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 人間失格[3]
?橘真雪有些顫抖,但她一直盯着火神,只要……只要她在這裏喊一聲——
由於角度的問題,黃瀨只是看到赤司抱住了女孩，卻沒注意更進一步的動作，他抓了抓頭髮忍不住小聲的嘀咕，「喂，小赤司，你不要在這裏秀恩愛啦！討厭,我是不是也該去交個女朋友什麼的……」
「你就是赤司？見到你我很高興啊,雖然不想跟你抱怨這種事，不過這種時候還帶着女人亂跑，你真的是來參加全國大賽的嗎？」火神笑的很和善,但是說的話卻不怎麼中聽，完全就是在挑釁一般。
橘真雪身體一僵，大我哥這麼久不見你怎麼好像變的毒舌了一點……還有她一點也不想跟着赤司亂跑真的！你快點認出她是誰然後帶她走啊！
「嗯~」赤司微微偏頭看了她一眼，然後鬆開手，慢慢的走了下去，「真太郎，你的剪刀可以借我用一下嗎？」
「你要做什麼？」雖然這樣反問著，綠間卻還是把見到遞了過去。
「額前的劉海有點長，擋着視線很不舒服呢。」赤司垂眸瞥了眼鋒利的剪刀，「不過，在那之前……」
下一秒，他毫不猶豫的將剪刀沖着火神的臉狠狠戳了過去——
「不要！征君！」
他是想殺了火神嗎？不對，一定不是這樣的，他是認真的嗎？如果火神沒躲開的話……
橘真雪慢慢的蹲了下來，雙手抱住頭。
不對，不對，不應該是這樣的，她想要的發展根本不是這樣——
她蹲在地上，卻發現自己不知何時流出了眼淚，忍不住小聲的啜泣著。
黃瀨皺了皺眉，「喂……小赤司，你把你的女朋友嚇哭了啦。」他三兩步跳到台階最上面，小聲的安撫着她，「別哭啦，小赤司不會真的戳下去的。」
橘真雪淚眼婆娑的抬頭看了他一眼，聲音哽咽，「為什麼……」
「什麼為什麼？」
為什麼當時她沒選擇看你，如果她選擇看了你的話，事情一定不會發展成這樣吧！黃瀨涼太……
「這種事有什麼好哭的。」赤司低嘆了一聲，手慢慢抬起，剪刀貼近自己的劉海，「不過你的身手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好，這一次就原諒你吧，不過沒有下一次了。」
「你這混蛋……」火神抹了把臉上的血，雖然躲的很快，但是還是被剪刀划傷了臉頰，但幸好傷口並不深。
「我讓你回去，你就馬上回去，我的命令是絕對的，不允許任何人違抗。」赤司將遮住眼睛的劉海剪掉后，抬手將剪刀還給綠間，「跟我作對的話，就算父母也必須得死。」
橘真雪看着赤司的背影，她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淌。
為什麼這個人要這樣執著於她呢，明明她已經非常明確的拒絕他了不是嗎……
她慢慢的站了起來，一聲不吭的看着火神。
「不哭了？不哭了就好，雖然不是我的問題但是看到女孩這樣哭果然還是於心不忍啊。」黃瀨嘆了口氣。
她抬步往下走着，只要一下就好了，只要火神能認出她是誰……
「啊~敦，你還在這裏做什麼，辰也哥哥在找你啊。」
就在這時，突然有一個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劍拔弩張的氣氛頓時消散，眾人不明所以的往向來者。
那是一個穿着陽泉籃球部隊服的少年，但很明顯的，他身上的衣服並不是自己的，大出太多直直垂到接近膝蓋，他有着一頭非常漂亮的銀紫色短髮，戴着一個黑框眼鏡，也許是因為沒發育完全的緣故，他的聲音聽起來男女莫辯，卻讓人覺得很甜美。
「sno！」火神的表情立刻變得非常高興，「哈哈，好久不見了，你在陽泉過的還好嗎？」
「大我哥~」少年咪咪笑着，「很好喲，辰也哥哥在陽泉很照顧我。」
