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丫頭之死

第一百六十二章 丫頭之死

粉衣丫鬟撲到提芙雅身旁,哭喊道:「小姐,小姐你要堅持住啊你不能死,你不能扔下小環一個人啊」

提芙雅蒼白的俏臉上流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柔聲道:「小,小環,姐姐要走了,不能照顧你了。我已經很滿足了,在死之前能見到我最愛的阿獃哥,阿獃哥,你知道么丫頭一直都沒有忘記你,始終記得當初咱們之間的承諾,我,我是你的未婚妻啊抱抱我,抱抱我好么」

阿獃擦了下眼中不斷流淌的淚水,將提芙雅緊緊的摟在懷中,「丫頭,丫頭,你始終都是我的未婚妻,你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的。我不讓你死,不讓你死啊只要你能好起來,我立刻就娶你做我的老婆,丫頭,你一定要堅持住啊」

丫頭幽然一嘆,眼中的神采漸漸的黯淡了,「弄成現在這個樣子,我誰也不怪,只怪我自己,對不起,阿獃哥,丫頭沒有福氣做你的妻子了,丫頭,丫頭不配啊我曾經去尼諾小城找過你,但是,但是黎叔告訴我,他說,你早已經死了。你知道當我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有多麼難過么我真的好想好想追隨你而去啊丫頭好難過,真的好難過,我怎麼也沒想到,黎叔是騙我的,你根本就沒有死。但是,一切都已經晚了,丫頭已經是不潔之身,又怎麼配的上我的阿獃哥呢,阿獃哥,原諒丫頭吧。是丫頭對不起你啊丫頭要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不要悲傷,不要悲傷,來世,丫頭一定重新投胎,再和你在一起,就算是一千世之後,丫頭也要,也要做你的妻子。」全身一軟,丫頭的最後一口氣息斷了,是的,斷了。她面帶着微笑心中充滿悔恨傾倒於阿獃懷中,就這麼默默的去了,不甘的去了。

阿獃依舊緊緊的摟着丫頭,在極度的悲痛中,他的臉色變得和丫頭同樣蒼白,輕輕的撫摩著丫頭漸漸冰冷的面龐,喃喃的道:「我好笨,我真的好笨,為什麼我沒有早一點認出丫頭的身份如果早一點認出,她,她一定不會死的。丫頭,丫頭,都怪我,都怪你阿獃哥沒有照顧好你。丫頭」阿獃將自己的面龐緊緊的貼上丫頭的,放聲痛哭,不斷的宣洩中心中的悲痛。一旁的丫鬟小環也陪伴着他不斷的哭泣,一時間,整個房間中充滿了無盡的悲傷,氣氛無比的壓抑。

但是,就算阿獃和小環再悲傷,丫頭也不會活過來了,她已經死了,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良久,阿獃眼眸中的悲意漸漸變成了強烈的恨意,血絲密佈的眼眸中充滿了森然的殺機,他小心的將丫頭的身體放回床上,用棉被為她蓋好。猛的轉過身,雙手緊緊抓住小環的肩膀,「告訴我,告訴我為什麼會這樣丫頭為什麼會變成這樣是誰害了她,是誰是誰」在激動中,他的聲音不由自主的高昂起來。

劇烈的疼痛從肩膀傳來,小環驚懼的看着狂暴中的阿獃,臉上的汗水流淌而下,痛苦的說到:「我的肩膀,我的肩膀。」

阿獃緩慢的鬆開抓住小環的雙手,不斷的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只有冷靜下來,才能去為丫頭報仇。恨聲吟唱道:「以神龍之血為引,洗滌心靈的平靜之光啊湛放吧。」藍色的光暈飄灑而出,化為柔和的白色光芒將阿獃和小環的身體包裹在內,在光芒閃耀之下,不斷平復著阿獃和小環內心的悲傷和激動。終於,在光系魔法能量的作用下,他們漸漸的平靜下來。阿獃溫柔的看了一眼平躺在床上彷彿睡著了的丫頭,冷冷的沖小環道:「丫頭不會白死。凡是害過她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包括丫頭在總督府內經歷的一切,我要知道。」

