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三章 原來如此

程明宇說話間，目光之中透露著凝重。

畢竟這個秘密他已經守護了太久，現在終於要吐露出來，心中已經說不出究竟是何滋味。

程明宇的父母，乃至於先祖，都是為了等待天魂之人的到來，為了保護這個秘密而生。

就連他也是一樣，他的出生就是為了守護在這裏。

程明宇父母告訴他，這是他們家族的宿命，所以必須遵從。

可是這真的就是他想要的人生么，憑什麼他就要放棄一切，等待天魂傳人。等待一個他根本不認識，或者說根本不可能出現的人。

看了看戚塵，又看了看一旁的凌天等人，程明宇卻是突然露出一個怪異笑容：「凌天，你雖然是天魂傳人，但是你可知道，天魂究竟是什麼？」

凌天被問的一愣，看了鐸老一眼，這才一臉茫然的搖了搖頭。

凌天倒並不想隱藏什麼，只因為他自己也實在是糊塗。自從知道昊天鼎的存在，他便被冠上了一個名號，那就是天魂傳人。

無論是藍楓宗，亦或者是萬窟嶺，但凡凌雲遭遇到的每一個人，每一個勢力都對這天魂兩個字諱莫如深。

哪怕是一直陪在凌雲身邊的鐸老也是如此，一旦凌雲問及天魂的事由，便立刻被鐸老以各種理由擋開。

現在又被程明宇提及此事，凌天心中突然有了一個預感。這萬仙洞府之中，難道蘊藏的不是什麼天材地寶，而是天魂的秘密？

果不其然，下一刻，程明宇指了指腳下道：「這萬仙洞府之中，擁有的法寶和材料倒是其次。真正對你有大作用的，乃是一枚記憶殘片，如果你得到他，就能夠領悟真正的天魂之力，走上一條與我們截然不同的道路！」

「記憶殘片？」凌天略一思索，立刻就明白過來：「莫非你說的是，這萬仙洞府其實是某一代天魂傳人的遺留？」

「是，也不是！」程明宇面無表情：「我的先祖曾經死心塌地的追隨過一代天魂傳人，後來那名天魂傳人隕落。我的先祖便用畢生的精力鑄造了這麼一個萬仙洞府。」

說道這裏，程明宇看了看凌天道：「這個洞府之中埋藏着那名天魂傳人的衣冠冢以及他生前得到的一切財富。因為他的身體已經被直接粉碎，只留下一塊記憶殘片。得到了這枚記憶殘片，你就能夠明白他所經歷的一切，並能夠探尋到天魂真正的奧秘！」

說到這裏程明宇嘴角突然露出一絲嘲諷的笑容：「一個被所有人都刻意隱藏和遺忘的秘密！」

程明宇話一出口，鐸老的眼神卻是閃過一絲極其不自然的變化。不過這一點和鐸老並排而立的凌天卻並沒有發現。

此時他已經陷入了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道：「我想，我已經明白你的意思了。萬仙洞府，就在整個馭天城之上，如果我想要打開萬仙洞府，整個馭天城都要陷入地底，不知道我說的對是不對？」

「沒錯！」戚塵點了點頭：「這也是之前，我們猶豫的地方。我承認我們之前是動了不好的心思，不過現在既然決定坦誠布公的開談，那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

「隱瞞？不好的心思？」石語嫣皺了皺眉頭，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被凌天幾人打的玄機給徹底弄迷糊了，只見她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拉着凌天的袖口道：「你們究竟在說什麼哦？」

