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旁觀者清

第二百七十九章 旁觀者清

「故何進心中不能決斷,也是正常,因再進一步,就有王莽的嫌疑了,或自絕於漢室,而我得了第三條。」

「袁紹又向何進進策,召集豪傑,引兵向京城。」

這可不是不久前的豪傑入京,不久前都是不帶兵,現在是帶兵進京,張飛頓時跳出來:「此欲學武王莽乎?」

「第四條消息,袁紹寫信告州郡,假傳何進的意旨,逮捕宦官親屬。」

這消息三人都沒有聽到,頓時大大變色,簡雍就說着:「主公,這袁本初懷何心也,這是逼着宦官魚死網破。」

可以說,這東漢最關鍵的政變,完全是袁紹一手導演,步步要對宦官趕盡殺絕。

張讓的兒媳婦是何太后的妹妹,張讓作公公向兒媳婦叩頭說:「老臣得罪,應與新婦都歸私門。思累世受恩,現在要遠離宮殿,戀戀難捨,請再一次進宮,能夠暫時看望太后、皇上顏色,回去死也無遺憾了。」

說着,就淚涕而下。

兒媳婦就驚恐,堂堂十常侍之,中常侍,封列侯,靈帝常謂「張常侍是我父」的人,竟到這地步,已垂垂請死,就對舞陽君說,舞陽君告訴了太后,太后詔命各常侍都復進宮。

而八月,何進入長樂,公開請求何太后同意,盡誅殺諸常侍以下,選三署郎進宮守衛。

殺光宦官,派外兵入宮,這就明顯是篡權的節奏。

諸宦官於是請求太后召進,歷史上說,這是假傳太后詔,但是是真是假,有個腦子的都明白。

何進,或者說在袁紹步步之下,已是篡權節奏,為了當天子的兒子,何太后何惜一個哥哥呢?

故何入宮中,張讓責問說:「先帝曾與太后不和,幾把太后廢了,我們哭泣解救,拿出家財千萬,和悅先帝,只想依託何氏的門戶。現在居要殺滅我們全族,太過分了吧?您說宮中污穢骯髒,公卿以下忠誠廉潔的是誰呢?」

於是尚方監渠穆拔劍斬何進於嘉德殿前,中黃門把何進的腦袋擲給尚書,說:「何進謀反,已經殺掉了。」

袁紹藉機帶兵入宮,將宦官全部殺光。

張讓數十人帶天子走河上,三國上說「劫質」,下一句就打臉了,追急,張讓悲哭辭曰:「臣等殄滅,天下亂矣。惟陛下自愛」

皆投河而死。

要是「劫質」,為什麼不以天子逼袁紹讓步,而是盡投河而死?

而且殺盡了宦官,的確皇宮被外兵控制,而後董卓依先前召令入京,不久即廢少帝劉辯,另立劉協,又殺何太后,殺何太后之母舞陽君,何氏家族滅亡,而漢朝從此才進入崩潰程序。

日後又有二件事,一件就是袁紹偽詔進軍洛陽,如果換個角度,就是不顧天子,進攻中央。

而董卓西走長安后,袁紹又棄掉獻帝,另立新君,以便駕馭,他選中的是軟弱漢宗室幽州牧劉虞,想另立中央,只是劉虞拒絕了。

不知道為什麼歷史上沒有清算這袁紹,但葉青看的清清楚楚,此人早在少年時,就有奪取天下的野心,並付之行動。

葉青這些未來的話,當然不能說,別的卻沒有隱瞞,細細分析給眾人聽,這叫統一思想,也是讓眾人接觸高層戰略的意思。

聽着這些,關羽鳳目帶着一絲殺氣:「吾文中常侍趙忠憤而警告說,袁本初不應朝廷辟召,專養亡命,他到底想於什麼——現在看來,我也想問問,此人到底想於什麼?」

葉青沒有直接回答,只是嘆了口氣,說着:「可惜我官卑言輕,騎都尉只是一個空銜,手上沒有一兵一將,備身為宗室,只能眼睜睜看着這些,有心殺賊,無力回天啊」

「哼,王允此人外寬內忌,派人監督我們不說,還處處給主公設障礙,攔著主公不能封亭侯還罷了,不給一兵一將,又談什麼重用」簡雍憤憤的說着:「只要給主公一千人,就能在此時揮作用。」

葉青聽了,表情似笑不笑,說着:「這還是有苦衷,現在西園十校尉,一半兵權都掌握在袁紹手中,此時連曹操都不得不受其號令,他哪能討得到兵權

說罷起身,搖著扇子徐徐踱步。

簡雍看了葉青一眼,憤憤的說着:「也不能這樣說,真的討要,一部或難,一曲難道難了?不給我們一兵一將,得了文遠張遼),就立刻弄到了校尉之職,派去雁門募兵了,還送美人和千金,比對待我們還殷勤」

