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天魔噬魂

第六章天魔噬魂

第六章天魔噬魂(1)

「嗚嗚,老大,真的是你嗎?我可找到你了,你可不知道,我在這裏找了你七天了。」廖小銀撲上前,將蕭桐緊緊地抱住。

蕭桐叫道:「七天了?哇,不是吧?」

廖小銀鬆開手,張大嘴道:「不是吧,老大,難道你連過了幾天都不記得了?哇,老大,你……你這是……你怎麼跟以前不一樣了。」說到這裏,他雙眼放光,喜不自勝地望着蕭桐。

蕭桐這才反應過來,想不到自己居然在懸崖下面待了七天,他笑了笑,道:「兄弟,真是讓你多等了,你不知道,這幾天我收穫可大了。」說着,忍不住將山洞中發生的事告訴他。

廖小銀聽得張大了嘴,哇哇亂叫:「老大,你太厲害了,想不到你現在已經達到了心動期了,你可不要不管兄弟,以後一定要幫我修真。」

蕭桐笑道:「小子,你放心,我不會忘了你的。」他雖然與廖小銀認識時間不長,但從心底已經將他當成自己的親兄弟一樣,再者有一個人與自己一起修真,也是一件十分好的事。

蕭桐又問起孕婦和葉臣風,才知道廖小銀已經將孕婦送回了醫院,而葉臣風也早就走了。

廖小銀道:「老大,你與那個姓葉的傢伙是不是很熟呀,他是誰呀?」

蕭桐於是將葉臣風的底細告訴了他。廖小銀一聽呆住了,吃吃地道:「我的媽呀,原來這傢伙竟然是龍行組的人,我師父曾經對我說過,說龍行組的人十分厲害,看來師父說的話一點也沒錯。」

「好了,咱們不說他了,小子,我現在要趕去省城讀書去了,現在遲了幾天,不知道還能不能報名。」蕭桐有些擔心起來。

廖小銀叫道:「老大,你說什麼,你也要到省城去讀書,我也是啊。我是在南天大學,你是哪裏?」他剛說到這裏,便看見蕭桐吃驚地望着他,不禁奇道,「老大,你怎麼了,聽說我要去南天大學讀書,你不會有這麼大的動靜吧?」

蕭桐哈哈笑道:「臭小子,看樣子咱們真的是兩兄弟,想分開也分不開,哈哈,你不知道吧,我這次也是到南天大學讀書去的。」

廖小銀一怔,隨即大笑着衝上前抱住蕭桐,兩人一起哈哈大笑起來。

上了火車后,兩人心中高興,有一句沒一句地聊了起來。廖小銀首先問起蕭桐的修真經過。蕭桐簡略地將自己的修真經過講了一下,不過將玉簡的事還是沒有說。

廖小銀像聽天書一樣,張大嘴半天合不攏來,嘖嘖贊道:「老大啊老大,看樣子你這輩子是當定我的老大了。」

蕭桐笑道:「你少拍馬屁,我也不過是剛剛開始修真,以後咱們一起修鍊,一定會更順利一些。對了,你是怎麼學習修真的呀,說來聽聽。」

廖小銀似乎顯得有些不好意思,道:「我……我學習修真其實也是機緣巧合,我說了你可不要笑我。」說着,便簡略講起了自己的修真經歷。

原來廖小銀學習修真是在他剛讀高中的時候,那時他成績極爛,每次考試都是全班倒數幾名。有一天廖小銀翹課沒上學,一個人溜到了一座小山上去玩,不想正好看到一名身上破破爛爛的老頭躺在草叢中一動也不動。他嚇壞了,後來鼓足勇氣上前一看,才發現那老頭並沒有死,只是十分衰弱。

廖小銀便要將他送到醫院去,那老頭不讓,只要他幫忙到街上買十幾塊上等的玉石回來。廖小銀一心幫忙,去了半天便將玉石買了回來。那老頭將玉石放在胸口上,盤膝打坐起來,只過了一會兒,他全身便散發出一股灼烈的熱氣,玉石慢慢地融化了,那道士全身上下光芒閃動,臉色也慢慢恢復了正常。廖小銀嚇呆了,一時以為自己遇到了妖怪。

那老頭好了之後,便收下廖小銀為徒,廖小銀這才知道,這個叫厲崇山的老頭其實是一名修真者。厲崇山教了他三個多月,便飄然離去。第二年,厲崇山又來了,又教了廖小銀一個月。廖小銀天資聰慧,學得很快,只是厲崇山本身的修為也是有限,所以廖小銀雖然學了兩年多,但現在只不過剛剛邁入了修真的門檻而已,才到了旋照初期。

蕭桐安慰他道:「兄弟,你不要灰心,你放心,只要你聽我的,我確保一年內可以達到開光期。」他說這句話也不是信口吹牛,他現在已經達到了心動期,如果真心幫助廖小銀,廖小銀短期內達到開光期完全是沒有問題的。

廖小銀不禁興奮得叫了起來。

兩人這樣閑聊慢侃,絲毫不感到旅途的寂寞,有時偶爾有漂亮的女人從身邊經過,都會惹得廖小銀雙眼發光,大發議論一番。

火車終於到了南天市,兩人下了火車,相視一笑,不禁都感到十分高興。畢竟這意味着兩人要同時步入一個嶄新的環境,有許多美好的東西都在迎接着兩人。當然在廖小銀的心裏希望迎接他的是許許多多的美眉。

兩人從計程車來到南天大學,一到校門口,便被門衛攔住了。兩人忙拿出入學通知書,門衛於是帶着兩人來到教務處。

教導處里,二人受到了教導主任好一頓責罵,最後雖然解決了入學問題,但二人被告知,學校里暫時已經沒有床位了,要他們自己到附近先找地方住下。

出來后,兩人又到自己所在的系報到,報完到后拖着行李走了出來。忽然廖小銀雙眼發光,獃獃地望着左邊,叫道:「老大,你快看!那邊有一個超級美女。」

蕭桐隨着他手指望去,果然看見一位美女婷婷玉立地站在那裏,她似是看見兩人望着自己,臉上馬上露出甜甜的笑容,迎著兩人走了過來。

「老大,快看,她走過來了,你說說,你是不是看上我了。」廖小銀吃吃地道,急忙往手心中吐了一口唾沫,往頭髮上一抹,將髮型整理了一下。

蕭桐笑道:「這樣吧,咱們打一個賭,看這位美女過來到底是來找誰的,如果是找我的,算你輸,如果是來找你的,算我輸,輸的人要答應對方三件事。」

廖小銀道:「好,我就不信不能贏你。」說完,便擺出一個優美的姿勢,來吸引著那位美女來到自己的身邊。

可是那位美女似乎根本沒有看見他,直接來到蕭桐身邊,氣呼呼地道:「蕭桐,你怎麼搞的,你怎麼現在才來呀,現在已經開學六天了。」

「雅詩,不好意思,我……我出了一些事情。」蕭桐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這位美女當然就是杜雅詩了,她忙問:「你出了什麼事,不要緊吧?你不知道,我和蓉蓉有多擔心你。」

聽她這麼一說,蕭桐更覺抱歉,道:「也沒什麼事,現在都已經過去了,對了,雅詩,你們怎麼樣,一切都順利嗎?」

杜雅詩撅著紅紅的嘴唇,道:「還好啦,幸好那天我們沒有在那裏等你,不然的話我們也要遲到了。」她轉過頭來,看見廖小銀,奇道,「蕭桐,這位是誰,是你的朋友嗎?」

蕭桐還沒說話,突然廖小銀惡狠狠張開雙手,便要去勒他的喉嚨。蕭桐哈哈大笑着躲開,笑道:「小子,這可怪不了我,是你自己甘願上當的,好,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位是廖小銀,這位是杜雅詩。」

杜雅詩聞言,不禁對廖小銀產生幾分親近之心,大大方方地伸手與他握了握。廖小銀看着她俏麗的臉龐,握着她溫軟的小手,一時臉上樂開了花。

蕭桐笑道:「小子,看見美女是不是就走不動道了,現在快去搬行李,一起去外邊找房子,這可是你要做的第一件事。」

杜雅詩知道兩人要自己找房子住,於是忙將葉蓉找來,四人一起到校外去找房子。幾人的運氣還不錯,不用多久,便在離學校不遠的一個小巷裏找到了房子。

這套房子本來是主人堆放雜物的,一共有上下兩層,第二層放的東西不多,只要稍稍整理一下就可以住人了。租金也不貴,只不過房子破了一些。

依著杜雅詩的主意,便要重新去找,不過蕭桐卻十分中意,因為這套房子十分幽靜,如果在這裏修鍊的話也不會有外人打擾。

杜雅詩只好依蕭桐的,與葉蓉一起幫着打掃衛生。有了兩名女生的幫忙,滿是塵土和蛛網的房子不用多久便煥然一新,雖然佈置得簡單,但給人一種清新雅緻之感。

安置好后,如果依著蕭桐以前的性子,他馬上會約杜雅詩和葉蓉去玩,不過他現在修為提升,心中對普通人的那些歡歡愛愛看得便淡了一些,他心中更希望自己的修為能夠更進一步。玉簡中所記載的內容像一塊磁石,無時無刻不牽引着他的心。

杜雅詩和葉蓉回去之後,蕭桐對廖小銀道:「小子,你是不是芳心萌動了,我告訴你,你若是想跟着我學習修真,就不要亂髮情。」

廖小銀忙道:「老大,哪有呀,再說啦,那兩個美麗女生可是老大你的,老大妻,不可戲,我絕不會有什麼非分之想的。」

「小子,你還胡說,信不信我打你一記玄天符,好了,你快坐下來,我先將真元氣貫輸到你體內,幫你加快細胞的融合。」說着,蕭桐全身上下流溢出一股瑩瑩的白光,雙手像捧著一輪小太陽一樣,泛發出金黃色的耀眼光芒。

這團金黃色的光芒忽然轟的一聲,從廖小銀的頭頂貫注了下去。廖小銀頓時感受到一股強大的熱流順着頭頂涌到身體內,再涌到四肢。這感覺好奇怪,似乎很舒服,又似乎很痛苦,廖小銀差點便要開口叫了起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陣陣清涼舒爽的感覺涌遍全身,道道真元氣像小溪流一樣在體內奔流着。廖小銀驚喜地睜開雙眼,只見蕭桐滿臉欣慰地望着自己,額頭上盡也有了許多汗水。

「老大,你沒事吧?」廖小銀急忙問道。

蕭桐笑道:「沒事,我沒事,只不過剛才耗損的真元力太多了一些,只要調息一會兒就沒事了,對了,小銀,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廖小銀喜滋滋地道:「老大,我現在感覺舒服極了,想不到你的修為這樣高了,我師父跟你比起來,恐怕都有所不及。」

蕭桐笑道:「我這個依靠真元力幫別人提升修為的方法也是剛剛學來的,現在說好還為時尚早,嗯,我這裏有一些修鍊真元氣的口訣,你好好記住,相信對你十分有用的。」說着,便將一套上千字的口訣講給他聽。這套口訣是從玉簡中得來的,比起楊玄清以前教授他的還要好。

蕭桐現在修為提高,一眼便能看出廖小銀修鍊真元氣的方法並不是很好,修真的基礎就是修鍊真元氣,這點可千萬馬虎不得。

他只講了一遍,廖小銀便將口訣記住了。他去調息真元氣,而廖小銀則興緻勃勃地開始修鍊起來。

蕭桐這次修鍊不久,他便十分高興地發現自己可以打開內視眼了。既然能打開內視眼,也就表示自己的元神已經修鍊得初具根基了,要知道每個人都會有一個元神,元神就像人的靈魂,沒有元神人就像行屍走肉一樣,可是元神這東西是虛無縹緲的,沒有人能具體說出來它到底是什麼。

而修真者卻不一樣,當修鍊到一定階段之後,修真者的元神便能由修真者自己控制,元神是一個人的根本,比肉體還要重要。修真初期改變的肉體和身體內的細胞,但後期修鍊的則是元神。元神最後凝結成團,在泥丸宮(額頭處)形成一個小嬰兒的樣子,便是所謂的元嬰了。

修真者一般修鍊到心動期以後,過一段時間內視眼會自動打開,但蕭桐才達到心動期幾天,便可以打開內視眼了,不能不說是個奇迹。內視眼對修真是十分重要的,它可以讓修真者十分清楚地查看到自己身體內的變化和情況。

蕭桐以前只能憑真元氣感覺體內的變化,這種感覺是不具體的,是模糊的,而內視眼一打開,他便清楚地看到丹田中的那個小珠子呈青黃色,顏色有些淺,表面上還有一層灰塵一樣的陰翳,而無數的金黃色、白色、藍色的真元力正圍着小珠子不住地旋轉飛舞,小珠子的顏色也似乎在慢慢變亮,又慢慢暗下去……

蕭桐知道,自己現在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階段,只要以後加緊修鍊,小珠子便會漸漸長大,顏色漸漸加深,最後慢慢地凝結,幫助修鍊元神,然後又由元神凝結成元嬰。

按玉簡上所說,達到心動期以後,修鍊便會越來越艱難,每上升一個階段都會面臨一些意想不到的事情。如果想迅速提高修為,可以利用一些外部因素或東西加以輔助修鍊。可以找一個集天地靈氣的寶地,可以依靠其他比自己修為高的修真者,可以服食仙丹妙藥,還可以找一些仙塊玉石,吸取上面的能量……

