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主場一中

「他們來了！」隨着馮軍低沉的一聲，騷亂的門口又起了一波涌動。正是一中的籃球隊開始進場了。

順着馮軍的目光，大家從沉思中醒來，齊往球館大門望去。

擁在球館大門的觀者大多都是一些二中晚來的學生，見一中的籃球隊在１９８的隊長王濤帶領下，氣勢昂揚的洪了進來。在一中球隊的氣勢下，不需要呼喝，兩旁的觀者不由自主往後擠，讓出一條狹窄的通道來。

強者的味道！付無為腰挺得更直，雙眼發出寒光，目不轉睛的看着一中的各個球員紛紛走進場內。

王濤身後，就是一中鐵打不動的大前鋒李亮，他也是一臉嚴肅，和王濤相比，兩人只在身高有一個拳頭的差距，身型倒也不遜色於王濤，都是看起來很有力量的那種粗壯型人物。

一中球員一個緊接着一個，緩緩的走進場內，最後三人是一中風頭正勁的謝海鋒，其身後跟着一中王牌組織後衛張二郎和教練風清。謝海鋒冷漠的臉色，配上稜角分明的臉型，又有着高超的球技，活生生的一個流川楓在這些少女面前，立即引起一陣陣尖叫。

「靠，個個都這麼拽，等下讓你們嘗嘗主場失利的滋味，看你們還擺什麼酷！」付育平對上一場大敗耿耿於懷，現在又見着二中因為多了謝海鋒而小勝一場，就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他早就念念不平了，現在又因自己球隊也增了怪物付無為，信心大增，磨手擦腳的準備大幹一場，把上次失去的風頭全搶回來。

「今天肯定給他們好看的，等下的歡呼聲將是屬於我們二中滴，一定！」馮軍掃了眼從椅子站起來的付無為，輕拍了下正咬牙瞪眼的付育平，自信旦旦的說道。

我們終於又見面了，但結局一定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我會擊敗你！付無為看着對面的謝海鋒背後那通紅的８號，眼裏閃出精光，直射在謝海鋒身上。

好強的氣勢！就在那一刻，付無為身邊的張振南和二中的全部球員最先感到了付無為的戰意，新仇舊恨也涌了出來，捨我其誰的士氣隨着付無為的氣勢跟着全部散發了出來。

二中今天好強！二中全部隊員散發的氣勢頓時把剛才還盛氣凌然的一中壓了下去，全場的人都感到了二中逼人的戰意，直壓的心中那團血沸騰了起來，剛還騷雜的聲音也在這一刻靜了下來，獃獃的看着二中的球隊，說不出話來。

今天你們要發飆了嗎，我的兄弟！我們在球場上就來個見證吧！場上唯一沒被這氣勢感染到的就只剩張二郎了，多年的相處，他知道自己的兄弟是怎麼樣的人，兄弟贏或者我勝難道還有區別么？這是友誼的存在。

誰有這麼強的氣勢？謝海鋒就在付無為站起來的那一刻，已經感到了高手的氣勢，只是沒想到他會這麼的強。「我不會輸給你的。」謝海鋒看到付無為，想起去年回海南前隊長曾對他說的，「在球場上，只要守住自己的心，那你也不會再輸給任何人，要相信自己是最強的。」自信在那一刻昂揚，一點也不退縮對上付無為那逼人不敢直視的目光。

彼此交替的眼光，就在那瞬間摩擦出了火花！

「我們認識嗎，怎麼感覺你的眼神帶有很深的恨意？」望着有點熟悉又陌生的臉龐，謝海鋒本以為這是見到高手的熟悉感，可對方的眼神讓他覺得倆人好象認識的樣子，不由疑惑起來。

「當然，是你曾讓我對籃球萌出退意，也是你讓我更加拚命的學習籃球，一切即將在這裏結束。」付無為向謝海鋒放出更熾烈的電光，神情更加堅定，充滿了自信。

「不愧是我們一中新王牌殺手，能和怪物正對正這麼久，小弟甘拜下風。」站在謝海鋒右邊的張二郎向謝海鋒背後推了一把，直把謝海鋒從沉思中推醒了過來。

「你認識他？怎麼上一場沒見到他上場？」謝海鋒對張二郎不像別人那樣的冷漠，也許是張二郎的球技能讓他入眼吧。

「我們確實認識，怪物是前天才進籃球隊的，照我看，他單打獨鬥不會輸給你，要小心了，他可是為了你才進籃球隊的。」張二郎好象很隨意的把話說完了。

「什麼意思？為什麼說是為了我，難道那２１號我以前真的見過他。」謝海鋒不解張二郎話中其意，試探地問道。

「承蒙你看得起兄弟，本應該告訴你的，可最後還是等到了場上，你就會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了，今天這一場，說實話，我沒什麼把握。」在教練風清的安排中，着重於張二郎和謝海鋒二人組的得分方式，二郎對謝海鋒也不見外，非常的合作，英雄惜英雄，隊中就張二郎和謝海鋒聊得來。但隊友歸隊友，兄弟歸兄弟，沒徵得付無為同意前，張二郎不會對別人亂說起兄弟的當年之事。