「嗯~室仔找我幹嘛？」紫原微微彎了彎身，手摸上對方的頭，使勁的揉了揉，「雪醬~我不是說了我出來見以前的隊友嗎？」
「我知道啊，但是是雅子小姐要我出來找你的，其他人都準備走了，就剩敦你一個人了。」少年沖着眾人不好意思的笑笑，「抱歉了呢，打擾了你們的聚會，如果有下次的話，我請各位吃飯作為賠禮如何？」
「誒~雪醬先請我吃飯好不好？我想吃文字燒~」紫原一把抱住少年，捏着他肉嘟嘟的臉頰。
「好沉！敦你快點放開，你是想壓死我嗎？」少年哀嚎。
橘真雪整個人僵在原地，她眼睛一瞬不瞬的看着那個少年。
——那是……
「……我？」
那個穿着陽泉隊服的少年，有着跟她一模一樣的外表，一模一樣的身高和身材，甚至連頭髮的長度都是一樣的，但如果沒錯的話，那個人也應該跟她一樣，是女扮男裝……
橘真雪的表情有些恍惚，「不對……如果你是我……那我……」
少年自然看到了她的行為，他抬手將頭髮繞到耳後，露出了一個靦腆溫順的笑容——就連笑的弧度，都跟她一模一樣。
此刻的火神正在跟紫原爭吵，並從他的懷裏把少年扯出來，溫柔的拍著頭。
「大我哥，你的臉受傷了呢……」被火神一隻手抱在懷裏的少年（還是少女？）一臉心疼的看着火神的側臉，他低下頭，親了親火神的面頰，「不要讓我這樣擔心你啊。」
「這種話應該是我來說吧。」火神忍不住吐槽，明明是他擔心的時候更多吧，「對了，阿列克斯也跟我一起來日本了，sno很想她吧？」
「誒~媽媽她嗎？」少年可愛的歪著腦袋，「是呢，好久不見媽媽了，晚上我們一起去聚餐吧？」
「哈，這個主意不錯，阿列克斯一直想說吃吃看正宗的壽司。」火神寵溺的捏了一把他的臉蛋。
——不對，應該被火神抱着的人，根本就不是……
「征君……」橘真雪呢喃著說，「這就是你想讓我看的嗎……這就是……」
被火神抱在懷裏的少年似乎發覺了她的視線一般，他轉過頭，看着站在一旁臉色彷彿天崩地裂的橘真雪，突然抬起手，用指尖點了點嘴唇，然後他歪著頭，微微笑着看向赤司，輕輕頷首，算是問候。
「今天就算是打招呼吧，那麼我先回去了。」赤司轉頭沖着她走去，「為什麼又在哭？你想確認的事情，我不是讓你確認了嗎？」
「才不是這樣……根本就……」
「那個，小赤司，你不要再惹自己的女朋友哭啦~」黃瀨小聲的在旁邊說。
赤司瞥黃瀨一眼，話卻還是繼續對着她說的，「瞧，只要有替代品，他們就很容易忘記你是誰了，除了我這裏，你無處可去。」他攤開手，輕輕環抱住她，「我永遠都會記得你是誰，我永遠都會愛着你。」
「不對，不對，不對……」橘真雪搖頭推開了他，大聲的哭了起來，「我不要這些！我好累，我想的那樣簡單，為什麼不能實現！為什麼你們都不聽我的話，為什麼……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誒？她怎麼哭的更加厲害了……」黃瀨無措的看着赤司，「那個，小赤司？你……你負責哄好她我先走了！」
「那麼我也失禮了。」綠間推了推眼鏡，轉頭離開。
「好了，大我哥，放我下來吧，辰也哥哥那邊還等我呢。」還被火神抱着的少年推開火神，跟他耳語了一陣，便拉着紫原一起走了。
其他人也各自打了招呼后離開，只剩下赤司和橘真雪還呆站在原地。
她的哭聲漸漸小了下去，抱着膝蓋蹲在地上，將頭埋進腿里。
「不想哭了？那麼我們回去吧。」赤司拉着她的胳膊讓她站起來，「以後你只要看着我就好了。」
橘真雪沒有說話，她抽泣兩聲，卻還是搖了搖頭。
赤司看着她，輕聲嘆了口氣，細碎的聲音從唇邊瀉出，「即使這樣，你卻還是不想選擇我嗎？為什麼……每一次都會變成這樣……」
或許是他說話的聲音太低了，橘真雪並沒聽清赤司到底說了什麼，她哭了沒一會兒，便漸漸的停下了。