看到這裏,蕭桐不禁高興起來,上次自己吸取黑血玲瓏石的能量就十分有好處,如果有機會的話自己以後一定要多找一些玉石。不過現在沒有玉石,便只有修鍊別的了。上次修鍊幻術十分有趣,有一些內容也不是太了解,所以他找到有關幻術的內容認真看了起來。

他沉浸在幻術的修鍊之中,雖然身子一動也不動,可是在腦海中已經清清楚楚地將如何修鍊幻術演練了多次……他看到後面,卻不禁有些失望起來,因為更高等級的幻術需要元嬰期才能修鍊,自己要想將幻術發揮得淋漓盡致,只能另闢蹊徑,自己想辦法了。

看了半天幻術的內容,他又開始琢磨起符咒來。上次自己用黑晶玄羽製作出來的玄天符雖然厲害,可是太過霸道了,再說黑晶玄羽十分有限,用一個少一個,如果隨便使用有些不划算,於是他便開始琢磨製作紙符和玉符。

第二天早上,他便將自己的想法告訴廖小銀,廖小銀喜滋滋地道:「老大,你快做符咒吧,我絕對支持你,今天咱們不如翹課,去買做符咒的紙和玉石去吧?」

蕭桐白了他一眼,道:「咱們遲到這麼多天,沒上過一節課,如果還要翹課的話咱們乾脆不用上學算了。」

廖小銀咕噥道:「好啦,好啦,咱們今天上課就是了,想製作符咒的又不是我。」

兩人收拾了一下,便去上學。因為這是來南天大學第一次上課,兩人不禁都有些興奮。

蕭桐走在校園內,立即成了關注的焦點和議論的對象,許多女生遠遠地打量他,並紛紛議論:「快看,他長得好帥好有型喲,我好喜歡。」「你喜歡有什麼用,我想他早就有女朋友了。」「哼,才不是呢,我想他一定還沒有女朋友。」

這些話聲音雖低,可是蕭桐和廖小銀大半都聽到了,蕭桐只覺頭大,哇塞,不是吧,怎麼這些女生都這樣呀,好像上輩子都沒有看到男生似的,自己雖然長得帥一點酷一點,也沒有必要這樣子呀。

廖小銀不禁有些悻悻不平,低聲對蕭桐道:「老大,你看這些女生都是什麼眼光,我生得這樣英明神武,人見人愛,可是她們竟然都瞧不見。」

蕭桐笑道:「你以為有女生喜歡是好事嗎,一個是不錯,可是多了就成了一件理不斷剪還亂的麻煩事了,好了,快走吧。」若是以前,他肯定會因為這麼多女生關注自己感到高興不已,可是現在不知為什麼竟有些煩,眼看上課時間不到,便想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待一待。

廖小銀卻雙眼放光,盯着眼前的美眉獃獃地看着,看得差點流口水。

蕭桐笑道:「小子,你一個人在這裏看,我去那邊走走,待會兒咱們到大教室碰頭。」說着,他信步走去,不知不覺來到了一個人工小湖旁,這個人工湖名叫蘭心湖,是南天大學有名的景點,湖畔種植了許多花草樹木,這時正當花開葉繁的時候,蕭桐一下子便像來到了世外桃源一樣,綠樹青青,小鳥鳴囀,暖陽高照,湖水如鏡,哪點有剛才的喧鬧和紛擾。

蕭桐走一步,贊一聲,心裏說不出的高興,心道:「南天大學真的是名不虛傳,這裏的景緻在我們南江市根本找不到。」

這裏的人並不多,正合他的心意,他慢慢地走着,走了一會兒,他忽然看見前面有一座建構精雅的小亭子,於是走了過去。

不想亭中有一名女生正捧著一本書閱讀,她粉頸低垂,一頭黑瀑般的秀髮隨風揚起,雪白的臉龐猶如玉雕雪琢,染著淡淡的一層暈紅,瓊鼻微翹,細薄淡雅的嘴唇微微咬着,構成一道優美至極的弧線,全身上下散發着一種說不出的高雅氣質。

蕭桐站在幾米之外獃獃地望着她,一下子痴住了,他一方面吃驚這位女生美麗絕倫的相貌,另一方面吃驚的卻是這名女生竟然長得與梁雪宜有幾分相似,他越看越覺得她像梁雪宜,不禁心裏有些納悶:「她……她怎麼長得這麼像宜姐姐,她是誰?」

那女生一開始並沒有發現有人偷看他,可是她忽然抬起頭,便看見蕭桐獃獃地望着自己,不禁眉頭一皺,不過她隨即看出蕭桐跟其他的男生有一些不一樣,他的眼神竟是那樣的澄澈清瑩,她不禁臉上微微一紅,連忙轉過身去。

蕭桐這才發現自己太過無禮了,於是急忙穿過樹林走了。等到那女生回過頭來,早已不見了他的蹤影,那女生不知為什麼心裏竟有些失落。

蕭桐所在的古文系有一百多名新生,都是在大教室上課。蕭桐從小便對古文很感興趣,這次選擇專業也是自己選的。

大學裏面的管理是十分寬鬆的,只要你不太出格了就成。在大教室上課時,很少會點名,只有那些年輕的講師或資歷淺的副教授才會點名,一般那些上了年紀的老教授都是不點名的。就算有時要點名,也可以讓別人幫着答應一聲。你想來上課就來,不想上就可以走人,只要每門課考到六十分便可以高枕無憂。

蕭桐坐在半天,才看見一些學生陸續進來,不過隨着一個十分漂亮的女生進了教室之後,有許多男生都蜂擁著走了進來。

蕭桐吃驚地發現,那名漂亮的女生居然就是剛才在湖邊看見的那名女生。

「嘻嘻,老大,她長得漂亮吧?我告訴你,她叫白冰,是外語系一年級的,聽其他人說,她十分喜歡古典詩詞,所以時常到古文系聽古典詩詞課。」廖小銀不知何時坐在他旁邊,壓低聲音嘻嘻笑了起來。

蕭桐啐道:「小子,看樣子你真是沒白叫小淫,這麼快就將這些情況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兩人說了幾句,一名姓言的老教授便上課來了,這節課主要講古典詩詞。言教授講了半天,興緻高漲,便對大家說道:「看樣子今天大家的興緻都很高,我們索性玩一個小遊戲,我看這樣吧,我們現在就試着也寫一些詩詞,當然這些詩詞一定要是反映愛情的,你們寫好了之後可以交上來,也可以自己站出來朗讀一下。」

頓時之間,整個大教室熱鬧起來,許多同學便已經開始在想如何寫了。

蕭桐咬着筆頭,也在默默地想如何寫,想了半天,他終於寫了一首。廖小銀嘻嘻笑着,也寫了一首。

第六章天魔噬魂(2)

「各位同學,我先拋磚引玉,念一首自己寫的打油詩,這首詩是送給我的初戀情人的,她現在已經離我而去,所以我寫這首詩來紀念她。詩的名字叫《贈遠去的美妞》。」一名滿臉青春痘的男生首先站起來,大聲念道,「美妞嫩又滑,眉目美如畫。去年在我屋,今年去他家;妞意硬似鐵,我心亂如麻。已知要不著,索性甩了她。再去找一個,從此無牽掛。」

他的這首詩一念完,立即惹來一片鬨笑聲。

言教授不禁笑道:「這位同學的這首詩果然別開生面,令人好笑之餘又有些感傷,這位同學,望你早日振作精神,再去找一個,從此無牽掛。」

蕭桐不禁也笑了起來,廖小銀趁機將他寫的詩搶了過去,遞給言教授,笑道:「言教授,你快看看這首詩如何呀?」

「言教授,我不會寫詩,這是寫着好玩的。」蕭桐忙站起身道。

言教授笑道:「我們都不會寫詩呀,今天咱們只是想開心開心,不必如此認真嘛,既然已經交上來了,就讓我看看,也不要緊吧。」

蕭桐聽他這麼一說,便不好說什麼了,他有些惱怒地伸手在廖小銀的大腿上狠狠地捏了一下,廖小銀誇張地叫道:「言教授,救命呀,他這是在打擊報復。」

言教授也不理他,低頭看了起來,看了一會兒,不禁兩道眉毛皺得緊緊的,跟着又慢慢舒展開來,抬起頭來,喜滋滋地道:「這位同學,你的這首詩真是寫得好呀,足可以……可以與古詩相映生輝。」

「哇,老大,你好厲害,言教授,你快將他寫的詩給大家念念吧。」廖小銀張大了嘴,狂叫起來。

「這樣好的詩不念的話真是說不過去了。」言教授說到這裏,於是念了起來,「來時無聲去不聞,燭影翳翳恰如雲。天高鴻雁信杳杳,風吹木葉蝶紛紛。月色怡人能照我,花香盈袖不識君。霜重秋陰相思盡,無情有恨倩誰分。」他念完之後,頓時教室內響起了一片熱烈的掌聲。

廖小銀大叫着抱着蕭桐,嘴裏亂嚷:「哇,老大,你真是我的偶像呀,你好強啊。」

「哇塞,我強什麼。」蕭桐看見桌子上放着廖小銀寫的一首詩,於是急忙拿起來遞給言教授,笑道,「言教授,這裏還有一首詩,你也看看吧:」

「哇,老大,不要啊。」在廖小銀的叫聲中,言教授已經滿臉笑容地將他寫的詩看完了。

「哈哈,這位同學寫的是一首《水調歌頭》,寫得十分有意思,不過我不適合念這首詞,不知哪位同學有興趣幫着念一下。」言教授笑得滿臉的皺紋都快掉了下來。

「我來念。」旁邊的一位男生急忙將那張紙條拿在手裏,看了一下立即笑道:「《水調歌頭》之光棍篇,哈哈,這首詞是專門為咱們這些光棍們寫的。全詞如下。」

他大聲清了清嗓子,隨即抑揚頓挫地念了起來:「美眉幾時有?把酒問室友。不知隔壁小妞,可有男朋友?我欲鑿牆看去,又恐牆壁太厚,震疼我的手。改用望遠鏡,屋裏人已走。轉樓梯,低頭看,那小妞,不是單身,她正挽著俊男肘。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月缺,此事古來有。但願沒多久,他倆就分手。」

還沒等他念完,所有的人已經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了,教室里頓時亂成了一鍋粥。一堂別開生面的古文課便在這樣一種熱烈的氣氛中結束了。

可是白冰似乎並沒有想走,她走到言教授面前,向他請教起問題來。這讓許多男生都有些不高興起來。

廖小銀見蕭桐也要走,忙道:「老大,別走呀,你沒看見白冰在看你嗎?我想她一定是要你等她。」

蕭桐似乎感覺白冰向自己看了幾眼,不過他還是沒有太放在心上,道:「喂,小子,你胡說什麼呀,快走吧。」說着便出了大教室。

「喂,老大,我真是怕了你了,這麼一個機會你都不好好把握,如果你以後找不到老婆可不要怪別人。」廖小銀有些不高興地跟在後面。

蕭桐有些生氣地道:「小子,看樣子我昨晚白幫你忙了,你可別忘了,我們都是修真者呢,難道你想為了一個女生,放棄修真不成?」

廖小銀忙道:「老大,修真當然重要啦,可是女生也很重要呀,你難道沒有聽說過,修真有雙修的啊,聽說那樣修真的進展還會更快呢。」

哇塞,這小子看來真是不可救藥了,隨時隨地都能想到女生,蕭桐有些說不出話來了,半晌才道:「好,你想找女生就去吧,我可要到街上去買製作符咒的玉石和紙張去了。」

「老大,我不過是說說而已,你不要急嘛,我跟你去就是了。」廖小銀急忙跟在後面。

不過兩人剛走了不遠,迎面便碰上了杜雅詩。她衝到面前,撅著紅紅的嘴唇便嚷了起來:「蕭桐,你是怎麼一回事呀,我找了半天都沒有找到你,打你的手機也關機。我和蓉蓉昨天可是幫了你們的大忙,你怎麼也要請我們吃飯吧?」

蕭桐只好道:「好啦好啦,我請就是了,我看這樣吧,我請你們吃晚餐好了。」杜雅詩道:「你要吃飯當然是現在啦,反正已經到了吃午飯的時間了。」說着,得意地挽着他的手,走了出來。廖小銀急忙跟着。

蕭桐和杜雅詩這樣一走過來,頓時吸引了許多人的眼光,蕭桐忙道:「雅詩,快鬆開手,這樣讓人看見了不好。」

「哼,怎麼啦,讓他們看見了有什麼大不了的,你不准我挽你的手我偏要挽。」杜雅詩以前與蕭桐講話還客氣,現在關係融洽了反而越來越沒有顧忌了,完全就像一個任性撒氣的小女孩。

「雅……雅詩,你看這樣好不好?老大被你這樣挽著,他有些不舒服,你要挽的話就挽我的手吧?」廖小銀笑嘻嘻地伸出手來。

杜雅詩白了他一眼,道:「你呀,休想,我才不要挽你呢。」一句話氣得廖小銀直翻白眼。

蕭桐道:「好了,雅詩,不要鬧了,蓉蓉呢,她在哪裏?」杜雅詩看了蕭桐一眼,道:「你放心,蓉蓉她在外面書店裏看書呢,喂,蕭桐,我問你,你為什麼這樣關心蓉蓉,你是不是喜歡她?」

蕭桐想不到她會直接問這個問題,一時倒有些猝不及防,忙道:「你胡說什麼呀?好了,快說說,今晚要吃什麼?」

杜雅詩哼了一聲,道:「你不說是嗎,好,等會兒我們就要狠狠吃你一頓。」蕭桐忙道:「我的姑奶奶,你就饒了我吧,上幾次你們已經讓我的錢包嚴重縮水了,現在我可沒有錢請你們吃海鮮魚翅了。」

