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9. 2072章 見老人家

--

-->

鄭敏愣了一下之後，馬上說道：「啊，楊洛，快點進來！」

「嬸兒，打擾了！」楊洛手裏拎着兩瓶酒，就是在路上買的兩瓶五糧液，其他的也沒拿。即使是拿了，王普其也不會接受。

「啊呀！」鄭敏接過酒，說道：「你看看，來就來唄，還拿什麼東西啊，又不是外人。」

楊洛換了拖鞋，笑着說道：「這剛剛過完年，過來當然得拿點東西。而且就兩瓶酒，幾百塊，不算行賄。」

「你這孩子！」鄭敏臉上露出了笑意，拿來拖鞋給楊洛換上，「快點進來！」

楊洛換好拖鞋進了屋，坐到沙發上，笑着說道：「叔，看起來氣色還不錯！」

王普其見到楊洛開始，臉色就一直陰沉着。這小子說氣色不錯，絕對是故意的。

王普其冷哼一聲：「還行，暫時死不了。」

「說什麼呢你！」鄭敏有些不願意了，畢竟楊洛過來看望，也是一番好意。

王普其沒有搭理鄭敏，冷聲說道：「你來幹什麼！」

楊洛對王普其的態度毫不在意，笑着說道：「我剛剛去見了王爺爺！」

「嗯？」王普其眉毛一挑，乾脆把手裏的筷子放下，看着楊洛，等待下文。

楊洛說道：「我相信王叔叔的黨性和原則，所以有些事情我也不瞞你。南邊的局勢已經觸碰到了紅線，上面對此做出了重要決定，讓我過去走一走。並且給了我五個名額，其中是兩個常委。班長的位置我給了李振瑜，雖然還沒給我答覆，但他們無法拒絕。另外一個常委的位置，是專職副書記。而這個位置就是給你的，而且王爺爺也已經同意，不過要看你自己的意思。」

王普其滿臉的震驚，這幾年，南邊確實越來越不像話，上面對南邊動手是早晚的事，只是沒想到這麼快。在他想來，最快也得五年之後的換屆選舉結束，新的領導人上來才有可能。

鄭敏的表情也好不到哪裏去，看了看王普其，又看了看楊洛，埋怨的說道：「小洛，你這不是把你王叔叔往火坑裏推嗎？」

楊洛說道：「嬸兒，這事沒有你想的那麼嚴重。而且王爺爺已經答應了，有他老人家在，你還怕什麼？」

鄭敏張嘴想說什麼，可沒有說出口，只是擔憂的看着王普其。而王普其心裏活動開了，省委專職副書記，這個位置有多重要、多特殊他心裏可非常清楚。自減副后，常委班子裏一般配兩位副書記，一位由省長兼任，一位是專職副書記。雖說專職副書記同省委常委、副省長一樣，都是副部級幹部，可政治上的排序是不一樣的。一般來說，副省長到省委常委再到省委副書記，是組織上培養幹部的常見進階路徑，上面也很有意識地選配培養黨務經驗豐富、發展潛力大、部級經歷較長的幹部擔任專職副書記。說得更詳細一點，在許多地方的黨報上，專職副書記的報道可以上頭版，這個待遇與四套班子一把手一樣。

其特殊性，還不僅於此。專職副書記多能升任正部，其中年輕者接任省長居多，年齡稍大者至少也是人大、政協的正職，有的專職副書記在任時就兼任政協主席，既在班子裏有職務，同時還提任正部，既退二線又平調的情況少之又少。而王普其今年才五十一歲，正當壯年。如果他不去，在現在這個位置蹉跎四年，那就五十六了。不要小看這四年的時間，這對王普其來說就是一道分水嶺。

還有一個細節，就是王普其的級別是正部級，下去了就是高配專職副書記。像這種高配下去擔任副職的情況，不多見，但也不是沒有過。那麼工作兩三年後，上升是板上釘釘的事。

更重要的事，王普其並沒有地方任職的經歷。要想走得更高，一般情況下都是部委、地方，地方、部委，這樣循環往複。縱觀國家領導人，哪一位沒有地方任職的經歷？現在楊洛給了王普其一個大蛋糕，要說王普其不動心是假的。

楊洛看出王普其心動了，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再一次加重了籌碼：「而且是兼任政委書記、深市委書記！」

王普其的手猛的握了下拳頭，不過臉上卻沒有什麼表情：「讓我好好想想，明天給你答覆！」

楊洛站起身，說道：「好，那我先走了！」

「哎，小洛！」鄭敏急忙說道，「吃完晚飯再走吧！」

楊洛笑着說道：「不了，我吃完了。」

看着楊洛離開，鄭敏說道：「老王，你真的答應？」

王普其離開桌子，站到窗前，過了一會看到楊洛身影出現在視線中，然後上了車，才說道：「這是李家唯一的機會，也是我唯一的機會。何況老爺子都沒有反對，沒什麼大不了的。而且楊洛這小子很狡猾，你也是看着他長大的，你什麼時候見到過他吃虧？他把李家還有我拉進去，很明顯是在佈局，我想他還會找其他家族。要是沒有把握，他是絕對不會幹的。」