「……」謝海鋒陷入迷茫中，腦里過濾著當年在海南時遇到的籃球手，想起了當年那個倔強的小男孩。

「想不起來吧，我也是昨天知道這個事情的，這個小子瞞我們好深。」張二郎說得隨便，但也對付無為當時那樣的遭遇有所感知，明白被人敗的滋味。

「怪物，你沒事吧，看他們這麼親熱，不知道張二郎那小子是不是已經出賣了我們，他那賊笑的樣子，準是沒好事。」付育平越過正在乾瞪眼的馮軍，走到付無為身邊。

「他更強了，這場比賽越來越有意思了，我已經開始迫不及待準備下場了。」付無為回給付育平一個安啦的微笑。

「難道你以前這麼拚命，就是為了他。」付育平當然知道有怪物之稱的付無為不會如此不堪，也知道對方的８號也不是好惹的傢伙，直覺告訴他，這場比賽將比意想中的更精彩。

「也許吧！」付無為面對着一中的球隊，露出了會心的一笑。

……

「哇！這麼多人，我們怎麼進去。」孫季做個誇張的表情，沖着冷雪琴扮了個鬼臉。

「你一向對那些男孩子不是很有辦法么，怎麼現在不行？」冷雪琴看到球館前圍着這麼多人，也驚訝不己，她都不知道什麼時候籃球在海南這麼受歡迎了，微笑對孫季反擊道。

「別臭我了，快想辦法進去，不然就看不到某個白馬王子在球場上的英姿了。」孫季一句就讓冷雪琴羞得雙頰朱紅，趕緊伸手扭起孫季手臂，以解自己的尷尬處境。

「打電話叫軍出來接我們進去吧，他們是球隊的，那些人會讓路的。」被冷落的王小雯終於又出場了。

「我來打。」冷雪琴停止了和孫季的嬉戲，掏出，嘟嘟的按了起來。

「喂，阿為，我們現在在一中籃球館門口，人太多了，我們進不去呀，你出來接我們進去行嗎？」

「恩，那快點哦，我，小雯和孫季三個人。」冷雪琴掛上，「安啦，等下阿平會出來接我們進去。」

「阿平，小雪過來了，你要到下半場才上的嘛，去幫我去帶她們進來。」付無為邊說邊把慢慢放進隨身包里，這些都是冷雪琴的一番心意，他雖嫌帶着麻煩，但也得小心呵護著。

「我個人不排除喜歡接美女，但名花有主的，應該是你去吧，為什麼是我？」付育平看着人山人海的門口，很不情願的道。

「你不去我就去了！我可聽小雪說她的好姐妹孫季也跟來了，還準備給你機會呢，既然不願意把握，到時候你別後悔。」付無為踏出向大門的腳步，嘴裏自言自語地囔囔著。

付育平的耳朵已豎起，接着神情一轉，趕前一步，拉住了付無為，滿臉歡喜說道：「怎麼不願意呢，老大的事就是我們小弟的事，為老大赴湯蹈火是在所不辭，不就是走幾步路接下大嫂嘛，放心，交給小弟我了。」

付無為看着付育平拍胸膛，大義凜然的樣子，心頭忍着笑，拍着他的肩膀，嚴重的道：「好兄弟，這個艱巨的任務就交給你了，去吧。」說完，心有所指的地望了望門口擁擠的人群。

「我很快就回來。」還沒說完，付育平一溜煙的鑽進了擁擠的人群。

「這個急色鬼，見了ＭＭ就不知所云了。」望着付育平的背影，馮軍大聲的損道。

「你們兩個都有了，還在那說這些風涼話，可憐我們這些光棍啊。」說話的是二中籃球隊最為俊郎的李傑，身高１７５ＣＭ，是籃球隊最矮的組織後衛。

「你也別說，我可常見到某人和小敏敏一起談天說地，摟樓抱抱的哦，等下回去要好好問敏敏是怎麼回事。」

「哪有，我們最多也是牽下手。」

「那那，這不就承認了么。」

「……」李傑一時語塞。

張振南一直在旁觀看兩個球隊的各個反應，對自己的球隊，他非常的滿意，信心更加大增，他執教多年來，從沒碰到基基的高中球員就有這麼厲害的，不僅僅自己的球隊因加付無為而強大了，但一中的８號都不得不讓他多加防範。

