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 瞎指揮?

第五百三十八章 瞎指揮?

於立飛沉吟了一會,在下車之前,他告訴宋偉民,可是讓他繼續調查八一六案。但他並不想讓宋偉民進專案組,何軍權的態度讓他覺得,應該換一種方式來調查八一六案。

何軍權看到於立飛走了,他又好奇的把屍體拉出來,也像於立飛那樣,用強光手電筒和放大鏡仔細的觀察著。可是他並不是古玩鑒定專家,就算是屍體上有遺留下來的痕迹,他也看不明白。再說了,於立飛根本就不是看這上面的痕迹,他只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

「許處長,我在殯儀館,我們新來的於局長在死者屍體上發現了一些新的線索,你要不要過來看一下?」何軍權說道,他嘴裏所說的許處長,大名許頌里,是省公安廳刑偵局大案要案處的刑偵專家。雖然許頌里既不是處長也不是副處長,可人家是大案要案處下來的,何軍權總是習慣稱之為處長。

「什麼線索?」許頌里問,他四十多歲,以前是下面市局刑偵大隊的副大隊長,經驗非常豐富。調到省廳之後,更是經常接觸大案要案,讓他的眼界更加廣闊,經驗也更加豐富。

「根據於局長的結論,八一六案死者身上應該有兩件古玩。一件是塊長方形的玉佩,上面有字或者有圖案,用的是陽刻手法,是清初或者明末的物件。另外一件是一串紫檀佛珠,佛珠共有十四顆,每顆兩公分左右,呈紫黑色,應該也是清初的物件。」何軍權說道。

「這麼詳細?」許頌里很是不解的問,死者的屍體他研究過好幾天,雖然能看到一些痕迹,可是像於立飛這麼準確的說出有兩件古玩,幾乎就是不可能的。

「許處長。我看你還是再過來看看吧。」何軍權說,雖然時間過了兩個月,但屍首基本沒變形。有些痕迹,或許要這麼長時間才顯露出來。他反正是沒看出什麼名堂,興許許頌里能看得出來。他雖然對於立飛的說法不贊同,可心裏畢竟沒有底。

「也好。」何軍權說,八一六案一直沒有實質性進展,這讓他的壓力也很大。他可是省廳支援二峰縣公安局的破案專家,可現在到了二峰縣后毫無建樹,處里和廳里的領導。幾次向他問起八一六案的進展,他每次都是無地自容。

「何政委,於局長是根據什麼作出的判斷?」許頌里到殯儀館之後,仔細觀察著屍體,可是跟自己以前看到的沒什麼區別。如果說一定要有區別的話,可能是顏色更深了。在死者的胸口和手腕上,確實有一些並不明顯的痕迹,他只能作出,死者生前戴過飾物。可具體是什麼飾物。根本就沒辦法判斷。

「於局長拿着一隻強光手電筒和放大鏡,足足看了半個多小時。」何軍權說道,這正是他遲疑的地方,如果於立飛只是隨便看了看。或許他根本就不會理由。可是於立飛足足看了半個多小時,如果真的看出什麼名堂,他這個當政委的就只能配合。

「就算拿台顯微鏡,也看不出什麼啊。」許頌里望着何軍權手裏的強光手電筒和放大鏡。又好氣又好笑的說。他早就仔細觀察過這具屍體。他目光如炬,剛才仔細看過,根本就沒有任何痕迹能證明死者生前戴着玉佩和佛珠。只能說死者生前曾經戴過飾物。手腕上不是手錶,而是手串之類的東西。

「我也覺得有蹊蹺,於局長讓下午就派出偵查人員,全力調查這兩件古玩的下落。」何軍權很是擔憂的說,如果因為偵查方向的錯誤,讓專案組無功而返,誰來負這個責任?他是專案組長,最後的責任肯定是他來負。

「這樣吧,我們再開個案情分析會,請於局長作指示吧。」許頌里說道,於立飛今天才上任,不管他的結論正確與否,恐怕都必須執行。這不是業務水平的問題,而是政治領導的問題。至於死屍上的問題,他早就研究過,以前看不出什麼名堂,現在肯定也是看不出名堂的。

「也好。」何軍權說,許頌里是這方面的專家,自己如果能跟他取得一致,也好跟於立飛彙報。於立飛想顯示他的領導才能和破案能力無可厚非,但如果要拿八一六案開刀,讓全局民警都跟着他瞎胡鬧,他是絕對不會答應的。

