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第一百零六章

場面一度陷入靜默,傲元臉色慘白的盯着邱立軍,雙手握拳,瑟瑟發抖。

「把你的證據拿出來給我們看看,如果成立,那麼話事人的位子自然不能由傲元擔任。」其中一個元老說道。

「他在誣賴我,各位叔伯,我怎麼可能殺害自己的父親,即使我和爸爸平時有很多的爭執,我們畢竟也是親生父子,沒有爸爸,哪來的我,爸爸為了保護我,盡心儘力,我如今是爸爸的長子,有什麼理由殺他呢?這個人目的不純,最喜歡在爸爸耳邊嚼舌根,是他有野心才對!」傲元手指著邱立軍,憤怒的罵道。

邱立軍不屑的冷笑,沉着道:「話事人的確對你很好,所以你的行為就更加的不可饒恕,你要殺話事人的原因很簡單,話事人之位,因為你知道老大遺囑上是霍俊澤的名字,你當不了話事人,就要殺死霍俊澤和自己的親生父親,不僅如此,話事人的其他兒子,也是你殺死的。」

「你血口噴人,我沒有這麼做過,他們都是我的兄弟,我不會那麼做!」傲元煞紅了眼。

江叔哎哎了兩聲,從容不迫的斡旋道:「立軍,你的指控相當嚴重,我們肯定不能僅憑你的一面之詞就說傲元是兇手,你有何證據呢?」

邱立軍胸有成竹的瞅一眼傲元,從懷裏摸出一張硬碟,扔在桌上,「這上面記錄的,就是傲元和謀害話事人兇手之間的電話錄音,清清楚楚。」

傲元盯着硬碟,眼神猶疑的晃了下江叔。

「放出來聽聽。」江叔道。

旁邊邱立軍的手下立即將硬碟接到了會議室里的手提電腦上,一段清晰的對話從喇叭里傳來,大致內容就是什麼時候下手,該怎麼下手,如何乾淨利落,不得有誤等等,聽得眾人面面相覷,傲元臉色發紫。

錄音放完之後,邱立軍說:「第二天,話事人就出事了,你怎麼解釋?」

傲元心虛的看着江叔,臉上的肌肉不斷抽搐,「這是偽造的,不可能的,我沒有和兇手打過這種電話,如果我真的想殺父親,何必要自己打這種電話,各位叔伯,這個很明顯是假的,我沒有這麼做過。」

「可是大家一聽就聽出來這是你的聲音,你怎麼抵賴?」

「現在科技這麼發達,要做出我的聲音一點兒不難,而且你怎麼就肯定這個人就是殺爸爸的人呢?或許我吩咐他干別的事呢?你張冠李戴,冤枉我!」傲元着急忙慌的解釋,說話也顯得語無倫次。

「你現在是承認了這通電話的真實性?」邱立軍反問。

「沒有,我沒有打過這通電話,我說的是如果,我沒有打過,你故意冤枉我的……」

邱立軍再次拿出一疊照片,對着元老們說道:「各位,這些照片,是這幾年拍下的,內容就是傲元和兇手接頭,然後兇手一一槍殺其他管家少爺的場面。」

照片啪的扔在桌上,傲元瘋狂的趴上去看,邊看邊搖頭否認,「不對,不是我,這是合成的,這一定是合成的,這不是我。」

「是不是合成,你可以拿去檢驗,不要問我照片從哪裏來,因為這個殺手只是為了給自己保命而留的證據,他現在沒有利用價值,你連他也要殺!」

「你胡說,我根本就沒有做過,好啊,你為了爸爸的家產,竟然編出這麼多偽證來污衊我,虧得爸爸對你那麼好,你根本就是個白眼狼!」傲元怒指邱立軍,蒼白的辯駁著。

邱立軍不屑看他,繼續對在座的人說:「我這裏還有傲元雇傭劍血殺手妄圖殺死重歸社社長程飛揚以及霍俊澤的證據,程飛揚是話事人親點的重歸社社長,傲元不服氣,想自己獨霸一方,所以痛下殺手,霍俊澤和程飛揚關係密切,他就連弟弟也不放過,如果不是劍血沒有得逞,霍俊澤早就死了,根本等不了回來這裏,可是回來之後,他還是迫不及待的殺了霍俊澤,就因為霍俊澤是他最大的威脅人,只要霍俊澤在,他就永遠做不了話事人!」