杜雅詩撲哧一笑,道:「好啦好啦,看你可憐的分上,這次就饒了你。」說着,便出了校門。

葉蓉果然在書店看書,看見蕭桐和廖小銀,微笑着打了一個招呼。蕭桐不想被人打擾,特意找了一家幽靜潔凈的小飯館。

下午大家都有課,幾個人吃完飯便各自走了。蕭桐和廖小銀照樣去大教室上課。

這堂課上的是古文,有些枯燥乏味,蕭桐便靜靜地坐在一旁,想着如何製作符咒。時間過得很快,不一待會兒課便上完了。

蕭桐道:「小子,我現在要去外面去找製作符咒的玉石和符紙,你跟我去不去?」廖小銀笑道:「去呀,當然去呀。」

兩人一出來,看見杜雅詩從遠處走了過來。蕭桐擔心讓她看見,於是加快腳步向旁邊繞了過去。他現在一門心思在修真上面,實在不想多耽誤時間。

廖小銀看見,笑道:「老大,雅詩看樣子是來找你的,你怎麼躲開了,嘻嘻,快說,你是不是另有新歡了,你該不是想打白冰小姐的主意吧。」

蕭桐瞪了他一眼,道:「小子,你胡說什麼,我現在只想修真,那些事我才不想理呢,我告訴你,你如果想泡妞的話,那你就快滾吧。」

廖小銀倒也有自知之明,忙笑道:「好了,好了,我不說啦,哇,老大,你看。」他忽然張大嘴巴,吃吃地望着前面。

蕭桐轉頭望去,原來在前面一棟教學樓的下面,白冰正站在一個花池旁,與另外一名女生在講話。

蕭桐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畢竟她雖然美麗無比,但帶給蕭桐的震撼並不是因為她美,而是因為她長得太像梁雪宜了。

「她確實長得挺漂亮的,如果宜姐姐看見她,一定也會吃驚不小。」蕭桐想到這裏,不禁笑了起來,看見廖小銀一臉的豬哥樣,不禁又是好笑又是好氣,道:「小子,還看,再看的話就要流鼻血了。」

廖小銀不滿地道:「老大,你胡說什麼呀,我對她可是沒有半點私心雜念,我完全是以一種讚美欣賞的心態看她的,你看看,她簡直就像出淤泥而不染的蓮花,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她還像一朵幽谷的百合,散發着沁人肺腑的清香,這清香令人神清氣爽,絕對不會產生半點壞心思。」

蕭桐一呆,想不到這小子居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不禁嘖嘖贊道:「小子,你的水平真是越來越高了,你是不是還要看?」

廖小銀忙道:「這個當然,像她這樣的美女是越看越覺得美,老大,咱們走過去看看。」說着,不等蕭桐說話,便自己走了過去,他一副鬼鬼祟祟的樣子讓蕭桐看得不禁好氣又好笑。

蕭桐搖搖頭,只好跟着走了過去,他稍一打量,便看見旁邊二十米之內有不少的男生都在悄悄地盯着白冰看。蕭桐本想也好好看看白冰,見這麼多人都在偷看她,不禁有些不好意思湊熱鬧了,於是走上前拉了拉廖小銀,道:「喂,好了,別看了,咱們走吧!」

廖小銀低聲道:「老大,你不看的話就在這裏坐坐,不要打擾我。」說着,仍然獃獃地望着白冰。

哇塞,頭大,蕭桐只好站在一旁,但站了一會兒,也忍不住扭頭向她望去。看了幾眼,他忽然感覺臉上微微發燙,忙抬起頭不敢再看她,突然蕭桐吃驚地看到有一個東西從樓上墜了下來,向白冰的頭頂砸去。

「啊,快閃開!」他一聲驚叫,凌空躍起,飛身衝過去,隨手摟着白冰的腰,抱着她一個轉身,身子輕飄飄地凌空飛起,緩緩地飛到一旁。跟着只聽見轟的一聲,一個花盆從空中砸下來,重重地落在剛才白冰站的地方。

「啊!」旁邊的人看見了,不禁驚叫出聲,看見兩人沒事,一齊圍了上來,紛紛說道:「白冰,你沒事吧,你怎麼樣。」「喂,你還不快放手,你想幹什麼?」

蕭桐這才發覺自己還摟着白冰的纖纖細腰,於是急忙鬆手。

白冰一時間好像在夢中一樣,半晌才明白過來,一名女生忙上前拉住她的手,道:「阿冰,你沒事吧?」

「我……我沒事。」白冰這才意識到是有人救了自己,她抬頭看着蕭桐,目光中充滿了感激,道,「謝謝你剛才救了我。」

她的聲音如同溪水一樣清澈悅耳,蕭桐忙道:「不用謝,不用謝。」看見她秀麗的臉龐,不知為何臉上竟有些發熱,忙道,「你沒事就好了,那我走了。」說完,急忙轉身走了。

白冰望着他遠去的背影,心裏不禁泛起絲絲的漣漪。

蕭桐走了不遠,廖小銀便追了上來,滿臉的崇敬之色,道:「老大,還是你厲害,如果不是你,剛才可真要上演一出香消玉碎的悲劇了,我真是不知道要如何感激你,感激你救了我心目中的女神。我對你的景仰之情便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如黃河泛濫一發而不可收拾。」

蕭桐道:「小子,就是你的廢話多,你若想感激的話,就少說廢話,跟着我去買東西吧。」

兩人出了學校,乘坐一輛計程車首先來到南天市最大的文化古玩市場。一件件古樸雅緻的古玩玉石一下子就將蕭桐的眼睛吸引住了。他特意找到幾家買賣玉石的店子,細細地搜尋起來,今天的運氣倒也不錯,不用多久他便找到了十幾塊上等的製作玉符的玉石,不過卻難以找到像黑血玲瓏石那樣的能量石,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古玩店老闆看出他有心要買,將價格叫得高高的,蕭桐和廖小銀講了半天價,終於以三千多塊錢將這些玉石買了下來。

蕭桐想買更好的玉石,又在四周亂逛,看見前面有一家掛着「靜思古玩齋」牌子的古玩店,於是走了進去。只見這家古玩店佈置得十分講究,紅木架子上擺放着許多古色古香的古玩,一種濃濃的懷古氣思撲面而來。

蕭桐忍不住慢慢在紅木架前觀看,突然他的眼光落在一塊圓圓的形狀像小鏡子的東西上,要說是鏡子有些抬舉它了,這個東西通體像蒙了一層灰塵,顯出一種灰撲撲的顏色,上面凹凸不平,就像一塊被烈火焚燒過後的頑石一樣。

蕭桐卻不知為什麼,只覺這件東西十分不簡單,於是他凝聚真元力去查看,哪知道真元力剛接觸到這件東西,突然一股十分強大的力量與自己的真元力碰在一起。

蕭桐胸口像被大鐵鎚打了一下,震得胸中心血亂涌,他急忙收回真元力,不敢再試了。一般的玉石仙塊只要用真元力去查看,自然可以查看出它上面的能量大小,可是絕不會自動抵擋外界的攻擊。

「啊,難……難道這件東西是一件法器不成?」蕭桐忍不住心中怦怦亂跳,於是急忙找來老闆。

老闆向他看了幾眼,笑道:「這位朋友,你要買這件東西嗎?」

蕭桐道:「是的,請問要多少錢?」

老闆道:「這個要一萬五千元錢。」

廖小銀叫了起來:「哇,老闆,不是吧,這麼一件破東西要一萬五千,你不是搶錢嗎?」

老闆笑道:「你這麼一說可是外行了,要知道古玩這玩意可是年代越久越好,東西越破越好,你們不要小看這個東西,它可是魏晉時期的,前前後後至少有十幾個人看過這件東西,可是沒有一個人能說出這件東西是做什麼用的,怎麼樣,你們是不是想買?不過話又說回來,這件東西要一萬五千元,就是誰也不會狠下心來買,你們如果真的要買古玩的話,來這邊看看,這裏有幾代明清時期的。」

廖小銀看出蕭桐有意想買,又問道:「老闆,什麼話都讓你說完了,你要價也要得太高了吧,少一些行嗎?」

老闆微微一笑,道:「兩位朋友,你們可以到附近打聽打聽,我這個靜思古玩齋從來都是實價實說,從不會漫天要價,一萬五千元已經是最低價了,萬萬不能再少了。」

蕭桐向那件東西又看了幾眼,忽然道:「好,這件東西我買下了。」說着,將信用卡遞給廖小銀,要他幫忙到附近銀行去取錢。

廖小銀張大了嘴巴,道:「老大,真的要買呀?」蕭桐笑道:「當然要買了,你以為我是說着好玩的嗎?」說着,壓低聲音道,「小子,快去取錢吧,我告訴你,這件東西說不定就是一件修真者用的法器。」

廖小銀一聽,急忙出去取錢,不一待會兒,他便回來了。蕭桐付了錢,拿着那件東西,走了出來。他迫不及待地想仔細看看這件東西,於是徑直回到租住的小屋。

廖小銀忙問道:「老大,這件東西真的是一件法器嗎?咱們不要被他騙了吧?」

蕭桐白了他一眼,道:「你小子怎麼沒一句好話,好了,我在這裏仔細看看,你若是沒興趣的話就一個人去玩吧。」說着,來到自己的房裏,拿出那件鏡子一樣的東西,仔細琢磨起來。

掂掂重量,和一塊鐵片差不多,看看顏色,也是平平無奇,難道自己真的看錯了不成?蕭桐看了半天,心中不禁更是奇怪,於是又用真元力向它探去。有了前次的經驗,這次他只是用了一點真元力,這件東西果然又有一股力量沖了出來,與他的真元力碰在了一起,不過這次衝出來的力量要小得多。

第六章天魔噬魂(3)

「啊,難道這件東西可以自動抵擋外界的攻擊,外界的攻擊越大,它的抵擋就越強,外界的攻擊越小,它的抵擋也就越小。」想到這裏,他又試着用真元力探去,果然不出自己所料,這件東西確實有自我抵擋外界攻擊的能力。

蕭桐只覺雙手微微有些顫抖,想不到自己無意之中竟買到了這樣一件寶物,雖然現在不知它的用處,但想來以後一定有機會能用得上。

他撫摸著這件東西,臉上露出笑容,道:「哈哈,你以後就乖乖地跟着我吧,你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嗯,我還是先給你取一個名字吧,對了,就叫你軒轅鏡吧。」他戀戀不捨地摸了半天,將軒轅鏡放在胸口的口袋裏。接下來他開始用玉石製作玉符,剛做完三塊玉符,廖小銀便回來了,帶回了製作紙符的符紙。

廖小銀上次使用的雷雲電光符只是最低級的符咒,需要用鮮血配合真元氣才能使用,也只能用來對付一般的妖獸。而蕭桐製作的這些紙符雖然威力不是很大,可是卻比雷雲電光符厲害得多,蕭桐根據玉簡中的介紹,特意製作了可以令敵人暫時麻痹的紙符。

廖小銀看得眼紅不已,不過他修為不到,沒有能力製作。蕭桐笑着將製作好的紙符送給他十幾張,因為發動玉符需要更高的真元力,蕭桐便沒有送。

晚上蕭桐也沒有吃飯,繼續開始修鍊,他盤膝坐定,打開內視眼,只見丹田中的那顆小珠子依然在滴溜溜地不住旋轉,與上次比起來,它還是沒有太明顯的變化,上面照樣矇著一層灰撲撲的陰霾。看樣子想要繼續提升修為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

第二天,蕭桐和廖小銀去上課。在路上先後有六七名女生跑到面前,給蕭桐遞過來紙條,打開一看,紙條的內容差不多都是:「你長得好帥,好酷,好英俊,我可以認識你嗎?我可以約你吃飯嗎?我可以約你一起上街嗎?」

這些誘人的紙條看得廖小銀又是好氣又是眼紅,如果有這麼多女生找他,他可真是要樂死了。

看到蕭桐無動於衷的樣子,廖小銀忙道:「老大,剛才的那幾名女生不錯呀,你可不要錯過機會呀,如果咱們是修真者,可沒說是修真者就不能追女生。老大,我告訴你,看見自己喜歡的女生就要去追,千萬不能給其他人機會,現在的男生一個個都像狼,眼睛綠幽幽的直放光,尤其像那些各方面都不錯的女生,既漂亮又善良,一定有無數只狼惦記着,所以呀你一定要先下手為強。」廖小銀越說越起勁。

蕭桐道:「好啦好啦,算我怕你了,你放心,你說的這些我都會記住的。」廖小銀笑道:「光記住可沒用,最重要的是付諸於行動,你有機會了還往後縮,你不會是屬烏龜的吧?」

蕭桐叫苦道:「小子,我可真是服了你啦,你從一大早說到現在,你還累不累呀!你有種的話就自己去追呀。」

廖小銀叫道:「你以為我不想呀,可是那些女生只喜歡你,而我最多能搭你的便宜與她們說幾句話。老大,不是我想說你,實在你太不爭氣了,如果換成其他人,肯定早就隨着杆子往上爬了,你可倒好,跑得比誰都快,我問你,你是不是已經有女朋友了?」

蕭桐道:「哪有呀,我怎麼會有女朋友呢,你可別毀我名聲,我現在可還是光棍呢。」

「老大,咱們是兄弟,你可不要拿假話騙我?我問你,你是不是心裏已經有人了?啊,對了,是不是杜雅詩和葉蓉中的一個?」廖小銀忽然叫了起來。

蕭桐忙道:「怎麼會呢,雅詩和蓉蓉都是我們的好朋友,我又不是兔子,怎麼會吃窩邊草?」

廖小銀叫道:「啊,老大,你不會是想追白冰吧。」

哇塞,越說越離譜了,蕭桐氣憤之下揮拳便向廖小銀打去。廖小銀急忙跑出寢室,一邊叫道:「哇,我沒說對你可以自己說呀,幹什麼打人呀,救命呀,出人命了。」

蕭桐也不追趕,在後面叫道:「小子,這次我饒了你,下次不要胡說了。」想起剛才廖小銀問的話,不禁自己陷入沉思中。

他自從與梁雪宜相識之後,一顆心無時無刻不牽掛着她。他有一個願望,那就是希望自己能照顧她一輩子。後來他知道梁雪宜只是把他當做弟弟一樣,他一下子感覺自己的這個想法太「無恥」了,梁雪宜就像他的親姐姐一樣,自己怎麼能這樣玷污她呢?

