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瞬間風情

苦惱！風清很不喜歡這種壓迫感。

「聽好了！下半場對方２１號可能會上場，從現在起，給我多點突破，多點投籃，多搶點籃板！趁著２１號身子還沒完全恢復，再拉開比分，讓他們知道，你們是最強的。」風清狠狠的說道，付無為雖然來了，但看起來確實是大病初癒的樣子，精神還不是很足，利用這一點，一定可以拿下二中。

「是！」一中的球員們齊聲答道。

正如風清所說的那樣，他們相信付無為身子還沒完全恢復，但身子真的能代表一切嗎，想起上一場，那個紅紅的２１號如何肆掠他們的籃框，那種霸氣還深深的遺留在他們的心中。不過，就是對方再怎麼強，相信自己，相信隊友，只要付出努力，總有回報的。

風清看着自己的鬥志昂揚的弟子，滿意的點點了頭。

在大家的注視下，一中更衣室門再次打開了，身穿森林狼２１號的付無為健步平穩的走了出來，在觀眾的歡呼聲，快步走到二中的選手區。

「怎麼說不行了呢，怎麼看還是那麼有精神。」馮軍笑的說道。

「大家都準備好了吧。」張振南掃了自己弟子門一眼，眼睛停留在了付無為身上，滿意的道，「那上場吧，好好打，打出我們二中以往的士氣出來。」

裁判哨聲響起的同時，謝海鋒熾熱的目光射在了付無為正在運球的身上，他現在是那麼平凡，沒一點籃球高手的氣勢，只有那純熟的運球技巧，才讓謝海鋒回想他上一場如何撕裂自己的防守，肆無忌憚的狂轟己方籃框。

