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月

第一百二十三章 一月

南廉山

不遠的日食,就和夢一樣,現在陽光灑落,金光溫暖,已是肅殺的秋季,這陽光就格外可貴。

自日食后,葉青就立刻趕去了南廉山,南廉山山腳下已修建了別墅,這是由一殿一閣一樓一台組成,還有些精舍,附近就是一個小湖,水色蒼碧,林木蔥鬱,一道長橋連接着內外。

這南廉別院已建成了,門口釘子一樣站着四個親兵,又有着親兵巡查,漫步在木橋上,葉青靜靜看着。

下面水波是魚在水中的聲音,有幾隻雀鳥在林中鳴叫,風拂過,池面有着柔和的波紋,絲絲滲出一股普通人難以察覺氣機。

葉青腳步繼續,向一處臨河石亭而去,坐在石墩上,懷顧四周,嘆著:「靈犀返照神術第五重了啊」

靈犀返照神術窮盡易學、天機、數算,自有種種神通,前四層號稱能知個**福,看穿對手氣機。

中四層號稱能知道天地大勢,看得龍氣走向。

高四層據說能探察天數。

日食后破而後立,黑氣化成了白氣,在外表看,外人會認為葉青轉修了金德,反正只要沒有正式奠基,都可隨意切換折騰,沒有人會覺得異常。

歷史上就有人一一試過五德之法,最後選出最合適的一條德行來奠基。

對於傳統五德來說,強調的是水木火土金相生,水火金木土相剋,形成了平衡,但這理論不但不圓滿,使萬物僵化,停留在原處,而且也不符合大道。

這世界不知道,但在地球世界,原本是有五德而無五行,五行是道教後期弄出的理論。

葉青體系裏,沒有相剋這回事,只有自黑而白,自白而紅,自紅而黃,自黃而青,這就是展論,並且合於龍道。

初九,潛龍勿用,龍潛於淵,陽之深藏,這淵就是水,就是黑(水)德,這就是建立體制,但沒有吸取大眾的力量。

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這意思是龍出現在地表上,故「見龍在田」,就是白(金德),就是開始接近貴人,尋求扶助,開始爭取群眾的支持。

在葉青的認識里,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是指謹慎穩固,不犯錯誤,這同歸到白氣內

九四:或躍在淵,無咎,是指龍經過一段時間的積累,特別是體制的培養,使具備了騰飛的實力,這時就要把握時機,開始出人頭地,這時的氣都基本上是紅色,無論是個人還是組織。

歷史上所謂的赤德,就是指起步的濃烈階段。

九五:飛龍在天,是指龍已飛騰在天上,居高臨下,大展鴻圖,這就成了氣候,一般就是黃色的洪流。

而亢龍有悔,是指龍到了極高,忘了退守會後悔,這是青色階段。

別看青色上面還有紫,但絕大部分人到了青色,再沖紫,都會摔下來,三國時,連魏吳蜀的皇帝都是青,何況別人?

就算是現代的大圖朝,青色都抵達了省部以上,再進的餘地只有這二十幾人,也不過是青紫,純紫者只有數人罷了。

煌煌億萬之人,就只數人,可見這亢龍有悔是有道理。

葉青並不是自易經里悟出,它是有了自己的自黑而白,自白而紅,自紅而黃,自黃而青的展論,覺這正合於爭龍之道。

故五德已成,龍拳圓滿。

並且日食時一蛻化,靈犀返照神術就晉至第五重,這時望去,的確就有不同。

只見着南廉山脈附近,細小而充滿生機的力量在細細流淌,融入大地,集中到這一條氣脈中,緩慢又持續的改變着南廉山的氣運。

「大劫開啟,陰陽反覆,這南廉山終正式復甦了,只可惜我僅僅是空爵南廉子,以及民田之主,只能獲得這南廉山能支出的氣運七成左右。」

「要我是有封地的南廉子,這南廉山的氣運就盡歸我有。」

或是因是大半主人,葉青看了下去非常清晰,只見一條細細的河流,充滿生機的流淌著,雖弱小,卻生機勃勃,處於上升中,是流動紅色氣運,又或隱或現而出一絲絲黃來。

葉青能夠感受到,這溪流緩慢彙集,又有一絲絲氣運源源不絕傳到了自己,感受着這過程,只感覺到自己和這溪流融為一體,處於第一層的金德(白色)德元又有絲絲增長。

並且原本葉家的家運溪流在日食時幾乎消耗於凈,但氣運由體制和資源而來,並不會和有些人想像耗盡的就沒有了,只見絲絲白氣自眾人、土地、財富,經過體制而彙集,又形成了溪流,只是比以前虛了很多,需要一段時間恢復,這段時間就是葉家的衰退期。