而自從他的修為達到心動期之後,他心裏的那些情愛一下子突然淡了,雖然對梁雪宜也是有些放不下,但遠遠沒有像以前那樣痴迷了。以前放不下是因為心中對她的愛戀,現在放不下卻是因為擔心她不能很好地照顧自己。而他把杜雅詩和葉蓉當成他的朋友一樣,根本不存在什麼兒女私情。對於白冰,因為她長得像梁雪宜,自然而然地便多注意她一些,最多也不過是有一些好感而已。

想到這些,蕭桐暗暗地有些吃驚自己怎麼會這樣想,他卻沒有意識到,自己修鍊到心動期之後,心中光風霽月,已經很少有什麼事能夠擾亂他的心境了。

上午上完課之後,蕭桐和廖小銀便去圖書館看書。兩人不一會兒便來到了圖書館門口。

「你快看,那不是白冰嗎?」蕭桐順着廖小銀手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白冰正從圖書館裏面走出來,在她旁邊是另一名女生。另一名女生抬頭看見了蕭桐,低聲向白冰說了幾句話,白冰抬頭看見蕭桐,跟着又低下頭去。

「喂,老大,她們好像是在說你呢,咱們快過去!」廖小銀顯得樂不可支。蕭桐遲疑道:「不好吧,咱們和她們又不熟。」

廖小銀笑道:「什麼熟不熟的,再說啦,你不久前還救了白冰呢,我想她們一定是向你道謝來的,好了,咱們快過去吧,你不會想站在這裏等人家過來找你吧,咱們可是男生,就要主動一些。」說着,連扯帶拖地拉着蕭桐走了過去。

白冰和那名女生看見兩人走過來,迎著走了過來。正在這時,突然一位手捧鮮花的高大男生攔住了白冰的去路。

蕭桐一怔,不禁停下腳步。廖小銀首先低聲叫了起來:「喂,老大,你快看,有一個傢伙比我們早了一步,你看看,那傢伙還拿着鮮花,他不會是白冰的男朋友吧,呸呸,那傢伙怎麼能當白冰的男朋友,充其量是她的狂熱單戀者。」

蕭桐道:「可能吧,好了,咱們走吧。」

廖小銀叫道:「老大,我怎麼聽你的聲音酸酸的呀,現在只要白冰還沒有結婚,咱們就有機會追,你不會這樣就放棄吧?」

蕭桐不禁笑了:「什麼放棄不放棄的,我與她也只是見過一兩面而已,好了,咱們走吧……咦!」他突然吃驚地看到那個男生額頭上隱隱然有陣陣瑩白色的真元氣光芒,不過看樣子他的修為不高,應在開光初期。

跟着又看見白冰似乎十分討厭那男生,根本不要他手中的花,並且與那名女生轉過身便要走。可是那男生跟着又將兩人攔住,不讓她們走。

那名女生來氣了,道:「段俊龍,你有完沒完呀,白冰說過許多次了,她不會喜歡你的,你快走,不要再纏着她了。」

段俊龍道:「秦英,我又沒有找你,關你什麼事,冰冰,我今天可是專程來請你去吃飯的,你就跟我一起去吧?」說着,便將手裏的鮮花送到白冰胸前。

秦英更加有氣,奪過他手中的花,一把扔在地上,哼了一聲道:「冰冰才不會要你的花呢,冰冰,咱們走。」說着,拉着白冰的手便要走。

白冰抬頭看了段俊龍一眼,輕聲道:「對不起,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你還是去找別人看電影去吧,我和秦英還有事。」說着,起身便要走。

段俊龍臉上漲得通紅,閃身攔在她們身前,怒道:「你給我站住,我……我不准你走。」

秦英攔在白冰身前,道:「喂,段俊龍,請你自重,快讓開,不然我們就要叫人!」眼見他張開雙手,攔在身前一動也不動,氣憤之下伸手便去推他,哪知剛接觸到身上,一股力道傳過來,秦英「啊」的一聲,頓時摔倒在地,手臂在地上蹭出了血。

「啊,秦英,你怎麼樣?」白冰急忙將她扶起來。

這時蕭桐和廖小銀看見出了狀況,急忙上前,段俊龍一時間也呆住了,想不到自己會將秦英推倒,看見蕭桐和廖小銀過來,一時間便將怒氣發泄到兩人身上,大叫道:「你們兩個傢伙湊什麼熱鬧,快滾開。」

「哼,我看要滾的是你吧?」廖小銀冷笑道,「你是叫段俊龍吧,你知不知道我老大與白冰是什麼關係。」

段俊龍的臉色頓時變了,道:「你說什麼?」

廖小銀笑道:「你不知道吧,我就告訴你,白冰現在已經是我老大的女朋友了,她剛才不答應跟你一起去看電影,那是因為她已經答應我老大了。」他有心氣氣段俊龍,於是信口開河地說了起來。

他的話一說完,幾個人都是吃了一驚。蕭桐正要過去幫忙將秦英扶起來,聞言不禁一呆,立即喝道:「小子,你亂說什麼?」不禁轉頭向白冰看去,只見白冰也在看他,一張俏麗的臉上紅得像火燒一樣。

段俊龍踏前一步,向廖小銀喝道:「你少胡說八道,冰冰怎麼會是他的男朋友?」廖小銀笑道:「你不相信也沒辦法,哈哈,你還不知道吧,昨天晚上我老大就和白冰約好了,所以現在我們都來圖書館碰面……如果你不信的話,你可以問問白冰?」

段俊龍全身微微顫抖,轉過頭望着白冰,聲音也微微有些發顫:「冰冰,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白冰的耳根子都是紅紅的,她抬起頭來,不禁向蕭桐看了一眼,一時不知怎麼說。秦英手臂上流血,疼得直咬牙,氣呼呼地道:「哼,他當然是冰冰的男朋友啦,段俊龍,你以後少痴心妄想啦。」她這麼一動,手臂上的血流得更多了。

白冰忙道:「秦英,你不要亂動,我們快去醫務室吧?」說着,不禁又向蕭桐看了一眼。廖小銀忙道:「老大,你看什麼看呀,還不過去幫忙。」

蕭桐一聽,馬上上前,與白冰一起扶起秦英走了。廖小銀得意地瞪了段俊龍一眼,跟在後面也去了。

圖書館門前只剩下段俊龍獃獃地站着,好像一具沒有靈魂的木偶一樣,突然他歇斯底里大叫一聲,叫聲嚇得旁邊樹上的小鳥慌忙飛走。

來到醫務室,醫生很麻利地幫秦英包好傷口,並吩咐要回去好好休息,千萬不能再碰到傷口上。趁著醫生包紮傷口的空隙,廖小銀急忙將蕭桐和自己介紹了一番。

從醫務室出來,白冰很客氣地向蕭桐道謝。蕭桐忙道:「不用不用,剛……剛才的事請你不要放在心上,小銀他是信口胡說的。」

廖小銀嘻嘻笑道:「我可沒有胡說,老大,白冰學姐,我問你們,你們是不是都對對方沒有什麼好感,如果沒有的話,那以後我們不要再見面就好了。」一句話說得蕭桐和白冰臉上都紅了。

蕭桐岔開話題:「好了,我們也要回去了,下午還有事呢,對了,你們還要不要幫忙?」

秦英感激地看着他,道:「蕭桐,小銀,多謝你們,你們有事的話就先走吧,我現在沒事了,冰冰,你呢,你是不是有話要對蕭桐說?」

白冰忙道:「沒有了,我沒有什麼話要說的。」

「那好,我們就先走了。」說完,蕭桐便要拉廖小銀走,可是廖小銀卻還要多說幾句:「老大,你怎麼這樣,今天我們四個人也算是認識了,怎麼也要有一個總結陳辭吧。」頓了頓,嘻嘻笑道:「白冰學姐,秦英學姐,我們今天很高興認識你們,希望今後咱們能多多來往,一回生二回熟三回成朋友嘛,嘻嘻,你們不要怪我老大,他這人臉皮薄,說幾句話就臉紅,他其實有好多話要對白冰學姐說的。」

他還想要說,蕭桐急忙掩住他的嘴,滿臉乾笑着將他拖走了。

白冰望着兩人去遠的身影,臉上不禁露出笑容。秦英低聲笑道:「冰冰,你快說實話,你是不是喜歡上了蕭桐?」

「沒……沒有,哪裏有呀。」白冰忙矢口否認。

秦英笑道:「你不說實話是吧?好哇,看我傷好了之後怎麼收拾你。」

白冰抿嘴笑道:「你還笑我,那我問你,你是不是喜歡上廖小銀了?」一句話問得秦英也不禁臉紅了,啐道:「哪有啦,像他那種油嘴滑舌的人我才不會喜歡呢。」

白冰取笑道:「油嘴滑舌不要緊呀,只要你以後炒菜時少放點油就可以了。」

秦英佯惱道:「冰冰,你現在越來越壞了,竟敢這樣取笑我,小心我將你的事告訴你爸爸。」

白冰道:「好啦,好啦,我不說成了吧?」

說着,她臉上不禁露出笑容,心中一陣溫馨甜蜜,從讀高中開始,她便沒有什麼相處得很好的朋友,雖然有許多男生找她,可是他們一個個奉承獻媚的樣子看着就讓人不舒服;而那些女生則更不好相處,她們說話尖酸刻薄,好像與自己有什麼深仇大恨似的。

也許是自己平日裏不喜歡與她們一起玩鬧,所以她們對自己有些疏遠吧。可是蕭桐和其他男生不一樣,其他男生看着她,眼神有些令人害怕,而他看着自己的時候,卻帶着一種尊敬和平和,使人一下子感覺他與自己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樣。

溫馨、甜蜜、寧靜、祥和、滿足……所有的這些感覺一下了充盈心頭,讓人好像沐浴在春光中一樣。

「蕭桐,蕭桐。」白冰在心裏輕輕念著,心裏泛起一種微醺薄醉的感覺。

蕭桐回到大教室上課,不禁連打了四五個噴嚏。廖小銀嘻嘻笑道:「老大,一定是有人在念你的名字,哈哈,我想一定是白冰。」

蕭桐白了他一眼,道:「小子,你給我當心一點,剛才你胡說八道的差點讓我下不了台。」

廖小銀叫屈道:「老大,你怎麼能這樣,要知道我可是在幫你的忙。你還不知道吧,那個叫段俊龍的可是我們南天大學有名的花花公子,他的父親段天宇便是天宇集團的董事長。」

天宇集團是南天市最大的公司之一,總資產幾十個億,蕭桐這些天一直沉浸於修真之中,哪知道這些,不過他也不把這些放在心上,笑了笑,道:「小子,我才懶得理會別人的那些閑事呢,我知道你是想幫我的忙,不過你要知道,我這一段正在抓緊修鍊,絕不能分心,你還是少給我惹一些麻煩,另外你知不知道,那個叫段俊龍的傢伙也是一個修真者。」

「啊,什麼,他也是一個修真者?」廖小銀有些不相信。

蕭桐點點頭,道:「是的,他是一個修真者,他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開光初期,不過他全身有一個小小的防禦術,將自己的修為隱藏了起來,如果不認真查看,就根本看不出來。」說到這裏,他心裏不禁暗暗奇怪,一般要達到心動期才能使用匿真術,段俊龍只是開光初期怎麼也能隱藏自己的修為呢,難道他背後有高人幫助他?

