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 伯符叱吒破俊寵

112 伯符叱吒破俊寵

臧俊帶的兵馬比趙寵帶的多些,與孫策的部曲相當,約兩千來人。

到底冤句是濟陰郡的屬縣,吳資對孫策侵犯此縣之事,自是會比陳留郡的張邈上心和重視得多。故是,儘管定陶縣中的郡兵已經不多了,他還是一咬牙,分出了半數之眾交與臧俊。

臧俊和楊章不一樣,他的官職儘管比楊章低些,但與吳資的親密程度卻勝過楊章,這是因為,他與吳資是老鄉。藏家與吳家同居一縣,彼此聯姻,論起來,吳資還是臧俊的從姑父。

臧俊到了冤句外,大老遠地就看到了孫策的部隊,他沒有立即驅部上前邀戰,而是繞了一圈,從城西而過,到了城南,與趙寵所率的陳留兵會合到了一起。

臧俊、趙寵兩人早就認識。

彼此見面,互相行禮。

禮罷,臧俊詢問敵情和城中的情況。

趙寵說道:「君是從城北過來的,正經過孫伯符的陣營,豫州兵情形如何,想必不需我說,君也應該已然看清。我亦是才到冤句不久,還沒有與孫伯符交戰。至於城中,我之前遣了軍吏至城下,希望能與城中的守卒合力,共擊孫伯符,城中沒有給我答話。君是濟陰軍中的上將,不妨可再遣人赴城下,問城中意見,或許城中會答應出兵,與你我合力作戰。」

臧俊聽出了趙寵的不滿。

也難怪趙寵不滿。

他是陳留郡兵的軍官,本來好端端的在汝陽待着,吃着佳肴,喝着美酒,看着美婢歌舞,也算是於此場的徐、兗大戰中,獨得一片自在,要非是奉了張邈的命令,怎會領兵出城,跑來濟陰郡,在冤句城下與孫策對壘?

他巴巴地跑來救援冤句,然而不曾料到,冤句城中卻竟對他「共擊孫伯符」的建議置之不理!

這就好比熱臉貼到冷屁股上,趙寵當然會心中不快。

臧俊也不多話,帶了四五騎兵,親自馳至城下,仰臉朝城頭,大聲說道:「吾乃司馬臧俊,縣中縣君何在?」

城頭上探出一個人頭,半截眉毛,酒糟鼻子,嘴巴不大,鬍鬚稀疏。

這人就是那個奉縣令之命,來城頭觀看情況的縣吏。縣吏名叫梁逵,是縣寺的門下游徼。游徼,主盜賊事,職在捕盜。鄉有游徼,縣寺也有游徼。也正是因了梁逵職在捕盜,所以冤句縣令才會打發他出來打探消息。畢竟凡侵犯縣土者,皆可稱賊寇。

梁逵答道:「本縣縣君率引壯士百人,正在守衛內城。」

臧俊皺起眉頭,說道:「外城還沒開仗,哪來的守衛內城?」

「未雨綢繆是也。」

臧俊啐了一口,心道:「怕死便是怕死!還未雨綢繆。」當此形勢,不好發怒,按下怒氣,說道,「現下守城者何人?」

城頭上又探出一個人頭,須髯滿面,狀貌魁梧。

這人即是冤句的縣尉李象。

李象答道:「是我。」

臧俊認識他,知他是本縣縣尉,便問道:「城中守卒多少?」

李象答道:「縣兵四百,臨時徵募了壯丁五百。」

臧俊的眉頭擰得更緊了,質問說道:「我記得前次各縣上計,貴縣明明說有縣兵八百,如今怎只剩下了四百人?」

李象欲言又止,唉聲嘆氣,擠眉弄眼的,半晌說不出來話,似有難言之苦衷,末了,回了一句:「下官雖是縣尉,今年方才上任,什麼都不熟悉,縣中事務,一應由我縣縣君做主。為何八百人變成了四百人?下官也不知道。反正下官來時,就已是這麼些兵卒了。」