「你還能運出這樣的球，看來你的病已經好多了，來吧，讓我們一決勝負吧！」謝海鋒那熾熱的眼光崩出驚人的寒光。

籃球場上，無論付無為現在變得怎麼樣，他在謝海鋒眼中，還是一位強者，至少打敗過自己的強者，只有擊敗眼前的這個人，他才會再獲得重生。

「你也一樣，拿出自己全部的實力吧，別讓自己後悔。」

付無為根本無視謝海鋒的壓迫感，挺直的腰板，讓人都認為他已經完全恢復了，最後的決戰即將在兩個人身上展開。

「他們兩個好象在對話。」一球迷遠遠見兩人就此面對面站着不動，說道。

「高手對決，講究的是氣度，你知道不，就是生死決戰，也要先對話一陣再開始比。」

「你怎麼知道？」

「切，這你都不知道，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

「……」

「才剛上場，這兩個傢伙就開始燃燒起來了，看來這下更難打了，不知道怪物的身子能不能抗得住。」

馮軍的目光和所有的人都一樣，看向了正在場上對話的兩人，他見謝海鋒拋下自己，而去防守付無為，也就引起那麼點不滿，任誰也不想自己在場上被人看輕了。

付無為試了幾下，發覺自己的球感並沒有因身子虛弱而有什麼不妥，他微微一笑，隨着越來越快的運球中，試着突破謝海鋒。

幾次下來，都被謝海鋒給擋住了，付無為不由一嘆：光有球感還是不行啊，特別是在眼前這個實力不下自己的謝海鋒，速度差一些都不能突破。

謝海鋒在付無為的幾次試探下，也感覺到付無為和上一場不太一樣了，只能說他現在空有儀錶，裏面沒水平了，必勝的把握又增加了不少。

「媽的，那個拿球的是誰，怎麼到現在還不進攻，在那裏羅嗦什麼，別以為長得帥就可以拿着球不用進攻。」觀眾席上，一個小平頭破口大罵道。

「你懂不懂看球啊，誰說他沒進攻，是那個８號防守太厲害了，他沒法突破。」小平頭身邊的一個球迷反駁道。

「你想死是不是，敢跟我頂嘴。」小平頭豎起沙包大的拳頭，威脅道。

「不和你說了，說了你也不懂。」那個球迷翻起了白眼，不屑和一個只會拿拳頭的球外漢理論。

「你……你別以為我不敢揍你，那個拿球就是不敢進攻，肯定是怕了那個８號，看剛才那８號扣籃的時候多威風，那個黃頭髮是嚇著了。」小平頭堅持自己的想法。

「嘻嘻……」小平頭前面傳來一陣鶯鈴般的笑聲。

小平頭可是看清楚了，正是他前排的三個女生之一，比較小巧玲瓏的那女孩。

「笑什麼，我說得不對嗎？」小平頭氣惱的道，對於女孩子，他可是心軟得要命。

「當然不對了，阿為哥厲害得很，才不會怕了那個８號呢，上一場，就是阿為哥把那個８號打敗的。」王小雯轉過頭來，一本正經的說道。

「你認識那個拿球的，當然會幫他說話了，看他有氣無力的樣子，會有多厲害。」小平頭看着眉目清秀，樣子天真的王小雯，心裏氣就這麼一妥，但嘴裏還是不服氣的道。

「你當然不知道了，阿為哥生病剛好，體力還沒恢復呢。」王小雯還是耐心的解釋道。

「不行就是不行，拿什麼生病來當借口。」小平頭的聲音越來越低了。

「對不起，我朋友打饒你了。」冷雪琴看兩個人漸漸的要爭起來了，趕緊回頭拉住王小雯，「小雯，不要說了，你不是來看球嗎，還不轉回來。」

雖然剛才看見付無為與冷雪琴一起進來的，有種驚艷的感覺，但只是一下子就過去了，小平頭是那種單細胞的動物，現在這麼近距離的看到冷雪琴的臉，還是呆住了，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心裏直喊美女……

謝海鋒站在那，微屈了身體，冷眼的看着付無為，賽場上，他不會因為付無為的實力大降而手下留情。

付無為臉上劃過一絲笑容，在雙腳間來回的運球，慢慢的跳動着，很有節奏的跟隨着付無為的移動的身子移動着。

時間一點一滴的慢慢過去了，付無為臉上的表情也變得非常寧重，最後，神色一肅，眼中寒芒一閃，右手忽然持球向左橫行變向，身子也跟着斜了出去。

光技術是不行的，你現在的速度太慢了！謝海鋒在付無為一變身的一剎那，知道付無為想突破了，連忙把重心向右移去，右腳剛着地，付無為的身子也正好到了他的身邊。

比付無為更快！

「攔住了！」

全場觀眾驚呼起來。

不對，看到付無為一臉詭秘的笑容，謝海鋒有種強烈的不好預感，難道說付無為還有更好的絕招突破自己的防守？

這當然不是，面對謝海鋒這樣的高手，付無為試探了幾下，能夠突破的把握不太大，聰明人在這個時候會做什麼呢，當然是傳球。

球就在在變向假突破的時，謝海鋒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住了，就在那一剎那，球像被付無為的變魔術般的飛進了馮軍手裏，馮軍並沒讓付無為失望，一接球就在張二郎前急停跳投，快得連張二郎阻擋的機會都沒有。

籃球劃出一條漂亮的軌跡，正中籃框中央。

下半場的第一球，在付無為的助攻下，馮軍輕鬆拿下，比分拉成４２：５２。

「怎麼？他還能傳出如此的好球！」風清震驚道，他忘記了，上一場第二節付無為本就是打控衛的，球傳得不好，能當控球後衛嗎。

張振南的則滿意的點了點頭，掩飾不住的驚訝，俗話說，病死的老虎也比貓大，就是這個道理了吧。

謝海鋒強壓住心中的驚訝，若無其事的甩了甩手，接過張二郎的球，邊開始了下一輪的進攻。

「你不讓他來防我？」謝海鋒輕拍著球，來回的跨下變動着，面對着防守他的馮軍道。

「你由我來就夠了，不需要怪物出手。」話雖這麼說，幾場的惡戰下來，馮軍非常了解謝海鋒的實力，不敢有半點馬虎。

馮軍虎視眈眈的盯着謝海鋒手上的球，交戰以來，他還沒斷過謝海鋒的一個球，相反，謝海鋒斷過他一次球，這讓他非常的不爽，堅決的防守謝海鋒，看有沒有機會撈回成本，一次就足夠。

「哼！」謝海鋒哼了一聲，連續幾個假動作未能擺脫馮軍后開始冷靜下來，胯下轉移到左手后欺身左近，在馮軍跟進的時候突然轉身，藉著拉開的微小空擋投籃出手，球在籃筐上滴滴的轉動了半天，才好不情願的落入籃筐。