小環眼中的驚懼漸漸消失了,凄然看着死去的提芙雅,喃喃的道:「小姐,小姐她真的是好可憐啊我在八歲的時候,被窮困的父母以二十個金幣的價格買給了總督大人,到府里當丫鬟。那時候,小姐剛被主母帶回來不久。主母很喜歡小姐,就把我派在她身邊伺候她。小姐真的很善良,也很聰明。學起什麼東西來都非常快,而且,她對我真的很好很好,就像親妹妹一樣。那些年,是我過的最快活的幾年。隨着時間的推移,我和小姐都漸漸的長大了,小姐她變得越來越漂亮,每當看到她美麗的容顏時,我都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其實,在府中名義上小姐是總督大人和總督夫人的孫女,其實她的地位,也只比我們這些下人強一點而已,隨着她的日漸長大,當初收留他的主母,也就是總督夫人早已經把她這個人淡忘了。連一些高級僕人都看不起她,經常會背地裏說她出身低賤。但小姐從來都沒有在意過,我們始終在一起快樂的生活着。小姐曾經和我說過你的事,她偷偷的告訴我,以前在尼諾城的時候,曾經有一個未婚夫,那就是你。那時候,小姐幾乎每過一段時間,都會跟我講一遍你的故事,不厭其煩的講,我看的出,她真的很在乎你。就這樣,我們始終過着平靜的生活。直到,直到少爺的出現,這種生活才改變了。」

阿獃眼中寒芒一閃,淡淡的道:「你說的少爺,是不是叫提羅,平時愛穿一身華麗的白色衣服。」

小環一楞,點了點頭,道:「是,就是提羅少爺,他是總督大人最喜歡的孫子,聽說還是大陸上一位高人的徒弟,武技厲害的不得了。」

阿獃點了點頭,道:「你繼續說,我要聽完丫頭所有的故事。遇到提羅后怎麼樣了」

小環黯然道:「那是在幾年以前吧,小姐已經十七歲了,出落的異常漂亮。提羅少爺可以說是含着金鑰匙長大的,在整個總督府內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沒有人不巴結他的,就連他的幾位叔叔也是。像我和小姐這種在總督府內誰也不會重視的人,自然很少和他接觸。那天,我和小姐正在院子裏踢毽子玩兒,正好碰到路過的提羅少爺。提羅少爺被小姐的容貌所吸引,上來和我們搭話,我現在還記得,當時我緊張的不得了,在我心裏,提羅少爺就是大人物了,那時候的他看上去溫文有禮,再加上英俊的外表,頓時吸引了我和小姐的注意。從那以後,提羅少爺會經常來找小姐,帶着小姐遊山玩水,有的時候他心情好,會連我也一起帶去。我看的出,提羅少爺是喜歡上小姐了。由於提羅少爺和小姐之間的關係,府里的人再沒有誰敢看不起她,都巴結她,提羅少爺給我們換了一個住的地方,足有現在這裏六、七個那麼大,他那時候對小姐可以說是非常痴情的。但是,小姐心中始終有着一個人,那就是你,和提羅少爺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會經常提起你,提羅少爺常常會為此發怒。後來,提羅少爺禁不住小姐的再三懇求,稟明了總督夫人,帶着小姐去尼諾城找你。但是,卻得到了你已經死亡的消息。小姐悲痛欲絕,足足傷心了半年之久,就是那段時間,提羅少爺趁虛而入,不斷的討好小姐,終於讓小姐接受了他。本來我挺為小姐高興的,畢竟提羅少爺以後很可能繼承總督大人的爵位,小姐跟着他一定會過上好日子的。可是,誰知道,小姐數次提出要和提羅少爺成婚都被他拒絕了,後來我們才知道,總督大人和總督夫人以及提羅少爺自己,都看不起小姐的出身,提羅少爺和小姐在一起,只是因為他看上了小姐的容貌而已。從始至終都沒有想娶小姐為妻的想法。總督夫人曾來找過小姐,她對小姐說,等以後提羅少爺娶了正妻以後,可以讓小姐當一名侍妾,小姐雖然非常傷心,但是,那時候她已經和提羅少爺住在一起,而且又是人在屋檐下,根本沒有抗掙的可能,就是因為總督和總督夫人對提羅少爺的縱容,才讓小姐有了後來的苦難。那時候唯一還值得欣慰的,就是提羅少爺對小姐還很好,雖然委屈一些,但還可以忍受。可是,可是後來小姐的命運就越發悲慘了。」