臧俊頓時明了,想道:「是了,這定是冤句縣令謊報兵額!從中漁利。」他生性正直,立時怒不可遏,心道,「待擊退了孫伯符,我一定要上報縣君,斬了這個狗縣令!」

臧俊勉強再把怒氣按下,說道,「今我率兵兩千餘、趙司馬率兵千餘,同來馳援冤句。我兩部合兵三千餘,已比孫伯符的部曲為眾。你們縣中的守卒既然不多,也就不需你們出城協戰了,好生守住城池就是!」

李象聽不叫他出兵參戰了,鬆了口氣,大聲應道:「諾!」

臧俊帶着從騎,轉馬回去,見着趙寵,說道:「縣中的守卒不多,難堪大用。於下之計,俊竊以為,你我兩部合兵,在城南筑營,與城中成掎角之勢,以退孫伯符,似為上策。」

孫堅才以八百破三千,在陳留郡打了一個勝仗,把圉縣幾乎給燒成了白地。趙寵畏懼豫州兵的戰鬥力,打心底里說,他是不願意與孫策交戰的,聞得臧俊此言,大喜說道:「司馬所言,當真是為上策!」

兩人議定,便在城南筑營。

孫策也不來攻,亦在城北築營。

如此,相持一日。

第二天上午,陳留、濟陰聯軍的斥候慌裏慌張地從營外趕回報告,說孫策部有兵出營了。

臧俊和趙寵趕緊一邊備戰,一邊帶着親兵,騎馬出到高處,遠眺孫策的營地。

發現孫策部的營壘搭建的甚是粗疏,這且不說,果有大約七八百人的豫州兵,絡繹從營中出去,但沒有帶攻城的器械,也沒有往南邊來,看樣子不像是要攻城、或來進攻陳留、濟陰的聯軍。出了營后,這七八百的豫州兵士,分作三四股,散往北、西而去。

臧俊疑惑地問道:「孫伯符這是要做什麼?」

趙寵想了一想,猜出了孫策的意圖,說道:「十之**,是派兵擄掠周近鄉野去了。」

「擄掠鄉野?」

趙寵說道:「是啊。」瞧了下臧俊,說道,「你沒注意到么?孫伯符部隨軍攜帶的輜重不多,要想在此地與你我長久相持,他必得給部隊尋找糧秣的補充才行。」指向出營的豫州兵士,「你瞧那出營散去的豫州兵士,許多人都夾着麻袋,還推著車,不是擄掠,又能幹什麼去?」

臧俊默然不語,眺望視之,過了片刻,說道:「趙司馬,你說,咱們能不能偷襲他們一下子?」

「偷襲?」

「把那出營的數百豫州兵士截擊於半道,先大敗他們一場!」

趙寵的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說道:「不可,不可。」

「為何不可?」

「焉知其中是否有詐?萬一此為孫伯符之計,為的就是誘你我去攻,咱們豈不就上了他的當了么?」

趙寵說的不無道理。

臧俊也就罷了心思。

到的傍晚,斥候復來稟報,說出去的那些豫州兵歸營了。

臧俊與趙寵再次出營,登高觀望。

但見豫州兵士三三兩兩,四五成群,或扛着裝滿的麻袋,或推著堆滿糧食等物的車子,有那兵卒,且趕着牛羊豬雞等畜禽,隔着幾里地,隱約可聞羊叫雞鳴,如溪流匯入湖泊,他們分別從之前去往的方向返回,陸陸續續地迴向營中。