「沒有這回事,你冤枉我,沒錯,我是請劍血殺程飛揚,那是因為她太囂張了不給我面子,劍血沒有得逞,這件事就作罷了,回來之後我沒有想過殺他們,更沒有殺爸爸。」

「那為什麼話事人會忽然中槍,我們一回來俊澤就死了,兩件事最大的受益者,是誰?」邱立軍大聲的質問道。

傲元被問得啞口無言,「你身為話事人的兒子,為了話事人位子不止殺了自己的諸多兄弟,就連話事人也不放過,話事人早就知道你野心不小,念在你是他親生的,才一次次放過你,把你調去重歸社就是為了讓你好好反省,程飛揚是為了保護霍俊澤而存在的,可是你的野心遠比老大想的可怕的多,你讓劍血殺人不成,就從總部下手,殺了話事人,再殺了霍俊澤,皓月就沒有人能跟你爭了,你就穩坐話事人的位子,是不是?」邱立軍七情上面的質問,句句尖銳,針鋒相對,讓傲元無言以對。

「話事人早就吩咐我盯着你,所以你的一舉一動都在我的掌握之中,你讓老大太失望他才會把位子傳給霍俊澤,可是你卻不甘心,當你無意中知道了老大遺囑內容的時候,你就開始了你的野心屠殺!」

「沒有,我沒有殺爸爸,爸爸根本沒有中槍,他只是被軟禁,中了毒,他沒有中槍,何來的殺手殺他,你冤枉我,你冤枉我!」激動之下,傲元淚流滿面的吼出了自己所知道的真相,嚶嚶哭道:「我沒有想過要殺他,我只是想當話事人,我只是想逼他把話事人位子傳給我而已,我也不知道他怎麼就忽然死了,我不知道……嗚嗚,我不知道……」

江叔手按著嗚嗚哭泣,情緒臨界崩潰的傲元,一直沒有說話。

「你終於承認,話事人出事與你有關了?」邱立軍聲音也溫和了一些。

傲元哭的氣都喘不上來,「是我的錯,是我的錯,我不想這樣的,如果他聽我的,就不會這樣了。」

邱立軍咬咬嘴唇,似乎有些痛心,對在座的元老們說:「傲元不僅軟禁了話事人,讓話事人無辜死亡,還殺死霍俊澤以及其他管家少爺,所以他絕對不能夠做話事人,不僅如此,他還要受到皓月的幫規懲罰。」

傲元只顧著蒙臉哭泣,已經聽不進去邱立軍說什麼,沒有再說任何辯駁的話,像個喪家犬一樣任由宰割。

元老們面面相覷,都有些震驚,為難。

邱立軍吩咐兩旁,「把傲元拿下。」

皓月的執行手下率先出手將傲元拘押著,邱立軍繼續道:「先押下去好好看着,至於怎麼處罰,由新話事人上位之後再說。」

「是。」意外的,皓月的執行手下對邱立軍的話言聽計從。

「爸爸,爸爸……」傲元一直哀泣的叫着管立人,情緒失控的被帶了出去。

會議室重新歸於平靜,邱立軍拍拍手道:「好了,話事人交代我的事我已經做完了,不耽誤你們開會。」

「等一下。」江叔叫住了他,對其他元老說:「立軍盡心儘力為了話事人辦事,其實是話事人很相信的一名親信,之前離開皓月,也是因為救霍俊澤而受了重傷,我覺得,現在可以恢復他新將的名號,在這裏開會,理所當然,對嗎?」

在座的元老們都點點頭,一個說道:「立軍向來是新將裏面最深得話事人心的,現在又抓了傲元這個忘恩負義的叛徒,確實應該留在這裏,話事人知道了,應該也會覺得很欣慰。」

「是啊,是啊!」眾人皆同意這個說法。

邱立軍謙虛道:「不行,謝謝各位叔伯的厚愛,只是話事人將我從新將上面除下來,就是因為我暴露了身份,新將這個位子我還是無法擔任,如今在重歸社挺好的,我很滿足。」

「哎,立軍啊,新將這個名銜你可以不要,人必須要在這裏,皓月裏面那麼多職位,我們很需要你。」江叔勸道。

「可是我師出無名,實在不方便參與到這樣的內部會議。」邱立軍仍然退讓道。

「江叔說你有資格,你就有,謙虛什麼?論到對話事人的衷心,除了你之外,沒人敢認第一。」

元老們點頭同意,對邱立軍表示出了相當的信任。

「立軍,先坐着,等話事人的事決定下來,你再決定去留,好嗎?」江叔把他按到位子上坐定,拍了拍他的肩膀。

邱立軍勉為其難道:「那好吧,我就聽聽,大家當我不存在就好。」

「立軍,再謙虛我們可就不高興了,不要把自己當外人嘛,哈哈……」一個元老海派的說,似乎很看得起邱立軍。

邱立軍笑着點點頭,「我知道。」

江叔清了清嗓子,道:「我們繼續開會,剛才表決讓傲元當話事人,結果他做出這麼大義不道的事,真是讓我們都捏了把冷汗啊,現在,咱們就重新擬定話事人的人選,各位有什麼好的建議可以提出來,咱們投票決定。」