阿獃眉頭緊皺,冷聲道:「後來又怎麼了是不是你們的提羅少爺變心了。」

小環有些驚訝的看着阿獃,眼底的悲傷更加深了,點了點頭,道:「兩年前,小姐和提羅少爺出去辦事,回來以後,提羅少爺對小姐就漸漸冷淡下來,小姐也似乎有什麼心事,沒有以前那開心的笑容,經常會一個人坐在那裏發獃愣神,每當我問起她為什麼會這樣,她就會傷心的哭泣,嘴裏不斷的叨念著對不起、對不起什麼的。提羅少爺對小姐的態度也越來越不好,開始時還經常來找小姐,和她在一起,可隨着時間的推移,冷淡變成了暴躁,他,他經常打罵小姐,甚至,甚至還用各種方法虐待小姐。小姐本來很健康的,就是從那時候開始,她的身體每況愈下,每次被提羅少爺毒打或侮辱后都會病上幾天。大約半年前,小姐發現自己懷上了提羅少爺的孩子,她本以為,有了少爺的骨肉,少爺總會對她好一點,可是,少爺卻依然沒有改變對小姐的態度,反而更加變本加厲了。知道兩個月以前,提羅少爺竟然帶回了一位姑娘,說是來府里玩兒的,那位姑娘似乎是一個名門貴族之後,小姐好象以前也見過她,我問小姐,小姐卻始終不肯說。提羅少爺對那位姑娘,就像當出對小姐那樣殷勤倍至,對小姐卻不理不睬。不過,這樣也好,最起碼小姐不至於受到他的虐待,可以安心養胎了。小姐的心情始終處於抑鬱狀態,她每天彷彿都想着很多很多事,而且好象並不在乎提羅少爺對她如何。就這樣,日子一天一天的過去了,十天前,提羅少爺突然帶着那名貴族少女來找小姐,那時,小姐已經懷了六個月的身孕。小姐就是那時被他們害了。」說到這裏,小環已經是泣不成聲。

阿獃緊緊的攥著雙拳,從牙縫中滲出的聲音如同冬天般寒冷,「告訴我,他們是怎麼害丫頭的。」

小環哽咽著道:「我永遠也忘記不了那天的情景,原本英俊的提羅少爺看上去是那麼的猙獰,他一進門,就質問小姐懷的到底是不是他的孩子。小姐除了跟提羅少爺以外,都沒接觸過其他男人啊她當時就發怒了,怒斥提羅少爺。提羅少爺說,誰知道你懷的是誰的野種。和他一起的那貴族少女也在一旁推波助瀾,對小姐冷嘲熱諷的。小姐氣的全身發抖,險些昏倒。提羅少爺眼中閃爍著異常的凶光,他突然一把抓住小姐的頭髮,用力打小姐的臉,還用腳踢小姐。那貴族少女就在一旁為他吶喊助威,他們,他們簡直是禽獸啊小姐被提羅少爺打倒在地,不斷的翻滾著,她苦苦的哀求提羅少爺,讓提羅少爺看在她肚子裏孩子的份上放過她吧。可是,可是提羅少爺卻打的更加凶了。可憐小姐身懷六甲又體弱多病,終於在他不斷的折磨中昏倒了,鮮血不斷從她下面流出。直到那時,提羅少爺才停止了他對小姐的毒打,和那貴族少女一起離開了。我拚命的跑啊跑啊,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府里的大夫讓她來救小姐,那大夫還算通情達理,跟我來了。等我們回來的時候,小姐的臉色已經變得比紙還要蒼白。那大夫替小姐診治后告訴我,說小姐恐怕要不行了,她肚子裏的孩子也保不住了。那孩子可以說是小姐唯一的希望了,加上她身體本就極為虛弱,就成了你來時那個樣子。那大夫動了惻隱之心,用自己的錢給小姐買來了葯幫小姐調養,可是,可是懷了六個月的孩子流產後,小姐又怎麼好的起來呢本來前幾天大夫就說她要不行了,可是,小姐卻始終支持着,留着一口氣,現在想來,應該為的就是等您啊小姐她真的好可憐,她死的好慘啊」小環撲倒在丫頭身上,哭的聲嘶力竭,全身不斷的痙攣著。

