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楊蔚奉使出魯陽 袁術應盟擊豫州

114 楊蔚奉使出魯陽 袁術應盟擊豫州

陶謙那邊遣人去見袁術,密謀共取豫州。≧頂點小說,.

荀貞這邊專心內政、軍務,並加深和徐州士族、豪強的聯繫。

一時間,徐州地界雖是暗潮湧動,倒也暫相安無事。

董卓廢五銖錢,換鑄小錢的後果很快就顯露了出來,長安那邊傳來消息,貨賤物貴,一石谷價至數萬錢,按照官價,一萬錢摺合一斤金,也就是說,幾斤金子才能換一石谷糧。這些年來,先是黃巾起義、繼而西涼叛亂,長安都受到有影響,百姓的日子本就已過得艱難,現下又因董卓更鑄小錢之故,雪上加霜,那邊百姓現下的生活可想而知,必是如處水火中。

卻說陶謙遣了使者衝鋒犯寒,這日來到魯陽,見到了袁術。

能被陶謙遣來見袁術的自是陶謙的心腹人,此人姓楊名蔚,字仲豹,籍貫丹陽,卻乃是陶謙的鄉黨,跟從陶謙已有多年了,上次代表陶謙來和袁術定盟的便是他。

既已來過魯陽,見過袁術一次,所謂「一回生、兩回熟」,楊蔚與袁術也姑且算是個熟人了,見到袁術,他行禮下拜,口中說道:「拜見將軍。」

袁術叫他起身,請他入座,說道:「前些日與君一見,深服君才,正不知何日方能與君再見,而君今日便至,解我相思之渴,何其幸也。」

楊蔚心知袁術這話只是「面子活兒」,上次他來見袁術商議定盟的事時,袁術舉止頗是傲慢,又哪裏有「深服君才」的樣子了?他卻也明白,陶謙雖是一州刺史,名義上佔了一州之地,而袁術的地盤至今只不過有南陽一郡,可一來袁術出身高貴,再則他現官居「后將軍」,官位也要比陶謙為高,故而雖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與陶謙結了盟,可究袁術之本心,料來實是未給陶謙幾分敬重的,所以楊蔚也就沒把袁術這話當真,在臉上做出惶恐感激的模樣,謙虛了幾句,又吹捧袁術了幾句,覷得袁術神色好轉,遂趁機把自己此次的來意道出。

他說道:「今蔚再來,復拜見將軍,是奉了鄙主之命。」

楊蔚雖是陶謙的心腹,但他沒有在徐州任職,不是官身,他與陶謙不是下級與上級、而是門客與家主的關係,因而他稱陶謙為「主。」

袁術「噢」了一聲,說道:「這大冷天的,陶方伯也不讓君歇歇,又遣君來,不知是為何事?」問道,「可是廣陵荀貞有了什麼異動?」

「這倒沒有。鄙主遣蔚來,非是為荀侯,而是為豫州。」

袁術心中微動,問道:「為豫州?」

「正是。」楊蔚與袁術接觸雖然不多,然而已頗為了解袁術的性子,他這次來見袁術,又是處在一個「被動」的位置上,因而卻是不敢在袁術面前賣關子,不等袁術再問,直接便把陶謙的意思合盤托出,說道,「今豫州形勢,將軍必知,孫文台沐猴而冠,鳩佔鵲巢,倚仗兵勢,逼走孔公緒,而竟自占豫州,名號『刺史』,倒行逆施,荼毒一方,凡豫州士人無不為此懷忿,這些時日以來,鄙主接到了不少豫州名士的書信,他們不但詳細述說了孫文台的暴行,並都在信中懇請鄙主出兵西向,以解豫州百姓苦難。」

