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兄弟相殘

第十二章 兄弟相殘

這個冬天似乎格外的漫長,在這片讓人眷顧的土地上,來回的徘徊,漫天的白雪,似乎是冬天在盡量的延長著自己的生命.在這個沒有汽車,沒有飛機,沒有火車,沒有煤,沒有汽油,沒有電,沒有一切該有的或者是不該有的事物的時代,溫暖似乎是個奢侈品.那些許多穿着七寸短褲子的平民,那些許多穿着破爛厚厚粗麻衣的百姓,躲在厚厚積雪覆蓋下的木屋裏,相互簇擁,相互取暖.

不遠處,是一片一片的宮殿,雄渾,盛大,在皚皚白雪下,在素白的日光下彰顯出了皇權的威嚴.

生活在這個時代是痛苦,生活在這個時代是幸福;你沒有權利甚至沒有機會去吃上一口飽飯,你有權利有理由去佔有他人生存的權利,這是個吃人的時代,這是個燦爛的時代,這是個瘋狂的時代,這是一個血與淚澆注的時代.

王京,在這個城市裏似乎永遠都是黑夜,那些貪婪的奴隸主可以毫不猶豫殺死自己手中的奴隸,那些貴族可以任意創入民宅奪人妻女.那些官吏可以閉着雙眼去看這個世界.這就是高勾麗,一個古老的民族,一個落後了兩千年的民族;就是這樣一個民族妄圖入主華夏,可笑可悲可嘆.可就是這樣一個落後的民族差點打得北秦亡國,一個可怕的民族,一個只知道戰爭的民族,一個黑暗的民族。

「寡人即是天下,天下即是寡人,你們以何種理由與寡人談條件,你們如此行徑是叛逆,寡人可以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來誅殺你們這些無道的臣子!」

「陛下,您是天上的太陽,您的權威是無可挑剔的;您是天上的雄鷹,在藍天之上誰敢不服從您的意志;高山上的神龍,有誰敢不聽從您的號令。」

「是么,那你的主人聚兵於王京城下所為何事啊?」

「陛下息怒,我家主人不過是為了保衛王京之安全而聚兵於此地,前方兵敗,我家主人建議陛下立即收兵,禪讓國位於高昌啟,以便安定眾人惶恐之心。」

「寡人若是不呢,你們是不是打算把軍隊開進王京啊?」

「陛下不應天承命,那居於下位的人就不一定能各安其位了,上有不正,下必矯之。」

「哼,你好大的膽子,敢威脅寡人,你就不怕寡人要了你的腦袋。」

「臣下當然害怕,只是臣下有臣下的使命,若是使命不成,回去一樣受死,不如死在陛下手上,我一家人還可以換得一世衣食無憂。」

「你既然這麼想死,好,寡人成全你。」高昌怍接着道:「來人,把他給我拉出去,煮了,讓與奴隸分食。」

只見那使者見此情景竟然默然無語,直接將帽子取下,像南邊拜了一拜,流出了兩行熱淚,便被兩名侍衛押解了下去。

高昌祚此時極度憤怒,全國一半以上的城邦起兵謀反,成敘居然背後捅刀子,接應叛軍致使現在兵臨城下的危局。柴滁那個老傢伙在開城暗兵不動,眼見現在王城岌岌可危,高昌祚真的感覺自己似乎回天乏力了。

就在這時,一近軍將領上來道:「陛下,他們又開始攻城了,外城已經失陷了,現在情況危機,叛軍隨時有可能攻入國都,還請陛下早做打算,撤離王京。」

高昌祚仰望王城外的天空狂笑道:「我起兵主政以來十有餘年,兢兢業業,沒有一日是為自己而活,方能有高勾麗有今日之國勢;可是今日,竟然換得如此兵臨城下的處境,寡人有罪啊,寡人有錯啊!"說罷高昌祚拔下頭上的高冠,流着淚道:"你去告訴他們,寡人是高勾麗的王,寡人不降,他們若是要這頂冠帽只管讓他們來取便是,寡人便在這大殿之上等著這些叛臣."