阿獃臉上沒有流露出一絲表情,他手上的指甲已經深深的刺入肉中,緩緩的站了起來,他深深的看了丫頭一眼,柔聲道:「丫頭,我的妻子,你放心的去吧。你所受的一切折磨,我都會替你討回來,我會讓提羅付出他應該付出的代價。」說完,大踏步向門外走去。

小環嚇了一跳,阿獃身上散發出的冰冷殺機使她全身顫抖,她沖阿獃道:「先生,您,您要去哪兒」

阿獃背對着小環,淡淡的道:「去為丫頭報仇,那是我該做的事,丫頭不會白死的。」

小環離開丫頭的屍體,快步撲到阿獃背後,一把拉住他的手臂,苦苦哀求道:「先生,先生您不能去啊您是小姐最重視的人。小姐已經死了,她絕不希望看到您遇險,提羅少爺是會武技的,您,您打不過他。您快走吧,要是被人發現您在府里,會對您不利的。」

阿獃笑了,張狂的大笑,笑聲陣的房梁瑟瑟發抖,「小環,你在這裏好好看着丫頭的身體,我去去就來,我說過,凡是傷害過丫頭的人,我一個也不會放過。包括縱容孫子的總督夫婦,他們這些惡毒的貴族全都該死。等着我吧,我會很快回來的。」白色光芒一閃,震脫小環的手,阿獃扯下身上的外衣,露出裏面的巨靈蛇甲飄身出了丫頭的房間。夜深露重,不斷侵襲著阿獃的身體,但就算再寒冷的夜露也比不上他已經凝結為冰的心。阿獃沒有躲藏,就那麼大踏步的一步一步向提羅和蓉蓉所在的房間走去。他現在心中的恨意,絲毫不比當初歐文被殺時稍遜。

總督府內巡邏的士兵很多,沒走出多遠阿獃的身影就被衛兵發現了。「什麼人,站住,再不站住格殺勿論。」

阿獃彷彿沒有聽到衛兵的吆喝聲似的,繼續向前走去,雙臂的骨骼不斷的劈啪做響,白色的生生鬥氣透體而出。

一隊十人的衛兵快速追上阿獃,將他圍在中央,手中長槍的槍尖指著阿獃的胸膛,為首一人沉聲道:「擅闖總督府是死罪,現在束手就擒,說不定總督大人會開恩饒你一命,若敢反抗,格殺勿論。」

阿獃緩緩抬起頭,黑色的眼眸中佈滿了血絲,蓬勃而龐大的霸氣驟然而出,帶着森然的殺機以自己為中心閃電般蔓延開來。

十名衛兵雖然久經訓練,但遇到阿獃這樣的絕世高手卻一點反抗能力都沒有,在那無可抵禦的霸氣中,他們都流露出駭然的神色,一個接一個的軟倒在地,七竅流血而亡。阿獃那融合了霸氣和殺氣的強大氣勢,已經成了無形的殺手,震的這些衛兵肝膽俱裂。