「張教練，歡迎你的球隊來一中，可以開始比賽了嗎？我們的球隊都準備好了。」風清走到二中的休息地，向張振南伸出友好之手。

「我們也一切準備完畢，隨時恭候你的球隊！」張振南和氣握上風清的手。

「那好，五分鐘后開場，友誼第一，比賽第二。」風清臨走之時，若有所思望了付無為一眼。

「都聽見了吧，五分鐘開場，大家都下去熱下身。」張振南手一揮，二中的球員陸續的走進了球場內。

「喂，怪物，人家的主場哩，要不要給他們下個馬威？」馮軍推推身前的付無為，很不滿意現在這種接球上籃的小熱身，人家一中的隊員也一樣的上籃，可觀眾的目光都是往一中球員身上瞄，這簡直是無視二中嘛。

「一中不也一樣嗎，急什麼。等下你表現的機會多著呢，就怕你把握不了。」付無為接過李傑傳過來的球，一個三步輕鬆的把籃球送進了籃框。

「你說的哦，照教練的意思，你來防對方８號，二郎那傢伙就交給我，記得多給兄弟傳多幾個妙球就行，嘿嘿，二郎那傢伙那次小人得志，這次我要連本帶利全要回來，看他還怎麼囂張。」馮軍一想起付無為以前每次給他喂球的時候，神出鬼沒的出手，球且非常的到位，這樣的球無疑就是給馮軍送分來了，還會把握不了。想着想着，馮軍已經看到了滿場的ＭＭ都在為他進球而興奮的歡呼了，不由得意的笑了起來。

「我們一中肯定又贏這一場，這樣就可以參加全省的選撥賽了。」一觀眾對那身邊的人說到，因為在校學生都是各穿自己學校的校服的，他旁邊正黑呀呀的擠著一群一中的球員。

「你怎麼知道，以前我們學校都是輸給二中的，說不定上場運氣好一點，才贏了二中呢。」一人好象沒學校的集體榮譽感，反駁道。

「看到我們學校的８號了沒，厲害得很，他上一場單人就把二中打得撕八爛，毫無還手之力，個人單場得最高分３２分呢。」那人很見到自己學校的學生不看好同校的，很不爽的指出自己學校厲害之處。

「二中的隊長瘋子也不賴啊，在臨高玩籃球的，有哪幾個不知道他的。」那人也很不服氣，堅持自己的眼光。

「那我們就賭一下，我壓我們學校贏，現金１０塊，敢不敢。」

「來就來，誰怕誰，……不過我沒帶這麼多錢，就５塊，賭不賭。」

「賭了。」

「小鈴，看，那個８號好酷啊，就是站在那不動，也那麼與眾不同。」一女子花痴的道。

「是很酷，不過沒我那２１號帥，看人家動作多瀟灑，我喜歡這樣的。」被稱做小鈴的更花痴，眼睛直描著正在熱身的付無為，就差沒流口水了。

「海鋒，你在做什麼，還不快去熱身，快開賽了。」風清眼見全部的球員都下去熱身了，就剩謝海鋒在對着二中的２１號球員凝神沉思，他剛才也見識到了２１號那來勢洶湧的氣勢，充滿高手氣息的味道，現在的謝海鋒又這樣的看着２１號，又是為什麼，似的明白了一些什麼，心中一亂，所以一喝，來緩解自己悶在胸口的氣。

「教練，等下由我來防２１號。」謝海鋒堅決的道。

「為什麼？二中的隊長誰來防？」風清好象已經知道會這樣的，臉色平靜的說道。

「因為２１號更強，我現在也不知道能不能擋不擋得住他，馮軍先交給二郎了，要不行，就只有聯防了。」謝海鋒話里竟帶着一絲絲無奈，似乎已經未打先敗了。

「這不像你的作風，你一向不是相信自己是最強的嗎？」風清看着謝海鋒長大的，很了解謝海鋒的性格，一個不服輸的後生仔。

「不，你只要到內陸那一趟，就不敢說自己是最強的，只有努力讓自己更強，放心，我也不見得會輸給他。」謝海鋒握緊拳頭，在心頭上狠狠的印了一記。

「就照你的意思辦，先下去熱身吧！」風清也感到了付無為的威脅，謝海鋒是他見過的高中球員里，球技是無懈可擊的，但二中似乎也找到一個這樣的人，籃球是５個人的運動，那總體實力來說，二中遠遠高過於一中，這也意味了一中難以拿下這場比賽。