廖小銀道:「他丫丫的,原來這小子還是開光期的。」

蕭桐道:「所以說呀,我們不要以為自己是修真者就掉以輕心,如果一不小心碰上那些比我們厲害的修真者,就會有麻煩了。」

第六章天魔噬魂(4)

上完課,兩人從教室里出來,一位不認識的女生走了過來,對廖小銀道:「你是廖小銀吧,秦英有事找你,叫你過去幫忙。」

哇,想不到秦英會主動來找自己,廖小銀興奮得雙眼直發光,忙跟着那名女生走了。

蕭桐心裏直嘆:「好小子,還說要跟着我學修真呢,看樣子你對泡妞的興趣更大。」他有些迫不及待地想回到租住的小屋,於是一個人便要回去。忽然又有一名不認識的女生走到他面前,道:「你是蕭桐吧?白冰有事找你,想請你到學校後面的挹翠亭等她。」

蕭桐一呆,想不到白冰會有事找他,還約他在挹翠亭等候。蕭桐一時有些納悶,不知去不去。

那女生笑道:「你不會是不想去吧,這可是白冰第一次約男生喲,你可不要不給面子。」也許是她的話打動了蕭桐,蕭桐想了想,道:「好吧,我去。」

挹翠亭在南天大學後面的青鳳山上,青鳳山蜿蜒橫亘,聳綠挹翠,景色怡人,是南天大學有名的景點。挹翠亭修建在山頂上,站在亭中,整個南天大學可以盡收眼底。蕭桐一個人順着山道,不用多久便來到了挹翠亭,只見四周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影。

「看來她還沒來,我在這裏等等好了。」他不清楚白冰為什麼會約他到這裏來,不過心裏卻還是有些緊張和高興,畢竟白冰是一位十分出色的女生,自己也對她有一些好感。他等了大半個小時,仍然不見白冰的影子,心裏不禁有些奇怪,忽然想到,剛才那位女生自己從來都沒見過,她不會是騙自己的吧。想到這裏,他站起身來,便要下山去。

忽然他感覺到附近有一個能量的波動,顯然有一個修真者走了過來,不過能量的波動不強,那個修真者的修為還在自己之下。

蕭桐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依然便要走。突然嗖的一聲,一個人影從旁邊疾掠過來,冷笑着站在蕭桐身邊,用一種輕視的眼光打量著蕭桐。

「段俊龍,是你?你想幹什麼?」蕭桐看見是他,不禁有些意外,知道對方沒有看出自己的修為,於是裝出一副緊張害怕的樣子。

段俊龍其實相貌十分英俊,只是他一臉的狠戾之色讓人看了說不出的討厭。他冷笑一聲道:「小子,我沒有問你,你倒先問我了,嘿嘿,你到這裏是來等人的吧,我告訴你,你等的人今天不會來了。」

蕭桐裝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道:「原來這一切是你搞的鬼,是你把我騙到這裏來的,段俊龍,你想做什麼?」

「嘿嘿,我想做什麼?」段俊龍冷笑道,「小子,你給我老老實實聽好了,白冰是我的,你小子不要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以後你不準再見白冰,不然的話我對你不客氣。」說着,示威性地對準旁邊的一棵小樹打去,砰的一聲,碗口粗的小樹立即從中間斷成兩截。

蕭桐心裏大怒,這傢伙居然仗着自己是一個修真者如此放肆,如果自己是個普通人,豈不是一下子就要被他看扁了,想到這裏,他哈哈一笑道:「我來南天大學已經有一段時間了,可從來沒聽說過白冰有什麼男朋友未婚夫之類的,你長得獐面鼠目,居然就敢說白冰是你的,哈哈,你的臉皮真是比城牆還厚。」

段俊龍怒吼一聲:「小子,你說什麼?我告訴你,你最好給我識相一點,哼,你不要以為和你在一起的那小子能幫你的忙,現在他不在這裏了,看他怎麼幫你。」

蕭桐這才明白,剛才廖小銀被一名女生叫走也是段俊龍的詭計,他一定看出了廖小銀是一名修真者。現在廖小銀不在,自己被他看成一個普通人,難怪他這樣放肆。

想到這裏,蕭桐心中怒火更熾,他一向最憎恨那些仗勢凌人的人,哈哈笑道:「段俊龍,你是不是怕了,這才將我的兄弟騙走,哈哈,我可沒閑心跟你這種卑鄙無恥的人閑扯。」說着,轉身便走。

「哼,還想走,沒這麼容易?」段俊龍冷笑一聲,飛速地衝上前來。蕭桐一心看看他到底想怎麼樣,於是裝出一副緊張笨拙的樣子想要閃避,段俊龍一把便伸手揪住了他胸口的衣服,另一隻手抓住他的肩膀。

「你……你想幹什麼?段俊龍,你快放開我。」蕭桐突然發覺自己很有演戲的才能,這幾句話說得實在是太好了。

段俊龍滿臉都是兇狠和傲慢的神情,大聲喝道:「小子,你剛才不是很張狂嗎?你馬上就給老子跪下磕三個頭,並答應今後不再見白冰,我就放了你。」說着,手中用力,便要將蕭桐按倒在地。

突然之間,一股渾厚至極的真元力從蕭桐身上傳了出來,段俊龍啊的一聲驚叫,像被電擊一樣,全身劇震,急忙放開蕭桐跳到一旁。

「你……你怎麼?」段俊龍滿臉吃驚地望着蕭桐。

蕭桐本來不想多理會他,可是沒想到這傢伙越來越過分,如果自己只是一個普通人,今日必定要受到難堪的羞辱和痛苦,想來他平日裏也是這般仗勢凌人,想到這些,蕭桐決定給他一個教訓,他冷冷一笑,道:「怎麼了,段俊龍,你不是想讓我跪下磕頭嗎,好呀,你上來呀。」

如果是其他人,可能會說幾句服軟的話,可是段俊龍從小嬌生慣養,哪裏肯服輸,他一咬牙,怒吼道:「小子,你得意什麼?不要以為會幾招三腳貓的玩意,我就怕了你。」說着,一聲怒吼,眉目之間閃現出一團淺紫色的光芒,雙手掄出,一道凌厲的拳風向蕭桐打來。

這道拳風對蕭桐來說太小兒科了,他哈哈一笑,揮手打出一道真元氣,砰的一聲爆炸聲中,段俊龍連退了四五步方才站住。

段俊龍惡狠狠地盯着蕭桐,心裏又是吃驚又是憤怒,一雙眼睛中儘是兇狠殘忍之意,全身的肌肉響起了一陣爆響。

突然間他一聲大喝:「小子,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叫你嘗嘗我的鬼焰烈火!」血紅色的火光像潮水一樣從他的雙掌中射出,鋪天蓋地向蕭桐潑灑過來。

烈火如焚,血紅如火,好像無數的火山熔岩和沸騰的鋼水,附近的草木剛接觸到火光,一下子熊熊燃燒起來,蕭桐頓時也被熊熊的火光包圍在中間。段俊龍從外面一看,還真的以為蕭桐身上着火了,哪裏知道這點火光根本算不了什麼,蕭桐催動真元力,織成一個嚴不透風的保護網,這些火光根本對他沒有任何作用。

段俊龍狂笑道:「小雜種,今天叫你知道老子的厲害。」話還沒說完,便傳來蕭桐輕蔑的笑聲:「哈哈,原來就是這點火光呀,我烤手都烤不熱,哈哈,我還是還給你吧。」千萬道火光突然轟的一聲,向段俊龍倒卷了回去。

一股烈焰嘩的一聲沖了過來,段俊龍大叫一聲,像一個斷了線的風箏重重地落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來。

蕭桐走到前一看,只見他身上的衣服都燒成了灰燼,裏面的內衣也是被燒得焦黑,左邊的肩膀上有一個黑黑的大洞,裏面的血肉翻卷,而他的臉上也是白一道黑一道的,眉毛也被燒得少了半邊,剩下的半邊成了焦黃色。

蕭桐想不到自己反擊過來的火焰如此厲害,看見他這樣狼狽,心裏不禁又是痛快又是不忍,但隨即想到如果今天自己不是他的對手,結局比他還要慘,不禁冷笑一聲道:「段俊龍,今天我就放了你,如果你下次還敢來找麻煩,我就把你燒成一塊黑炭。」說完,哼著《男兒本色》,施施然下山而去。

段俊龍趴在地上,咬緊牙齒在心裏惡狠狠地咒罵:「姓蕭的,我不會放過你的,今天你給我的恥辱和痛苦,我要你十倍償還於我。」

蕭桐回到租住的小屋,廖小銀早已在等他了,看見他回來,忙問:「老大,剛才是不是與段俊龍打架去了,怎麼樣?」

蕭桐將經過給他講了一下。廖小銀興奮地叫道:「他丫丫的,這小子活該,他還找人騙我,說什麼秦英找我,結果我去了才發現,他們居然找來了十幾個人來對付我,嘿嘿,那些傢伙都是一些普通人,哪裏是我的對手,一個個被我打得東倒西歪。」

蕭桐聞言,暗暗想道:「段俊龍明明知道小銀是個修真者,還去找普通人對付他,他真是沒將其他人的性命放在眼裏。」想到這裏,心裏更加沒有後悔剛才教訓了他。

他忽然又想:「段俊龍只不過是開光初期的修為,可是剛才發出來的那一道鬼焰烈火十分厲害,其他修真者就算到了融合期也不一定能接得下來,看來教他修真的那個人一定不簡單!」想到這裏,暗暗心驚,知道自己雖然到了心動期,可是一山還有一山高,如果遇上比自己修為更高的修真者,豈不是要吃大苦頭,說不定連命都要丟了。

「嗯,我現在最重要的是儘快將修為提升,並修鍊出能夠對付強敵的方法。」他於是又來到房間里,開始自我修鍊起來。

這次他通過內視眼驚喜地發現,他丹田中的那顆小珠子的顏色居然比前幾天稍稍亮了一些,而圍繞着小珠子不住飛舞的真元氣也似乎更多了,真元氣的顏色除了一開始的金黃色、白色、藍色三種顏色之外,還多了紅色和綠色。五種顏色的真元氣飛舞流動,時而像一片片雲彩,時而像一條條彩練,絢麗眩目,十分好看。而他整個人也像飄飄蕩蕩地升到了空中,又慢悠悠地翔游在海底。

他正得意的時候,突然轟的一聲響,一道顏色斑斕的真元氣似乎從胸口竄了進去,迅速地向丹田中沖了過去。兩股真元氣頓時糾纏碰撞在一起,激蕩起的真元氣像一道道波紋一樣向四周蕩漾開去,他身體內頓時泛出一種難以言傳的感覺,似是冰涼刺骨,又似是炙熱灼痛,還有一種麻癢的感覺散佈全身……

過不多久,這些感覺都消失了,而內視眼也清楚地看到,剛才那股真元氣與丹田中的真元氣混合成一起,圍繞小珠子飛舞的紅黃白綠藍五種顏色的真元氣也變得更加眩目起來,而小珠子也隱隱地透出了一抹淺淺的黃色。看樣子在這短短的時間內,他的修為已經有了一些進步。

蕭桐驚喜地停下來,站起身,只覺得體內的真元氣飛快地奔涌流竄著。他忽然感到胸口似乎有亮光透出來,於是忙將衣服扯開,一看才發覺光亮是那塊軒轅鏡發出來的。

他急忙將軒轅鏡取出來,發現鏡面上竟然浮現著一股灧灧的光芒,五彩斑斕的,他吃驚地發現,這股光芒竟然帶着一股能量。

「啊!」他突然驚叫一聲,因為他發覺這股光芒竟然跟剛才沖入丹田中的那股真元氣十分相似。

他忍不住輕輕地撫摸著軒轅鏡,心底掠過一種難言的喜悅和驚訝。他試着用真元力去吸取軒轅鏡發出的能量,果然可以感覺到細細的一點能量湧入到自己的體內,這些能量比剛才闖入丹田內的能量少得多,可是性質十分相似。

大約過了十幾分鐘之後,軒轅鏡上面浮現的光芒漸漸消失了,軒轅鏡又恢復了灰撲撲的顏色。

他不禁有些擔心起來,擔心軒轅鏡像以前的黑石玲瓏石一樣,上面的能量被自己吸光了,變成了一塊無用的死石。想着,他便又試着用真元力向軒轅鏡探去,結果又有一股巨大的力量從軒轅鏡衝出來抵擋。他這才放心,知道自己不過是杞人憂天,看來這塊軒轅鏡真的是十分厲害,自己只花了一萬五千元將它買到手,實在是幸運至極。

他滿心歡喜地撫摸著軒轅鏡,又取出玉簡來,兩件寶貝讓他都十分喜歡,不過這樣裝在口袋裏卻有些不大好,如果一不小心弄丟了豈不是糟了。於是他打開玉簡,看看有什麼好法子貯藏寶物。

裏面講了許多貯藏寶物的法子,最高級的是一種叫貯物戒指的法寶,這種法寶一般要達到分神期的高手才能煉製出來。接下來就是元嬰期和出竅期高手才能夠煉製的琅寰盒。琅寰盒和貯物戒指一樣,都可以隨意隱藏和佩戴在身上,一般貯物戒指是戴在手指上的,而琅寰盒則在放在手臂上的。

當然也根據煉器者的高低不同,所煉製的這些法寶的功能也有高低。這兩種法寶蕭桐暫時無法煉製,他只能找自己能夠煉製的,你還別說,還真有心動期貯藏寶物的法子,那就是在身體內找一個地方,用真元力煉製出一個靜止空間,這樣就可以貯藏寶物了。只不過這個空間不大,所能貯藏的東西也十分有限。不像貯物戒指,就算是一輛火車也能裝進去。

不過這已經讓蕭桐高興不已了,他記得蘇輕紅曾經就將魔器藏在胸口,看起來她煉製的也是靜止空間。蕭桐決定也在胸口修鍊出一個靜止空間,將寶物裝在胸口,怎麼說都感覺放心保險一些。

按照玉簡上所說的,他先靜坐下來,讓自己進入沉寂狀態,然後讓真元力向胸口慢慢地移動……過不多久,胸口便一片暖烘烘的,隱隱覺得胸口處漸漸地有一個空空的小洞在慢慢擴大。

這感覺好奇怪好奇怪,似乎自己的身體被人挖了一個小洞似的,有一種緊張和不安,更有一種神秘和驚喜。又過了一會兒,胸口轟的一聲響,好像雷聲一樣,所有的這些感覺一下子消失了。

難道靜止空間已經煉成了,不會這樣快吧?蕭桐急忙用內視眼去看,便看見胸口果然有一個火柴盒大小的空間,飄飄蕩蕩地似乎懸在空中一樣。

哇,不會吧,難道這就是靜止空間了。他按照玉簡上所說的,試着將軒轅鏡放在胸口,啟動靜止空間,胸口立即發出一道白光,軒轅鏡立即消失不見,裝到了靜止空間中。他又驚又喜,跟着又將玉簡裝了進去。

