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第222章 如意
從北冰洲隊目前的位置去到藍山，一共路程是四天時間，而不是之前所說的三天，在第二天時，眾人便離開平原進入到了一片丘陵小山區，這讓路程的行走時間加大了，而從這裏開始，其實便已經是藍山的邊緣，當然，這裏還屬於人類國家領土，所以都靈一脈的矮人並沒有在這裏大肆佔地，不過，這裏也出現了幾處並不顯眼的矮人農莊。
沒錯，矮人進行耕種山坡地段的農莊，因為山脈丘陵的原因，這裏的土地其實並不適合耕種，所以這裏的耕種並不是深耕精耕，更彷彿是一种放養式的耕種，直接開荒燒地灑種，然後等到時候就來收穫便行，可想而知其收穫率有多低了，不過這也沒法，一是這個世界的科技層次，二是這裏的地形約束，估計也只能夠做到這種程度。
「為什麼只耕種了這麼少的地？若是山坡地不夠，其實山谷下的地更好吧？而且那裏還有順流溪水，若是用來灌溉絕對可以種出好糧食來。」
一路走來說不盡的風景，而在楚浩說出了那番打土豪，分田地的話后，北冰洲隊眾人就開始注意這一路行來的一切，風景也罷，地形也罷，更多的是想看看矮人在藍山是否真如楚浩所說的情形。
而看到這裏山坡零星的耕地后，湯姆就率先好奇的問了起來，而聽到他的問題，矮人們與甘道夫還沒發話，楚浩倒是先解釋道：「因為就是山坡上才可以耕種啊，一是這裏還處於人類國度領土上，或許可以說是人類國土的邊境線上，雖然這裏沒人，而且你少許耕種也沒人會說什麼，但是真的惹了矛盾時，這裏或許就是人類國度攻擊都靈矮人的口實，所以儘可能的不要在這裏開發為好，看這裏的情形，應該是很貧窮的矮人家庭在這裏耕種，收穫糧食蔬菜，再到藍山販賣吧。」
「其二，中土世界有個不成文的規矩，或者說默契，那就是平原是人類的，森林是精靈的，山地洞穴則是矮人的，當然，我指的是大概，就比如半獸人會和矮人爭奪山地洞穴一樣，人類卻不會去爭奪，便是這個緣故了，而山坡土地勉強也算是山地，但是山谷下的平原，那就算不得山地了，所以，你們可以明白，為什麼孤山對矮人來說是如此重要了吧？因為那裏既是山地，又有廣闊的平原可以耕種，還有充沛的水力資源可供灌溉與飲用，那裏可以說是中土世界最大的矮人福地。」
北冰洲隊的人都聽得到這個腦海里的聲音，這是通過精神力控制者說的話，因為有些話不太好直接當着矮人的面說，而這幾句話卻讓眾人明白了過來，簡單些說，就是怕起了爭端，精靈有森林的權力，矮人有山地與山洞的權力，而人類有平原的權力，這在中土世界算是一種無形的規則，若是矮人進入到了人類國度的山地中，人類或許只會將其當成一個部落遷移或者說避難，但若是一群矮人進入到了人類平原上安營紮寨，那麼保不準就會引其兩族戰爭。
在這幾天裏，楚浩也大約從矮人們那裏探聽到了一些關於藍山矮人的情報，這其中很有一些是律師諾漢·比斯的功勞，他那張三寸不爛之舌，彷彿比楚浩更適於與普通人打交道一樣，許多事情便在他與那些矮人的閑聊中被揭示了出來。
目前藍山矮人一系，也就是原本的都靈矮人一系，致力於開發藍山豐富的礦產資源，同時將其鍛造為人類與精靈世界所需要的各種武器，工具等等，同時還有一定的黃金與寶石儲備作為資金來源，同時用交易得到的金錢購買食物與各種生存物資，簡單來說，已經算是一個穩定的矮人國家了……如果不看其未來危機的話。
事實上，藍山並非是無人之區，這裏是人類國度的邊緣，當然，說這裏不是人類國度也成，但要說是人類國度的領土也成，也即所謂的兩可之間，當然，依照這個時代的土地開拓力度，可能至少五百年內不必擔心這裏會與人類有什麼領土糾葛。
那是正常情況而論，但是這個世界，是有一種無形預言的，當下一個紀元到來時，矮人避入深山洞穴，精靈遠赴海外仙山，接着人類將成為下一個紀元的主人，那是一個人類的紀元，而藍山離人類世界如此之近，一旦人類紀元到來，那麼矮人將如何自處？是如同預言中沒有退避的非人族那樣滅亡？還是失去了所有矮人的傳統與文化，變為人類的一隻亞種？這便是藍山矮人最大的危機了，而索林為他們所設想的未來，便是收回孤山，收回山下王國，那矮人最富有名氣的傳奇領地，如此一切問題都得以解決。