「膽小鬼，不敢突破！」馮軍沒能封住謝海鋒的投籃，憤憤不平的罵道。

謝海鋒也不知道這場比賽怎麼了，火氣特別的好，也不和馮軍計較，轉身離去，只是眼有意無意的看向付無為那裏。

「沒什麼，我們繼續進攻！」付無為微笑的走到馮軍身邊，拍了下馮軍的肩膀，道。

馮軍吁了一口氣，轉身對付無為道：「他這個球是僥倖！下次沒這麼容易了，到我們進攻了。」

「進攻！」付無為緩慢的運球到了一中的半場，在謝海鋒面前停下，向著二中的球員喊道。

「是！」二中球員齊聲道，然後各自跑動起來，拉開一個個的空位。

這一次，付無為還是沒突破，但在謝海鋒有意無意的移身子向馮軍那一邊，想來是防自己傳球給馮軍，不做走險的事，付無為快傳給了背後接應的於傳光。

於傳光跳起便要出手，陳文風連忙飛身阻擋，誰知這不過是於傳光假投，陳文風一起身，於傳光手一壓，然後一推，球便切進了內線里的於傳亮手裏，於傳亮快速的接球，在防守他的李亮還沒反應過來，快速的出手，球砸在板上的黑圈，然後彈進了框內。

４４：５４

一中控衛張二郎氣勢洶洶的朝二中攻過來，在付無為的干擾下，傳給了謝海鋒，謝海鋒把球切進內線給王濤，王濤接到傳球后立刻硬打籃下。吳大牛夷然不懼，奮力防守，穩守籃下，一步也不後退。

在吳大牛的防守下，王濤根本沒機會出手，悻悻將球穿出去，外線的李亮接球后，可能是想要拿回他剛才的面子，在於傳光的頭上射出三分，球砸在籃筐上彈了出來。

吳大牛借強悍的身體卡位成功，搶到了籃板，然後大吼一聲，勾手入籃。

比賽繼續，一中在張二郎的組織下，謝海鋒霸道的攻勢，攻勢一浪高過一浪，二中也因為付無為的妙傳下和馮軍等人出色配合，發起了頑強的反擊。雖然一中在氣勢下佔據了場上的優勢，但比賽並沒有完全被一中掌控。

最讓一中感到頭疼的付無為，一直沒出手投籃，但他的傳球讓一中無何奈何，雖然速度不快，但詭秘的出手，不可思議的路線，而且傳得還是非常的精確，讓二中的隊員也越打越順手，攻勢雖不強，但得分卻不低，緊緊咬着一中，比分差沒超過兩位數。

最後，在謝海鋒一個無比霸氣的重灌下，第三節比賽結束，比分為６４：７３，據賽后統計，雙方命中率高得可怕，都在６０％以上。

觀眾席上，人們早已在議論紛紛，不滿二中的，更是義憤填庸，吵雜的聲音不停的傳進大家的耳里。

「完了，最後一節了，還落後人家9分呢，走吧，我可不想看到自己學校輸球。」

「為什麼那個21號不投籃，每次都是傳球給別人，他不是很厲害的嗎，為什麼還讓那個對方8號這麼囂張，很不爽，不看了。」

「別走啊，二中說不定隱藏實力，最後可能更精彩呢。」

「嘿嘿，我們一中贏定了，二中是垃圾來的，還以為有多厲害呢。」

「靠，你說誰是垃圾，不到最後勝負還不知道，你等著。」

「大家打得已經很好了！現在你們只要再加把勁，第四節一開始，把比分擴大點，勝利就我們不遠了！」風清看着自己的弟子們，滿意的道，「不要怕對方的那個２１號！他現在的體力快消耗得差不多了，果然是病得不輕啊，老天給我們這麼個機會，我們怎麼能不好好把握呢，只要我們再緊逼點，２１號是不能挺到比賽結束的，明白嗎，最後一節，海鋒給我狠狠的打對方２１號，明白了嗎？只要２１號不能再傳出這樣的球，我們就贏定了。」

「明白！」

一中的球員們，互看幾眼后，齊聲吼道。

只有謝海鋒靜靜的坐在那裏，他沒說什麼，安靜得可以聽見場上的每個人的心跳聲。

自己的弟子還是那樣的精神，謝海鋒更是能保持着平靜的心態，這一切，只要對方２１號不會像上一場那樣的發揮，比賽就勝卷在握。風清安穩地坐在椅子，等著比賽開始的哨聲，彷彿那個最後的勝利，已經就在不遠處，向他和一中招手了。

