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第一百零四章

在別墅度過了幾天無聊日子,霍俊澤除了吃便是睡,程飛揚偶爾會一個人發獃,他不知道為什麼,也沒有問。

他知道程飛揚在思考着如何在這裏行事,如何成功解救管立人。

管立人要求他聽程飛揚的話,即使有疑問,也只能藏在心裏。

偶爾也會覺得自己沒用,可是一想到程飛揚那驕人的身手,他便能理解為何管立人會如此的安排了。

不過他發誓,將來一定要自己是強大的那一方,好好保護程飛揚。

……

「你在想什麼?」程飛揚依偎在他的肩膀上,眼睛看着電視屏幕里發出的幽幽藍光。

「我們似乎沒有好好的相處過。」

「什麼是好好的相處?難道這些日子不算嗎?你不開心?」

霍俊澤伸手攬住她,「開心,但是你有心事,我也有,爸爸的事沒有徹底的解決,我們怎麼能真正的開心呢?其實最開心的日子,還是在學校里,那個時候不知道你是什麼身份,只知道是個很土的村姑,就是想捉弄你!」

程飛揚嬌嗔道:「你還說呢,幾個大男人欺負一個村姑,覺得很光榮嗎?」

「好玩,誰叫你一點面子都不給我們……現在物是人非了,那時候的人,也都不在身邊了。」

「人生在世,會有很多的過客,生命中有過他們,就是一件值得高興的事。」

霍俊澤深吸一口氣,將她摟的更加緊了,「所以我很怕會失去你,如果你也不在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不會離開你。」

「真的?你發誓。」霍俊澤忽然像個小孩子一樣沒有安全感。

程飛揚好笑的坐起來,看着他的眼睛道:「你覺得我這麼不值得信任嗎?」

霍俊澤抓緊她的手,十指相扣,「我對自己沒信心。」

「又開始自卑了?」程飛揚無奈。

「我了解自己,我沒什麼本事,不知道哪裏值得你喜歡,所以……」

程飛揚一下捧住他的臉頰,和自己正對着,「聽我說,喜歡是一種感覺,不是一條一條列出來的算術題,要計算哪些值得哪些不值得,你這麼說,那我問你,你喜歡我什麼?如果你說喜歡我強勢,喜歡我身手好或者是我長的好看,我就一腳把你從這裏踢到樓下去。」

霍俊澤玩笑般地語氣道:「即使是我也不敢說了啊。」

「你敢!」程飛揚反而是一張認真嚴肅臉,當真沒有說笑。

霍俊澤輕輕覆蓋住她的兩隻手,「不敢,本來我就打不過你,故意挑釁你豈不是自己找死,但是我會保護你,用我所有的心。」

「我能感受到的。」程飛揚再次依偎了過去,她明白霍俊澤這段日子過的很艱難,不僅對自己的個人能力產生了懷疑,而且時刻擔心着管立人的安危,如此複雜的狀態下產生不安感不足為奇,她現在能做的,就是陪着他,讓他的心不那麼孤單。

……

半夜颼颼的風刮進房裏,霍俊澤猛地坐起來,全身冷汗,心臟僕僕地跳動,難受至極。

他下意識的一摸旁邊,溫熱的床單上並沒有人,他的腦袋一下炸了,趕緊開燈看個明白,程飛揚確實不在。

他驚恐的立即開門出去,一個門一個門的尋找,下樓,跟着幽暗的燈光急促的行走,最後在廚房裏,終於看到了程飛揚在煮麵的背影,一瞬間淚流滿面,他衝過去從身後將程飛揚抱了個滿懷。