哭已經解決不了問題了，現在自己得想辦法讓火神他們重新想起自己，還得讓那個冒牌貨離開，最重要的是，自己必須能在呆在赤司身邊的時候，獲得數值。
赤司就站在那裏，異色的眸子像定格了一般那樣看着她。
橘真雪揉着眼角，哭的太凶讓她的眼睛感覺很酸澀，而且有些疼。
她慢慢的做了個深呼吸，調整了一下情緒，卻發現赤司依舊在看她，表情一如既往那樣的溫柔。
橘真雪同樣回視他，但是她卻怎麼也擠不出笑容來，咬了咬下唇，決定無視赤司的存在，直接往洛山的休息地走去，就算現在跑去找火神還是去陽泉都沒有用了，有那樣的冒牌貨，她至少得先想個對策。
赤司看着她的背影，表情非常的奇怪，說是難過有些不對，說是傷心也有那麼點意思，他現在就像是在掙扎着什麼一樣，有些難受的皺着眉，但是很快被他壓下了。
無所謂，只要能留下她，其他都無所謂，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
回到洛山的休息處后，實瀏等人正在討論中午去什麼地方吃飯，當他們看到赤司和橘真雪一前一後的走回來，不約而同的露出疑惑的神色。
「你們怎麼了？吵架了嗎？」葉山圍着她轉了兩圈。
黛把視線從手裏的書上移開一秒，「……為什麼第一個找死的人總是你。」
橘真雪沒有說話，她推開葉山，坐在地上，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個，小征，她是不是哭過……」實瀏小聲的問他。
「嗯。」赤司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
「誒？」葉山立刻擼起袖子，「可惡，是誰敢欺負赤司的女朋友，告訴我是哪個學校的，我馬上替你們出氣去！」
「好了，小太郎，這種事不用理會，等她自己想通了就沒事了。」赤司平靜的說。
實瀏頓了頓，「這……好吧，那小征中午想去吃點什麼？」
「隨意，你們安排吧。」赤司說道，「我有些累了，快點吃完飯，我們去會館休息吧。」
「好。」實瀏見赤司完全不想在這些事上浪費精神，他趕緊跑去找帶隊老師，招呼眾人準備一起去吃午餐。
橘真雪從頭至尾都沒有吭聲過，在赤司叫她的時候，她也很聽話的站起來，跟着他們一起往飯店走去，吃飯的時候，她也是沉默著，一臉漠然的把赤司放在她面前的食物都吃掉。
她這樣的反應讓其他人都覺得很奇怪，尤其是葉山，他一直在詢問橘真雪是不是被人欺負到哭的眼睛都腫了，是不是上午列隊的時候那些人來找赤司麻煩了。
赤司懶得回答他那些問題，他只是吃着午餐，連看葉山一眼的意思都沒有。
待橘真雪吃飽之後，其他少年們還在努力的搶食，她無趣的瞅著眾人，忽然轉頭看向赤司，「征君，我累了，可以找個地方讓我睡一會兒嗎？」
赤司看着她，眯了眯眼，「這幾天我們都會住在東京，等一下我送你去旅店。」
「……好。」橘真雪安靜的坐在他旁邊，繼續保持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還有兩章完結。
結局不是np，也不是跟赤司在一起了，是有點黑暗向的trueend。大概就是所謂的神展開吧？
番外，冰室，天神和女神，已完成，已經推翻重寫兩次了但是還是不滿意，可能還要推翻，鬱悶。
不出意外周末開定製？當然了我得等畫手的封啊_(:3ゝ∠)_
我愛羅番外2完成了一半，赤司的兩個番外各種寫的不順手。不過應該不會被我砍掉。因為我有東西要解釋出來啊！(?ゝ??)ゞ166閱讀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