二中選手區。

張振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自己的弟子打得非常的好了。可以說，在付無為上場后，個個都是超水平的發揮，但這樣還是遠遠不夠，一中的戰力遠超過了他的想像，一直保持着領先的優勢，再這樣下去，最後十分鐘，怎麼能拿回來。

「啪啪……」張振南看着有點頹廢的弟子們，拍了下手，他覺得是時候說些什麼了，「大家都過來。」

大家都圍在張振南的旁邊，靜靜的等著張振南會給他們說什麼。

「你們說，你們來這裏是為了什麼？目標又是什麼？」張振南嚴肅而大聲大問道。

「我們來這裏是打球，目標是全國聯賽！」二中全部隊員有點心虛回道。

「大聲點，我聽不到。」張振南幾乎是用吼出來的。

「我們的目標是參加全國聯賽。」二中隊員齊聲喊道。

「好，既然知道你們要進軍全國聯賽，但現在一中這關都走不過去，還談什麼全國聯賽，以前一向臨高市老大的樣子都去哪了，上場狂轟一中籃框的氣概又去哪了。」張振南吼道。

「我們儘力了，可對方８號實在太強，沒辦法趕上去。」見沒人說話，馮軍只有硬著頭皮站出來了。

「對方８號確實很強，可籃球不是一個人的運動，光有一個８號就能讓你們這樣認輸嗎？阿為，小軍的實力比那個８號差嗎？大家前面打得非常好，但這樣還遠遠不夠，下面我們要進攻，再進攻，一定要拿下這場比賽，有沒有信心？」張振南那炎熱的目光，緊緊盯在了大夥身上。

「有。」二中全部隊員血紅的眼睛，露出逼人的寒芒。

「那我們還怕什麼，去吧，把擋在你們面前的一切全部催毀吧！」張振南很滿意，擁有如此戰意的球隊，絕對不會輸給一中，最後的勝負還是未知數。

「小為先休息下，育平上。」就在第四節開始的時候，張振南叫住了正準備上場的付無為。

「教練，我上？」付育平一臉震驚，他現在體力還沒恢復過來，全身還發軟呢。

「不要多少，按剛才那樣繼續打，多傳幾個球。」張振南手一揮，堅決的把滿臉疑惑的隊員趕上了場。

「教練，我讓你失望了。」付無為低着頭，不敢看張振南。

「不，你做得很好，準備下，等下還是要靠你趕回比分，阿為，為什麼上一節你不出手，應該出手的時候還是要出手的呀。」

付無為經剛才第三節的激烈運動，臉上紅通通的，不停的滴下汗水，準是體力不支造成的。張振南看在眼裏，疼在心裏啊，一個剛進籃球隊沒幾天的人，對他來說，卻是多麼重要，一個可以改變籃球隊命運的人，現在唯一能讓籃球隊反敗為勝的只有他了，付無為！

「對方8號太強，一直在緊防我，我現在這個身子不敢在他面前投籃。」付無為很無奈的說道。

「要是有機會投籃，你能不能投進？」張振南小心的問道。

「這個應該沒問題，我球感還是可以。」付無為量了量自己的手，恢復了點自信，道。

「體力能支持到結束嗎？」

「一定行。」

「你換育平下來，叫馮軍他們全力進攻，你也一樣，多投球！一定要拿下一中。」張振南下定決心了，他要和一中比拿分，還有十分鐘，鹿死誰手還是未知之數。

「好。」付無為握緊拳頭，有他在，不可能再輸給一中，他也不允許自己在敗在謝海鋒手上兩次。

比賽才剛剛開始兩分鐘，在輪到二中進攻的時候，張振南叫暫停了，現在的比分是６６：７７，二中的一球是靠馮軍強打籃下得來的。

經過一陣密談，二中上場五人，個個都是殺氣騰騰，只看得一中的人有點傻楞了，心裏想着，不知二中教練給他們灌了什麼葯，竟然讓這些球員如禽獸般的眼神，冷冷的殺氣貫切全場。

謝海鋒就站在那，一動也不動，表情可以說是那種波瀾不驚，處之泰然的神態，冷然的看着他前邊的付無為，他想知道，二中還能以什麼來取得勝利，就是眼前那個狀態不穩的２１號？

