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三章 奇點爆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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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心而論，對薩維的能力，我真是嫉妒到了極點。
無視防禦，無視屬性，只要是可以被邏輯描述出來的存在，都可以一拳擊碎，甚至是虛無縹緲抓不住摸不著的各種效應、力場，也在這個破壞的範圍內，用無限攻擊力來形容都遠遠無法配得上這種逆天的能力，這個曾經身為英雄人物的大叔果然不愧歷經十萬年征戰而無一敗績的第一將軍美名，他的戰鬥力甚至因此凌駕於很多希靈皇帝之上，以此成為了希靈使徒中「下級使徒永遠無法戰勝上級使徒」這一定律的唯一例外。
但這並不證明他就是無敵的，就如珊多拉所說，這種名為「破壞」的能力僅僅是一種偽規則力量，叮噹曾經在和我閑聊——好吧，我承認那就是單方面的教育，我總是被身邊一幫淵博的大小美女們教育，連那個比個棒棒糖高不了多少的小豆丁都算上——總之，叮噹曾經提到過偽規則和規則最大的區別，那就是規則是在任何情況下面對任何目標都可以無條件成立的「絕對真理」，比如叮噹的生命賦予——即使是絕對空無一物的無盡虛空，叮噹也可以輕而易舉地在其中創造出生命來，而偽規則的成立則必須受到一定的限制，同樣用生命力量來舉例，偽規則的生命賦予就需要一個限制條件：必須有目標，哪怕是讓一塊石頭擁有生命也可以，但絕對不可能在絕對的虛空中創造生命，因為「無中生有」這樣的事情已經涉及到了對世界本源的動搖，而是否能動搖這個本源，就決定了一種力量是規則還是偽規則。
薩維的「破壞」，應該也遵循這個限制，當然，或許它受到的限制條件是其他的什麼東西，比如被破壞的目標有能量強度或體積、範圍之類的上限，這一點幾乎是可以肯定的，否則他只需一拳打在地上，讓整個艾澤拉斯星球和我們一起灰飛煙滅，那豈不是本書直接完結了？
咦？剛才我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嗎？
總之，不論薩維的能力有多強，我都有自信對其進行克制——甚至可以說，對任何非神的目標，我將使用的那招都擁有絕對的殺傷力。
只是……但願我能順利將那招停下來吧……
「那就趕快結束戰鬥吧……用你那所謂最強的一擊！！！」薩維說着，在空中活動了一下身子，彷彿剛剛完成一場最尋常不過的晨練，然後擺出了一個進攻的姿勢。
這個戰鬥狂，從一開始我就沒看到過這傢伙有任何防守的時候！
「喝啊——」
薩維發出雷鳴一般的戰吼，臉上詭異的黑色紋路在猙獰的面容上如同某種古老的圖騰文字一般扭曲起來，他猛地在空氣中虛空一踏，然後如同一道黑色的閃電般舉拳向我衝來，肉眼可見的，連空氣都在這一瞬間的衝擊下產生了一圈圈的波紋，氣體急速湧入真空產生的響亮爆鳴如同禮炮般炸響在天際。
更快的速度，至少比剛才還快上三成，而且沒有使用任何輔助的加速設備或空間裝置，僅僅憑藉着身體的瞬間發力達到了十幾倍音速嗎？
真是個怪物。
但，並不是躲不開——雖然單論身體強度，我可能比不上天生鋼筋鐵骨的希靈人，不過在有所準備的情況下，做一個微小的閃避並不成問題。
肌肉瞬間收縮，卻並非在這無處着力的半空中進行閃避所必須的動作，僅僅是天生養成的習慣而已，然後在我身體一側的空氣中，各種遊離的能量急速聚集起來，而另一側的空間則瞬間變得近乎真空，依靠着這樣爆發出來的推動力，我以比空間瞬移也慢不了多少的速度閃開了薩維勢在必得的一擊，雖然五臟六腑在猛然的加速度下彷彿集體造反一樣開始暴動，不過看到擦身而過的光頭大叔臉上一瞬間的錯愕還是讓我心中略略產生了得意的感覺。
拜拜了您吶……
我暗自嘀咕一句，然後伸出右手，在薩維背後輕輕拍了一下。