一個元老說:「按照皓月的幫規,話事人去世后,咱們要先看遺囑,遺囑上說由誰繼位就由誰,咱們似乎一直忽略了這一點。」

江叔笑道:「先前不是說了嘛,遺囑上指定的人就是霍俊澤,霍俊澤已經死了,才按照正常程序去選定嘛。」

「可是我們始終沒有看到過那份遺囑,到底是不是霍俊澤,也無法判定不是?萬一指定的是你江叔呢?對嗎?這都是有可能的啊!」

「是啊,老實說,霍俊澤根本不具備一個話事人的資格,話事人會不會因為只是喜歡他就把位子給他啊,傲元又野心勃勃的,遺囑上的是誰,還真說不準。」

元老們七嘴八舌的議論開來,江叔擺擺手,阻止了大家的爭論,「看來大家都是想親眼見一下遺囑了對嗎?」

「是啊,我們放心,話事人死後也能瞑目,萬一他指認的人還在世上,也不至於違背了他的意願。」

江叔點頭同意道:「好,那我們就把遺囑拿出來給大家看看,這一點,就要麻煩十二新將了,因為遺囑一向是拆分為十二份放在新將那裏。」

眾人點頭看着在座的六位新將,一個新將說:「遺囑確實在我們這裏,十二份之中,我們六個都沒有最重要的那部分,最重要的部分是隨機交給十二個人手裏,其中三到四份都是繼任者的名字,至於這三到四份到底在哪一位新將手裏,我們也不得而知,其他六個人今日都沒有來參加會議,所以我們也拿不出來,但是話事人交給我們的時候,口頭上也是有吩咐的,明說了就是霍俊澤,這一點,我們六個可以證實,絕對沒有錯。」

其他五個人點頭稱是。

邱立軍道:「他說的沒錯,新將手裏的遺囑確實是這樣來的,話事人立遺囑的時候,我也在一旁,也是聽話事人這麼說的。」

江叔嗯了聲,「既然這樣,我們目前有兩個選擇,一是等其他幾位新將到齊了,拿出其他的遺囑部分來印證,之後再決定話事人人選,二是相信幾位新將的話,直接選立新的話事人,看各位元老們怎麼選擇。」

邱立軍仔細觀察了一圈元老們的反應,說:「我覺得可以直接選立新的話事人了,新將們的話絕對值得信任,六位新將數目剛好一半,他們的話足以證實話事人當時所立的確是霍俊澤,其實也合情合理,如果等其他六位新將把遺囑拿出來,時日待到何時不說,皓月一團亂的情況不會得到改善,我覺得,還是以大局着想,儘快選立新的話事人吧!」

江叔猶豫道:「可是萬一話事人說的和做的不一樣,有什麼其他的顧慮怎麼辦?豈不是違背了他的意願嗎?」

邱立軍笑道:「江叔,不會錯的,我親眼看到話事人立的遺囑,就連霍俊澤這三個字也是話事人一筆一劃寫上去的,難道各位還不相信我嗎?」

「立軍,我們豈會不相信你,我看元老們有顧慮,也不得不顧慮一下啊!」

一位元老說:「行了,有立軍這句話,我們不再懷疑,不然就是對話事人的不尊重,對在座的幾位新將也不夠信任,咱們就來擬定話事人人選吧!」

「既然這樣,那麼好,請各位各抒己見。」江叔道。

「還用選嘛,當然是江叔你了,無論威望,能力,話事人的信任程度,都是江叔你為首,話事人不在的時候,一向都是江叔主持大局,能力也不在話事人之下,根本不用選了!」

「是啊是啊,江叔你來繼任大家不會有異議,我們對皓月才放心,也更有信心!」

江叔謙虛道:「哎哎,過獎了,這些是我應該做的嘛,不要把應該做的事搞得好像多麼偉大似的,人家還以為咱們皓月那麼自私自利的呢!」

「江叔你別推脫了,我們選你做話事人絕對是最正確的,話事人知道也會真正的放心,我們對你有信心。」

江叔笑意盎然的搖著頭,「別這麼說,我只是盡我的本分而已。」

「立軍,你說呢?你覺得江叔能不能勝任?」

所有人的目光集中到了邱立軍的身上,邱立軍婉轉的一笑,道:「自然能,江叔老當益壯,心思細密,對一切運籌帷幄,再適合不過,話事人在世的時候,也經常誇獎江叔,說江叔當真是能為他分憂解難的人,而且江叔的威望,足以讓眾人信服,今後江叔坐陣皓月,皓月必定是一番新的氣象,肯定會越來越好,老大也會瞑目。」

