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四十三 建功立業就在冀州(9)

一百四十三 建功立業就在冀州(9)

覺得把劉備給寫壞了,都是前陣子更的時斷時續,搞的思路也時斷時續了,等寫過這場仗,把前邊這幾節修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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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皇甫嵩集召諸將,送董卓離營。

董卓自從張奐征討并州,有功,被拜為郎中后,憑藉其驍勇善戰,在隨後的這近十年中官運亨通,先是被外放為廣武令,繼為蜀郡北部都尉,接着又被遷為西域戊己校尉,這已是執掌一方的高級將職了,因為犯了過錯被免職,但因其善戰,很快就又被征拜為并州刺史,繼為河東太守。縱觀董卓的仕途經歷是以軍職為主,并州刺史、河東太守看似文職,實則此兩地或處邊疆,或漢胡雜居,日常仍是以征戰為主。比如董卓在并州刺史、河東太守任上時就曾先後「數討羌胡,前後百餘戰」。可以說董卓是以武功起家,也是以武功一路升遷的。

兼之河東郡離巨鹿郡不算太遠,從河東郡向西過并州上黨郡就是冀州趙國,從趙國再往西緊接着就是巨鹿,所以在盧植被誣獲罪后,朝廷便緊急拜他為東中郎將,調他趕來巨鹿戰場,希望他能趕場救火,只是卻沒料到他這樣一個戰功赫赫的猛將卻在廣宗城前折戟沉沙。

董卓現在是個待罪之人,皇甫嵩是一軍主將,不用送他太遠,只將他送出營門即可。宗員、鄒靖、傅燮、荀貞等軍中一幹將校司馬隨從在皇甫嵩的身後亦來相送。

營門處,皇甫嵩與董卓話別。

董卓來時雄心萬丈,想通過討平張角使自己飛黃騰達,張角這樣的「巨賊」兩漢之未見,若能討平之,朝廷**行賞,少說也會拜為將軍,封個侯,既得美名,又扶搖而上,兩全其美,然而兵方交戈卻就一戰失利,反成了待罪之人,這前後的落差不小,不過董卓久經戰場,出生入死,心理素質不錯,倒還承受得住,至少從表面上看來他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

從河東來時,他帶來了數千騎兵,今去洛陽領罪,這支部隊他卻是帶不走了,只能留下來交給皇甫嵩。如前文所述,他這支騎兵的將領多是他涼州的老鄉,有一些是在他從張奐征討并州時就追隨他的,還有一些是他在任西域戊己校尉時跟隨他的,可謂鐵桿親信,也可能正是因此,他很大方的就把部隊交給了皇甫嵩。——話說回來,他不大方也不行,他現在既非河東太守,也不是東中郎將了,一個待罪之身哪裏還有權力再去指揮部隊?

「勝敗乃兵家常事。君雖失利於廣宗,小挫而已,此去京師,縱抵罪去官,以君之武功,想來很快就能復起。」

「唉,我不擔憂獲罪,將軍,我只憂這廣宗城內的賊兵啊!將軍出京都、入潁川、擊汝南、定東郡,連平數郡,凱歌頻傳,此固是因將軍神武,我所不及,可是將軍卻萬不可輕視冀州黃巾。張角部眾極是精勇,不畏死,我征戰這麼多年,很少見過這樣的賊人!」

「董君良言,嵩謹記在心。」

「時辰不早,我也該走了,趁著清晨涼爽好多趕些路。」

董卓麾下的諸將此時都跟在他的身後,他把董旻、牛輔、胡軫、段煨、董越、徐榮幾人召來,交代說道「我走之後,爾等需謹守軍令,嚴從皇甫將軍調遣。」

董旻等人應諾。

這幾人是董卓親信里的親信,

心腹中的心腹,向來是最得董卓信用的。

牛輔、胡軫、段煨、徐榮不用說了,他們幾人昨天去迎過皇甫嵩,一個是董卓的女婿,一個是涼州的豪強,一個是名將段熲的族人,一個是唯一一個非涼州人的董卓部將。董旻、董越兩人昨天沒去迎皇甫嵩,當時留在軍中坐鎮,不過後來也去了董卓的帥帳,荀貞時在帳中,故也已認得他兩人,知道他兩人一個是董卓的同產弟,一個是董卓的族弟。

董卓交代完畢,翻身上馬,於馬上略一拱手,揚鞭呼喝,便即打馬離開。隨他同行的只有十餘騎,帶隊的侍衛長名叫董璜,是董卓的從子。來時千乘萬騎,去時從騎寥寥。

此時清晨,朝陽升起不久,路邊田野青綠,東邊遠處清河如帶,十餘快馬沿官道向南而去,掀起陣陣塵土,沒多久就融入到了這夏日清晨的畫卷里,漸行漸遠。

荀貞立在諸將隊里,遙望董卓等的身影漸小,心道「一道聖旨下來,董卓即老老實實地入京領罪,只看眼前,誰又能想到若干年後當他再次去洛陽城時,洛陽將因他而成廢墟?」

皇甫嵩送董卓一是回報董卓的昨日相迎,二是看在與董卓同州人的情分上,既送走了他,也不用在營外多耽擱了,領着諸將回到軍中。

為將者,不可不了解自己麾下的將士,昨天荀貞諫言皇甫嵩不要急着攻打廣宗,原因之一就是不「知己」,因此,皇甫嵩今天打算去宗員、鄒靖、董旻、牛輔等人的營中轉一轉,看一看,瞧瞧他們部下兵卒的裝備怎樣、鬥志如何,也順便和這些將校們熟悉熟悉。