這些糧食、牛羊豬雞,除了是由周邊的鄉邑掠奪而來,不會是由別處而得的。

營里的孫部將士見到出去的兵士滿載而歸,紛紛迎將出來,有的幫忙扛、推,有的幫忙驅趕禽畜,滿是笑語歡聲,場面喜慶而混亂。

臧俊攥緊拳頭,恨恨想道:「兵不如匪!侵我土地,掠我百姓,着實可惱!」

第三天,還是上午,豫州兵又出營去。

臧俊這天出了營后,沒有再回去,一直在高處細細地觀察孫策的營地。

看到中午,他心中有了數,乃才回入營內,去到趙寵帳中,說道:「趙司馬,孫賊可破矣!」

因了孫策掠奪百姓的緣故,「孫伯符」三字,臧俊也不喊了,直接呼他為賊。

趙寵正在吃飯,把臉抬起來,咀嚼著炙肉,抹掉嘴角的米粒,嘟嘟囔囔地問道:「計將安出?」

臧俊挺身立在趙寵的案前,說道:「我今天觀察了半日,那數百豫州兵出營以後,孫賊營中並無別的兵馬外出。由此足可見,這絕不是孫賊的誘我之計!孫賊部曲兩千餘人,連着兩日,他遣出營去掠奪鄉里的兵士,都是七八百人;這樣,他的營中就只剩下了千餘人。」

趙寵費勁地把肉咽下,問道:「司馬的意思,是想你我兩部,趁機襲其營壘么?」

「非也。」

「那是?」

「昨天暮時,出去掠奪的豫州兵還營,在營中的其餘豫州兵士,蜂擁出去迎接,場面亂成一團。我的意思是,你我兩部,可以在這個時候,等今天出營的豫州兵士歸還之際,去攻其營!以我之嚴整有備,攻其之散亂無備,勝之易矣!」

趙寵想了半晌,還是有點擔憂,說道:「只怕這是孫伯符之計啊。」

臧俊慷慨說道:「我身為郡兵司馬,有守土安民之責,焉能無視孫賊掠我百姓?司馬如果仍是擔憂此為孫賊之計,今暮進攻之時,我願領我部為先,如能戰勝,司馬請率部跟進;如竟真是中了孫賊之計,有我在前阻擋,司馬亦可安然撤退。」

趙寵說道:「好!那就按司馬說的辦。」

兩人商定,就各傳令部中,做好備戰。

快到傍晚的時候,臧俊、趙寵留了老弱兵卒三百,看守營寨,率餘下兵卒,悉數潛出營外。

臧俊並派人通知城頭,叫冤句縣尉李象,等到敵我兩軍開戰之時,於城上擂響戰鼓,以懾孫策部的豫州兵,亦是為己方的聯軍助威。

李象自無不允之理。

縣寺游徼梁逵,也在城樓。

卻那梁逵,這幾天也是辛苦,內城縣寺、外城城頭,來來回回地不知已跑了多少趟。

梁逵聞得臧俊要進攻孫策,不覺緊張起來,對李象說道:「尉君,你覺得會打贏么?」

李象說道:「仗尚未打,我怎知輸贏?」

梁逵憂心忡忡,說道:「萬一臧、趙兩位司馬敗了,可如何是好?」

他記得前兩天李象說過,城中守卒只有數百,且多是農夫,連四面城牆都不夠兵力去守,倘若臧俊、趙寵戰敗,冤句城恐怕就下場不妙了。

李象倒是鎮定自如,還是剛才的那句話,不過換了個說辭,說道:「仗尚未打,你怎知輸贏?」

梁逵佩服得不得了,說道:「尉君,你的膽子是真的大!都這個時候了,你還這般鎮靜。」

李象摸了摸濃濃的須髯,說道:「不鎮靜又能怎樣?既然命懸人手,只能聽天由命。」

梁逵低聲重複了兩遍李象的話,仰臉看向天空,浮雲朵朵之下,鳥雀飛過,他忽然產生了一種羨慕鳥雀的情緒,心中不由自主地想道:「尉君與縣君,皆朝廷命卿也,是尋常黔首仰望不可及的,現而下,命且懸他人之手。

「我這個游徼,大小也食俸百石,往年不說橫行縣鄉,那縣中、各鄉的浪蕩惡少年,見着了我,也是如羊見虎;可如下,比起統帶兩千兵卒的孫伯符,我算個什麼東西?不與孫伯符比,與他帳下的一個兵卒比,我算個什麼東西?還不是刀下的一塊肉么?