聽到石語嫣的問題，戚塵這一次倒是痛快。當即便將他們想要穩住凌天，然後藉助凌天之手和馭屠宗拚鬥，最終使得他們兩敗俱傷，馭天城再出面撿便宜的計劃和盤托出。

石語嫣在一旁聽的目瞪口呆，不明白其中竟然有這麼多的陰謀詭計，下意識的就將凌天摟的更緊了。凌雲感覺到石語嫣心中的恐懼，也不禁浮現出一絲心疼。

或許他凌天真的不適合擁有愛人，在地球上是，現在也是。他能夠帶給愛人的都是一個又一個的危險而已。

石語嫣的父親石陵，早已經看穿了這一點。所以他才會極力反對石語嫣和凌天結成道侶。

如果不是凌天和石語嫣堅持，他們恐怕早已經分開。

凌天當初在石陵面前許下的豪言壯語，猶自浮現在耳邊。他說過，要護的石語嫣周全，不會讓石語嫣受到頂點傷害，但是現在卻又總是將石語嫣至於危險之中。

第一次，凌天竟然從心底對於自己的力量產生了懷疑。他真的足夠強了么？別的不說，剛剛與那盪陰子的戰鬥，都使得他吃了個大虧，險死還生。

更何況馭屠宗內還有元神期的人物。如果引來了他們，就算是凌天自己也是必死無疑，更別說要保護石語嫣了。

越級殺人雖然看上去霸氣囂張，其實卻根本是在鋼絲上跳舞。跳的好自然是滿堂喝彩，但是稍微有一絲的差錯，便立刻是萬劫不復。

可是這一點凌天也根本無法避免，或許就如地球上培養他的那老頭子所說的一樣。凌天骨子裏，都有着嗜血的天性。

而那老頭子所做的，無非是將那股天性激發出來而已。

凌天雖然幻想着平靜的生活，但是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平靜兩個字根本不適合他。

他需要的是一場又一場的戰鬥，只有戰鬥才能夠讓他感覺到真正的充實。只有鮮血，才能夠讓他感受到真正的快樂。

凌天的心中掀起了滔天巨浪，對於力量的渴望也到達了前所未有的濃烈。或許只有擁有了最強的能力，才能夠保護自己最重要的人。

戚塵並沒有發現凌天的變化，而是繼續說道：「只是沒想到，鐸老果然是名不虛傳。僅僅是踏入院落，就已經察覺到事情的不對來，然後立刻離開，使得我們的計劃全部破滅。現在我們已經明白，隱瞞是絕對不可能的了，不過還是希望凌天公子寬限我們我一些時間，讓我們將城市遷移出去，再開啟萬仙洞府，以免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不對！」凌天壓抑住內心的翻湧，搖了搖頭，看着程明宇道：「肯定還有其餘的解決辦法，遷移城市何等困難。這馭天城的規模，恐怕再給你一百年的時間，你也難以復原！讓你們遷移出去，不過是讓你們晚死一段時間罷了。」

「辦法的確是有！」凌雲的話音剛落，程明宇立刻說道：「不過這件事，就需要你的犧牲了。」

「說來聽聽！」凌天應和一聲，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男人一諾千金，凌天也是如此。他答應的事就一定會做到，無論多難都會義無反顧。所以他也從來不隨意許諾別人。

「那就是利用你的天魂之力，將那枚記憶碎片直接從萬仙洞府之中抽離出來。這樣一來根本不需要開啟萬仙洞府，你就能夠得到其中最有用的珍藏。不過要是這麼做，萬仙洞府之中其餘的一切珍寶都將與你無緣，你的損失可是極大！」

「哦？」凌天好奇的問道：「可是即便如此，那萬仙洞府依然存在，你們這馭天城恐怕仍舊是難以保全。要知道就算沒有馭屠宗，還有別的宗派將主意打到這裏，你們一樣不得安生！」

「不會！」程明宇搖了搖頭：「這塊殘片，乃是支撐萬仙洞府的核心，只要你運用天魂之力，將這塊碎片吸取出來。整個萬仙洞府的禁制都要發動。到時候萬仙洞府就會直接被傳入宇宙虛空之中，成為一座無名洞府。而馭天城的地下，也將被再次填充完整，成為一個普通的城市！」

「原來如此！」鐸老灌了一口美酒：「原來這才是你們打定的注意，恐怕這也是你先祖的一個考驗。一個專門為天魂傳人而設的考驗，不知道我說的對不對！」

「沒錯！」程明宇毫不隱瞞一口承認：「其實萬仙洞府根本無法開啟，唯一的可能就是運用天魂之力將其中的殘片吸取出來。如果天魂傳人到來之後，無法通過這個考驗，非要開啟萬仙洞府搜刮寶貝，那麼對不起了。在他得到碎片的瞬間，就會連帶着整個洞府一起被傳送到宇宙之中，再也無法回來！」

「這得是多大的仇怨！」凌天苦笑。

先前他聽聞程明宇的講述，還以為程明宇的先祖乃是一個忠心護主之人。

但是現在看來，分明就是程明宇的先祖，對他追隨過的那一屆天魂傳人忌憚頗深。

就算那天魂傳人死了，他都不放心，特意建立了萬仙洞府來存放他的記憶碎片。

還設置了這個考驗，擔心新一屆的天魂傳人心性狠毒，搜刮一切，這樣一來，就算那新一屆的天魂傳人得到了記憶碎片也會被發配進虛空之中。

「不過為什麼會這樣，這樣豈不是很奇怪么？」凌天旋即提出疑問：「難道說，這天魂傳人有好有壞，而你先祖追隨的那一切恰好是個魔頭？」

「哼哼！」程明宇皮笑肉不笑的說道：「不是有好有壞，而是有壞沒好。你現在不明白天魂所代表的意義，等你真正掌握了天魂的力量，恐怕沒有人能夠預估到，你究竟會成長為何種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