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六 孫堅使從豫州來

一百零六 孫堅使從豫州來

信到乘氏曹操的營中。

曹操展信觀看。

荀貞的此信不長,信中表達的意思與上次寫給他的那封信相近。

與上次那封信不同的是,上次那封信的信末,荀貞建議曹操最好是撤回東郡,依仗黃河之險,與陳留郡的張邈部成犄角之勢,背倚袁紹,這樣,大概才能暫時地保住一些地盤;但在這封信的信末,荀貞寫道:「方提步騎十萬,欲與孟德會獵濟陰,琴瑟之器,已為卿備矣」。

兗州戰前,曹操與荀貞見過一面。

當時,曹操對荀貞說,「等此戰罷了,你我在昌邑把酒再敘」,意為這場仗,他不但有信心肯定打贏,而且認為他能夠生擒荀貞,讓荀貞成為他的階下之囚。荀貞回答他說道,「也好,且等你我飲宴之時,我再聽卿為我吟詩作歌」,荀貞引用的是戰國時秦王與趙王的故事,秦、趙的國君會於澠池,飲酒酣時,秦王要求趙王為他鼓瑟,想那鼓瑟吹笙,是樂人的差事,秦王這是在侮辱趙王,把趙王看作了臣子,時從趙王同在的藺相如回擊,則請秦王為趙王擊缶。

現下,昌邑已為荀貞所得,曹操的那句「在昌邑把酒再敘」,顯是不可能完成的事情了;「琴瑟之器,已為卿備矣」,但荀貞叫曹操為自己吟詩作歌的要求,卻也許會實現。

曹操看罷了信,心中五味雜陳,那天的豪言猶在耳邊,無論如何也是沒有想到,短短的旬月之間,半個兗州竟都丟失,他曹孟德卻是一敗再敗。

然而,曹操並不服氣,他不認為是自己不如荀貞。

項羽兵敗身死前的那句話,浮現曹操的心頭:「此天亡我也,非戰之罪」。

要非是因為他初任兗州刺史,民心尚未盡附,劉岱給他留下了個爛攤子,而那山陽太守袁遺,又怯懦無用,不發一矢,即棄郡而逃,如何能使荀貞得意至斯?

任城之戰敗,曹操承認,有他的原因,但山陽之失、亢父之失,全是袁遺的責任。

旋即,曹操暗啐了一口,心道:「哪裏來的天亡?無非一時挫敗。徐州兵戰至今日,兵鋒早鈍。昌邑縱為貞之所得,我料他必無餘力再來攻我濟陰。貞之不可能在昌邑久駐,早晚會返徐州。我料他留下鎮守山陽的,必是許顯無疑。許顯有治軍之能,可稱名將,卻非我之敵手。我據守濟陰,等貞之還徐州以後,伺機發兵東擊,未嘗不可奪回山陽。順勢而北,任城、東平、濟北各郡,也不是沒有收復的機會!」

陳宮、程立、滿寵等在座。

陳宮問道:「鎮東在信中說了什麼?」

曹操不隱瞞,大方地把信給了陳宮,叫他自看,笑顧諸人,說道:「我久與貞之相熟,了其脾性。其人雖儒雅,偶爾亦好戲謔。今昌邑小勝,便就故態復萌,來戲弄於我了。」

陳宮看完信,傳給程立看。

程立看完,再給滿寵。

不多時,帳中的眾人全都看了一遍。

程立說道:「徐州兵已佔昌邑,距我乘氏百里而已。明公,下一步有何打算?」

曹操說道:「正要聽公等高見。

」問程立,說道,「公有何見?」

程立看了陳宮一眼,說道:「我兵馬三萬,屯駐乘氏,固然不懼鎮東來攻;但是,趙雲在歷城、江鵠等將皆屯軍於東郡邊界,趙雲,徐州上將也,江鵠諸輩,皆悍勇之徒,如是突襲東郡的話,東郡恐怕會出現危險。東郡一旦危險,則我乘氏之兵,士氣浮動矣。

