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急速蛻變
【老喵覺得最近的情節安排的有點太緊張了，所以決定最近幾章的故事放緩下來一點，求收藏推薦！】
一直徘徊，我找不到前進的方向。
我漆黑的瞳孔被奪去靈魂，獃滯地在夢境中毫無目的地飄蕩。
沒有淚水，沒有痛苦，沒有歡樂，沒有笑容，沒有恐懼，沒有憂傷，沒有絕望，沒有憤怒。
這裏什麼都沒有，只有一片沉沉的黑暗。
聽說天堂里是沒有痛苦的，地獄里是沒有快樂的。
那麼......這裏是哪裏？天堂，或者地獄？
「凌羽......」我的名字忽然以一種絕望而喑啞的方式飛到我的耳邊，茫然地轉過頭去，發現那個重新戴上面具的羽，就那麼站在我面前，目光沉痛而悲傷。
「你找到了方向么？」我想要對他說出這句話，可奇怪的是，我的喉嚨里除了無聲的哭泣，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凌羽，你太痛苦了，跟我走吧，不要再去管其他的一切，你沉睡過去吧！永遠的沉睡。」
我渾然無知地看着他，一種奇異的感覺在心裏滋生，而且我終於能說出話來，「沉睡了......就能找到方向嗎？」
「不能。」
「那沉睡了又有什麼意義呢？」
「你能休息。」
「沉睡能夠將我救贖么？」
「不能。」
「那沉睡有什麼意義呢？」
「你不用再哭。」
「那我為什麼要沉睡呢？」
「你的一生只不過是一個毫無樂趣的遊戲而已，你現在玩累了，自然要休息。」
「沉睡......遊戲.......遊戲......沉睡。」我忽然響起了什麼，在遙遠的彷彿另一個世界的地方，隱隱聽到了誰的哭泣。「不，這不只是一個遊戲，」我的語氣堅定起來，「我還有沒完成的使命，我要保護身邊的所有人。」
「唉!凌羽，你放棄吧，你現在太累了。」
「這不是累不累的問題，而是必須要去解決的問題！」
「唉！算了，畢竟我說過的，無論你想去做什麼，我都會無條件地支持你......」
羽的身體發出無數炫目光芒，驅散我瞳孔里一切的黑暗，傳來無數溫暖而柔和的氣息。
「凌羽，不用再找了，你自己就是你自己的方向.......」
「什麼意思.....」
眼前清晰起來，發現周圍到處是勃勃生機的植物，蒼翠濃郁的生命力使得我jing神一震，左手撐着地面站了起來。全身都傳來酥軟到骨子裏的感覺，我不禁伸了個懶腰，我彷彿能聽到骨骼發出的歡呼雀躍的聲音，仿若置身於天堂。
好久沒這麼舒服過了，記得到這裏來之後，我從來沒有好好休息過了。我全身的傷痛也消退了大半，我有些疑惑起來，傷勢要恢復到這種程度的話，那至少也要一個月的時間，那在這一個月里，除了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還發生了什麼？
舉目四望，發現自己正處在伯爵學院綠yin小道一旁的植物叢中，身上的衣服被換成了白襯衫和牛仔褲，穿在身上有種久違了的解放感。
走到鋪滿漢白玉一樣的石磚的路上，被樹葉絞碎的陽光清清淡淡地落在潔白細膩的地面上，就像雲朵上點綴著金sè的花瓣。
彷彿，彷彿有一種暖洋洋的芬芳從耳邊悄悄經過。
忽然，一個穿着制服的學生飛快從身邊經過。
又是一個。
然後再是一個。
我有些奇怪，這些人雖然平常看起來匆匆忙忙，但是也沒今天匆忙到這種地步，而且所有人都是朝着一個方向過去的。我知道就算拉住了他們其中一個人，我也什麼都問不出來，他們一看就是掙扎於畢業的問題中久久不能自拔的人，思想行動全都被學業和戰鬥所禁錮，就算滿腹學問和戰力也不能畢業。只有那種從容不迫，遇到任何事情都能沉着冷靜並找出最好解決辦法的學員，才有可能從這所嚴苛到神級別的學院裏畢業。
所以我就混在他們當中跟着去了。
我從羊腸小道跟到大道坦坦，越發疑惑地發現，身邊絡繹不絕的人，都向著一個高級戰鬥廳里跑去。
