還十分漫長,誰也不知道下一步要走向哪裏。不過他知道,他是不會放棄的。

蕭桐在認真修鍊的同時,還要不厭其煩地應付身旁的許多滋擾。他首先要應付的是知知鳥。

自從上次吞食了偃修明的元嬰之後,知知鳥無論是從外貌還是智力、攻擊力方面都有了相當大的改變。現在的知知鳥已經與以前的樣子大不一樣了,黑亮的羽毛隱隱閃爍著淺金色的光芒,一雙眼睛烏黑靈動好像會說話一樣,尖喙和雙爪好像塗了一層閃光的金粉,呈現出寶石般耀眼的光華,更讓人讚歎的是它的尾巴,雖然不長,但是微微上翹的樣子給人無限的遐思,使得它看起來充滿了聰明俏皮、伶俐可愛的味道。

知知鳥現在的攻擊力也讓人刮目相看,之前它的攻擊力幾乎可以說是零,但現在知知鳥嘴巴一張,就噴出一束十分厲害的白色光芒出來,能將一塊十分堅硬的石塊打得粉碎,而它的尖喙和雙爪也成了它的攻擊利器,其殺傷力絲毫不比一隻兇猛的禿鷲差。

而更讓蕭桐感到吃驚的是,知知鳥居然可以吸取天地元氣。一天晚上,蕭桐親眼看見知知鳥從璇璣鏡中飛出來,站立在窗戶外面的樹枝上,昂頭張嘴地看着天上的一輪明月,過不多久,便只見一束束閃爍著光暈的天地元氣飛進了知知鳥的嘴裏。

當時蕭桐心中的震愕和驚喜真是筆墨難以形容,他深深感到知知鳥充滿了神秘和神奇,也許只有等到以後才能逐漸解開它身上全部的秘密。當然蕭桐更為它感到高興和驕傲,也為自己擁有這麼一個好搭檔而感到榮幸。但是在他高興之餘,也不禁有些頭痛。知知鳥現在獨自跑出去玩的時間越來越久了,使得蕭桐不得不擔心它的安全。

有一次蕭桐悄悄跟在它後面,居然看見它正在尾追一隻長得十分漂亮的雌黃鸝。蕭桐當時差點暈死,想不到它一隻鳥居然也有廖小銀一樣的歪腦筋。知知鳥回來之後,蕭桐質問它是不是去找女朋友了,知知鳥大叫冤枉,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去林子裏找東西吃。直到蕭桐搬出證據,知知鳥這才承認,並做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樣子。可是到了第二天,知知鳥悄悄地又溜走了。

「戀愛是甜蜜美妙的,無論是一個人還是一隻鳥,都有享受戀愛的權利。」事後,廖小銀滿臉興奮在向蕭桐做「總結陳詞」。

蕭桐自然知道不能棒打鴛鴦,只好讓知知鳥任意為之了,不過知知鳥在談了五六天的「戀愛」之後,終於以失戀告終,究其失敗原因共有三點,一是知知鳥不成熟,沒有穩定的收入。只是,鳥兒也要講究這麼多嗎?二是知知鳥沒有房子,也就是沒有鳥巢。嘆,鳥兒跟人一樣,也不能搞特殊;三是知知鳥吃得太多,廢話太多,太啰唆。也是,男人都要惜字如金,一個「男鳥」也應如此。

在接下來的五六天裏面,蕭桐費盡口舌,念了幾十首愛情詩,唱了幾十首愛情歌,終於才讓知知鳥從失戀的陰影里走了出來。使得蕭桐深深地認識到一個真理:寧願去勸解十名失戀的少女,也不想試着去安慰一隻失戀的小鳥。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魔界異神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修真仙俠 魔界異神
上一章下一章

第十二章赤陽金晶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