「小銀,你快來。」他十分高興地走出房間,想將這件喜事告訴廖小銀,哪知道出來一看,廖小銀不知到哪裏去了。再一看時間,吃驚地發現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晚上十點多。沒想到這次修鍊居然花了這麼久的時間。

「小銀這傢伙又跑到哪裏去了,小子,你不好好修鍊,到處亂跑,回來后我要你好瞧的。」蕭桐笑了笑,從房裏走了出來。

來到外面的小院內,天上的月光透過樹枝斑斑駁駁地照下來,在地上織成一幅幅漂亮的圖案,院子內的花草叢中還有清脆的蟲鳴。蕭桐不禁臉露微笑,頓有幾分心曠神怡之感。

突然之間,有一股冰冷的風吹了過來,在沉沉的夜色中發出颼颼的聲響,似乎整個天空一下子變得陰森起來,院子裏的樹葉都在瑟瑟地顫抖。

蕭桐只覺身體發冷,仰頭望着夜色中的天空,似乎有一個危險的氣息從遠處向自己撲了過來。

他警覺地凝聚真元力,向四周探去,便感覺到遠處有一個十分厲害的能量體飛快地向自己移動,那個能量體全身散發出一股暴戾兇狠的氣息,一看就是來者不善。

他急忙睜大眼睛望去,可是什麼也看不到,只能感覺到一股兇狠的氣息飛快地壓了過來。而耳邊不時還傳來附近鄰居家裏的電視聲以及說話的聲音。

「啊,我不能在這裏動手,這樣只會傷及無辜。」想到這裏,蕭桐急忙向外面沖了出去,他知道不遠的地方就是江邊,那裏人很少,就算要動手也會方便一些。而那股暴戾的氣息帶着一種很強的能量波動從後面飛快地追了過來。

街上的人都吃驚地看着蕭桐像瘋子一般在街上跑着,可是沒等他們看清,蕭桐已經從身邊飛掠而過,就像一陣風似的。而身後那一股暴戾的氣息越來越近,隱隱約約都可以感覺到它散發出來的血腥氣。

「絕不能在街上與它動手。」蕭桐抱着這個想法,飛快地跑到了江邊。江邊迷離的燈光和滔滔的江水讓他心裏為之一寬,於是轉過身來鎮定地站在江邊。那股暴戾的氣息呼嘯著向他撲了過來。

第六章天魔噬魂(5)

蕭桐打開異眼靈瞳,向氣息來的方向探去。修真者在修行中眼睛的修鍊有五個層次,一是異眼,二是異眼靈瞳,三是法眼,四是天眼,五是仙眼。法眼只需達到心動期就可以打開,但蕭桐一直以來並沒有修鍊法眼,不過他的異眼靈瞳已經慢慢接近法眼的水平。

現在大敵當前,他全身的真元力凝聚,自然而然地充盈到了眼睛內,他只看了一會兒,突然眼睛一陣刺痛,等到再睜開眼睛時,發現眼力一下子提高了很多,空中無數細小的東西一齊撲入眼中,似乎每個細小生物身上的茸毛都看得一清二楚,每件細微東西上面散發出來的各種色澤也能分辨得十分明白。這就像在陽光照耀之下能看見無數翻飛的細塵一樣。

而更讓蕭桐吃驚的是,順着那股暴戾氣息來的方向,有一個猙獰可怖的黑影飛快向自己這裏撲過來,轉眼之間便來到了近處,空中只看到一張若隱若現的像惡鬼一樣猙獰的臉,還有兩隻鬼爪挾著一股刺耳的尖嘯向自己迎頭撲過來。

若是以前,蕭桐早已嚇得不知如何是好,可是現在他雖然心中驚惶,可是仍然飛快地向後急退幾步,並隨手打出三道玉符。這是他第一次使用玉符,三道玉符在空中劃出三道眩目的白光,打在兩隻鬼爪之上發出一聲爆炸之聲。

「嘎嘎。」那鬼影發出刺耳的尖叫聲,似乎被三道玉符打疼了,可是它仍然毫不顧忌地伸出兩隻鬼爪抓了過來。閃爍著冷冷寒光的鬼爪像尖刀一樣刺破空氣,一種兇殘的氣息充滿四周。

「今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蕭桐大叫一聲,奮力地打出兩道玄天符,呼呼兩聲響,兩道玄天符帶着兩條紫黑色的光焰呼嘯而出,轟轟兩聲爆炸聲中,夾雜着鬼影發出的痛苦悲鳴聲。

「啊,它原來怕玄天符。」蕭桐不知道,他製作的玄天符其實是十分厲害的符咒,就是元嬰期的高手見了也不能小看。

那鬼影怒吼一聲,似乎被玄天符激怒了,它的兩隻在空中閃爍如燈的眼睛變得更加鮮紅奪目,嘴巴大開,露出滿口白森森的牙齒,呼出來的氣息也是一股霉爛的死屍氣味,而兩隻鬼爪突然煥發出一種詭異的慘白色,一道十分怪異的白光狠狠地砸向蕭桐……剛才還只是在空中若隱若現的一個鬼影,突然之間猙獰的鬼臉變得更加鮮活和可怖了。

「你儘管放馬過來吧。」蕭桐不知為什麼,突然對自己充滿了信心,他一聲大吼,先後打出十道玄天符,前面五道是打向兩隻鬼爪,而後面的五道則是打向鬼眼。

玄天符帶出來的紫黑色光焰先將那道怪異的白光擋住,跟着帶着一種凌厲的氣勢打中兩隻鬼眼。

轟的一聲巨響,那個鬼影一聲慘叫,狠狠地從空中落了下來,地上頓時被砸了一個深深的大坑。而蕭桐也被激蕩回來的氣浪震得向後連退了五六步。

鬼影在地上奮力地掙扎著,可就是爬不起來,不住發出聲聲悲鳴。蕭桐正要走上前看個清楚,突然一股寒冷可怕的氣息從身後傳過來,這氣息只能憑感覺,絲毫感受不到能量的波動。

蕭桐急忙轉過身去,努力睜大眼睛望着,只見一個灰色的身影閃電般從遠處飛了過來,還沒等蕭桐反應過來,那個身影已經來到了鬼影身邊。

蕭桐這才看清,這個人影是一個身材矮小的老頭,全身穿着一套灰色的練功服,瘦削的臉龐上儘是狠戾之色,看着鬼影在地上痛苦地掙扎著,他兩道長長的眉毛高高聳起,臉上的狠戾之色更加強烈了。

「養你這個廢物有什麼用。」那老頭惡狠狠地罵了一句,跟着手一揮,一道凌厲的黃色光束打在鬼影身上,鬼影一聲慘叫,身子緩緩地滑倒在地,慢慢變回原形,卻是一隻樣子十分醜陋的惡鬼。

蕭桐早就從玉簡上知道,有一些邪惡的修真者常常會飼養惡鬼,讓惡鬼為他們服務。他剛才便有些懷疑鬼影是其他修真者驅使的惡鬼,沒想到居然是真的。人死為鬼,隨後入冥府投胎輪迴,可是有些鬼因為一些原因不能去冥府,便在曠野中四處飄蕩。

那些兇殘的鬼魂便會吞噬其他善良弱小的鬼魂,變成暴戾殘忍的惡鬼。惡鬼吸取一切陰邪之氣,集萬千邪惡於一身,是十分難對付的。那些邪惡的修真者為了幫助自己提升修為,往往便會打惡鬼的主意。而眼前的這個老頭居然能飼養惡鬼,一看就是一個修為高深、殘忍惡毒的邪惡修真者。

蕭桐知道遇到了有生以來最大的一次考驗,他凝聚全身的真元力戒備,哪敢有半分的鬆懈。

那老頭絲毫沒有將他放在眼裏,待到惡鬼在地上一動也不動了之後,左手手指一彈,一道黃色的火焰射了出來,惡鬼的屍體頓時熊熊燃燒起來,一股中人慾嘔的屍臭味瀰漫在空氣中。

這老頭養鬼為惡,在惡鬼受傷沒有用之後,又將其殺死焚燒,顯得十分殘忍惡毒,蕭桐雖然有些害怕,但也不禁怒火上涌。

那老頭一雙灰色的眼睛望了蕭桐幾眼,忽然沙啞著嗓子道:「小子,你就是蕭桐吧,看不出來你倒有兩下子,居然能將我飼養的鬼奴打敗,嘿嘿。」說着,又向蕭桐打量幾眼,露出兩排焦黃不齊的牙齒,好像要擇人而食一樣。

蕭桐大聲道:「我是蕭桐又怎麼樣,你有話就說,有屁就放。」

「嘿嘿嘿。」那老頭嘿嘿狂笑起來,「小子,看樣子你真的有兩下子,難怪阿龍會輸在你手裏,不過今日你休想再從我赤川面前逃脫,你識相的話就馬上自己點破丹田大穴,然後乖乖地跟我回去,或許我還可以放你一條生路。」

蕭桐一下子明白了,原來這老頭是段俊龍找來對付自己的,丹田是貯存真元氣的地方,如果丹田被點破,那麼這個修真者身上的真元氣馬上會像破氣球一樣泄得一乾二淨。一旦真元氣泄盡,這個人馬上比變得比普通人還要不如。

蕭桐當然知道這些,他聽了這句話后反而不害怕了,一股怒憤之色充塞胸間,他只覺得這個老頭說不出的討厭與卑劣,用一種嘲弄的口氣取笑道:「死老鬼,你少在這裏說大話,像你這種陰險無恥的老傢伙早就該見閻王了,現在還在丟人現眼,真是老天沒長眼,有種的你就過去動手呀,老子倒要看看你是一個什麼東西!」

赤川沒想到蕭桐會如此臭罵自己,一時間不僅惱羞成怒,更是大怒成狂,哈哈長笑幾聲道:「小子,今日你自己找死,可就休怪老子心狠手毒了,嘿嘿,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祭日。」說話間,一股強大的氣流突然從他身體中涌了出來,他的一雙灰色的眼睛頓時泛出一股詭異的藍光,全身的衣服呼呼直響。

蕭桐心裏大吃一驚,看樣子赤川的修為至少是在靈寂期,因為從他身上發出來的這股氣流絕對不是真元氣和真元力所能發出來的,而是以靈力發出來的。修真者達到了靈寂期,才能將真元力轉變成為靈力,靈力比真元力更具威力。

眼看着赤川一步步走上前來,蕭桐決定先下手為強,他大喝一聲,五張玄天符破空打出,紫黑色的光焰照得赤川臉上的表情更顯可怕。

赤川心裏也是吃了一驚,對手的修為不過是心動期,可是他發出來的這幾張符咒居然如此厲害,如果自己不是靈寂期,根本就不可能接住。

想到這裏,他心中的殺機更盛,惡毒地冷笑一聲,右手一揮,一道鮮色的火焰夾着無數的爆炸聲,呼嘯著向蕭桐砸了過去,五張玄天符頓時在空中爆炸成碎片。

「啊!」蕭桐驚呼一聲,立即感覺一股強大的氣浪向自己壓了過來,他急忙身形閃動,像一隻蝴蝶一樣在凌厲的氣浪中向旁邊盪開。

「移形幻術?」赤川更是大吃一驚,想不到對方年紀輕輕,居然將移形幻術練得如此熟練,他大喝一聲,同時打出五道鬼焰烈火。他打出來的鬼焰烈火可比段俊龍厲害多了,鮮紅炙烈的火焰好像地獄之火熊熊撲出。

無論蕭桐如何移動閃躲,可是這股火焰就像一座巨大的火山一樣將他牢牢包圍在中間。

頓時千萬道鬼焰烈火焚燒着他的肉體,蕭桐只感到一種撕心裂肺般的痛苦,不光是皮膚,似乎骨骼也被焚燒得扭曲變形,他想大叫出聲,卻發現連嘴巴都無力張開。他就像一隻被人扔入火爐中焚燒的小蟲一樣,等待他的是無窮無盡的痛苦……

突然轟的一聲,他聽到胸口處好像爆炸了,一種更為痛苦的折磨瀰漫全身。

「不。」他大叫一聲,痛苦地貫出雙拳,雙拳發出來的真元力形成一道洶湧的波浪迎着火焰衝擊過去。

空中響起巨大的爆炸聲,赤川大叫一聲,身子倒飛出去,摔在地上。而蕭桐嘴中噴血,身子像一捆稻草一樣高高地飛到了空中,然後重重地掉入了江水中。

赤川強忍着胸口心血的翻湧,急忙起身向江中望去,只見蕭桐早已經被江水洶湧翻滾吞沒了。

赤川望着奔騰怒吼的江水,臉上不禁露出陰狠的笑容。

蕭桐一墜入江中,便昏了過去,整個人便被洶湧的江水吞沒了。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他才有了一點知覺,可是全身仍然疼痛難當,四肢絲毫不能動彈,更別說睜開雙眼了。

他感覺好像到了地獄里一樣,四周是無窮無盡的黑暗和煎熬。這種感覺真是太痛苦太殘忍了,他的身體已經離他而去,只有腦中還存留着一些記憶和清醒。

突然間,他胸口湧起一縷細細的清涼氣流。這縷氣流隨着經脈流向全身,全身的灼熱和痛苦一下子似乎減輕了許多。

這縷清涼的氣流慢慢地增多,一縷、二縷、三縷……慢慢地,無數縷的氣流在身體內流動着,形成一條潺潺流動的小溪。

而這個時候,丹田中突然湧出一股更大的灼痛和痛苦,像潮水一樣洶湧而來,將他緊緊地包圍在中間。

蕭桐腦海中轟的一聲響,又暈了過去。等到再次醒來時,他又感受到了那一縷清涼的氣流,這一縷氣流正在頑強地同身體內灼熱的真元氣進行交戰。

這些灼熱的真元氣有的來自丹田,有的來自全身的經脈,它們像一團團的火焰,焚燒着蕭桐的身體和神經。而胸口湧出來的那一股氣流則像一縷縷清涼怡人的溪水。無論火焰如何的炙烈,這股清涼的溪水總是努力地冷卻火焰所散發出來的熱量和灼痛。