王普其沉思了一下，穿上外套。

鄭敏問道：「你去哪？」

王普其說的：「我去見老爺子！」

「我也去！」鄭敏套上大衣，匆匆跟着王普其往外走。

老人家坐在客廳里，見到楊洛理都沒理，對着貝音瑤慈祥的一笑，招招手說道：「來，丫頭到我這來坐。」

見到這位傳奇老人，向來大方得體的貝音瑤居然有些緊張，站在那裏鞠了一躬，也不知道叫什麼，說道：「老人家，您好！」

老人家呵呵一笑：「不要緊張，快過來坐！」

貝音瑤拘謹的坐在老人家身邊，老人家抓着貝音瑤的手上下打量，「你叫貝音瑤對吧，不錯，不錯，這個小兔崽子有福氣。」說完不停的點頭，「你就叫我爺爺吧。」對於楊洛，老人家可是時時關注著。對貝音瑤，老人家怎麼可能不知道。

貝音瑤舒緩了一下緊張的心情，輕聲的叫道：「爺爺！」

「嗯！」老人家開心的說道：「好好好。」然後看向弔兒郎當坐在那裏的楊洛，氣就不打一處來，「你看看你，哪還有一點軍人的樣子，真是越活越沒出息。」

楊洛一翻白眼，把手裏的茶舉了起來：「師傅，我歡歡喜喜過來看您，沒想到您這麼說我。」

「哼！」老人家哼了一聲，「自上次你到我這裏來，都半年多了吧，連個電話都沒有。現在跑到我這裏來獻殷勤，肯定沒什麼好事。」老人家嘴上這麼說着，可眼裏的笑意卻出賣了他。

楊洛笑着說道：「我這不是害怕打擾您嘛！」

這時大公子端著一杯白開水走過來，笑着跟楊洛打了個招呼：「你小子終於捨得來了，這一段時間，老爺子沒事就念叨你。」

「誰念叨他了！」老人家接過大公子手裏的白開水，不滿的說道。然後又拿過大公子遞過來的葯放到嘴裏。

楊洛一皺眉，觀察了一下老人的氣色。比他上次見到老人家的時候，差了很多，不過，精神還算不錯，這才放下心來。

「怎麼了，吃什麼葯呢？」

大公子說道：「有點感冒，現在好多了。」

老人家把葯吃了，把水杯放到一邊：「說吧，到我這裏幹什麼。」

楊洛笑嘻嘻的把茶葉放到茶几上：「過年的時候我在外地，沒有趕回來看望您。我這心裏一直都耿耿於懷，這不，一回來我就弄了點好茶給您老人家送來了，孝敬孝敬您。」

老人家一撇嘴，指著茶几上的茶說道：「你拿這點茶來孝敬我？難道我還缺你這點茶葉？」

楊洛表情相當委屈：「師傅，您也知道，我現在窮啊，弄這點茶葉，可是花了全部的積蓄。」

老人家沒好氣的說道：「我現在是老了，也沒多少年活頭了，可並不老糊塗，你在外面乾的那些事，以為我不知道？」

楊洛乾笑一聲，揉了揉鼻子：「那些錢，不是都弄到大化了嘛！」

老人家點頭：「你敲詐了那麼多錢，要不為老百姓做點事，我找就給你沒收了。行了，我沒時間跟你啰嗦，你找我是不是為了南邊的事情？」

聽到老人家說起了正事，楊洛也坐正了身體，「我想聽聽您的意見！」

老人家一擺手：「我沒有意見，你該怎麼辦就怎麼辦。無論涉及到誰，該抓的抓，該判的判，不要顧及我這個就要死的老頭子。」

楊洛低着頭想了想，說道：「師傅，您的想法我知道。但您放心，對南邊的事情，尤其是劉康永，我一定會把他違法的證據全部給您送來，給您一個交代。」

老人家擺了擺手：「沒有必要，他在南邊做的那些事，我以前就有所耳聞。但一直顧念那份情，沒有說什麼。現在既然要動他，連南邊的格局都要動，那就動吧。」

楊洛輕聲說道：「我會盡量保住他一條命！」

「啪！」

老人家重重一拍沙發扶手，有些生氣的說道「你這叫什麼話？既然他犯了法，那就要接受法律的審判，沒有人可以例外。不然，今天你犯法逃脫了法律的制裁，明天他犯罪逃脫了審判，這個國家還能叫國家嗎？那不是亂套了？」

楊洛苦笑一聲，這個倔老頭啊。不過老人家幹了一輩子革1命工作，性格一直都剛正不阿，只要看不過眼的，他都要說道說道。要不是他這個破脾氣，混亂的那十年，也不會遭到迫害了。

「行了，不要氣壞身體，我知道怎麼做。」楊洛無奈的說道。