但是何軍權和許頌里趕回公安局的時候,於立飛已經下去視察工作了。何軍權無奈,只好把許頌里請到辦公室,跟他商量如何執行於立飛的指示。不管怎麼說,於立飛都是一把手,就算他在破案方面沒有什麼專長,可是官大一級壓死人。

「許處長,根據於局長的指示,下午必須派出民警去外地調查古玩的下落。這件事你是怎麼看的?」何軍權給許頌里倒了杯水,問。

「這樣吧,我給於局長打個電話。」許頌里沉吟道,於立飛上任之後,他還沒有跟於立飛見過面。原本他想等於立飛回到辦公室之後,再去向他彙報一下八一六案的工作。可是沒想到於立飛連辦公室都沒回,直接就去了案發現場。

「也好。」何軍權點了點頭,也就只有許頌里適合打這個電話了。許頌里的級別雖然比於立飛低,但他是省廳下來的,而且還是指導公安局破案的刑偵專家。

「於局長,我好,我是省公安廳大案要案處的許頌里。是省廳派到二峰縣公安局,協助你們偵破八一六案的。」許頌里很是客氣的說。

「許處長你好,有什麼事嗎?」於立飛問,他回到局裏之後,突然想到城關派出所看看。也沒跟任何人打招呼,自己開着警車就來了。對城關派出所的工作,他並不是很滿意。當然,這跟他突然襲擊有關係。

「於局長,我聽說你發現了八一六案的重要線索?」許頌里問。

「是的,我發現死者身上曾經戴過一塊長方形,並且上面有字或者有圖案的玉佩。另外他手腕上帶的是一種高貴重的小葉紫檀佛珠,這種小葉紫檀佛珠極為珍貴,我相信兇手可能是為財殺人。」於立飛說道,那塊玉佩他要看到工藝和材料才知道具體的價格,但絕對不會是幾百幾千塊錢的東

西。至於小葉紫檀佛珠,如果是盤了幾十年甚至是幾百年,珍貴程度無法估計。

「於局長真是見微知著,我搞刑偵也有二十多年了,可是只知道死者戴過飾物,根本無法作出像於局長這樣的判斷。如果有機會的話,一定要向於局長好好學習學習。」許頌里謙虛的說,可是他話里其實卻透著對於立飛判斷的懷疑。

「許處長可能不知道,以前我在潭州市博物館工作過一段時間,當初調入公安系統,就是以古玩鑒定專家的身份。如果要論刑偵經驗,肯定是你許處長要比我強。但是說到古玩鑒定,我在公安系統應該還算可以。」於立飛微笑着說。

「原來如此,於局長,是我目光短淺,我馬上跟何政委商量,派人去調查這兩件古玩的下落。」許頌里說道,於立飛既然是古玩鑒定方面的專家,那他的眼光跟自己又有所不同。就算是有線索擺在眼前,自己也未必能發現。

「許處長,真的要派人去調查?」何軍權聽到許頌里的語氣,好像已經屈服於於立飛。

「何政委,沒想到你們於局長還是個古玩鑒定專家,我看還是以他的意見為準的。我們現在既然沒有新的線索,哪怕死馬當活馬醫也好。」許頌里說道,隔行如隔山,雖然他不知道於立飛為何會作出這樣的判斷,可是這裏畢竟是二峰縣公安局,於立飛才是局長,就算到時候走點彎路,也是能理解的。

「許處長,你覺得通過這兩件古玩,能破案嗎?」何軍權問,他才是專案組的組長,如果案子沒破,他的責任最大。可是於立飛卻要指手畫腳,他既不想執行,又不能拒絕,實在非常無奈。

「老何,你也是老公安了,我們破案不能放過任何線索。」許頌里說道。他並不是不相信於立飛,只有覺得於立飛只是匆匆看了一眼,馬上就作出這樣的結論,實在有些草率。但他畢竟是在二峰縣公安局,不管於立飛怎麼瞎指揮,他都必須要配合一次,這是政治原因。

「好吧,我馬上去佈置。但是這件事,我會向周書記和劉縣長彙報。」何軍權說道,他不能任由於立飛胡來。

「向領導彙報,這是你的工作。」許頌里說道,專案組這麼久沒有進展,今天於立飛一來,好像就有了線索,他也必須向處里和刑偵局彙報。

許頌里原本也是想向單位訴苦,畢竟公安局是專業性很強的單位。在他看來,於立飛這是外行領導內行,這讓他們這些專業的刑偵人員,心裏非常的憋悶。雖然何軍權在破案方面沒有建樹,可是至少沒有瞎忙。可現在,按照於立飛的指示,恐怕專案組所有人員,都得瞎忙一陣子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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