「鳥雀雖微,卻能自在飛翔,我身而為人,命不由己。唉,藏司馬、趙司馬若是兵敗,我城怕是不能得免,我如身死,來生,願生為鳥雀,不為人矣!」

梁逵模樣不怎麼樣,感情挺豐富敏感的。

注意到李象目不轉睛地看朝城外,梁逵把視線也轉了過去。

順着嘈雜聲響傳來的方向,梁逵瞧見,城北孫營的外頭,出去擄掠的兵卒相繼歸來了。留在孫營內的將士,如昨天一樣,開了營門,出去迎接;兩邊碰面,亦如昨日,又是歡聲笑語。

有出去迎接的兵卒提起雞子,抖了兩抖,似是在掂估重量。有的則繞着黑黝黝的豬轉悠,指指點點。還有的摸到牛屁股那裏,冷不丁地用力打了一巴掌,嚇的那牛「哞」的一聲,邁腿就跑,帶倒了了牽着牛繩的兵卒,周圍的兵士大笑。

就在這一片歡快的氣氛中,梁逵順着李象的目光,在冤句城牆的東邊,沿着濟水的內側,看到了臧俊、趙寵兩部的兵馬。臧俊的部曲在前,趙寵的部曲在後。

梁逵屏住呼吸,提心在到口,深怕孫策部的將士提早發現臧俊、趙寵兩部,時而隨着臧、趙兩部兵士的前進而

移動目光,時而朝孫策的營壘看上一看。

似乎過了很長的時間,又好像只過了一瞬。

臧俊、趙寵兩部的軍士終於過了冤句的東城牆,抵達到了東、北兩面城牆結合的位置。

孫策部的兵士發現了臧俊、趙寵兩部。

梁逵看見,孫策的營地外,千餘的豫州兵士頓然大亂,他們忙不迭地舍下了擄掠得來的糧食、畜禽,不約而同地轉身,朝營中拔步飛奔。你推我,我推你,擁擠推搡,雜亂不堪。

梁逵的拳頭握得太緊,指甲把手掌都刺地流出了血,然而他卻半點感覺也無,心中在想的東西,不禁從口中喃喃說出,他說道:「快點、快點,沖啊!」

驀然鼓聲響起,把梁逵驚得差點從城頭掉下去。

是李象命令城上的故吏,打響了戰鼓。

臧俊的軍旗向前下揮,近兩千的陳留兵士仗着明晃晃的兵械,吶喊奔跑,朝不到兩裏外的孫營衝去。趙寵的兵士緊跟在後。反觀孫策的營地,其營前仍舊是一團混亂。

梁逵大喜,說道:「贏了!」

李象的臉上也露出了笑容。

然而就在這時,孫營內也傳出了雷鳴般的鼓聲。雖然有大批的步卒擁堵在營門前,但是孫營因其建築的粗疏,卻還有別處可以出兵,一支約兩百騎的小部隊,經由營壘西邊的缺口,馳卷而出,繞過營前,徑直撲向殺來的臧俊部兵士;約五百人的步卒,隨在騎兵之後。

李象神色大變。

梁逵清楚地看到,在那支兩百騎的豫州兵最前,有一騎士,白馬紅甲,挾矛疾行,當先撞入到了臧俊部的兵士陣中。如長槍攪浪,仿似一團烈火,所經處摧枯拉朽,所向披靡,這才是猛虎撲羊,比起梁逵在鄉野輕俠面前的威勢,兩者雲泥之別,不可相較。