難道是黑卡在戰鬥廳里誕生了？想想也有這個可能，但是沒辦法，只有跟着去了，總不能回頭跟那麼多的學員來個對穿吧？
高級戰鬥廳乍一看去還以為是一面高大的城牆，穿過巨大古樸的門框，頭頂是露天的，無數的台階一圈一圈在眼前呈現，寬闊的大理石鋪成的場地不斷捲來一陣陣浩蕩的氣息。
那些湧進來的學員全都在台階上席地而坐，聚jing會神地注視着戰鬥場地的情形。
但是我怔怔地呆立在原地，身體里泛出感覺已經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我看到融雪渾身是血地倒在場地zhongyāng，手邊靜靜躺着一把特大號的阻擊槍一樣的長槍口的槍。對面是狂暴地捲起無數紊亂的氣流，刺破蒼穹的呼嘯失去理智般得在整個戰鬥廳里回蕩。
眼前立即一片赤紅，我知道這種情況不是別人，只有那個金sè面具才會喪心病狂地做出這種事情。
左手瞬間變成猙獰的漆黑sè，一層一層繚亂的黑霧從身體里瀰漫，再消失在空氣中，心裏翻湧不息的暴虐讓周圍的人全都轉過頭來注視着我，但這已經不重要了。
我怒吼著跳過面前一級一級向下蔓延的台階，高高舉起左手，一頭撞在一層透明的屏障上。攥緊拳頭，一拳，又是一拳。
四濺的碎石在腳下崩碎，透明的屏障激起一層一層的漣漪，所有人瞪大了眼睛遠離我。
視野徹底變成一片猩紅，只有漆黑的霧氣在其中泛濫成災，肆意而暴虐的感覺侵佔我的大腦，我的眼裏只有那個倒在地上的瘦小的身軀，失去理智。
衣服早已破碎地凌亂不堪，一片一片布條凌亂著撕碎在空氣里，崩塌的石塊對我咆哮，聲音的風暴摧毀一切。
屏障上激起的漣漪已經變成了帶着電磁的風浪，再次一拳衝撞而去，屏障轟然破碎，我的身體一空，掉進了比賽場地中。
已經顧不得其他，匆忙壓制住心裏的狂躁，手上的漆黑慢慢消退，但是抑制住力量太過急促，使得口裏一甜，噴出一口黑sè的血液。
噴出一口血后，急忙跑去把融雪抱起來，融雪閉起的眼睛一陣掙扎，終於慢慢睜開，「啊......無名氏哥哥，是你啊，太好了，我要給你一個東西，那是空間轉移器......」說着融雪伸出血淋淋的小手，在手心裏，有一塊手錶，「還有，謝謝你陪我那麼多時間，我真的好高興，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對吧......」
突然，她的手一垂，空間轉移器落到她滿身是血的身體上。
我的眼睛在顫抖，左手顫顫巍巍地把空間轉移器拿起來。
「咕嘿嘿，咕嘿嘿!雖然看着有點小傷感，但為什麼我覺得有點不對呢？哦，對了，還沒看到你哭的樣子呢，但是，怎麼總覺得那樣也不對......哦，對了，你過來殺了我怎麼樣，那個空間轉移器是我給的，我對她說，只要她參加了我安排的這個比賽，我就把這個給她哦！咕嘿嘿，怎麼樣，來殺了我吧！」
我抬起頭，看見一個戴着半副金sè面具的人就笑嘻嘻地站在我面前。
一切，突然特別的無聊。
所以，毀了吧！毀了，就不無聊了。
這樣，沒有人再會受傷了。
右手的手腕處傳來一陣酸癢的感覺，我淡淡地看去，右手腕處破開了，白sè細膩的皮膚在不斷生長，不一會，一隻皮膚和新生的嬰兒一樣粉嫩的手出現在手上，握了握拳頭，動作雖然生疏，但是充滿了無窮無盡的力量。
全身各處湧出一股無法言語的力量，這次，我的手沒有變得漆黑，看上去很正常。無數的壓抑、灰sè的負面情感洶湧地從身體里鋪泄開來。
地面在腳下一寸一寸地破碎，哭號。
「啊哈哈哈哈哈哈！就是這樣！太美了！簡直就是墮天使路西法的化身！哈哈哈，我終於做到了！我做到了！」他突然高舉雙手癲狂的瘋笑起來，像是一個手舞足蹈的瘋狂科學家。
「你好吵啊！混蛋。」慢慢抬起右手，拍蒼蠅似的隨手一揮。時間在這一刻停止，他瘋狂的目光凝聚在這一瞬，飛濺破碎的地面像是按了靜止鍵一樣凝聚在空氣里。我皺了皺眉頭，看來我還有能夠停止時間的力量，看起來每次都只能停止一兩秒。但是，我怎麼覺得特別無聊。
