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8章 反覆無常

楚金斌陰沉着臉說道：「楊洛同志！你現在已經構成刑訊逼供罪，我會申請對你批捕，由檢察院立案偵查。」

楊洛一笑，「楚金斌同志，我好像沒有問他任何話吧，怎麼可能是刑訊逼供呢？」

楚金斌一愣，李役冷笑着說道：「你是沒有問任何話，但你毆打犯罪嫌疑人已經構成故意傷害罪，濫用職權罪。」

「哦？」楊洛眉毛一挑，嘴角勾起一抹邪笑。這樣的笑容讓楚金斌和李役眼角一陣狂跳，心裏有一種不安的感覺。

果然楊洛突然拿出槍放到剛剛清醒過來的賀森手裏，「襲警、奪槍。」說完把槍拿了回來。

楚金斌已經氣得臉色鐵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李役突然大吼一聲：「人呢？都給我進來。」

審訊室的門砰的一聲被撞開，十幾名市局的警員衝進來，「隊長什麼事？」

李役說道：「把犯罪嫌疑人帶走。」

「是！」兩名警員走過來就要架起賀森。

「啪」

楊洛把槍拍在桌之上，然後雙手掐腰一隻腳踩在椅子上，地地道道一個流氓，「我看你們誰敢帶人。」

楚金斌氣極而笑：「行啊，對着自己的同志居然亮了槍，難道你還敢開槍不成？」

楊洛把槍拿起來指著賀森的腦袋，「我對你們是不敢開槍，可是殺了他這個襲警奪槍的罪犯問題還是不大的。」

楚金斌突然不說話了，對着李役使了個眼色。李役會意微不可見的點點頭。

「把人帶走。」

「砰！」

一聲沉悶的槍響，賀森慘叫一聲，肩膀爆起一朵血花，那兩個架著賀森的警員嚇得臉色蒼白退到了一邊。

這時李雲、高揚十幾個人沖了進來，「楊局怎麼回事？」

楊洛沒有理會他們，看着賀森說道：「小子！我想你並不愚蠢，應該看出來有些人是想讓我殺了你吧。」

賀森臉色蒼白慢慢轉過頭看向李役，而李役的雙眼正在死死的盯着他，有一種很明顯的警告味道。

突然楊洛哈哈大笑，把在場的人笑得一愣，心裏都在想這小子是不是精神有問題。

「楚副局長，你要把犯人帶走就帶走吧。」然後看着李雲，「去把那個曾士才帶來交給市局的同志，作為下級單位就要好好配合上級單位工作，這也是我們的職責。」

楊洛剛才態度還那麼強硬，而且還開了槍就是不讓你帶人，可現在來了個180度大轉彎，把所有人都整傻了。楚金斌和李役的心越來越沒底，這傢伙到底想幹什麼？跟個神經病似的反覆無常。

這時李雲把曾士才帶了來，楊洛笑着說道：「楚副局長，我這個人太年輕，做事容易衝動，所以剛才的事情實在對不起，還請您原諒，這人就交給你了。」

楚金斌的雙眼緊緊盯着楊洛，想在他臉上看出什麼。可他失望了，楊洛臉上露著的是對他的歉意，而且他能明顯感覺到那種真誠。

不過楊洛的這種歉意表情並不能讓他滿意，今天這個臉算是丟大了。可以說是被楊洛狠狠扇了好幾個耳光，而且把他打得啞口無言發作不得。現在最要緊的是把逃犯儘快帶回去，這個帳只能以後再算。

楚金斌冷冷的哼了一聲，「把人帶走。」剛說完突然喊道：「怎麼缺一個人？」

楊洛皺起了眉頭：「楚副局長，咱們都是一個系統的，你不會真的為了犯人為難我吧，況且我已經道歉了，何必這麼不依不饒呢？」

楚金斌再一次把目光投在了楊洛臉上，李役說道：「那個李哲浩呢？」今天他們最大目的其實就是李哲浩，至於賀森，雖然知道點東西，但威脅不了他們這些人，大不了推出幾個替死鬼。可李哲浩不同，要是他亂說調查起來，會有很大麻煩。

楊洛眉頭越皺越緊，「李隊長！誰告訴你李哲浩還活着？昨天這個傢伙拘捕已經被擊斃。」

李役看了楚金斌一眼，這個時候他可不能亂說話。

楚金斌問道：「為什麼你們上報的時候，說擊斃了六名劫匪，有三名是逃犯，還有三個人活着，其中就有李哲浩。」

楊洛反問道：「誰上報的？我怎麼不知道。」

「呃！」楚金斌還真不知道是誰上報的，只是接到命令必須把李哲浩帶到市局。

李役突然說道：「那好，既然死了他的屍體呢？」

楊洛說道：「在火葬場，你們去看看吧。要去就快點去，不然被火化連死人你都見不到了。」

楚金斌慢慢轉過頭看向肩膀還在流血的賀森，「李哲浩真的死了？」

賀森由於失血過多，臉色有些蒼白。看了楊洛一眼，然後又看看楚金斌，咬着牙說道：「死了。」

楊洛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楚副局長，犯人的話你可不能輕易相信，回去好好審審，也許他會告訴你李哲浩沒死，被我藏起來了呢？」