這是一個痛苦而漫長的過程。當灼烈的火焰佔上風時,蕭桐陷入了巨大的痛苦之中;而當清涼的溪水流淌過來的時候,他只感到一陣陣舒服痛快。

「我……我這是怎麼了?」他拚命地回想發生過的事,幸好頭腦還保存着一些清醒,他依稀記得前面發生的事。神志一醒,雖然他全身不能動,可是他自然而然地用內視眼查看體內的情況。

他驚喜地看到,在胸口的靜止空間,那塊軒轅鏡此時正煥發出五彩斑斕的光芒,無數的能量光束正源源不斷地散發出來,向自己的體內涌去。

這些能量光束顏色也是五彩斑斕的,但以白色為主,每當這些能量光束進入體內,體內的真元氣隨之被激發出來,與這些能量光束交纏在一起。有些真元氣隨之融合到了一起,可是有些真元氣卻是強烈地在經脈中沖碰奔湧起來。

這些來回沖碰的真元氣顏色鮮紅,就像一道道火焰一樣,焚燒着怒吼著。而能量光束則化為一朵朵雲彩一樣的小氣流,向這些火焰撲了過去。每當火焰與雲彩一樣的小氣流一接觸,立即散發出一股股的青煙。

體內無數的真元氣和能量光束就這樣互相奔涌著,交纏着,身體內就好像一個巨大的能量釋放空間。無數的真元氣終於慢慢地與能量光束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一個個能量團,這些能量團五顏六色的,又開始圍繞着丹田中的那顆小珠子飛快地旋轉着。

漸漸地,無數個能量團融合成了一道道的真元力,而能量團上面的顏色也漸漸消失,變成了一種透明般的乳白色。那顆小珠子飛快地轉動着,蒙在小珠子上面的蔭翳也漸漸地散去了,小珠子上面的黃色比以前更加亮了。蕭桐的整個思維頓時沉浸在內丹的修鍊之中。

這次也算他是吉人天相,他被赤川的鬼焰烈火所焚燒,眼看難以抵擋的時候,貯藏在靜止空間的軒轅鏡立即散發出一道強大的力量幫他抵擋外面的進攻。

可是鬼焰天火實在是太厲害了,軒轅鏡散發出來的這股力量終究還是抵擋不住,而蕭桐體內的黑靈異能和妖狐內丹的能量也立即被引發了出來。這兩股能量頓時肆意地在他體內來回亂竄,而鬼焰烈火也在狠狠地焚燒着他的肉體。

三股炙烈的火焰焚燒着他,馬上又激發出軒轅鏡上面的能量。頓時他體內無數的能量交融匯合到了一起,形成了一股更為強大的真元力。而他丹田內的小珠子也同時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他全身一動也不能動,在江水中載沉載浮,可是他的神志也越來越清楚,他感到自己的內視眼比以前更清楚了,這也就表示自己元神的修鍊比以前有了更大的進步。而更讓他欣喜的是,內珠的顏色越來越亮了,透出一股迷人的黃色。

同時他也感到,身體內的真元力正以一種十分有序的規律運動着,雖然不時有一點點的真元氣從經脈中竄出來,可是那些雜亂的真元氣立即便與這一股強大的真元氣匯合到了一起。以前真元氣的五顏六色沒有了,只有一種乳白色。這種乳白色純凈明澈,好像牛乳一樣,丹田中的小珠子在它的洗滌之下變得更加閃亮了。

在修真界,從心動期修鍊到靈寂期是十分重要的。如果修鍊得不好,將會對以後的修鍊產生巨大的影響。因為在心動期的時候,元神和內珠更已經初步成長了起來,元神直接影響元嬰,而內珠更是元嬰和元神的基礎。

大多數的修真者為了提升修為,在心動期的時候都是拚命地修鍊內珠,希望早日有所成就,但是內珠的修鍊最講究隨意自然,如果一味地強行修鍊,內珠便會出現一些意想不到的意外,不能正常地吸收真元力的能量。內珠因為吸收真元力,便形成了一個能量珠,等到能量珠修鍊成功,它便可以釋放存貯能量了。所以要想內珠修鍊得最好,切記不能急功近利。

前一段蕭桐努力修鍊內珠,也沒有太大的進展,而現在他在無意之中,卻讓內珠達到了空靈隨意的境界。五顏六色的真元力漸漸變成了無形無色的靈力,而內珠也從初期達到中期的水平。

突然間,他感覺到內珠散發出一股眩目的光亮,跟着內珠一下子變得大了許多,上面透露出一層金黃色,灧灧的十分奪目。

他吃了一驚,難道自己一下子從心動期達到了靈寂?靈寂期也叫金丹期,是指修真者內珠的顏色呈金黃色,但為什麼叫靈寂期呢,是因為在這期間內珠初成,需要保持空靈靜寂,不受外物的滋擾。一般需要十二小時的時間讓內珠充分地吸取體內的靈力,這樣內珠就可以固本培元了。

他這時候已經可以活動四肢了,他清清楚楚地感受到陣陣的江水拍擊著身體。為了讓內珠吸取靈力,他乾脆還是躺在江水中,像一具屍體一樣任由江水拍擊着他。

內珠慢慢地吸取著靈力,吸完十二小時之後,內珠的顏色變得更加奪目了。然後內珠開始慢慢地將一些靈力釋放出來,這些釋放出來的靈力屬於靈力中的最高一級,稱為奕動力,奕動力不同於一般的靈力,它相當於靈力的催化劑,有了它靈力才能自由地催發生長。

他身體內的靈力在奕動力的幫助下,立即飛快地在體內奔湧起來,他的身體頓時籠罩在一團乳白色的光芒之中。

江水被夜色籠罩着,這一團乳白色的光芒在黑漆漆的江面上顯得十分的醒目。

也不知過了多久,嘟嘟嘟,突然馬達聲響,一艘漁船從遠處駛了過來。船上的人看見那一團白光,急忙將船駛近,將魚網撒了出去。等到大家將漁網扯回到船上時,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啊,死人,是死人。」漁網掉在地上,所有的人嚇得亂叫。

「啊,你們看,他身上好像還有亮光。」

「哪裏有亮光了,喂,兄弟們,快別叫了,今天咱們撈到了一個死人,算咱們倒霉,快些將這具屍體扔到水裏去。」

「馬三哥,這……這合適嗎?咱們要不要報警呀。」

「哼,報什麼警,你吃飽了沒事做嗎?如果警察來了,咱們可是有嘴也說不清,說不定他們還會把咱們當成替罪羊。」

「是呀,馬三哥說得不錯,我……我們趕快將屍體推到水裏去。」說着,幾個人大著膽子走過去,將漁網取開。幾人看見蕭桐,不禁又改變了主意:「喂,快看,原來是一個小子呢,看他的樣子好像還挺有錢的,大家先搜搜,看他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沒有。」

於是有兩個人迫不及待地蹲下身子,便來搜蕭桐的身,可是手剛接觸到蕭桐的身子,這兩個人立即驚叫着閃到一旁。

「你們搞什麼?」

其中一個人顫抖著說道:「馬三哥,他……他還沒死,他身上還有熱氣。」馬三哥喝道:「你胡說什麼?」說着,大著膽子走上前去,看見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的蕭桐,他竟是說不出的害怕,於是舉起手中的鐵棒,便向蕭桐打去。哪知道蕭桐突然伸出手來,將鐵棒輕輕地抓住。

「啊。」所有的人齊聲驚叫着,就好像看到了地獄里跑出來的惡鬼一樣。要不是這是在江里,恐怕所有的人都跑得不見了。

「喂,大家不要怕,我不是鬼,我是人,謝謝大家救了我。」蕭桐急忙解釋。

他全身濕漉漉的,濃黑的眉毛下是一雙晶瑩的眸子,深邃而又清澈,隱隱地有一種別樣的光芒在閃動,挺直的鼻樑,誠摯的神情,白晰而英俊的臉龐上既有着孩子一樣的稚氣,卻也有一種不怒自威的男性威嚴。濕漉漉的頭髮稍顯有些長,隨意披散著,更給人一種說不出來的瀟灑不羈的感覺。

這些人平日裏膽大包天,從不知道什麼是害怕,但不知為什麼卻對眼前的這名少年心懷敬畏,蕭桐解釋了半天,終於讓他們相信自己是人不是鬼。

「喂,小……小兄弟,你真的是人不是鬼?」

「我當然是人哪,你們不信的話可以摸摸看,我身上是熱的,也有心跳呢。」蕭桐雖然不需要他們救,但還是對他們心存感謝,所以也不想讓他們太過驚嚇了。

「那……那你怎麼會掉到江里?」

這句話一下子燃起了蕭桐心頭的怒火,他努力保持鎮靜,咬着牙道:「不瞞你們,我是被仇人扔到江里的,我現在僥倖不死,也算是老天保佑,還請大家將我送上岸。」

這夥人一聽,急忙將船靠到岸邊。等到蕭桐上了岸邊,他們又急忙開船走了。

蕭桐心存感激,笑着將一塊價值幾百元的玉石擲給他們。蕭桐向四周一看,原來這裏已經離南天市區很遠了,岸邊水草繁茂,十分偏僻。這正合蕭桐的心意,他可不像以前那樣莽撞了,雖然他只想馬上去找赤川和段俊龍算賬,可是他更知道赤川的修為已經達到了靈寂期,現在自己剛達到靈寂期,如果貿然去找他,不啻於是自取滅亡。

想到這裏,他便鑽入水草中,仔細查看自己體內的變化,尋找對付赤川的辦法。他從靜止空間將玉簡和軒轅鏡取出來,首先吃驚地看到軒轅鏡上面光滑如鏡,浮現出一股瑩瑩的白光,哪裏還像以前那樣灰撲撲的凹凸不平。

而更讓他吃驚的是,在光滑的鏡面上竟然浮現著一個奇怪的圖案,隱隱約約像是一隻展翅欲飛的小鳥。撫摸著鏡面,隱約還可以感受到一股細微能量的波動。

天呀,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居然如此神奇?他清楚記得,當自己已經沒有能力抵抗鬼焰烈火的時候,是這面軒轅鏡發出了一股強大的能量,並引發出體內的真元力,這才能夠使自己免於一死。而自己能夠順利地達到靈寂期,更是得到了軒轅鏡的幫助。

他心存感激地撫摸著軒轅鏡,然後將它放到胸口處,準備放回靜止空間,突然間軒轅鏡上面的白光飛快地流動着,軒轅鏡像活的一樣,自動變成護心鏡一樣的東西依附在胸前。

天呀,這是什麼?蕭桐忍不住叫了起來。他急忙想將軒轅鏡取下來,可是體內的靈力立即緊緊地將軒轅鏡吸附住了,根本取不下來。

蕭桐又是吃驚又是欣喜,因為他發現胸前陣陣清涼舒服,整個軒轅鏡好像沒有重量一樣,簡直就感覺不出自己胸前有這麼一塊護心鏡。

蕭桐於是急忙打開玉簡,看了一會兒,終於找到了有關護心鏡方面的內容。護心鏡是修真者的護體寶甲的一種,其中最高級的護心鏡有七種,其中一種叫璇璣鏡,這種護心鏡以黑雞石煉製而成,表面粗糙,可是一旦與修真者合而為一,立即便會變化成護心寶鏡。它不僅可以保護主人,更可以吸取天地之間的元氣,幫助主人提升修為。

「啊,這麼看來,這塊軒轅鏡就是璇璣鏡了,天呀,我居然無意中得到了一塊護心寶鏡。」蕭桐驚喜不已,接着去看玉簡上面的內容。

玉簡上還說,護體內甲是修真者護身的法寶,一般要達到元嬰期以上、並具有高超煉器能力的高手才能煉製。擁有一件護體內甲可是修真者夢寐以求的事,而護心鏡更是護體內甲的極品,更別說璇璣鏡這樣的高級貨了。

蕭桐本來擔心不好對付鬼焰烈火,現在有了璇璣鏡護體,不禁心裏又多了幾分信心。他接着從玉簡上看到,有些邪惡的修真者達到了靈寂期以上,便會藉助靈力,採取山野之間的邪陰之氣,修鍊出惡毒的邪陰焰氣。

這種焰氣或陰寒無比,或灼烈如火,能將對手的真元氣摧毀殆盡,十分的惡毒殘忍。這樣看來,赤川使出的鬼焰烈火一定就是邪陰焰氣了。想對付邪陰焰氣其實也不是太難,只需用靈力修鍊出相應的能量束就可以了。

赤川的鬼焰烈火灼烈無比,要對付當然要修鍊出寒冷的能量束了。蕭桐想了一會兒,心裏終於有了主意。

他站起身來,站在浩浩蕩蕩的江水邊,雙手環抱,圍成一個太極圈,體內的靈力好像眼前的江水,而他全身的經脈就好像無數條支流和河道一樣,靈力在體內奔涌著周而復始,循環不休。無數的靈力一齊奔涌而出,迅速地彙集到兩隻手臂中,而他全身更是散發出一股凌厲無比的氣勢。