阿獃根本沒有理會這些士兵的死活,依舊一步一步的向提羅和蓉蓉的房間走去。這邊的變化頓時引來了大批的衛兵,阿獃不過走出幾十米遠,就已經被上百名衛兵圍住了,但在阿獃那一往無前的氣勢之下,這些衛兵根本不敢靠近他十米之內,隨着阿獃前進的腳步不斷的後退著,竟然沒有一個人敢於出手。但是,這裏畢竟是雲母行省總督的府邸,作為帝國重臣,總督府邸內有着大量的高手。就在普通士兵不知道如何是好之際,數十條身影從四面八方趕來了,感受到來自周圍的威脅,原本前進的阿獃終於停了下來。

數十條身影站定,這些人都是穿的普通服裝,一個個氣勢沉凝,身上閃爍著各色鬥氣,警惕的凝視着阿獃。其中一名身材矮小雙臂過膝的老者沉聲道:「你是什麼人,竟然敢夜闖總督府還殺了人。在下總督府蘭達,抱個名號吧,說出你的來意。」蘭達是總督府禁衛統領,府邸內的五百名禁衛全都歸他管轄,他天賦異稟,多年的修鍊讓他練就了一身高強的武技,是整個總督府內第一高手,就連提羅見到他,也要叫一聲蘭老師,自從他接管了總督府內的防務以來,從來沒有出過一絲差錯,深得總督提爾豪斯器重。剛才,他驟一聽說有人敢夜闖總督府而且只有一個人時,心中不禁一驚,雖然總督府說不上是龍潭虎穴,但也不是什麼人都敢來的,趕忙帶領着手下高手趕了過來。一看到阿獃的外表,他頓時鬆了口氣,在他看來,雖然阿獃表面的氣勢很盛,但畢竟還只是個二十幾歲的青年,就算從娘胎里開始修鍊,又能有多大成就呢

聽到蘭達的問話,阿獃笑了,開心的笑了,那邪異的笑容讓周圍圍住他的眾人不禁心中一寒,「我的來意很簡單,是來殺人的,你滿意了么如果你們現在離開這裏,我可以放你們一條生路。至於我的名字,你或許曾經聽說過,我是死神阿獃。」

阿獃這個名字這些人都沒聽說過,但死神兩個字卻極大的震撼了這些護衛們的心,蘭達全身一震,失聲道:「死神,你是死神。」死神這個名號在落日、天金兩個帝國早已經傳揚開了,幾年前,他曾經在落日帝國殺人無數,最近更是殺死了大量殺手工會的人,蘭達怎麼也不敢相信,面前這個看上去只有二十幾歲的青年就是聞名大陸的死神。他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

阿獃看了他一眼,冰冷的目光讓蘭達一陣心寒,下意識的退了半步。阿獃動了,依舊向前走去,白色的生生鬥氣突然收斂了,他變得和普通人沒有任何兩樣,一步一步向蘭達逼去。雖然懾於死神的威名,但作為總督府的第一高手,蘭達又怎麼能退卻呢。全身閃爍起藍色的鬥氣光芒,他那雙異於常人的手臂猛然伸出,向阿獃抓去,尖銳的鬥氣澎湃而出,在空中撲撲做響,雙手上抓阿獃面門,下抓胸膛,他的雙臂在空中奇異的伸長了半尺,幾乎一抬手就抓到了阿獃的身前。

阿獃此時心中充滿了殺機,蘭達的挑釁使他胸中殺機狂涌,嘴角處邪異的笑容更盛,冷哼一聲。冰冷的聲音如同一道利劍一樣刺入蘭達心中,他前抓的雙手不禁一緩,就在這一緩之時,蘭達突然發現,原本空門大露的阿獃突然身前多了兩隻手,兩隻閃爍著銀色光芒的大手。