一曲就是五百人,這的確討得到。

葉青隔窗眺望着漆黑的夜色,頭也不回說着:「我們在王允心目里,或還沒有這分量罷」

說着葉青倏然回身,目中一閃:「是么?」

簡雍看着他寒光一閃的眼神,心裏不禁一緊,又是大喜:「主公,你有什麼打算了?」

「有什麼打算?」葉青一哂,說着:「只是趁這時在洛陽帝都,中樞之地,多增些名望,以求自保罷。」

漢時紙帛昂貴,竹簡難削。

蔡倫在京師洛陽明了造紙術,以樹皮、麻頭、破布、舊漁網為原材料造紙,大大提高了紙張的質量和生產效率,擴大了紙的原料來源,降低了紙的成本,為紙張取代竹帛開闢了的前景,為文化的傳播創造了有利的條件,因着此功,蔡倫被封龍亭侯(陝西洋縣)。

這可真的是憑造紙封亭侯,比葉青現在地位還高。

不過這時造紙技術尚且不完善,好紙昂貴,劣紙難以保存,葉青卻有改良技術,而使自己揚名。

不過這時卻不說,只是說着:「我得了關內侯,騎都尉,入了宗譜,已是心滿意足,只怕有人忌恨,被殃及池魚——我現在就辭出去,繼續住客館就是了,包下院子,這樣安全更有保障。」

說罷大笑,笑罷,看向了西園,此時,曹操,或是總督,又在於什麼呢?

西園

曹操出來,彷要驅散疲倦一樣挺了一下身,接着,仰望天,深深吸了一口清冽的空氣,見着垂手十幾個親兵,無聲嘆息一聲,住了腳,招手叫着一個人過來,問著:「本初有着回應了嗎?」

「沒有」這官忙垂手說着:「袁大人,看了笑笑,就沒有說話,說過會要和主公議事。」

他的臉色白中透青,看來夜裏也沒有睡好,一副心事重重樣子。

曹操聽了,站定了,他並不知道歷史上,曹操曾勸說袁紹,要「依制而行,不要私下撲殺」,但是現在心情卻是一樣,甚至更清晰

當下又問著:「本初沒說別的?大將軍怎麼樣的想法?」

這官又把身子一躬,說着:「大家怎麼樣想,袁大人沒說,我也沒敢問。袁大人只說西園軍隊要輪換,沒有別的話。」

曹操偏頭想了想:「輪換?——你傳我的話,叫我們的人到樓內說話。」

說着沿着走廊甬道向西,過了幾處廊房,曹操看着稍遠處,一大片池塘,荷葉濃綠,蓮花已開,岸側是合抱柳樹,裏面掩映着一座樓,這就是辦公之處了。

親衛早已等在樓前,見曹操過來,就開了門。

曹操就看着文書,吩咐親兵:「你看看人來了,就盡數喊進來就是。」

一時,便聽微響,先就是一個三十歲的官員,腳步輕輕上來,行禮說着:「卑職給總督請安」

「哦,是車大人。」曹操手虛抬一下,微笑說着:「請起,坐着隨便說話,不要拘禮,你我都是同一世界的人」

既稱總督,自不是土著,卻是主世界的人,這車家是州里有名的世家了,這車晁起身入座,微一欠身從容說:「是,總督有什麼吩咐,盡量說,下官必遵命。」

說罷才真正坐下。

曹操聽了,盯着摺子說:「我叫你來,是想問問,現在你對情況怎麼樣看,對這個袁紹怎麼看?」

「總督大人,這有什麼疑難,這袁紹的底細,我們已結合內外查清楚了,這人就是個亂臣賊子。」車晁淡淡的說着。

主世界三千朝,什麼人沒有看見過,什麼手段沒有使過,最重要的是旁觀者清,他們可沒有受到三國演義的影響,沒有先入為主的觀念,當下就說着:「因母病故服喪,接又補服父喪,前後共六年,贏得名聲罷了,不過是尋常得名手段,不分正邪。」

「但袁紹拒絕朝廷辟召,隱居在洛陽,又轉結識黨人,和黨人領袖陳蕃、李膺過從甚密,從中結黨營私,甚至引起中常侍趙忠警告,不過由四世三公的家世,而避免殺身。」

「這些還可以算是投機,還不分正邪,現在一方面緊抓兵權,連總督大人領有的兵權都在滲透,控制大半西圓軍。」

「一方面又屢次迷惑何進,和另外一個政治集團進行生死搏殺,以亂政局,特別是引外兵入京——我們查得袁家已經動員了。」

「這種種跡象,無非就是此人想挑動兩虎爭鬥,從而漁翁得利,考慮到此朝皇帝年幼,謀逆之心已非常明顯。」說着,車晁微睨了曹操一眼,見曹操一臉漠然,就住口不說。

曹操卻不是原版的曹操,不受這世界的人情和家世影響,而且當總督十幾年,早就心裏雪亮,只是臉上一沉,說着:「你既曉得,那我們怎麼辦?」

車晁輕咳一聲清了清嗓子,淡漠說着:「此下土世界,朝廷安危與我們何於?就按照這書所寫,讓這袁紹挑撥,亂了這天下就是了,只有這樣,總督才能從容收拾天下。」

正說着,門口之處,六七個人就一起進來。

個個帶着黃氣,本身都是主世界的應州世家,又在這裏佔了不少位置,現在都齊集在了曹操(總督)門下。

要是葉青在此,就會覺,這青氣是怎麼來了——七八個世家聯合,自有這股鬱郁青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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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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