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相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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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晴從司徒明羽的笑容和眼神中可以看出他說的這些話並不是懷疑或輕視李晴。而是純粹的詢問李晴是否真的有能力擔當護衛一職。李晴也不想多說，事實便是最好的證明。沒等司徒明羽說完，李晴便催動真氣，從司徒明羽的眼前消失了。

司徒明羽自認為輕功這方面已經相當了得，但眼看着李晴已更快的速度在自己眼前消失。司徒明羽心神一震，甚是驚嘆。而就在驚嘆之時，感覺到后腰被什麼東西刺了一下。司徒明羽下意識的向前一挪，就在此刻，李晴又在出現在他前面。而李晴右手食中兩指並成劍指之勢已貼在了司徒明羽的咽喉之處。

沒錯，李晴使出的之一招便是風雷劍法第二式，風嘯輪迴。只不過李晴這次是以指代劍所施展的。周圍的人看來便是李晴在原地消失，眨眼間又在司徒明羽的背後出現。而又不知為何，司徒明羽挪向前。但只是在踏出半步之時李晴又再出現在司徒明羽的面前。

其他人完全被李晴的這一招所鎮住了，整個日興商行內鴉雀無聲。只有那個掌柜很快便從鎮驚只回過神來。「少爺！」呼喊了一聲，腳下一發力便跳出了賬台。制起右拳便向李晴攻來，欲要保護司徒明羽。

「劉叔，別、、、」司徒明羽向掌柜擺了擺手，示意他不要動手。掌柜劉叔也立刻停了下來，但還是緊握著拳頭謹慎的站在不遠處。

李晴也收回了劍指，雙眼直直的看着司徒明羽，那意思不言自露了。李晴現在是相當的自信，但也有點驚喜。就剛才以指代劍施展風嘯輪迴之時，李晴發覺這一招的速度和威力都提升了許多。不出意外，加入商隊應該沒問題了。

司徒明羽雙目也注視着李晴，四目雙對之間司徒明羽自然也讀懂了李晴的意思。而且還感覺到從李晴身上表露的一種孤傲。

「好好好，看來我剛才是班門弄斧了。在下司徒明羽，未請教兄台高姓大名。」司徒明羽開懷的贊道，心裏也在暗自偷笑，「想不到此人武功如此高強。若然能與他結交以後必定會有很多新鮮有趣的事。」

「李晴！」李晴惜字如金的吐出二字。

「李晴？怎什麼從沒聽過武林中有一個如此年青的高手。不過這或許會更加有趣。」此刻，司徒明羽打起了不小鬼主意。不過很快便回到正題上來，「晴兄，這次我日興商行有一批貨要運到廣府地區的珠粵城，路途也比較遙遠。這樣吧，一路上我們管吃住，再負給你一百兩銀子。不知晴兄意下如何？」

李晴沒有開聲，只是點頭表示答應了。現在李晴不是計較著報酬的多少。在聽到珠粵城之時，李晴很是歡喜。珠粵城便是李晴讀書時候的省城。「到了省城，以我如今的速度，最多兩日便能到家了。」想到此，李晴冷俊的臉上也浮現一抹笑容。

「晴兄，我這一單生意也是剛接下的，還要花點時間準備。大概兩三天後才可以出發。我會安排好地方，晴兄就先休息兩天吧。」說完后，司徒明羽叫過了一個夥計吩咐了一下。那名夥計便帶着李晴從另一扇門走進了內堂。

「少爺，這、、、」掌柜劉叔見李晴走進了內堂便立刻緊張的走上前。剛才掌柜劉叔出手之時就知道他自己與李晴的武功相差甚遠。但他還是捨身出手，為的就是要保護他們的少爺。劉叔的這份心，司徒明羽當然知道。而司徒明羽本來與下屬的關係就是十分好的，剛才責怪他們無禮之中更多的是教導。看到劉叔十分的緊，司徒明羽揮了行手中的摺扇並沒多說什麼。那彷彿是恆古不變的親切的笑容始終掛在那俊秀的臉上。

司徒明羽是從容淡定，但劉叔卻是相當緊張。「少爺，你就恕小人多口吧！我覺得少爺你太輕率了，那個李晴也不知是什麼來歷。貨物失去了不要緊，但要緊的是少爺你的安全啊！」

司徒明羽拍了拍劉叔的肩膀，調皮的說道：「劉叔，我知道你擔心我。你也不看看我是誰，雖然我可能打不過別人，但又有多少人能打得到我呢！」這時司徒明羽還特意施展獨門輕功圍着劉叔恍了兩圈，得意的看着劉叔。「少爺，你怎麼還像個孩童似的。以後日興商行就要靠少爺了。若然少爺有什麼損傷，我怎樣向老爺交待呢！」劉叔苦口婆心的說道。

「唰~」的一聲，司徒明羽手中的摺扇赫然展開。右手執著扇優雅的在胸前搖著。左手背在身後，慢慢的走迴向賬台。劉叔也跟隨着。

「劉叔，我知道你是為了我，為了司徒家。我也知道你現在很疑惑我為什麼答應這個李晴的請求吧！」司徒明羽邊走邊說道，而且語氣也變得正經了很多。劉叔緊跟着，並沒有開聲回答。因為現在要做的只是用心的聆聽。

司徒明羽繼續說道：「這個李晴給我的感覺很特別。可以看得出他在刻意掩藏着某些東西。不過從他的眼神中可以看出他為人很直，很原始，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我相信他不會有什麼企圖的。正如他所說他只是想回家而已，只不過是沒有盤纏罷了。而且、、、」司徒明羽頓了頓，「啪~」的收起摺扇，轉身看望劉叔。又再恢復了調皮的一面，又再說道：「而且這個李晴武功還十分高強。與他結交，以後一定很有趣。劉叔，你快安排人準備好這次到廣府的貨物。這次我要親自帶隊。」