力氣大概只能用來消滅一隻蚊子，而還稍微達不到足以幹掉一隻蟑螂的程度。
從薩維發動衝鋒，到我拍中他的後背，再到對方在一百米外停下來，一切只經過了不到一秒鐘的時間，彷彿一眨眼一樣，在地面上的淺淺和姐姐甚至什麼都沒有看見，而林雪也只是看到薩維變成一道黑色的幻影，從我身邊險險地掠過，然後就那麼靜止在空中，整個過程如同兩個商量好的演員在上演惡俗無比的武俠場景，充滿了莫名其妙的偽吐槽點。
只有珊多拉看到了我那一巴掌的動作，但她也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果然，將會是很痛苦的死刑呢，」雕塑般凝固了幾秒鐘之後，薩維緩緩轉過身來，臉上帶着莫名的笑容，「終於，再次體會到了這種無力感，彷彿當初身陷深淵，被吞噬的一刻……」
薩維的話沒能繼續下去，他的面容開始劇烈地扭曲，身上的合金鎧甲在某種莫名的力量作用下發出了吱吱嘎嘎的聲音，周圍的空氣散發出了淡藍色的微光，在電解的作用下，一種臭雞蛋的氣味逐漸瀰漫開來，伴隨着的還有低聲的能量嗡鳴，十幾秒鐘后，薩維身邊開始出現不知從何而來的能量火花，這些火花發出輕微的爆鳴聲，然後瘋狂地湧入了光頭大叔的體內。
林雪的眼睛陡然張得老大，失聲驚呼：「那個死木頭！大白痴！他瘋了啊！？」
這死丫頭就是失聲驚呼的時候都不忘給我先安上兩個排比句式的形容詞！
「怎麼……」淺淺剛要開口詢問，但很快，能量流動已經明顯到了連她也能感覺到的程度，「這是怎麼回事？」
空氣中的能量流動已經逐漸達到了肉眼可見的程度，偶爾閃現的能量火花逐漸變成了持續不斷的明亮光流，從腳下的大地，頭頂的天空，遠方的群山，從任何一個方向，洶湧而來的各種能量匯成了洶湧的洪水，帶着越來越高亢的能量尖嘯聲匯聚而來，而它們的目標，便是已經逐漸化為一個熾熱光球的薩維。
現在的薩維就好像一個無底的能量黑洞，不論是何種形式的能量，通通在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下被吸引過來，然後瘋狂地湧入他的體內。
因為他的體內已經被我埋下了「種子」，一個成長為能量漩渦的種子。
而這個種子所吸引來的能量是如此龐大，如此無從躲避或者抵擋，那已經遠遠超出了薩維所能「破壞」的極限。
就好像再高明的拳手，也無法擊散開他自己身體表面的那層空氣一樣。
我的能力是什麼？這個問題即使珊多拉也一直無法搞清楚，但可以肯定的是，它跟能量的控制有關，我可以利用自己的精神力和任何能量或者攜帶能量的東西產生共鳴，從而對後者進行控制或吸引，這樣的精神力影響甚至可以突破無盡虛空的障礙，從遙遠的希靈母星上召喚來衛星炮火，而更高級一點的應用，我還可以利用精神力切開世界屏障，直接從虛空中吸取能量為己所用，不過當初在第一次嘗試從虛空中汲取能量的時候我卻遇上了不大不小的麻煩……呃，好吧，跟虛空能量沾邊的麻煩從來就不是小麻煩，總之，當時我的精神力發生了「小小」的失控，洶湧而來的虛空能量差點把我給直接吞噬掉，當然，既然本書沒有突然太監掉，那說明當時我走了****運，竟然奇迹般地毫髮無傷，而且還在同時掌握了這樣一個連我自己都不敢嘗試其威力上限能有多大的技能。
它的原理很簡單，就是將精神力壓縮，然後暫時性地植入某個目標體內，在這一小片精神力消散之前，它會自動地發揮自己的功能：吸引能量。
不過要發動這一招，我卻必須首先與被寄生的目標接觸，至少現在我還沒有能力將自己的精神力隔空傳送到敵人的身體里。
而這個技能的第二個限制之處，就是被寄生的目標必須同樣擁有精神力，將精神力寄生在一塊石頭上是很腦殘的事情，丫根本連精神力存在的環境都沒有，寄生在哪？
這樣一來，這個能力就多少有點雞肋，因為雖然這招一旦正式啟動就無法停止，但在很多情況下，強者都有辦法將侵入自己身體的精神力給排除出來，假如我用這招對付其他墮落使徒，他們完全可以在「種子」萌發之前便將其強行驅逐，因此，從一開始我就沒有將這個能力放在摧毀世界迴路的備用手段中。