然後他眼裏瘋狂的目光變得無限恐懼起來，「不！你不能殺我！是我！是我把你的潛力激發出來的！是我.....」我的右手周圍突然一陣扭曲，出現一條條幽深漆黑的裂縫。裂縫閃電般地蔓延到他身上，他驚懼的目光凝固住，身體四分五裂，不論是飛濺的脂肪血液，還是扭曲的殘肢，都被吸進開裂的空間裂縫裏。
「凌羽。」
背後突然有人把我叫住，那聲音十分地熟悉，好像是......漸離的聲音。
散去逼人的氣勢，我有些茫然地轉過身，看見臉上掛着淡淡微笑的漸離，她手裏還拿着一件新的衣服，「凌羽，我回來了。」
我低頭看了看懷裏身體逐漸冷卻的融雪，再看向漸離，走到她面前，「你看啊，融雪她已經睡著了，我們小點聲好不好？不要把她吵醒了。」
漸離微笑着點了點頭，輕落的陽光將她長長的睫毛化為兩扇天使的羽翼，輕柔地融化了她的眼睛，將她的眼睛點綴成最美麗的寶石，「你啊，總是馬馬虎虎的，還是我來吧，我來照顧她，這樣的話，她就不會被吵醒了。」
我有些尷尬地抓了抓腦袋，把融雪輕輕放到她懷中，無奈地笑笑，「好吧，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哦！給她找一張最舒服的床!這樣她醒來的時候就會咯咯笑着醒過來。」
漸離沒好氣的瞟了我一眼，「你啊，腦子裏光想着床的事了，還是先把衣服給穿了吧，會着涼的。」說着她把手裏的白sè長袍遞給了我。
我哈哈一笑，接過衣服，胡亂穿在身上，然後伸出手在她柔軟如同裂錦的髮絲上撫摸著，「我說，漸離，我們結婚好不好！」
「嗯？什麼？結婚？你認真的嗎？」
我肯定的點了點頭，一臉嚴肅地回答道，「當然了，我肯定是認真的，要是你嫌棄我，我就死皮賴臉地跟着你，直到你答應跟我結婚為止。」
「呵呵，我對你還真是沒什麼辦法啊，看來只能答應你了。」漸離握住我的手，「羽，如果我一直抓着你的手，你會討厭嗎？」
「怎麼會，求之不得啊！」說着我把手裏的空間轉移器在她眼前晃了晃，「你看啊，我們可以回家了，很高興吧！」
「這個.......嗯，很高興。」
「放心吧，」我嘿嘿一笑，按下空間轉移器——手錶一邊的按鈕，「這個東西肯定是真的，因為我曾經用過空間轉移器，所以是真是假自然知道的很清楚。」
我一臉幸福地抱住漸離，「說好了，我們要永遠在一起。」
「當然了，我相信你。」
我們周圍的空氣圍着我們旋轉起來，逐漸形成一個直徑四五米那麼大的漩渦。
「漸離，你聽我說，這個空間轉移器會辨別分析我的腦電波，順着我的意願，你們會轉移到我家附近，然後我家門口的花盆裏埋着鑰匙，因為我有些健忘，經常會丟掉鑰匙，所以就把鑰匙埋進花盆裏，這樣我就不會因為找不到鑰匙而開不了門了。」
「嗯？」
我把空間轉移器放到漸離的口袋裏，然後一個閃身消失在原地，出現的時候已經在漩渦之外了。
我一臉歉意地看着漸離，「對不起，我不能跟你在一起，我剛剛殺掉的人是【沉睡遊戲】里的重要人物之一，他們一定不會放過我，我現在太危險了，所以我不能跟你在一起，對不起，我騙了你。」
「沒關係，我早知道事情會變成這樣，因為以前我對你做過跟這相同的事，你不用抱歉，我理解你。但是你一定要回來，就像我一樣，你一定要回來見我.....」
「啊啊，一定的，還有你要好好照顧好融雪啊！」
「嗯，我會的，我會儘力的......」
漩渦變得幽黑，她們的身影被漩渦抹去，她們將會到達我的故鄉，暫時安全地生活下去。
我的眼神陡然變得極其冷厲，所以，我要在她周圍變得危險起來之前，解決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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