說着,楊蔚取出一疊書信,起身離席,奉給了袁術。

陶謙成名、為宦多年,雖因他性格剛傲之故,朋友稱不上多,但也不是沒有朋友的,在豫州他也有幾個好友,這些書信便都是他的這幾個好友應他之情、專門寫來給袁術看的。

袁術隨便翻了翻,見信中內容確是如楊蔚所言不差,而觀各信的落款姓名,卻無有一人是州郡名人,甚至其中有兩個人他壓根就沒聽說過,只是從其人之籍貫、姓氏,大略猜出了可能是出自哪個家族的,楊蔚所謂之「豫州名士」之語明顯是加了水分,而且是不少水分的。

袁術頓心中瞭然,心道:「剛才我問可是荀貞有了異動,楊蔚回答沒有,這話顯是在哄我!陶恭祖今遣楊蔚復來,言豫州云云,明顯是想要借我之力,使豫州大亂,從而調荀貞援孫,……『以解豫州百姓苦難』是假的,『以解荀貞給陶謙造成的壓力』是真的。」

袁術把書信丟在案上,也不說破,只是口中說道:「陶方伯國家干臣,軍陣名將,今應豫州所請,兵擊豫州,必是馬到功成。」

楊蔚說道:「豫州者,將軍之家鄉也;將軍者,天下之人望也,故鄙主雖得豫州士人書信請救,然卻不敢冒然自專,遣蔚今來複拜見將軍,便是想請與將軍一道出兵。」

「想和我一起出兵?」

「是。」

「豫州固為我的家鄉,孫文台固然暴虐悖逆,可實不相瞞,我而今兵寡糧少,南邊又有劉景升咄咄相逼,實是沒有餘力北顧豫州啊。」

陶謙這明顯是「驅狼吞虎」之計,想用袁術來調動孫堅、荀貞,從而謀得他自身的利益,袁術又不是傻子,怎肯上當?

陶謙也知,空口白牙的幾句話,肯定是難以說動袁術的,所以在楊蔚來前,他特地對楊蔚有過交代,楊蔚當下說道:「鄙主願以將軍為主,徐州為輔。」

「以我為主亦無用也。我兵馬既少,糧秣又缺,南復有劉景升相逼,實是難以出兵北進。」

「鄙主願出十萬石糧,以充將軍糧秣。」

「十萬石糧?」

「正是。」

袁術沉吟不語。

楊蔚又道:「將軍神威,家又為豫州冠族,今如擊豫,必手到擒來,待兵勝之日,鄙主只願得魯、沛兩國,余者請盡歸將軍。」

魯國和沛國這兩個郡國在豫州的最東邊,挨着徐州,兩個郡國的地域都不大,特別魯國,只有區區幾個縣,可謂彈丸之地,沛國大點,但也比不上汝南,就經濟、人文而言之,亦比不上潁川。陶謙知他是有求於袁術,故而姿態拿得很低,甘願出十萬石糧給袁術,同時胃口也不大,事如能成,他只要沛、魯就行,餘下的那些豫州真正的膏腴、繁華之地盡可皆歸袁術。

袁術沉吟說道:「奈何吾兵甲不足,兵卒亦少,恐怕實是難以應陶方伯此倡啊。」

楊蔚說道:「鄙州雖貧,亦產鐵也,願出矛千、甲五百、馬鎧五十,贈與將軍。」

袁術說他的部隊「兵甲不足」,這句話倒非虛言。

袁術當日從洛陽逃出時,隨身所帶的沒有多少東西,現下的這些兵卒部曲,多是在南陽本地招募而來的,人可以招募,兵甲武器卻是沒辦法招募,他現有的這些兵甲,一部分是當時的荊州刺史王叡送給他的,一部分是從南陽郡府「借來」的,還有一部分是他自己募召工匠打造的,到底他是一支「客軍」,當年王叡不會送給他太多的甲衣兵械,而南陽又只是一個郡,存儲的兵器有限,他手頭上得來的鐵和工匠也不多,所以他的部曲兵卒的確是有不少至今都無甲衣,乃至連個像樣的兵器都沒有的,——這也是為何當董卓在洛陽時,他不敢積極進取的一個緣故,同時,這也是為何他非常想得到荊州全境的一個主要緣故。