宮殿之中早已亂作一團,到處是逃跑的宮人,軍士們早已經不知去向;原來任何權威在戰爭的面前都是這麼渺小,都是這麼毫無抵抗之力.

不遠出傳來的撕殺早已經響徹雲宵,那些奴隸在自由的慫恿下自相殘殺,那些軍士在利益的驅使下瘋狂的砍殺,那些箭鏃想雪花般飄過天際,那些投石車拉線的聲音,那些巨石砸落的聲音,那些哀號,那些慘叫.那些哭泣,那些熊熊燃燒着的火焰;它點燃了每一個人的貪婪,它點燃了殺戮,它點燃了仇恨.這就是戰爭,真正的戰爭,鮮血與殺戮,權利與貪婪.

這些都在這個冬日裏爆發,都在這個冬日裏消散;歷史不會記得這場戰爭,也許都不會記得曾經有過高勾麗這個古老的民族.

"叛軍入城拉,叛軍入城拉,快跑啊,快逃命啊!"不知道是誰最先喊出了這句話,王京的防守真的全面失敗了,叛軍從城頭城門各個地方紛紛的湧入.城內早就亂成一團了.

整個王京硝煙滾滾,整個王京像坐煉獄;到出是被殺死的人,不論是平民還是奴隸,不論是貴是賤,在叛軍眼裏只有一個字就是殺.搶劫三日,殺人三日,那些叛軍很合法的進行着自己的犯罪,見人就殺,見到財務就搶,姦淫女子,燒毀房舍,此時的叛軍更像是一群惡魔.

歷史似乎總有那麼多相似的時刻,在另一時空的蒙元曾將蜀中的之民幾近屠戮一盡,當年的滿清也曾有過揚州十日,嘉定三屠的惡行.

時間有時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武器,也許今天這些叛軍製造了又一慘劇,可是明天以後,人們又會逐漸忘記戰爭的創傷,忘記戰爭的仇恨,總是那麼反反覆復,好了傷疤忘了疼.

在一群人的簇擁下,高昌啟走入了大殿.看着自己的哥哥正蓬頭垢面的座在王座之上,高昌啟沒有一絲感情,沒有一絲愧疚,只道:"交出王位,饒你不死."

"是么,你想做王,哈哈......你想做王."

高昌祚的咆哮讓高昌啟十分不安,高昌啟大喝道:"住口!交出你的王位,我可以赦免你的死罪."

"哈哈哈哈......阮蟬雄寡人信錯你了,你把寡人的抱負全毀了,全毀了......"

高昌啟聽得高昌祚如此狂笑,似乎有點不知道如何是好.

"休得再拖延時間,你到底是交還是不交?"

"哼哼,你不是想做王么,你處心積慮,現在成功了,來殺了寡人,來殺了寡人,你就是王了,哈哈哈哈......"

高昌啟不覺有些心虛道:"我不殺你,我可不想背負着弒兄篡位的惡名."

"哼哼,你不是要這頂帽子么,寡人給你."只見高昌祚從懷中拔出匕首直接插進了自己的胸口.

"你......哼,你早就該死了,當年父王就一直袒護你,什麼都是給你最好的,我什麼都是最差的,就因為你是王長子,你可以繼承天下,而我卻連個庶子都不如,是你讓我一無所有的,我已經等這一天等了快三十年了."

"我......我.....我真後悔當年沒讓父親用鴆酒毒死你,哼哼......父親早就料到你他日必反.......我悔不聽父王的教誨啊!"說罷,高昌祚吐出了一大口鮮血,閉上了雙眼.

"你道是說啊,父王為什麼要這樣對我,父王他到底對你說了什麼?你別死,你說啊,你說啊......"高昌撲上去狠很的搖動着高昌祚的身體.

"呵呵,你不會知道的,永遠都......"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本已經空空的大殿此時上來了許許多多的將領,看着高昌祚的屍體大家懸著的心終於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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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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