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六 才由天授曹東郡

二百七十六 才由天授曹東郡

荀貞把軍報遞給戲志才,半開玩笑似的說道:「董卓橫行一時,所仗者無非兵強。昔擊黃巾,皇甫公兵動如神,謀不再計,前輩名將,吾唯服皇甫公。當代士,孟德一日千里,誠可畏也。」

戲志才接過軍報,見是江鵠送來的,裏邊寫了曹操與劉岱會師后的一些作為,比如他建議劉岱整頓軍紀,又建議劉岱先要鼓舞士氣,以及大破坎河河谷黃巾的事情。看完,他點頭說道:「擊黃巾時,曹東郡無甚功,討董時,他大敗,而今用兵,卻章法已備,可稱『知戰』矣。」

人都是通過學習而不斷進步的,曹操也是如此。擊黃巾的時候,他是初接觸戰陣,手下也沒有多少兵馬,更多的是在觀察、學習皇甫嵩等名將的用兵辦法,到了討董時,他開始親自指揮較大規模的作戰,雖然落敗,但從中吸取到了經驗和教訓,通過總結,得到了進步,於是,到了東郡后他數戰皆勝,今從劉岱,又所上之良策俱在章法之內,合乎用兵之道。

把荀貞和曹操做對比的話:兩人的才能不同,成就不同,在戰法上的偏好也因此稍有不同。

荀貞的用兵技術是從日復一日地鑽研和許多次如履薄冰的戰鬥中得來的,他知海內將大亂,所以從少年時起就鑽研兵法,揣摩歷代戰例,積十餘年之研習,兼學皇甫嵩之戰法,凡有戰,殫精竭慮,不敢稍有疏忽,尤其初期的幾次戰鬥,真是如光武帝所云:「每一發兵,頭鬢為白」,深恐會因考慮不周而導致將士失利,如此,才有擊黃巾之成就,漸而延至今時,赫然已為名將;曹操的用兵技術則小半是鑽研,大半是天授。兩人一個勤以補拙,一個世之奇才。

當然,話說回來,荀貞口中言「孟德誠可畏也」,他心中到底畏不畏?

畏,未必見得;不畏,也不至於。

就像對劉備,從最早的忌憚,到之後的提防,再到現在,雖因知他性格堅韌,百折不撓,非久居人下者,故此不會蠢到給他自立的機會,可卻也絕稱不上仍對他十分忌憚了,所以,在他再三請求戰功時,也就不再像以前那樣以借口不許,而是調了他去臨兗州的合鄉屯駐。

對曹操也是這樣,知道此人真正的能力,早先的時候,因對自己能否成事不確定,為天下計,故而尚存有一個「為炎黃胄裔留個英才以掃蕩亂世」的念頭,現如今,卻雖仍愛惜曹操的才能,心中則實已把他視為最大的敵人了,畏懼談不上,重視絕對有。

大凡人皆如此,隨着實力、能力的提高,底氣跟着提高,眼界也就不同了。

戲志才看了眼荀貞,笑道:「曹東郡固『一日千里』,袁本初,今之英雄,公孫伯珪,威震幽冀,此二君,將軍不畏乎?董卓雖死,涼州兵猶眾,牛輔、董越諸將各擁強兵,將軍小覷乎?」

荀貞說道:「牛輔,裙帶將軍,董越因宗族而掌兵權,將門鼠子,此二者,庸碌之徒,兵雖強,無能為也。涼州諸將唯李傕、郭汜小悍,然武夫耳,何足道哉?董卓既死,涼州兵無首,牛輔、董越無遠略,非能謀事者,李傕、郭汜又悍,我料彼必內亂,將自消亡。」

董卓死後,涼州兵便以董卓的女婿牛輔為首,次為胡軫、董越等,再次為李傕、郭汜等,又再次為楊奉、李利等等,牛輔、董越沒什麼才能,胡軫現附王允,對這幾個人,荀貞都看不上眼,也就只有李傕、郭汜算為勁敵,但就不說徐州遠在東南,

至少短期內沒可能會與李傕、郭汜等交兵,即使交兵,荀貞認為,也不需他親自出馬,遣個偏將軍、裨將軍就能取勝了。

荀貞不提公孫瓚、袁紹,只說涼州諸將,戲志才問道:「袁本初與公孫伯珪呢?」

荀貞答道:「公孫伯珪內與劉幽州不和,外與本初爭雄,剛極易折,恃強必亡。」

「這麼說,將軍是看好袁本初,認為他將獲勝了?」

「不錯。」

「袁本初已是海內英雄,如再克勝,擊敗公孫伯珪,聲威勢將愈隆,將軍難道不畏懼么?」

荀貞笑而不語。

戲志才又問之,荀貞這才開口答道:「前年討董,山東州郡並起,本初為盟主。他既然是盟主,非為敵人,我為何要懼他?」說完,哈哈大笑。

對公孫瓚、涼州兵,荀貞可以任意評論,但對袁紹,荀貞不想作評,原因有二。

山東聯軍雖早已瓦解,但袁紹的地位在無形中依然高於別人,支持他的「名豪大俠、富室強族」有很多,包括各地的州郡長吏也有許多甘為其羽翼,荀貞不想對他多作議論,此其一。在原本的歷史中,袁紹雖敗於曹操,但官渡之戰的失利既是必然,也是偶然,他這個人其實還是很有能力的,不僅只是出身好,政治、軍事各方面的才能也都不低,從某種方面而言之,他比曹操更是強敵,所以,在自覺勢尚不如時,荀貞也不願評價他,此其二。

戲志才見荀貞就是不肯評價袁紹,知其心思,也笑了起來,不再追問,主動轉變話題,說道:「忠與將軍意同,公孫伯珪不知深固根本,內結怨於劉幽州,外與強袁爭鋒,覆亡是早晚的事兒。」離席上前,把江鵠的軍報還給荀貞,問道,「將軍,孫侯的回信到了沒有?」

「尚未。」

「別駕休沐已畢,明日就要歸府。我聽說他這幾天在家中打點行裝,收拾衣用諸物,顯是在做去陳國上任的準備,如是他明日歸府後向將軍請辭,將軍打算如何應復?」

「卿有何高見?」

「以忠愚見,別駕若執意赴任,將軍不妨就放他去。」

「噢?」

「將軍已經給孫侯去過信了,孫侯定能理解將軍的為難,區區一個趙元達,斷然不會使孫侯與將軍生隙。」

荀貞說道:「文台與我兩相知,自不會因此而與我生隙,我不欲別駕就任,實還有另一緣故。」

「什麼緣故?」

「別駕剛直,文台強雄,兩下必起糾紛,吾恐別駕生不測於陳。」

荀貞太了解孫堅了,他可是有兵在手,無所顧忌,誰都敢殺,趙昱要是一定去陳國上任,到了陳國后,萬一因為不肯聽從孫堅的命令而惹惱了孫堅,孫堅還真會把他一殺了之的。荀貞雖覺得趙昱德情近偽,他往昔的作為有刻意求名之嫌,到底也是與他相識,這回出使長安他也是奉的自己之令,冒險蒙危,不辭艱苦,差事辦得不錯,亦實不欲看他死在孫堅手上。

戲志才嘆道:「將軍仁厚。」說道,「人各有志,別駕如定要守剛不移,將軍你又有何法呢?」

「卿此言說得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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