聽到司徒明羽要親自帶隊，劉叔怔然一振。「少爺，你這、、、這是、、、」

「行啦劉叔，不用這這那那的。你要相信我的眼光。」司徒明羽十分堅定的打斷了劉叔的話，轉身便走入了內堂。而店內的顧客夥計也都恢復了正常。

「對，少爺的眼光一向都很準的。而且武功高手確實值得我們日興商行，我們司徒家結交的。少爺他、、、」劉叔看着少爺離開的身影略有所思的笑了一下。

司徒明羽當然沒有掌柜劉叔想得那麼多。他想到的只是結交了李晴這個同齡高手以後會有很多有趣的事而已。其實司徒明羽跟以前的李晴很相似。同樣是整天帶着那親切的笑容，也很容易相信別人。只不過是司徒明羽的心智和觀人的眼光比李晴成熟得多。所以司徒明羽相信的都是真正值得相信的人。還有一點就是他們兩個都是玩世不恭，不務正業之輩。李晴鍾愛的是天地日月，草木鳥獸。而司徒明羽則偏愛於一些武林趣事，江湖怪談之類的。這也是從小在司徒家這個特殊的家族中長大有着密切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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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鋪的後堂是一個很大的院落。這是一座典形的前鋪后居的院落。前面是日興商行的鋪面，後面是一間間的房子供人居住。

李晴跟隨着一名夥計到了其中一間客房裏。房子不大，但一個人住也是十分寬敞。佈置簡單，卻讓人覺得十分舒服。李晴在房內休息了一會，夥計又拿來了一套乾淨的衣服，並帶了李晴到工人的澡堂好好的洗了個澡。

入黑后，夥計又送來了飯菜。吃過晚飯後，李晴躍上了房頂，輕輕的躺在瓦坑之上觀看着夜空。風雨過後，天空格外的晴朗。現值初夏，夜空中的星星不及秋天時那樣繁多。卻也顯得天空格外的廣闊。看着夜空，李晴又想起了家，想起了家人，想起了父親。離開七年了，無論當初離開之時定下的目標，許下的諾言是否有實現。確實應該回去一次了。這樣自己才沒有牽掛，家人也不用牽掛。

「晴兄，原來你在這啊！」

正在李晴想得陶醉入神之時，從下面傳來一聲叫喊。李晴不用看也知那是司徒明羽。李晴剛坐起來，司徒明羽也已躍上房頂。一手拿着黑木摺扇，一手提着兩個小酒酲出現在李晴眼前。

「晴兄有如此雅興觀星賞月也不叫上小弟。」司徒明羽輕怪著李晴，然後便徑直坐在李晴身邊，但瓦片卻沒發出半點聲響。

李晴輕輕一笑沒有回答，繼續眺看着無盡的夜空。因為李晴知道司徒明羽根本就沒有怪責之意。不知為何，在展露過身手以後，與司徒明羽之間便有一種惺惺相識的感覺。

「原來晴兄也是會笑的，之前晴兄展露的武功真是讓我大開眼界，十分佩服。」司徒明羽笑道。

「你的功夫也不錯，我們比試一下如何！」李晴終於轉過頭來很認真的開聲說道，但表情和語氣還是那麼的冷。武功得到突破，使李晴更熱切渴望與高手比試。一來可以測試自己的水平，二來可以在與人比試中再求進步。

「別，別！晴兄說笑了！」司徒明羽立即撒手搖頭，「小弟我這些只是逃跑的功夫，打不過晴兄你的。」

「逃跑的功夫？你是指輕功？」李晴問道。

「沒錯，就是輕功。這是我們司徒家祖傳輕功『疾風幻影』、、、呃，我們不說這些了，晴兄你看我帶了什麼給你！」說着，司徒明羽便拋過一個黑色的小酒酲，「晴兄，這是我專程找來的大米酒。我想晴兄你應該喜歡的。」

李晴把風雷劍放在大腿上摸了摸光滑的酒酲，又靠近鼻子聞了一下。眼中閃過一絲思念的神色，語氣十分平談的說道：「我雖不愛喝酒，但此刻也想品嘗一下。只可惜、、、」

「可惜？晴兄是可惜有酒無餚吧？」司徒明羽問道。

「不是，男人喝酒不一定要有餚。我所說的可惜是沒有碗。在我的家鄉，喝米酒是用飯碗才有滋味的。」李晴說道。

「原來如此，晴兄請稍等。」話音剛落，司徒明羽便跳下地面，不知竄到何處了。半響，司徒明羽那一習白影又再躍上了屋頂。

李晴接過了一隻白陶碗，又向明羽笑了笑。揭開酒酲的封蓋，一陣帶有濃郁穀物氣息的酒香撲鼻而來。滿滿的倒上一碗，然後用手指沾了一些酒灑到地面，最後再一口飲盡碗中的美酒。

「一口家鄉味，滿心思鄉情！謝謝！」李晴的話語雖然很平談，也有點冷傲，卻是包含了別樣的感情。

這次輪到司徒明羽沉默不語了，也像李晴一樣一口喝盡碗中的米酒。

就是如此，二人坐在屋頂之上夜空之下一碗碗的斟飲著酲中之物。沒有過多的言語交談，但彼此又清楚各自的心意。

男人之間的感情便是如此！一切盡在不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