程飛揚完全沒反應過來,笑道:「你醒了?」

「我以為你走了,嚇死我了……」

程飛揚溫柔的拍着他的手,「餓了就起來煮碗面嘛,怎麼這麼驚慌?」

「你知道我有多害怕嗎?我真的怕再也見不到你了,你不能離開我半步,一定不能。」

「真是個小孩子,大不了下次我起來幹什麼也先把你弄醒報備一下好不好?」

「嗯,這是你說的。」

「傻瓜。」程飛揚寵溺的罵一句,「想吃面嗎?」

「不想,想吃你。」

「去,本小姐親自煮麵,不知道好歹!」

「我不需要你煮,我給你煮就好。」

「我又不是寄生蟲,更不是什麼大小姐,不需要這樣被伺候,雖然我沒什麼烹飪天賦,但是我會學,以後做給你吃。」

霍俊澤頗有些感動,「我是找媳婦,不是找傭人,不用就是不用。」

程飛揚第一次聽到媳婦這個詞,鼻子一下有些酸,她這一生,就沒有想過媳婦這個詞會用在她的身上,她一直覺得自己最後會不得好死,一定沒有幸福可言。

結果兩個人後半夜都沒有再睡,膩膩歪歪的一直到天亮,霍俊澤更加粘她了,時刻跟在她身邊生怕她給跑了。

天亮過後反而困意襲來,原本打算再睡一覺的兩個人,被管家一句有客來,徹底失去了興緻。

他們倆從樓上下來,霍俊澤沒有放開過程飛揚的手,樓下的傲元直直的看着他們,最後嘴角歪起了一絲詭異的弧度。

「你來幹什麼?」霍俊澤沒好氣的問。

「弟弟,爸爸出事這麼久,你不聞不問,一點兒動靜都沒有,我可按捺不住了,沒想到來了是這樣一幅光景,爸爸知道了你在這裏享著艷福,估計更不會好了。」

「少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你為爸爸又做了什麼事?還不是養尊處優的做你的大少爺,明明自己的人幹了壞事,還能面不改色的指責別人,我才該佩服你。」

傲元臉色稍微難看了些,「你說的誰?不要指桑罵槐的就以為我聽不出來。」

霍俊澤悠然自得的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你聽着覺得是誰就是誰。」

傲元輕鬆的表情消失不見,「我不是來跟你抬杠的,爸爸的事你怎麼打算?不能再等下去了。」

「我不知道,我沒權沒勢,心有餘而力不足。」

「哼,那你就任由著爸爸處在危險之中?那你回來幹什麼?找麻煩?」

「傲元。」霍俊澤惱火的叫一聲,「你在皓月這麼多年,難道沒有自己的勢力嗎?爸爸出了意外,你應該第一個想辦法救他出來,你是長子,爸爸指望着你,你反而來問我,那麼你把長子這個名兒給我行不行?」

傲元鼻翼煽動,很是生氣,「我被調去重歸社,哪兒還有勢力?你現在不是把上社長了嗎?還沒有勢力?」

程飛揚虛眯着眼睛似笑非笑的說:「傲元,你的話聽起來怎麼那麼刺耳呢?」

「話不好聽,卻是事實,社長,你是爸爸一手舉上去的,現在爸爸有難,你卻無動於衷的和俊澤過着恩愛小日子,太讓人失望了。」

程飛揚淡笑着放開霍俊澤的手,「重歸社離這裏十萬八千里遠,即使把那裏所有人調過來也比不上這裏的千分之一,而且也調不過來,你的人也在那邊,難道你不知道?」

傲元有些窘迫的抿抿嘴,「我的人就更少了。」

「人多人少不是問題,心意才最重要,我把重歸社的東西都交給了邱力軍處理,他做了那麼多事,難道你看不到嗎?也是,你自認為自己不行,什麼也做不了,一直仰仗別人去救,自然就什麼都不清楚了。」

傲元氣得臉紅脖子粗,「你們兩個打算就這樣待着一切都交給邱力軍?」

程飛揚說:「你想參與的話,可以找邱力軍商量,他應該很樂意讓你加入的。」

傲元大氣直喘,指著霍俊澤道:「你真的對爸爸不管不顧?」

霍俊澤不屑的一笑,「大哥,你和爸爸幾乎一輩子在一起生活,你對他的感情我是比不上的,我能力有限,sorry。」

「好。」傲元大聲一句,「爸爸把你救回來真是瞎了眼了,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白眼狼,你不救,我救。」