付無為知道謝海鋒心裏在想什麼，但這也不能阻止而中進攻的念頭，想取得勝利，必先要贏得了前面這個８號。

上一場我贏了你，這一場難道就不能贏你！不能突破，難道我真的不能投籃嗎？付無為只慢吞吞的作了個假動作，就直接在謝海鋒面前起跳了，右手持球，左手托球，上場以來，第一個投籃姿勢就在付無為手上誕生了。

謝海鋒心裡冷冷的笑着，不是他低估付無為的實力，確實是付無為在上一節表現得不顯眼，體力有不支的趁向，他冷眼一寒，跟着起跳封蓋付無為的投籃路線，邊想道：如果認為現在你這體力還能在我眼前投三分的話，那就試試吧，是不是高估了你現在的體力，還是太小看我了。

起跳，落下，只有那麼的一瞬間，但在謝海鋒眼裏，卻是那麼遙遠，那麼長。兩人幾乎同時到達最高點，同時落下，但落下的速度卻不成比例，就像付無為不受地球重力一樣，慢慢的向飄落下來，而謝海鋒則像是被加上重鉛，身子不由使喚的向地上墜下。

謝海鋒心存着一線希望，揮着高舉的雙手，以用來擋住付無為的投籃，但最後，他失望了，付無為的身子越來越斜，籃球離他的手越來越遠，後仰！謝海鋒有點驚恐的想到了這個詞語。

就在付無為傾斜的身子就快與地面成４５度角的時候，被謝海鋒阻擋住的籃框終於露出在他的眼裏，付無為笑了，發自內心的微笑，然後手一揮，籃球給輕輕的撥了出去。

在付無為的後仰之下，謝海鋒的封蓋是那麼的蒼白無力，籃球擦着他的手指，劃出那可以與天媲美的軌跡，向籃狂飛去。

所有的人都停住了，抬頭看着天空上的籃球，順着籃球飛行的軌跡移動着。

「鐺！」籃球砸在了籃框上，高高的彈了起來。

那一聲也驚醒了正在楞著的球員，籃下的吳大牛與王濤，趕緊爭着卡位，準備搶籃板，內線的球員也趕過來支援，現在的每一球，都是決定勝負的至關重要的球。

「唰……」球進了！彈高后再落下的籃球直直的跳進了籃框中，準備在搶籃板的各位球員也在此時鬆了一口氣。

爆喊，二中的球迷們呼喊了起來，剛才二中被一中壓着打，他們心中就那個鬱悶着，現在他們的最強者２１號復活了，勝利有望，豈能不吶喊助威。

付無為因為強制後仰投籃，重心不穩的情況下，一屁股坐在了地板上，他沒時間去顧著被震痛的屁股，眼睛也和所有的人一樣，一直送著籃球，「進去！進去！」這個是他唯一的想法。在籃球砸在框上跳起的時候，他也忍不住的一陣失望，但片刻之間，猶如神人助陣，籃球竟是直落框內，他不禁看着自己的雙手，激動得都忘記站起來了。

謝海鋒也不可思議的看着籃球從彈起到落進圈內，他不認為這個是一個運氣球，付無為在他面前投籃，全部動作過程他都看得清清楚楚，是那麼的自然，那麼的動人。

「我輸在了這一球，因為我根本就不能投出這樣的一球。」謝海鋒看着正在傻笑的付無為，見他還坐在地板上，走了過來，想付無為伸起了友誼之手。

付無為見着自己眼前那隻大手，不由一楞，順着手，看到了謝海鋒那真誠的眼光，手不由自主的握住那隻友誼之手，借謝海鋒的拉力下戰了起來，同時他笑了，來自內心的笑。

謝海鋒痴了，他從沒看過這麼美的笑容，這麼美的眼睛，好象自己完全沉淪於剛才付無為的那一笑之中，他什麼都不去想，只管楞楞的看着付無為。

不僅僅謝海鋒，旁邊準備過來與付無為相賀的馮軍等二中球員，在看到付無為那雙清澈黑色的眼睛閃著最純真的笑容時，也被這雙眼深深的吸引住了。

「你們在幹什麼，進了個球也用不着……」張二郎還沒說完，剛好轉過身來對上付無為的眼睛，他呆了一下，剛剛他看到了什麼？和付無為相處這麼久，還沒見過他如此的笑容，那一切都包含在內的眼睛，讓人不由自己的陷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