袁術說道:「聞徐州強弩名冠天下。」

楊蔚心道:「我在徐州多時,卻怎麼沒聽說過徐州的弓弩出名?」知道袁術是在找借口索要弓弩,不怕袁術不要東西,就不怕他不要,他只要肯要,那就說明有戲,楊蔚心中暗喜,因遂說道,「泰山兵今客居鄙州,為解豫州倒懸,鄙主近月又稍有擴充州軍,州中存弩已不多矣,不過既然將軍提及,願出弩二百、弓三百,及箭矢二十萬,送給將軍。」

「弓弩似少,二十萬箭矢亦不足也。」

弓、弩都是利器,楊蔚不能做主,箭矢倒是可以多給一點,因說道:「鄙州庫存的弓弩實是不多,無法再加了,箭矢願出以三十萬之數。」

三十萬箭矢,看起來很多,其實不算多,戰鬥激烈的時候,比如前漢李陵與匈奴騎兵鏖戰時,他麾下的五千步卒一日間便射出了五十萬支箭,三十萬支箭矢頂多也就是能支撐一場不太激烈的戰鬥。

袁術見從楊蔚這裏大概確實是再榨不出什麼了,便也不再多說,說道:「豫州百姓苦難,我亦久聞,今如得貴州糧、甲、兵械之助,我雖兵少,也願與陶方伯共救豫州。……不知陶方伯可出兵馬幾許?」

「願出兵馬萬人。」

「如此,我也出萬人如何?」

「這……,聞孫文台麾下現兵馬至少三萬餘,將軍如只出萬人,恐有不及。」

「這樣吧,我出萬五千人,貴州亦出萬五千人,如何?」

楊蔚面有難色,說道:「荀貞狼據廣陵,窺伺徐方,鄙州兵馬不多,如出萬五千人,恐州府空虛,會被荀貞所趁。」

袁術瞧了楊蔚一眼,笑道:「也罷!貴州出兵萬人就萬人吧,我出兩萬人便是。」

沒料到袁術這般通情達理、善解人意,楊蔚大喜,他心道:「兩邊合兵三萬人,加上袁本初家為汝南冠姓,袁家的門生故吏遍佈豫州,一旦出兵,豫州地方上定會此起彼應,裏應外合,差可與孫文台一戰了。」於是起身離席,又拜倒堂上,說道,「敢請與將軍定盟。」

定下盟約,楊蔚和袁術約定:待陶謙把糧秣、甲鎧、兵械都先送過來一半后,兩邊就一起出兵,共擊孫堅。

楊蔚辭別袁術,自覺不辱使命,完成了陶謙的命令,興沖沖地返回徐州。

楊蔚走後,袁術帳下左右有人說道:「孫堅小戇,其兵頗銳,不好對付,將軍如擊豫州,荀貞料又必會援之,荀兵亦利,便是將軍與陶恭祖合兵,三萬兵士,怕也不易勝也!更且我軍南有劉景升坐據,實我軍之心腹大患是也,將軍如出兵北上,他恐怕會趁機擊我。」問袁術,「將軍,我軍本是早就已經定下先取荊州,再謀其它,今將軍卻為何答應了陶恭祖的請盟?」

袁術哈哈大笑,說道:「陶恭祖憂懼荀貞,因復遣楊蔚來說我出兵豫州,我豈不知他這是驅狼吞虎之計?想讓我給他開路,借我來給他解憂?想得倒是不錯,卻也不問問我肯不肯?」

左右不解袁術之意,疑惑問道:「將軍何意?」

「且先取了他的糧秣、甲鎧、兵械,然後再說罷!」

諸人這才明白,袁術卻是「送上門的便宜不佔白不佔」,根本就沒有出兵豫州的意思,而只是想藉機從陶謙那裏弄來些糧食、甲械,以加強一下自己的實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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