傲元走後,程飛揚看着霍俊澤的側臉,道:「他說的那些話,你不必在意的。」

霍俊澤苦澀的笑着,「他目的不純,我在意什麼?我相信你,你什麼態度,我就是什麼態度。」

「你就不怕信錯我嗎?畢竟,他才是你的親人。」

霍俊澤嘖了下嘴,失望道:「爸爸都不信任他,我會信他嗎?不要說他了,沒有人能夠跟你比,在我的心裏,你永遠都是第一位。」

「傲元今天來的目的,一定不是表面上這麼簡單,他可能有所行動,從現在開始,你要小心一點。」

「你說他想殺我?」霍俊澤咂舌道。

程飛揚沉默了一會兒,吞吐道:「俊澤,有個計劃,是時候該告訴你了。」

……

夜晚的別墅顯得安靜異常,程飛揚在陽台上坐着,看着遠處的星星,竟有一些感動。

隨着日子的推移,人一天天的成長,程飛揚越發覺得自己的心慢慢變得脆弱,以往可以傲視一切的眼睛現在已無法看得更遠。

甚至覺得一片迷茫,前路是什麼,前路在哪裏,她不得而知。

「你愛的紅酒。」霍俊澤遞了一杯酒給她,自己則端著一杯香檳,顯得優雅斯文的多。

程飛揚笑笑,「我好像是個酒鬼,你卻是個紳士。」

「我本來就是紳士,只是你沒看到而已,我知道你喜歡在浴缸里泡著喝紅酒,對身體不好,所以浴缸里沒水,酒可以喝。」

程飛揚聽他這麼說,忽然饒有興緻的問:「你還知道我什麼?」

「很多啊,比如你很懶,不喜歡收拾屋裏,很性感,卻不喜歡很有女人味的衣服,不喜歡留長指甲,不喜歡吃麵食,愛吃肉,愛喝豆漿,紅酒……很多很多。」

「你是怎麼知道的?」程飛揚覺得真的很神奇,有些習慣她從來沒有對任何人說起過,和霍俊澤相處的日子也十分有限,按理說他不太可能全都知道。

「想知道有很多種辦法,我是一個對人很有興趣的人,尤其是你,你的一切我都知道。」霍俊澤自負地說。

「但是你的東西我就很多都不想知道了。」

霍俊澤呵呵兩聲:「為什麼,怕知道多了愛得我更深?」

「自作多情,我是懶得想你,知道你的心裏有我,就夠了。」

霍俊澤同意的點點頭,「女人專利!」

程飛揚呵呵兩聲,舉起杯子,霍俊澤回敬她,抿一口,舔了舔嘴唇,道:「所以你的身世,我也知道。」

程飛揚一呆,表情凝滯住,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原來你還有個叔叔在。」

「邱力軍告訴你的?」程飛揚問。

霍俊澤搖頭:「我跟他不會分享這些,但是你的事,就像天註定似的,有意無意中,我就知道了。」

「是嗎?我都不知道。」程飛揚苦笑,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的人生已經定了型,知道與否改變都不大,人的出生是自己無法選擇的一件事,不管什麼樣的出生,都改變不了現在的她。

「想聽聽你的生世嗎?」霍俊澤輕聲問。

她輕搖了下頭,一口將杯里的酒飲盡。

「就一點兒也不好奇自己的父母是誰嗎?他們為什麼要把你拋棄,他們是什麼身份,難道你就一點兒都不想知道?」

「不想。」程飛揚斬釘截鐵的回答,「他們是誰已經影響不到我,雖然我曾經也奢望過自己有家人,但是現在的我已經沒有這方面的**,不管他們是誰,對我都沒有影響,他們的事就讓他們自己去結束,我程飛揚,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從我進劍血,改名字,以血祭祀的時候開始,我便與他們沒有任何關係了。」

霍俊澤心疼的看着她:「飛揚,何必這樣呢?你已經不是劍血的殺手,你也從來沒有無情冷漠過,知道自己的父母到底是誰不是一件可恥的事,就像我,之前我一直以為自己姓霍,就是一個普通人家的孩子,後來告訴我其實我姓管,是皓月的兒子,我真的接受不了,但是我知道了誰是我真正的父親,即使衝擊很大,也值得,屬於我的我就要知道,我不要模模糊糊的過一輩子。」

程飛揚面無表情的聽着他說,問道:「你不要告訴我,你知道我的父母是誰,他們還在世。」

霍俊澤沒有否認。

程飛揚覺得十分滑稽,放下杯子轉身進了房間,霍俊澤跟過去道:「不是更好嗎?你不是孤兒,你還可以得到父母的愛,飛揚,你應該高興他們還在世上……」

「你閉上嘴!」程飛揚忽然發飆的吼道:「霍俊澤,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這個話題我沒有興趣,你一直說只會惹毛我。我不管他們是誰,不管他們在哪兒,都與我無關,我程飛揚,是一個獨立的個體,從我三歲開始我就知道自己沒有父母,沒有,你不要再說了。」

「飛揚,我不是為了讓你難受……」霍俊澤顫抖地說。

程飛揚摸著自己的腦袋,感覺頭很疼,「以後請不要擅作主張,我想知道的事,不需要別人特意來告訴我。」

霍俊澤歉疚的上前將她整個人抱住,「對不起,是我逼急了你,我以為你和我是一樣的心境。」

程飛揚窩進了他的胸口,「不要再說以前的人和事,我只想珍惜現在,只想珍惜現在眼前的你。」

「好,我明白了,沒事了。」霍俊澤像哄孩子般的哄着她。

「我想抽支煙。」她有氣無力道。

霍俊澤從旁邊桌上抽出一支,給她點上,「好些了嗎?」

她吐出一口煙圈,點點頭,卻還是不願意抬頭看霍俊澤的眼睛。

霍俊澤笑着說:「我還知道你抽煙的時候,就是內心最矛盾,卻有不得不去做的事的時候。」

程飛揚總算抬起頭看他,一口煙圈吐在他嘴裏,「太了解一個人不是一件好事。你會發現我很多缺點,然後就不愛我了。」

霍俊澤無所謂的笑笑:「這點你可以放心,目前為止我已經非常了解你,越了解越愛,愛得不可自拔,有哪一個殺手會因為殺了一個無辜的人就把自己酩酊大醉了半個月呢?又有哪一個殺手,執行任務的時候寧願自己去死也不殺目標,你如此特別,我想世上再也找不到這樣的殺手了!」