荀貞、傅燮等人不需要跟着皇甫嵩去,他們昨天下午才到,營地還沒紮好,只是粗略地搭建了一下帳篷,正好趁著今天的空兒可以再整治一下。得了皇甫嵩的許可,荀貞等歸回本營。回營的除了他們,還有董卓的部將。皇甫嵩準備先去宗員、鄒靖等的營中看看,所以讓董旻、牛輔等人也先回去。

說來也是湊巧,荀貞、傅燮的營地恰好在董旻、牛輔營的南邊,幾個人乾脆牽馬同行。

董卓麾下的這些部將在後世名氣最大的應該是李傕、郭汜。不過現在他兩人在董卓軍中的地位還不高,部下皆只有一曲之卒。如今董卓離軍去了洛陽,剩下的這些董卓部將自便以董卓之弟董旻為首,牛輔、董越、胡軫、段煨、徐榮次之,李傕、郭汜、張濟等再次之。

傅燮、荀貞是皇甫嵩的愛將,董旻、牛輔等對他兩人很客氣,不過相比之下,他們似乎更親近傅燮。這也並不奇怪,傅燮是涼州北地郡人,與董旻等人同州,老鄉見老鄉自然親切。

傅燮年少時被舉孝廉,先有因慕「南容三複白圭」而給自己易字「南容」的故事,后又有因舉主去世而棄官為之行服的義舉,成名很早,董旻、牛輔等人早就聽過他的名字了。

涼州邊鄙,儒學不昌,董旻、牛輔這群董卓的部將又是武人,大多沒有讀過書,好些人出身很低,像郭汜,在從董卓前是個西涼的盜馬賊,這樣一群人和人交談的時候自然不會引經據典,講說儒學,也就是說說以往征戰中遇到過的趣事,回憶回憶家鄉。

段煨是段熲的族人,段氏乃武威名門,段煨讀過些經籍,因為段熲的關係也聽說過一些朝中的軼事,笑對傅燮說道「司馬,我聞君師故太尉劉公昔為天子講經,有次醉酒,天子問之,君師答曰『憂心如醉』,果有其事么?」

「君師故太尉劉公」說的是傅燮的老師弘農人劉寬。劉寬是故司徒劉崎之子,做過宗正,本朝熹平五年代許訓為太尉,天子好文藝,召見他的時候常令他講經,有次他在座上裝出醉酒入睡的樣子,天子問他「太尉醉了?」他回答說道「臣不敢罪,但任重責大,憂心如醉。」

這件事正是發生在傅燮拜入劉寬門下不久時,傅燮雖然清楚此事的來龍去脈,但在聞得段煨此問后卻變色不樂,怫然不悅,厲聲說道「劉公,吾師也,向**詢問師長的私事,這是無禮。你是下吏,卻詢問公卿貴人的私事,這不是為臣吏之道。段公,請慎言!」

劉寬做過兩次太尉,一次是在熹平五年,一次是在光和二年,後來因日食被免,現為光祿勛。光祿勛是九卿之一,段煨只是個普通的武官,確實不適合在大庭廣眾之下探聽劉寬的私事。

荀貞扭臉瞧了傅燮一眼,見他面孔漲得通紅,心道「劉寬以寬厚揚名,海內稱其長者,傅南容卻怎麼性格剛烈,一點兒也不像他的老師呢?」

段煨沒想到傅燮會這麼大的反應,楞了一愣,連忙道歉,肅容說道「是我失言,司馬毋怪。」

荀貞再又扭頭瞧了段煨一眼,暗自稱奇,心道「南容驟然變臉,不留情面地喝斥,我本以為段煨會勃然大怒,卻不意他竟誠懇道歉。」段煨比傅燮年長得多,今年已四十多歲了,卻肯低頭向傅燮道歉,倒是絲毫也不像是一個驕橫跋扈的西涼悍將。

段煨雖沒生氣,董旻、牛輔等人卻不高興起來。

大家本來正熱熱鬧鬧的說話,一句話不投機,你傅南容就忽然翻臉,咱們還都是同州人,太不給情面了。跟從在後頭的郭汜鼻子裏哼了聲,按劍就想往上去,卻被身邊的李傕拽住。董旻沖傅燮拱了下手,說道「我等營壘就在前邊,沒多遠便到了,傅司馬、荀司馬,告辭了。」

他當先上馬,牛輔、董越、李傕、郭汜等人隨之上馬,一行人揚鞭拍馬,揚長而去。段煨送給傅燮、荀貞了一個帶着歉意的笑臉,也跟着走了。

荀貞望着他們離去,心道「這些人跟着董卓南征北戰,威震並涼,手下也不知殺死過多少羌胡,一個個都是從死人堆里跌打滾爬出來的悍將,有點脾氣方是正常,要是都像段煨那樣反倒才是奇哉怪也了。」他的目光追隨着董旻等人,最後落在了一人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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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之最風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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