楚金斌冷哼一聲，「走！」

李役一揮手，那些市局的警員壓着賀森和曾士才離開。

楊洛揉了揉下巴，「媽的！老子玩死你。」

郭毅疑惑的說道：「楊局！你費了這麼大盡，不惜得罪楚金斌要對賀森審訊，可為什麼又讓他們把人帶走了。」

楊洛呵呵一笑：「因為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信息，所以他們要人就給他們嘍。」

「啊？」郭毅張大嘴說不出話來，整件事情他可都看見了，賀森一句話都沒說，楊洛居然說得到了想要的信息。

楊洛看着他一笑：「很奇怪？」

郭毅點頭，楊洛說道：「其實賀森這個人對我們沒有用，可他的戶籍被改了，我只要知道是誰幫他就行了。」

「是誰？」郭毅問道。

楊洛說道：「應該是那個李役，不過楚金斌也逃脫不了嫌疑。」

郭毅還是不明白：「賀森一句話都沒說，你到底是怎麼知道的。」還沒等楊洛說話，郭毅想到了什麼喊道：「我知道了，當時你說有人要借你手殺了賀森的時候，他看了李役一眼，而李役的眼神很明顯是在警告他。」

「啪」楊洛打了個響指，「只要知道李役和楚金斌有問題就行了，以後注意他們點。」

高揚問道：「楊局！為什麼賀森會幫我們？說李哲浩死了呢？」

「啪」楊洛在他的大腦上拍了一下，「用用腦子。」

高揚就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揉着腦袋說道：「我就是想不明白才問的。」

李雲說道：「那是因為李役想讓他死，所以他要報復隱瞞李哲浩還活着的事情。」

楊洛說道：「你們快去把李哲浩帶來，他們一定會去火葬場的，發現沒有李哲浩的屍體一定還會回來。我們必須要儘快在李哲浩嘴裏掏出東西來，他才是關鍵的人物。」

「是！」

李雲和陳日標走了出去，時間不長把李哲浩帶了來。

楊洛說道：「把他手銬打開。」

李雲把李哲浩手銬打開，楊洛指著椅子說道：「坐下吧。」

李哲浩坐到椅子上，看着楊洛也沒有說話。

楊洛拿出煙扔在他面前，「抽根煙。」李哲浩拿出一根煙，李雲又給他點上。

楊洛也沒急着問他，過了一會才說道：「想好了嗎？我可告訴你，市公安局副局長楚金斌和掃黑大隊大隊長李役來過了，他們已經把賀森和曾士才帶走。我說你已經死了，屍體在火葬場，只要他們去火葬場查證，發現你沒有死一定會回來，你只有半個小時的時間交代。一旦他們來了，我必須要把你交給他們，到了他們手上，你必死無疑，誰也幫不了你。」

李哲浩低着頭一口一口的抽著煙，直到把一根煙抽完又拿出一根點燃才抬起頭：「你說能讓我兩年內就出來是不是真的？」

楊洛森然的說道：「你是第一個懷疑我楊洛說話的人。」

李哲浩又低下頭開始抽煙，楊洛對着高揚使了眼色。高揚快速跑出去，時間不長拿了一個微型錄音機回來。

過了一會李哲浩終於開口，「三年前我被聘請為金庫總設計師，那個時候我接觸了很多縣裏的領導。有的時候，他們也會請我去參加一些酒宴。有一次城建局局長也就是現在保定市國土局長鮑立軍宴請我，聊天的時候他問我月薪多少，我說我沒有月薪，只拿設計費，這個項目完成後我會拿到300萬，當時我也沒有在意。金庫竣工后，當時縣委書記也就是現在保定常務副市長湯景之在帝王宮擺宴席給我們慶功。那天喝到了很晚，真的有些多了，酒宴散后湯景之說回去也沒什麼事，不如大家去玩一會。我不知道玩什麼，本來不想去，可湯景之是縣委書記，既然說話了那我只能陪着。」

說到這，李哲浩臉上現出痛苦之色還有一絲仇恨，「我沒想到，他們去的地方是賭場，就在帝王宮地下。我迷迷糊糊贏了好多錢，大概有七八百萬。我真的很興奮，感覺這個錢來得太容易了，可後來我又輸了。我不甘心，所以把我所有積蓄都堵上了。」李哲浩慘然一笑，「僅僅兩個小時全輸光了，這個時候鮑立軍說輸了這麼多得想辦法贏回來，可我已經輸得精光還拿什麼去賭。他找到了賭場老闆，借給我50萬，很快這50萬也輸光了。鮑立軍又找到賭場老闆，這一次我借了五百萬，一個小時后我又輸得精光。」

李哲浩捂著自己的臉狠狠揉了揉，「當我再想找鮑立軍的時候，他已經走了。賭場的老闆找到我，說利息是借款的百分之二十，而且是每個月一算，我當時就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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