程飛揚自嘲的一笑:「我不是好心,而是作為一個人有一顆人的心,殺手是人,並不是禽獸。」

「你這樣的女人就是一個至寶,被我撿到,這輩子都不會讓給別人了!」霍俊澤把她的手拉到自己的心窩處,笑意妍妍。

「為什麼這些天總是說這些肉麻的話?以前看電視電影里那些肉麻兮兮的情話,我想如果我是主角,那麼我會吐出來。」

「現在想吐嗎?」霍俊澤好笑地問。

程飛揚搖頭,手指按著霍俊澤的嘴唇獃獃的說:「從你這張嘴裏說出來的,雖然肉麻,聽着倒是很爽!嘻嘻……」

霍俊澤一把抱緊她,手不規矩的在她身上到處遊走,「還有更爽的事!」

壓在床上,霍俊澤仔細瞧著程飛揚的臉龐,撫摸着她的輪廓,「飛揚,我真的好愛你。」

程飛揚圈着他的脖子:「我也愛你。」

輕柔細密的吻襲滿了全身,程飛揚全身心的投入,就在自己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因子想要叫出來的時候,她一把按住霍俊澤的身體,噓了一聲。

霍俊澤停止了動作,警惕的看着她。

她仔細聆聽了片刻,一下子坐起來換好衣服並示意霍俊澤也穿好,關掉枱燈,蹲在了門的旁邊。

霍俊澤站在她身旁,心懸在了嗓子眼兒,順着程飛揚的動作自己也拿了把槍,上好了膛。

窗外細碎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程飛揚緊緊盯着窗口的位子,眼睛忽然閃過一束紅線,她快速叩動扳機,砰砰砰幾聲響,三兩個重物墜地的聲音進入耳膜,程飛揚一把抓起霍俊澤開門往樓下跑,剛至樓梯處,樓下的槍聲便接踵而至,她一閃身,抓起霍俊澤躲到了旁邊堆滿她畫像的房間。

場面頓時安靜,霍俊澤小聲道:「真的來的這麼快!」

「你怕嗎?」

「不怕,大不了就拼了,反正我的命是撿來的。」

「那你留在這裏,有人來你就掃射,不要管是誰,打死一個少一個。」

「你呢?」

「我去一一解決他們,不然我們就出不去。」

霍俊澤一把拉住程飛揚的手:「我不放心,他們那麼多人,那麼多槍!」

「相信我,沒事的,留在這裏,保住自己的命。」

「嗯……」

程飛揚看着黑暗中的霍俊澤,抱住他的頭親吻一下,「保重!」

她打開一條門縫,聽到走廊上沒有任何聲響,快速突出去一槍打爛了電源總閘,整棟別墅徹底陷入了無盡的黑暗,她雙手執槍,接連叩動了無數的扳機,電光火石的閃光在黑暗的別墅里四處閃耀,每一聲槍響之後都能聽到人體滾地的聲音。

她左閃右避的避過了很多子彈,最後藏在樓梯下方,聽着還有多少人在裏面走動。

霍俊澤所在的房間周圍已被她清理了差不多,那個房間密閉的沒有窗戶,外面的人想要進去必要經過走廊從門而入,她有把握在這個位子把靠近那扇門的人通通撂倒,只要有她在,便沒有人可以靠近。

所謂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現在的程飛揚就在這樣的一個處境,她把來人一一斃掉,周圍忽然陷入了死亡般的沉寂,大家都在屏息以待,看誰率先敗露目標。

靜謐的空間里充滿了子彈的硫磺味,程飛揚覺得一種壓迫感漸漸靠近,偌大的客廳里到底是個什麼狀況,她忽然很懷疑。

她隨身摸了摸,褲袋裏有一隻打火機,正是剛才霍俊澤給她點煙時留的。

她拿起打火機,猛地一下擲向空中緊接着一槍,打火機頓時爆炸,火花四濺,別墅中間無數的人影顯現出來,她操起機槍,啪啪啪一陣掃射,只見眾人倒地……槍聲向她襲來,她一個翻滾,躲到了樓梯的另一邊。

別墅里再次陷入了寂靜,她打算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漆黑的空間里橫掃,忽然樓上一聲槍響,響進了她的心裏。

她無法平靜,翻身跳上樓梯,一邊掃射打掩護,一邊往房間奔去,慢慢的槍聲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她自己開出的,她收回槍,到達門口,才見房門已經打開。

她忽然像被點了穴一樣站在門口不動,別墅里的燈也在這時打開,邱力軍從別墅下面跑上來,氣喘吁吁的說:「外面我都清理了,沒事吧?」

程飛揚沒有回答他的話,一掌推開半掩著的門,霍俊澤悄無聲息的倒在地上,已經面如死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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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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