但或許是世界本來便具有「平衡」的性質吧，擁有近乎無敵能力的薩維卻偏偏辦不到這一點。
從剛才的戰鬥中我就注意到了這樣奇怪的事情，薩維雖然能輕鬆擊毀襲來的外部能量，但他本身對各種能量的控制力卻幾乎為零，甚至連浮空，也是依靠了那身合金戰甲的作用，我的精神力無數次掃描過他的身體來預測對方下一步的動作，對此薩維竟然也毫無所知，似乎他的「破壞」能力也同時破壞掉了他自己對能量的控制天賦一樣，因此我才對這個被我命名為「奇點爆發」的半雞肋能力如此信心百倍。
現在看來，脫離了控制的精神力效果顯然下降了不少，至少它沒有直接將鋪天蓋地的虛空能量吸引過來，但這已經足夠讓我滿意了。
一分鐘后，瘋狂洶湧而來的能量已經達到了一個驚人的規模，遊離在空氣中的魔法元素，瘟疫能量，光，電，磁，還有下面的建築群中流動着的幽能，這些能量紛紛脫離了自己原本的軌道，匯入了那已經覆蓋半個天空的絢麗洪流中，以我們為中心向外擴展，一座座運行着的希靈建築漸漸安靜下來，遠方的能量熔爐逐一停機，閃爍的信號燈漸次熄滅，燈火輝煌的希靈基地中，黑暗驟然瀰漫。
只有最中央的一點，令人不安的刺眼光球卻在迅速膨脹。
薩維已經死了，早在十幾秒鐘前，便已經死在能量的湮滅效應中，體內最先熔毀導致他連臨死都無法發出一點聲音。
而現在，我所要做的，就是藉此機會，將大地之下那已經逐漸完工的世界迴路給一併毀滅——哪怕是處於幾十層鋼鐵裝甲背後，世界迴路也不可能在這匯聚了整個提瑞斯法全部能量的大爆炸中倖免的。
真遺憾啊，我本來還想看看那個與整個城市一樣大小的巨大機器是什麼樣子呢。
不過已經顧不上嘆息，就如同我所擔心的，那一部分失控的精神力雖然已經消散，但能量黑洞卻陷入了危險的連鎖反應中，假如不憑藉世界迴路的特殊性質將那些狂亂的能量流截斷，恐怕整個星球很快都會被抽干，而假如這個能量黑洞有容量極限的話，到時候就是發生世界末日都有可能。
由於附近的能量熔爐已經崩潰，墮落使徒設置的引力阱自然也失去了效用，我飛快地降到地上，然後拽了拽已經有點呆住的幾個女孩：「撤！」
「等等。」珊多拉突然拉住了我，然後她隨手召喚出了一個淡淡的灰色陰影，是一隻迷途之影。
「假如墮落使徒提前逃跑，這隻影子或許可以偷偷通過他們的傳送器找到他們的老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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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如實向上面彙報這裏所發生的一切！」
在一艘即將離開的穿梭機舷梯附近，貝拉維拉用冰冷的聲音對面前的人說道。
「這實在出乎我們的預料……薩維不可能失敗，除非是被耗儘力量，否則他不可能被正面擊敗，但是……」奧卡姆的聲音聽上去似乎也充滿了懊惱，「我們甚至不知道那個碳基生物是怎麼辦到的，這解釋不通，他不應該能聚集起這麼大規模的能量……」
「聽着，奧卡姆，」貝拉維拉在登上舷梯之前，突然回過頭去，盯着對方的眼睛說道，「神族已經開始封鎖這個世界的虛空通道，而我們卻一無所獲，甚至由於你和那個白痴的內鬥，我們看着對手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摧毀了一切，我已經開始懷疑你是否產生了對我們而言不應該存在的想法，因此——」
貝拉維拉沒有接着說下去，而是扭頭走上了舷梯。
「真令人頭疼呢，」奧卡姆等對方的穿梭機升空之後，也邁步走上了自己的穿梭機，在登機之前，他回頭看了一眼遠方那正在緩緩膨脹的熾熱光球，「一經發動就完全無法被停止的能量虹吸現象嗎？真是……令人頭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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