不過……藍山的矮人們，或者說真正掌握了藍山勢力的矮人們，他們願意這樣嗎？
在原電影劇情里有這麼一個細節，那就當年矮人被迫離開了孤山之後，他們試圖收回矮人曾經的領土，那是一座已經被放棄許多年的巨大地下城市，但是那裏已經被獸人與半獸人所佔據了，因此，矮人與獸人大軍進行了一場大戰役，結果卻是慘勝，這是電影里明確演出來了的劇情。
而在那場戰役中，矮人的國王索爾戰死，而最正統的新矮人國王，索恩，也即索林的父親卻下落不明，因此，索林雖然是都靈矮人的王子，都靈矮人的最直系繼承人，但是他卻無法名正言順的登基，因為真正的矮人國王應該是索恩，所以那怕直到現在，索林依然被人稱呼為矮人王子，而非是矮人國王，便是這個緣故了，因為他並沒有權力登基，至少在索恩的情況被明確前，他沒有權力。
而依照藍山目前的情況來看，再藉著楚浩從那些隨行矮人們處得到的情報，歸納起來就只有一個，那就是真正統治藍山的並非索林，而是都靈一脈的貴族與長老們，他們成立了一個類似貴族議會的組織，幾乎分管了藍山全部權力，而索林雖然因為找到了藍山，而名譽崇高，但是他企圖收回孤山的計劃卻無法實行，原因便是這個了，他與那些藍山真正掌權者們產生了利益衝突。
一是火龍史矛革的可怕，讓這些貴族們心有餘悸，二是……這算是楚浩自己的猜測，他從來不憚於用最黑暗的心理去猜測別人，那些矮人貴族們不想失去他們手裏的權力，因為一旦索林奪回了孤山，並且拿到了象徵都靈一脈矮人王者的象徵，山之心寶石，那麼即便索恩已經失蹤，他也仍然有足夠的理由，權力，聲望，以及合理性登基為王，這個世界對於王權是非常尊重的，那時，索林名正言順的奪回了都靈一脈的統治權，那他們便無計可施了。
正因為這種種的猜測與情報結局，楚浩才做出了如此的判斷……藍山的都靈矮人，他們是不可能同意索林的遠征計劃的，正因為如此，索林才只有區區十來名矮人相隨。
但這並非無解！
楚浩之所以非要到藍山一看，便是因為他已經有了解決藍山貴族們的辦法……那便是王權至上！
是的，在中土世界，這是一個王權至上的國度，矮人如此，精靈族如此，人類同樣如此，無論是魔戒前傳，還是魔戒三部曲，裏面的許多事情都無疑顯示了這種王權至上，或許要楚浩憑空的號召矮人貧民們反對貴族，要他們推翻貴族，打土豪，分田地，甚至不用貴族們動手，那些貧民可能都會撕碎了他，更別提精靈族，人類，以及遊走中土大陸的巫師們了，誰都會視其為敵，那時楚浩將寸步難行，事實上，乃至黑暗勢力的一方都可能將其視為最大的敵人，因為他是在推翻這個世界的秩序基礎。
但若是換一個方法呢……
當貴族與王權產生了對立時，擁有崇高聲望的索林，那些都靈矮人一脈的普通民眾，貧民，乃至是矮人族戰士，軍人，他們的選擇對象……到底是欺壓着他們的貴族，還是帶給他們榮耀與未來的王族呢？這幾乎已經不用選擇……
正如楚浩之前所說的那樣，索林對那些貴族們負有宗主責任，他不可能號召自己的子民打倒貴族，因為這完全是破壞掉他的統治基礎，甚至會讓別的矮人氏族敵視他，但是楚浩可沒有這樣的心理負擔，事實上，若是讓都靈矮人一系被別的矮人氏族所敵視與孤立，這或許反倒更合他的意，因為只有都靈矮人沒有退路時，那麼他這一條崎嶇的路，才是他們唯一的選擇，他們才會為了他而不顧一切的與輪迴小隊戰鬥，而非是拋棄北冰洲隊，而讓都靈矮人一系得到更大利益……
所以當隊伍來到了藍山領地上，當迎接的那十幾個矮人貴族，看到了索林及其隊伍后，那冷淡的表現后，索林及跟隨他的矮人們臉色冷俊，甘道夫也是沉着一張臉，唯有楚浩……
淡淡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