「立軍你也這麼說嗎?」江叔故意問道。

「江叔,您就別懷疑了,皓月上下,除了您之外,還有誰有這個能力管理皓月,其他人咱們也不會服,您進入皓月這麼多年,無功也有勞,為皓月做了不少事,早就有了資格,如果不是皓月一直沒有規矩傳外人,您絕對是皓月領導者的第一人選,現在管家的人紛紛出了事,您接掌大局,正是歷史的選擇啊!」一個元老聲情並茂的說道,猶如在歌頌什麼史詩偉人。

江叔呵呵大笑兩聲,「你太過獎了,我怎麼擔當的起。」

「江叔絕對擔當的起,我邱立軍在皓月人微言輕,但是作為旁觀者卻有一雙清透的眼睛,江叔絕對是不二人選,如果是別人,我邱立軍第一個就說不,我不會眼睜睜看着老大的心血落在不濟的人手裏,就像傲元,即使他是老大的親兒子,但是他心術不正,早晚讓皓月走上不歸路,所以我就不能姑息他。」

江叔繼續拍著邱立軍的肩膀,讚歎道:「立軍,你對話事人的衷心,真是日月可表啊,皓月有你這樣的人,也是皓月的一種福氣,是話事人的福氣。」

「這是立軍應該做的。」

江叔嗯了聲,問道:「幾位新將有什麼意見呢?元老們說的話你們可以不顧及,有什麼意見就直說出來,現在咱們沒有話事人,什麼都能說,暢所欲言。」

新將們互視了幾眼,一個說道:「我們推舉邱立軍為話事人。」

「哦,怎麼說?」江叔笑着問。

邱立軍做出目瞪口呆的樣子,不可思議的看着說話的新將。

「剛才元老們也說了,論到衷心,沒有人能比得上邱立軍,而且皓月一向是論功行賞,邱立軍不止救下霍俊澤有功,讓大家認清傲元的本質也有功,邱立軍作為皓月的新將,身手能力都不在話下,領導能力也非凡,皓月也需要年輕人增加朝氣,所以我們的意見是,推舉邱立軍為話事人,至於怎麼決定,權力還是在元老們手裏。」

邱立軍立即說道:「你們別搗亂了,我哪有資格,我一不是皓月股東,而不是皓月元老,根本沒資格當什麼話事人,別胡說。」

「哎,立軍,話事人沒有說一定要在股東和元老當中選出,只要有能力的,就可以勝任,幾位新將這麼推崇你,有他們的道理。」江叔說道。

「江叔,您別這麼說,我真的不合適,元老們還是投票給江叔吧,我也功成圓滿了。」

江叔哈哈大笑,「立軍也有窘迫的時候啊,這麼自謙的年輕人,我江某沒見過幾個,我先來投票,我投給邱立軍,其他幾位仁兄,你們自由選擇,什麼結果我們都尊重。」

元老們面面相覷的用眼神商討著,新將說道:「我們六位新將代表新將,將這一票也投給邱立軍。」

江叔點頭道:「好,立軍兩票了。」

「我投給江叔。」一個元老斬釘截鐵道。

其他元老扔在猶豫不決,江叔道:「不用為難,心裏想的是誰就是誰,要對自己的眼光有信心嘛。」

……

元老們斷斷續續的各抒己見,最後的投票結果,邱立軍以一票之優勢勝了江叔,邱立軍詫異的看着江叔回不過神,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江叔拍着手道:「恭喜立軍,成為我們新一任的話事人,大家都很有眼光嘛,我也認為皓月的話事人應該由年輕人來擔當,我老了,現在是年輕人的舞台。」

「不不不,我不能當,我現在甚至都不是皓月正式成員的身份,怎麼能當話事人呢?」

「人哥相信你,我們自然也相信你,這是人心所向,你推也推不掉的。」江叔一說,眾人開始鼓起了掌聲。

邱立軍為難的看了看眾人,「這和我今天來的目的完全不符,萬一老大以為我謀朝篡位怎麼辦?」

下面的人呵呵笑起來,一個元老說道:「立軍,這種小孩子的任性話,以後可不能說了哦。」

邱立軍哭笑不得,「但我今天就是來抓傲元的,同時見證皓月的新一任話事人,看看熱鬧。」

下面又是一片笑聲,江叔道:「現在我宣佈,咱們皓月的新一任話事人,就是……」

咚一聲,推門聲打斷了江叔的話,程飛揚帶領着剩下的新將六人大搖大擺的走進來,遺囑往桌上一甩,「我現在以皓月新任話事人的身份,拿下叛徒江叔以及邱立軍。」

四名新將快速押住了江叔和邱立軍,隨後門口湧進來一團皓月執行手下,將在座的新將六人也團團圍住,場面頓時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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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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