「眼前之計,立以為,可擇一將駐守乘氏,明公引主力,且歸東郡。」

他頓了下,補充說道,「只要東郡安穩,乘氏就不會有事。」

陳宮怫然變色,怒道:「程公,你為何一再請求明公撤還東郡?」

程立答道:「這不是我的要求,是戰場形勢使然。」

陳宮說道:「如果擔心東郡陷入危局,明公大可以擇將增援夏侯校尉等,以補充東郡的守御兵力,又何必非要明公親自帶部,返去東郡?明公乃我一軍之主,若從程公之言,果真撤回東郡,乘氏的駐兵,士氣定然低落,濟陰則不保矣!」

他下榻在地,語氣慨然,對曹操說道,「明公,徐州兵連斗旬月,轉戰我兗南北,師老兵疲,『強弩之末,不能穿魯縞』,此是之也!宮之愚見,當此時刻,明公萬不可撤回東郡,而應固守乘氏,以待時機。」

程立、陳宮兩人的觀點,都有道理。

但還是那句話,如果不戰而走,就這麼撤回東郡,那麼曹操勢必將會失去兗士之心。

曹操是個有遠見的人,絕不會只看到眼前的一點利害得失,他於是接受了陳宮的建議。

曹操對陳宮說道:「公台此謀,正合我意!」

乃遣敗軍歸來的劉若、史渙率兵數千,離開乘氏,西入東郡,加強東郡的防禦。

曹操則領主力,屯駐乘氏,以觀荀貞接下來的舉止。

荀貞接下來沒有什麼舉止。

徐州兵打到現在,的確是已經有點打不動了。

擺在荀貞面前的,如今有兩個選擇。

一個是從廣陵郡調徐榮的部曲來援,然後再接再厲,攻打乘氏,以圖濟陰;一個是就此罷休,鞏固戰果,等力量積蓄夠了,再與曹操決戰,看看兗州究竟會歸於誰手。

戲志才、荀攸、張昭等人,有的主張前者,有的則傾向於後者。

兩邊的代表分是戲志才和張昭。

戲志才支持前者,張昭極力贊成後者。

張昭提出來:「兗州是人文大州,山陽等郡,俱名流薈萃。明公今雖打下了山陽,但是兵爭容易,收人心難。人心若是未得,一場敗仗,可能就會把現在大好的局面毀掉!兗州兵儘管數敗,曹東郡在乘氏,兵馬尚有數萬。曹公知兵能戰,程立、陳宮,智謀士也;夏侯惇、夏侯淵、曹仁、曹純等輩,戰將也。我軍如強要攻之,誰也不敢保證就一定能打贏。昭竊以為,宜留大將鎮守昌邑,然後收拾山陽等郡的士民之心,候以來日,再圖濟陰,這才是穩妥之策。」

在昌邑城外的營中,荀貞連着幾天舉行大規模的軍議。

眾人議論紛紜,爭辯不休,一直不能得出結論。

戲志才、荀攸私下問荀貞的意見。

說實話,荀貞也很猶豫。

山陽郡,荀貞本來是不想打的,可聽從了戲志才的建議,遂得山陽全郡,還把亢父順手接收。

現在,戲志才又堅持繼續打濟陰,那會不會仍然還是他對?

若調徐榮部來,打濟陰,對徐州兵確實是有有利的一面,便是兗州兵的士氣不高。

可曹操擅長用兵,荀貞絕不會因為他的一些失敗就小覷於他,張昭說的也對,萬一打了敗仗,山陽等郡的士心未收,——何止未收,從劉巍、檀節、伊興、張希,還有鮑信等人的反抗行為,以及張儉不願見荀貞的舉動可以看出,至少是兗州的部分士人,對荀貞的排斥且是相當的強烈,一個不好,還真的是極有可能是會把辛苦打下來的這個局面給敗壞掉。

就在荀貞猶豫不決的時候,一個使者從南邊的豫州而來,求見荀貞。

卻是孫堅派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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