突然間他大叫一聲,兩道透明的白光從雙掌中射了出來,江面上一聲爆響,一大片江水激濺起來飛到空中,還沒等江水落地,這些江水一下子變成了一大塊巨大無比的冰塊,從空中掉了下來。

如果是一個普通人看見眼前的情景,只怕當場就要嚇瘋了。

蕭桐滿意地停下手來,他抬頭望着天際稀疏的星星,臉上露出一種自豪和堅定的表情:「好,赤川,你不是有鬼焰烈火嗎?我的這個靈力能量束就叫做冰河天霜。我要你知道我的厲害。」

蕭桐首先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他要看看廖小銀是否在那裏。沒想到廖小銀不在,葉蓉和杜雅詩卻在小屋裏等着他。看見他回來,兩人一聲歡呼,情不自禁地撲到他的懷裏,過了半晌,兩人這才意識過來,一陣害羞,急忙鬆開。

杜雅詩忙問:「蕭桐,這幾天你到哪裏去了,可把我們擔心死了,如果你再不回來,我們可要報警了。」

蕭桐急忙問道:「小銀呢,你們有沒有看見他?」

杜雅詩扁扁嘴道:「蕭桐,你還好意思問他?小銀這幾天可是擔心死了,他那天晚上上街去玩,等他回來就沒看到你的影子了,他急得不知如何是好,昨天下午他對我們說,一定是段俊龍將你藏起來了,所以今天一大早便去找段俊龍去了。」

蕭桐吃了一驚,想不到廖小銀去找段俊龍了,別說有赤川,就是段俊龍,廖小銀也不是對手,想到這裏,蕭桐忙道:「他有沒有說到哪裏去找段俊龍?」

葉蓉道:「這幾天段俊龍也沒有來上課,小銀說要去他家找你。」

蕭桐忙道:「我去把小銀找回來,你們兩個先回去上課吧。」說完,急匆匆地出去了。

「如果小銀與他們動起手來,一定會吃大虧。」蕭桐想到這些,心裏就說不出的擔心,他坐了一輛計程車,直接來到天宇集團的總部。這是一座二十多層的摩天大樓,蕭桐站在大樓前,不禁微微有些吃驚,想不到天宇集團的總部竟是如此的氣派。

他正要進去,忽然廖小銀和一名十分漂亮的女郎從裏面走了出來。蕭桐本想走過去,不過看見那女郎全身上下隱隱有能量的波動,於是躲在一旁,悄悄地觀察那女郎。

只見她約莫二十一二歲,穿着一套很正式的上班套裝,短外套和短裙都是鵝黃色的,白色的絲質圓荷葉領襯衫。她的頭髮綰到腦後,梳得相當整齊,顯示上班女性的典雅,一張俏麗的瓜子臉蛋兒,豐潤的嘴唇塗着粉紅色的唇彩,唇線明朗,牙齒像玉貝一樣,笑的時候樣子很是迷人。

蕭桐暗暗擔心,這女郎確實是十分漂亮,她的修為並且還在廖小銀之上,如果小銀不開眼的話,必定要大吃苦頭,想到這裏,不禁向廖小銀望去,一看之下更是大吃一驚,因為他發覺廖小銀身上的能量波動突然好像停止了一樣,他臉上的神情也是十分古怪,完全沒有平日那副賊忒嘻嘻的表情。

「難……難道他被人控制了?」蕭桐不禁心裏一沉,要知道在修真的法術之中有一個叫攝魂術,可以掌控對方的思維,聽從自己的指使。想到這裏,他的心神在靈力的幫助之下一下子變得十分靈敏,悄無聲息地向四周探去。

只聽那女郎嫣然笑道:「我們先到停車場去取車,你說好嗎?」她的聲音嬌滑無比,雖然隔得好遠,蕭桐都可以感受得到聲音中似乎蘊涵着無比的誘惑力。蕭桐立即知道這女郎是在施展攝魂術。

「好的,你說去取車我們就去。」廖小銀一副恭敬的樣子絲毫不讓蕭桐感到吃驚,因為這女郎的攝魂術實在是太厲害了,就算是以前,蕭桐也沒有把握能夠對付。不過現在蕭桐還是完全有把握能夠對付,所以他也不太擔心,而是靜觀其變,他想知道那女郎到底想幹什麼。

蕭桐跟在兩人身後,來到了停車場。他看見兩人向前面的一輛高級轎車走去,知道那一定是那女郎的車,於是首先發出一道靈力向廖小銀的大腦探去。

廖小銀頓時清醒了過來,停下了腳步,看了那女郎一眼,有些奇怪地道:「啊,我?」

那女郎吃了一驚,雙眼中立即射出一種藍色的光芒,這股光芒具有十分強烈的催眠作用,廖小銀頓時一呆,張大了嘴合不擾。

蕭桐早已經悄無聲息地來到那輛高級轎車的後面,他毫不費力地打開車尾箱門,並飛快地鑽進去躺了下來,隨手將箱門又關上。這裏面空間狹窄,本來十分氣悶,可是他現在修為提高,完全不比普通人,這些根本對他沒有什麼影響,他同時施展匿真術,讓自己全身的靈力回收到內珠之中,而心神卻像章魚的觸角一樣伸展了出去。

這時廖小銀和那女郎也上了車,那女郎對剛才廖小銀的反常現象十分驚訝,不住地向他打量幾眼,看了一會兒,也沒有看出什麼不對,微一沉吟,忽然向廖小銀笑道:「我問你,你是不是很想見那個叫蕭桐的傢伙呀?」

廖小銀痴痴地道:「是的,我很想見他,他是我的老大。」

那女郎笑道:「看來你真的對你的那位老大很不錯,不過他現在早已經死了,你想見他也見不著了。」

「不,老大不會死的,老大不會扔下我的。」廖小銀的聲音顯得十分空洞,不包含半點的感情,可是蕭桐聽在耳朵里,不禁心中一震,要知道攝魂術雖然可以控制人的思維,可是也能讓人說出自己的真實想法。廖小銀這樣牽掛着自己,蕭桐不能不為之感動。

那女郎嬌笑道:「那好呀,再過一會兒我就送你去見你的老大。」她問這麼幾句話,其實也是想確定廖小銀是否還受自己的控制。

「你現在就安安靜靜地給我睡下,待一會兒你自然可以見到你的老大了。」那女郎看着廖小銀暈睡后,於是開動了車。

車子穿過繁華的街道,行了大半個小時之後,來到了一座清幽優美的小山,隨着上山道路又行了二十幾分鐘后,來到了一座別墅前。

那女郎拿出遙控器打開鐵門,並駛了進去。有三名青年歡叫着從屋內走出來,紛紛說道:「阿清,你回來了。」「這小子是誰呀,阿清,你不會是看上他了吧,哈哈。」

「二師兄,你胡說什麼?他就是那個蕭桐的同夥。」那三名青年聽了,於是將廖小銀扶下車。

等到幾人都進了屋,蕭桐從尾箱中鑽了出來,只見車子停在一棟兩層的洋房前面,旁邊便是一個小花園,裏面種著好多花,五顏六色的鮮花盛開着,散發出陣陣誘人的香味。花園的旁邊還有一個小游泳池。四周建有一條三四米高的圍牆,圍住整個花園和洋房。

蕭桐的靈力伸展出去,很清楚地知道他們都在二樓,於是他繞到房子的後面,施展蜘蛛俠一樣的功夫,悄無聲息地爬到了二樓的窗戶外面。

只聽那女郎的聲音道:「大師兄,師父呢?」一個有些沙啞的聲音道:「師父這幾天都在幫阿龍療傷,真元力耗損了不少,他現在正在密室調息呢,對了,阿清,你將這小子捉回來做什麼?」

那女郎道:「大師兄,你忘了師父的話了嗎?師父說過,咱們一天沒有找到蕭桐那傢伙的屍體,咱們就不能掉以輕心,這小子是他的死黨,也許我們可以從他嘴裏知道一些情況。」

剛才說話的「二師兄」道:「阿清,你也想得太多了,那個叫蕭桐的傢伙中了師父的鬼焰烈火,肯定必死無疑。」

另外一個人道:「是呀,阿清,二師兄說得對,那個叫蕭桐的傢伙現在肯定早死了,不過你將這小子抓來也好,那個叫蕭桐的傢伙打傷了阿龍,現在就讓他償還這筆賬,嘿嘿。」

那個叫「二師兄」的道:「好哇,還是老三說得對,咱們就先點破這小子的丹田,讓他變成一個廢人,然後再慢慢折磨。」

剛說到這裏,突然外面傳來一聲冷笑,四人同時吃了一驚,齊聲喝道:「誰?」

砰的一聲響,窗戶破開,蕭桐飄然閃到屋中,四人更是大吃一驚,也不知道是誰首先喝了一句:「你是誰?」

蕭桐淡淡一笑,道:「你們剛才一直在說我的名字,怎麼現在見了面反而不認識了,哈哈,你們不會這樣健忘吧。」說着,徑直向躺在地上的廖小銀走去。

「啊!」四人臉上一齊變色,那女郎首先揚起頭來,打量他幾眼,臉上露出一種甜甜的笑容,道:「原來你就是蕭桐呀,果然儀錶堂堂,一表人才。」說着滿臉笑容地向蕭桐走了過來。

蕭桐知道她又想施展攝魂術,心裏暗暗有氣,於是一雙蘊滿靈力的目光向她看了過去,那女郎的目光剛與他的目光一接觸,突然啊的一聲叫,手撫胸口,踉蹌向後連退了五六步,剛才還紅艷欲滴的俏臉一下子變成一片慘白,眼光中竟是驚駭之色。

那個叫「二師兄」的急忙將她扶住,忙問:「阿清,你怎麼樣?」那女郎抬起頭來,再也不敢向蕭桐望去,顫抖著道:「他……他好厲害,大家小心。」

其餘三人一聽,心中更是一驚,要知道這名女郎雖然是三人的師妹,可是她的修為絲毫不比自己差,現在她一下就被對方打傷,而且連對方是如何出手的都沒有看清楚,這樣看來對方的實力真的是非同小可。

四人同時對看了幾眼,一齊走上前來,他們凝聚真元氣,瞪大眼睛望着蕭桐,四人身上立即有一股淺紅色的光芒在流動,他們的臉上也露出一種兇狠的表情,而更讓蕭桐感到奇怪的是,四人各自伸出一隻手搭在另一人的肩上,隱隱地像是在組成一個攻擊的方陣。

蕭桐臉上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依然面帶微笑地道:「你們四人都是赤川那個老東西的徒弟吧,哈哈,你們不是我的對手,還是把你們師父叫出來吧,我可不想欺負你們這群後生晚輩。」

「小子,你說什麼?」那個叫「二師兄」的人首先怒喝道,「好,就讓我先教訓你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說着,他便想衝上前來。

另外一人急忙叫住他:「老二,別上當,這小子是想將我們單獨擊破。」

蕭桐心中一凜,想不到自己的主意竟被對方看破了,他哈哈一笑道:「我連赤川那個老東西都不怕,還怕你們,好,我就在這裏等著,等你們準備好了咱們再動手也不遲。」

經過與赤川的一番血戰之後,他的臨戰經驗大大提高了,也對自己更有信心了,在修真界要的就是實力,要的就是有挑戰一切兇險的膽色,懦夫和膽小鬼根本沒有資格成為一名修真者。

眼前的四人也不說話,那個叫「大師兄」的人突然從身上取出一塊長方形的狀似戒尺一樣的東西,這戒尺呈淺綠色,頂端還雕刻着一個樣子猙獰的獅子頭,獅子頭張開着嘴巴,嘴巴裏面有一種淺紅色的光芒在暗暗流動。

蕭桐知道這戒尺一定是什麼法寶,不過這四個的修為都不過在開光期左右,就算真的有法寶也不會厲害到哪裏去,所以他也不着急,索性好好看看他們到底如何使用這塊戒尺。

那個叫「大師兄」的人臉上露出一種兇狠的表情,口中開始念動真言,另一隻手還掐著一個法訣,而四個人身上流動的淺紅色光芒此刻也變得更加鮮亮眩目,形成像火焰一樣的紅光,一齊向那把戒尺飛快地流動,而戒尺上面的獅子頭一下子也變得鮮紅奪目,顯得十分詭異兇惡。

那個叫「大師兄」的人惡狠狠地瞪着蕭桐,嘴角邊掛着冷酷的笑容,大喝一聲:「叱!」

突然間,火焰一樣的紅光從戒尺上面衝出來,在空中化成一個兇殘的獅子頭,帶着一股狂風似的呼嘯之聲,勢若雷霆地向蕭桐撲了過來。

整間房屋頓時一片亂響,平靜的屋內像颳了颱風一樣,一些小的東西頓時亂響着被卷得粉碎,而大些的東西則被裹卷到空中,一齊向蕭桐砸了過去。

強烈的風勢颳得整間房子好像都要一下子倒塌了,四個人的頭髮也在風中亂飛,一些東西飛到四個人的身旁,立即被散發出來的真元氣擊得粉碎。而四個人的臉上都露出一種得意和狠毒的表情。

要知道這把戒尺名叫玄陰尺,是幾百年前一位修為高深的出竅期高手遺留下來的,普通的真元力通過它發射出來,都可以爆發出超過本身三倍的能量,現在四個人的真元氣集中在一起,並通過玄陰尺發射出來,就是這四人的師父赤川來了只怕也很難招架,所以四人心中充滿了信心,似乎已經看到了蕭桐血肉橫飛的慘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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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異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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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天魔噬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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