「噗」的一聲,蘭達全力攻擊的藍色鬥氣撞在阿獃的大手上,他吃驚的發現,自己平日裏無堅不摧的鬥氣竟然無法對那銀色的光芒形成任何衝擊。與此同時,阿獃的雙手已經絞上了蘭達枯瘦的十指,冰冷的聲音響起,「是你自己找死。」清脆的骨骼碎裂聲響起,蘭達引以為豪的雙臂寸寸斷裂,澎湃的生生鬥氣直接震斷了他的心脈。帶着不甘和絕望,蘭達緩緩的軟倒在阿獃面前。

周圍突然變得異常肅靜,沒有任何人敢衝上了攻擊阿獃,堂堂總督府第一高手竟然在對方的手裏走不出一招,阿獃的霸氣已經完全震懾了這些護衛們的心。阿獃冰冷的掃視了一眼面前隨着自己前進而後退的士兵,淡淡的說道:「我再說最後一遍,閃開,否則,死。」

所有的護衛都膽寒了,有些膽子小的已經開始向兩旁退開了,就在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大喊道:「大家一起上,殺了他替蘭統領報仇。」在這個聲音的吆喝下,和蘭達同來的高手們頓時撲了上來,一時間,各色鬥氣在空中不斷的閃爍著,他們的目標只有一個,就是被圍在中央的阿獃。絢麗的鬥氣光芒映襯著阿獃的身體顯得異常怪異,阿獃眼中寒芒大放,雖然總督府這些護衛們的功力不弱,但他們和只能和殺手工會的忍殺者勉強相比,即使是幾十名滅殺者以上級別的殺手圍攻阿獃,他都沒有怕過,又怎麼會在乎這些人呢白色的生生鬥氣驟然湛放,銀色的網狀能量以他為中心,閃電般朝四面八方散去,那固態生生變鬥氣形成的大網帶着無比的鋒銳,所有鬥氣在和它相觸時,都不約而同的消融了。阿獃大喝一聲,雙手猛的一收,空中的天羅地網突然轉化成一柄長達三米的巨大光刃,阿獃右手一揮光刃橫掃而出,在無堅不摧的生生變第六變的銀色固態能量下,頓時有十餘人被斬成了兩截。殺機既起,阿獃再也無法抑制內心的悲憤,雙手握住光刃,閃電般在自己身體周圍幻化出一圈澎湃的鬥氣刃幕,如同絞肉機一般朝護衛們捲去。

真正和阿獃交手,這些護衛才意識到眼前的敵人是那麼的強大,那銀色的旋風是那麼的恐怖,鮮血和碎肉不斷被旋渦甩出,頃刻間,已經有一半護衛死在阿獃手中。再也沒有誰敢衝上去了,剩餘的護衛完全被嚇呆了,神志稍微清醒的落荒而逃,而那些完全獃滯的,則只有等待着銀色旋風的降臨。「噗嗤」一聲,面前的一名護衛化為了漫天血雨,看着那血肉模糊的樣子,阿獃清醒了一些,銀色的旋風消失了,阿獃停止了殺戮,但他眼眸中的殺機卻更盛了,大踏步朝提羅和蓉蓉的房間走去。此時,再沒有任何人敢阻攔他。

府邸內發生了這麼大的動靜,雲母行省總督提爾豪斯自然得到了消息,穿好自己華麗的袍服,看着門外上百名緊張的護衛,這已經年近七十的老貴族頓時大為光火,自從接任了雲母行省的總督以來,他還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竟然有人敢來自己家裏殺人,而自己的手下竟然攔不住對方。雖然那人並沒有到自己這裏來,但此時他心中的憤怒已經不能用言語來形容,從書桌上拿起自己的令箭,沉聲道:「來人。」

「在,總督大人,您有什麼吩咐。」一名護衛隊長跪倒在提爾豪斯面前。

提爾豪斯粗重的喘息幾聲,沉聲道:「拿着我的令箭,立刻到城外軍營給我把大軍調進城,封鎖整座城市,無比要把這個囂張的殺手給我抓住,死活不論。」他微微發福的身體輕微的痙攣著,臉上的皺紋糾結在一起,顯得異常猙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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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良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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