不過受到這南廉山氣運溪流的滋潤,度又加快了些。

南廉山連着幾百年近千年的惡地,就是它在積蓄吸取氣運,在大劫來臨,陰陽翻覆后就達到極點,就會蓬而出,帶動附近之地一次繁華。

而現在就是氣運噴之時,按葉青觀看,這並不長久,或三十年時間,氣運就會消耗殆盡,南廉山會再一次陷入休眠。

不過南廉山不會死亡,會在休眠里吸取氣運,等待下一次噴出。

「三十年,形成三十畝左右福地,可種植靈植,飼養一些龍馬,已經很不錯了,而且本身就能支持我一個郡級官位。」

葉青又望向整個應州,只見應州一條黃色蛟龍已有些虛弱,無力的長嘯了一聲,這就是大蔡朝在應州的顯化,看整個朝廷是龍,單個應州就是蛟了,這黃色正應了土德。

在蛟的下面,分流出一些細小的蛇和鯉魚,都在蠢蠢欲動。

再仔細看,這黃蛟卻不是因外敵衰退,而是被中央抽去了一半龍氣而導致

「果大蔡朝實行的是強於弱枝政策,將力量集中到中央區,下面迎接大劫的任務,就是各州自己了。」

「要是處處分散,全由大蔡朝支付,只怕抗不過去。」

「地球上,大圖朝之前的大目朝,就是早早稱帝,卻實際控制不到,導致軍閥不但理直氣壯向中央要錢要兵要餉,而且抗寇不力都歸罪於大目朝,使大目朝人心德運散去,給大圖朝得了便宜。」

「大蔡朝現在卻果斷收縮,我預料的不差的話,大劫一起,那份《抗擊邪魔有功者封王侯》的詔書就會下達,這實際上甩掉了包袱,鞏固基本盤。」

「朝廷自斂,各州龍氣就四溢,就有應氣之人,或叫應劫之人出現。」

「這些蛇鯉都是,我和俞帆都應是其中之一,但一時看不清楚,不過可以知道的是,大蔡雖自斂,但在應州還有大半份額,這衰退的黃蛟就是代表,總督有着它的支持,一時還能鎮壓應州大局。」

葉青漸漸明悟了。

「原來是這樣,蛇和鯉魚爭鬥,勝利者再和應州黃蛟爭奪應洲之主的位置

葉青看了看自身纏繞的氣運,不由一笑,這局進入不容易,抽身就更難了,不過葉青從不認為那種清靜是正道。

就自地球歷史看,積極介入全球政治和經濟的教會都勝利了,形成大勢,或純陽,或黑色,卷席幾十億人。

而所謂的清靜道教,其氣運不過是紅色,只有百萬眾,而原始天尊都不過是金色,這差距太大了。

現在自己已和整個應州的部分氣運融成一體,這不但不是壞事,反而是一次大大的機緣。

只要打倒俞帆,再取代總督,整個應州就在掌握中,得了應州萬民和龍氣,至少有一個青紫之位。

一旦成功,自身德運必可完整修成,但失敗的話,或就是萬劫不復。

不過,現在最主要的還是里世界。

現在的沉默,是應州里世界在蛻化,這波及整個裏層的塑造,會有着一月時間,裏面億萬被鎮壓之怨氣會在這時間內成形。

里世界開啟后,就會吸納鍊氣以上者,而並不波及普通百姓,這就是第一次大劫,是天道努力控制了範圍。

在里世界的激烈搏殺的勝負,將決定着地面的前途,假如失敗,地下成形的大軍就會整建制的湧出,踏平應州。

就算成功,也必有外域之人率領的流寇出現,但這程度就少了許多。

更蹊蹺的是,進入里世界內的時間並不長,入夜吸入,凌晨吐出,雖一夜時間,在里世界裏有一月,卻長不了。

更蹊蹺的是,白天沒有人在裏面,里世界就轉化的特別快,往往一個白天,就有一二年時間。

這就使前世許多沒有摸清楚規律的人慘敗。

「這一次重生,絕不會退讓,但求殺出一個朗朗乾坤」

一瞬間,葉青對南廉山又有一種更深刻的了解,對整個應州氣運也有清晰認知。

葉青立起身來,看了看遠處,就吩咐:「擺上一盤棋」

就有人抱了圍棋過來,布了棋盤,有個姓范的清客就執了黑子,小心翼翼應對着葉青,葉青平時下下圍棋,這棋力就是普通。

這清客就是門客,名字叫范墨子,下棋名聲很大,請來時給十兩銀子一個月,平時就陪着下棋說話解悶,這是郡望世家的規矩。

有些郡望世家有一大群,幾十人,葉青只請了二三個充充場面就罷了。

葉青見范墨子的表情,就知他又要下指導棋,最後結果都是和棋,就是一笑,這下棋是玩,不是真的下棋,清客討自己歡喜本是正常,只有矯情的人,才喊著:「只管認真下,贏了有賞」

下了一子,就對這范墨子說着:「你來了幾月,還住的習慣?」

又說:「每次下你都費不少力氣啊」

范墨子聽見這話,盯着棋盤說着:「下這棋是有些費神,只是哪行哪業不這樣呢?小人每天不過和您下一二副棋,又或指導下別人,很是輕鬆,這正是小人想要的生活。」

「唔,說的不錯」葉青食指中指夾着一枚白子落盤,一頓說着,微微嘆

這盛時靜閑的時光,怕是只有這一點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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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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