「二郎，球！」剛入場的謝海鋒，指向藍板上方道。

聲落，謝海鋒同時啟動步伐，飛似的的向籃底衝過去。

張二郎身為一中的王牌後衛，球技當然無話可說，在謝海鋒啟動的同時，手不揮，籃球離手向籃板飛去。

籃球斜斜上升，在超過籃框約２０ＣＭ的平面，就不在升高，而是以一條直線般向籃板飄去。

吱！

一聲過後，迅馳中的謝海鋒脫離了地球的引力，縱身而起，就在籃球還距籃板還有一段空間的瞬間，謝海鋒高舉的雙手摘下正飛翔的籃球。

「靠，要做秀了。」馮軍一直注意著對方最為強大的對手，謝海鋒的整個動作他都看在眼裏。

只見半空中的謝海鋒接球的那一刻，身子同時９０度角翻轉，滑過籃框下，輪起下壓在胸間的籃球，「砰！」籃球被雙手倒扣籃中。

歡呼？

絕對沒有，是絕對的死寂，原還在議論紛紛的觀眾，個個都被這個忽如其來的重扣驚呆了，他還是一個高中生嗎？

「實在是不可原諒，這麼拽，吊在籃框這麼久也不下來！」馮軍忿忿不平的一句話打破了這個平靜的球館。

哇！

死寂過後，必然喧嘩，這不，觀眾一陣一陣的尖叫聲從四方傳來。

「他確實好強，你要是不服氣，就也來一個啊。」付無為見了謝海鋒的空中接力，按住的新早也蠢蠢欲動，抓住籃球的不停微微顫抖，興奮的顫抖。

「這種是小意思，就讓他們見識下我們二中真正的實力，怪物，來吧，讓他們知道什麼才是最強的。」馮軍打起右手的食指，然後輕輕一搖，回頭向籃下奔去。

「瘋子，你也耐不住了么，那就來吧！」付無為對着一中的球員那麼的微微一笑，在一中球員一楞的剎那，原在膽彈在地上的籃球竟不可思議的飛離付無為的控區，閃電般地隨着馮軍的方向射去，毫無一點預兆的出手了。

「好球！」

籃球不偏不斜吊在半空中的馮軍頭上，時不容緩，馮軍頭都不抬，好象已知道籃球會從什麼軌線飛過一樣，單手摘下頭頂上的籃球。

「砰！」戰斧式扣籃，足以震撼每個人了吧！

挺住了慣性，馮軍一着地，回頭就一個ＯＫ的手勢。

「球扣得不錯，不過你不覺得你這個太影響形象了么？」李傑非常不滿的說道。

「去，這個可是最英武的姿勢，怪物，你說夠帥吧。」

「觀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付無為吐出一句非人說的話。

球場邊的觀眾早就已經在尖叫了，肯定的是二中的支持者不如一中的多，但呼聲也不見得沒剛才那次響亮。

雖飄逸差於謝海鋒那一球，霸氣卻更高一籌，如果說謝海鋒那一球讓人覺得時間停頓了，他馮軍的扣籃讓時間加快流逝，氣勢更能讓人興奮，所以兩球各有千秋。

「嘟！」

就在這時候，裁判吹響了即將開始比賽的哨響。

各自爭風相對的兩支球隊，也隨着哨響回到了休息地，聽候再一聲開始的哨響。

「你們聽好了，我現在宣佈首發球員，中鋒王濤，大前鋒李亮，小前鋒陳文風，後衛謝海鋒，張二郎。聽好了，今天對方增了一名新球員，他的實力很強，這點是不容致疑的，所以我們現在改變下戰術，謝海鋒防對方２１號，以前的大致不變，二郎防對方隊長馮軍，二中首發中鋒肯定是那個４號，他靈活略有不足，所以大半場，我們以內線進攻為主，海鋒和二郎在外線為第二得分點，李亮和文風你們兩個多跑動點，把對方拉住，要是有機會出手，也不要太顧慮，一有機會就馬上出手，你們都明白了嗎？」風清邊說邊在圖上划著，把方位一一標好，不愧是一位好教練。

「明白！」

教練的話要執行，這個是球員最基本的要求，顯然一中的球員都具備了這一點，對教練的安排沒異議。

二中。

「一中的實力怎麼樣你們都在上一場領教過了吧，現在我來說下，等下由馮軍單獨防守８號，無論怎麼樣都要死死咬住他，別讓他太容易出手，至於其他的，由你們自己喜歡。我們的首發球員，馮軍，大牛，於傳光，於傳亮，最後組織後衛李傑，去吧。」張振南沒解釋什麼，宣佈了首發球員，還是老樣子的手一揮，什麼事都完全由球員解決。

「教練，這……」馮軍好象不滿張振南的安排，臉色有點難看，想說些什麼。

「怎麼，有什麼問題嗎？」張振南抬頭望向馮軍。

「沒什麼……」最後馮軍還是沒說什麼。

「那就開始吧，好好打。」

戰鬥吧，兄弟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