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 戲忠建言攻山陽

九十八 戲忠建言攻山陽

卻說荀貞去信曹操,為他分析形勢,勸他撤回東郡。曹操覽信罷了,哈哈大笑,說道:「貞之素稱仁厚,亦用詐語!拿此嚇我。」程立、陳宮等在座。陳宮說道:「兵家之道,要在虛實。鎮東既以此語嚇明公,則徐州兵必已力疲,無能再戰矣!明公前所敗績,今合山陽、濟陰、陳留、東郡四郡之兵糧,軍勢已振,休養月余,以我之逸,擊彼之久戰勞軍,卷旗出亢父,任城、東平,鳴鼓可復!宮請明公,萬勿還東郡。如固還,正合鎮東所欲。」

曹操問程立道:「公意何如?」程立說道:「虛實固然兵家之要,徐州兵或固無再戰之力,然鎮東北滅黃巾,進克歷城,西圍亢父,扣我門戶,吾兗士民,俱皆震駭。此時之兗,如集薪焉。公台之議,譬如抱薪就火,吾恐亢父未出,兵已盡散矣!」陳宮怒道:「公亦兗人,奈何苦諫明公棄兗?」程立說道:「我如何勸明公棄兗了?進退亦兵家之術。小做退兵,暫避鎮東之鋒,待軍心安穩,還戰不遲。鎮東豫州人,帳下多豫、徐士,縱得兗境,豈能即服?」

兩人爭執不休。曹操說道:「我計決矣!程公所言,確然有理,公台之言,亦不為錯。徐州兵鏖戰月余,是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也。我據亢父為守,足能御其於外!我當屯兵乘氏,伺機反攻!」陳宮大喜。

程立與陳宮等辭出帳去。

稍頃,程立轉回,說道:「立適才言宜還東郡,明公似已心動,緣何改變主意,竟從公台之諫?亢父非不可守,乘氏非不可屯,唯立所憂者,鎮東善用兵,志才、奉孝,智士也,許顯、樂進,上將也,徐州兵訓練有素,號為精卒,一旦我戰鬥有失,敗如山倒,非僅山陽、濟陰不可保,東郡亦將失矣!東郡如失,明公只能西依本初,本初外寬而內忌,焉能由公展翅?大事不可成矣!『尺蠖之屈,以求信(伸)也;龍蛇之蟄,以存身也』,明公不聞乎?」曹操嘆道:「我新得兗州,士心未附,今如棄濟陰、山陽,必沮民望,不可與鎮東相抗了!公之進言,確然上策;吾守乘氏,不得不為爾!」程立嗟嘆,說道:「此騎虎難下也!」

曹操從了陳宮之諫,不用程立之策,在乘氏整兵備戰,窺望徐州舉止。

合鄉營中。荀貞接到前線軍報,召戲志才、荀攸等人計議。荀貞說道:「濟北黃巾為文謙、子龍破,子龍進佔歷城。自任城一戰以今,我軍連續激戰月余,糧秣既乏,兵卒且疲。孟德屯乘氏,得四郡之助,頹勢稍減;亢父易守難攻。吾意撤兵,暫且休戰。」荀攸捻須說道:「明公所言甚是。」戲志才說道:「前時明公齎信曹東郡,備述東郡之窘,陳我攻伐之策,勸其還東郡,意若將攻亢父、取山陽,今為何反生撤兵之意?」荀貞笑道:「信中所語,我之詐計也。」

戲志才說道:「以忠觀之,

明公信中所言之策,分明可行!」荀貞問道:「此話怎講?」戲志才說道:「我兵雖疲,兗人亦驚。負傷之鳥,聞弦聲而落。今許、樂各部兵士,猶有再戰之力;合鄉諸營,又有步騎眾多。不吝重賞,勉勵軍心,施良策以各路分進,山陽、濟陰可取之也!至若糧秣略乏,就糧於敵,此孫子之教!」荀貞問道:「兗人震怖不假,然良策何以出?」

戲志才說道:「檄江鵠攻谷城,困曹仁之兵;李瓚襲范縣,調廩丘蔣奇往援;子龍虛張聲勢,弋於河之東岸,以迫聊城夏侯淵部不敢妄動。然後檄玄德攻亢父,許將軍潛擊巨野。巨野距乘氏,六十里,朝發夕至,曹營必恐。明公親率大軍,直進山陽。當其時也,東郡之兵不得動,曹營無暇援山陽;袁遺清談士也,怎麼會是明公之敵?山陽既下,曹東郡三面受敵,徒然只有撤還東郡,濟陰可得!」荀貞沉吟,問荀攸等道:「卿等何見?」荀攸說道:「監軍奇才,兼有雄膽!」監軍者,監軍中郎將戲志才也。

荀貞乃從戲志才計,方傳檄諸將,待親統合鄉兵馬入兗,一信從青州來。荀貞看之,孔融所寫。信中以大義責荀貞,質問忽然攻歷城是為何故?問荀貞「欲做董卓乎」?融信言辭如刀,荀貞讀畢,汗出如漿,親書回信,答以:青兗黃巾盛,取歷城為剿黃巾云云。遣人送赴融所。

萬潛至,荀貞厚待之。黃巾俘虜被何儀押送到,荀貞令荀彧等妥為安排,分與土地,用為屯田。又用荀攸的建言,將興大戰,許顯、趙雲部中不可無謀主,以臨機決宜,叫郭嘉、徐卓分入許顯、趙雲軍中。

江鵠、李瓚、趙雲各得檄令。

江鵠引本部眾,驅趕百姓,號稱萬人,臨谷城下。谷城守將曹仁,登城觀敵,見江鵠於城外數里下營,旗幟如林,兵士往來,喧鬧聞於城中。部曲將黃征說道:「江鵠自恃兵多,疏於戒備。末將敢請精騎三百,為校尉斫其首來!」曹仁給騎與之。黃征率騎乃出,襲江鵠營陣。鵠兵於城外近處者,見曹騎出城,倉皇奔逃,黃征追之不舍,追未及遠,道邊丘陵後轉出一支人馬,領頭之將笑道:「曹仁中我計矣!」正是江鵠。江鵠躍馬引騎,橫擊黃征。曹騎正往前追,而側翼受敵,頓時大亂。黃征拖矛回逃。江鵠逐上,將之刺死。曹兵戰死數十,降者百餘,其餘百數騎遁逃歸城,告與曹仁。曹仁遇敗不為動。仁治軍素嚴,兵亦無亂。

江鵠築營已成,連日耀武城外,曹仁固守不出。鵠將問道:「我部號萬人而多民也,戰兵實寡。日前一戰,落了曹軍士氣,校尉正可圍而不打,為何卻日日搦戰?曹兵如出戰,我部恐難勝。」江鵠笑道:「此中郎計也!中郎與我言,曹仁性沉穩,我越是搦戰,他越不會出,可以此惑之。我數日挑釁,果如中郎猜料。」中郎,從事中郎徐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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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最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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