隔着數里,梁逵聽到了那騎士的叱吒之言:「吾孫伯符也!臧俊何在?前來授首!」

李象不再去看,轉身就要走。

梁逵問道:「尉君何處去?」

「藏司馬將敗,城不可守矣!與其困死城中,不如及早脫身。」

梁逵問道:「脫身往何處去?定陶么?」

「縣君吳太守,無有軍略,所仗着無非楊章、臧俊二人。楊章已死,臧俊恐也將亡,即便不亡,吳太守之膽,必已喪矣!定陶,不能去。」

「那……,去陳留?」

李象不屑地說道:「張太守,世之名士,然與吳縣君近似,亦無軍干。不可投也。」

「那隻能是去乘氏了?」

李象說道:「曹公屢敗,士氣低落,而鎮東氣勢如虹。現今且鎮東得了豫州孫文台之助,我看啊,乘氏一戰,曹公恐還得再敗。」

「……,尉君要去投鎮東將軍?」

「鎮東帳下,文武濟濟,我便是去投,也難得重用,無非一小小軍吏罷了。」

梁逵被搞糊塗了,問道:「那尉君究竟是要投何處、何人?」腦中浮現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說道,「難道是要獻城,投降孫伯符?」

李象哂笑說道:「孫氏父子,空有武力,然為士大夫所輕,今縱囂盛一時,敗亡只在遲早。我豈能投孫伯符!」

「尉君,那你是要投誰啊?」

「曹公。」

「你剛不是說?」

「即使丟掉濟陰,曹公猶有東郡,東得袁本初之助,未嘗無有翻身之日。」

李象這話,只是說了他心中所想的一層意思,還有一層意思,他不能對梁逵說。

那就是:曹操而今連敗,如果投他,便好比是雪中送炭,想來定能相當的重用;而一旦得到重用,身價就不同今時了,等到來日荀貞與曹操再戰的時候,曹操如果不利,他到那時,卻是大可以再轉投荀貞,身價已然不同,則那時換來的地位,當然也就會比現在去投所能換來的地位要高得多了。總而言之,曹操、荀貞之間,李象看好的,其實是荀貞,可問題是,他現在的身份太低,因此不可急於去投,須得先過渡一下,給自己渡過金,然後再投不晚。

梁逵心思急轉,想道:「城將破滅,尉君不願與城俱亡,我雖小人,命也要緊!我父母已故,尚無兒女,唯有一妻,卻相貌醜陋,我久想休之!可以不顧。尉君沉着有勇力,我不如從他投曹,許能得保此命!」說道,「我願從尉君,共投曹公!」

既是雪中送炭,帶的人越多,自是越好。

李象應道:「那你就跟我同去罷。」

沒有直接出城,李象先把城頭的守卒召集起來,對他們說道:「臧司馬、趙司馬中了孫伯符的計策,已將失敗。曹兗州,當今之英傑也,我欲去投,汝等可肯從我?」

李象在冤句縣尉的位置上,才幹了沒多久,可他善得人心,縣兵都很服氣和愛戴他,除了一些家在縣城居住的,和不舍拋妻棄子的,餘下的盡皆肯從。

收得了縣兵五百人,李象帶之,與梁逵一道,打開西城門,趁孫策與臧俊、趙寵戰鬥之機,溜出到了城外,徑往東北邊的定陶而去。

梁逵走了半截,一拍額頭,叫道:「哎喲!」

李象問道:「怎麼了?」

梁逵說道:「忘了給縣君稟報,說城池要破了么?」

李象乜視他,說道:「那你回去給縣君報個信?」

梁逵摸著腦袋,訕訕答道:「離城已遠,還是算了吧。」

李象對這位冤句縣令,實是早就看不慣了,貪斂無度,若只是剝削黔首,也就罷了,李象事不關己,且能睜一眼閉一眼,權不理會,可明知現今亂世,卻還剋扣縣兵的糧餉,乃至虛報兵額,導致當兵臨城下之時,冤句乏兵可守,這真是不能忍。

李象說道:「縣君不是說他要為民守內城么?此時外城應該已破,他正好可以在內城守御。」

梁逵應道:「是,是。」

李象、梁逵兩個,引冤句的縣兵五百,往去定陶投曹操,不需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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